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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的閩南語分支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台湾话(白话字:Tâi-oân-ōe;台罗:Tâi-uân-uē),通称台语(Tâi-gí / Tâi-gú),又称为台湾台语[8]或台湾闽南语(Tâi-uân Bân-lâm-gí),是源自闽南语泉漳片、通行于台湾及澎湖群岛的语言,为闽南裔台湾人的母语,现并为中华民国国家语言之一。
台湾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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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话(Tâi-uân-uē) 台语(Tâi-gí / Tâi-gú) | |
发音 | [tai˩˩ gi˥˩](第一优势腔;偏漳腔) [tai˩˩ gu˥˧](第二优势腔;偏泉腔) [tai˩˩ gɨ˥˥](海口腔) |
母语国家和地区 | 中华民国台湾地区 |
区域 | 东亚 |
母语使用人数 | 690.6万 (2020年)[1] |
语系 | |
文字 | 台语汉字 罗马字(白话字、台罗拼音对照表) 台湾语假名 台语注音符号 台语谚文 |
官方地位 | |
作为官方语言 | 中华民国 |
承认少数语言 | 台湾大众运输工具并用播音语言之一[3] |
管理机构 | 中华民国教育部终身教育司阅读及语文教育科[4] 中华民国文化部[5] |
语言代码 | |
ISO 639-3 | (已提案使用ftg [6]) |
Glottolog | taib1242 Taibei Hokkien[7] |
语言瞭望站 | 79-AAA-jh |
2010年台闽地区各六岁以上在家中有使用该语言(可复选语言)者,于所在的乡镇市区人口中所占之比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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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为荷治时期由荷兰当局召募至台湾开垦的福建移民,以及伴随着1661年明代末期郑成功率领泉漳乡亲军队自同安县之金门渡海出兵征服大员而传播至台湾,且自此始接连被明郑与清治台湾政府视为教育语言。其后之日治时代则命名为台湾语(日语:台湾語),以同安话或厦门话为标准音,官方并授权或主编出版了许多与日语对译之作品[a]。
与发源地福建省南部的泉漳片相比,台湾话主要特点是有日语借词,且整体而言声调相当统一,与福建之同安话声调相近[9],而口音上的“偏泉”、“偏漳”主要是表现在个别韵母[10]。
自17世纪中叶起,特别是在渡台禁令解除后,由于大量的闽南地区和粤东地区的移民入居台湾,使得其中来自于福建泉州府和漳州府的闽南民系移民的母语,伴随着居住领域的扩张而扩散至台湾各地,形成今日所知的台湾话,并成为台湾全境的通用语之一。尽管在日治及战后时期,官方先后推行日语与中华民国国语(华语),台湾话在现今的台湾依然普遍可闻。根据2009年《台湾年鉴》,台湾民众约有73%能够说台湾话[11]。战后初期,小学是可以使用台湾话来教授汉文的,不过在历经国语政策后,华语成为台湾教育体制中绝对性的教学语言,并且由于书写上存有多种标准,导致台湾话面临传承危机。
“台语”一词于1849年台湾府儒学训导刘家谋的著作已使用。[12]“台湾话”一词则在直隶总督李鸿章于1874年的信函中可以见到。[13][14]台湾总督府所实施的全台湾户籍调查中,该语族群占台湾常住人口的8成,由于该语言为台湾人口数量占绝对多数族群的母语,且同时是台湾大多数地区的自然共通语,因此被命名“台湾语”并以此出版著作。[15][16][17]
而“闽南语”一词最早出现于1935年上海《申报》,在中华民国政府发布戒严令且撤退到台湾、推行国语政策后,于1967年将当时一般人所习称之“台语”、“台湾话”字样,更改为“闽南语”、“闽南话”。[18]而解严之后,到了2021年文化部长李永得表示将把台湾闽南语的名称改为“台湾台语”,[19]并于2022年建议各机关应优先使用“台湾原住民族语、台湾客语、台湾台语、马祖语、台湾手语”为台湾固有族群语言的官方书面名称。[20]
其他名称尚有“学佬话”、“鹤佬话”、“河佬话”、“河洛话”、“和乐话”、“福佬话”、“福建语”、“咱人话”及“福尔摩沙汉语”等。[21][22][23]
明朝末年,战乱频频,陆续有闽南、粤东籍移民渡海抵台。最初进行集体移民与农业开垦者,首推渡日海商颜思齐与郑芝龙。颜思齐于1622年,率领部下占据笨港(今云林县北港镇),进而开拓诸罗山(今嘉义市)。颜氏死后,郑芝龙继承头领地位,遂横行于台湾海峡。1628年,接受明朝招安。[24]明思宗崇祯年间,福建地区连年饥荒,郑芝龙建议福建巡抚熊文灿,招民数万人并给予“三金一牛”(一人白银三两、三人耕牛一头),吸引至台湾开垦。[25] 虽然不少人在经济改善后即返回家乡,但亦有一部分占据平原土地、落地生根,并将闽南语一并传播至台湾。
1624年及1626年,荷兰、西班牙先后占领大员(今台南市安平区)及鸡笼(今基隆市)。在荷兰人统治台湾的40年中,曾召募更多泉、漳甚至客籍汉人开垦台湾。在长期与平埔原住民杂处与荷兰人的统治下,随移民来台的闽南语亦开始出现别于原乡的变化[26]。
明末郑成功抗清失败后,1661年率大军攻占台湾、驱除荷人。郑家出身泉州,明郑之文教制度的定立者陈永华参军,是同安人,而其所带来的军民大多数是泉州人。因此,此时在台湾的闽南语以泉州音为优势[27]。
1683年,施琅攻台,明郑覆亡,清廷正式统治台湾。在清廷统治台湾的212年间,闽人来台人数激增,其中又以泉漳最多,闽南语亦随移民传播至台湾各地。虽然不停地发生械斗,但日后由于交通发达、泉漳居民混居,使得泉漳两腔开始混合。除了宜兰(漳州腔)、鹿港与台西(泉州腔)等少数地区保存较纯正的口音以外,台湾各地多通用一种“不漳不泉”,或“亦漳亦泉”的新闽南语。洪惟仁等语言学家称为泉漳滥,即泉漳混合之意。[28]
值得一提的是,1842年厦门港成为五口通商口岸之一,逐渐成为闽南地区对外的门户。厦门港自古隶属于泉州同安县,位于同安县之西南端,而同安县位于泉州府最西边靠近漳州府,厦门话因其厦门港经济地位而取代泉州话成为闽南语代表腔。[29]
甲午战争后,1895年战败的清政府将台湾割让予日本。在日治时期,教育方面推行日语为国语的政策,日语在政治上占尽优势,亦成为族际公用语之一。然而,台湾话、客家话、阿美语及泰雅语亦自日语大量吸收新词汇,例如厕所称“便所”(piān-sóo)、面积单位“坪”(pênn)等,甚至直接借用日语音如煤气称为“瓦斯(Gas)”(日语:ガス,罗马字:Gasu)、摩托车(Autobike)称为“欧都迈”(日语:オートバイク,罗马字:Ōtobaiku)等,使得与原乡语言略有区别。
日治末期皇民化运动推行国语家庭政策,使得都市地区台湾人习操日语。直到1945年日本战败方言一度复兴,但台湾话及客家话已受到冲击,使得文读系统衰落,成为纯粹的生活语言。[30]此后,一般人已难以台湾话读出诗词或古文,反之香港人至今仍能以粤语朗读。
1945年,中华民国国民政府接管台湾后,因其在中国大陆的国共内战战败,带着大批军队与难民撤退至台湾,使得台湾人口由600万遽增至800万,为台湾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移民活动。其后中华民国政府以国语运动积极推行中华民国国语(为现代标准汉语,属官话),广泛使用于媒体及公共场所,并在校园里禁止其它非官话语言(包含原住民语言),藉以同化年轻人,遂使台湾话渐渐式微。
依据学者预测,因近年来国语(官话)完全普及且占优势,加上经历台湾话断层的老一辈不常用它来与晚辈交谈,且在学校并未学得适当工具来表达,若无加强教育传承,该语言恐在21世纪末到22世纪初(甚至更早)便会消逝[31][32][33]。教育部自2010年起开办台湾闽南语能力认证,累积超过4万6千多人报名,每年超过1万人报考[34]。在2017年,20~30岁之间台语族群后代的年轻人在经过16年的母语教育,因与国语上课时数严重不对等、未能用台湾话教课全面落实在各科达成生活化目标,致使会流利讲的学生依然未增加。发音不对、词不达意的字仍时不时出现[35]。台北市长柯文哲亦表示,他的儿女也慢慢不讲台湾话,台湾话作为母语,传承出现困难[36]。在文化部拟定国家语言发展法草案时,其所召开的公听会中即有人呼吁成立使用全台湾话教育的公共性质台语电视台及台语发展委员会[37],希望占比高的台湾话人口能用自己的税收,也花在挽救自己后代的母语上,使政府资源在语言呈现上过去长期不成比例的现象能正常化。[38]
2018年,教育部《本土语言资讯网》指出,1986年-1994年出生的台湾人说台湾话的比例已降到22.3%[39]。台北医学大学兼任讲师张嘉䜩表示,大学生不擅长台湾话已不局限于台湾北部地区,连中部以南,包括云林、嘉义、台南和高雄的年轻一代的程度也很差。依照联合国LVA的标准,世代传承明显较接近第三级的“明确危险”。[40]
主计总处于2020年的统计资料显示,全台主要沟通语言为台湾话者占31.7%,作为次要语言则占54.3%。各年龄层方面,65岁以上有 65.9% 人口将台湾话作为主要语言,但随年龄渐降,使用比例也渐降,其中6至14岁的族群仅7.4%将台湾话作为主要使用语言。[1]
一些国家的台湾裔家庭有能力讲台语,如在美国长大的知名女主持人Janet能说台语和英语,回台之后主持旅游节目和儿童节目,她认为母语教育很重要[41][42]。以及AI教父辉达创办人黄仁勋,2023年不仅在台大毕业致词中用记忆里的台语开场讲了一段才用英语,隔年面对记者以英语提问时,以台语问其它人:“伊袂晓讲台湾话乎”,期盼女记者能使用台语,因此让记者抢着答说:“会晓,会晓,我会晓讲”,他笑着回答了她一个问题。[43][44][45]
在所有的闽南语语系当中,台湾话与厦门话在腔调上最为接近[46],这两种方言在方言形成的角度来说有以下四种特征:
厦门话中,柳声母[l]接近于浊齿龈塞音[d](鼻化韵母时作齿龈鼻音[n])和浊双唇塞音[b](鼻化韵母时作双唇鼻音[m])的对应[54]。
自厦门港1842年后成为通商口岸以后,厦门话因其港口经济地位而逐渐成为闽南语的代表方言,取代了早期泉州话与漳州话的地位[55]。而台湾在日治时期直到1940、50年代,也确实有把厦门话视为台湾话的标准语并加以仿效的倾向[56],但这种观念由于后来两岸分治,现在已经消失。当今台湾民间语言及媒体语言、字典词典及教科书的编辑,所使用的都是台湾实际通行腔,而非厦门话。[57]
台湾的汉人移民多来自明清的泉州府(44.8%)和漳州府(35.2%),由原乡带来的语音,便随移民传播至全台。而后交通逐渐发达,人口流动容易,致使台湾话趋向泉州口音、漳州口音混合,形成“漳泉滥”(洪惟仁,1987年)。而泉州口音又因为原乡所在县份不同,又细分三邑腔(40.3%)、同安腔(32.5%)、安溪腔(25.9%)等三种主要口音。由于各地漳泉裔移民多寡不同,混合程度亦不相同,因此有的地方略偏泉,有的地方略偏漳。以全台而言,一般来说辞汇和韵母泉州话和漳州话都兼具,调值则偏向同安腔。[9][10]
大致上,偏漳腔流行于近山地带,故被称为“内埔腔”;偏泉腔流行于沿海地区,故被称为“海口腔”。台湾话的地方差异,其实就是漳泉滥比例的不同而已,是一条光谱上的不同位置,以鹿港口音为偏泉腔的极端,宜兰口音为偏漳腔的极端。而最年轻的高雄口音与台东口音是二度移民的结果,最接近“台湾优势腔”(通行腔 / 普通腔[59])[b]。
中华民国教育部出版的《台湾闽南语常用词辞典》选定最接近通行腔的“高雄音”做为主音读,另一个同样具优势地位的“台北音”则为第二优势腔[60]。
语言学家洪惟仁将台湾话的腔调分为三大腔,并在其下细分。虽然台湾分为三大腔,但彼此间的差异并不像泉州话、漳州话间那么大,因此这三种腔彼此间沟通上困难度不高。而各大腔中的小腔调间,更只是词汇或是少部分发音差异,彼此沟通无大碍。[58][61]
台湾话与其他汉语族语言同为声调语言,声调在语句中有辨义作用,亦有不少繁复的变调规则。台湾话继承闽南语文(文读)、白(白话)异读的音韵体系,亦即同一汉字常有文白发音不同的情形[64]。白话音是日常生活语言的发音;文读音则是阅读汉语古文经典时的读音。目前在生活词汇使用上,文白交叠的情形所在多有,但不致造成沟通的困难。
闽南语不能与闽东语、客家语、粤语对谈,与操官话者更全然无法理解,清代常以笔谈沟通。例如,在康熙年至雍正年间担任巡视台湾监察御史一职的顺天府大兴县(今属北京市)人黄叔璥,在其所撰之《台海使槎录》一书的记载台湾道习俗的章节中表示:
郡中𫛞舌鸟语,全不可晓。如刘呼涝、陈呼澹、庄呼曾、张呼丢。余与吴侍御两姓,吴呼作袄,黄则无音,厄影切,更为难省。[65]
台湾话的子音(声母)包括以下语音,下排以中华民国教育部官方的两套标准“台罗拼音”(Tâi-Lô)与“台语方音符号”等拼写系统为例:
双唇音 | 齿龈音 | 龈颚音 | 软颚音 | 声门音 | ||||||
---|---|---|---|---|---|---|---|---|---|---|
清音 | 浊音 | 清音 | 浊音 | 清音 | 浊音 | 清音 | 浊音 | 清音 | ||
鼻音 | [m] m ㄇ 毛 |
[n] n ㄋ 耐 |
[ŋ] ng ㄫ 雅 |
|||||||
塞音 | 不送气 | [p] p ㄅ 边 |
[b] b ㆠ 文 |
[t] t ㄉ 地 |
[k] k ㄍ 求 |
[g] g ㆣ 语 |
[ʔ] (不标示)英 | |||
送气 | [pʰ] ph ㄆ 波 |
[tʰ] th ㄊ 他 |
[kʰ] kh ㄎ 去 |
|||||||
塞擦音 | 不送气 | [ʦ] ts ㄗ 曾 |
[ʣ] j ㆡ 热 |
[ʨ] tsi ㄐ 贞 |
[ʥ] ji ㆢ 入 |
|||||
送气 | [ʦʰ] tsh ㄘ 出 |
[ʨʰ] tshi ㄑ 手 |
||||||||
擦音 | [s] s ㄙ 衫 |
[ɕ] si ㄒ 时 |
[h] h ㄏ 喜 | |||||||
流音 | [l]~[ɾ]~[d] l ㄌ 柳 |
上表中以语音作区别,实际上若以音位来区别,[m], [n], [ŋ], [ʨ], [ʨʰ], [ɕ], [ʥ]都只是[b], [l], [g], [ʦ], [ʦʰ], [s], [ʣ]的同位异音(条件变异),不是实际上的音位。[m], [n], [ŋ]为[b], [l], [g]后接鼻化韵母时的音变,[ʨ], [ʨʰ], [ɕ], [ʥ]为[ʦ], [ʦʰ], [s], [ʣ]后接[i]介音时的音变。
浊塞音[b], [d], [g]来自古时同位鼻音[m], [n], [ŋ]去鼻塞音化而分化出来,因而[b], [d], [g]只能接非鼻音韵母,其中[d]后跟来母[l]合流为同音位。在1800年出版的闽南语音韵书籍《汇音妙悟》即视去鼻、鼻音这两组为同音位,使用同字母[66],现今中国大陆的闽南方言拼音方案仍是将两组以同符号标示,以后接是否鼻音韵母来区别发音。这组浊塞音阻塞接近其同位鼻音,阻塞感有时不明显,有时可能有些许前鼻音,此时严式的国际音标可写成[mb], [ŋg], [nl][y][67][68],有时则毫无前鼻音,是纯浊音[69]。有学者认为/b/声母有[b]、[bβ]、[β]变体,/g/声母则有[g]、[ɡɣ]、[ɣ]变体[70]。
台罗拼音中/l/声母的发音有很多说法,有学者认为是浊齿龈塞音(d)[71][68];或阻塞感极接近浊齿龈塞音(d)的齿龈边音(l)[72][73];或老派发齿龈塞音(d),新派发齿龈边音(l)[74];或音韵地位是d,实际在前、高元音也念浊齿龈塞音(d),只有在低、后元音之前念成齿龈边音(l)[75];或是齿龈闪音(ɾ)[76];或浊齿龈塞音(d)、浊齿龈边音(l)跟齿龈闪音(ɾ)都是/l/声母不同情况下的变体[70]。
入、热在泉腔中发为[ʥ]、[ʣ],在漳腔中发为[ʑ]、[z]。但在年轻一代,泉腔已多改发为[l][77];而漳腔则在部分福佬客聚集地区将[ʑ](ㆢ)改发为[g],但[z](ㆡ)则保持原音。[78][79]
台湾话在绝大多数的地区使用6个母音,仅有部分泉州腔较浓厚的地区保留泉州特有元音,以下以括号表示非优势腔使用的母音。台湾无纯漳腔或纯泉腔,均有混合,因此并非偏泉腔就一定没有漳腔音,也非偏漳腔就一定没有泉腔音。
歌韵(台罗:o)在台湾话中原本只有[o](ㄛ)的读法;但在二十世纪后以台南为中心开始逐渐变为[ə][z][81],后逐渐扩展到整个南台湾[82][83]。而北台湾除了/o/继续发为[o]外,亦有学者认为部分腔调[o]已经并入[ɔ][84]。中华民国教育部的台罗拼音以高雄音为第一优势腔,歌韵采用了[ə]的说法。但要明确区分南北腔调时,歌韵[ə]会被标为or,把o留给北部腔。[85]
央母音 [ɨ](鱼韵)和[ə][aa](火韵[ab])仅存在泉腔较浓厚的地区。此两音在台湾已大量流失,在老年人有此两音的地区,其儿童发这类字用此两音的比率已是老年人的四分之一以下。[87]
[ɛ](家韵)仅存在漳腔较浓厚的地区,然今已残存不多,仅彰化永靖一带老一辈有存留[88]。台罗的/ing/,当地老辈读作[ɛŋ]。“家”在优势腔文读音[ka],白读音[ke],在该地文白均读为[kɛ]。
台罗的/ing/、/ik/,偏漳腔的[ɪ]有明显复元音化为[ɪe]或[ɪə]的倾向[74],[ə]或[e]是过渡音。现今主流台湾话也常出现 [ɪəŋ]、[ɪək̚]。
台罗的/ian/、/iat/,音读[ian]、[iat̚]在口语中有一部分人将介音i省略而读为en与et,但此音节的简化形式并未全面普及,还有许多人保留介音i。[89]
泉腔无[ẽ](/enn/)的音,发为[ĩ](/inn/)。部分漳腔(主要是台南腔)无[ũ](/unn/)的音,发为[ɔ̃](/onn/),分布于台南附近。[90]
传统声调名称,分平、上、去、入四声,四声又各分阴、阳,共八个声调,清音为阴调,浊音为阳调。今闽南语泉州话(不包括同安话)、台湾话偏泉鹿港腔完整地保留了传统的八声;而台湾话普通腔与偏漳腔、漳州话、同安话、厦门话只保留七个声调,将阳上声混入阴上声或阳去声(传统声韵学的说法是“浊上归去”,而剩余上声已不分阴、阳)[91],因此基本上台湾只有七个声调。以下调值和调性描述以高雄腔和台北腔为准。为了列出保留阳上音的调值,另列鹿港腔,鹿港腔本调中虽然只有六种调值,但因为其中两调变调后会各产生两种不同的调值,所以仍视为有八个声调。[91]。对于这七个声调,可使用口诀“衫短裤阔,人矮鼻直”来帮助记忆[92]。
顺序 | 调名 | 调性描述 | 调值 | 拼音 | 方音符号 | 范例 | ||||
---|---|---|---|---|---|---|---|---|---|---|
平 上 先 |
阴 阳 先 |
高雄腔 | 台北腔 | 鹿港腔 | 白话字 | 台罗正式版(方便版) | ||||
0 | 无 | 轻声 | 语调较轻 | 视情况 | -- | -- | 不使用 | 后日 (āu--ji̍t) | ||
1 | 1 | 阴平 | 语调上扬声高,属高平音 | 55 | 44 | 33 | a | a(a1) | 不标 | 番 (huan) |
2 | 3 | 阴上 | 语调重短气下,属高降音 | 51 | 53 | 55/53 | á | á(a2) | ˋ | 反 (huán) |
3 | 5 | 阴去 | 语调低下气收,属下突音 | 31 | 21 | 31 | à | à(a3) | ˪ | 贩 (huàn) |
4 | 7 | 阴入 | 语调平出气稳,属低促音 | 3ʔ | 2ʔ | 5ʔ | ah | ah(ah4) | -ㆷ | 法 (huat) |
5 | 2 | 阳平 | 语调低粘回升,属回旋音 | 24 | 24 | 24 | â | â(a5) | ˊ | 烦 (huân) |
6 | 4 | 阳上 | 语调低平/中平 | 无 | 22/33 | ǎ | ǎ(a6) | 不使用 | 犯 (鹿港腔,huǎn) | |
7 | 6 | 阳去 | 语调中转基平,属基调音 | 33 | 33 | 31 | ā | ā(a7) | ˫ | 患 (huān) |
8 | 8 | 阳入 | 语调促短急切,属高促音 | 5ʔ | 4ʔ | 35ʔ | a̍h | a̍h(ah8) | -ㆷ· | 罚(hua̍t) |
9 | 无 | 高声 | 语调由中升高 | 35 | 35 | 不使用 | a̋(a9) | 不使用 | 昨昏 (tsa̋ng) |
台湾话继承闽南语绝大多数特色,包括普遍出现的连读变调。一般连读变调遵循规律性,但也有一些特殊现象[96],偏泉腔的新一代使用者,其发音虽然仍保留偏泉音,但下表中的变调已慢慢不用,都变得与偏漳腔无异。而下表中的鹿港腔为老鹿港腔,新一代的鹿港腔变调也逐渐向优势腔变调方式靠拢[96]。
台湾话有数种相异表记系统,大致可分为汉字、罗马拼音、自创文字等。其中教育部已针对汉字、罗马拼音制订标准:
台湾为多族群、多语言社会,并历经过多次统治者官话转换。中华民国教育部台湾闽南语常用辞典附录所收之外来词有172个。[97]以下依影响深浅作为排列依据。
有些用语非台湾话对于该名词之定式用语,属于使用日语名词之读音作该名词的替代。有些是外语经日本转意之后再转译至台湾的单字或词,依使用者背景或环境因素而会有所不同,有的已较少人用。有部分词汇至今仍只有日语借词,例如“瓦斯”的台语“gasu”;而有些词汇仍绝大多数仍使用日语借音,例如“招牌”的台语“kha̋ng-páng”。[98]
若是一些特殊的日本名词(如日本地名),于现代的台语大多会直接使用日语。
日语 | 罗马字拼写 | 词义 |
---|---|---|
あいさつ(挨拶) | aisatsu | 招呼 |
ひさし(庇) | hisashi | 遮阳板 |
きゅうけい(休憩) | kyūkē | 休息 |
かばん(鞄) | kaban | 皮包、书包 |
きもち(気持ち) | kimochi | 心情 |
めいし(名刺) | mēshi | 名片 |
おみやげ(お土産) | omiyage | 伴手礼 |
さよなら | sayonara | 再见 |
すし | sushi | 寿司 |
のり(苔) | nori | 海苔 |
みそ(味噌) | miso | 味噌 |
あげとうふ(揚げ豆腐) | agetōhu | 阿给 (取“扬げ”二字) |
おでん(关西方言) | oden | 黑轮 |
わさび(山葵) | wasabi | 山葵 (俗多称“芥末”) |
さしみ(刺身) | sashimi | 生鱼片 |
とろ | toro | 鲔鱼肚 |
たこ(蛸) | tako | 章鱼 |
おじさん | ojisan | 非亲属男性长辈敬称 (日语中是对与父母同辈男子的敬称) |
おばさん | obasan | 非亲属女性长辈敬称 (日语中是对与父母同辈女子的敬称) |
ひのき(檜) | hinoki | 桧木 |
まんが(漫画) | manga | 漫画 |
かた(肩) | kata | 肩 (用来修改衣服用) |
りんご(林檎) | ringo | 苹果 |
あっさり | assari | 阿莎力 (日语是指清爽,在台语形容做事很干脆、做事不拖泥带水) |
しあげ(仕上げ) | shiage | 对……最后加工、润饰 |
よび(予備) | yobi | 预备 (俗亦发音作 yubi) |
日语 | 日语罗马字 | 原文 | 国语词义 |
---|---|---|---|
オートバイ | ōtobai | 英语:auto-bike | 机车、摩托车 |
トラック | torakku | 英语:truck | 卡车 |
バンバー | bambaa | 英语:bumper | 保险杆 |
サック | sakku | 英语:sack (本义为袋子,日语延伸其含义) |
保险套 |
コンクリート | konkurīto | 英语:concrete | 混凝土 (另有一种台式本地说法“红毛土”) |
バック | bakku | 英语:back | 倒车、后退 |
サービス | sābisu | 英语:service | 优待、招待 |
ホース | hōsu | 英语:hose[99] | 水管 |
ドライバー | doraibaa | 英语:driver | 螺丝起子 |
ペンチ | Phenchi | 英语:pincer | 老虎钳 |
ブラジャー | burajā | 法语:brassière 英语:brassiere[99] |
胸罩 |
アルバイト | arubaito | 德语:Arbeit[99] | 打工 |
ガス | gasu | 荷兰语:gas | 瓦斯 |
メンス | mensu | 英语:menses | 月经 (另有一种台式本地说法“月事”) |
サンドイッチ | sandoicchi | 英语:sandwich | 三明治 |
クリーム | kurīmu | 英语:cream | 鲜奶油 |
バター | batā | 英语:butter | 奶油 |
トマト | tomato | 英语:tomato | 番茄 (另有一种台式本地说法“柑仔蜜”) |
ケチャップ | kechappu | 英语:ketchup (实为闽南语“橘汁 kiat-chiap”之译音) |
番茄酱 |
パン | pan | 葡萄牙语:pão | 面包 |
てんぷら | tenpura | 葡萄牙语 tempero 或 西班牙语 témporas 等可能外来语源 | 天妇罗、甜不辣 |
主要源自台湾原住民语言的台湾地名,如“艋舺”这词即来自于北台湾原住民巴赛语的“Vanka / Banka”。[101]
此章节可能包含原创研究。 |
持续引进的新事物之名称,如:
国语 | 台语发音 (台罗拼音) |
---|---|
电视 | tiān-sī |
收音机 | siu-im-ki (亦用日文发音 la-jih-oo,ラジオ rajio) |
电脑 | tiān-náu |
国小 | kok-sió |
国中 | kok-tiong |
母语 | bú/bó-gí/gú/gír |
国语 | kok-gí/gú/gír |
高速公路 | ko-sok kong-lōo |
高铁 | ko-thih |
原住民 | guân-tsū-bîn |
而如“整个”,台湾话原本使用同义辞“规个”(kui-ê),但现今也有使用“整个”直接改念台湾话发音(tsíng-kò/kô)使用于口语中。
穿插于台湾话句子中,如:谢谢(台语混杂时常发成:seh-seh)、遥控器、大家乐、麦当劳、汉堡、锅贴、硬盘、萤幕等词汇;或一句官话、一句台语,甚至一句话内有官话、台语夹杂混用,即俗称的“鸡母屎半乌白”,愈年轻的台湾人因对台湾话生疏而愈明显有此现象。
清治时期的1885年,由牧师汤玛斯·巴克礼所创办的台湾府城教会报,开辟了台湾人使用白话字(教会罗马字)创作的园地。许多白话文学作家如偕叡廉、柯设偕、林茂生、郑溪泮、赖仁声、蔡培火等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103]
日治时期的台湾话文论战后,赖和、郭秋生等人开始以汉字从事“台湾话”创作。战后,中华民国政府接受盟军的委托接收并管理台湾。两年后,二二八事件爆发,事后宣布全台戒严。戒严时期,台语文学受到打压,不过仍然有一群作家以台语创作,例如:林宗源、向阳、宋泽莱、林央敏、黄劲连、陈明仁、胡民祥、陈雷等。1987年台湾解严后,台语文学作品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大量出现,文类也由初期的诗开始往小说、散文、戏剧等各方面开拓,例如李勤岸、庄柏林、路寒袖、杨允言、蒋为文、蓝淑贞、方耀干、周定邦、张春凰、陈金顺、清文等。[104]
谈到台语小说,最特别的就是“华台相杂”“台华相杂”的创作模式(类似年轻人说话华台语夹杂),作者描述的文字,以国语或台语为行文主体,或轻重不一,如萧丽红所著的《白水湖春梦》,其对话几乎皆为台语(以自创汉字书写)。蒋为文认为,这是一种类似语文学习过程当中的中介语现象,因作者缺乏台语文学主观意识及台语文书写的客观技术,故严格来说还不算是台语文学。[105]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的台湾社会中,于1945年至1949年间,在台湾省电影摄制场所拍摄的少量新闻片之外,并未有电影公司去摄制剧情片,而仅有数家来自于上海的电影公司前来拍摄外景。台湾人开拍的第一部闽南语电影,是上映于1955年由歌仔戏剧团所参加演出的《六才子西厢记》。同年,亦有第二部闽南语电影被拍摄,即是《薛平贵与王宝钗》。[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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