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在福建、臺灣、粵東、東南亞的漢語族語言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闽南语(闽南语:閩南語,白话字:Bân-lâm-gú,台罗:Bân-lâm-gú,闽拼:Bbânlám ggǔ),又称福建话、闽南话、南部福建话,是汉藏语系汉语族闽语支沿海闽语中的一种语言,以厦门话为代表。形成于中国东南沿海的闽南地区(福建省南部),主要分布于福建南部、广东东部、台湾,以及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泰国、印尼等东南亚华人之间。泉漳片作为使用人数最多的闽南语分支,是闽南语中影响力最为巨大且最具有代表性的方言。闽南语分支之下,除泉漳片外,还有潮汕片、浙南片、大田片、龙岩片、中山片等方言。在其原乡福建,泉漳片是现代标准汉语外最优势的语言。海南岛通行的海南话以及广东雷州半岛通行的雷州话,原被归类定义是闽南语的方言,但由于与主流闽南语存在较大差异,后被特别划出,认定为闽语的直属分支。[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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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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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ânlám ggǔ / Bân-lâm-gú | |
发音 | [ban˨˨ lam˨˨ gu˥˧] |
母语国家和地区 | 福建南部、广东东部海陆丰地区、潮汕地区、惠州地区、广西、浙江、江西、江苏少数地区、香港、澳门、台湾、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越南、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文莱等东南亚华语中文地区及世界各地的华人社区 |
区域 | 闽南 |
母语使用人数 | 国际5046万[1] (2017年) |
语系 | |
文字 | 闽南语白话文 台闽字、闽南语白话字或台罗字 |
官方地位 | |
作为官方语言 | ![]() |
承认少数语言 | ![]() |
管理机构 | ![]() |
语言代码 | |
ISO 639-3 | nan |
Glottolog | minn1241 [6] |
![]() 闽南语在浙江、福建、台湾、广东等地的分布(图中蓝色部分,不含新加坡、马来西亚等海外通行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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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国际以闽南语(包括海南话等)为母语的人数约为7,000万人,其中中国大陆的闽南语人口(包括海南话)有2,710万人(2013)[1]。 2022年,全世界讲闽南话的人口约有8000万人 [9]。国际闽南语以使用者人口排名并非定值而会浮动,估计位居世界第20~30名之间。
闽南语在各地有不同称呼,在中国大陆称为闽南话或闽南方言,少部分人称之为福佬话或学佬话。在福州,仍然保留了在古代的旧称呼下南话或下南腔名词称呼。在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则称之为福建话或鹤佬话(亦称福佬话)。在台湾,最常用台语或闽南语来称呼,少部分人则称为河洛话、福老话(亦作鹤佬话、Holo话,台罗:Ho̍h-ló-uē)或咱的话(lán-ê-uē)。[10][11]居住在东南亚的海外华语使用者称之为福建话或咱人话(亦称咱侬话)。此外,台湾日治及战后时期亦有台湾语、福建语的称呼[12][13][14]。浙江南部的苍南、平阳、洞头一带以及江西东北部的上饶一带亦称之为福建话。
闽南语与现代标准北京话难以相通,被西方学者普遍认为是汉语族内的一种语言。[15][16]在中国大陆被认定为汉语方言之一,称为闽南方言[17]。在台湾,认同语言说[18][19]与方言说的学者皆有。闽南语及现代标准北京话分化较早,在语音、词汇、句法上有许多差异,闽南语中许多来源不明的字词被认为不是源自汉语。[20]有统计研究指出,同源的两种语言或方言,在分化1000年后其核心词汇约有66%同源,如同属西日耳曼语支的英语与德语之间的有58.8%同源,约分化了1236年,而闽南话的核心词汇有49%与北京官话同源,已分化1699年[21]。
闽南语曾在明郑与西班牙、英国等外交通商时具有官方语言的地位。[22][23][注 1]1945年中华民国接收台湾以后推行国语运动,闽南语在台湾的使用受到严格限制,[24]直到解严之后,才废除国语运动,改行推广本土语言。[25]2000年,中华民国颁布《大众运输工具播音语言平等保障法》,闽南语成为法定大众运输工具播音语言之一。[5] 中华民国于2018年12月通过《国家语言发展法》,使闽南语成为法定“国家语言”之一。
泉州话曾长期被当作闽南语的标准音。至清末五口通商以后,其优势地位逐渐被厦门话取代。[26]今日厦门话是闽南语的代表方言。[27]中国大陆采用厦门话作为闽南语广播的标准音。而在台湾,北中南及外离岛等各区域之间都各有些微的发音差异,语言学家将其分为:偏泉通行腔、偏漳通行腔、海口腔(偏泉腔)和内埔腔(偏漳腔),主要在发音上的细微差别,彼此仍可互通。由于台湾的交通发达、人口流动大,逐渐形成所谓的“优势腔”,中华民国教育部将声调为偏漳腔的高雄腔视为第一优势腔、偏泉的台北腔视为第二优势腔。
因汉末三国时代,吴国入闽设立建安郡,使福建地区除原有百越部落的语言以外,也带来了一部分的吴越楚地的上古汉语方言。[32][33]而来自中原的移民入闽则是始于永嘉之乱,福建的泉州晋江等流域一带有中原的士族避难到此[34][35],带来了当时的早期中古汉语[36][33](例:有身、新妇、斟酌、鼎、箸、失礼)。唐高宗仪凤年间(约677年),陈政、陈元光父子带兵入闽平乱,进而屯垦闽南漳州,带来了晚期中古汉语长安音[37][33],自此闽语各分支的共同祖语成型,即原始闽语[33]。
原始闽语何时开始分化为各种互不相通的语言,今日的语言学界存在很大的争议。不过,从对《集韵》中语音的分析可以发现,闽语分化的时间在宋朝初年以前,当时建州(闽北)、福州(闽东)、泉州(闽南)三地的方言已经出现了不少差异。[36]
语言学家李如龙认为,闽南语于中唐时期还未分化为各种腔调。到宋朝以后,由于兴化军的设立,莆仙地区经济自成一统,且地理上靠近闽东,受福州话影响,当时的闽南语才在当地逐渐分化为莆仙语[38]。
1907年,小川尚义已有“南部福建话”的说法,并把南部福建话分为为漳州、泉州、厦门三个类别。亦说明台湾岛上的“南部福建话”主要通行漳州话与泉州话。[39]由于在1930年代以后,西方语言调查的社会科学技术才由留学生引进中国,开始调查中国大陆各地之语言,“闽南语”一词大约在1930年代后期才出现(详见本后文)。在此之前,约在20世纪初,日本统治的台湾日治政府以“台湾话”或台语称呼之。当时的新加坡华人地区以“福建话”称呼之。以下为常见闽南语之名称:
关于语言学家对闽南语分区的历史(尤其剔出海南闽语、雷州闽语的历史),可参见詹伯慧1995年的《关于闽方言研究的一些思考》。[54]
从语言系统来讲,闽南语被多数中国大陆语言学家认为是一种汉语方言,台湾学者认同语言说[19]或方言说者皆有。西方学者大多不认同方言的说法。理由如下:
以上述研究为基础,部分学者将闽南语的结构和基本词汇,与南岛语系和侗台语系联结,而论证其他非汉语语言对闽南语的强大影响。[57][58][59][60]其指出,闽南语可视为汉藏语系的一种语言,而不是方言。漳州话、泉州话、同安话、厦门话等,则是闽南语的方言。
语言相对位阶如下所示:
中国大陆的学者认定闽南语支系皆源于泉州、漳州音系,但依分化时间的早晚、地理隔阂、漳泉音演变等因素,出现了不等的差异和变化。基本上,按照地域不同,中国大陆的学者大致划分为以下几种次方言:
泉漳片被认为是“主流闽南语”[61] ,主要通行于闽南、台湾及东南亚。内部相对一致,沟通大致无碍。泉漳片各口音源头皆为泉州话、同安话、漳州话。
闽越地重山峻岭,闽南先民沿水系及其盆地而居,以山脉为界,运输贸易交流则以江水船舟为主,由此孕育闽南语本土内部固有三大方言:同安水系之同安话、晋江流域之泉州话、九龙江流域之漳州话。以下依历史、关联、地理顺序排列,数字为声调之五度标记法:
域外变体:
接壤地之变体:
潮州话亦称潮汕话,语法与泉漳片相同,词汇高度对应,在语音语调及汉字文白音选用上则差异较明显,潮汕话和泉漳片交融地区则兼具二者发音特色,如福建漳州诏安、新加坡等。潮汕话除了分布于潮汕地区以外,还广泛分布于东南亚众多潮人聚居地(如泰国曼谷)和其他城市的唐人街、柬埔寨和老挝的大部分华人和越南的一部分华人社区。著名戏曲荔镜记(陈三、五娘跨越阶级性的爱情故事),来自潮汕地区,亦广传于闽南、台湾等地,明清时期以潮州府城话为标准,今无法定标准音。《中国语言地图集》中认为海陆丰话属于潮汕片下的次方言[68],但由于语言认同上的差别,现在的学术研究中多采用“粤东闽语”一词作为潮州话与海陆丰话的统称。[69]
明末清初,大量闽南人(主要是泉州府的南安、安溪、惠安、同安等地)迁徙到浙南的苍南、平阳、玉环、洞头一带以及福建东北部的福鼎、霞浦一带。闽南话传入浙南、闽东地区后,由于自身的演变和受周围方言(浙南是南部吴语,闽东语是福州话类别)的影响,与泉漳片形成一定差别。与泉漳片比较,主要是入声韵、鼻化韵的退化以及用词方面的差别,但仍保留其它特点。相对来说,比潮汕话更接近泉漳片,与泉州府城腔高度相似。
分布于福建省大田县及周边,受闽中语、闽东语影响。《福建省志·方言志》认为其已属于“闽方言过渡区”而不是闽南语,而《中国语言地图集》则列为闽南语的一种。
除上述方言片之外,广东省雷州半岛一带通行的雷州话以及海南省通行的海南话长期被认为是闽南语的方言。20世纪70年代以后,才开始有人对海南话进行系统的调查。[70]此后语言学界开始把海南话和雷州话自闽南语中划出。1987年出版的《中国语言地图集》里,正式将琼雷话自闽南语中划出。[71]
闽南语的中心地区位于闽南地区。闽西的龙岩市区与漳平一带也说闽南语。闽东地区福清市以及宁德市福鼎一带的沿海小部分地区,以语言岛形式存在。
闽南语在台湾的分支被台湾闽南人称为台湾话(白话字:Tâi-oân-ōe),是年长的[来源请求]台湾闽南人的母语,也是主要日常用语。台湾推行九年国教之后的各世代闽南族群除了母语闽南语之外,还能掌握国语(现代标准汉语)。闽南族群年轻一辈,学校与日常生活[来源请求]都在使用国语的环境,部分年轻人不能流畅使用闽南语。其他族群(如客家族群、原住民族群、其他省份的族群、外籍族群),则通常在日常生活使用母语或国语,为了和闽南族群沟通交流,有的会特意去学习闽南语。
在浙江东南部沿海、西南部与江西省交界区域,以及福建省东北部的福鼎市、霞浦县小部分地区,通行浙南闽语,是闽南语的一种方言分支,伴随来自福建省南部的移民在当地生根发芽。浙江省温岭市之石塘一带,玉环县之坎门、陈屿,洞头县之本岛、半屏岛、元角、倪屿,瑞安市之北麂岛、大南乡,平阳县之水头镇、腾胶镇、南麂岛、东部沿海之西湾乡、墨城乡,泰顺县之东南角,文成县之东南角,苍南县之灵溪、矾山、桥墩、马站、渔寮、藻溪、赤溪、观美、南宋、霞关、大渔、望里、莒溪、浦亭等城镇,以及长兴县、临安市、舟山群岛等地居民,也都通行闽南语。衢州市、开化县、常山县等村镇地区存在许多孤立的闽南语语言岛,往往是按照姓氏分支。广东省东部沿海海陆丰地区、惠州地区、北部韶关地区[72],以及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桂平、北流等地皆通行闽南语。潮汕地区通行的潮州话,也是闽南语的一种方言分支。在香港,也有不少说闽南语的人。
此外,海南通行的海南话,与闽南语的泉漳片有很深的渊源。昔日被归为闽南语的琼文片方言,今日被划出闽南语,直接隶属于闽语支。[73]
除上述地区之外,江苏省宜兴市南部山区,安徽省宣州和徽州山区,江西省玉山县、铅山县、上饶、广丰县都有闽南语使用者。
闽南语随着历史上闽南民系的移民而传播,成为在海外及东南亚华语社群有一定的影响力的一种语言,称为东南亚福建话。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 、印度尼西亚、越南、泰国、缅甸、老挝、菲律宾都有相当数量的闽南语使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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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地区(清代泉州府、漳州府和永春直隶州地区)的闽南语使用人数近年来有下降的趋势,尤其是在厦门市情况最为严重。由于经济交流和人口流动,闽南语在它的原源地福建省的闽南地区使用人数减少[74]。
厦门市是经济特区之一,厦门市内近年来经济与社会发展比较快,许多流动人口选择在厦门定居,使得厦门在生活上的许多方面放弃使用闽南语而改用普通话。加之“推普”的影响,学校教学大多使用普通话,部分厦门年轻人的闽南语能力出现了明显下降。与泉州、漳州使用闽南语的年轻人数量相比,厦门使用闽南语的年轻人口比率远低于前两者。[来源请求]
泉州市闽南语普及和保护程度相对较好。泉州市民基本都通晓闽南语,年轻人闽南语水平虽有下降但仍能在日常沟通交流,外来人口闽南语掌握程度较其他闽南地区高。泉州本地的民间组织扮演着保护闽南语的重要角色。[来源请求]然而,由泉州师范学院陈燕玲副教授针对闽南话使用场合所开展的调查显示:86%的泉州中小学生只用普通话交际[75]。前华侨大学文学院院长王建设也曾讲述过他在泉州石狮调查时发现的普通话对闽南方言的同化现象。[76]
随着海西建设迅速发展以及台湾闽南文化对闽南地区的影响,中国广电总局分别在2005年和2007年批准设立以闽南语为特色的厦门卫视频道和泉州电视台闽南语频道;厦门地铁的播音中也有闽南语厦门话的广播。泉州的第一个全部采用闽南语播出的综合频道泉州电视台闽南语频道,其知名的闽南语节目《泉州讲古》拥有一定数量的固定收视人群。近年,闽南人的文化意识有日趋强烈的状况。视频网站上经常有热爱闽南语的人们自制闽南语视频,包括闽南语教程、闽南语歌曲、甚至用闽南语配音的电影片段。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周长楫也极力推广闽南语,闽南语在本土的保护正在逐渐被重视。[来源请求]
随着全球化的普及和其他语言的竞争,潮州话的母语使用者正在减少,而在广东潮汕地区(清代潮州府地区),则受到粤语和普通话双重挤压,受到广东省内共同文化和传媒影响,很多原以潮州话为母语的当地青少年,都转而说普通话或粤语。其中,普通话和粤语也渐渐取代潮州话,成为少部分年轻人的母语。潮州话在广东省内的保护和传承急需得到重视。[来源请求]
除了中国大陆的闽南三地以外,也有许多闽南人的聚居地,如闽东地区、江西省玉山县,浙南地区以及广东省的惠州东部、海丰与陆丰都有早期的泉漳移民,有些至今还在使用泉州或漳州口音的闽南语。[来源请求]
香港有逾两百万闽南人及其后裔(包括泉州、漳州、潮汕、海陆丰、海南等)。香港闽籍第一代居民通常有良好的闽南语会话能力。第一代移民的后代因生长于香港,以粤语作日常沟通较为常见。部分第二代闽籍人士因需与长辈沟通,仍掌握闽南语,第三代闽籍人士则多不晓闽南语。同时,远离本土的闽南方言与香港最强势的粤语共存,音系、词汇、语法,都有受粤语影响。[77]:1
澳门北区有相当一部分居民祖籍闽南地区的人能够使用闽南语交谈,因此闽南语在澳门北区可算通行;闽南语是澳门第三大语言,日常生活中使用闽南语者占澳门人口的3.7%,而澳门人口中则有6.9%能讲闽南语。
在台湾,多数为闽南裔族群,其中又以泉州裔与漳州裔占绝大多数,另包含少数潮州裔(已被漳泉裔同化),泉州和漳州的闽南语口音,在台湾出现相当程度的融合,是为台湾话,又称台语,属于闽南语闽台片。
台湾中年以上的闽南裔本省人一般都还具有相当强的母语沟通能力。然而日治时代及国民政府迁台后两次推行国语运动,学校先后使用日语和华语教学,使得台湾年轻人彼此间惯用华语沟通,导致当今年轻世代平均母语能力显著降低。许多台湾闽南裔青年都改以华语来交谈,尤其在未受国语教育的老一辈离世之后,这种情况在台中以北的台湾北部地区以及花东两县很常见,中高龄者和较多乡村地域的台湾中南部及澎湖的住民的台湾话,会比北部、花东两县及都会区的住民流利。
台湾闽南语在官话普及前通行于台湾,台湾话和官话在使用时互相穿插的情况相当常见。许多电影、电视剧、音乐、书籍和报章杂志等偶而会使用台语字词,使之更贴近使用台语的观众、听众及读者。
此外,由于台湾的闽南语音乐、电影及电视剧较为发达,甚至出现以闽南语配音的日本动漫(如哆啦A梦、花田少年史等均有市售版DVD),故许多台湾以外的人为了学习闽南语倾向接触台湾的闽南语音乐和闽南语电影、电视剧。中国大陆福建闽南地区的闽南人、东南亚及世界各地许多闽南籍华人或华裔,为了学好自己的母语──闽南语,而接触台湾的电影、电视剧及音乐来学习闽南语,希望能借此延续闽南文化。
新加坡福建话广播以厦门话为标准。但在新加坡1979年的讲华语运动实行后,严厉地管制福建话以及其他汉语言在电视节目以及电台广播中所占的百分比。但许多新加坡人还是对福建话有一定程度上的情感,所以经常会在有线付费电视频道中观看台湾的闽南语电视连续剧,或者在网上寻找福建话视频观看,以便跟自己的文化保持联系。
在现今的新加坡社会里,依然有许多人使用闽南语方言。新加坡三大最盛行的闽南语方言包括新加坡福建话,厦门话和台湾话。早期的泉州、漳州移民现今已经融合为一体,所说的新加坡福建话口音为泉漳混合音,比较偏向同安话。讲新加坡闽南话变体(一种参杂马来语借词的新加坡福建话)限于多数的老一辈和一些中年人。相比之下,一些受高等教育的中年人以及年轻人,由于受到台湾闽南语的文化媒体的影响加上在网上学习厦门话,都普遍讲厦门话或台湾话。
马来西亚境内也有许多福建话方言岛。主要地区有槟城、吉打、玻璃市、吉兰丹、登嘉楼、砂拉越、马六甲、柔佛、霹雳北部、森美兰南部、雪兰莪巴生等州。南部与北部的福建话有差异,南部福建话方言在口音上接近新加坡福建话,偏同安腔。北部的福建话发音上接近漳州话,但调值与漳州话有显著差别。大致上说,马来西亚南部因地理上靠近新加坡,其福建话也偏向闽台片闽南语语法。福建话是继马来语,英语、华语后的主要语言之一,有些马来人,印度人都懂得讲福建话。在槟城,官方警察、外国移民都学习福建话,以便与人们沟通。
印尼许多地区都有华裔福建闽南人分布,尤其在苏门答腊的棉兰市、廖内群岛、以及东爪哇省的泗水市。早期印尼政府曾经禁止华人移民在印尼境内学习中文,因此许多福建闽南移民以及其后裔丧失中文能力,他们的福建话也成为了无文字语言,只能说简单的口语。也因为缺乏跟其他闽南地区的联系,印尼的福建话经过多年的孤立,已发展为一个夹杂许多印尼语词汇的混合语。混合的程度在每个地区都不同。比方说,棉兰市的福建闽南人多数是第三代华裔,因此他们的福建话能力相对比较强,其福建话也较接近闽南本土(尤其是漳州)的口音。廖内群岛的福建话比较接近新加坡福建话以及南马福建话的口音。泗水市的福建移民多数是第六代福建闽南移民后裔,他们的闽南语能力相对比较弱,口语方面也夹杂大量印尼语成分。
咱人话(Lán-nâng-ōe)或称咱侬话是菲律宾的一种福建话变体,源自闽南语泉州话中的晋江话,现今还保存着很重的晋江腔。目前在菲律宾人口的华人约有百万,在所有菲律宾华人之中,约有九成以上属福建闽南裔;其余约百分之十,以广东籍为多,其它省籍为数无几。福建话是菲华社区的通行语。其中先祖来自福建闽南者十之八九,当中又以泉州为最。福建籍华人中,以原属泉州府的三邑(晋江县、惠安县、南安县)最多,大部分居住在吕宋岛,原属同安县(今厦门市和金门县)和漳州府龙溪县、海澄县(今合并为龙海市),大多数在中部维萨亚斯地区的宿务等地,和民答那峨岛各处。
民国年间,闽南地区的学校分为官办学校和民办学校。官办学校主要采用新式国语教育,而民办学校(私塾)采用闽南语教育。当时多数人接受的是私塾教育,只会讲闽南语,不会讲国语。这可以从今日许多70岁以上的高龄闽南人所验证。闽南地区的私塾所教授的四书五经都是以闽南语进行教学。[来源请求]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1950和1960年代仍保持官办和民办教育。1970年代末期,中国大陆在南方开始推广普通话,导致全部的闽南学校开始改采普通话教学。闽南地区于1980年代之后才是真正全面开始学习普通话。[来源请求]由于闽南语教学在闽南学校遭到中断,1980后出生的福建闽南人多数只能讲闽南语,而不会读写闽南文,因为他们所接受的是普通话教育。那些会阅读闽南文的人士多数是靠自己的努力在家里或从民间学习闽南文。由于学校闽南语教育之终止和普通话强势语言影响之缘故,闽南地区出现了闽南语式微的情况,甚至出现有新一代的闽南人不会讲闽南语。[来源请求]为抢救和扭转闽南语颓势的情况,福建闽南地区的学校于2010年又开始恢复闽南语教学,同时也开始培养闽南语师资[78] 。但是,面临30年语言教学的断层,保留或复兴闽南语出现了严峻的挑战。
台湾在日治时期,日本政府在台湾住民调查中将其称为“福建语”,由于漳州、泉州裔在台湾占绝对多数,又改称“台湾语”。其官办教育系统使用的教学语言为日语,但仍保留每周5~2节左右的汉文科课程,依照通行地区以闽南语(时称“台湾语”)或客家语(时称“广东语”)教授。为了方便统治,也编纂了许多闽南语(时称“台湾语”)教科书、辞典等,供日本派驻台湾的日本人官员、警察、教师等公务人员学习闽南语,以便与民众沟通。
而汉人仍与清领时期相同,使用籍贯的家乡话。除了官办教育以外,亦有许多民办私塾汉文学校,以闽南语进行教学,学习的语音则是闽南语文读音,以读解四书五经。当时只有少数台湾文人通晓日语及汉语官话(属北京官话系)。战争期间,由于日本当时在台湾开展“国语”(日语)教育,因此多数的台湾人也都通晓日语。
1945年台湾战后时期,国民政府开始在台湾推行国语教育。因此,1945年之后,台湾才是真正全面开始学习国语。戒严时期,民办学校的闽南语教育一度终止,而官办国民学校则全面采用国语教学,没有教授闽南语,在校园内进行“少讲方言”的教育政策,甚至有类似日治时期方言札的歧视作法。在台湾战后出现“讲台湾国语(台语式国语)会被嘲笑”、“同学讲台湾话要罚款或带狗牌当众羞辱”之情形。在这大环境下,社会上出现过歧视讲母语的现象。许多热衷于保护母语文化的知识分子及社会精英对当时的教育语言政策极为不满。
解严后,自1990年代后族群平等和多元文化意识兴起之后,台湾的学校尽管大部分科目仍然使用国语教学,但同时开设了部分台湾闽南语、台湾客家语、福州话和台湾原住民族语的课程。中断了将近40年的闽南语乡土语言教学终恢复。 民间也出现了学习台湾闽南语的民办学校。
台湾本土语言(旧称“台湾乡土语言”)[注 2],自1993年修订发布实施的国民小学课程标准增列“乡土教学活动”起纳入正式课程,2001年起依照国民中小学九年一贯课程纲要规定,国小一至六年级学生,必须就闽南语、客家语、原住民族语等三种本土语言任选一种修习。国中部分,则依学生意愿自由选习。闽南语教育在台湾的学校全面恢复。[79]
然而,除了该课程外的其他所有课程(如物理、数学等)仍然使用国语教学,因此台湾闽南语的使用率依旧逐渐下降。至今,台湾复兴闽南语的工作仍面临严峻的挑战。
许多站在第一线的本土语教师表示闽南语教材实在太难,老师都不一定能够完全理解,且小、国中、高中的本土语言课程教材彼此独立、没有延续性,如何衔接都是必须克服的问题。[80]
注:海南话与泉漳片的闽南语有很大渊源,但却存在较大差异。昔日被划为闽南语的琼文片方言,今日被划出闽南语,直接隶属于闽语支。
上古汉语中的一些有关声母的音韵现象,在闽南语的读音中有特别的反映,可为相关的假设提供实证。以厦门话发音为主举例,其中中古汉语音采用郑张尚芳的中古前期汉语拟音:
闽南话各片区之间声调略有区别。闽南语有八个音调(阴平、阴上、阴去、阴入、阳平、阳上、阳去、阳入),除调值不同以外,潮汕片保留有独立的阳上声调,因此潮汕片有8个声调,泉漳片则有两种情况,泉州话(不包括同安话)、台湾话鹿港腔、龙岩话、新加坡闽南语有阳上调,因此有8个声调。漳州话、同安话、厦门话、台湾话偏漳腔与通行腔只有7个声调(古全浊上声同阳去不分)。厦门的情形又有不同,通常而言,7个声调的闽南话古次浊上声念阴上,不并入阳去,但厦门话古次浊上声白读为阳去,文读为阴上。需要注意的是,潮汕片的两个上声(阴上和阳上)跟《切韵》音系的上声不完全对应,有大量《切韵》音系中的去声字潮汕片念上声。
闽南语原只有6个辅音韵尾,其中[-p̚]、[-t̚]、[-k̚]是塞音,[-m]、[-n]、[-ŋ]是鼻音。但是在现代闽南语,古“咸”(除覃韵)(收-m/-p)、“山”(收-n/-t)、“宕”(收-ng/-k)、“梗”摄二等(收-ng/-k)的白读音都不念这些韵尾,这些韵部的韵尾已经弱化为鼻化元音和喉塞韵尾-h,只有文读音才念上述辅音韵尾。此外,潮汕片韵尾-n/-t已经并入-ng/-k,其他闽南话中念喉塞韵尾的字在雷州话念成开韵尾。同时,海南话、雷州话、莆仙话把泉漳片和潮汕片的鼻化元音都念成口元音。
闽南话的变调规则是,前字变调,后字不变。变调单位是一个词组,可以是单个词,也可以是一个短语或一个语法单位。变调时,变调单位的最后一个字不变调,其余的字都要发生变调。 下表中,第一行的调值是单字调值,第二行的调值是变调的调值。
声调 | 平 | 上 | 去 | 入 | |||||
---|---|---|---|---|---|---|---|---|---|
阴平 | 阳平 | 阴上 | 阳上 | 阴去 | 阳去 | 阴入 | 阳入 | ||
代码 | 1 | 5 | 2 | 6 | 3 | 7 | 4 | 8 | |
东 tɔŋ1 | 同 tɔŋ5 | 董 tɔŋ2 | 动 tɔŋ6 | 冻 tɔŋ3 | 洞 tɔŋ7 | 督 tɔk̚4 | 毒 tɔk̚8 | ||
调值 | 厦门[81] | 44 | 24 | 53 | - | 21 | 22 | 32 | 4 |
22 | 44 | - | 53 | 21 | 4,21(h) | 21 | |||
台北 | 44 | 24 | 53 | - | 11 | 33 | 32 | 4 | |
33 | 11 | 44 | - | 53 | 11 | 4 | 32 | ||
台南 | 44 | 23 | 41 | - | 21 | 33 | 32 | 44 | |
33 | 44 | - | 41 | 21 | 44 | 32 | |||
槟城[82] | 44 | 13 | 45 | - | 22 | 1 | 4 | ||
22 | 44 | - | 44 | 22 | 4 | 1 | |||
漳州[83] | 44 | 13 | 53 | - | 21 | 22 | 32 | 121 | |
22 | 44 | - | 53 | 21 | 5,53(h) | 21 | |||
泉州[84] | 33 | 24 | 55 | 22 | 41 | 5 | 24 | ||
33 | 22 | 24 | 22 | 55 | 22 | 24,5(h) | 22 | ||
龙岩[85] | 334 | 11 | 21 | 52 | 213 | 55 | 5 | 32 | |
334 | 11 | 21 2132,5前 |
11 | 21 2132,5前 |
55 3342,5前 |
5 3342,5前 |
5 | ||
大田[86] | 33 | 24 | 53 | 55 | 31 | 3 | 5 | ||
33 531,3,4前 |
31 | 33 531,3,4前 |
55 | 5 | 3 51,3,4前 | ||||
汕头 | 33 | 55 | 52 | 35 | 213 | 22 | 21 | 32 | |
33 | 11 | 35 | 11 | 32 | 21 | 4 | 1 |
闽南语中存在着一组鼻化元音韵母与对应的以喉塞音结尾的韵母,这些韵母来源于原始闽语中,韵腹为开元音且带有鼻音或塞音韵尾的韵母,如:*ɑm>ã,*ɑn>uã,*ioŋ>iõ>iũ等。[90]
罗杰瑞根据闽南语以及邵将语中响音声母的表现,为原始闽语构拟了两套响音:常态响音与清响音。这两套响音在闽南语中的区别主要表现在声调与声母是否发生去鼻化音变上。在潮汕片中,常态鼻音在口元音韵母与塞音韵尾韵母前去鼻化。此外,清鼻音的*nh与*ŋh在部分闽南语中会读成/h/,如“燃”(hiâⁿ),“艾”(hiāⁿ)等[91][92][93]
例字 | 原始闽语音类 | 泉州 | 漳州 | 漳平 | 潮州 | 雷州 | 文昌 |
---|---|---|---|---|---|---|---|
磨(动词) | *m | ꜁bua | ꜁bua | ꜁bua | ꜁bua | ꜁bua | ꜁bua |
我 | gua꜄ | gua꜄ | gua꜄ | ua꜄ | ba꜄ | gua꜄ | |
卖 | bue꜅ | be꜅ | - | boi꜅ | ꜀boi | ꜀boi | |
墨 | bak꜇ | bak꜇ | bak꜇ | bak꜇ | bak꜇ | bak꜇ | |
麻 | *mh | ꜁mũã | ꜁mũã | ꜁mũã | ꜁mũã | ꜁mua | ꜁mua |
蚁 | ꜃hia | hia꜅ | ŋiã꜅ | ꜃hia | ꜃hia | ɦia꜇ | |
骂 | mã꜅ | mɛ̃꜅ | mĩ꜄ | mẽ꜅ | ꜀me | ꜀me | |
目 | bak꜇ | bak꜇ | bak꜇ | mak꜇ | mak꜇ | mak꜇ |
如同其他汉语语言,闽南语是分析语,名词没有格位、性别和数量的区别,但需使用量词,动词不分人称和数量,但会用助动词或动词补语来表示时态或语气 ,并可有多个动词置于同一个句子中。标准语序是主动宾语序,但在某些句型中会将宾语提前。补语置于动词前或受词后。如果从情境中可以判断人称时,可以省略人称(pro-drop)。重点在后(head-final),数词、形容词、指示词和关系子句等置于被修饰词前方。
所有格:人称+其(或写为其古字“丌”或“亓”)。[94]或以直接以复数格,即加鼻音尾之单数格表示。
下表采用中华民国之教育部台湾闽南语推荐用字。
指近 | 指远 | ||||
---|---|---|---|---|---|
一般 | 单数 | 这 tsit、这个 tsit-ê | 这个 | 彼 hit、彼个 hit-ê | 那个 |
众数 | 遮 tsia、遮的 tsia--ê | 这些 | 遐 hia、遐的 hia--ê | 那些 | |
空间 | 遮 tsia、这迹 tsit-jiah、这位 tsit-ūi | 这里 | 遐 hia、彼迹 hit-jiah、彼位 hit-ūi | 那里 | |
时间 | 这阵 tsit-tsūn、这马 tsit-má、这下 tsit-ē、这时 tsit-sî | 现在;最近 | 彼阵 hit-tsūn、彼个 hit-ē、彼时 hit-sî | 那时;当时 | |
状态 | 按呢 án-ni | 这样 | 按呢 àn-ni、彼按呢 hit-án-ni | 那样 | |
程度 | 遮 tsiah、遮尔 tsiah-nī | 这么 | 遐 hiah、遐尔 hiah-nī | 那么 | |
类型 | 这款 tsit-khuán、这号 tsit-hō、这种 tsit-tsióng | 这种 | 彼款 hit-khuán、彼号 hit-hō、彼种 hit-tsióng | 那种 |
佗一/倒一/择一(tó/tó-tsit)
是汉语是否问句的一种,依照张敏(1990)、曹逢甫(1993)、郑萦(2000)、施其生(2000)的调查,主要有kám、ká/khá、kán、kánn……几种变体,语义或语用上,依张敏(1990)、张丽丽(2016)(2017)、林俊宏(2020)等人皆指出,敢问句作为是非问句至少有三种用法。比如同样是“伊敢(是)破病?”一句法,可以有三种解释:
本字上,共识是近代之“敢”,而对于“敢”之古汉语来源,有“可问”连音说(黄正德1988);“可不”连音说(Yue-Hashimoto 1991、魏培泉2010);“焉”字说(林俊宏2020)。
闽南语存在一些和现代汉语普通话字序相反的词汇,如“衫裤”、“人客”、“鸭母”、“闹热”、“头前”等。
闽南语与现代标准汉语皆演变自上古汉语,但闽南语由于历史演变上的不同,相较之下保留了更多古汉语词汇与词义。[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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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厦门大学闽南语学者周长楫教授与李如龙教授考证,现今的闽南语保留了一些古代百越语的底层成分,例如:ka-cho̍ah(虼蠽或蟉蠽,“蟑螂”)、káu-hiā(蚼蚁或狗蚁,“蚂蚁”)[97]、ka-lún/nńg/líng-sún(交懔损、加懔损、交懔恂或加懔恂,“打冷颤”)、tio̍h-ka-cha̍k(著咳嗾,“呛到”)。
诸多残留在日常词汇中的底层成分,也与现存侗台语系中的代表泰语、壮语、布依语等显示出明显的关联,比如:“男子”称作“查埔”(tsa-poo),“女子”称“查某”(tsa-bóo),与壮语中的daxboh /ta˦˨ po˧/(父)和daxmeh /ta˦˨ me˧/(母)相关。而称呼“妻子”为“某”,则可能与泰语中的ใภ้ (pái) /pʰaj˦˥/(儿媳;义姊妹)、壮语中的bawx /paɯ˦˨/(儿媳)同源于古代百越语。另外,诸如“叨位”(tó-uī/toh-uī,“哪里”)、“古锥”(kóo-tsui,“可爱”、“小巧”)等词汇亦在百越语后裔语言中有迹可循。某些词汇甚至可以展现出原始欧亚语言的源流。[108]
最明显的例子是“肉”字,在闽南语口语中俗读做bah /baʔ˧˨/。比较壮侗语系壮语 b[¬]k[需要解释]、泰语มัน (man) /man˧/(油)、上思邕南壮语/baːi˩˧/[109]、阿尔泰语系蒙古语мах (max) /max/。
由于台湾日治时期长达半世纪(1895年-1945年),因此台湾话的日常用语有不少日语词汇,例如:欧巴桑oo-bá-sáng(
反之,日本语中也有自台语的借词,例如:
此外,由于日语保留了若干中古汉语的词汇,加上日语的汉字音之音读多是在南北朝至唐朝时从汉地中原传入,因此有不少词汇发音与台语几乎完全一致。例如:世界sè-kài/
从唐朝开始,泉州已发展为东方第一大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在泉州。从此闽南一带和中东和东南亚的来往更加频繁。出洋的华侨把外乡的语言带到闽南,时间久了,有的外来语词汇进入闽南语,成为闽南语的一部分。五口通商后,各国与厦门的来往十分密切,因此厦门话多了许多英语、日语借词,有些亦扩散至闽南其他地方。此外台湾曾被西班牙、荷兰统治,东南亚等国也曾经历欧洲列强统治,台湾、东南亚等地区都曾是欧洲列强在亚洲贸易的重要据点,因此也会融入外来语,例如: tōng-kat(拐杖,马来语“tongkat”)、sat-bûn(肥皂,马来语“sabun”或日语“シャボン”,两者皆源自葡萄牙语“sabão”)、te̍k-sî(的士,台湾惯称“计程车”kè-thîng-chhia)、má-tih(死亡,马来语“mati”)、ka-po̍k/ka-pò͘-mî(木棉,马来语“kapas”,源自古梵语“karpasa”)等。
历史上闽南语使用表意文字(即汉字)及音素文字(罗马字、注音符号、日语假名、韩语谚文或个人自创符号等)来书写,甚至有两者混用者,唯始终未形成正书法。
中华民国教育部于2006年起陆续推出台湾闽南语罗马字拼音方案、台湾闽南语推荐用字、以及官修辞典《教育部台湾闽南语常用词辞典》,是闽南语书写系统首次获得官方整理,且包括拼音、汉字、辞典3大面向。此后台湾闽南语因有遵循标准,书写逐渐统一,已能于公视台语台等媒体上看到相关应用。唯由于多数成年人未曾在义务教育中学习,被部分激进语言保存推广者贬称为“台语文盲”,仍习惯以非规范方式书写。
闽南语及台语之音素文字书写系统,有以下之方案:
闽南语中的文白歧读(或称文白异读)现象远大于其他汉语。语言学家罗常培曾于《厦门方言研究》中粗略统计《方言调查字表》所举 3,758 个汉字当中,有 1,529 个有歧读现象,比例约占 40.6%。歧读汉字中,绝大多数文读白读各一,在上述四成之中又约 90% 属之。其余则有多种读法。
以1~10的数字读音为例:
汉字 | 一 | 二 | 三 | 四 | 五 | 六 | 七 | 八 | 九 | 十 |
---|---|---|---|---|---|---|---|---|---|---|
文读 | it | jī/lī | sam | sù | ngóo | lio̍k | tshit | pat | kiú | si̍p |
白读 | sann | sì | gōo | la̍k | pueh | káu | tsa̍p |
使用文读或白读以场合而定。例如数字白读绝大多数用在计数,而当序数[来源请求]、电话号码、车牌号码等不需进制时使用文读。又例如“成”字有多个文白歧读:“成功”中读sêng,“几成”读siâⁿ,“成做”(成为)读chiâⁿ,“成家”读chhiâⁿ,不能相淆。
文读与白读具有辨义作用,可以区别字词的不同意思。例如“大人”的文读音tāi-jîn是对官员或者长辈的敬称,白读音tōa-lâng是指成年人。对于非闽南母语人士而言,闽南语何时该为文读或白读的辨别极为困难,这在地名中尤为最。例如台湾高雄依地理可分为冈山、旗山、凤山三区,但前两区以行政区理解时,山读作san(音读)、而凤山的山则读作soaⁿ(语读)。又例如相邻的台东与屏东两县的“东”读音亦不同,前为tang(白读)、后为tong(文读)。
需说明的是:闽南语各地的次方言,其文、白读的程度也呈现不一致的情况。举例而言,“大学”在台湾以文读称为Tāi-ha̍k,但厦门则是白读的Tuā-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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