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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语言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日语,又称作日本语(日语:日本語/にほんご Nihongo/にっぽんご Nippongo[注 1],日语发音:[ɲihoŋɡo] (ⓘ)或[ɲippoŋɡo])、大和言叶(やまとことばyamatokotoba),属日本-琉球语系,是日本大和民族使用的语言,也是大和民族的民族语言。日本国并未以宪法或法律明确规定日语为官方语言,但各种法令[注 2]都规定需使用日语,在学校教育中作为国语教授的也是日语。日语是日本通用语及事实上的官方语言。
日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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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語 Nihongo(にほんご) Nippongo(にっぽんご) | |
发音 | /nihoNɡo/: [ɲihoŋɡo] [nʲiho̞ŋːo̞][1] [nʲip̚po̞ŋːo̞](罕见)[2] [nʲiho̞ŋɡo̞][3] [nʲip̚po̞ŋɡo̞](罕见)[3] |
母语国家和地区 | 日本(参看“分布”一节) |
族群 | 和人 |
母语使用人数 | 1.25亿 (2010年)[4] |
语系 | |
早期形式 | |
文字 | 汉字 假名(平假名及片假名) 日语盲文 |
日语手语 | |
官方地位 | |
作为官方语言 | 日本(事实上) 帛琉安加尔州 |
语言代码 | |
ISO 639-1 | ja |
ISO 639-2 | jpn |
ISO 639-3 | jpn |
语言瞭望站 | 45-CAA-a |
日语为多数人口使用的常用语言。
日语为重要的少数语言。 | |
没有精确的日语使用人口的统计,如果计算日本人口以及居住在日本以外的日本人、日侨和日裔,日语使用者应超过一亿三千万人[5]。几乎所有在日本出生长大的日本国国民[注 3]都以日语为母语[注 4]。此外,对于失聪者,有对应日语文法及音韵系统的日本手语存在。
在日语语法学界,如果无特别说明,“日语”(日语:日本語)这个词汇,一般是指以江户山手地区(今东京中心一带)的中流阶层方言为基础的日语现代标准语[6],有时也称作“共通语”(日语:共通語)。
日语在音韵方面,除了促音“っ”和拨音“ん”外,开音节(以元音结束的音节)语言的特征强烈。此外包括标准发音在内的众多方言都具有音拍(mora)。在重音方面,属于音高重音(pitch accent,或谓非重音语言)。自古流传至今的和语具有以下特征:
在语序方面,句子主要由主语、宾语、谓语的顺序构成,且是具代表性的话题优先语言之一。修饰语位于被修饰语之前。另外日语在表现名词的格时,并不是通过改变语序或语尾,而是通过在词后加具有语法功能的机能语(助词)来表现。因此在语言类型学上,日语属于主宾谓结构;在形态学上,日语属于黏著语(参看语法一节)。
在词汇方面,除了自古传下来的和语词外,还有中国传入的汉语词。自近代之后,以西方语言为中心各国传入的外来语的比例也逐渐增加。(参看词汇的种类一节)
在对人表现上,日语显得极富变化;不单有口语和书面语的区别,还有普通和郑重、男与女、老与少等的区别。日语拥有在语法和词汇上均很发达的敬语体系,以表达叙述人物之间微妙的关系。(参看敬语一节)
日语也有多样的方言系统,特别是在琉球群岛,方言之间有著很大的差异(参看“方言”一节)。直到近世(江户时代)中期,京都作为日本的政治和文化中心,京都方言都有著标准语的地位[7]。在近世后期,德川幕府统治日本后,江户方言的地位上升,最后以东京山之手的中产以上阶层的山之手方言(山の手言葉)为基础,形成新的标准语(共通語),亦即明治之后的现代日语。
日语的书写系统和其他语言相比较为复杂。汉字(含和制汉字。有音读及训读等多种读法)和平假名、片假名是主要使用的文字,称为汉字假名混写文,大多数时候都同时使用这三种文字来表记[注 5]。此外也时常使用拉丁字母(日语罗马字)和希腊字母(主要用于医学和科学用语)。此外,日语还同时通用横向和纵向两种方向来书写。
在音韵上,日语音节基本上都是由“辅音+元音”构成,元音只有五种,音节构造简单,同时也有直音和拗音的对立、“一音节两音拍”现象的存在、无声化元音、随著复合词汇的形成使得高音位置也随之变化等特点。
原始日语,即日语和琉球语的共同祖先,据信是在公元前4世纪初至中期(弥生时代)由来自朝鲜半岛的定居者带到日本的,取代了原始绳文居民的语言[8],包括现代阿伊努语的祖先。由于当时尚未从中国引入文字,因此没有直接的证据,关于这一时期的任何推论都必须基于中古日语的内部重建,或与琉球语和日本方言的比较。[9]
汉字书写系统大约在五世纪初与佛教一起从百济传入日本。[9]最早的文本是用汉语文言文书写的,虽然其中一些可能是用汉文训读方法以日语阅读的,并受日语语法的影响,如日语的词序。[10]最早的文本《古事记》可以追溯到八世纪初,它完全以汉字书写,这些汉字在不同情况下用于表示汉文、汉文训读和古日语。[9]像这一时期的其他文本一样,古日语部分是用万叶假名书写的,万叶假名既利用汉字的音义也利用其语义值。
根据万叶假名系统,古日语可以重建为拥有88个不同音节的语言。用万叶假名书写的文本中,每个现今读作き (ki)、ひ (hi)、み (mi)、け (ke)、へ (he)、め (me)、こ (ko)、そ (so)、と (to)、の (no)、も (mo)、よ (yo) 和 ろ (ro) 的音节各使用两套不同的汉字。[11](《古事记》有88个音节,但所有后来的文本都有87个音节。显然,在《古事记》成书后不久,mo1和mo2之间的区别就消失了。)这些音节在中古日语早期减少到67个,虽然通过汉语的影响也有一些音节被添加。万叶假名还为/je/音提供了一个符号,在该时期结束前与/e/音合并。
古日语的一些语法元素在现代语言中仍有残留。
中古日语是指平安时代(794年—1185年)的日语。这一时期的日语构成了古典日语文学语言的基础,并一直被广泛使用到20世纪初。
在这一时期,日语经历了许多语音上的变化,其中许多是由于大量的汉语借词涌入所引发的。这些变化包括:辅音和元音的音长区分、腭化辅音(如きゃ)、唇音辅音群(如くゎ)以及闭音节的引入。[9][12]这些变化使得日语转变成一种音拍等时的语言。[9]
中世日语是指1185年—1600年的日语,通常分为两个阶段,分别大致对应镰仓时代和室町时代。中世日语的后期形式是由外国人记录的,这些来源包括耶稣会和方济会的传教士;因此,对晚期中古日语语音的记录比前期形式更为详尽,例如《日本大文典》(Arte da Lingoa de Iapam)。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些显著的音变,比如音节序列/au/合并为/ɔː/(区别于/oː/);汉语中的/p/音重新引入;/we/与/je/合并。一些更接近现代日语的形式开始出现。例如,动词的连用形结尾“-て”开始缩减到动词本身上(例如,将早期的“よみて”简化为“よんで”);形容词末尾的 -k- 音逐渐消失(例如,将早期的 “しろき” 简化为 “しろい”);而在某些情况下,现代标准日语保留了早期的形式(例如,从“hayaku”演变为“hayau”再到“hayɔɔ”,而现代日语只保留了“hayaku”,但在标准问候语“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意为“早上好”)中,保留了较晚期的形式;类似的变化也见于“おめでとう”(意为“恭喜”),来源于“めでたく”)。
晚期中古日语时期首次出现了来自欧洲语言的借词——在这个时期借入的现在已经常见的日语词汇包括“パン”(pan,意为“面包”)和“タバコ”(tabako,意为“烟草”,现意为“香烟”),这两个词都源自葡萄牙语。
现代日语的开端通常被认为始于江户时代(1603年—1867年)。在上古日语时期,事实上的标准日语是关西方言,尤其是京都的方言。然而,在江户时代,江户(现为东京)发展成为日本最大的城市,并且江户地区的方言逐渐成为标准日语。自1853年日本锁国结束后,来自欧洲语言的借词数量显著增加。自1945年以来,日语中借入了许多来自其他语言的词汇,比如德语、葡萄牙语和英语。[13]
特别是许多与科技相关的英语借词大量涌入日语。例如,“パソコン”(pasokon,缩写自“personal computer”),“インターネット”(intānetto,自“internet”),以及“カメラ” (kamera,自“camera”)。由于大量英语借词的涌入,现代日语中发展出了一些音韵上的区别,例如[tɕi]和[ti],以及[dʑi]和[di],其中后者仅在借词中出现。[14]
日语的使用范围主要是在日本。虽然日语使用人数缺乏调查,但一般按照日本人口计算[15]。
日本在法令上没有直接规定日语为官方语言或国家语言,但《裁判所法》(法院法)第74条规定:“在法院,使用日语[16]。”《文字・活字文化振兴法》中将“日语”与“国语”同等看待(第三条第二款:“要振兴文字及活字文化,必须充分的体认到‘国语’是日本文化的基石。”、第九条:“国家,应当尽可能…(中略)…支援将‘日语’的出版物翻译为外国语言...”[17])。所有的政府公文都只由日语书写,各级学校的“国语科”教授的内容是日语。
在日本,无论电视及广播、电影等广电领域,还是小说及漫画、报纸等出版领域,几乎都使用日语。在播放国外的电视剧及电影时,也几乎都翻译为日语,并带字幕或日语配音播出。外语原版的出版物在日本也有发行,但主要是面向海外的论文、针对在日本居住的外国人或日本的外语学习者的出版物,并不以一般日本人为受众。
在日本以外,主要使用日语的有拉丁美洲[注 6]和夏威夷等地区的日本人移民[18][19][20],但其中也有很多人在经过三、四代以后就不再说日语了[21]。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日本曾经统治的各个地区,例如台湾(台湾日治时期)、库页岛(桦太厅)、南洋群岛(南洋厅)[注 7]、朝鲜半岛(朝鲜日治时期)、大连市(关东州)以及中国东北地区(满洲国)等地,至今仍有一部分在当时曾受日语教育的人士能够使用日语[22]。
因清政府在甲午战争中失败而受到大日本帝国政府统治50年的台湾在“皇民化”政策期间,几乎所有的台湾人必须都要学习日语[23]。在日本统治时期,日语也是朝鲜半岛官方语言。
此外,帛琉的安加尔采用日语为官方语言之一[24]。但是当地并没有居民在日常对话中使用日语,日语作为官方语言只是一个表达与日本友好关系的象征性方案。
根据国际交流基金于2019年的调查,2018年日本国外将日语作为外语学习的学习者共计约384万人,在中国大陆、香港及澳门有约100万人,在印度尼西亚约有70万人,在韩国约有53万人,澳洲约有40万人,台湾约有17万人。东亚、东南亚学习者占全部学习者的约76.8%。142个国家和地区开展了日语教学[25]。此外,根据文化厅于2015年的调查,日本国内的来自海外的日语学习者已达到约19万人,其中亚洲人约有16万[26]。
2017年3月的互联网使用语言排名中,日语仅次于英语、汉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葡萄牙语、印尼语(马来语)、法语,排名第八[27]。
日语属于日本-琉球语系,与其有亲戚关系的语言还包括琉球语和八丈语(有时会被视作第三个语族),但由于这些语言常被视作方言,因此日语又常被分类为孤立语言[28][29][30]。
自19世纪,语言学界就很热衷于将日语和其他不同的语言串连在一起,并建立出各式各样的假说。
认为日语属阿尔泰语系的说法自明治时代末期开始受到关注[31]。其根据是古代日语的固有词汇开头不会出现流音、有元音和谐[32]等理由。然而,在完全找不到同源词的情况下实在难以证明日语和被认为属于阿尔泰语系的各种具体语言之间相互存在亲属关系[33]。因此,古代日语的上述特征只能证明日语在类型上属“阿尔泰型”的语言[34],而不能证明更多。值得留意的是,阿尔泰语系本身也是个假说,而且现在已被大多数比较语言学家否定[35][36][37][38][39]。
也有观点指出日语和南岛语系在音韵体系和词汇上有类似之处[40],然而词例并不充足,也有很多例子只是推断,并不确定。而且这种观点并不受到主流接受,因为找不到音韵演化的有规律性关系。
有观点认为日语和达罗毗荼语系之间存在关系,但承认这一观点的学者较少。大野晋认为日语在词汇、语法方面和泰米尔语有共同点[41],但其在比较语言学的方法上存在问题,受到较多批评[42]。详情请参阅クレオールタミル语说一节。
汉语,特别是古汉语自古以来就利用汉字、汉语对日语的表记及词汇、语素上有很强影响。日语音韵中的拗音等就是来自于汉语,日语模仿古代汉语书面语的文法、语法的行为,使得人们在日语文法、语法和文体上都能看见汉语对日语的影响。日本属于以中国为中心的汉字文化圈。但是,日语的基础词汇和汉语不对应。而在文法和音韵的特点方面,汉语是分析语,而日语是黏著语。但以西田龙雄为代表的学者认为日语属于汉藏语系。
阿依努语虽然在语序(主宾谓语序)上和日语相似,但在语法和形态上和日语属不同类型的多式综合语。在音韵构造上,阿依努语没有清音、浊音的区别,有较多闭音节,这点和日语不同。虽有人指出日语在基础词汇上和阿依努语类似[43],但例子并不充足[43]。而两门语言较为相似的词汇中,有很多都是阿依努语借用自日语的外来语[44]。在目前还缺乏能够证明两者有系统性关联的资料。
朝鲜语和日语在语法构造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基础词汇大不同。音韵方面,朝鲜语和日语都具有固有词汇开头不出现流音(头音法则)这个共通点,但也有一些重大的差异,例如:朝鲜语有闭音节及复辅音的存在,没有清音、浊音的区别。虽然日语和中国东北的死语高句丽语在数词上有相似的词汇[45],但学界对高句丽语的实际情况所知甚少,目前还难以成为语系的判断依据。
另外在过去还有人认为日语和雷布查语、希伯来语、乌拉尔语系、南亚语系、壮侗语系、甚至印欧语系有亲属关系,但都只停留于伪比较语言学范畴[46]。
日语使用者在说“いっぽん(一本)(量词,数细长的物品时用)”这个单词时,分“い、っ、ぽ、ん”四个单位来发音。若按音节来汇整的话,这个词汇将会有两个发音单位[ip̚.poɴ]。然而音韵却与此不同。为了和语音学单位音节相区别,音韵学将“い、っ、ぽ、ん”这样的发音单位称为音拍[50][51]。
日语的音拍已经通过假名实现了体系化。“いっぽん”和“まったく”在语音学上分别是[ip̚poɴ]和[mat̚takɯ],并没有共同的音素,而日语使用者却能发现“っ”这个共同的音拍。另外,“ん”在语音学上会因后续的发音而有[ɴ、m、n、ŋ]等变化,但由于日语使用者视其为相同的发音,在音韵学上被视为一种音拍。
日语几乎所有的音拍都以元音结尾。因此日语具有很强的开音节语音的特征。而特殊音拍“っ”、“ん”并不是元音。
音拍的种类有以下的约111种。不过,因研究者不同,计算方法也有所区别。“が行”的音在词中词尾时有时会变为鼻音(也就是所谓的鼻浊音)“か゚行”。但是“が行”与“か゚行”并没有分辨不同单词的功能,不过是同一个音位的不同发音罢了。因此除“か゚行”外,音拍数目为103个左右。此外,在包括《外来语的表记》(外来語の表記)第1表中的“シェ”、“チェ”、“ツァ”、“ツェ”、“ツォ”、“ティ”、“ファ”、“フィ”、“フェ”、“フォ”等外来音拍的情况下,音拍数量还会更多[注 8]。此外,在外来语表记中使用的“ヴァ”、“ヴィ”、“ヴ”、“ヴェ”、“ヴォ”尽管在实际生活中常被发为バ行发音,但也有人发成独立于其他音的v,将其算入的话音拍种类还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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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五十音图常常被用来说明音韵体系的结构,但和上述日语音拍表相比,有一些略有不同的地方。请注意:五十音图的出现可上溯至平安时代,它不能反映现代日语的音韵体系(请参看特征一节)。
另外请注意,诸如“ぢゃ”、“ぢゅ”、“ぢょ”之类的音节在现代标准日语中已经消失了(和“じゃ”、“じゅ”、じょ”合并了),故不列入。外来语音节依据日本国语审议会的《外来语的表记》排列[52]。
日语中的元音只有5个,以あ、い、う、え、お这五个假名来表示。音韵学上,日语的元音就只有这5个,其音位分别记为[a]、[i]、[u]、[e]、[o]。另一方面,在语音学上,5个基本元音分别接近[ä]、[i]、[ɯ]或[u]、[e̞]或[ɛ̝]、[o̞]或[ɔ̝]。
日语的“あ”在国际音标(IPA)中处于前元音[a]和后元音[ɑ]之间。“い”接近[i]。“え”处于半闭元音[e]和半开元音[ɛ]之间,“お”也处于半闭元音[o]和半开元音[ɔ]之间。
日语的“う”,在东京方言中比起英语等语言中[u]这样的圆唇后元音更接近央元音,随之圆唇性减弱,成为既不是央元音也不是圆唇而是居于两者之间,或是比其更略稍向前突出的发音[53]。这符合在唇与舌联动时,前元音不圆唇、后元音圆唇、央元音处于两者之间(不过现行IPA表记还是作为不圆唇处理)的规律[54]。但是“う”在元音融合等场合,音韵上还是作为闭后圆唇元音处理[55]。
为了强调圆唇性之弱,可以像以上那样使用[ɯ][56],但是这个符号本来是既像i那样完全不圆唇、又像u那样的闭后元音,和圆唇性虽然衰退但还略有残存、比起后元音略微靠前的日语“う”音还是不完全相同。日语的/u/是用压缩嘴唇发音,所以有时候也标记为 [ɯᵝ]. 此外此类元音由于不符合唇与舌联动的规律,因此极少出现在元音少于5个的语言里。“う”在圆唇后的发音更接近完整的圆唇元音。另外,西日本方言的“う”发音和东京方言相比,舌的部位更深,唇更圆,更接近[u]。
音韵学中存在像“コーヒー”、“ひいひい”中的“ー”或あ行假名那样、表示长音的单位(音位为记R)。这是基于“将之前的元音单独发一拍”这种发音方法所产生的独立的特殊音拍[57]。有许多词,例如“
文字写作“えい”、“おう”的,通常读法和“ええ”、“おお”一样,都是长元音[eː] [oː](“けい”、“こう”等开头加入了辅音的也是如此)。亦即,“衛星”、“応答”分别发音发作“エーセー”、“オートー”。然而,在九州,四国南部、西部,纪伊半岛南部等地有人把“えい”念作ei[58]。此外像表示软骨鱼的エイ这样的词,依词汇不同有的可以发作双元音,但也有人不这么做。当一拍一拍地仔细地发音的时候,很多人会把“エイ”发作ei。在歌词中唱作2拍时,“い”的发音基本上都会清楚地发出来(例如:“永遠に”→“えーいーえーんーにー”)。
处于单词末尾或处于清辅音之间的“イ”或“ウ”等闭元音往往会清化。例如“です”、“ます”等尾音会清化发为[desɯ̥] [masɯ̥],听起来会像[des] [mas]。“菊”、“力”、“深い”、“放つ”、“秋”可以分别发作[kʲi̥kɯ] [ʨi̥kaɾa] [ɸɯ̥kai] [hanaʦɯ̥] [akʲi̥]。但是作为声调核的音拍难以清化。不同的人清化的情况各不相同,说话环境、语素、认真程度的不同对是否清化也有影响。此外不同方言的差别也很大,比如近畿方言几乎不会发生清化。
辅音方面,音韵学上可以区分的有清音-“か・さ・た・な・は・ま・や・ら・わ行”的辅音、浊音-“が・ざ・だ・ば行”的辅音、半浊音-“ぱ行”的辅音。音位按以下方式记录。至于ワ行和ヤ行音节开头的辅音,也有人解释为音位u和音位i随其在音节内位置的不同发生的变音。特殊音拍的“ん”和“っ”,有人认为是音韵上独立的音位,也有人认为“ん”是ナ行音节开头的辅音n随其在音节位置的变化发生的变音,而“っ”不过是二重辅音化的结果,不是音韵上独立的音位。
另一方面,语音学上,辅音体系显得更为复杂。主要使用的辅音如下(省略了后面提到的颚音化音):
清辅音か行、た行、ぱ行在出现词首时需发送气[kʰ]、[tʰ]、[pʰ],出现在词中和词尾时,不送气。 对于发音中的绝大多数辅音,“か行”为[k]、“さ行”为 [s](也有一些地方的人发作[θ][58])、“た行”为 t、“な行”为 n、“は行”为 h、“ま行”为 m、“や行”为 j、“だ行”为 d、“ば行”为 b、“ぱ行”为 p 。
“ら行”的辅音在词首类似 [d] ,是比它更为宽松的塞音[59]。也有人发作类似英语 [l] 的音。虽缺乏适当的国际音标表示,不过也有人用浊卷舌塞音 [ɖ] 来代替[60]。此外,在诸如“あらっ?”这样出现在词中词尾的时候,也有弹舌头变为 [ɾ] 或者 [ɽ] 的,例如吊带袜天使中恶魔姐妹说“ルール”这个词的发音。部分日剧中还会出现齿龈颤音的念法。
标准日语(共通语)以及标准日语语音所依照的东京方言的发音中,“わ行”的辅音和上面列举的“う”具有共通的基本性质,为气息通道略狭的近音。因此,虽说在“处于对应[u]的近音[w]和对应[ɯ]的近音[ɰ]中间、或者是微圆唇”这一点上可以说是略微接近[w],但是主要发音部位在软腭(后元音的舌的位置)略前的地方,可以说是稍稍使用;双唇发音的二重发音的近音[61]。因此,五十音图排列中把わ行算作唇音。在本条目中,如无特殊需要,记作 [w] 。外来语的“ウィ”、“ウェ”、“ウォ”用的也是这个发音,但有很多人会发作两拍的“ウイ”、“ウエ”、“ウオ”。
“が行”辅音在词首发作塞音 [ɡ] ,词中一般用鼻音 [ŋ](“が行”鼻音、所谓的鼻浊音)。现在,发作 [ŋ] 的日语使用者在减少,转而使用和词首相同的塞音或者使用擦音 [ɣ] 的人在增多。
“ざ行”的辅音处于词首或者“ん”之后时,发作塞擦音(塞音和擦音组合成的 [ʣ] 之类的音),词中多用擦音(z 等)。也有人总使用塞擦音,但这样的音在“手術(しゅじゅつ)”之类的词中难以发音,因而多为擦音。此外,“だ行”的“ぢ”、“づ”,除部分方言外,发音和“ざ行”的“じ”、“ず”相同。
在元音“い”之前的辅音呈现出独特的音色。某些辅音发生前舌面接近硬腭的腭音化。例如,“か行”一般为 k ,唯独き使用 [kʲ]。腭音化的辅音后接“a”、“u”、“o”的时候,在き后加上“ゃ”、“ゅ”、“ょ”表记成类似于“きゃ”、“きゅ”、“きょ”、“みゃ”、“みゅ”、“みょ”这样的形式。后接“e”的时候加上“ぇ”表记为“きぇ”,但是这个音节只在外来语中使用。
“さ行”、“ざ行”、“た行”、“は行”的“い段”音的元音也很独特,但发生的不只是腭音化,发音位置还移动到硬腭。“し”、“ち”的辅音为 [ɕ] [ʨ] 。外来语中的“スィ”、“ティ”的辅音是腭音化的 [sʲ] [tʲ] 。“じ”、“ぢ”,在词首和“ん”之后是 [ʥ],在词中是 [ʑ]。外来语中的“ディ”、“ズィ”的辅音是腭音化了的 [dʲ] [ʣʲ] 以及 [zʲ] 。“ひ”的辅音是硬腭音 [ç] 而非 [h]。
此外,“に”的辅音多发为腭音化的 [nʲ] ,也有人发作硬腭鼻音 [ɲ] 。同样地,“り”也有人发作硬腭闪音的,“ち”也有发作清硬颚塞音 [c] 的。
此外,“は行”中只有“ふ”的辅音发作清双唇擦音 [ɸ] ,这是“は行”辅音经历了 [p → ɸ → h] 的变化所留下的残留。由于“は行”在奈良时代发作p,在平安时代发作[ɸ]的缘故,五十音图才把它归类为双唇音,这是一个历史遗留现象。外来语中有人发 f 的音。由于“现代日语在“っ”的后面以及汉语词中“ん”的后面接续“は行”发音的时候“は行”都会变为“パ行”(p)的发音,出现连浊的时候也是变为“バ行”(b),而不是浊喉擦音[ɦ]”;因此可以说明““は行”的音位就不是h而是p,按擦音化规则除上述“ふ”的场合以外都变为h”。即使是现代日语,如果把词汇限定在和语词和近代以前的汉语词的话(不是源自“は行”的“パ行”都是近代开始才产生的),上述规则都是成立的。这虽违反现代日语使用者的直觉,却能更合理地、成体系地表达“バ行”的连浊和“っ”、“ん”后的“は行”发音的变化[62][63]。
此外,“た行”在词首时发送气的[tʰ],在词中和词尾时发不送气的 [t] ,つ”的辅音是 [ʦ] 。在这个辅音后续元音a、e、i、o的时候(主要是外来语中),则添加小字假名“ァ”、“ィ”、“ェ”、“ォ”记作“ファ”、“ツァ”(“ツァ”在“おとっつぁん”、“ごっつぁん”等和语词中有使用)。“フィ”、“ツィ”辅音腭音化。但“ツィ”多写成念成“チ”等等。“トゥ”、“ドゥ”([tɯᵝ] [dɯᵝ])等音节,在外来语词中想要尽量接近原音的时候有人会使用。
被称作促音“っ”(音位记作Q)和拨音“ん”(N)的音,如前所述,是音韵学的概念,和前述的长音都作为特殊音拍处理。“っ”在语音学上实际的发音是 [-k̚k- -s̚s- -ɕ̚ɕ- -t̚t- -t̚ʦ- -t̚ʨ- -p̚p-] 之类的连续辅音。但是也有时像“あっ”这样单独出现,这时它是一个声门塞音(喉塞音)。 此外,“ん”依据后续音的不同,发作 [ɴ m n ŋ] 等辅音(但是在元音前是鼻母音)。句末等处使用 [ɴ] 的人很多。
日语的“アクセント”(accent)和汉语的“声调”(tone)在广义上都属于“高低重音”,也就是以声音(pitch)的高低不同表现重音,而不同于英语的强弱重音。汉语的声调称作“曲线声调”,高低变化在一个音节内实现,日语的声调是在音拍和音拍之间体现,单独的一个音拍不成声调。汉语常常用声调区别同音词的语义,日语很少靠声调区别同音词的语义,因而日语声调的作用主要在语义单位之间划分界限[64]。不同的词汇有不同的声调,按音拍发生高低变化。许多时候可以用声调区分同音词(汉语则是没声调基本说不清话了)。例如东京方言中,“雨”、“飴”分别是“ア\メ”(头高型)和“ア/メ”(平板型),声调不同(上声调标作“/”,下降调标作“\”)。“が”、“に”、“を”之类的助词没有固定的声调,而是由它们前面的名词来决定。例如“箸”、“橋”、“端”,单独发音是“ハ\シ”、“ハ/シ”、“ハ/シ”,后接“が”、“に”、“を”等助词后变为“ハ\シガ”、“ハ/シ\ガ”、“ハ/シガ”。
标准语的声调,可以按照“一个词中音高是否有下降,若有下降则是在第几个音拍后下降”来加以区分。音高下降的地方称作下降点(下がり目)或者声调点(アクセントの滝),声高下降前的最后一个高读音拍称作声调核(アクセント核)[注 9]。例如“箸”第一拍是声调核,“橋”第二拍是声调核,“端”无声调核。一个单词中要么没有声调核,要么有且只有一个声调核;声调降下去了就没有再升上来的。将声调核用○表示的话,二拍词有○○(无核)、○○、○○3种,三拍词有○○○、○○○、○○○、○○○4种,随着拍数的增多,声调类型也增加了。没有声调核的词称作平板型,第一拍为声调核称为头高型,最后一拍为声调核称为尾高型,声调核在在中间而不在头尾的叫中高型。头高型、中高型、尾高型统称为有起伏或者有核型,平板型称作无起伏或者无核型。
此外对于标准语的声调,当只发单词或者文节[注 10]的发音时,除了头高型外,都会像“し/るしが”、“た/ま\ごが”这样在第一拍进入第二拍时音高上升。可是这个上升不是单词所固有的,在像“あ/かいしるしが”、“こ/のたま\ごが”这样的表达中,音高上升出现在不加区分的一整块发音单位(语句)的起始位置。这种上升称之为句音调,起到帮助帮助人切割句与句间隔的作用。另一方面,声调核是固定在每个单词里面的,“たまご”的“ま”后出现的下降声调并不消失。标准语的声调从“语句”的第二拍开始上升(语句最初的单词是头高型的话则从第一拍开始上升),一直到声调核都是平声,在声调核之后下降。因此,也就是说标准语里面第一拍和第二拍的高低总相反,标准语的句首不会出现“低低高高…”或者“高高高高…”式的音调。声调辞典中会使用“しるしが”、“たまごが”表记声调(《新版中日交流标准日本语》的单词表也采用这种标法,而老版标日采用的则是写一个数字在词语后面的方法,其中无声调核标0,声调核在第几个音拍上就标几),但是需要注意这是实际上标的是只有一个文节的语句的发音,它把句音调和单词声调核同时标出来[65]。
日语不同方言的声调差别很大。日语的声调体系可以分为好多类,不过最常见使用人数最多的是东京式声调和京阪式声调这两种。东京式声调只有有声调核和无声调核的区别,京阪式声调除了声调核和无声调核的区别,还有第一拍是高起式还是低起式的区别(京阪式不要求第一拍第二拍高低不同)。许多人以为日语声调的区别是东西对立,其实实际的声调分布并非东西对立:东京式声调基本分布在北海道、东北地方北部、关东地方西部、甲信越地方、东海地方大部分地区、中国地方、四国地方西南部、九州东北部、冲绳县部分地区;京阪式声调则是分布在近畿地方、四国地方大部分地区、北陆地方的部分地区。也就是说,京阪式声调分布在以近畿地方为中心的地区,东边西边都被东京式声调包围着。日本的标准语、共通语的声调以东京的山之手方言为基准,属于东京式声调。
九州西南部和冲绳部分地区分布有二形声调,它只有两种声调类型:声调核要么在倒数第二个音拍上,要么在倒数第一个声拍上[64]。宫崎县都城市存在只有一种声调类型的一形声调。此外,岩手县雫石町和山梨县早川町奈良田等地的声调区分的不是发音在何处下降而是发音在何处上升。和这些有声调方言不同的是,在东北地方南部到关东地方东北部的地域,还有九州的东京式声调和二型声调之间包围的地区的日语使用者对声调没有辨别,没有词中何处发音升高的规定(类似现代韩语)。这就是无声调(声调崩坏)地区。这些声调的粗略区分中还有者各种小变种,有着各种类型之间的中间类型。
正如“花が”在东京发作“低高低”、在京都发作“高低低”那样,单词的调值在不同方言中有所不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各地方言中的声调体系毫无对应关系。绝大多数场合下是有规则对应的。例如,“花が”、“山が”、“池が”在东京都念成“低高低”,在京都均念成“高低低”。“水が”、“鳥が”、“風が”在东京都念成“低高高”,在京都均念成“高高高”。“松が”、“空が”、“海が”在东京都念成“高低低”,在京都均念成“低低高”。像这样在某个地方都属于A类发音而在另外一个地方都属于B类发音的词汇集合,称作语类(語類)。
这个事实说明了各个日本方言的声调系统,都来源于历史上一个共通的声调体系。服部四郎称其为原始日语的声调[66],并认为是它发展分化形成今天的东京式和京阪式声调。现在有力的假说则认为,院政时代的京阪式声调類聚名義抄式声调,是现在一切日语声调体系的先祖。现在的各个方言的声调都是由其渐渐变化而得来的(金田一春彦[67]以及奥村三雄[68])。另外,也有人认为各个方言的声调是历史上地方的无声调和中央的京阪式声调交融而产生的(山口幸洋[69])。
英语和汉语造句使用“I read a book”、“我读书”这样的语序,称之为主谓宾结构,而日语造句使用“私は本を読む。”【私我は[主题标记]本书を[宾格标记]読む读。】这样的语序,称作主宾谓结构(不过日语用宾主谓也可以,因为日语是黏着语,而非孤立语)严格说来,英语句子必须要有动词,日语句子却可以用动词结尾也可以用形容词或者名词+助动词结尾。因此,与其说日语语句的基本结构是“S(主语subject)—V(动词verb)”,倒不如说是“S(主语)—P(谓语predicate)”这一“主谓结构”更为合适。
上述句子都属于“S—P”结构(主谓结构)。在英语中它们分别成“SVC”、“SV”、“SVC”结构,因此分别称1为名词句,2为动词句,3为形容词句。可是在日语中这三种结构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因此,刚刚开始学习英语的人,可能会仿造“I am happy.”的形式造出“I am go.”这样的病句[70]。
此外,日语句子中除了主谓结构之外,还有很多句子采用“题述结构”,由“题目+叙述部分”构成。题目指的是一句话的主题(三上章称其为"what we are talking about"[71]),和“主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主语多用“が”标示,是动作和作用的主体,而题目常用“は”标示,展现的是句子叙述的中心。当一个句子的题目同时也是主语的时候,题目后标示了“は”就不用再标示“が”,究其结果也就成主语后标示“は”了;而题目同时为宾语也不用再标示“を”,只用标示“は”。例如:
之类的句子中,“象は”在每个句子里都是题目。第4句中的“象は”可以替换为“象が”,因为此句的主题兼任主语。可是,第5句以后的“象は”不能替换为“象が”。第5句可以替换为“象を”,第6句可以替换为“象に”,至于第7句则没有替换词(有人认为可以替换成“象の”[72],相当于句子改写成“大象的鼻子长”)。这些句子里的“象は”这个题目并不表示特定的格,只是表示我现在要讨论和大象相关的问题。
这些句子中接续在“象は”这个题目后面的都是“叙述部分”[注 12]。
大野晋认为,“が”和“は”分别表示的是未知和已知。例如
中,前者意味着“(谁是佐藤呢?)我是佐藤”(已知佐藤而不知“我”),而后者意味着“(我是什么人呢?)我是佐藤”(已知“我”而不知佐藤)。因此,日语里“何”、“どこ”、“いつ”这些疑问词总是后接“が”变为“何が”、“どこが”、“いつが”而不会变成“何は”、“どこは”、“いつは”,因为它们总是表示未知的事物。
像日语这样拥有题述结构的句子的语言,称之为话题优先语言。有些东亚语言,例如汉语、朝鲜语、越南语、马来语、他加禄语,也拥有这种句式。
考虑到上述的“象は鼻が長い。”那样、能分解成“题目+叙述部分”而不是“主语+谓语”的句子在日语里非常常见,因此可以说日语句子中的主语原本就不是必须的。三上章因而提出主语废止论(停止使用“主语”这一语法术语的提案)。三上表示:
一句中,“甲ガ”、“乙ニ”、“丙ヲ”这三个成分都是说清楚“紹介シ”这个动作的具体含义所需要的,互相之间没有优劣之分。重要的是把它们整合起来的谓语“紹介シタ”。“甲ガ”、“乙ニ”、“丙ヲ”中不管哪一个都是补充说明谓语的词语(补语)。与之相对,英语等语言中的主语却是特别的,因为动词变位需要考虑主语的性、数[71]。
有些句子用英语式观点只能解释为“省略了主语”,按上述的思考方式却可以很好地得到解释。例如:
都是上面提到的没有主语的句子。但是从“日语句子是以谓语为中心,补语只是在有必要时才添加”的观点看来,可以说上面的句子不管哪一个都是完整的句子,没有省略成分。
由于“主语”这个用语/概念在实际工作中显得很便利,因此今天的语法学说还常常使用这个词。通常把后接了格助词“ガ”的语法项目作为主语。但是,和三上的说法争锋相对、主张日语句子中必须有主语的人在今日的研究者里是少数──只有生成文法的支持者和铃木重幸等人的言语学研究会小组那样的学派,由于主语在生成、制造句子中的重要作用而认可主语这个概念。森重敏在分析日语句子时也是立足于“主谓关系”的,但他这里所说的“主语”、“谓语”并不同于一般所说的主语和谓语[73]。现在日本学校教学中通行的语法──学校语法──中,往往都会使用以“主语”、“谓语”等概念为代表的传统语法术语,但也有的版本的教科书并不把主语单独拿出来区别看待[注 14]。
即使是认为有主语和谓语就有句子的人,也没法只用这两个要素就说明句子的结构。在主语、谓语之外,还需要加上修饰语等成分,才形成复杂的语句。使得句子得以成立的这些成分称作“句子成分”。
学校语法[注 15]把句子成分分为“主语”、“谓语”、“修饰语(连用修饰语、连体修饰语)”、“接续语”、“独立语”[注 16]五种。在学校语法中,“并列语(互相并列的文节、连文节)”(「並立語(並立の関係にある文節/連文節どうし)」)[注 17]和“补语、被补语(互为补充关系的文节、连文节)”「補助語・被補助語(補助の関係にある文節/連文節どうし)」都不是句子成分,而是表达文节之间、连文节之间关系的概念,因而总是形成连文节变成上述五种成分之一。于是教科书随之采用“并列关系”、“补助关系”这样的用语(概念),而很少有教科书使用“并列语”、“补助语”的概念。此外,“连体修饰语”原则上不能单独充当成分,总是要和被修饰语在一起才能构成连文节充当句子成分。
除学校图书(出版社)之外的其他四家出版社的教科书中,都把能单独构成文节的成分像“主语”那样称作“╳语”,把构成连文节的成分像“主部”那样称作“╳部”。只有学校图书把文节和连文节都称作“╳语”,而把一个句子中能划分成的最大部件称之为“╳部”。
造句子所需的基本成分。其中谓语尤为重要,在句子中起到纲举目张的作用。“雨が降る。”、“本が多い。”、“私は学生だ。”[译 1]都是由主语和谓语构成的句子。有的教科书中强调谓语统合全文的作用,而把主语放在修饰语中加以解说(参见上一节主语废止论)。
和用言相联的修饰语(用言的意思请参照自立语)一节。“兄が弟に算数を教える。”[译 2]一文中“弟に”、“算数を”等表示格的部分,就是和谓语动词“教える”相联的连用修饰语。此外,“算数をみっちり教える。”、“算数を熱心に教える。”[译 3]等句中的“みっちり”、“熱心に”[译 4]等词也是和“教える”相联的连用修饰语。不过,如果缺乏了“弟に”、“算数を”[译 5]等词的话,整个句子就会变得不知所云,而“みっちり”、“熱心に”[译 6]等词即使缺少了,也还是个能传达信息的完整的句子。因此,有人认为前者为句子的主干,应称为补充成分,而后者应称为修饰成分[74]。有的国语教科书里对这两者有区分。
和体言相联的修饰语(体言的意思请参照自立语)一节。“私の本”、“動く歩道”、“赤い髪飾り”、“大きな瞳”[译 7]中的“私の”、“動く”、“赤い”、“大きな”[译 8]为连体修饰语。铃木重信、铃木康之、高桥太郎、铃木泰等人认为,连体修饰语赋予“表现事物的句子成分”以特征,是一种规定“该事物是什么样的事物”的句子成分,因而把连体修饰语称作“规定语”(或者“连体规定语”)。
像“疲れたので、動けない。”、“買いたいが、金がない。”[译 9]中的“疲れたので”、“買いたいが”[译 10]那样,和后续部分有逻辑关系的语。此外,像“今日は晴れた。だから、ピクニックに行こう。”、“君は若い。なのに、なぜ絶望するのか。”[译 11]中的“だから”、“なのに”[译 12]那样连接前文和后文的成分也属于接续语。在词类中,总是用作接续语的词的词性为接续词。
独立语像“はい、分かりました。”、“お兄さん、どこへ行くの。”[译 13]中的“はい”、“お兄さん”[译 14]那样,并不和其他成分相联,也不被其他成分相联。从是否和其他词相联这一定义来看,独立语几乎都是一些表示感动、发动号召、应答、提示的语言。在词类中,总是用作独立语的词的词性为感叹词。
在“ミカンとリンゴを買う。”、“北海道の冬は冷たくて厳しい。”[译 15]中,“ミカンとリンゴを”[译 16]和“冷たくて厳しい。”[译 17]均是由两个互相并列的成分构成。作为一个整体,“ミカンとリンゴを”相当于连用修饰部,“冷たくて厳しい。”相当于谓部。
现在通行的学校语法中并无相当于英语语法中“宾语”、“补语”的概念。英语语法把“I read a book.”中的“a book”看作宾语,为主谓宾结构的一部分;此外,“I go to the library.”中的“the library”则是看作和前置词一并加入的修饰语。与之相对,日语则是像
这样,不论是“本を”[译 18]还是“図書館へ”[译 19],都是“名词+格助词”的结构,没区别,因而都被视作“连用修饰语”这个句子成分。按照学校语法,“私は本を読む。”[译 20]不用“主语+宾语+动词”(SOV)句型解释,而用“主语+修饰语+谓语”来解释。
铃木重幸、铃木康之等人认为,“连用修饰语”中属于“宾语”的语,是说明谓语所要描述的动作和状态所不可或缺的“对象语”(Object)[75]。承认它属于句子的基本成分。高桥太郎、铃木泰、工藤真由美等则是把相当于“对象语”的成分称作“补语”,认为它对于主语和谓语所描写的事情起到补充说明的效果。
像“明日、町で祭がある。”[译 21]“雨だから、傘を持とう。”[译 22]中的“明日”、“町で”、“雨だから”[译 23]那样,叙述事件发生的时间、场所、原因、目的的句子成分叫做“状况语”[76]。在学校语法中属于“连用修饰语”,但是,“(连用)修饰语”表达的是谓语的内部属性,而“状况语”表达的是外部状况,起的是锦上添花的作用。汉语有“状语”的概念[注 18],但是内涵和外延与日语的“状况语”不完全一致,日语的“修饰语”在汉语里也是“状语”。
日语的修饰语总在被修饰语的前面。“ぐんぐん進む”、“白い雲”[译 24]中的“ぐんぐん”、“白い”[译 25]分别是“進む”、“雲”[译 26]的修饰语。日语的修饰语可以变得很长,不过还是前置,例如:
ゆく秋の大和の国の薬師寺の塔の上なるひとひらの雲
(硬译以展现日语句子结构:到了秋天的大和国的药师寺塔上的一片云)
— 佐佐木信纲
这一短歌中,从句子开头到“雲”之前的一大串内容都是“雲”的修饰语。
在法律条文和译文中,常常出现主语和谓语之间夹着一个长长的修饰语,让人很难一下子看清文意。例如,《日本国宪法》(原文为旧字旧假名,此处保留原表记)中有这样一节:
──《日本国宪法》第九条第1款
在作为主语(题目)的“日本國民”和谓语“放棄する”之间,隔了好长的一个修饰语;如果不是读惯这种句子的人,可能一下子读不清楚。这与英语the Japanese people后面马上接renounce正好形成对照。
不过,修饰语后置的英语也有时候会出现修饰语弄得句子很难懂的例子,西方人称作园径句型(英语:garden path sentence;袋小路文[77]):
这个日语句子中和“马”相联的连体修饰语“納屋のそばを走らされた”在“马”之前,因此不容易误解,但是英语里修饰“The horse”的“raced past the barn”在“The horse”后面,这导致误解──英文版也可以读作“马跑过了倒塌的牲口棚。”
把单词按其意义、型态或职能加以分类所得的种别叫做词类(品詞/ひんし)。诸如“形容词”、“名词”这样的“词类”概念,和上述“句子成分”的概念是不同的。例如名词“犬”,作为句子成分时,可以做主语也可以做修饰语,像“犬だ”这样后接助动词“だ”的时候则是做谓语。动词、形容词、形容动词[注 19]都是既可做修饰语也可做谓语。副词多用作连用修饰语,连体词专用于连体修饰语,连词(接续词)专用于接续语,叹词专用于独立语;但并非某种特定的词类一定对应某种特定的句子成分。
对于究竟是什么决定每种词类所具有的特征这个问题,有着许许多多的回答。通常,表示事物的词语是名词、表示动作的词语是动词、表示性状的词语是形容词;但是也有不少例外,因而这不能作为定义使用。
桥本进吉在划分词类的时候,完全不考虑词语所表示的意思,而是主要通过词语语法形式上的区别来划分的[78]。桥本的这种做法对初学者也很容易理解,因而学校语法也是基于桥本语法的。
在给词语分类时,学校语法把“太陽”、“輝く”、“赤い”、“ぎらぎら”之类自身可做文节的词语称作“自立语”(詞),把“ようだ”、“です”、“が”、“を”之类无法单独做文节的、必须依附于自立语使用的词语称作“附属语”(辞)。此外,由于日语是在自立语之后依次添入词缀和附属语来起到对应的语法作用的,因而日语在语言类型学上属于黏着语。
自立语可分为有活用的自立语和无活用的自立语。
在无活用的自立语中,能做主语的称作名词。在名词中,有人把代名词和数词单独分类。另一方面,不能做主语、能单独做连用修饰语的称作副词,能做连体修饰语的称作连体词,能做接续语的称为连词(接续词),只能做独立语的称作感叹词。对于副词、连体词是否应该各自作为一种词类,还有争议,有人将其更加细分[79],也有人将其和其它词类合并[80]。
在有活用的自立语中,将有命令形的称作动词,没有命令形、连体形以“い”结尾的称作形容词(有的书籍称作“イ形容詞”、“第1类形容词”),没有命令形、连体形以“な”结尾的称作形容动词(有的书籍称作“ナ形容詞”、“第2类形容词”)。对于形容动词是否单独是一个词类,也有时枝诚记[81]和铃木重幸等学者持否定意见。
此外,在日语中,“名词”和“体言”这两个词往往混用。日本自古以来,在给词语分类的时候,往往就把没有活用(词形从不变化)的词称作“体言”,把有活用(词形有变化)的词称作“用言”[注 20],把助词、助动词之类的称作“てにをは”[注 21]。现在的学校文法中,“用言”指有活用的自立语(动词、形容词、形容动词),“体言”指无活用自立语中的名词(以及代名词、数词)。也就是说,“体言”和“名词”可以说指的是同一事物,但是在强调它是没有活用的时候称其为“体言”,强调它在句子成分中能充当主语的情况下称作“名词”。
名词、代词和数词总称体言,可以做句子的主语、补语、宾语、也可以和断定助动词结合起来作谓语,没有语尾变化。
动词、形容词和形容动词总称用言。用言可以独立作谓语,也可以独立作定语(连体修饰语)或状语(连用修饰语),不过根据后面所接续的助词,必须改变语尾,即活用。
附属语同样分为没有活用的和有活用的。
没有活用的附属语称作助词。“香菜ちゃんが微笑んだ”、“買ってくる”、“やるしかない”、“分かったか”中的粗体部分皆为助词。助词可分为:表示名词和谓语之间格关系的格助词(参照名词的格一节),表示活用语和其后接续部分的关系的接续助词,在词语后添加程度、限定等意义并修饰后续用言的副助词,在句末表达疑问、咏叹、感动、禁止等语气和意图的终助词。铃木重幸、高桥太郎、铃木康之等人不把助词当作单独的词汇,而是称之为附属辞(“添头”),看作是构成词汇的一部分[注 22]或词尾[注 23]。
有活用的附属语称作助动词。“気を引かれる”、“私は泣かない”、“花が笑った”、“さあ、出かけよう”、“今日は来ないそうだ”、“もうすぐ春です”中的粗体部分皆为助动词。
名词和动词、形容词、形容动词,通过它们的形式变化表现出它们在句中担当的成分。
对于名词,通过后置“が”、“を”、“に”之类的格助词来表达它们和动词的关系(格关系)。由于日语不通过词序表达格关系,日语的词序是比较自由的。例如,“谢尔盖科长把地下空间A的钥匙给了罗伊德”,在日语中可写作:
每句话所重点强调的词语不同,但是表示的句意是相同的,在日语中都是正确的句子。
主要的格助词及其典型的用法如下,共有六格:
如上所示,格助词中除了“の”只用于连体修饰,表名词和名词之间的关系之外,其他格助词表的都是修饰谓语的名词和谓语之间的关系。此外,上表展示的不过是最典型的用法,也有不少用法在上表之外,例如:不表示主语的“が”[注 24]、不表示宾语的“を”[注 25]、不表示动作对象的“に”[注 26]、小句中表主体的“の”[注 27]。
格助词中的“が”、“を”、“に”在口语中往往会脱落。此时若无上下文的提示,就将语句最开始的部分视作“が”。将“ノエル・シーカーをロイド・バニングスがもらってしまった。”除去助词念作“ノエル・シーカー、ロイド・バニングスもらってしまった。”时,由于“ノエル・シーカー”可以被当作“が”格看待,会造成误解。“チョコレートを私が食べてしまった。”略作“チョコレート、私食べちゃった。”则由于上下文的限制可避免误解。此外,“へ”、“と”、“から”、“より”、“で”等格助词在口语中也不能省略。
在题述结构的句子(参见“句子的结构”一节)中,替换特定的格助词为“は”。例如“空が 青い。”这个句子中,将“空”作为题目就是“空は 青い。”。
无题目句 | 有题目句 |
---|---|
空が青い。 | 空は青い。 |
本を読む。 | 本は読む。 |
学校に行く。 | 学校は行く。(学校には行く。) |
駅へ向かう。 | 駅へは向かう。 |
友人と帰る。 | 友人とは帰る。 |
旅先から戻る。 | 旅先からは戻る。 |
川で洗濯する。 | 川では洗濯する。 |
不同的动词所需要支配的格的个数不同,例如动词“走る”成句需要“が”格,“馬が走る。”[译 27]就是一个完整的句子了。但“教える”这个词如果只加上“が”格,例如“兄が教えています。”[译 28]还不是个完整的句子;在加上“で”格,变成“兄が小学校で教えています。”[译 29]就是完整句了。也就是说,“教える”需要有“が”格、“で”格。
但是,对于“教える”[译 30]这个义项而言,“兄が弟に算数を教えています。”[译 31]没有“で”格也是一个完整句,这时“で”格不是必需的。亦即“教える”这个词取“任教”之意时需要“が”格、“で”格,取“教授”之意时需要“が”格、“に”格、“を”格。像这样形成完整句子所必须的格,称之为“必须格”。
日语中的名词伴随着格助词呈现出不同的格,与之相对,用言(动词、形容词、形容动词)和助动词则是通过词尾变化展现其在句中所担当的成分以及“时态”、“体”、“一句话是否已经说完”等信息。日语中的动词变位,中国编写的日语教材中通常遵循日语中的用语,称之为活用;而有动词变位的词语,称之为活用语。
学校文法认为现代日语白话文中的活用语有6种活用形。以下举例展示动词、形容词、形容动词的活用形。
活用形 | 动词 | 形容词 | 形容动词 |
---|---|---|---|
未然形 | 打たない 打とう |
強かろう | 勇敢だろう |
连用形 | 打ちます 打った |
強かった 強くなる 強うございます |
勇敢だった 勇敢である 勇敢になる |
终止形 | 打つ。 | 強い。 | 勇敢だ。 |
连体形 | 打つこと | 強いこと | 勇敢なこと |
假定形 | 打てば | 強ければ | 勇敢ならば |
命令形 | 打て。 | ○ | ○ |
假名(仮名kana)为日语的表音文字,主要有平假名、片假名和万叶假名、变体假名几种类型。万叶假名现已不再使用,但它是前两者的雏形。
现代日语中平假名与片假名各有46个清音,分别一一对应。除此之外还有浊音、半浊音、拗音和促音等变化。
平假名为汉字草书的变形,片假名为汉字楷书或汉字部首的变形,一般情况下两者有各自的使用范围。
下面是以五十音顺排列的日语假名,其他的排列方式还有伊吕波顺。每个单元格中,左边为平假名,右边为片假名,上方为其罗马字(平文式)。
a | i | u | e | o | |
---|---|---|---|---|---|
a あ ア |
i い イ |
u う ウ |
e え エ |
o お オ | |
K | ka か カ |
ki き キ |
ku く ク |
ke け ケ |
ko こ コ |
S | sa さ サ |
shi し シ |
su す ス |
se せ セ |
so そ ソ |
T | ta た タ |
chi ち チ |
tsu つ ツ |
te て テ |
to と ト |
N | na な ナ |
ni に ニ |
nu ぬ ヌ |
ne ね ネ |
no の ノ |
H | ha は ハ |
hi ひ ヒ |
fu ふ フ |
he へ ヘ |
ho ほ ホ |
M | ma ま マ |
mi み ミ |
mu む ム |
me め メ |
mo も モ |
Y | ya や ヤ |
- | yu ゆ ユ |
- | yo よ ヨ |
R | ra ら ラ |
ri り リ |
ru る ル |
re れ レ |
ro ろ ロ |
W | wa わ ワ |
- | - | - | wo(o) を ヲ |
ん ン |
其中,yi、ye、wi(ゐ、ヰ)、wu、we(ゑ、ヱ)五个假名由于口语的变更已经不使用了。wo(を)的发音和 o(お)完全相同。
五十音中的各假名,都可大致按照各假名对应的平文式罗马字发音;除了ra行不读作/r/反而更靠近/l/之外,应使用英语的拼写读音规律。然而具体的发音亦不完全相同,详见音韵一节。
浊音主要是在清音的右上角添加两点(゛、点々、濁点、或濁 ら)表示、而ha行假名加上一个圆圈(゜、半濁点、或丸)表示半浊音。
A | I | U | E | O | |
---|---|---|---|---|---|
G | ga が ガ |
gi ぎ ギ |
gu ぐ グ |
ge げ ゲ |
go ご ゴ |
Z | za ざ ザ |
ji じ ジ |
zu ず ズ |
ze ぜ ゼ |
zo ぞ ゾ |
D | da だ ダ |
ji ぢ ヂ |
zu づ ヅ |
de で デ |
do ど ド |
B | ba ば バ |
bi び ビ |
bu ぶ ブ |
be べ ベ |
bo ぼ ボ |
P | pa ぱ パ |
pi ぴ ピ |
pu ぷ プ |
pe ぺ ペ |
po ぽ ポ |
Ng | nga か゚ カ゚ |
ngi き゚ キ゚ |
ngu く゚ ク゚ |
nge け゚ ケ゚ |
ngo こ゚ コ゚ |
日语中使用i列假名加小写ゃ、ゅ、ょ来表示硬腭音,称作拗音(You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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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在片假名中,还可以使用其他列的假名加小写 ァ、ィ、ゥ、ェ、ォ、ヮ来表达外国文字读音。
注:以前“v”音也曾经在 わ行的片假名上加浊点来表示:ヷ = va,ヸ = vi,ヹ = ve,ヺ = vo,但这种写法现在已经被废止。 |
使用小体书写的平假名“っ”或片假名“ッ”表示音节突然中断,前一拍的末尾添加后一拍开头的辅音,形成一个促音。促音是一个单独的音节,在念的时候虽然不发音,但是要停顿。
促音通常是中古汉语入声字的残留、在罗马字中则以重复下一字之子音(若无子音、使用h)为表记。例:
“日本”=“日”+“本”;“日”=“にち”(nichi)、“本”=“ほん”(hon)。
当把“日”和“本”放在一起念的时候,“日”的后半个音节“ち”(chi)变为促音。由于过去的日语有过p变h的变化,所以“本”的发生半浊音变化,念为“p”。所以“日本”的日文念法由“にちほん”(Nichi-hon)缩简为“にっぽん”(Nippon念Ni.p-po.n)。
日语中有长音,即该假名的母音被拉长为2拍。
使用平假名时,当跟在后面的字母与前一个字母属于同一段时,前面的字母的元音就会变成长音,如お婆さん/おばあさん obaasan(奶奶/姥姥)。另外,“え”段字母的后面的“い”及“お”段字母的后面“う”也用来表明长音,但组合发音应为“ē”、“ō”,而不是“ei”、“ou”。例如警察/けいさつ keisatsu(警察)、少年/しょうねん shounen(少年),ke与sho的元音都要拉长为2拍。
使用片假名时,长音大多使用“ー”来表示(直书时必须直写)。例如:拉麺/ラーメン raamen(拉面)
转写罗马字时,长音可以写作假名对应的字母或直接加上字母h(多用于地名或姓氏),亦或在长元音上加上一个长音符(短横)或扬抑符(尖头)来表示。所以 けいさつ = keisatsu / kehsatsu / kēsatsu / kêsatsu、しょうねん = shounen / shohnen / shōnen / shônen。另外,汉字词中的带 -ng 鼻音韵尾的词,在转为日语词时也多转为长音出现,如 けいさつ (警察)。
要说明的是,日本的一些专用名称,比如东京、大阪、京都,由于它们的名字在英文里已经用了很长时间,所以它们的罗马字的长音一般不特别表示;要表示也只会在字母上方加一个长音符或扬抑符,如,在写罗马字时,とうきょう (東京) = Tokyo / Tōkyō / Tôkyô,但不是 Toukyou / Tohkyoh。同样的道理,おおさか (大阪) = Osaka / Ōsaka / Ôsaka,但不是 Oosaka / Ohsaka;きょうと (京都) = Kyoto / Kyōto / Kyôto,但不是 Kyouto / Kyohto。
拨音ん、ン (n) 不出现在词头,但要有一拍的发音长度。受其后面音节的影响,其读音也不同。
日本最早出现文字的文物大约是在公元1世纪、那时的日本学者使用汉字来给日语表音、称为“训读”。在这一基础上发展出万叶假名──最早出现在日本最早的诗歌总集《万叶集》中。这种方式借用了汉语的表音功能而舍弃了其结构性,再加上汉语没有词形的活用和缺少助动词,在公元9世纪先后创造以汉字正体为蓝本的片假名和以汉字草体为蓝本的平假名,将日本的文字彻底进化到表记文字的时代。
日语的词汇可以分为四类:
模拟外界的声音或以声音等形象地表达事物的形象和状态的词、称为拟声和拟态词。
日语中拟声和拟态词的数量众多,描绘形象的分类十分细致,远远超过其他语言。拟声和拟态词不仅在口语中,而且在文学作品和广告语中的应用都十分广泛,使语言显得活泼生动。例如:ぴかぴか、ごわごわ、こそこそ、もじもじ、きらきら、すくすく等都是拟态词。例如:どきどき、ぷっ、かかかか~等都是拟声词。
所谓敬语就是说话人对听话人或话题中的人表示敬意的语言现象。说话人在社会关系中,对应该表示敬意的人就必须使用敬语。敬语的使用由以下三个主要因素来决定:
一些看法认为日语没有任何作为脏话的单词,但这单纯是一种迷思,所有的人类语言都有做为脏话的单词和其他的禁语,脏话普遍存在于所有的语言当中。[82]虽然因为日本社会传统的阶级概念与随之而生的敬语系统,使得人们可透过敬语系统的使用来达成侮辱的目的,但日语中一样有一些单词被视为脏话。详情可见日语中的侮辱语言。
日语大致可分为东部方言、西部方言和九州方言、又可以进一步分为北海道方言、东北方言、关东方言、东海东山方言、八丈岛方言、北陆方言、近畿方言(关西腔)、中国方言、云伯方言、四国方言、丰日方言、肥筑方言和萨隅方言等。
琉球人使用的琉球语,和日语的关系密切,在发音、词汇、文法等方面保留了许多古代日语的特色,但它是另一种和日语有亲属关系的语言。而冲绳流行一种混合了琉球语口音和词汇的日语方言,即冲绳日语。
日本全国通用的语音叫做标准语(ひょうじゅんご)或共通语(きょうつうご)、它是以东京方言为基础的。
由于教育和大众传媒的推广,日本的共通语普及程度很高,即使说不好的人也能听懂。虽然方言听起来很亲切,但大多数的日本人在与别人进行事务性交往的时候,或在比较正式的场合中,都使用共通语。外国人学日语时都是学共通语(东京方言)的。方言一般局限于家人或同乡人之间的谈话中。电视、电影和小说里也不时会用上方言来达到娱乐效果,或是使人物形象更为生动。
日语可以使用平假名、片假名或罗马字书写。有的词可以使用汉字书写,但是意义并不一定与汉语对应词相同。日语的片假名通常是用来书写外来语、又或是加强语气时用的,有时也可作拟声词使用。
汉字 | 平假名 | 片假名 | 罗马字 | 中译 |
---|---|---|---|---|
私 | わたし | ワタシ | watashi | 我 |
上例为日语中常见之自称以几种不同的方法转写时的差别,中文意思相当于“我”。
日语动词的时态有“过去”、“现在/未来”两种。
日语的时态、是通过动词词尾的假名变化来实现的。通常日语的动词由两部分构成:词干和词尾。词干一般是汉字;而组成词尾的假名叫做送假名。例如“学ぶ”、“学”是词干、“ぶ”是词尾。有两个特别的动词-“来る”[译 32]和“する”[译 33],词干和词尾是不能分开的。
日语的动词都是以u音结尾的。按照时态变化的方式可以分为四类:五段动词(グループI,第一组动词)、一段动词(グループII,第二组动词)、カ行变格动词(只有来る一个)和サ行变格动词(“する”、“汉字词/外来词/拟声拟态词+する”)(カ行变格动词和サ行变格动词合称グループIII,第3组动词)。其中一段动词又可分为上一段动词和下一段动词。日语的动词除了两种变格动词之外、时态变化都是规律的。
日语中、能活用的词称为用言。动词、形容词、形容动词都是用言。它们都有时态的变化。和时态变化相类似、它们也是通过词尾的送假名变化来达到词类的活用。几乎所有用言的活用都是规律的。
在古时,为了阅读汉文典籍,因此编写了大量的词典。估计日本最早的词典记录,是天武11年(682年)的《新字》44卷(《日本书纪》),由于原书久佚,所以只知道书名是汉字,词典的内容不明。
奈良时代写的《杨氏汉语抄》和《辨色立成》两本词典,都只有佚文留下,不过是有训读的汉和词典。现存最古老的辞典是空海编写的《篆隶万象名义》(9世纪),不过,是模仿中国南朝字书玉篇的部首排列的汉字词典,没有训读。10世纪初编写的《新撰字镜》是最古老而有传本的汉和词典,在部首排列汉字之后,用万叶假名记下训读。
平安时代中期编写的《和名类聚抄》,为根据意义分类的汉语附上万叶假名,有强烈的汉和词典百科词典色彩。院政时代有集过去的汉和词典大成的《类聚名义抄》出版。根据汉字的训读附上的声调符号系统在院政时期大致确定。
镰仓时代编写的百科词典《二中历》,诗歌创作用的实用韵书《平他字类抄》,语源词典《尘袋》和《名语记》。到了室町时代,读写开始普及至不同的阶层,因此有汉诗韵书《聚分韵略》,汉和词典《倭玉篇》,包含通俗语的日语词典《下学集》及顺序罗列日常语单词的通俗百科词典《节用集》等出版。安土桃山时代末期,根据耶稣会的基督教传教士,有日语和葡萄牙语的词典《日葡词典》出版。
江户时代,以室町时代的《节用集》作为基础的多本词典出版。主要有易林本《节用集》和《书言字考节用集》等。此外,还有包含带滑稽趣味的和歌用语词典《世话尽》,语源词典《日本释名》,俗语词典《志布可起》及枕词词典《冠辞考》。日英英日词典有1867年的“和英语林集成”初版。
进入明治时代,从1889年开始大槻文彦编辑的小型词典《言海》出版。这是首部网罗“古典语·日常语”、“五十音图的顺序罗列标题”及“词性·汉字记载·词句解释”的现代日语词典。《言海》成为后来词典的模范,后来也有增补版的《大言海》出版。
此后,广泛地被使用的小型日语词典,有金泽庄三郎编辑的《辞林》,新村出编辑的《辞苑》等。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到战后,金田一京助编辑《明解国语词典》(和尚豪纪执笔),并由今天的《三省堂国语词典》及《新明解国语词典》承继。
作为中型词典,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编写的《大言海》和松井简治·上田万年编写的《大日本国语词典》,及在战后新村编辑的《广辞苑》。现在以林大编辑的《言泉》和松村明编辑的《大辞林》为首,再加上数种中型词典。
今天,最大的日语词典,是有约50万字的《日本国语大词典》。
吴语在西元五至六世纪的南北朝时代对日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吴音(呉音)是日本汉字音(音读)的一种,一般认为这批汉字读音在西元五至六世纪的南北朝时代从南朝直接或者经朝鲜半岛(百济)传入日本,而南朝的大致统治区域便是如今中国的长江以南地区,国都和统治中心便在长三角地区,也就是吴地。由于吴音融入日语程度较深(常用于基本词汇中),古代称为“和音”。平安时代之后,由于推动汉音普及的一方对其的蔑称态度。归国的日本留学生以长安秦音为正统,称为“汉音”,因此称其他地区特别是长江以南特别是江东地区的音为“吴音”。
吴音同现代吴语有很多相似性,如:日母在吴音与吴语白读中皆为鼻音声母n;吴音中匣母的脱落现象与吴语类似(如“和”,吴音ワ,上海音/ɦu/)。从日本吴音中可窥得南北朝时期古吴语音系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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