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經(梵文和巴利文:āgama)為部派佛教依循的根本經典,構成了部派佛教時期的經藏,在巴利三藏中又稱為《尼柯耶》(Nikaya)。阿含又譯作阿鋡、阿含暮、阿笈摩。
漢譯四部《阿含經》是在公元四至五世紀時,由天竺或西域來華的僧人攜帶經本誦讀或背誦而出,和皆出自於銅鍱部的巴利經藏不同,是來自於說一切有部、法藏部、大眾部等不同的部派。阿含經有眾多的單經譯本,從安世高時期就陸續譯出。此外,還有部份的阿含經保存在藏文大藏經以及殘存的梵語手抄本、犍陀羅語手抄本當中。
漢譯阿含經與南傳佛教巴利語記載的《尼柯耶》有對應關係。現代原始佛教研究者重建佛陀本初教義亦以阿含經為基礎之一。其內容多為當時佛陀與門徒、王公及外教人士等的言談,為最接近佛陀時代的記錄。
梵語及巴利語āgama是由彼至此,即「來」的意思。其中詞根gam意爲「去」或「來」,前綴ā表示朝向。因此古譯阿含為「趣」與「歸」,趣是趣向、去處,實與道安等傳說相近;是以gata(去的意思)轉釋阿含的。因此阿含是「展轉傳來」,有傳授傳承的意思。如《瑜伽師地論》卷八十五 :「如是四種,師弟展轉傳來於今;由此道理,是故說名阿笈摩 。」《善見律毘婆沙》卷一:「容受聚集義,名阿含。如修多羅說:『佛告諸比丘:我於三界中,不見一阿含,如畜生阿含,純是眾生聚集處也。』」[1]
僧肇《長阿含經序》說:「阿含。秦言法歸。法歸者。蓋是萬善之淵府。總持之林苑。其為典也。……道無不由。法無不在。譬彼巨海。百川所歸。故以法歸為名。」《翻譯名義集》把「阿含」譯為「無比法」或「教」,意思是「法之最上者也」。
「阿含」或名「阿笈摩」,意為諸佛輾轉傳來的涅槃之道。
釋迦牟尼佛陀八十歲時[7]於毗舍離城坐雨安居[8],宣佈將在三個月後般涅槃[9],後於拘屍那羅城附近的娑羅雙樹間般涅槃;摩訶迦葉尊者於佛陀入滅七日在從波婆城(Pāvā)至此的路上聞知此事[10]趕到主持了荼毘。諸律藏記載因有比丘言說在佛陀入滅之後就可無拘無束[11],摩訶迦葉尊者(Mahā-kāśyapa)遴選五百阿羅漢至王舍城坐雨安居,於摩揭陀國阿闍世王在王舍城毘婆羅山側七葉窟[12]前興建的講堂進行結集,史稱「五百結集」或「第一結集」,這是佛教各部派的一致記載,但所傳具體過程不盡相同。
在第一次結集中,摩訶迦葉尊者位列上座之一[13]主持合誦,優婆離尊者(Upali)誦出律,阿難尊者(Ānanda)誦出釋迦牟尼佛所說之「經」(修多羅),分為四大部[14],形成了各部派所傳《阿含經》的共同基礎。《阿含經》分別為四部,於其次序為長、中、雜、增一。另據晚出的《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其次序為雜、長、中、增一,而《瑜伽師地論》為雜、中、長、增一。[15]還有《增一阿含經·序品》和《大智度論》中的次序為增一、中、長、雜。[16]
關於阿含之傳承,長部義註序稱,第一次結集之後,長部由阿難,中部由舍利弗,相應部由大迦葉,增支部由阿那律之系統分別傳承(北傳佛教經論中則似未有類似說法)。另據異部宗輪論、俱舍論卷二十九、無性之攝大乘論釋卷二、成唯識論卷三等之記載,知諸部派所傳之阿含互有異同[17]。
窺基之著作記載,漢譯四阿含與摩訶僧祇律皆為大眾部所傳。日僧法幢之《俱舍論稽古》卷上以為中阿含及雜阿含是說一切有部所傳,增一阿含是大眾部所傳,長阿含是化地部所傳,別譯雜阿含是飲光部所傳[17][18]。
近現代佛學研究者多主張長阿含出於法藏部、中阿含出於說一切有部、雜阿含出於根本說一切有部、增壹阿含出於大眾部末派或不明等說法。雖然佛教學者根據一些線索大致推斷出漢譯阿含可能所屬的部派誦本,蔡耀明批判不該為《阿含經》貼上固着的(fixed)部派歸屬標籤,而應注意諸部派變動不居的歷史事實[19][20]。
阿含經是一種言行錄的體裁書籍,記述佛陀及其弟子的修道和傳教活動言行,還涉及印度社會風俗等內容。述及佛教的基本教義如四諦、四念處、八正道、十二因緣、十二分教、無常、無我、五蘊、四禪、四證淨、輪迴、善惡報應等論點。世為部派佛教各部派所宗。[21][22]
南傳上座部的巴利文尼柯耶經典,屬於分別說系赤銅鍱部的《經藏》(Suttapiṭaka),分為五部:1.《長部》(Dīgha-nikāya); 2.《中部》(Majjhima-nikāya);3.《相應部》(Saṃyutta-nikāya);4.《增支部》(Aṇguttara-nikāya); 5.《小部》(Khuddaka-nikāya)。其中《小部》的內容,錫蘭、緬甸所傳的部類,略有出入。
北傳漢譯的《長阿含經》,與巴利文五部尼柯耶中的《長部》相當。漢譯的《中阿含經》,與《中部》相當。漢譯的《雜阿含經》,與《相應部》相當;漢譯的《別譯雜阿含經》,與《相應部》的「有偈品」等相當。漢譯的《增壹阿含經》,與《增支部》相當。[23][24]
漢傳的四阿含中,相當於《小部》的雜藏並沒有被獨立譯出,而是分散譯出。
More information 巴利文五部尼柯耶, 漢譯四阿含[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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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最早的漢譯阿含類佛典是漢明帝時譯出的《四十二章經》,其內容是從阿含等抄出別行。中國自隋唐以來,學佛者只宗大乘佛教,視其為小乘佛教(Hīnayāna)經典[28]。《阿含經》不受重視束之高閣千年之久[29],此外又因卷帙繁浩、篇章重覆、辭語連犿,或譯文拙澀[30]、辭義難解等原因導致讀者難以入門[31]。十九世紀末,受歐美學者重視《巴利三藏》的影響,《阿含經》重獲地位,日本學者甚為重視。
近現代佛教史學者重新定位《阿含經》為佛教原始聖典,不再沿用小乘經典稱謂。現代研究者在四阿含經中特別推重其中「相應教」部分,即部派時期北方說一切有部所集成的《雜阿含經》和南方分別說部所集成的《相應部》,近現代學者認為作為二者來源的共同原始誦本在第一次集結時就已基本完成[32];而將《中阿含經》、《長阿含經》、《增一阿含經》的正式集成,確立為不晚於佛滅百年後在毘舍離進行的「第二次結集」[33][34],此後四部《阿含經》陸續系統地經過整理,進入了部派分化的「部派佛教」時期。約公元前一世紀寫成文字。
印順法師《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第七章經典部類概論,第三節四部阿含的次第與宗趣,第一項阿含與傳承。
《出三藏記集》:「十五年歲昭陽奮若,出此長阿含訖。涼州沙門佛念為譯,秦國道士道含筆受。時集京夏名勝沙門於宅第挍定。……即以弘始十二年,譯出(四分律)為四十卷。並出長阿含經,減百萬言。涼州沙門竺佛念譯為秦言,道含執筆,至十五年解坐。」
《古今譯經圖紀》:「耶舍自姚秦弘始五年歲次壬寅創譯,至十五年歲次壬子,譯長阿含經(二十二卷)……四部合六十九卷。解座,興施布絹萬匹悉皆不受。竺佛念等筆受」
《出三藏記集》:「增一阿鋡經三十三卷(秦建元二十年夏出。二十一年春訖定三十三卷或分為二十四分)、中阿鋡經五十九卷(周建元二十年出)。右二部,凡九十二卷。晉孝武時,兜佉勒國沙門曇摩難提,以符堅時入長安。難提口誦胡本,竺佛念譯出。……至建元二十年,政復請曇摩難提出僧一阿含及中阿含,於長安城內集義學沙門請念為譯。……以秦建元二十年來詣長安,外國鄉人咸皆善之。武威太守趙文業,求令出焉。佛念譯傳,曇嵩筆受,歲在甲申夏出(增一阿含),至來年春乃訖,為四十一卷。分為上下部,上部二十六卷,全無遺忘。下部十五卷,失其錄偈也。」
《古今譯經圖紀》:「沙門曇摩難提……以建元二十年歲次戊子,堅遣道安集義學僧,請難提譯中阿含經(五十九卷)、增壹阿含經(五十一卷)……總五部合一百一十四卷。沙門竺佛念度語,慧嵩筆受。」
《出三藏記集》:「中阿鋡經六十卷(晉隆安元年十一月十日於東亭寺譯出至二年六月二十五日訖與曇摩提所出大不同)……然後乃以晉隆安元年丁酉之歲十一月十日,於楊州丹楊郡建康縣界,在其精舍更出此中阿鋡。請罽賓沙門僧伽羅叉令講胡本,請僧伽提和轉胡為晉,豫州沙門道慈筆受,吳國李寶唐化共書。至來二年戊戍之歲六月二十五日,草本始訖。此中阿鋡凡有五誦,都十八品,有二百二十二經,合五十一萬四千八百二十五字,分為六十卷。時遇國大難,未即正書。乃至五年辛丑之歲,方得正寫挍定流傳。其人傳譯,准之先出,大有不同。」
《古今譯經圖紀》:「沙門瞿曇僧伽提婆……隆安元年歲次丁酉春遊建康,晉朝王公風流名士莫不造席。以其年冬十一月,為將軍東亭侯王珣,集楊都名德四十沙門釋慧持等,重譯中阿含經(六十卷)、增壹阿含經(五十卷),至二年六月方訖。竺道祖筆受,總譯經八部合一百六十七卷」
《歷代三寶紀》:增一阿含經五十卷(隆安元年正月出是第二譯。與難提本小異。竺道祖筆受。或四十二。或三十三。無定。見道祖及寶唱錄)
《開元釋教錄》:「中阿含經六十卷(第二出或五十八卷隆安元年十一月十日於東亭寺出二年六月二十五日訖與曇摩難提出者同本沙門道慈筆受見道祖錄)、增壹阿含經五十一卷
(第二出隆安元年正月出與難提本小異竺道祖筆受或四十二或三十三無定亦有六十捲成者見道祖及寶唱錄)」
《出三藏記集》:「文帝時,天竺摩訶乘法師求那跋陀羅,以元嘉中及孝武時宣出諸經,沙門釋寶雲及弟子菩提法勇傳譯。……求那跋陀羅…… 元嘉十二年至廣州……初住祇洹寺,俄而文帝延請,深加崇敬。…… 頃之,眾僧共請出經。於祇洹寺集義學諸僧,譯出雜阿含經。……徒眾七百餘人。寶雲傳譯。慧觀執筆。」
《歷代三寶紀》:雜阿含經五十卷(於瓦官寺譯。法顯齎來。見道慧宋齊錄)
《古今譯經圖紀》:「求那跋陀羅……以宋文帝元嘉十二年,來至楊都。帝深重之,勅住祇洹寺,至宋元嘉二十年歲次癸未,於楊都瓦官寺譯……總七十八部合一百六十一卷,慧觀等筆受,弟子法勇傳語。」
榎本文雄. 仏教研究における漢訳仏典の有用性 :『雑阿含経』を中心に (PDF). 2004 [2021-07-31].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22-02-17). 『雑阿含経』の漢訳年代は……従來は A.D. 435 年から 443 年の間とされていた。 しかし、『出三蔵記集』巻十四の「求那跋陀羅伝」によると、求那跋陀羅が中國に到着したのが「元嘉十二年」つまり、435 年で、最初に「訳出」したのが『雑阿含経』であり、その後に『勝鬘経』を「訳出」したことが知られる。一方、『出三蔵記集』には慧観の『勝鬘経序』が収録されており、そこには『勝鬘経』が「元嘉十三年」つまり、436 年に訳されたとある。……したがって、これらの記事による限り、『雑阿含経』の訳出は 435–436 年であると特定できる。
《長部·大般涅槃經》:「時,世尊與大比丘眾俱,往赴竹林村,至已,世尊住於竹林村。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汝等各自行往毘舍離近處,於朋友、知識或知己之處雨安居。我亦當在此竹林村入雨安居。』諸比丘應諾世尊:『唯然,世尊。』而往毘舍離之近處,於朋友、知識或知己之處入雨安居。世尊亦於竹林村入雨安居。世尊於此入雨安居時,忽患激痛之痢病,幾乎近於絕命。」
《長阿含經·遊行經》:「爾時。世尊即從座起。詣於講堂。就座而坐。告諸比丘。此土飢饉。乞求難得。汝等宜各分部。隨所知識。詣毘舍離及越祇國。於彼安居。可以無乏。吾獨與阿難於此安居。所以然者。恐有短乏。是時。諸比丘受教即行。佛與阿難獨留。於後夏安居中。佛身疾生。舉體皆痛。」
《長部·大般涅槃經》:「爾時,世尊與尊者往赴大林重閣講堂。至已,告尊者阿難曰:『阿難!汝往告凡住毘舍離附近之諸比丘皆集於講堂。』……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曰:『諸比丘!我告汝等,諸行是因緣和合法,皆歸老朽壞滅,當精進不放逸。不久如來當般涅槃,三個月後,如來則般涅槃。』」
《長阿含經·遊行經》:「爾時。世尊告阿難。俱詣香塔。在一樹下。敷座而坐。佛告阿難。香塔左右現諸比丘。普勅令集講堂。……比丘當知我於此法自身作證。布現於彼。……汝等當善受持。稱量分別。隨事修行。所以者何。如來不久。是後三月當般泥洹。」
《長部·大般涅槃經》:「其時,尊者摩訶迦葉,與五百大比丘眾俱,由波婆進行至拘夷那竭之大道。其後尊者摩訶迦葉退出道路,於樹下坐。其時,有一邪命外道,持曼陀羅華,由拘夷那竭進行至波婆之大道。尊者摩訶迦葉遙見邪命外道向彼行來,見彼邪命外道,如是言曰:『友!知我等之導師耶?』『實然,友,我知。由今之七日前,沙門瞿曇般涅槃矣。以是因緣,我得持來此曼陀羅華。』……爾時,尊者摩訶迦葉諸往拘夷那竭之天冠寺末羅族廟。……如是尊者摩訶迦葉與五百比丘眾俱,頂禮已畢,世尊之香積不點自燃。」
《長阿含經·遊行經》:「爾時。大迦葉將五百弟子從波婆國來。在道而行。遇一尼乾子手執文陀羅花。時。大迦葉遙見尼乾子。就往問言。汝從何來。報言。吾從拘屍城來。迦葉又言。汝知我師問乎。答曰。知。又問。我師存耶。答曰。滅度已來。已經七日。吾從彼來。得此天華。……時。諸比丘聞大迦葉語已。即從座起。侍從迦葉。詣拘屍城。渡尼連禪河水。到天冠寺。至阿難所。……即向香[卄/積]。禮佛舍利。時。四部眾及上諸天同時俱禮。於是佛足忽然不現。時。大迦葉繞[卄/積]三匝。而作頌曰。……大迦葉有大威德。四辯具足。說此偈已。時彼佛[卄/積]不燒自燃。」
《長部·大般涅槃經》:「其時,老年出家,名為須跋,坐彼大眾中;彼老年出家之須跋,如是言彼諸比丘曰:止止,友!勿悲、勿慟哭,我等完全從彼大沙門獲得解脫。汝等可行此,汝等不可行此。來壓迫、煩苦我等,從今我等,可為所欲為,其不欲者則不為之。」
《長阿含經·遊行經》:「時。彼眾中有釋種子。字拔難陀。止諸比丘言。汝等勿憂。世尊滅度。我得自在。彼者常言。當應行是。不應行是。自今已後。隨我所為。」
《大般涅槃經》:「爾時眾中有餘比丘。晚暮出家愚癡無智。共相謂言。佛在世時。禁呵我等。不得縱意。既般涅槃。何其快哉。」
《雜阿含經·一〇九一經》:一時。佛住王舍城毘婆羅山七葉樹林石室中。時。有尊者瞿低迦。住王舍城仙人山側黑石室中。獨一思惟。不放逸行。修自饒益。時受意解脫身作證。數數退轉。一.二.三.四.五.六反退。還復得。時受意解脫身作證。尋復退轉。彼尊者瞿低迦作是念。我獨一靜處思惟。不放逸行。精勤修習。以自饒益。時受意解脫身作證。而復數數退轉。乃至六反。猶復退轉。我今當以刀自殺。莫令第七退轉。
《摩訶僧祇律》:「時尊者大迦葉為第一上座。第二上座名那頭盧。第三上座名優波那頭盧。」
《四分律》:「時大迦葉以此因緣集比丘僧。中有陀酰羅迦葉作上座。長老婆婆那為第二上座。大迦葉為第三上座。長老大周那為第四上座。」
《十誦律》:「爾時閻浮提中。長老阿若憍陳如第一上座。長老均陀第二上座。長老十力迦葉阿難和上第三上座。長老摩訶迦葉第四上座。」
《五分律》:「集比尼法時。長老阿若憍陳如為第一上座。富蘭那為第二上座。曇彌為第三上座。陀婆迦葉為第四上座。跋陀迦葉為第五上座。大迦葉為第六上座。優波離為第七上座。阿那律為第八上座。」
《增壹阿含經·序品》:契經一藏律二藏,阿毘曇經為三藏;方等大乘義玄邃,及諸契經為雜藏。
《瑜伽師地論》:如是一切粗略標舉能說所說及所為說。即彼一切事相應教間廁鳩集。是故說名雜阿笈摩。即彼相應教。復以餘相處中而說。是故說名中阿笈摩。即彼相應教。更以餘相廣長而說。是故說名長阿笈摩。即彼相應教更以一二三等漸增分數道理而說。是故說名增一阿笈摩。如是四種師弟展轉傳來於今。
《增一阿含經·序品》:時阿難說經無量。誰能備具為一聚。我今當為作三分。造立十經為一偈。契經一分律二分。阿毘曇經復三分。過去三佛皆三分。契經律法為三藏。契經今當分四段。次名增一二名中。三名曰長多瓔珞。雜經在後為四分。
《大智度論》:大迦葉語阿難。從轉法輪經至大般涅槃。集作四阿含。增一阿含、中阿含、長阿含、相應阿含。是名修妬路法藏。
佛光大辭典. 阿含. [2018-04-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0-30).
法幢. 阿毗達磨俱舍論稽古. [2018-04-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2-14). 乃如所翻傳四阿含。中‧雜二阿含薩婆多部所誦本也。增一阿含大眾部所誦本也。長阿含化地部所誦本也。稽之他經律與阿毗達磨。可以知已。余別有考。是編所征。中‧雜二阿含為主。是其薩婆多家所誦本也。學者不知所誦各殊。概謂之小乘經。何其粗也。謂四阿含皆大眾部所誦本者。其誤亦本於窺基。後生不深考耳。夫所誦宗家且不識。尚何問其義。茍識其所誦宗家。乃後讀三藏。則左右取之無不逢其原。
今津洪嶽. 阿含經題解. [2018-04-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8-01).
印順法師《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第七章經典部類概論,第一節經典的部類,第一項經典的實存部類。
窺基《妙法蓮華經玄贊》:「且古經論宗致極多。舊四阿含及僧祇律大眾部義。三彌帝論上座部義。舍利弗阿毘曇.梵網六十二見經正量部義。四分律是法藏部義。」
法幢《阿毗達磨俱舍論稽古》:「大氐讀三藏,識其爲何部所誦爲要,乃如所翻傳四阿含,中、雜二阿含薩婆多部所誦本也,增一阿含大衆部所誦本也,長阿含化地部所誦本也。稽之他經律與阿毗達磨,可以知已。餘別有考。是編所徵,中、雜二阿含爲主,是其薩婆多家所誦本也。學者不知所誦各殊,概謂之小乘經,何其粗也!謂四阿含皆大衆部所誦本者,其誤亦本於窺基,後生不深考耳。夫所誦宗家且不識,尚何問其義?苟識其所誦宗家,乃後讀三藏,則左右取之無不逢其原。……餘嘗讀別譯雜含,而斷爲飲光部所誦本。蓋有徵有義,可以定其說已。所謂餘部言指飲光部。」
《薩婆多毘尼毘婆沙·總序》:「為諸天世人隨時說法,集為增一,是勸化人所習。為利根眾生說諸深義,名中阿含,是學問者所習。說種種隨禪法,是雜阿含,是坐禪人所習。破諸外道,是長阿含。」
《撰集三藏及雜藏傳》:「此說各異,隨眾意行,是名雜藏。佛說宿緣,羅漢亦說,天梵外道,故名雜藏。中多偈頌,問十二緣,此各異入,是名雜藏。三阿僧祇,菩薩生中,所生作緣,故名三(雜?)藏。中多宿緣,多出所生,與阿含異,是名雜藏。雜藏之法,讚菩薩生,此中諸義,多於三藏。」
《摩訶僧祇律》:「雜藏者,所謂辟支佛、阿羅漢自說本行因緣,如是等比諸偈誦,是名雜藏。」
印順《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從其他部派的雜藏──南傳赤銅鍱部(Tāmraśāṭīya)名為「小部」(Khuddakanikāya)──內容來看,說一切有部也是有的,但分為二類:一、法義偈頌類;二、傳說故事類。……一、法義偈頌類:如有部傳本的《雜阿含經》卷四九說:「優陀那(即「法句」),波羅延那,見真諦,諸上座所說,比丘尼所說偈,尸路偈,義品,牟尼偈修多羅。」(「修多羅」是通稱。)又如《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藥事》卷三,說到「嗢拕南頌(Udānagāthā),諸上座頌(Sthaviragāthā),世羅尼頌(Śailagāthā),牟尼之頌(Munigāthā),眾義經(Arthavargīya)等」五部。可見在漢譯有部系原始教典之中,已說到三藏以外的偈頌。……二、傳說故事類:是十二分教中的本生(Jātaka)、譬喻(avadāna)、因緣(nidāna)。」
漢傳佛教《梵網菩薩戒經》:「若佛子。心背大乘常住經律。言非佛說。而受持二乘聲聞外道惡見一切禁戒邪見經律者。犯輕垢罪。」「若佛子。自佛弟子及外道人。六親一切善知識。應一一教受持大乘經律。應教解義理。使發菩提心十發心十長養心十金剛心。三十心中一一解其次第法用。而菩薩以惡心瞋心。橫教他二乘聲聞經律外道邪見論等。犯輕垢罪。」「若佛子。有佛經律大乘正法正見正性正法身而不能勤學修習而捨七寶。反學邪見二乘外道俗典。阿毘曇雜論書記。是斷佛性障道因緣。非行菩薩道。若故作者。犯輕垢罪。」(《菩薩戒義疏》:「習小助大不犯。為伏外道讀其經書亦不犯。菩薩若撥無二乘亦名為犯。若學二乘法為欲引化二乘令入大乘不犯。」《梵網經菩薩戒本疏》:「若為眾生暫學,若為成自廣智,若同事調彼皆不捨自行,悉應不犯,反上為犯。」)
法幢《阿毘達磨倶舍論稽古》:「修對法者,亦不乏其人,然試扣之,則皆依樣畫葫蘆。間雖有豪傑者,弊風所扇,徒汲汲乎辨註家之是非,要光、寶之奴隷耳。察其弊由,無他故焉,匪直材乏,蓋坐不讀古三藏。夫學者不讀古三藏,則開口皆臆說。蓋自普光、法寶輩,亦未嘗寓眼古三藏,肆然求諸其臆,而強爲之解。……小乘諸經文字多譌舛,非大乘經之比,其部帙又錯亂,難讀非一。故是編所載,間附鄙見,以加訂正,世或有譏余僭妄者,殊不知自隋唐而後,大乘修多羅盛行,而四阿含束之高閣不講。其對法者流亦捨古三藏而不顧,以爲此多出於舊譯之手不足採。於是遂至辨髦大藏付之度外,則其多譌舛不亦宜乎。況以如宋刻本五季兵燹之餘,搜索旁求以始成全藏。胡元猾夏,其本又多湮沒。逮至明興收摭散帙,固已非全藏,屢經翻刻,愈益差訛,竟無一人校正者乎。蓋善讀者必自有辨焉爾。」
梁啟超《說四阿含》:「增研究阿含之必要且有益既如此,但阿含研究之所以不普及者,亦有數原因:一、卷帙浩繁。二、篇章重複。四含中有彼此互相重複者,有一部之中前後重複者,大約釋尊同一段話,在四含中平均總是三見或四見,文句皆有小小同異。三、辭語連犿。吾輩讀阿含,可想見當時印度人言語之繁重。蓋每說一義,恆從正面反面以同一辭句翻覆詮釋,且問答之際,恆彼此互牒前言。故往往三四千字之文,不獨所詮之義僅一兩點,乃至辭語亦足有十數句,讀者稍粗心,幾不審何者為正文,何者為襯語?故極容易生厭。四、譯文拙澁。增中二含,殺青於戎馬之中。中雖再治,增猶舊貫。文義之間,譯者已自覺不愜。長雜晚出,稍勝前作,然要皆當譯業草創時代,譯人之天才及素養,皆不逮後賢,且所用術語,多經後賢改訂,漸成殭廢,故讀之益覺詰為病。」
葉文綺,〈解深入密:指引經典入門的《中國佛教經典寶藏》〉
印順《雜阿含經部類之整編》:「四阿含經,一向以為是同時集成的,但在近代研究中,雖意見不完全一致,而同認為成立是有先後的。關於四阿含經集成的先後,『瑜伽論攝事分』中,意外的保存了古代的結集傳說,啟示了一項重要的意義,那就是四阿含是以『雜阿含經』為根本的。」印順《雜阿含經論會編(上)》自序:「『雜阿含經』(即『相應阿含』,『相應部』),是佛教界早期結集的聖典,代表了釋尊在世時期的佛法實態。佛法是簡要的,平實中正的,以修行為主,依世間而覺悟世間,實現出世的理想──涅槃。在流傳世間的佛教聖典中,這是教法的根源,後來的部派分化,甚至大乘「中觀」與「瑜伽」的深義,都可以從本經而發見其淵源。這應該是每一位修學佛法者所應該閱讀探究的聖典。」
印順《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研究經律集成所得的結論,是這樣:法(經)與律,原始結集是分別結集的,卻同樣的以「修多羅」(散文)為主體,稱為「相應」;附以偈頌的「祇夜」,名為「雜」。 …… 經部(法)方面:原始結集的,是修多羅(相應)四大部,祇夜(雜)八部。接着,有「弟子所說」,「如來所說」──「記說」。「修多羅」,「祇夜」,「記說」,這三部分的綜合,成為根本的「相應教」。與「記說」同時,不屬於(相應教的)祇夜的偈頌,如「伽陀」,「優陀那」,都成立了。「本事」,「本生」,「方廣」,「希法」,也先後集成。到了再結集的時代,以「修多羅相應」為取捨的最高準繩,綜合傳誦於佛教界的聖教,共同審定而再為結集。本着「弟子所說」的意趣,集為「中部」;本着「祇夜」的意趣,集為「長部」;本着「如來所說」的意趣,而集為「增一部」;固有的相應教,稱為「相應部」。四部、四阿含的成立,是再結集的時代,部派還沒有分化的時代。」
聖嚴《印度佛教史》:「四阿含的類集成編,時地雖不詳,但依各派均共許四阿含為原始聖典的情形來判斷,其成立當在七百結集之前,唯亦未必即是第一次結集時就已出現。從四《阿含經》的內容推定,《雜阿含經》最先,其次《中阿含經》,再次《長阿含經》及《增一阿含經》;因其凡一事而並見於四《阿含經》中的,《雜阿含經》敘述,簡潔平淡,《中阿含經》猶相近,到了《長阿含經》及《增一阿含經》,便化簡潔為漫長,變平淡成瑰奇了。《雜阿含經》是將佛世的法義,化繁為簡,做提綱挈領的摘要,到後來,便又將那些綱領,化簡為繁,敷演成為組織性及辯論性、思惟性的作品,似乎這也算是恢復原貌的工作,於對外弘化的效能而言,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