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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語,又稱作日本語(日語:日本語/にほんご Nihongo/にっぽんご Nippongo[註 1],日語發音:[ɲihoŋɡo] (ⓘ)或[ɲippoŋɡo])、大和言葉(やまとことばyamatokotoba),屬日本-琉球語系,是日本大和民族使用的語言,也是大和民族的民族語言。日本國並未以憲法或法律明確規定日語為官方語言,但各種法令[註 2]都規定需使用日語,在學校教育中作為國語教授的也是日語。日語是日本通用語及事實上的官方語言。
日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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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語 Nihongo(にほんご) Nippongo(にっぽんご) | |
發音 | /nihoNɡo/: [ɲihoŋɡo] [nʲiho̞ŋːo̞][1] [nʲip̚po̞ŋːo̞](罕見)[2] [nʲiho̞ŋɡo̞][3] [nʲip̚po̞ŋɡo̞](罕見)[3] |
母語國家和地區 | 日本(參看「分布」一節) |
族群 | 和人 |
母語使用人數 | 1.25億 (2010年)[4] |
語系 | |
早期形式 | |
文字 | 漢字 假名(平假名及片假名) 日語盲文 |
日語手語 | |
官方地位 | |
作為官方語言 | 日本(事實上) 帛琉安加爾州 |
語言代碼 | |
ISO 639-1 | ja |
ISO 639-2 | jpn |
ISO 639-3 | jpn |
語言瞭望站 | 45-CAA-a |
日語為多數人口使用的常用語言。
日語為重要的少數語言。 | |
沒有精確的日語使用人口的統計,如果計算日本人口以及居住在日本以外的日本人、日僑和日裔,日語使用者應超過一億三千萬人[5]。幾乎所有在日本出生長大的日本國國民[註 3]都以日語為母語[註 4]。此外,對於失聰者,有對應日語文法及音韻系統的日本手語存在。
在日語語法學界,如果無特別說明,「日語」(日語:日本語)這個詞彙,一般是指以江戶山手地區(今東京中心一帶)的中流階層方言為基礎的日語現代標準語[6],有時也稱作「共通語」(日語:共通語)。
日語在音韻方面,除了促音「っ」和撥音「ん」外,開音節(以元音結束的音節)語言的特徵強烈。此外包括標準發音在內的眾多方言都具有音拍(mora)。在重音方面,屬於音高重音(pitch accent,或謂非重音語言)。自古流傳至今的和語具有以下特徵:
在語序方面,句子主要由主語、賓語、謂語的順序構成,且是具代表性的話題優先語言之一。修飾語位於被修飾語之前。另外日語在表現名詞的格時,並不是通過改變語序或語尾,而是通過在詞後加具有語法功能的機能語(助詞)來表現。因此在語言類型學上,日語屬於主賓謂結構;在形態學上,日語屬於黏著語(參看語法一節)。
在詞彙方面,除了自古傳下來的和語詞外,還有中國傳入的漢語詞。自近代之後,以西方語言為中心各國傳入的外來語的比例也逐漸增加。(參看詞彙的種類一節)
在對人表現上,日語顯得極富變化;不單有口語和書面語的區別,還有普通和鄭重、男與女、老與少等的區別。日語擁有在語法和詞彙上均很發達的敬語體系,以表達敘述人物之間微妙的關係。(參看敬語一節)
日語也有多樣的方言系統,特別是在琉球群島,方言之間有著很大的差異(參看「方言」一節)。直到近世(江戶時代)中期,京都作為日本的政治和文化中心,京都方言都有著標準語的地位[7]。在近世後期,德川幕府統治日本後,江戶方言的地位上升,最後以東京山之手的中產以上階層的山之手方言(山の手言葉)為基礎,形成新的標準語(共通語),亦即明治之後的現代日語。
日語的書寫系統和其他語言相比較為複雜。漢字(含和製漢字。有音讀及訓讀等多種讀法)和平假名、片假名是主要使用的文字,稱為漢字假名混寫文,大多數時候都同時使用這三種文字來表記[註 5]。此外也時常使用拉丁字母(日語羅馬字)和希臘字母(主要用於醫學和科學用語)。此外,日語還同時通用橫向和縱向兩種方向來書寫。
在音韻上,日語音節基本上都是由「輔音+元音」構成,元音只有五種,音節構造簡單,同時也有直音和拗音的對立、「一音節兩音拍」現象的存在、無聲化元音、隨著複合詞彙的形成使得高音位置也隨之變化等特點。
原始日語,即日語和琉球語的共同祖先,據信是在公元前4世紀初至中期(彌生時代)由來自朝鮮半島的定居者帶到日本的,取代了原始繩文居民的語言[8],包括現代阿伊努語的祖先。由於當時尚未從中國引入文字,因此沒有直接的證據,關於這一時期的任何推論都必須基於中古日語的內部重建,或與琉球語和日本方言的比較。[9]
漢字書寫系統大約在五世紀初與佛教一起從百濟傳入日本。[9]最早的文本是用漢語文言文書寫的,雖然其中一些可能是用漢文訓讀方法以日語閱讀的,並受日語語法的影響,如日語的詞序。[10]最早的文本《古事記》可以追溯到八世紀初,它完全以漢字書寫,這些漢字在不同情況下用於表示漢文、漢文訓讀和古日語。[9]像這一時期的其他文本一樣,古日語部分是用萬葉假名書寫的,萬葉假名既利用漢字的音義也利用其語義值。
根據萬葉假名系統,古日語可以重建為擁有88個不同音節的語言。用萬葉假名書寫的文本中,每個現今讀作き (ki)、ひ (hi)、み (mi)、け (ke)、へ (he)、め (me)、こ (ko)、そ (so)、と (to)、の (no)、も (mo)、よ (yo) 和 ろ (ro) 的音節各使用兩套不同的漢字。[11](《古事記》有88個音節,但所有後來的文本都有87個音節。顯然,在《古事記》成書後不久,mo1和mo2之間的區別就消失了。)這些音節在中古日語早期減少到67個,雖然通過漢語的影響也有一些音節被添加。萬葉假名還為/je/音提供了一個符號,在該時期結束前與/e/音合併。
古日語的一些語法元素在現代語言中仍有殘留。
中古日語是指平安時代(794年—1185年)的日語。這一時期的日語構成了古典日語文學語言的基礎,並一直被廣泛使用到20世紀初。
在這一時期,日語經歷了許多語音上的變化,其中許多是由於大量的漢語借詞湧入所引發的。這些變化包括:輔音和元音的音長區分、齶化輔音(如きゃ)、唇音輔音群(如くゎ)以及閉音節的引入。[9][12]這些變化使得日語轉變成一種音拍等時的語言。[9]
中世日語是指1185年—1600年的日語,通常分為兩個階段,分別大致對應鎌倉時代和室町時代。中世日語的後期形式是由外國人記錄的,這些來源包括耶穌會和方濟會的傳教士;因此,對晚期中古日語語音的記錄比前期形式更為詳盡,例如《日本大文典》(Arte da Lingoa de Iapam)。在此期間,發生了一些顯著的音變,比如音節序列/au/合併為/ɔː/(區別於/oː/);漢語中的/p/音重新引入;/we/與/je/合併。一些更接近現代日語的形式開始出現。例如,動詞的連用形結尾「-て」開始縮減到動詞本身上(例如,將早期的「よみて」簡化為「よんで」);形容詞末尾的 -k- 音逐漸消失(例如,將早期的 「しろき」 簡化為 「しろい」);而在某些情況下,現代標準日語保留了早期的形式(例如,從「hayaku」演變為「hayau」再到「hayɔɔ」,而現代日語只保留了「hayaku」,但在標準問候語「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意為「早上好」)中,保留了較晚期的形式;類似的變化也見於「おめでとう」(意為「恭喜」),來源於「めでたく」)。
晚期中古日語時期首次出現了來自歐洲語言的借詞——在這個時期借入的現在已經常見的日語詞彙包括「パン」(pan,意為「麵包」)和「タバコ」(tabako,意為「煙草」,現意為「香煙」),這兩個詞都源自葡萄牙語。
現代日語的開端通常被認為始於江戶時代(1603年—1867年)。在上古日語時期,事實上的標準日語是關西方言,尤其是京都的方言。然而,在江戶時代,江戶(現為東京)發展成為日本最大的城市,並且江戶地區的方言逐漸成為標準日語。自1853年日本鎖國結束後,來自歐洲語言的借詞數量顯著增加。自1945年以來,日語中借入了許多來自其他語言的詞彙,比如德語、葡萄牙語和英語。[13]
特別是許多與科技相關的英語借詞大量湧入日語。例如,「パソコン」(pasokon,縮寫自「personal computer」),「インターネット」(intānetto,自「internet」),以及「カメラ」 (kamera,自「camera」)。由於大量英語借詞的湧入,現代日語中發展出了一些音韻上的區別,例如[tɕi]和[ti],以及[dʑi]和[di],其中後者僅在借詞中出現。[14]
日語的使用範圍主要是在日本。雖然日語使用人數缺乏調查,但一般按照日本人口計算[15]。
日本在法令上沒有直接規定日語為官方語言或國家語言,但《裁判所法》(法院法)第74條規定:「在法院,使用日語[16]。」《文字・活字文化振興法》中將「日語」與「國語」同等看待(第三條第二款:「要振興文字及活字文化,必須充分的體認到『國語』是日本文化的基石。」、第九條:「國家,應當儘可能…(中略)…支援將『日語』的出版物翻譯為外國語言...」[17])。所有的政府公文都只由日語書寫,各級學校的「國語科」教授的內容是日語。
在日本,無論電視及廣播、電影等廣電領域,還是小說及漫畫、報紙等出版領域,幾乎都使用日語。在播放國外的電視劇及電影時,也幾乎都翻譯為日語,並帶字幕或日語配音播出。外語原版的出版物在日本也有發行,但主要是面向海外的論文、針對在日本居住的外國人或日本的外語學習者的出版物,並不以一般日本人為受眾。
在日本以外,主要使用日語的有拉丁美洲[註 6]和夏威夷等地區的日本人移民[18][19][20],但其中也有很多人在經過三、四代以後就不再說日語了[21]。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日本曾經統治的各個地區,例如臺灣(臺灣日治時期)、庫頁島(樺太廳)、南洋群島(南洋廳)[註 7]、朝鮮半島(朝鮮日治時期)、大連市(關東州)以及中國東北地區(滿洲國)等地,至今仍有一部分在當時曾受日語教育的人士能夠使用日語[22]。
因清政府在甲午戰爭中失敗而受到大日本帝國政府統治50年的臺灣在「皇民化」政策期間,幾乎所有的臺灣人必須都要學習日語[23]。在日本統治時期,日語也是朝鮮半島官方語言。
此外,帛琉的安加爾採用日語為官方語言之一[24]。但是當地並沒有居民在日常對話中使用日語,日語作為官方語言只是一個表達與日本友好關係的象徵性方案。
根據國際交流基金於2019年的調查,2018年日本國外將日語作為外語學習的學習者共計約384萬人,在中國大陸、香港及澳門有約100萬人,在印度尼西亞約有70萬人,在南韓約有53萬人,澳洲約有40萬人,台灣約有17萬人。東亞、東南亞學習者占全部學習者的約76.8%。142個國家和地區開展了日語教學[25]。此外,根據文化廳於2015年的調查,日本國內的來自海外的日語學習者已達到約19萬人,其中亞洲人約有16萬[26]。
2017年3月的互聯網使用語言排名中,日語僅次於英語、漢語、西班牙語、阿拉伯語、葡萄牙語、印尼語(馬來語)、法語,排名第八[27]。
日語屬於日本-琉球語系,與其有親戚關係的語言還包括琉球語和八丈語(有時會被視作第三個語族),但由於這些語言常被視作方言,因此日語又常被分類為孤立語言[28][29][30]。
自19世紀,語言學界就很熱衷於將日語和其他不同的語言串連在一起,並建立出各式各樣的假說。
認為日語屬阿爾泰語系的說法自明治時代末期開始受到關注[31]。其根據是古代日語的固有詞彙開頭不會出現流音、有元音和諧[32]等理由。然而,在完全找不到同源詞的情況下實在難以證明日語和被認為屬於阿爾泰語系的各種具體語言之間相互存在親屬關係[33]。因此,古代日語的上述特徵只能證明日語在類型上屬「阿爾泰型」的語言[34],而不能證明更多。值得留意的是,阿爾泰語系本身也是個假說,而且現在已被大多數比較語言學家否定[35][36][37][38][39]。
也有觀點指出日語和南島語系在音韻體系和詞彙上有類似之處[40],然而詞例並不充足,也有很多例子只是推斷,並不確定。而且這種觀點並不受到主流接受,因為找不到音韻演化的有規律性關係。
有觀點認為日語和達羅毗荼語系之間存在關係,但承認這一觀點的學者較少。大野晉認為日語在詞彙、語法方面和泰米爾語有共同點[41],但其在比較語言學的方法上存在問題,受到較多批評[42]。詳情請參閱クレオールタミル語説一節。
漢語,特別是古漢語自古以來就利用漢字、漢語對日語的表記及詞彙、語素上有很強影響。日語音韻中的拗音等就是來自於漢語,日語模仿古代漢語書面語的文法、語法的行為,使得人們在日語文法、語法和文體上都能看見漢語對日語的影響。日本屬於以中國為中心的漢字文化圈。但是,日語的基礎詞彙和漢語不對應。而在文法和音韻的特點方面,漢語是分析語,而日語是黏著語。但以西田龍雄為代表的學者認為日語屬於漢藏語系。
阿依努語雖然在語序(主賓謂語序)上和日語相似,但在語法和形態上和日語屬不同類型的多式綜合語。在音韻構造上,阿依努語沒有清音、濁音的區別,有較多閉音節,這點和日語不同。雖有人指出日語在基礎詞彙上和阿依努語類似[43],但例子並不充足[43]。而兩門語言較為相似的詞彙中,有很多都是阿依努語借用自日語的外來語[44]。在目前還缺乏能夠證明兩者有系統性關聯的資料。
朝鮮語和日語在語法構造上有很多相似之處,但基礎詞彙大不同。音韻方面,朝鮮語和日語都具有固有詞彙開頭不出現流音(頭音法則)這個共通點,但也有一些重大的差異,例如:朝鮮語有閉音節及複輔音的存在,沒有清音、濁音的區別。雖然日語和中國東北的死語高句麗語在數詞上有相似的詞彙[45],但學界對高句麗語的實際情況所知甚少,目前還難以成為語系的判斷依據。
另外在過去還有人認為日語和雷布查語、希伯來語、烏拉爾語系、南亞語系、壯侗語系、甚至印歐語系有親屬關係,但都只停留於偽比較語言學範疇[46]。
日語使用者在說「いっぽん(一本)(量詞,數細長的物品時用)」這個單詞時,分「い、っ、ぽ、ん」四個單位來發音。若按音節來彙整的話,這個詞彙將會有兩個發音單位[ip̚.poɴ]。然而音韻卻與此不同。爲了和語音學單位音節相區別,音韻學將「い、っ、ぽ、ん」這樣的發音單位稱為音拍[50][51]。
日語的音拍已經通過假名實現了體系化。「いっぽん」和「まったく」在語音學上分別是[ip̚poɴ]和[mat̚takɯ],並沒有共同的音素,而日語使用者卻能發現「っ」這個共同的音拍。另外,「ん」在語音學上會因後續的發音而有[ɴ、m、n、ŋ]等變化,但由於日語使用者視其為相同的發音,在音韻學上被視為一種音拍。
日語幾乎所有的音拍都以元音結尾。因此日語具有很強的開音節語音的特徵。而特殊音拍「っ」、「ん」並不是元音。
音拍的種類有以下的約111種。不過,因研究者不同,計算方法也有所區別。「が行」的音在詞中詞尾時有時會變為鼻音(也就是所謂的鼻濁音)「か゚行」。但是「が行」與「か゚行」並沒有分辨不同單詞的功能,不過是同一個音位的不同發音罷了。因此除「か゚行」外,音拍數目為103個左右。此外,在包括《外來語的表記》(外来語の表記)第1表中的「シェ」、「チェ」、「ツァ」、「ツェ」、「ツォ」、「ティ」、「ファ」、「フィ」、「フェ」、「フォ」等外來音拍的情況下,音拍數量還會更多[註 8]。此外,在外來語表記中使用的「ヴァ」、「ヴィ」、「ヴ」、「ヴェ」、「ヴォ」儘管在實際生活中常被發為バ行發音,但也有人發成獨立於其他音的v,將其算入的話音拍種類還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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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五十音圖常常被用來說明音韻體系的結構,但和上述日語音拍表相比,有一些略有不同的地方。請注意:五十音圖的出現可上溯至平安時代,它不能反映現代日語的音韻體系(請參看特徵一節)。
另外請注意,諸如「ぢゃ」、「ぢゅ」、「ぢょ」之類的音節在現代標準日語中已經消失了(和「じゃ」、「じゅ」、じょ」合併了),故不列入。外來語音節依據日本國語審議會的《外來語的表記》排列[52]。
日語中的元音只有5個,以あ、い、う、え、お這五個假名來表示。音韻學上,日語的元音就只有這5個,其音位分別記為[a]、[i]、[u]、[e]、[o]。另一方面,在語音學上,5個基本元音分別接近[ä]、[i]、[ɯ]或[u]、[e̞]或[ɛ̝]、[o̞]或[ɔ̝]。
日語的「あ」在國際音標(IPA)中處於前元音[a]和後元音[ɑ]之間。「い」接近[i]。「え」處於半閉元音[e]和半開元音[ɛ]之間,「お」也處於半閉元音[o]和半開元音[ɔ]之間。
日語的「う」,在東京方言中比起英語等語言中[u]這樣的圓唇後元音更接近央元音,隨之圓唇性減弱,成為既不是央元音也不是圓唇而是居於兩者之間,或是比其更略稍向前突出的發音[53]。這符合在唇與舌聯動時,前元音不圓唇、後元音圓唇、央元音處於兩者之間(不過現行IPA表記還是作為不圓唇處理)的規律[54]。但是「う」在元音融合等場合,音韻上還是作為閉後圓唇元音處理[55]。
為了強調圓唇性之弱,可以像以上那樣使用[ɯ][56],但是這個符號本來是既像i那樣完全不圓唇、又像u那樣的閉後元音,和圓唇性雖然衰退但還略有殘存、比起後元音略微靠前的日語「う」音還是不完全相同。日語的/u/是用壓縮嘴唇發音,所以有時候也標記為 [ɯᵝ]. 此外此類元音由於不符合唇與舌聯動的規律,因此極少出現在元音少於5個的語言裡。「う」在圓唇後的發音更接近完整的圓唇元音。另外,西日本方言的「う」發音和東京方言相比,舌的部位更深,唇更圓,更接近[u]。
音韻學中存在像「コーヒー」、「ひいひい」中的「ー」或あ行假名那樣、表示長音的單位(音位為記R)。這是基於「將之前的元音單獨發一拍」這種發音方法所產生的獨立的特殊音拍[57]。有許多詞,例如「
文字寫作「えい」、「おう」的,通常讀法和「ええ」、「おお」一樣,都是長元音[eː] [oː](「けい」、「こう」等開頭加入了輔音的也是如此)。亦即,「衛星」、「応答」分別發音發作「エーセー」、「オートー」。然而,在九州,四國南部、西部,紀伊半島南部等地有人把「えい」念作ei[58]。此外像表示軟骨魚的エイ這樣的詞,依詞彙不同有的可以發作雙元音,但也有人不這麼做。當一拍一拍地仔細地發音的時候,很多人會把「エイ」發作ei。在歌詞中唱作2拍時,「い」的發音基本上都會清楚地發出來(例如:「永遠に」→「えーいーえーんーにー」)。
處於單詞末尾或處於清輔音之間的「イ」或「ウ」等閉元音往往會清化。例如「です」、「ます」等尾音會清化發為[desɯ̥] [masɯ̥],聽起來會像[des] [mas]。「菊」、「力」、「深い」、「放つ」、「秋」可以分別發作[kʲi̥kɯ] [ʨi̥kaɾa] [ɸɯ̥kai] [hanaʦɯ̥] [akʲi̥]。但是作為聲調核的音拍難以清化。不同的人清化的情況各不相同,說話環境、語素、認真程度的不同對是否清化也有影響。此外不同方言的差別也很大,比如近畿方言幾乎不會發生清化。
輔音方面,音韻學上可以區分的有清音-「か・さ・た・な・は・ま・や・ら・わ行」的輔音、濁音-「が・ざ・だ・ば行」的輔音、半濁音-「ぱ行」的輔音。音位按以下方式記錄。至於ワ行和ヤ行音節開頭的輔音,也有人解釋為音位u和音位i隨其在音節內位置的不同發生的變音。特殊音拍的「ん」和「っ」,有人認為是音韻上獨立的音位,也有人認為「ん」是ナ行音節開頭的輔音n隨其在音節位置的變化發生的變音,而「っ」不過是二重輔音化的結果,不是音韻上獨立的音位。
另一方面,語音學上,輔音體系顯得更為複雜。主要使用的輔音如下(省略了後面提到的顎音化音):
清輔音か行、た行、ぱ行在出現詞首時需發送氣[kʰ]、[tʰ]、[pʰ],出現在詞中和詞尾時,不送氣。 對於發音中的絕大多數輔音,「か行」為[k]、「さ行」為 [s](也有一些地方的人發作[θ][58])、「た行」為 t、「な行」為 n、「は行」為 h、「ま行」為 m、「や行」為 j、「だ行」為 d、「ば行」為 b、「ぱ行」為 p 。
「ら行」的輔音在詞首類似 [d] ,是比它更為寬鬆的塞音[59]。也有人發作類似英語 [l] 的音。雖缺乏適當的國際音標表示,不過也有人用濁捲舌塞音 [ɖ] 來代替[60]。此外,在諸如「あらっ?」這樣出現在詞中詞尾的時候,也有彈舌頭變為 [ɾ] 或者 [ɽ] 的,例如吊帶襪天使中惡魔姐妹說「ルール」這個詞的發音。部分日劇中還會出現齒齦顫音的念法。
標準日語(共通語)以及標準日語語音所依照的東京方言的發音中,「わ行」的輔音和上面列舉的「う」具有共通的基本性質,為氣息通道略狹的近音。因此,雖說在「處於對應[u]的近音[w]和對應[ɯ]的近音[ɰ]中間、或者是微圓唇」這一點上可以說是略微接近[w],但是主要發音部位在軟齶(後元音的舌的位置)略前的地方,可以說是稍稍使用;雙唇發音的二重發音的近音[61]。因此,五十音圖排列中把わ行算作唇音。在本條目中,如無特殊需要,記作 [w] 。外來語的「ウィ」、「ウェ」、「ウォ」用的也是這個發音,但有很多人會發作兩拍的「ウイ」、「ウエ」、「ウオ」。
「が行」輔音在詞首發作塞音 [ɡ] ,詞中一般用鼻音 [ŋ](「が行」鼻音、所謂的鼻濁音)。現在,發作 [ŋ] 的日語使用者在減少,轉而使用和詞首相同的塞音或者使用擦音 [ɣ] 的人在增多。
「ざ行」的輔音處於詞首或者「ん」之後時,發作塞擦音(塞音和擦音組合成的 [ʣ] 之類的音),詞中多用擦音(z 等)。也有人總使用塞擦音,但這樣的音在「手術(しゅじゅつ)」之類的詞中難以發音,因而多為擦音。此外,「だ行」的「ぢ」、「づ」,除部分方言外,發音和「ざ行」的「じ」、「ず」相同。
在元音「い」之前的輔音呈現出獨特的音色。某些輔音發生前舌面接近硬齶的齶音化。例如,「か行」一般為 k ,唯獨き使用 [kʲ]。齶音化的輔音後接「a」、「u」、「o」的時候,在き後加上「ゃ」、「ゅ」、「ょ」表記成類似於「きゃ」、「きゅ」、「きょ」、「みゃ」、「みゅ」、「みょ」這樣的形式。後接「e」的時候加上「ぇ」表記為「きぇ」,但是這個音節只在外來語中使用。
「さ行」、「ざ行」、「た行」、「は行」的「い段」音的元音也很獨特,但發生的不只是齶音化,發音位置還移動到硬齶。「し」、「ち」的輔音為 [ɕ] [ʨ] 。外來語中的「スィ」、「ティ」的輔音是齶音化的 [sʲ] [tʲ] 。「じ」、「ぢ」,在詞首和「ん」之後是 [ʥ],在詞中是 [ʑ]。外來語中的「ディ」、「ズィ」的輔音是齶音化了的 [dʲ] [ʣʲ] 以及 [zʲ] 。「ひ」的輔音是硬齶音 [ç] 而非 [h]。
此外,「に」的輔音多發為齶音化的 [nʲ] ,也有人發作硬齶鼻音 [ɲ] 。同樣地,「り」也有人發作硬齶閃音的,「ち」也有發作清硬顎塞音 [c] 的。
此外,「は行」中只有「ふ」的輔音發作清雙唇擦音 [ɸ] ,這是「は行」輔音經歷了 [p → ɸ → h] 的變化所留下的殘留。由於「は行」在奈良時代發作p,在平安時代發作[ɸ]的緣故,五十音圖才把它歸類為雙唇音,這是一個歷史遺留現象。外來語中有人發 f 的音。由於「現代日語在「っ」的後面以及漢語詞中「ん」的後面接續「は行」發音的時候「は行」都會變為「パ行」(p)的發音,出現連濁的時候也是變為「バ行」(b),而不是濁喉擦音[ɦ]」;因此可以說明「「は行」的音位就不是h而是p,按擦音化規則除上述「ふ」的場合以外都變為h」。即使是現代日語,如果把詞彙限定在和語詞和近代以前的漢語詞的話(不是源自「は行」的「パ行」都是近代開始才產生的),上述規則都是成立的。這雖違反現代日語使用者的直覺,卻能更合理地、成體系地表達「バ行」的連濁和「っ」、「ん」後的「は行」發音的變化[62][63]。
此外,「た行」在詞首時發送氣的[tʰ],在詞中和詞尾時發不送氣的 [t] ,つ」的輔音是 [ʦ] 。在這個輔音後續元音a、e、i、o的時候(主要是外來語中),則添加小字假名「ァ」、「ィ」、「ェ」、「ォ」記作「ファ」、「ツァ」(「ツァ」在「おとっつぁん」、「ごっつぁん」等和語詞中有使用)。「フィ」、「ツィ」輔音齶音化。但「ツィ」多寫成念成「チ」等等。「トゥ」、「ドゥ」([tɯᵝ] [dɯᵝ])等音節,在外來語詞中想要儘量接近原音的時候有人會使用。
被稱作促音「っ」(音位記作Q)和撥音「ん」(N)的音,如前所述,是音韻學的概念,和前述的長音都作為特殊音拍處理。「っ」在語音學上實際的發音是 [-k̚k- -s̚s- -ɕ̚ɕ- -t̚t- -t̚ʦ- -t̚ʨ- -p̚p-] 之類的連續輔音。但是也有時像「あっ」這樣單獨出現,這時它是一個聲門塞音(喉塞音)。 此外,「ん」依據後續音的不同,發作 [ɴ m n ŋ] 等輔音(但是在元音前是鼻母音)。句末等處使用 [ɴ] 的人很多。
日語的「アクセント」(accent)和漢語的「聲調」(tone)在廣義上都屬於「高低重音」,也就是以聲音(pitch)的高低不同表現重音,而不同於英語的強弱重音。漢語的聲調稱作「曲線聲調」,高低變化在一個音節內實現,日語的聲調是在音拍和音拍之間體現,單獨的一個音拍不成聲調。漢語常常用聲調區別同音詞的語義,日語很少靠聲調區別同音詞的語義,因而日語聲調的作用主要在語義單位之間劃分界限[64]。不同的詞彙有不同的聲調,按音拍發生高低變化。許多時候可以用聲調區分同音詞(漢語則是沒聲調基本說不清話了)。例如東京方言中,「雨」、「飴」分別是「ア\メ」(頭高型)和「ア/メ」(平板型),聲調不同(上聲調標作「/」,下降調標作「\」)。「が」、「に」、「を」之類的助詞沒有固定的聲調,而是由它們前面的名詞來決定。例如「箸」、「橋」、「端」,單獨發音是「ハ\シ」、「ハ/シ」、「ハ/シ」,後接「が」、「に」、「を」等助詞後變為「ハ\シガ」、「ハ/シ\ガ」、「ハ/シガ」。
標準語的聲調,可以按照「一個詞中音高是否有下降,若有下降則是在第幾個音拍後下降」來加以區分。音高下降的地方稱作下降點(下がり目)或者聲調點(アクセントの滝),聲高下降前的最後一個高讀音拍稱作聲調核(アクセント核)[註 9]。例如「箸」第一拍是聲調核,「橋」第二拍是聲調核,「端」無聲調核。一個單詞中要麼沒有聲調核,要麼有且只有一個聲調核;聲調降下去了就沒有再升上來的。將聲調核用○表示的話,二拍詞有○○(無核)、○○、○○3種,三拍詞有○○○、○○○、○○○、○○○4種,隨着拍數的增多,聲調類型也增加了。沒有聲調核的詞稱作平板型,第一拍為聲調核稱為頭高型,最後一拍為聲調核稱為尾高型,聲調核在在中間而不在頭尾的叫中高型。頭高型、中高型、尾高型統稱為有起伏或者有核型,平板型稱作無起伏或者無核型。
此外對於標準語的聲調,當只發單詞或者文節[註 10]的發音時,除了頭高型外,都會像「し/るしが」、「た/ま\ごが」這樣在第一拍進入第二拍時音高上升。可是這個上升不是單詞所固有的,在像「あ/かいしるしが」、「こ/のたま\ごが」這樣的表達中,音高上升出現在不加區分的一整塊發音單位(語句)的起始位置。這種上升稱之為句音調,起到幫助幫助人切割句與句間隔的作用。另一方面,聲調核是固定在每個單詞裡面的,「たまご」的「ま」後出現的下降聲調並不消失。標準語的聲調從「語句」的第二拍開始上升(語句最初的單詞是頭高型的話則從第一拍開始上升),一直到聲調核都是平聲,在聲調核之後下降。因此,也就是說標準語裡面第一拍和第二拍的高低總相反,標準語的句首不會出現「低低高高…」或者「高高高高…」式的音調。聲調辭典中會使用「しるしが」、「たまごが」表記聲調(《新版中日交流標準日本語》的單詞表也採用這種標法,而老版標日採用的則是寫一個數字在詞語後面的方法,其中無聲調核標0,聲調核在第幾個音拍上就標幾),但是需要注意這是實際上標的是只有一個文節的語句的發音,它把句音調和單詞聲調核同時標出來[65]。
日語不同方言的聲調差別很大。日語的聲調體系可以分為好多類,不過最常見使用人數最多的是東京式聲調和京阪式聲調這兩種。東京式聲調只有有聲調核和無聲調核的區別,京阪式聲調除了聲調核和無聲調核的區別,還有第一拍是高起式還是低起式的區別(京阪式不要求第一拍第二拍高低不同)。許多人以為日語聲調的區別是東西對立,其實實際的聲調分布並非東西對立:東京式聲調基本分布在北海道、東北地方北部、關東地方西部、甲信越地方、東海地方大部分地區、中國地方、四國地方西南部、九州東北部、沖繩縣部分地區;京阪式聲調則是分布在近畿地方、四國地方大部分地區、北陸地方的部分地區。也就是說,京阪式聲調分布在以近畿地方為中心的地區,東邊西邊都被東京式聲調包圍着。日本的標準語、共通語的聲調以東京的山之手方言為基準,屬於東京式聲調。
九州西南部和沖繩部分地區分布有二形聲調,它只有兩種聲調類型:聲調核要麼在倒數第二個音拍上,要麼在倒數第一個聲拍上[64]。宮崎縣都城市存在只有一種聲調類型的一形聲調。此外,岩手縣雫石町和山梨縣早川町奈良田等地的聲調區分的不是發音在何處下降而是發音在何處上升。和這些有聲調方言不同的是,在東北地方南部到關東地方東北部的地域,還有九州的東京式聲調和二型聲調之間包圍的地區的日語使用者對聲調沒有辨別,沒有詞中何處發音升高的規定(類似現代韓語)。這就是無聲調(聲調崩壞)地區。這些聲調的粗略區分中還有者各種小變種,有着各種類型之間的中間類型。
正如「花が」在東京發作「低高低」、在京都發作「高低低」那樣,單詞的調值在不同方言中有所不同。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各地方言中的聲調體系毫無對應關係。絕大多數場合下是有規則對應的。例如,「花が」、「山が」、「池が」在東京都念成「低高低」,在京都均念成「高低低」。「水が」、「鳥が」、「風が」在東京都念成「低高高」,在京都均念成「高高高」。「松が」、「空が」、「海が」在東京都念成「高低低」,在京都均念成「低低高」。像這樣在某個地方都屬於A類發音而在另外一個地方都屬於B類發音的詞彙集合,稱作語類(語類)。
這個事實說明了各個日本方言的聲調系統,都來源於歷史上一個共通的聲調體系。服部四郎稱其為原始日語的聲調[66],並認為是它發展分化形成今天的東京式和京阪式聲調。現在有力的假說則認為,院政時代的京阪式聲調類聚名義抄式聲調,是現在一切日語聲調體系的先祖。現在的各個方言的聲調都是由其漸漸變化而得來的(金田一春彥[67]以及奧村三雄[68])。另外,也有人認為各個方言的聲調是歷史上地方的無聲調和中央的京阪式聲調交融而產生的(山口幸洋[69])。
英語和漢語造句使用「I read a book」、「我讀書」這樣的語序,稱之為主謂賓結構,而日語造句使用「私は本を読む。」【私我は[主題標記]本書を[賓格標記]読む讀。】這樣的語序,稱作主賓謂結構(不過日語用賓主謂也可以,因為日語是黏着語,而非孤立語)嚴格說來,英語句子必須要有動詞,日語句子卻可以用動詞結尾也可以用形容詞或者名詞+助動詞結尾。因此,與其說日語語句的基本結構是「S(主語subject)—V(動詞verb)」,倒不如說是「S(主語)—P(謂語predicate)」這一「主謂結構」更為合適。
上述句子都屬於「S—P」結構(主謂結構)。在英語中它們分別成「SVC」、「SV」、「SVC」結構,因此分別稱1為名詞句,2為動詞句,3為形容詞句。可是在日語中這三種結構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因此,剛剛開始學習英語的人,可能會仿造「I am happy.」的形式造出「I am go.」這樣的病句[70]。
此外,日語句子中除了主謂結構之外,還有很多句子採用「題述結構」,由「題目+敘述部分」構成。題目指的是一句話的主題(三上章稱其為"what we are talking about"[71]),和「主語」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主語多用「が」標示,是動作和作用的主體,而題目常用「は」標示,展現的是句子敘述的中心。當一個句子的題目同時也是主語的時候,題目後標示了「は」就不用再標示「が」,究其結果也就成主語後標示「は」了;而題目同時為賓語也不用再標示「を」,只用標示「は」。例如:
之類的句子中,「象は」在每個句子裡都是題目。第4句中的「象は」可以替換為「象が」,因為此句的主題兼任主語。可是,第5句以後的「象は」不能替換為「象が」。第5句可以替換為「象を」,第6句可以替換為「象に」,至於第7句則沒有替換詞(有人認為可以替換成「象の」[72],相當於句子改寫成「大象的鼻子長」)。這些句子裡的「象は」這個題目並不表示特定的格,只是表示我現在要討論和大象相關的問題。
這些句子中接續在「象は」這個題目後面的都是「敘述部分」[註 12]。
大野晉認為,「が」和「は」分別表示的是未知和已知。例如
中,前者意味着「(誰是佐藤呢?)我是佐藤」(已知佐藤而不知「我」),而後者意味着「(我是什麼人呢?)我是佐藤」(已知「我」而不知佐藤)。因此,日語裡「何」、「どこ」、「いつ」這些疑問詞總是後接「が」變為「何が」、「どこが」、「いつが」而不會變成「何は」、「どこは」、「いつは」,因為它們總是表示未知的事物。
像日語這樣擁有題述結構的句子的語言,稱之為話題優先語言。有些東亞語言,例如漢語、朝鮮語、越南語、馬來語、他加祿語,也擁有這種句式。
考慮到上述的「象は鼻が長い。」那樣、能分解成「題目+敘述部分」而不是「主語+謂語」的句子在日語裡非常常見,因此可以說日語句子中的主語原本就不是必須的。三上章因而提出主語廢止論(停止使用「主語」這一語法術語的提案)。三上表示:
一句中,「甲ガ」、「乙ニ」、「丙ヲ」這三個成分都是說清楚「紹介シ」這個動作的具體含義所需要的,互相之間沒有優劣之分。重要的是把它們整合起來的謂語「紹介シタ」。「甲ガ」、「乙ニ」、「丙ヲ」中不管哪一個都是補充說明謂語的詞語(補語)。與之相對,英語等語言中的主語卻是特別的,因為動詞變位需要考慮主語的性、數[71]。
有些句子用英語式觀點只能解釋為「省略了主語」,按上述的思考方式卻可以很好地得到解釋。例如:
都是上面提到的沒有主語的句子。但是從「日語句子是以謂語為中心,補語只是在有必要時才添加」的觀點看來,可以說上面的句子不管哪一個都是完整的句子,沒有省略成分。
由於「主語」這個用語/概念在實際工作中顯得很便利,因此今天的語法學說還常常使用這個詞。通常把後接了格助詞「ガ」的語法項目作為主語。但是,和三上的說法爭鋒相對、主張日語句子中必須有主語的人在今日的研究者裡是少數──只有生成文法的支持者和鈴木重幸等人的言語學研究會小組那樣的學派,由於主語在生成、製造句子中的重要作用而認可主語這個概念。森重敏在分析日語句子時也是立足於「主謂關係」的,但他這裡所說的「主語」、「謂語」並不同於一般所說的主語和謂語[73]。現在日本學校教學中通行的語法──學校語法──中,往往都會使用以「主語」、「謂語」等概念為代表的傳統語法術語,但也有的版本的教科書並不把主語單獨拿出來區別看待[註 14]。
即使是認為有主語和謂語就有句子的人,也沒法只用這兩個要素就說明句子的結構。在主語、謂語之外,還需要加上修飾語等成分,才形成複雜的語句。使得句子得以成立的這些成分稱作「句子成分」。
學校語法[註 15]把句子成分分為「主語」、「謂語」、「修飾語(連用修飾語、連體修飾語)」、「接續語」、「獨立語」[註 16]五種。在學校語法中,「並列語(互相併列的文節、連文節)」(「並立語(並立の関係にある文節/連文節どうし)」)[註 17]和「補語、被補語(互為補充關係的文節、連文節)」「補助語・被補助語(補助の関係にある文節/連文節どうし)」都不是句子成分,而是表達文節之間、連文節之間關係的概念,因而總是形成連文節變成上述五種成分之一。於是教科書隨之採用「並列關係」、「補助關係」這樣的用語(概念),而很少有教科書使用「並列語」、「補助語」的概念。此外,「連體修飾語」原則上不能單獨充當成分,總是要和被修飾語在一起才能構成連文節充當句子成分。
除學校圖書(出版社)之外的其他四家出版社的教科書中,都把能單獨構成文節的成分像「主語」那樣稱作「╳語」,把構成連文節的成分像「主部」那樣稱作「╳部」。只有學校圖書把文節和連文節都稱作「╳語」,而把一個句子中能劃分成的最大部件稱之為「╳部」。
造句子所需的基本成分。其中謂語尤為重要,在句子中起到綱舉目張的作用。「雨が降る。」、「本が多い。」、「私は学生だ。」[譯 1]都是由主語和謂語構成的句子。有的教科書中強調謂語統合全文的作用,而把主語放在修飾語中加以解說(參見上一節主語廢止論)。
和用言相聯的修飾語(用言的意思請參照自立語)一節。「兄が弟に算数を教える。」[譯 2]一文中「弟に」、「算数を」等表示格的部分,就是和謂語動詞「教える」相聯的連用修飾語。此外,「算数をみっちり教える。」、「算数を熱心に教える。」[譯 3]等句中的「みっちり」、「熱心に」[譯 4]等詞也是和「教える」相聯的連用修飾語。不過,如果缺乏了「弟に」、「算数を」[譯 5]等詞的話,整個句子就會變得不知所云,而「みっちり」、「熱心に」[譯 6]等詞即使缺少了,也還是個能傳達信息的完整的句子。因此,有人認為前者為句子的主幹,應稱為補充成分,而後者應稱為修飾成分[74]。有的國語教科書裡對這兩者有區分。
和體言相聯的修飾語(體言的意思請參照自立語)一節。「私の本」、「動く歩道」、「赤い髪飾り」、「大きな瞳」[譯 7]中的「私の」、「動く」、「赤い」、「大きな」[譯 8]為連體修飾語。鈴木重信、鈴木康之、高橋太郎、鈴木泰等人認為,連體修飾語賦予「表現事物的句子成分」以特徵,是一種規定「該事物是什麼樣的事物」的句子成分,因而把連體修飾語稱作「規定語」(或者「連體規定語」)。
像「疲れたので、動けない。」、「買いたいが、金がない。」[譯 9]中的「疲れたので」、「買いたいが」[譯 10]那樣,和後續部分有邏輯關係的語。此外,像「今日は晴れた。だから、ピクニックに行こう。」、「君は若い。なのに、なぜ絶望するのか。」[譯 11]中的「だから」、「なのに」[譯 12]那樣連接前文和後文的成分也屬於接續語。在詞類中,總是用作接續語的詞的詞性為接續詞。
獨立語像「はい、分かりました。」、「お兄さん、どこへ行くの。」[譯 13]中的「はい」、「お兄さん」[譯 14]那樣,並不和其他成分相聯,也不被其他成分相聯。從是否和其他詞相聯這一定義來看,獨立語幾乎都是一些表示感動、發動號召、應答、提示的語言。在詞類中,總是用作獨立語的詞的詞性為感嘆詞。
在「ミカンとリンゴを買う。」、「北海道の冬は冷たくて厳しい。」[譯 15]中,「ミカンとリンゴを」[譯 16]和「冷たくて厳しい。」[譯 17]均是由兩個互相併列的成分構成。作為一個整體,「ミカンとリンゴを」相當於連用修飾部,「冷たくて厳しい。」相當於謂部。
現在通行的學校語法中並無相當於英語語法中「賓語」、「補語」的概念。英語語法把「I read a book.」中的「a book」看作賓語,為主謂賓結構的一部分;此外,「I go to the library.」中的「the library」則是看作和前置詞一併加入的修飾語。與之相對,日語則是像
這樣,不論是「本を」[譯 18]還是「図書館へ」[譯 19],都是「名詞+格助詞」的結構,沒區別,因而都被視作「連用修飾語」這個句子成分。按照學校語法,「私は本を読む。」[譯 20]不用「主語+賓語+動詞」(SOV)句型解釋,而用「主語+修飾語+謂語」來解釋。
鈴木重幸、鈴木康之等人認為,「連用修飾語」中屬於「賓語」的語,是說明謂語所要描述的動作和狀態所不可或缺的「對象語」(Object)[75]。承認它屬於句子的基本成分。高橋太郎、鈴木泰、工藤真由美等則是把相當於「對象語」的成分稱作「補語」,認為它對於主語和謂語所描寫的事情起到補充說明的效果。
像「明日、町で祭がある。」[譯 21]「雨だから、傘を持とう。」[譯 22]中的「明日」、「町で」、「雨だから」[譯 23]那樣,敘述事件發生的時間、場所、原因、目的的句子成分叫做「狀況語」[76]。在學校語法中屬於「連用修飾語」,但是,「(連用)修飾語」表達的是謂語的內部屬性,而「狀況語」表達的是外部狀況,起的是錦上添花的作用。漢語有「狀語」的概念[註 18],但是內涵和外延與日語的「狀況語」不完全一致,日語的「修飾語」在漢語裡也是「狀語」。
日語的修飾語總在被修飾語的前面。「ぐんぐん進む」、「白い雲」[譯 24]中的「ぐんぐん」、「白い」[譯 25]分別是「進む」、「雲」[譯 26]的修飾語。日語的修飾語可以變得很長,不過還是前置,例如:
ゆく秋の大和の国の薬師寺の塔の上なるひとひらの雲
(硬譯以展現日語句子結構:到了秋天的大和國的藥師寺塔上的一片雲)
— 佐佐木信綱
這一短歌中,從句子開頭到「雲」之前的一大串內容都是「雲」的修飾語。
在法律條文和譯文中,常常出現主語和謂語之間夾着一個長長的修飾語,讓人很難一下子看清文意。例如,《日本國憲法》(原文為舊字舊假名,此處保留原表記)中有這樣一節:
──《日本國憲法》第九條第1款
在作為主語(題目)的「日本國民」和謂語「放棄する」之間,隔了好長的一個修飾語;如果不是讀慣這種句子的人,可能一下子讀不清楚。這與英語the Japanese people後面馬上接renounce正好形成對照。
不過,修飾語後置的英語也有時候會出現修飾語弄得句子很難懂的例子,西方人稱作園徑句型(英語:garden path sentence;袋小路文[77]):
這個日語句子中和「馬」相聯的連體修飾語「納屋のそばを走らされた」在「馬」之前,因此不容易誤解,但是英語裡修飾「The horse」的「raced past the barn」在「The horse」後面,這導致誤解──英文版也可以讀作「馬跑過了倒塌的牲口棚。」
把單詞按其意義、型態或職能加以分類所得的種別叫做詞類(品詞/ひんし)。諸如「形容詞」、「名詞」這樣的「詞類」概念,和上述「句子成分」的概念是不同的。例如名詞「犬」,作為句子成分時,可以做主語也可以做修飾語,像「犬だ」這樣後接助動詞「だ」的時候則是做謂語。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註 19]都是既可做修飾語也可做謂語。副詞多用作連用修飾語,連體詞專用於連體修飾語,連詞(接續詞)專用於接續語,嘆詞專用於獨立語;但並非某種特定的詞類一定對應某種特定的句子成分。
對於究竟是什麼決定每種詞類所具有的特徵這個問題,有着許許多多的回答。通常,表示事物的詞語是名詞、表示動作的詞語是動詞、表示性狀的詞語是形容詞;但是也有不少例外,因而這不能作為定義使用。
橋本進吉在劃分詞類的時候,完全不考慮詞語所表示的意思,而是主要通過詞語語法形式上的區別來劃分的[78]。橋本的這種做法對初學者也很容易理解,因而學校語法也是基於橋本語法的。
在給詞語分類時,學校語法把「太陽」、「輝く」、「赤い」、「ぎらぎら」之類自身可做文節的詞語稱作「自立語」(詞),把「ようだ」、「です」、「が」、「を」之類無法單獨做文節的、必須依附於自立語使用的詞語稱作「附屬語」(辞)。此外,由於日語是在自立語之後依次添入詞綴和附屬語來起到對應的語法作用的,因而日語在語言類型學上屬於黏着語。
自立語可分為有活用的自立語和無活用的自立語。
在無活用的自立語中,能做主語的稱作名詞。在名詞中,有人把代名詞和數詞單獨分類。另一方面,不能做主語、能單獨做連用修飾語的稱作副詞,能做連體修飾語的稱作連體詞,能做接續語的稱為連詞(接續詞),只能做獨立語的稱作感嘆詞。對於副詞、連體詞是否應該各自作為一種詞類,還有爭議,有人將其更加細分[79],也有人將其和其它詞類合併[80]。
在有活用的自立語中,將有命令形的稱作動詞,沒有命令形、連體形以「い」結尾的稱作形容詞(有的書籍稱作「イ形容詞」、「第1類形容詞」),沒有命令形、連體形以「な」結尾的稱作形容動詞(有的書籍稱作「ナ形容詞」、「第2類形容詞」)。對於形容動詞是否單獨是一個詞類,也有時枝誠記[81]和鈴木重幸等學者持否定意見。
此外,在日語中,「名詞」和「體言」這兩個詞往往混用。日本自古以來,在給詞語分類的時候,往往就把沒有活用(詞形從不變化)的詞稱作「體言」,把有活用(詞形有變化)的詞稱作「用言」[註 20],把助詞、助動詞之類的稱作「てにをは」[註 21]。現在的學校文法中,「用言」指有活用的自立語(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體言」指無活用自立語中的名詞(以及代名詞、數詞)。也就是說,「體言」和「名詞」可以說指的是同一事物,但是在強調它是沒有活用的時候稱其為「體言」,強調它在句子成分中能充當主語的情況下稱作「名詞」。
名詞、代詞和數詞總稱體言,可以做句子的主語、補語、賓語、也可以和斷定助動詞結合起來作謂語,沒有語尾變化。
動詞、形容詞和形容動詞總稱用言。用言可以獨立作謂語,也可以獨立作定語(連體修飾語)或狀語(連用修飾語),不過根據後面所接續的助詞,必須改變語尾,即活用。
附屬語同樣分為沒有活用的和有活用的。
沒有活用的附屬語稱作助詞。「香菜ちゃんが微笑んだ」、「買ってくる」、「やるしかない」、「分かったか」中的粗體部分皆為助詞。助詞可分為:表示名詞和謂語之間格關係的格助詞(參照名詞的格一節),表示活用語和其後接續部分的關係的接續助詞,在詞語後添加程度、限定等意義並修飾後續用言的副助詞,在句末表達疑問、詠嘆、感動、禁止等語氣和意圖的終助詞。鈴木重幸、高橋太郎、鈴木康之等人不把助詞當作單獨的詞彙,而是稱之為附屬辭(「添頭」),看作是構成詞彙的一部分[註 22]或詞尾[註 23]。
有活用的附屬語稱作助動詞。「気を引かれる」、「私は泣かない」、「花が笑った」、「さあ、出かけよう」、「今日は来ないそうだ」、「もうすぐ春です」中的粗體部分皆為助動詞。
名詞和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通過它們的形式變化表現出它們在句中擔當的成分。
對於名詞,通過後置「が」、「を」、「に」之類的格助詞來表達它們和動詞的關係(格關係)。由於日語不通過詞序表達格關係,日語的詞序是比較自由的。例如,「謝爾蓋科長把地下空間A的鑰匙給了羅伊德」,在日語中可寫作:
每句話所重點強調的詞語不同,但是表示的句意是相同的,在日語中都是正確的句子。
主要的格助詞及其典型的用法如下,共有六格:
如上所示,格助詞中除了「の」只用於連體修飾,表名詞和名詞之間的關係之外,其他格助詞表的都是修飾謂語的名詞和謂語之間的關係。此外,上表展示的不過是最典型的用法,也有不少用法在上表之外,例如:不表示主語的「が」[註 24]、不表示賓語的「を」[註 25]、不表示動作對象的「に」[註 26]、小句中表主體的「の」[註 27]。
格助詞中的「が」、「を」、「に」在口語中往往會脫落。此時若無上下文的提示,就將語句最開始的部分視作「が」。將「ノエル・シーカーをロイド・バニングスがもらってしまった。」除去助詞念作「ノエル・シーカー、ロイド・バニングスもらってしまった。」時,由於「ノエル・シーカー」可以被當作「が」格看待,會造成誤解。「チョコレートを私が食べてしまった。」略作「チョコレート、私食べちゃった。」則由於上下文的限制可避免誤解。此外,「へ」、「と」、「から」、「より」、「で」等格助詞在口語中也不能省略。
在題述結構的句子(參見「句子的結構」一節)中,替換特定的格助詞為「は」。例如「空が 青い。」這個句子中,將「空」作為題目就是「空は 青い。」。
無題目句 | 有題目句 |
---|---|
空が青い。 | 空は青い。 |
本を読む。 | 本は読む。 |
学校に行く。 | 学校は行く。(学校には行く。) |
駅へ向かう。 | 駅へは向かう。 |
友人と帰る。 | 友人とは帰る。 |
旅先から戻る。 | 旅先からは戻る。 |
川で洗濯する。 | 川では洗濯する。 |
不同的動詞所需要支配的格的個數不同,例如動詞「走る」成句需要「が」格,「馬が走る。」[譯 27]就是一個完整的句子了。但「教える」這個詞如果只加上「が」格,例如「兄が教えています。」[譯 28]還不是個完整的句子;在加上「で」格,變成「兄が小学校で教えています。」[譯 29]就是完整句了。也就是說,「教える」需要有「が」格、「で」格。
但是,對於「教える」[譯 30]這個義項而言,「兄が弟に算数を教えています。」[譯 31]沒有「で」格也是一個完整句,這時「で」格不是必需的。亦即「教える」這個詞取「任教」之意時需要「が」格、「で」格,取「教授」之意時需要「が」格、「に」格、「を」格。像這樣形成完整句子所必須的格,稱之為「必須格」。
日語中的名詞伴隨着格助詞呈現出不同的格,與之相對,用言(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和助動詞則是通過詞尾變化展現其在句中所擔當的成分以及「時態」、「體」、「一句話是否已經說完」等信息。日語中的動詞變位,中國編寫的日語教材中通常遵循日語中的用語,稱之為活用;而有動詞變位的詞語,稱之為活用語。
學校文法認為現代日語白話文中的活用語有6種活用形。以下舉例展示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的活用形。
活用形 | 動詞 | 形容詞 | 形容動詞 |
---|---|---|---|
未然形 | 打たない 打とう |
強かろう | 勇敢だろう |
連用形 | 打ちます 打った |
強かった 強くなる 強うございます |
勇敢だった 勇敢である 勇敢になる |
終止形 | 打つ。 | 強い。 | 勇敢だ。 |
連體形 | 打つこと | 強いこと | 勇敢なこと |
假定形 | 打てば | 強ければ | 勇敢ならば |
命令形 | 打て。 | ○ | ○ |
假名(仮名kana)為日語的表音文字,主要有平假名、片假名和萬葉假名、變體假名幾種類型。萬葉假名現已不再使用,但它是前兩者的雛形。
現代日語中平假名與片假名各有46個清音,分別一一對應。除此之外還有濁音、半濁音、拗音和促音等變化。
平假名為漢字草書的變形,片假名為漢字楷書或漢字部首的變形,一般情況下兩者有各自的使用範圍。
下面是以五十音順排列的日語假名,其他的排列方式還有伊呂波順。每個單元格中,左邊為平假名,右邊為片假名,上方為其羅馬字(平文式)。
a | i | u | e | o | |
---|---|---|---|---|---|
a あ ア |
i い イ |
u う ウ |
e え エ |
o お オ | |
K | ka か カ |
ki き キ |
ku く ク |
ke け ケ |
ko こ コ |
S | sa さ サ |
shi し シ |
su す ス |
se せ セ |
so そ ソ |
T | ta た タ |
chi ち チ |
tsu つ ツ |
te て テ |
to と ト |
N | na な ナ |
ni に ニ |
nu ぬ ヌ |
ne ね ネ |
no の ノ |
H | ha は ハ |
hi ひ ヒ |
fu ふ フ |
he へ ヘ |
ho ほ ホ |
M | ma ま マ |
mi み ミ |
mu む ム |
me め メ |
mo も モ |
Y | ya や ヤ |
- | yu ゆ ユ |
- | yo よ ヨ |
R | ra ら ラ |
ri り リ |
ru る ル |
re れ レ |
ro ろ ロ |
W | wa わ ワ |
- | - | - | wo(o) を ヲ |
ん ン |
其中,yi、ye、wi(ゐ、ヰ)、wu、we(ゑ、ヱ)五個假名由於口語的變更已經不使用了。wo(を)的發音和 o(お)完全相同。
五十音中的各假名,都可大致按照各假名對應的平文式羅馬字發音;除了ra行不讀作/r/反而更靠近/l/之外,應使用英語的拼寫讀音規律。然而具體的發音亦不完全相同,詳見音韻一節。
濁音主要是在清音的右上角添加兩點(゛、點々、濁點、或濁 ら)表示、而ha行假名加上一個圓圈(゜、半濁點、或丸)表示半濁音。
A | I | U | E | O | |
---|---|---|---|---|---|
G | ga が ガ |
gi ぎ ギ |
gu ぐ グ |
ge げ ゲ |
go ご ゴ |
Z | za ざ ザ |
ji じ ジ |
zu ず ズ |
ze ぜ ゼ |
zo ぞ ゾ |
D | da だ ダ |
ji ぢ ヂ |
zu づ ヅ |
de で デ |
do ど ド |
B | ba ば バ |
bi び ビ |
bu ぶ ブ |
be べ ベ |
bo ぼ ボ |
P | pa ぱ パ |
pi ぴ ピ |
pu ぷ プ |
pe ぺ ペ |
po ぽ ポ |
Ng | nga か゚ カ゚ |
ngi き゚ キ゚ |
ngu く゚ ク゚ |
nge け゚ ケ゚ |
ngo こ゚ コ゚ |
日語中使用i列假名加小寫ゃ、ゅ、ょ來表示硬齶音,稱作拗音(Youon)。
|
除此之外,在片假名中,還可以使用其他列的假名加小寫 ァ、ィ、ゥ、ェ、ォ、ヮ來表達外國文字讀音。
註:以前「v」音也曾經在 わ行的片假名上加濁點來表示:ヷ = va,ヸ = vi,ヹ = ve,ヺ = vo,但這種寫法現在已經被廢止。 |
使用小體書寫的平假名「っ」或片假名「ッ」表示音節突然中斷,前一拍的末尾添加後一拍開頭的輔音,形成一個促音。促音是一個單獨的音節,在念的時候雖然不發音,但是要停頓。
促音通常是中古漢語入聲字的殘留、在羅馬字中則以重複下一字之子音(若無子音、使用h)為表記。例:
「日本」=「日」+「本」;「日」=「にち」(nichi)、「本」=「ほん」(hon)。
當把「日」和「本」放在一起念的時候,「日」的後半個音節「ち」(chi)變為促音。由於過去的日語有過p變h的變化,所以「本」的發生半濁音變化,念為「p」。所以「日本」的日文念法由「にちほん」(Nichi-hon)縮簡為「にっぽん」(Nippon唸Ni.p-po.n)。
日語中有長音,即該假名的母音被拉長為2拍。
使用平假名時,當跟在後面的字母與前一個字母屬於同一段時,前面的字母的元音就會變成長音,如お婆さん/おばあさん obaasan(奶奶/姥姥)。另外,「え」段字母的後面的「い」及「お」段字母的後面「う」也用來表明長音,但組合發音應為「ē」、「ō」,而不是「ei」、「ou」。例如警察/けいさつ keisatsu(警察)、少年/しょうねん shounen(少年),ke與sho的元音都要拉長為2拍。
使用片假名時,長音大多使用「ー」來表示(直書時必須直寫)。例如:拉麺/ラーメン raamen(拉麵)
轉寫羅馬字時,長音可以寫作假名對應的字母或直接加上字母h(多用於地名或姓氏),亦或在長元音上加上一個長音符(短橫)或揚抑符(尖頭)來表示。所以 けいさつ = keisatsu / kehsatsu / kēsatsu / kêsatsu、しょうねん = shounen / shohnen / shōnen / shônen。另外,漢字詞中的帶 -ng 鼻音韻尾的詞,在轉為日語詞時也多轉為長音出現,如 けいさつ (警察)。
要說明的是,日本的一些專用名稱,比如東京、大阪、京都,由於它們的名字在英文裏已經用了很長時間,所以它們的羅馬字的長音一般不特別表示;要表示也只會在字母上方加一個長音符或揚抑符,如,在寫羅馬字時,とうきょう (東京) = Tokyo / Tōkyō / Tôkyô,但不是 Toukyou / Tohkyoh。同樣的道理,おおさか (大阪) = Osaka / Ōsaka / Ôsaka,但不是 Oosaka / Ohsaka;きょうと (京都) = Kyoto / Kyōto / Kyôto,但不是 Kyouto / Kyohto。
撥音ん、ン (n) 不出現在詞頭,但要有一拍的發音長度。受其後面音節的影響,其讀音也不同。
日本最早出現文字的文物大約是在公元1世紀、那時的日本學者使用漢字來給日語表音、稱為「訓讀」。在這一基礎上發展出萬葉假名──最早出現在日本最早的詩歌總集《萬葉集》中。這種方式借用了漢語的表音功能而捨棄了其結構性,再加上漢語沒有詞形的活用和缺少助動詞,在公元9世紀先後創造以漢字正體為藍本的片假名和以漢字草體為藍本的平假名,將日本的文字徹底進化到表記文字的時代。
日語的詞彙可以分為四類:
模擬外界的聲音或以聲音等形象地表達事物的形象和狀態的詞、稱為擬聲和擬態詞。
日語中擬聲和擬態詞的數量眾多,描繪形象的分類十分細緻,遠遠超過其他語言。擬聲和擬態詞不僅在口語中,而且在文學作品和廣告語中的應用都十分廣泛,使語言顯得活潑生動。例如:ぴかぴか、ごわごわ、こそこそ、もじもじ、きらきら、すくすく等都是擬態詞。例如:どきどき、ぷっ、かかかか~等都是擬聲詞。
所謂敬語就是說話人對聽話人或話題中的人表示敬意的語言現象。說話人在社會關係中,對應該表示敬意的人就必須使用敬語。敬語的使用由以下三個主要因素來決定:
一些看法認為日語沒有任何作為髒話的單詞,但這單純是一種迷思,所有的人類語言都有做為髒話的單詞和其他的禁語,髒話普遍存在於所有的語言當中。[82]雖然因為日本社會傳統的階級概念與隨之而生的敬語系統,使得人們可透過敬語系統的使用來達成侮辱的目的,但日語中一樣有一些單詞被視為髒話。詳情可見日語中的侮辱語言。
日語大致可分為東部方言、西部方言和九州方言、又可以進一步分為北海道方言、東北方言、關東方言、東海東山方言、八丈島方言、北陸方言、近畿方言(關西腔)、中國方言、雲伯方言、四國方言、豐日方言、肥筑方言和薩隅方言等。
琉球人使用的琉球語,和日語的關係密切,在發音、詞彙、文法等方面保留了許多古代日語的特色,但它是另一種和日語有親屬關係的語言。而沖繩流行一種混合了琉球語口音和詞彙的日語方言,即沖繩日語。
日本全國通用的語音叫做標準語(ひょうじゅんご)或共通語(きょうつうご)、它是以東京方言為基礎的。
由於教育和大眾傳媒的推廣,日本的共通語普及程度很高,即使說不好的人也能聽懂。雖然方言聽起來很親切,但大多數的日本人在與別人進行事務性交往的時候,或在比較正式的場合中,都使用共通語。外國人學日語時都是學共通語(東京方言)的。方言一般局限於家人或同鄉人之間的談話中。電視、電影和小說裡也不時會用上方言來達到娛樂效果,或是使人物形象更為生動。
日語可以使用平假名、片假名或羅馬字書寫。有的詞可以使用漢字書寫,但是意義並不一定與漢語對應詞相同。日語的片假名通常是用來書寫外來語、又或是加強語氣時用的,有時也可作擬聲詞使用。
漢字 | 平假名 | 片假名 | 羅馬字 | 中譯 |
---|---|---|---|---|
私 | わたし | ワタシ | watashi | 我 |
上例為日語中常見之自稱以幾種不同的方法轉寫時的差別,中文意思相當於「我」。
日語動詞的時態有「過去」、「現在/未來」兩種。
日語的時態、是通過動詞詞尾的假名變化來實現的。通常日語的動詞由兩部分構成:詞幹和詞尾。詞幹一般是漢字;而組成詞尾的假名叫做送假名。例如「学ぶ」、「学」是詞幹、「ぶ」是詞尾。有兩個特別的動詞-「来る」[譯 32]和「する」[譯 33],詞幹和詞尾是不能分開的。
日語的動詞都是以u音結尾的。按照時態變化的方式可以分為四類:五段動詞(グループI,第一組動詞)、一段動詞(グループII,第二組動詞)、カ行變格動詞(只有来る一個)和サ行變格動詞(「する」、「漢字詞/外來詞/擬聲擬態詞+する」)(カ行變格動詞和サ行變格動詞合稱グループIII,第3組動詞)。其中一段動詞又可分為上一段動詞和下一段動詞。日語的動詞除了兩種變格動詞之外、時態變化都是規律的。
日語中、能活用的詞稱為用言。動詞、形容詞、形容動詞都是用言。它們都有時態的變化。和時態變化相類似、它們也是通過詞尾的送假名變化來達到詞類的活用。幾乎所有用言的活用都是規律的。
在古時,為了閱讀漢文典籍,因此編寫了大量的詞典。估計日本最早的詞典記錄,是天武11年(682年)的《新字》44卷(《日本書紀》),由於原書久佚,所以只知道書名是漢字,詞典的內容不明。
奈良時代寫的《楊氏漢語抄》和《辨色立成》兩本詞典,都只有佚文留下,不過是有訓讀的漢和詞典。現存最古老的辭典是空海編寫的《篆隸萬象名義》(9世紀),不過,是模仿中國南朝字書玉篇的部首排列的漢字詞典,沒有訓讀。10世紀初編寫的《新撰字鏡》是最古老而有傳本的漢和詞典,在部首排列漢字之後,用萬葉假名記下訓讀。
平安時代中期編寫的《和名類聚抄》,為根據意義分類的漢語附上萬葉假名,有強烈的漢和詞典百科詞典色彩。院政時代有集過去的漢和詞典大成的《類聚名義抄》出版。根據漢字的訓讀附上的聲調符號系統在院政時期大致確定。
鎌倉時代編寫的百科詞典《二中歷》,詩歌創作用的實用韻書《平他字類抄》,語源詞典《塵袋》和《名語記》。到了室町時代,讀寫開始普及至不同的階層,因此有漢詩韻書《聚分韻略》,漢和詞典《倭玉篇》,包含通俗語的日語詞典《下學集》及順序羅列日常語單詞的通俗百科詞典《節用集》等出版。安土桃山時代末期,根據耶穌會的基督教傳教士,有日語和葡萄牙語的詞典《日葡詞典》出版。
江戶時代,以室町時代的《節用集》作為基礎的多本詞典出版。主要有易林本《節用集》和《書言字考節用集》等。此外,還有包含帶滑稽趣味的和歌用語詞典《世話盡》,語源詞典《日本釋名》,俗語詞典《志布可起》及枕詞詞典《冠辭考》。日英英日詞典有1867年的「和英語林集成」初版。
進入明治時代,從1889年開始大槻文彥編輯的小型詞典《言海》出版。這是首部網羅「古典語·日常語」、「五十音圖的順序羅列標題」及「詞性·漢字記載·詞句解釋」的現代日語詞典。《言海》成為後來詞典的模範,後來也有增補版的《大言海》出版。
此後,廣泛地被使用的小型日語詞典,有金澤莊三郎編輯的《辭林》,新村出編輯的《辭苑》等。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到戰後,金田一京助編輯《明解國語詞典》(和尚豪紀執筆),並由今天的《三省堂國語詞典》及《新明解國語詞典》承繼。
作為中型詞典,有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編寫的《大言海》和松井簡治·上田萬年編寫的《大日本國語詞典》,及在戰後新村編輯的《廣辭苑》。現在以林大編輯的《言泉》和松村明編輯的《大辭林》為首,再加上數種中型詞典。
今天,最大的日語詞典,是有約50萬字的《日本國語大詞典》。
吳語在西元五至六世紀的南北朝時代對日語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吳音(呉音)是日本漢字音(音讀)的一種,一般認為這批漢字讀音在西元五至六世紀的南北朝時代從南朝直接或者經朝鮮半島(百濟)傳入日本,而南朝的大致統治區域便是如今中國的長江以南地區,國都和統治中心便在長三角地區,也就是吳地。由於吳音融入日語程度較深(常用於基本詞彙中),古代稱為「和音」。平安時代之後,由於推動漢音普及的一方對其的蔑稱態度。歸國的日本留學生以長安秦音為正統,稱為「漢音」,因此稱其他地區特別是長江以南特別是江東地區的音為「吳音」。
吳音同現代吳語有很多相似性,如:日母在吳音與吳語白讀中皆為鼻音聲母n;吳音中匣母的脫落現象與吳語類似(如「和」,吳音ワ,上海音/ɦu/)。從日本吳音中可窺得南北朝時期古吳語音系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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