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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詩人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余光中(1928年10月21日—2017年12月14日),臺灣詩人、作家,福建永春洋上村人,生於南京,曾於香港與臺灣多所大學任教[3][4]。曾參與現代詩論戰和鄉土文學論戰,在鄉土文學論戰中發表的〈狼來了〉一文引發爭議[5][6][7]。
祖父余東有,為閩南永春縣當地的大地主,鼓勵、安排父親余超英至南洋發展[8]。余超英曾在馬來亞檳榔嶼、麻六甲、吉隆坡等地舉辦漢文學校,以閩南語教學,返華後,任永春縣教育局長。在1933年閩變時為左派名人,故得中華共和國十九路軍司令蔣光鼐任命為安溪縣縣長[9][10],當余超英赴任安溪縣長時,十九路軍正遭中國國民黨中央軍的猛攻,所以當時的報紙對其雖有報導,但卻十分簡略,由於隨即被國民黨攻破,所以可以推測余超英擔任安溪縣長的時間只有十多天,1948年余超英任僑務委員會常務委員、國民黨中央委員會海外工作會設計科科長,但1949年之後,余超英沒有跟隨國民黨到臺灣,反而由廈門逃到英屬香港,1950年才在國民黨的號召之下東渡臺灣[11]。余超英對家鄉永春有著深厚的感情,曾創辦臺北永春同鄉會,並連任四屆理事長,1992年去世,葬在新店碧潭永春公墓。[12]余光中稱其父親雖然長壽,卻苦於風濕、失明、行動不便,到97歲才與世長辭。[11]
母親孫秀君為江蘇常州武進人,師範學校畢業,到永春縣任教,結識了當時的教育局長余超英,隨即與這位直屬上司相戀,並成為其續絃夫人,據余光中回憶,其父只會閩南語,普通話不太流利,「普通話還說不清,更不懂從江蘇派來的師範畢業生,也就是母親,那一口江南腔的常州話」,但言語不通的兩人,還是順利結婚[11],余光中稱自己「戀母仇父」:「抗戰初期,母親帶我出入於淪陷區,備歷驚險,母子同命,片刻不離。所以母子之間的親切,遠勝於父子之間,亦即佛洛伊德所謂的『戀母仇父情結』。」[11]孫秀君五十三歲即過世,此後,余超英不再娶妻,由余光中的夫人范我存操持家務。[11]
余光中的夫人范我存,是余光中的表妹,江蘇常州人。[13]余光中以「江南人」自命[14],很少提到閩南,他說:「常州是我的『母鄉』,也是我的『妻鄉』;母鄉加妻鄉,那份鄉情也不下於『父鄉』了。」余光中說,「常州就是我的故鄉。」[15]
余超英曾與先前的妻子育有一個男孩,即余光中的異母兄余光亞。余光亞十八歲時病逝[16]。
1928年,戊辰龍年農曆九月初九(重陽節)出生於中華民國南京,自稱「茱萸的孩子」,著名的「將軍畫家」余承堯是余光中的堂叔。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時流亡汪精衛政權地區。次年隨母親逃往上海,居住半年,後經由船隻經過香港抵達安南,又經過昆明、貴陽,抵達重慶與父親相聚。
1938年至1945年,余光中在重慶悅來街道度過七年青少年求學時期,即余光中《鄉愁》描述的故鄉。
1947年畢業於南京青年會中學(已遷回南京),考取北京大學和金陵大學。余光中表示金陵大學是透過關係入學的,他自承:「金陵大學裡我們有一個親戚在職員部工作,父母曾向其拜託。」因而錄取。但他說,北京大學是他憑實力考取的,雖數學欠佳,只考了十幾分,但國文與英文都遙領他人[11]。因北方動盪,選擇金陵大學外文系。1949年,轉入廈門大學外文系,7月隨父母遷居香港。
1950年5月,移居臺灣,父親勸他轉學國立臺灣大學,余光中卻稱臺大師資差而拒絕,後還是順從父親,報考也順利錄取。資格審查時,因余光中取得的廈門大學肄業証書,日期是「1949年」,而非民國紀元。當時臺大法學院長薩孟武不允許這種使用中共式的西元紀元「偽證件」入學,還叫余光中收起,「不要招搖」。但是文學院長沈剛伯卻說「這是非常時期,不妨通融」。終於得使余光中插班外文系三年級[11]。畢業後,考選為預官,進入聯勤陸海空軍編譯人員訓練班,任國防部少尉編譯官。兩年後,第一本詩集《舟子的悲歌》出版。
1956年,與表妹范我存結婚。范我存為常州人,生於江寧。[17]
1958年,母親亡故,10月赴美國進修,取得愛荷華大學藝術碩士,回國任教臺灣師範大學英語系講師,參加現代詩論戰。
1961年,長詩〈天狼星〉刊於《現代文學》引發與詩人洛夫的論戰,發表《再見,虛無!》作品風格漸漸回歸中國古典之傳統。與林以亮等人合譯《美國詩選》在香港出版,與國語派作家展開文言文與白話文之爭。
1963年9月,第一本散文集《左手的繆思》出版。次年,第一本評論集《掌上雨》,第五本詩集《蓮的聯想》出版。舉辦紀念莎士比亞誕生四百週年現代詩朗誦會於耕莘文教院,應美國國務院邀請,至美國講學一年。
1965年,任西密西根大學英文系副教授。次年回臺,任臺灣師範大學副教授,在臺灣大學、政治大學、淡江大學兼課,當選十大傑出青年。
1968年7月,出版散文集《望鄉的牧神》。
1969年11月,出版詩集《敲打樂》,《在冷戰的年代》等,主編《現代文學》月刊,應美國教育部之聘,第三次赴美,任科羅拉多州教育廳外國課程顧問和寺鐘學院客座教授。
1971年,英譯《滿田的鐵絲網》和德譯《蓮的聯想》分別在臺灣和西德出版,回國任臺灣師範大學教授。
1972年,獲澳洲政府文化獎金,訪問澳洲,11月應世界中文報業協會邀請,至香港演說,任政治大學西洋語文系主任。
1974年,出版詩集《白玉苦瓜》、散文集《聽聽那冷雨》,主持復興文藝營。
1974年至1985年,在香港中文大學度過十一年,出任中國語言及文學系教授,期間取得香港永久居民身份[18]。他形容香港中大「是寫詩的理想地方」,在中大寫了《沙田山居》、《吐露港上》等[19]。其時,余氏居於教職員宿舍第六苑(即今國際生堂二座)2樓B室。
1977年,於聯合報副刊發表〈狼來了〉一文。
1985年,移居高雄市河堤社區,任國立中山大學文學院院長。
1986年,為高雄市木棉花文藝季寫詩《讓春天從高雄出發》,出版詩集《紫荊賦》,其後陸續出版《記憶像鐵軌一樣長》、《憑一張地圖》,主編《中華現代文學大系》。
1990年1月,出版散文集《隔水呼渡》。6月出版詩集《夢與地理》。
1992年,出任香港中文大學新亞書院的龔氏訪問學人,翌年出任聯合書院的傑出訪問學人。他為首屆(1999-2000年度)及第二屆(2002至2003年度)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主辦的「新紀元全球華文青年文學獎」決審評判。[20][21]
1994年2月,出版評論集《從徐霞客到梵谷》。
2006年,余光中公開批評中華民國教育部長杜正勝的「刪減文言文」政策。
2010年,於聯合報副刊發表《貴婦的耳環畫像》推崇馬英九的夫人周美青,招致文壇各種諷刺,譏為「御用文人」。
2012年,對《經濟學人》以「bumbler」(指做事毫無頭緒,因能力不足而時常犯錯)形容總統馬英九[22],余光中稱此為「大巧若拙」,與馬英九會面時解釋「拙表示踏實負責任,不輕舉妄動,中國人講的拙是一個很好的字」[23]。數日後,馬英九在臉書發文謝謝余光中老師,「用右手寫詩,左手寫散文」,帶給華人文學永恆的典範[24]。
2015年4月9日,受香港城市大學之邀請,在「城大傑出講座」以「從古典文學到現代詩」為題演說[25][26]。
2017年8月,余光中反對蔡英文政府刪減高中國文課程中的文言文。他表示「要推廣閩南語,更要念文言文」,從小父親就教他以閩南語念文言文。余光中說,相較國語或京片子,有8音的閩南語、9音的客家話,不管文字或聲調,更貼近文言文,用閩南語(泉州話、漳州話、廈門話、潮州話)朗誦,反而更貼近文言文的原味,想推廣閩南語,更應鼓勵孩子念古詩詞及文言文,彰顯閩南語的典雅與優美[27][28]。
2017年11月27日,余光中病危,送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急診,因急性腦中風、心肺惡化轉神經內科加護病房,家屬簽署「不施行心肺復甦術同意書」[29];12月14日,上午10時04分,因肺炎於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逝世,享壽89歲[30]。
2017年12月29日,在高雄市立第一殯儀館景行廳舉行告別式。式後遺體火化,安葬在高雄內門區龍巖生命園區。
2018年3月,國民黨立委柯志恩質詢,作家李敖、莫洛夫相繼去世,文化部部長鄭麗君都即刻表示會呈請蔡英文總統頒發褒揚令,何以余光中未獲褒揚。民進黨立委黃國書表示「尊重文化部」,並反諷余光中:「李敖至少沒有幫助國家打壓鄉土文學」。對此鄭麗君強調歷來未啟動褒揚令都不會特別說明,希望外界不要過度解讀[31]。
在現代詩論戰中,因唐文標批評臺灣的現代詩風格,其中也包括余光中的作品。1973年,在香港中文大學任教的余光中發表了〈詩人何罪〉,批評唐文標以人民為標準、其思想左傾,並和中共的文革作連結[32]。之後《現代文學》不再刊登唐文標的文章;唐文標在1984年出版的《中國古代戲劇史初稿》序言中引述沈登恩說法,認為當年余光中曾威脅《現代文學》編輯發行者白先勇及姚一葦兩教授不准《現代文學》再發表任何唐文標的文章[33]。
1977年,余光中在香港中文大學任教時期,在聯合副刊發表《狼來了》一文,指有人在臺灣公然提倡毛澤東提倡的「工農兵文藝」,雖然未指名道姓,但當時正值戒嚴時期,此文被認為是給鄉土文學作家陳映真、王拓等人「扣帽子」。
〈狼來了〉一文提及「回國半個月,見到許多來友:大家最驚心的一個話題是:『工農兵的文藝,臺灣已經有人在公然提倡了!』」、「北京未聞有『三民主義文學』,臺北街頭卻可見『工農兵文藝』,臺灣的文化界真夠『大方』,說不定,有一天『工農兵文藝』還會在臺北得獎呢,正當我國外遭逆境之際,竟然有人內倡『工農兵文藝』,未免太巧合了」、「目前國內提倡『工農兵文藝』的人,如果竟然不明白它背後的意義,是為天真無知;如果明白了它背後的意義而竟然公開提倡,就不僅是天真無知了。」、「問題不在於帽子,在頭。如果帽子合頭,就不叫『戴帽子』,叫『抓頭』。在大嚷『戴帽子』之前,那些『工農兵文藝工作者』,還是先檢查自己的頭吧。」[34]
1989年,陳芳明發表文章,記錄余光中曾寄一封長信給他,將陳映真文章中的段落摘取出來,對照英文原文,考證陳映真引述新馬克思主義作品之處[35]。陳映真在2000年於《聯合文學》雜誌,再次提到此事。陳映真認為,余光中在鄉土文學論戰時曾將此信匯整寄給王昇,密告陳映真思想傾共。王昇收到此信後,曾向鄭學稼查證相關內容,鄭學稼在私人場合向陳映真透露過相關歷史[36]。余光中自辯,自己從未告密、誣賴,只是與友人書信中提及陳之事,他並稱那篇中英對照考據陳映真引述馬克思的文章是「一位雙方都認識的友人寫的」,而余光中並未提出友人究竟是何人,因為要「保護那位朋友」。
2004年9月11日,余光中在羊城晚報上曾辯解〈狼來了〉一文只出於愛國心,絕不想扣陳映真帽子,余光中自認〈狼來了〉一文也未「點名批評」臺灣文壇相關人士,否認曾寄密告信給王昇,也否認受到中國國民黨指使[6][37]。文中表示「當時情緒失控,不但措辭粗糙,而且語氣凌厲,不像一個自由主義作家應有的修養。政治上的比附影射也引申過當,令人反感,也難怪授人以柄,懷疑是呼應國民黨的什麼整肅運動。」余光中稱,他受到與他交好的齊邦媛、張曉風、陳芳明、南京的評論名家陳遼等批評,自認:「我當年被心魔所魅是顯而易見的。」[7]
徐復觀與余光中曾爭論〈登鸛雀樓〉一詩中的地形問題。徐復觀稱,余光中因此將他告上警總,王昇下令,強制將徐復觀的書從書局下架[38]。
1975年,蔣中正過世,由其愛子蔣經國繼任國民黨黨魁,胡蘭成上書蔣經國,主張進行政治改革。同年,胡蘭成出版《山河歲月》,余光中在《書評與書目》雜誌發表《山河歲月話漁樵》評論此書,攻擊胡蘭成曾在汪精衛政權服務的歷史。隨後趙滋蕃、胡秋原與徐復觀等人跟進批評。警備總部查禁了《山河歲月》,胡蘭成喪失在文化大學的教職,隔年回日本。余光中最初曾推崇過胡蘭成的文章,而後卻因為胡蘭成推動改革的立場,而加諸迫害[39]。
余光中在2004年應邀到北京參加百花文藝出版社《余光中集》出版新聞發布會時,對於所屬的地緣,曾自評:「要論寫作的地區,在臺灣時期創作最多,……所以我當然是臺灣詩人。不過詩之於文化傳統,正如旗之於風。我的詩之旗雖然在臺灣飄起,但使它飄揚不斷的,是五千年吹拂的長風。風若不勁,旗怎能飄,我當然也是最廣義、最高義的中國詩人。 」[40]
余光中的文學評價受到高度讚賞。梁實秋評論:「右手寫詩,左手寫文,成就之高,一時無兩。」[3]向明評論:「詩經、楚辭,唐、宋詩的名句,西洋典籍、舊約聖經,在他的詩中出出入入,自然輕巧,一點也不影響他詩中純正現代風韻。」[41]林沛理則認為余光中是語言的魔術師,香江第一才子。[42]黃維樑評論余光中的散文為「精新鬱趣、博麗豪雄」[43]夏志清則認為:「余光中所嚮往的中國並不是臺灣,也不是共黨統治下的大陸,而是唐詩中洋溢著『菊香與蘭香』的中國。」[44]
即使是對余多有批判的馬世芳,也認為余的詩文有文學價值:「不,我不同意因為『狼來了』或是他的政治傾向,就要把他的詩文都貶為不值一顧。」[7]
李敖是少數批評余光中文學,認為其四十餘年來文學毫無進步的評論者。2011年7月的香港書展,李敖在《中國知識分子的走向》演講中批評余光中:「余光中80多歲了,如果40年前就死了,他還是余光中,因為後40年都沒進步嘛。」[45]
對余光中的負面評價,主要集中於他在鄉土文學論戰中,指控鄉土文學為「工農兵文藝」的「狼來了」投書。詩人向陽認為,這份投書對他往後的文學名譽,造成相當巨大的傷害。[46]馬世芳也認為狼來了是餘一生的汙點。[7]作家朱宥勳在余光中去世當時,以比較委婉的評論回應:「我認為不出惡聲已是最大的寬容,無須過度禮遇。」[7]在數年後,朱在其著書《他們沒在寫小說的時候:戒嚴臺灣小說家群像》描述余在鄉土文學論戰的作為是「醜戲」,並評論「這不只是有失作家風範,更失去了作人的基本格調」。[47]詩人張德本以余光中「打壓臺灣文學」為理由,在2000年第十九屆高雄市文藝獎頒獎典禮上抗議余光中,質疑《余光中傳》不收錄「狼來了」一事為「心虛」,希望他要勇於面對過去[48]。而中央研究院副研究員吳介民則把彭歌和余光中的作為,描述為國家意識形態機器對文學界的鎮壓。[49]
大陸學者趙稀方發現臺灣的左翼文壇對大陸的「余光中熱」非常吃驚外,趙本人也評論「余光中熱」是大陸人對臺港歷史和文學史的無知。[50]當時被余光中攻擊的陳映真,在2000年《聯合文學》雜誌九月號發表《關於臺灣「社會性質」的進一步討論——答陳芳明先生》一文,引用陳芳明《鞭傷之島》一書,余光中向王昇密告陳映真一事,質疑余光中在當年鄉土文學論戰中,與國民黨政府特務系統的關係。而根據陳映真該文,他寫道:「而余光中在最近的一個場合中,因他當年假借權力壓迫鄉土文學而當場受到一個青年公開的抗議後,作了這回應:他當年反對的不是鄉土文學,而是『工農兵文學』!顯見他至今絲毫不以當年借國民黨的利刃取人性命之行徑為羞惡。」
詩人李敏勇認為余光中附和黨國化中華民國體制的官方文化政策,甚至以筆為槍,拋血滴子,昔反共今親中,立場迥異犧牲民主,戲稱中為母、臺為妻,自我解套仍難逃轉型正義的審視[51]。
李敖認為余光中是「騙子詩人」,「文高於學,學高於詩,詩高於品」,定性為「一軟骨文人耳,吟風月、詠表妹、拉朋黨、媚權貴、搶交椅、爭職位、無狼心、有狗肺者也」。並且斥責他「過去反共,現在跑回中國大陸到處招搖」。在李敖的《李敖有話說112期》中,定性余為「馬屁詩人」、「半票作家」,而且昔日余光中對兩蔣父子歌功頌德、粉飾太平,李敖對此行徑極為鄙視,認為其到大陸也不過是投機而已。對於余光中力稱閩南語的美好,李敖稱,余光中不講閩南語,還曾公開說,「與其說我是閩南人,不如說我是江南人」,何須為了意識形態造假?[52][53]
2011年12月12日,余光中在聯合報副刊上登了一首〈貴婦的耳環畫像〉,讚揚馬英九之妻周美青的質樸、不奢華、關懷弱勢,內容「明貶暗褒」,充滿奉承意味;同時詩中「不用英文,用法文,義大利文」的段落,也讓人質疑在諷刺蔡英文候選人。文壇諷刺余的行為和「御用詩人」無異。2015年,年輕詩人宋尚緯發表〈某先人畫像〉,詩中提到「我們對夫人沒有敵意/但也沒有敬意/畢竟要種出選票與鈔票的/是那位一直發人傳票的丈夫」、「而你的鄉愁終究/終究變成鄉間的仇恨了」,諷刺余光中大中華式的思考[54]。
馬英九總統被《經濟學人》雜誌評為「bumbler」,引起臺灣輿論熱議[22]。余光中說,其實bumbler就是「拙」的意思,表示踏實、負責任、不輕舉妄動,如同大智若愚、愚公移山、大巧若拙,是媒體翻譯有問題。各界多不認同余光中的觀點,詩人鄭炯明直批「這是詩人的墮落」、《魔戒》的譯者朱學恆也諷刺「簡直是弄臣」[54],時事評論員金恆煒說:「余光中把「笨蛋」換裝成「大巧」,就像把大糞變成黃金,污辱了所有人智商,也把自己的專業踩在腳底。」[55]沈政男指出:「余光中英文不錯,但有翻譯莎士比亞全集的梁實秋好嗎?梁實秋編的《遠東英漢字典》裡說,bumble指的是『失敗、搞糟、喃喃不清的說』,哪裡有『大巧若拙』的意思?」[56]
1970年代以降,中華民國政府經歷被逐出聯合國、與美斷交,國際地位日漸低落。余光中將當時社會處境的感受反映在1974年出版的詩集《白玉苦瓜》。同年,民歌歌手楊弦將余光中《鄉愁四韻》譜曲,於胡德夫個人演唱會發表。這種對故土思念的情懷,融合西方的新式音樂元素,大獲好評。翌年,楊弦續譜《江湖上》、《民歌手》等詩,在「現代民謠創作演唱會」發表,余光中登臺朗誦詩作。對余光中來說,是現代詩突破羈咎的新方法;在楊弦看來,則是中國傳統民謠另一條出路。兩個不同的領域,同樣在摸索有別舊往的發展方式,文學界與音樂界,在楊弦和余光中的合作下,開啟此後的民歌運動。
楊弦與余光中的「以詩入歌」,是民歌運動初期慣用的模式。學院派的音樂創作者,認為余楊等人提出的「中國現代民歌」,定義與作法不夠精緻嚴謹,既不「中國」也非「民歌」;而非學院派,如陶曉清,則認為過於高格調的範圍限定,無法將有別傳統的民歌概念通俗化,更會扼殺新式創作的發展。雙方多次交鋒,對各自論述所謂民歌的「正當性」,每每展開論戰。與同是1970年代的臺灣鄉土文學論戰一樣,余光中皆在其中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57]
余光中創作文類包括詩歌、散文、論述等。 以詩歌創作為主,復以散文及評論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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