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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官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二十八
此外,二十八宿也用於排列和組織中國古代星座,表示包含多個星座的一片天區。以角宿為例:角宿最初指的是赤道附近的角宿星座,以恆星角宿一為距星;後來亦指角宿天區,包括角宿星座以及與其赤經度相似的其他一些星座。
二十八宿又稱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次。「宿」、「舍」、「次」都可以表示住宿、旅居的處所,在此指的是日月星辰的住所。月亮繞着地球公轉,若以恆星為參照系,繞行一周後回到同一位置的周期是27.33天,即一個恆星月。月亮每一天所在的那片恆星,就被看成是月亮當天歇息的驛站或旅館,因此這些恆星就被分成27或28個星座,即二十七或二十八宿。中國古代早期也曾使用過二十七宿,後多以二十八為準。[2]:261-262
儘管「二十八」與月亮有關,但二十八宿的建立並不只是為了單獨記錄月亮的運動位置,也因此並不是簡單地將天空平均分成二十八份。實際上,每一宿所佔跨度的差別非常之大。這麼做的目的是選擇二十八顆星作為標準點,由此建立一個完整的周天星座坐標體系,從而可以進一步認識太陽和月亮的相對關係,了解日、月、行星的運動。[2]:262-263
最終,中國古人約在戰國時建立起了二十八宿體系。這是一個赤道坐標系統,以天赤道為平面,用赤經和赤緯來定位天體的位置。赤緯用「去極度」表示,也就是天體到北天極的角距離。赤經則用「入宿度」表示,也就是天體與其西側第一顆標準星的赤經角度差。這樣用來比較和計算赤經的標準星稱為「距星」,共計二十八顆,其所屬的星座就是二十八宿。距星和距星之間的赤經差稱為「距度」。[3]:10-11雖然該體系以赤道坐標系統為基礎,但所選擇的二十八宿大約只有一半接近赤道,另一半則接近黃道,說明當時還沒能真正區分赤道和黃道。[4]:85-86
漢武帝時,鄧平等人制訂《太初曆》,統一了二十八宿及其距星,並一直沿用到元代,列在下方表格中。從《崇禎曆書》開始,距星都以「某宿一」命名。明清時期,奎、觜、參的距星發生了調整,奎宿二、觜宿二、參宿三是變動後的現在名稱。[4]:89,92[5]
四象 | 星官/星座 | 距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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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 | 名稱由來 | 又名 | 名稱 | 西名 | |
東宮 蒼龍 |
角(jiǎo,ㄐㄩㄝˊ) | 像龍的角 | 角宿一 | 室女座α | |
亢 | 像龍的咽喉,頸部 | 亢宿一 | 室女座κ | ||
氐(dǐ,ㄉㄧ) | 像龍的前腳或者骨架以及四肢 | 天根 | 氐宿一 | 天秤座α | |
房 | 像龍的腹房 | 天駟 | 房宿一 | 天蠍座π | |
心 | 像龍的心臟 | 心宿一 | 天蠍座σ | ||
尾 | 像龍的尾巴 | 尾宿一 | 天蠍座μ | ||
箕 | 像簸箕 | 箕宿一 | 人馬座γ | ||
北宮 玄武 |
斗(dǒu,ㄉㄡˇ) | 即南斗六星,像斗勺 | 南斗 | 斗宿一 | 人馬座φ |
牛 | 本指今河鼓三星,即牽牛星 | 牛宿一 | 摩羯座β | ||
女 | 本指今織女星 | 婺女 | 女宿一 | 寶瓶座ε | |
虛 | 像房屋的基礎,「虛」即「墟」 | 虛宿一 | 寶瓶座β | ||
危 | 像高高的屋頂,「危」即「高」 | 危宿一 | 寶瓶座α | ||
室 | 像正方形的房間 (室、壁本屬一宿,現在室宿只剩西牆) |
營室 西壁 |
室宿一 | 飛馬座α | |
壁 | 像房間東側的牆壁 | 東壁 | 壁宿一 | 飛馬座γ | |
西宮 白虎 |
奎 | 像人的骨盆,「奎」即「胯部」 亦指西方屬陰 |
奎宿二 | 仙女座ζ | |
婁 | 象徵大司馬,「婁」指招攬聚眾 | 婁宿一 | 白羊座β | ||
胃 | 象徵倉庫,用胃臟來比喻 | 胃宿一 | 白羊座35 | ||
昴(mǎo,ㄇㄠˇ) | 像矛和矛頭上的纓髦 | 昴宿一 | 金牛座17 | ||
畢 | 像捕獸的網 | 畢宿一 | 金牛座ε | ||
觜(zī,ㄗ) | 像老虎的嘴,「觜」通「嘴」 | 觜觽 | 觜宿二 | 獵戶座φ¹ | |
參(shēn,ㄕㄣ) | 指三星,「參」即「叄」 | 參宿三 | 獵戶座δ | ||
南宮 朱雀 |
井 | 像一口井 | 東井 | 井宿一 | 雙子座μ |
鬼 | 鬼宿被認為主喪祠之事 | 輿鬼 | 鬼宿一 | 巨蟹座θ | |
柳 | 像垂柳 | 咮 | 柳宿一 | 長蛇座δ | |
星 | 原名「七星」,由七顆星組成 | 七星 | 星宿一 | 長蛇座α | |
張 | 像拉開弓,張弓 | 張宿一 | 長蛇座υ¹ | ||
翼 | 像鳥的翅膀 | 翼宿一 | 巨爵座α | ||
軫(zhěn,ㄓㄣˇ) | 像車子 | 軫宿一 | 烏鴉座γ |
在歷史上,二十八宿具體包含哪些星座,以及各宿的距度、距星、次序,都曾經發生過變化。唐代《開元占經》中保留了據說為戰國石申所觀測的古距度,其數值跟甘肅天水放馬灘戰國秦墓出土的簡牘、安徽阜陽雙古堆漢初汝陰侯墓出土的圓盤上的距度非常接近,而跟漢代以來的距度有較大差別,表明西漢時期曾對距星進行過大規模的調整和統一。《史記·律書》中記錄了另外一套可能繼承自戰國甘德的二十八舍系統,其中沒有斗、觜、井、鬼,而有建星、罰、狼、弧,可能是更為古老的體系。[4]:88-91[6]:78-81甘德二十八舍系統相對石申的二十八宿系統,分佈更加平均,所以也有可能是原始二十八宿調整後的結果。[7]
變動的原因之一在於歲差。由於歲差的作用,二十八宿之間的距度會發生緩慢的變化,加上二十八宿並非均勻分佈,相互之間有近有遠,所以某兩顆非常靠近的距星之間的距度可能會變成負數,相對位置互換。例如13世紀之後,觜宿的距星(獵戶座φ¹)和參宿的距星(獵戶座δ)的赤經順序前後調轉。明末清初的耶穌會傳教士發現這一點後,更換了觜宿和參宿的順序,從觜前參後變為觜後參前,卻遭到了相當激烈地反對。最終,乾隆十七年(1752年),通過將觜宿的距星改定為獵戶座λ,參宿的距星改為獵戶座ζ,恢復了觜前參後的傳統。原先的兩顆距星則變為觜宿二和參宿三。[5]
另一個原因是,古人可能最初很自然地選用天空中比較亮的星星作為距星,但這些亮星可能離赤道很遠。後來,在二十八宿觀測體系逐漸完善的過程中,改用略暗、但處於黃道/赤道帶上的恆星作為距星。如甘德二十八舍系統中有天狼星,後來改為井宿。汝陰侯墓圓盤上,心宿的距星為今心宿二,畢宿的距星為今畢宿五,參宿的距星為今參宿四,後來都不再採用。[8][2]:268,272
關於二十八宿的起源時間,眾說紛紜。古人可能很早就發現了黃道帶或赤道帶附近的個別亮眼的恆星和星座,但這不等於已經形成了黃道帶或赤道帶或二十八宿的整體概念。[2]:264整體的二十八宿在文獻中最早出現於《周禮》中的「二十有八星」。完整的星名最早見於《呂氏春秋》。出土文物中較古老的則是曾侯乙墓中繪有二十八宿星圖的漆器箱蓋,時代約在戰國初期。[9]:10 [6]:9,11,13-13
從天文學計算來推測,則可以將二十八宿體系的創立年代追溯得非常早。二十八星宿中的黃道星宿今天仍在黃道帶上,赤道星宿則由於歲差的存在,已經不再位於赤道帶上。根據馮時的計算,赤道星宿與赤道帶符合得最為理想的時間是公元前35世紀至前30世紀。[2]:265竺可楨發現,牛宿和女宿原來指的是牽牛星和織女星,雖然現在織女星的赤經在牽牛星之前,但二十八星宿中卻是牛宿先於女宿。[10]牽牛星和織女星赤經順序對調的時間約在公元前36世紀至前30世紀之間。[2]:268
除了作為星空坐標以外,二十八宿也用於排列和組織星座。隋代丹元子《步天歌》對全天星座進行了重新規劃和分區,將天北極附近的星空分成三垣,其餘星座縱向分割成二十八個天區,按赤經度分入二十八宿。如角宿天區就包括角、南門、天門、平道等十一個星座。[6]:82
二十八宿建立後,又分為四組,分別與四宮、四象、四季相配。四象的由來,並非一宮之中七個星宿的整體形象,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主要星座的形象。東宮的角、亢、氐、房、心、尾六宿相連,就像一條龍的形狀,甚至可能就是華夏文明中「龍」的形象的由來。西宮的觜、參、伐像一隻老虎。南宮的柳、星、張、翼組合,像一隻大鳥。北宮的危和墳墓組合,像一隻鹿或麒麟;後來又將危和虛組合,像一隻烏龜,附近的螣蛇像一條蛇。大概在戰國末年到西漢初年間,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這四種形象才開始整體性地跟一宮內全部七宿聯繫起來。[2]:261,308,312-313,318-320
中國古人依照某種特定對應關係來劃分地域,稱為「分野」。分野理論的核心是將地域與天體對應的星土說,星土說的核心則是十二次及二十八宿分野。[11]二十八宿與地域的對應有多種不同的記載[11],《開元占經》中記錄如下[12]:
對於二十八宿與地域的對應關係最初源於何種理據,歷來有不同看法。有人認為古時不同部族有各自習慣觀測的星,後來成為封國祭祀的星,進而演化為分野。也有人認為中國古人有天文與地理相似的思想,將星象方位與地理方位對應。[13]:741-749[14]而在後來的發展中,星宿與列國的對應逐漸變為純粹形式化的聯繫,與天文上的原意相去甚遠。[2]:77-80
在古代中國,其他天體與二十八宿的相對運動常常被看作是某種預兆。如《史記·天官書》記載:「漢之興,五星聚於東井。平城之圍,月暈參、畢七重。」[15]又如辰星(水星)在五行中主水,東井(井宿)像一口井,因此「辰星守東井」是水災的預兆。[16][17]:72
古代中國天文與術數的密切結合,使得許多天文概念的本來意義逐漸淡化,演變出明顯的神格和樣貌 ,用於占卜、算命等。[18]傳為唐代梁令瓚所繪的《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圖》上,就賦予了二十八宿人形樣貌,並用文字記錄其性情、廟宇、祭祀情況。[19]通書中有「宿直」(類似星期),二十八宿每宿一天,循環往復,各自對應一定的吉凶。這已經脫離了具體天象,是人為設定周期的占術。[20]:52,56
二十八宿又特別跟七曜和動物相配,用來推算人的命祿吉凶。這種組合稱為「禽星」或「星禽」,推算之術稱為「演禽」。北宋神宗時的《湘山野錄》中記載,宋初司天監王處訥就會用星禽來推算命運。[21][22]:31
在中國之外,古巴比倫、印度、波斯、埃及和阿拉伯也有類似二十八宿的體系。其中,古巴比倫使用32顆標準星(normal star)作為觀測的參照物。[23][24][25]其與中國古距度二十八宿相比,相同的星星只有3顆,兩者分屬不同體系的可能性很大。[2]:271
印度的類似系統稱為「納沙特拉」(नक्षत्रम्,nakshatra),字面意思是「月站」,與「宿」類似。印度也同時有過二十七或二十八月站,後多用二十七月站,故也譯為「二十七宿」。[26]:49-50阿拉伯有「馬納吉爾」(阿拉伯語:منازل القمر,manazil al-qamar),字面意思同樣是「月站」。中印二十八宿距星相同的有8宿,距星不同而星座相同的有12宿,不同的8宿中,印度「女宿」(अभिजित,Abhijit)取織女星,「牛宿」(श्रवणाः,Shravaṇāḥ)取牛郎星,也與中國古法相合。兩個系統重合比例很高,極有可能來自同一個源頭。波斯、埃及和阿拉伯的二十八宿出現得較晚,被認為來自印度。因此主要的爭論就在於,二十八宿的發源地是中國還是印度。認為二十八宿起源自中國的有讓-巴蒂斯特·畢奧、施古德、利奧波德·德索敘爾、新城新藏、郭沫若、夏鼐、馮時等,認為起源自印度的有威廉·布倫南德(William Brennand)、埃比尼澤·伯吉斯(Ebenezer Burgess)等。[2]:269-270,275[27]:309
陳遵媯認為支持印度起源說的理由站不住腳,畢奧、施古德支持中國起源說的論證也不可靠,較有力的證據當屬新城新藏提出的幾點理由,包括二十八宿傳入印度前有在北緯43度附近停留的形跡,二十八宿發源地應該以北斗為觀測之標準星象,應該有牛郎織女傳說。[27]:313-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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