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湾享和街弑母杀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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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湾享和街弑母杀妹案是2010年在香港荃湾享和街发生的一件伦常命案,凶手为15岁长子简家良,他于寓所内砍杀其母亲蓝连金及妹妹简仲榆。犯案后,简家良逃到街上游荡并报警自首。2012年2月1日,简家良在香港高等法院承认2项误杀罪,经精神科医生诊断,证实他犯案时正处于精神错乱的状态,因此被判处无限期医院令。[1]
简氏一家四口居住在荃湾享和街安丰大厦的寓所,父母于2005年起在寓所对面街经营24小时营业的“饭饭好餐厅小厨”,并育有简家良和简仲榆一对子女[2],一家人关系一直正常[3]。
2010年7月21日晚上8时,简家良、母亲和妹妹在“饭饭好”吃晚饭,期间有说有笑,之后母亲和妹妹于10时先行回家,他继续与主理晚间生意的父亲留在“饭饭好”打游戏至凌晨1点半妹妹致电催促才回家[2],之后戴上黑色手套在客厅等待母亲和妹妹就寝。2时15分,他看见妹妹走出睡房,便拿起菜刀乱刀狂砍妹妹,而母亲闻妹妹呼叫声亦步出客厅,他迅速狂砍母亲,令母亲来不及反应便失去知觉,直至妹妹和母亲均停止叫喊和呼吸,他才停下手[4]。犯案后,他换去身上染血的衣服、穿上黑色T恤,并把染血菜刀、香港地图及指南针放进背包,他本打算沿后楼梯离家,但走了数级后又折返18楼乘升降机。一路上他仍想再下毒手,但因为左手指、右手掌及脚趾被砍伤而作罢。他在街上游荡了2公里,走到荃湾海滨公园,随后他于3时41分坐在公园一个凉亭的长凳上致电999报案中心自首,声称杀死了母亲和妹妹。[5]警方接报后兵分两路赶往现场,其中一队警员抵达荃湾海滨公园,发现他神色慌张、双手淌血,遂将他拘捕并送院治疗,期间他喃喃自语:“砍死他们,这个世界少点人会好点……”[6]
简家良自首后一度精神不稳定而无法说出住址,警员经过一番努力才找到其寓所破门入屋[7],赫见母亲和妹妹倒卧客厅的血泊中,已明显死亡,二人被砍至皮开肉绽,屋内一片凌乱及血渍斑斑[6]。法医为母亲和妹妹验尸证实死因是失血过多,母亲被砍17刀,颈部、气管及颈动脉及脊椎均被切断,没有反抗造成的创伤,推测她遭遇突袭,来不及反应便失去知觉;妹妹则头部、脸及手脚有约34处刀伤,相信她遇袭时仍然清醒[2][8]。当警方正式落案控告简家良谋杀罪时,其情绪一度像决堤般,嚎啕大哭了一场,警员以为他会将案发经过及动机和盘托出之际,他却突然冷静下来,继续保持缄默[9]。
2010年7月24日、8月6日及9月17日,案件在荃湾裁判法院少年法庭提堂,被告简家良被控2项谋杀罪。控罪指简家良于2010年7月22日在其位于享和街安丰大厦的寓所内,谋杀42岁母亲蓝连金及12岁妹妹简仲榆。聆讯后,简家良被还押小榄精神病治疗中心看管。(聆讯案件编号:TWCC 700073/2010)[10][11][12]
2012年2月1日,案件于香港高等法院开审。简家良否认2项谋杀罪,但承认2项误杀罪。(案件编号:HCCC 186/2011)[8]
简家良的精神科报告透露,在案发前一年,他对于科技、环境和世界人口有很多想法,而脑内会有一把声音跟他谈话及讨论。他相信自己是肩负改善世界和生活使命的“地球拯救者”,只要地球减少一半人口,方能避免污染和节省资源浪费,因此他十分憎恨自私贪心人类;同时他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觉得杀人可能是人生中一种充满意义的尝试。[4]
案发前1个月,由于不断出现环境受破坏的新闻,令简家良的杀人念头越发强烈,他决定在2010年7月21日星期三行凶,因为他喜欢“7”和“3”。7月21日,他曾到荃湾海滨公园、街上和拥挤的地方寻找目标但不果,遂归家并考虑是否向其母亲和妹妹下手。至晚上10时许,母亲和妹妹自“饭饭好”回家,而他则留在“饭饭好”内打游戏至凌晨1时半才回家,然后一直在客厅等待母亲和妹妹就寝。凌晨2时15分,妹妹起床走出睡房,他立即用菜刀乱刀狂砍妹妹,而母亲闻妹妹呼叫声亦步出客厅,他迅速狂砍母亲,令母亲来不及反应便失去知觉。直至妹妹和母亲均停止叫喊和呼吸,他才停下手,妹妹和母亲各被砍了34刀和17刀,失血过多而亡。[4][13]
及后,他换去身上染血的衣服,并把菜刀、香港地图及指南针放进背包便离家。一路上他仍想再下毒手,一度伸手想掐路人颈部,惟被对方一手推开,走着走着,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因为杀人过程没有想像中容易和快速。最后他走到了荃湾海滨公园,在该处徘徊至凌晨3时15分,然后报警自首。被拘捕后他神情怪异地对警员喃喃自语︰“洪水……冰川……这个世界太多人……听到佛祖跟我说,砍死他们……砍死他们,这个世界少点人会好点……”“我要继续砍,砍死那些坏人。我在李城璧中学就读3A班,世界变了,人要死,冰川融化,大浪西湾又收回。我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砍,一条是报警,但我现在没有选择,我受了伤,只能报案……”[4][9]
辩方求情时称,此案件发生毫无预警,根据简家良的学校老师信件及精神科专家报告,他过往对人善良,有责任心,直至他被捕时才道出自己受幻听所困扰的实情,令他的家人被自己杀死。[14]
辩方律师代表简家良的父亲为简家良求情时表示,父亲是位尽心工作的小商人,却突然遇上此事件,令他一夜之间痛失家人,他虽受沉重打击,但仍定期探望简家良,并尽力提供简家良的资料协助警方调查希望能帮他重回正轨。简家良的父亲与老师均表示,简家良在校表现良好,从没察觉有任何异常。[8]
2012年2月1日,主审法官韦毅志作出裁决,他判刑时形容案件是出不折不扣的悲剧。他引述4份控方和辩方的精神科专家报告,均诊断出简家良曾有幻听征象,且于案发时正受精神错乱症影响,而事前毫无征兆,故建议简家良须入院接受没有期限的精神治疗。[8][15]
简家良就读的保良局李城璧中学对案件感到非常难以置信及痛心,学校形容简家良校内成绩中等、操行良好、与同学相处融洽,由于他性格内向,故老师对其印象不深,他亦没有向社工求助的纪录。而简家良和简仲榆均毕业于荃湾潮州公学,该校表示十分惊愕及难过,指简家良的高年级考试成绩一直位置班内三甲,并非顽劣学生;至于简仲榆性格温文有礼,勇于参与服务,与同学关系不俗,成绩良好。[3][16]
案发后,简仲榆的好友们纷纷到其个人网志留言悼念,表达悲痛之情。[17]另外,与简氏一家过从甚密的邻里们对于案件感到愕然,他们称在案发前几天也不发现简家良有出现任何问题,两兄妹仍像以往一样经常到“饭饭好”帮父母忙,十分乖巧有礼,偶尔会如平常的兄妹般因琐事吵架,简家良不时会在“饭饭好”内上网打游戏。而“饭饭好”的员工指东主夫妇(即两兄妹的父母)很勤劳,会24小时轮流看店,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早前更与业主续约10年,东主夫妇对员工们亦非常好,当员工遇上经济等困难时定会出手相助,故雇佣关系十分和谐。[3][18]
简家良闲时喜爱阅读台湾小说家九把刀的著作,九把刀对于有读者涉嫌杀害亲人感到十分残忍,但不认为受到其有血腥暴力情节作品的影响,谓:“我在每本书的序言,均强调故事的真正意义,以引导读者以正面态度来阅读,不希望读者曲解;作品只是将社会暴力一面呈现出来,反映现实,除了血腥暴力,我亦不时透过小说宣扬母爱的伟大,如果看过我写的《妈.亲一下》,就肯定不会伤害母亲。”[9]
香港精神科医学院代表李永坚医生及精神科医生张建良指出,精神错乱症的发病高峰期正是10多岁的青少年,患者通常在事发前与正常人无异,实则数日前已有妄想症状,包括脾气暴躁、语无伦次、情绪不稳、有幻觉、躲在房间减少与人沟通及自理能力减弱,只是不被察觉,而患者也未必因一些突然的刺激触发他狂性大发。他们提醒市民不要对家人的异常行为置诸不理,若发现家人性情突变,就要提高警觉,寻求专业意见。[19][20]
案发后,简氏一家四口只剩下父亲,他因而患上抑郁症,经常自责未能好好保护妻女、没有及早察觉儿子有精神病。此外,他没有从案发单位搬离和装修,希望一直记念和陪伴妻女,并将心思寄托到“饭饭好”上,但最终还是抵受不住心理压力,于2012年8月将“饭饭好”顶让出去。[21]此外,他不断透过电脑写信给妻女及儿子诉说心事,抒发情绪,不过他亦表示:“我一定不会恨儿子,我会原谅他”,故他一星期至少会探望儿子数次,一起讨论时事、环保、人类等议题,希望纠正儿子的价值观,而儿子亦有向他表达悔意及关心[22],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儿子能康复出院,他再尽父亲责任,在旁扶持成长,并带他到母亲和妹妹的坟墓前拜祭认错。[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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