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玻利瓦爾·巴克納(英語:Simon Bolivar Buckner,1823年4月1日—1914年1月8日)是美國軍人、政治家,曾加入美國陸軍參加美墨戰爭,在南北戰爭期間為美利堅邦聯效力,之後還當上肯塔基州第30任州長。
西蒙·玻利瓦爾·巴克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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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任肯塔基州州長 | |
任期 1887年8月30日—1891年9月2日 | |
副州長 | 詹姆斯·布萊恩(James Bryan) |
前任 | J·普羅克特·諾特(J. Proctor Knott) |
繼任 | 約翰·Y·布朗 |
個人資料 | |
出生 | 美國肯塔基州哈特縣 | 1823年4月1日
逝世 | 1914年1月8日 美國肯塔基州哈特縣 | (90歲)
墓地 | 法蘭克福公墓 |
政黨 | 民主黨 國家民主黨 |
配偶 | 瑪麗·簡·金斯伯里(Mary Jane Kingsbury) 迪莉婭·克萊爾伯恩(Delia Clairborne) |
兒女 | 小西蒙·玻利瓦爾·巴克納(Simon Bolivar Buckner, Jr.) |
居住地 | 格倫莉莉(Glen Lily) |
母校 | 西點軍校 |
專業 | 軍人,報紙編輯 |
宗教信仰 | 聖公會 |
簽名 | |
軍事背景 | |
效忠 | 美國 美利堅邦聯 |
服役 | 美國陸軍 肯塔基州國民警衛隊 美利堅邦聯陸軍 |
服役時間 | 1844至1855(美利堅合眾國) 1858至1861(肯塔基州) 1861至1865(美利堅邦聯) |
軍階 | 上尉(美利堅合眾國陸軍) 少將(肯塔基州國民警衛隊) 中將(美利堅邦聯陸軍) |
指揮 | 田納西州陸軍第三兵團 |
參戰 | 美墨戰爭 |
從西點軍校畢業後,巴克納得以留校任教。美墨戰爭爆發後,他離開軍校趕赴前線,參加了多場重大戰役並因表現英勇獲得褒獎。1855年,巴克納退伍前往芝加哥,管理自己岳父的房產。1857年返回肯塔基州後,他於1861年獲州長比利亞·麥高芬任命成為民兵指揮官。內戰爆發後,肯塔基州宣布保持中立,巴克納對州民兵部隊加以強化,試圖保衛這種中立性,但很快就因州委員會的不信任而辭職。巴克納起初回絕了北軍的任命,但在肯塔基州的中立被破壞後加入了邦聯陸軍。1862年,他在多納爾森堡戰役中接受了尤利西斯·格蘭特「無條件投降」的命令,成為內戰中首位與部隊一起投降的邦聯將軍。巴克納在內戰接近尾聲時還參加了布拉克斯頓·布拉格領導的入侵肯塔基軍事行動,這場行動以失敗告終,之後他成為埃德蒙·柯比·史密斯在跨密西西比部的參謀長。
戰爭結束後,巴克納開始在政壇上活躍起來,於1887年第二度參選肯塔基州州長並成功當選。他的任期長期受到該州東部暴力爭鬥的困擾,其中包括哈特菲爾德-麥考伊夙怨和羅恩縣戰爭。並且綽號「誠實迪克」的州財務官詹姆斯·威廉·塔特從州國庫中盜取25萬美元潛逃這一醜聞也令他所領導的行政部門聲譽大受打擊。身為州長的巴克納以經常行使否決權聞名,單1888年立法會議期間行使的次數就超過之前十任州長總和。1895年,他參選聯邦參議員,但沒有成功。一年後,他加入了民主黨中支持金本位、反對自由鑄造銀幣的國家民主黨派系,並且是該派系在1896大選中的副總統候選人,但和總統候選人約翰·M·帕爾默(John M. Palmer)在初選中只獲得了1%的選票支持,此後再也沒有參加公職競選。1914年1月8日,西蒙·玻利瓦爾·巴克納因尿毒症酸中毒去世,終年90歲。
早年生活
西蒙·B·巴克納生於肯塔基州曼福德維爾附近的家族莊園格倫莉莉[1],他的父母分別叫艾利特·哈茲維爾·巴克納(Aylett Hartswell Buckner)和伊莉莎白·安·巴克納(Elizabeth Ann Buckner),莫爾黑德則是母親的娘家姓,西蒙是兩人的第三個孩子,也是第二個兒子[2]:4。父母是以「當時正處於權力高峰的南美軍人和政治家西蒙·玻利瓦爾」來給自己的孩子取名[2]:5。西蒙一直到9歲才開始上學,就讀曼福德維爾一所私立學校[2]:6。這一期間他最親密的朋友是托馬斯·J·伍德(Thomas J. Wood),後者之後將成為北軍將軍,兩人將在內戰期間的佩里維爾戰役和奇卡莫加戰役中成為對手[3]:96-97。西蒙的父親是鋼鐵工人,但哈特縣沒有足夠的木材來維持煉鐵爐的需要[2]:7,全家因此於1838年遷居穆倫貝爾格縣南部,並在此開辦了一間煉鐵廠[2]:7。西蒙在格林維爾的學校就讀,之後又進入霍普金斯的基督教縣神學院[1][2]:9。
1840年7月1日,巴克納進入西點軍校[4]:119。1844年,他在全班25位學員中以第11名畢業,成為美國第2步兵團少尉[4]:119[5]:151-152。巴克納獲派到安大略湖的薩基茨港(Sackets Harbor)駐防,一直到1845年8月28日再返回西點軍校擔任地理學、歷史和倫理學助理教授[2]:15, 24[6]:139。
參加美墨戰爭
1846年5月,巴克納辭去教學職務加入美國第6步兵團參加美墨戰爭。起初他的職責主要是招募士兵並將其送至德克薩斯州邊境。1846年11月,巴克納獲命加入所屬連參與實戰,在蒙克洛瓦和帕拉斯(Parras)的中途和連隊匯合,連隊再在薩爾蒂約與約翰·E·伍爾(John E. Wool)會合。1847年1月,巴克納奉命與威廉·J·沃斯(William J. Worth)的師前往韋拉克魯斯。正當溫菲爾德·斯科特少將被圍困在韋拉克魯斯時,巴克納所在部隊也在附近一個名叫阿瑪佐克(Amazoque)的小鎮與數千名墨西哥騎兵交戰。[2]:16–17
1847年8月8日,巴克納成為第6步兵團的軍需官。此後不久,他參與了聖安東尼奧戰役和楚魯巴斯科之戰,並在後一場戰鬥中受了輕傷。巴克納因在楚魯巴斯科之戰和孔特雷拉斯之戰表現英勇而獲提升為中尉,但他謝絕了這一晉升,這部分是因為報告中存在錯誤,他並沒有參加楚魯巴斯科的戰鬥,當時正在聖安東尼奧參戰。之後,上級又重新以巴克納在楚魯巴斯科之戰中的表現加銜他同一軍階。[2]:17
巴克納因在莫林羅·德·雷伊之戰中表現英勇而又一次獲得晉升,獲加銜為上尉。他還先後參與了查普爾特佩克之戰、貝倫門戰役和墨西哥城攻堅戰。戰爭結束時,美國人已把服役從軍當成一種職業,因此他們也有時間參與休閒活動。巴克納加入了阿茲特克俱樂部,於1848年參加了對墨西哥城東南方向波波卡特佩特火山的一次成功探險活動[2]:17–19。他還有幸得以在占領墨西哥城期間最後一次降下美國國旗[6]:139。
戰間期
戰爭結束後,巴克納接受母校邀請,回到西點軍校教授步兵戰術[2]:20。但僅過了一年,他就辭職來對學校的教堂強制出席政策表示抗議[2]:22。離開學校的巴克納獲分配到哥倫布堡從事招募工作[2]:23。
1850年,巴克納與瑪麗·簡·金斯伯里在她姑姑位於康乃狄克州新倫敦縣小鎮老萊姆(Old Lyme)的家中結婚。婚後不久,他就被派到明尼蘇達州斯內林堡(Fort Snelling),之後又轉至阿肯色河岸的阿特金森堡(Fort Atkinson,這裡之後成為堪薩斯州領土)。1851年12月31日,他獲得中尉軍階,然後又於1852年11月3日晉升為美國第6步兵團駐紐約的軍糧供應部門上尉[6]:139。此前他獲得的這些軍階都屬於加銜。巴克納因與印第安人進行公平交易而獲得了良好的聲譽,奧格拉拉拉科塔人部落稱他青年酋長,部落首領黃色的熊(Yellow Bear)除巴克納外拒絕與任何人締結條約。[2]:25-29
離開軍隊前,巴克納對西點軍校同學、美墨戰爭老友尤利西斯·格蘭特上尉伸出援手,為他住在紐約酒店支付費用直到俄亥俄州匯來款項,讓格蘭特有錢回家為止。1855年3月26日,巴克納辭去軍中職務,與在芝加哥擁有大量房產的岳父一起工作。1856年岳父去世,巴克納搬到芝加哥管理遺產。[2]:34-37
巴克納仍然對軍旅生活存在興趣,他以少校身份加入了庫克縣的伊利諾州民兵。1857年4月3日,伊利諾州州長威廉·亨利·比塞爾(William Henry Bissell)任命巴克納為民兵指揮官,不過他在同年10月就辭去了這一職務。山地草場屠殺事件發生後,伊利諾州組織了一個志願軍團準備應對可能與摩爾門教之間發生的衝突。巴克納獲派擔任指揮官並提升至上校軍階。他接受了這一職務,但也估計部隊不會參與實戰。事實證明他的推斷是正確的,美國聯邦政府與摩爾門教領導通過談判緩和了雙邊的緊張關係。[2]:38
1857年末,巴克納一家返回肯塔基州並定居路易斯維爾。他的女兒莉莉在1858年3月7日出生。這年晚些時候,路易斯維爾組建了一個名為公民衛隊的民兵組織,巴克納成為隊長。他擔任這一職務直到衛隊於1860年合併到肯塔基州國民警衛隊第二團時止[2]:41-43。同年他還成為肯塔基州督察長[6]:139。
南北戰爭
1861年,肯塔基州州長比利亞·麥高芬(Beriah Magoffin)任命巴克納擔任民兵指揮官,並把他提升至少將軍階,還給予他修改州內民兵法律的權力[7][8]。南北戰爭爆發後,肯塔基州在支持北方聯邦還是南方邦聯上左右為難,州議會支持聯邦,而州長則支持邦聯,這種矛盾令該州宣布在戰爭中保持中立。巴克納組建成了61個連來捍衛肯塔基州的中立立場[7]。
掌握民兵控制權的州委員會認為部隊偏向於支持分裂國家,因此下令將其武器收繳存放[2]:78。1861年7月20日,巴克納宣布州委員會的所做所為讓自己無法行使職責,因此選擇辭去自己在州民兵部隊中的職務[2]:78。這年8月,北軍陸軍總司令溫菲爾德·斯科特和戰爭部長西蒙·卡梅倫(Simon Cameron)先後邀請巴克納加入北軍並可獲准將軍階,其中戰爭部長的邀請還是來自亞伯拉罕·林肯親自下達的命令,但巴克納均選擇了謝絕[9][4]:120[6]:140。此後邦聯陸軍的列奧尼達斯·波爾克(Leonidas Polk)占領肯塔基州哥倫布,破壞了該州的中立性,巴克納也在1861年9月4日與之前許多州民兵部下一起加入邦聯陸軍,成為準將[5]:151-152[10]:37。路易斯維爾的聯邦官員為此指控他犯下了叛國罪並因此沒收了他的財產。巴克納之前還因擔心夫人在芝加哥的財產也會因類似原因遭沒收,所以提前將其過戶給了自己的小舅子[6]:140。他成為威廉·J·哈迪(William J. Hardee)准將統領的中肯塔基集團軍里的一位師長,駐紮在肯塔基州的鮑靈格林[10]:38。
1862年2月,北軍准將尤利西斯·格蘭特奪得位於田納西河上的亨利堡,然後開始向附近坎伯蘭河上的多納爾森堡進軍。西線戰區總司令阿爾伯特·西德尼·約翰斯頓(Albert Sidney Johnston)上將派巴克納等4名准將一起防守該堡。部隊總指揮約翰·B·弗洛伊德(John B. Floyd)是位有影響力的政治家,但在軍事上才剛剛入門,巴克納的另外兩位準將同僚分別是吉迪恩·J·皮羅(Gideon J. Pillow)和布什羅德·詹森(Bushrod Johnson)。[10]:133-135
多納爾森堡和附近小鎮多佛爾(Dover)經挖築的壕溝包圍起來,巴克納的部隊負責防守邦聯的右翼。2月14日,邦聯的幾位將軍認為他們將無法保住陣地,因此計劃突圍,希望能到達如今的納許維爾地區與約翰斯頓的大軍匯合。次日黎明,皮羅對格蘭特的軍隊右翼發起強大攻勢,令其後退了2到3公里。巴克納對自己部隊的勝算缺乏信心,他與皮羅的關係也不好,因此在兩個多小時裡都沒有對進攻提供支援,格蘭特的部隊因此得以派出增援,重組戰線。雖然有巴克納的延遲,但邦聯軍隊還是成功地為被圍困的堡壘打開了一條逃生之路,然而,弗洛伊德和皮德卻下命部隊返回各自的戰壕,令一天的戰鬥努力付諸東流。[10]:191-217[11]:121-123
當天晚上,幾位將軍召開會議,弗洛伊德和皮德表示對這天的戰事感到滿意,但巴克納讓他們確信,自己要在格蘭特正獲得穩定增援的大軍之下守住陣地或是成功逃脫都是不現實的,會議由此籠罩在失敗的悲觀氣氛中。弗洛伊德將軍擔心自己一旦被北軍俘虜就會以叛國罪受審,所以希望巴克納能在大部隊投降前給自己爭取充分時間,讓他帶領部分維吉尼亞兵團成功逃脫。巴克納同意後,弗洛伊德提出將指揮權移交下屬皮羅,但皮羅馬上就拒絕了任命並把指揮權轉給巴克納,後者將獨自留守,與大軍一起投降。最終皮羅、弗洛伊德以及騎兵隊統帥內森·貝德福德·福雷斯特(Nathan Bedford Forrest)上校均成功逃脫。[10]:238-249[11]:123-124
次日早上,巴克納向北軍派去使者,請求停戰並召開專員會議商定投降條件[2]:164。考慮到之前曾對一貧如洗的格蘭特予以無私資助,他可能一直期望後者可以提出相對寬鬆的條件,但格蘭特的回覆簡短而生硬:「只接受無條件立即投降。我建議你立即採取行動」[2]:165-166。對此巴克納回覆:
先生:我所指揮部隊的分布,指揮官的意外變化,以及您統領的壓倒性兵力,迫使我在昨天邦聯輝煌的勝利之下仍然只能接受您所提出的這些吝嗇且缺乏風度的條款。[10]:257
不過,這些文字中的不平只是表面性的,巴克納在格蘭特前來接受投降時仍然予以老友熱情的迎接。他們談笑風生,聊起在墨西哥共度的時光,以及皮羅將軍的無能[12]。格蘭特主動提議借錢給巴克納,幫助他度過之後的牢獄時光,但後者謝絕了。這次投降對巴克納本人來說是一場屈辱,對於邦聯也是一次戰略性的失敗,共計損失了超過1.2萬名軍人和大部分裝備,還失去了對坎伯蘭河的控制權,導致納許維爾必須進行撤退[10]:262-267。
身為北軍戰俘的巴克納被關押在波士頓的沃倫堡,肯塔基州聯邦參議員加勒特·戴維斯(Garrett Davis)試圖以叛國罪起訴巴克納,但沒有成功[7]。1862年8月15日,已經靠寫詩度過5個月單獨監禁的巴克納通過交換戰俘獲釋,邦聯釋放的是北軍准將喬治·A·麥考爾(George A. McCall)[6]:140[5]:152。次日,他獲提升為少將[2]:192,奉命前往田納西州查塔努加加入布拉克斯頓·布拉格領導的密西西比集團軍[2]:194[6]:140。
巴克納與布拉格匯合數天後,布拉格和埃德蒙·柯比·史密斯(Edmund Kirby Smith)少將展開入侵肯塔基州的軍事行動。布拉格向北推進的第一站是巴克納的故鄉曼福德維爾,無論是保持路易斯維爾的通訊暢通,還是南下前往鮑靈格林和納許維爾,這個小鎮都是北軍的重要據點,由約翰·T·懷爾德(John T. Wilder)率領小股兵力把守。雖然兵力差距懸殊,但懷爾德卻在9月12和14日兩度拒絕請降,一直到17日他才認識到自己所處的困境,要求布拉格證實自己的確擁有其聲稱的兵力。懷爾德同意蒙上自己的眼睛讓人帶去面見巴克納,這一舉動可謂非同尋常。兩人見面後,他告訴巴克納自己沒有軍事經驗,所以想要請教對方的意見。巴克納對此受寵若驚,他向懷爾德展示了邦聯軍隊的兵力和位置,數量上幾乎達到懷爾德手下的5倍。懷爾德意識到大勢已去,因此告訴巴克納自己打算投降。他之後還表示,其他的任何選擇都「無異於蓄意謀殺」。[3]:70[2]:194-202[11]:229-230[13]:14-15
布拉德的部隊繼續北上到達巴茲敦,並在此休息,並且補充物資、招募人員。與此同時,州內北軍主力、由唐·卡洛斯·比爾(Don Carlos Buell)少將率領的俄亥俄集團軍開始朝路易斯維爾進發。布拉格離開自己的部隊前往法蘭克福與科比·史密斯匯合,並在此參加邦聯州長理察·霍伊斯於10月4日舉行的就職典禮。布克納從軍事角度反對這一做法,但他還是出席了典禮,並向人群發表講話,告訴他們南方邦聯對肯塔基州的承諾。就職典禮受到逐漸逼近北軍炮火聲的干擾,計劃在當晚舉行的舞會也予以取消。[14]:200[3]:129
巴克納根據從比爾軍中一名間諜處獲得的情報告知布拉格,比爾的大軍正位於距路易斯維爾16公里外的小鎮馬克威爾,建議布拉格不要坐等對手殺上門來,而是主動出擊馬克威爾,但布拉德拒絕了這個提議。巴克納又請列奧尼達斯·波爾克向布拉格建議,在佩里維爾向北軍展開進攻,但布拉德再一次表示拒絕。最終,布拉德尚未與科比·史密斯手下匯合的部隊於1862年10月8日開始和亞歷山大·麥庫克(Alexander McCook)統領的先頭部隊交戰,拉開了佩里維爾戰役的帷幕。巴克納的部隊在這一戰中聽從哈迪將軍指揮,在邦聯軍隊中路取得顯著突破,並且哈迪、波爾克和布拉格都在報告中稱頌了巴克納的努力。但是,他的英勇仍然是徒勞的,佩里維爾戰役對雙方都構成了很大損失,在戰術上只能算平局,布拉格也為此被迫後撤併放棄入侵肯塔基的計劃。此後,巴克納與另外幾位將軍都曾在公開場合譴責布拉格在這次軍事行動中的表現。[2]:204-208[3]:219-228, 339[14]:258-261[11]:264-267
佩里維爾戰役結束後,巴克納調任墨西哥灣區指揮官,強化阿拉巴馬州莫比爾的防禦[5]:151-152。他在此一直待到1863年4月再接掌東田納西集團軍[2]:213,於1863年5月11日到達諾克斯維爾,次日接過指揮權[5]:152[2]:216。之後不久,他的部隊轉為田納西部的一部分,由布拉格將軍指揮,成為田納西陸軍第三集團軍[6]:140[15]:149[2]:220。
8月下旬,北軍少將安布羅斯·伯恩賽德(Ambrose Burnside)逼近巴克納在諾克斯維爾的據點。他請求布拉格從查塔努加派兵支援,但布拉格這時也正受到威廉·羅斯克蘭斯(William Rosecrans)大軍壓境的威脅,無法抽出兵力援助。布拉格下令巴克納後撤至海沃西河(Hiwassee River),部隊之後又從這裡轉移到布拉格位於喬治亞州靈戈爾德(Ringgold)的補給基地,再先後前往拉法葉(Lafayette)和奇克莫加(Chickamauga)。布拉格也被迫撤出查塔努加,並在奇克莫加與巴克納匯合。9月19至20日,邦聯軍隊發動進攻並取得奇卡莫加戰役的勝利。巴克納的部隊參與了這兩天的戰鬥,並且第二天還在詹姆斯·隆史崔特中將的指揮下對北軍戰線取得重大突破。[2]:226-231[15]:201-234[13]:454-462[16]:89, 93–94
奇卡莫加戰役後,羅斯克蘭斯率領坎伯蘭集團軍撤退至查塔努加設防。布拉格對查塔努加展開圍困,但效果並不理想,並且北軍還得到了尤利西斯·格蘭特的增援,同時脆弱的補給線也重新開放,這都導致布拉格不願意再採取任何進一步行動[16]:129-168。布拉格包括巴克納在內的多名屬下都主張解除布拉格的指揮權。歷史學家托馬斯·L·康納利(Thomas L. Connelly)認為,眾將軍寫給邦聯總統傑佛遜·戴維斯的那封反對布拉格的信就是出自巴克納之手[15]:239。布拉格則通過削減巴克納的指揮權,廢除東田納西部來還以顏色。[17][15]:252-253[6]:140-141
巴克納在奇卡莫加戰役後獲得醫療假期前往維吉尼亞州,在當地從事日常工作並恢復體力。他的部隊在沒有他指揮的情況下被派去支援隆史崔特,參加諾克斯維爾戰役,而布拉格餘下的兵力則在查塔努加戰役中被擊敗。隆史崔特的部下之後受到在諾克斯維爾作戰期間表現欠佳的指控,巴克納則成為拉法葉·麥克羅斯少將軍事法庭的一員[6]:141。1864年2月,巴克納短暫成為約翰·貝爾·胡德所統領師的指揮官;3月8日,他又成為重新建立的東田納西部指揮官[6]:141[2]:241-249。與其前身相比,新的東田納西部只是個空殼,規模不到原有三分之一,裝備落後,根本無力開展進攻[2]:250。這段時間巴克納對邦聯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到了4月28日,他奉命加入埃德蒙·柯比·史密斯的跨密西西比部[2]:252[6]:141。
巴克納向西行進的過程非常困難,他於初夏到達跨密西西比部,之後於8月4日起執掌西路易斯安那區。史密斯在巴克納到達自己位於路易斯安那州什里夫波特的總部後不久就開始申請提升後者的軍階[6]:141[2]:256。9月20日,巴克納晉升為中將[5]:152[6]:141,史密斯安排巴克納在敵方防線後方銷售自己部內生產的棉花,這是一項至關重要並且非常困難的任務[2]:262。
1865年,羅伯特·李將軍投降的消息傳來,成群結隊的邦聯士兵開了小差。4月19日,史密斯將阿肯色區和西路易斯安那區合併並交給巴克納指揮。5月9日,史密斯任命巴克納擔任自己的參謀長。無論北方還是南方陣營都開始有傳言稱史密斯和巴克納不會投降,他們將帶領仍然忠於邦聯的官兵一起後撤到墨西哥。史密斯曾一度跨越格蘭德河,然後得知巴克納已於5月26日到達紐奧良開始談判投降條件[2]:265–270[6]:141。他曾指示巴克納把所有部隊帶到德克薩斯州的休士頓[18]。
巴克納之前曾在田納西州的多納爾森堡成為首位帶領部隊投降的邦聯將軍,到了紐奧良,他又成了最後一位[19]。6月2日,史密斯表態同意,投降也正式生效。斯坦德·瓦蒂(Stand Watie)准將於1865年6月23日帶領邦聯最後的殘餘兵力投降,是唯一堅持得比巴克納更久的軍官,但他的軍階是准將,還不屬於將軍[19]。
巴克納投降的條件如下:
- 「雙方軍隊的所有敵對行為從即日起終止。」
- 所有官兵將獲「假釋直至正式交換(戰俘)」。
- 所有邦聯財產均需上繳聯邦。
- 全體官兵均可回家。
- 投降後財產的上繳不包括軍官和士兵的佩槍、私人馬匹和包袱。
- 所有自行返回,追求和平的人士都可以放心地恢復自己以往的業餘愛好……[18]:226
戰後生活
1865年6月9日,巴克納在什里夫波特獲得假釋,條件是今後三年不得返回肯塔基州。他留在紐奧良,與《新月日報》(Daily Crescent)的職員一起工作,開始創業並成為一家火災保險公司的董事會成員,於1867年成為董事會主席[5]:151-152[2]:282。他的夫人和女兒於1866和1867兩度前來與他團聚,但由於當地每當夏季就會開始流行霍亂和黃熱病,巴克納兩次都把她們送回了肯塔基州[2]:281。
1868年,三年限制期滿,巴克納返回肯塔基州並成為《路易斯維爾信使日報》(Louisville Courier-Journal)主編[5]:151-152。與大部分前邦聯官員一樣,他向聯邦國會呈請恢復自己由聯邦憲法第十四條修正案保障的公民權利。他通過訴訟收回了原有的大部分財產,還依靠精明的生意頭腦重新獲得了自己的大部分財富[1]。
1874年1月5日,巴克納的夫人在受肺結核折磨5年後撒手人寰。巴克納繼續在路易斯維爾生活,直到1877年再與女兒莉莉一起回到曼福德維爾的家族莊園格倫莉莉。他的姐夫同樣於不久前去世,姐姐也在1877年回到格倫莉莉。之後6年的時間裡,三人都住在這裡,並對戰爭期間及之後無人打理的房子進行修復。1883年6月14日,莉莉·巴克納與莫里斯·B·貝爾納普(Morris B. Belknap)成婚並定居路易斯維爾。同年10月,巴克納的姐姐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2]:313-322
從政生涯
巴克納一直對從政有濃厚興趣,朋友們也從1867年起就敦促他參選州長,這時他都還因投降的條件限制而留在路易斯安那州。巴克納無意違反這些條件,所以告訴朋友,如果已經提出考慮他參選的建議,就請暫且收回。他是1868年民主黨全國大會的代表,這次會議提名了霍拉肖·西摩競選總統[2]:297。巴克納認為喬治·H·彭德爾頓(George H. Pendleton)是更為理想的人選,但他還是在競選期間忠實地支持黨派候選人[2]:298, 318。
1883年,巴克納成為民主黨肯塔基州州長候選人[20]:213。另外幾位較有影響力的候選人包括在任聯邦眾議員托馬斯·勞倫斯·瓊斯(Thomas Laurens Jones)、前聯邦眾議員J·普羅克特·諾特和路易斯維爾市長查爾斯·唐納德·雅各布(Charles Donald Jacob)[20]:213。巴克納在前6輪投票中一直排在第三位,但在第7輪投票開始前退出了競爭[20]:213[2]:319。來自奧斯利縣的代表開始轉而支持諾特,引發的一波倒戈令瓊斯也選擇了退出,諾特因此在一致同意下獲得提名[20]:213,他之後也成功在普選中勝出,並在1884年任命巴克納擔任肯塔基農業和機械學院(之後的肯塔基大學)校董會成員[2]:322-323。巴克納還在1884年的州民主黨大會上擔任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成員[2]:323。
1885年6月10日,巴克納迎娶了維吉尼亞州里奇蒙的迪莉婭·克萊爾伯恩[2]:324,這年他62歲,克萊爾伯恩才28歲[2]:323。兩人的兒子小西蒙·玻利瓦爾·巴克納於1886年7月18日出世[2]:332。
巴克納在1887年肯塔基州民主黨大會獲與會代表一致推舉成為該黨的州長候選人。一周後,共和黨人選擇了威廉·奧康奈爾·布拉德利應戰。禁酒黨和工會勞工黨也分別提名了候選人。選舉的正式結果中,巴克納比布拉德利要多1萬6797票。[2]:336-344
巴克納提議了多項漸進改革措施,其中大部分都遭州議會否決。得到通過的建議包括建立州稅收平衡委員會,建立罪犯假釋制度,編纂學校法律等。未得通過的提議則包括建立司法部、對教育提供更大的地方性支持以及更好地保護森林等。[4]:120-121
巴克納擔任州長期間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試圖制止該州東部的暴力活動上。羅恩縣戰爭在他就職後不久升級到了民間自行執法的程度,該縣居民組織成幫派,殺死了讎隙雙方的多位領袖人物。雖然這些做法已經基本上結束了雙方的仇殺,但相應的暴力行為是如此嚴重,以至於巴克納任命的民兵指揮官向肯塔基州議會建議直接解散羅恩縣,只是當時州議會並未採取行動。1888年,肯塔基州的一個幫派進入西維吉尼亞州,殺死了哈特菲爾德-麥考伊夙怨中哈特菲爾德家族的一位領導者。這導致巴克納和西維吉尼亞州州長伊曼紐爾·威利斯·威爾遜(Emanuel Willis Wilson)之間出現政治衝突,威爾遜指責這是一起非法的突然襲擊。案件在聯邦法院做出裁決,法院認為巴克納與此事沒有任何關聯。到了巴克納任職後期,哈倫縣、萊徹縣、佩里縣、諾特縣和布雷薩特縣都爆發了世仇爭鬥。[2]:348-355, 367
1888年,巴克納下令對已多年未經審計過的州財政狀況進行一次例行審計[1]。結果發現已長期擔任州財務官,綽號「誠實迪克」(Honest Dick)的州財務官詹姆斯·威廉·塔特(James William Tate)自1872年起就開始侵吞公款[1]。並且塔特還為了逃脫追責而從從州國庫中盜取了25萬美元潛逃[1],之後始終下落不明[2]:358。州議會立即開始展開針對塔特的彈劾聽證,並通過缺席審判將其定罪,解除了他的職務[2]:358。州審計員費耶特·休伊特(Fayette Hewitt)因沒有盡到職責而受到議會譴責,但沒有因塔特的竊取公款和外逃受到牽連[2]:355。
1888年立法會議期間,州議會一共通過了1571條法案,創下該州任何立法會議的新紀錄。不過這些法案中只有150項屬一般性質,其它的都與特殊利益有關,如議員或其選區的私人利益等。巴克納對其中60項特殊利益法案行使了否決權,這個數字超過之前十屆州長的總和。所有的否決中只有一項之後被州議會推翻。巴克納通過行使否決權明確表明了自己對特殊利益法案的態度,但1890年立法會議期間,州議會通過的特殊利益法案比1888年還要多300項,巴克納又否決了其中50項。他否決特殊利益法案的名聲令當時全美規模最大的斧頭製造工廠凱利斧頭廠為他舉辦了一次「否決短斧」(Veto Hatchet)的儀式。[2]:360-361, 374-375
1890年,州議會推翻巴克納的否決,通過了一項減稅法案,導致州國庫油盡燈枯,州長選擇從自己的財產中借錢給州政府維持運作,直到稅收得到補充[1]。這年晚些時候,他獲選成為州制憲會議的代表[1]。他在會議上試圖擴大州長的任命權,並對獲得盈利的教堂、俱樂部和學校徵稅,但都沒有成功[4]:121。
卸任州長後,巴克納回到格倫莉莉[1]。1895年,他是肯塔基州聯邦參議員一職的4位候選人之一,另外3位分別是在任聯邦參議員J·C·S·布萊克本(Joseph Clay Stiles Blackburn)、即將離任的州長約翰·Y·布朗和聯邦眾議員詹姆斯·B·麥克里[2]:402。民主黨因金銀複本位的問題四分五裂[4]:122。巴克納倡導金本位,但大部分肯塔基州人都支持自由鑄造銀幣[2]:403。意識到自己獲勝無望後,他於1895年7月退出了競爭[2]:403。但退出後仍在州議會的全部134票中得到了9票支持[20]:357。
1896年民主黨全國大會在芝加哥舉行,民主黨人提名了威廉·詹寧斯·布萊恩競選總統,並通過競選綱領呼籲准許自由鑄造銀幣。金本位派民主黨人反對布萊恩和這一綱領,他們組建了新的黨派(全國民主黨,又名黃金民主黨),巴克納也選擇加入。新黨派在路易斯維爾召開州級大會,巴克納在會上獲提名為黨派副總統候選人,並在印第安納波利斯舉行的黨派全國大會上經全體一致同意獲得提名。前北軍將軍約翰·帕爾默則是黨派的總統候選人。[2]:408-409
帕爾默和巴克納之前都曾擔任所在州的州長,並且都在這一期間獲得了作風獨立行政首腦的名聲。由於雙方在內戰期間分屬相互對抗的兩個陣營,因此兩人的共同競選更能強調國家團結。包括《芝加哥紀事報》(Chicago Chronicle)、《路易斯維爾信使日報》、《底特律自由新聞報》(Detroit Free Press)、《里奇蒙時報》(Richmond Times)和《紐奧良花絮報》(New Orleans Picayune)在內的多家主要報紙都表示了對他們的支持。但是,兩位候選人的年齡卻成了一個重要的不利因素,當時帕爾默已經79歲,巴克納73歲。此外還有些支持者擔心,把票投給全國民主黨最後只能是浪費了自己的選票,甚至讓布萊恩當選的可能性更大。最終,帕爾默和巴克納只獲得了這場選舉中剛剛超過1%的選票支持[21]。
競選失敗後,巴克納回到格倫莉莉,但仍然在政界保持活躍。他一直聲稱自己是民主黨人,但反對自己黨派1899年州長候選人威廉·格貝爾打造的政治機器。1903年,他支持自己的女婿莫里斯·貝爾納普競選州長,對抗繼任格貝爾州長職位的前副州長J·C·W·貝克漢姆。民主黨人再度提名威廉·詹寧斯·布萊恩參加1908年總統大選,巴克納公開支持布萊恩在普選中的對手,共和黨候選人威廉·霍華德·塔夫脫,後者之後也成功當選。[2]:416-421
巴克納在80歲高齡時記下了5部莎士比亞的劇作,因為擔心白內障會導致自己雙目失明,但他的視力之後經過手術得以恢復[4]:121。1904年造訪白宮時,布克納請求總統西奧多·羅斯福讓自己唯一的兒子進入西點軍校,羅斯福很快就答應了[2]:420-421。他的兒子之後加入了美國陸軍,並在沖繩島戰役中為國捐軀,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敵軍火力殺害的所有美國人中軍階最高的一位[22]。
1908年,史蒂芬·D·李(Stephen D. Lee)和亞歷山大·P·斯圖爾特(Alexander P. Stewart)分別謝世,巴克納成為僅有的一位仍然在任的前邦聯中將[2]:421。次年,他到德克薩斯州探望自己駐守當地的兒子,還參觀了自己以前參與過的美墨戰爭戰場遺址[4]:122。1912年,他的身體狀況開始衰落[4]:122。1914年1月8日,與尿毒症酸中毒搏鬥了整整一個星期的西蒙·玻利瓦爾·巴克納離開人世,享年90歲[4]:122,身後遺骨下葬在法蘭克福的法蘭克福公墓[8]。
參考資料
擴展閱讀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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