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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僧人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釋鑑真(688年—763年6月25日)[1],唐朝僧人,俗姓淳于,江蘇揚州江陽縣人,日本律宗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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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后垂拱四年(688年),鑑真出生於揚州,俗姓淳于。701年,鑑真入揚州大雲寺為沙彌,706年,受菩薩戒,709年,隨道岸禪師入長安,在實際寺荊州弘景律師門下受具足戒,學習南山律宗。
在長安期間,鑑真勤學好問,不拘泥於門派之見,廣覽群書,遍訪高僧,除佛經之外,在建築、繪畫,尤其是醫學方面,皆有造詣。715年,回揚州大明寺修行,733年成為當地佛教領袖、大明寺方丈,受其傳戒者前後有四萬餘人,時人譽其「江淮之間,獨為化主」。
742年,日本留學僧榮睿、普照到達揚州,懇請鑑真東渡日本傳戒,大明寺眾僧「默然無應」,唯有鑑真表示「是為法事也,何惜身命」,遂決意東渡。
742年冬,鑑真及弟子21人,連同四名日本僧人,到揚州附近的東河既濟寺造船,準備東渡。時日本僧手中持有宰相李林甫從兄李林宗的公函,因此地方官揚州倉曹李湊也加以援助。不料一位鑑真弟子道航與一名師弟如海開玩笑說:「人皆高德行業肅清。如如海等少學可停卻矣」,如海信以為真,大怒,便誣告鑑真一行造船是與海盜勾結,準備攻打揚州。當年海盜猖獗,淮南採訪使班景倩聞訊大驚,派人拘禁了所有僧眾,雖然很快釋放,但勒令日僧立刻回國,第一次東渡就此夭折。[1]
744年1月,作了周密籌備後,鑑真等17僧(包括潛藏下來的榮睿、普照),連同僱傭的「鏤鑄寫繡師修文鐫碑等工手」85人,共100餘人再次出發。結果尚未出海,便在長江口的狼溝浦遇風浪沉船[1]。船修好後剛一出海,又遭大風,飄至舟山群島一小島,五日後眾人方被救,轉送明州餘姚(今浙江寧波)阿育王寺安頓。開春之後,越州(今浙江紹興)、杭州、湖州、宣州(今安徽宣城)各地寺院皆邀請鑑真前去講法,第二次東渡遂結束。
結束了巡迴講法之後,鑑真回到了阿育王寺,準備再次東渡。此事為越州僧人得知,為挽留鑑真,他們向官府控告日本僧人潛藏中國,目的是「引誘」鑑真去日本。於是官府將榮睿投入大牢,遣送杭州。榮睿途中偽稱「病死」,方能逃離。第三次東渡就此作罷。
江浙一帶既然不便出海,鑑真於是決定從福州買船出海,率30餘人從阿育王寺出發。剛走到溫州,便被截住,原來鑑真留在大明寺的弟子靈佑擔心師父安危,苦求揚州官府阻攔,淮南採訪使遂派人將鑑真一行截回揚州[1]。第四次東渡不了了之。
748年,榮睿、普照再次來到大明寺懇請鑑真東渡。鑑真即率僧人14人,和工匠水手等共35人,陰曆6月28日從崇福寺出發,再次東行。為等順風,出長江後鑑真一行在舟山群島一帶停留了數月,直到11月才能出海。在東海上,該船遭到強大北風吹襲,連續漂流14天才看到陸地,16天後方能上岸,發現已經漂流到了振州(今海南三亞),入大雲寺安頓。鑑真在海南停留一年,為當地帶去了許多中原文化和醫藥知識,時至今日,三亞仍有「曬經坡」、「大小洞天」等鑑真遺蹟。
之後,鑑真北返,經過萬安州(今海南萬寧)、崖州(今海南海口)、雷州、梧州到達始安郡(今廣西桂林),在始安開元寺鑑真又住了一年,又被迎去廣州講法,途徑端州(今廣東肇慶)時,榮睿病死該地龍興寺。在廣州,鑑真動心前往天竺,被慰留。入夏之後,鑑真繼續動身,經韶州時,普照辭去,臨別之時,鑑真發誓「不至日本國。本願不遂」。此時,鑑真由於水土不服加之旅途勞頓,又為庸醫所誤,導致雙目失明[1]。過了大庾嶺,鑑真大弟子祥彥又在吉州(今江西吉安)坐化,鑑真十分悲痛。接下來鑑真又經過了廬山、江州(今江西九江)、潤州江寧縣(今江蘇南京),回到了揚州。第五次東渡結束。
由於鑑真的遊歷遍於半個中國,因此聲名大噪。753年,日本遣唐使藤原清河、吉備真備、晁衡(即日本人阿倍仲麻呂)等人來到揚州,再次懇請鑑真同他們一道東渡。當時唐玄宗崇信道教,意欲派道士去日本,為日本拒絕,因此玄宗不許鑑真出海。鑑真便秘密乘船至蘇州黃泗浦,轉搭遣唐使大船。隨行人眾24人,其中僧尼17人。11月16日,船隊揚帆出海,此時,普照也於餘姚趕來,11月21日,鑑真所乘舟與晁衡乘舟失散,12月6日剩餘兩舟一舟觸礁,12月20日,抵達日本薩摩。第六次東渡終於成功。
鑑真到達日本後,受到孝謙天皇和聖武上皇的隆重禮遇,754年2月1日,重臣藤原仲麻呂親自在河內府迎接,2月4日,鑑真一行抵達奈良,同另一位日本本土日本華嚴宗高僧大僧都的良弁統領日本佛教事務,[1]封號「傳燈大法師」、尊稱「大和尚」。
根據聖武和孝謙的意願,鑑真作為律宗高僧,應該負起規範日本僧眾的責任,杜絕當時日本社會中普遍存在的託庇佛門,以逃避勞役賦稅的現象,因此,孝謙下旨:「自今以後,傳授戒律,一任和尚」。但是,這引起了日本本國「自誓受戒」派的反對,尤其是興化寺的賢璟等人,激烈反對。於是,鑑真決定與其在興福寺公開辯論,在辯論中,鑑真做出讓步,承認「自誓受戒」仍可存在,但是作為正式認可的具足戒必須要有三師七證,結果賢璟等人皆被折服,捨棄舊戒。鑑真於是在東大寺中起壇,為聖武、光明皇太后以及孝謙之下皇族和僧侶約500人授戒。756年,鑑真被封為「大僧都」,統領日本所有僧尼,在日本建立了正規的戒律制度。
然而,758年,作為鑑真最主要支持者的孝謙天皇在宮廷鬥爭中失勢,被迫傳位給淳仁天皇。鑑真也隨之遭受到排擠。758年,淳仁天皇下旨,以「政事煩躁,不敢勞老」為由,解除了鑑真大僧都一職,並將在宮廷鬥爭中敗死的原皇太子道祖王的官邸賜給鑑真。次年,鑑真弟子在該官邸草成一寺,淳仁賜名「唐招提寺」[1],鑑真從東大寺遷居至此。淳仁還下旨,令日本僧人在受戒之前必須前往唐招提寺學習,使得唐招提寺成為當時日本佛教徒的最高學府。763年(唐代宗廣德元年、淳仁天皇天平寶字七年)5月6日,鑑真在唐招提寺圓寂,入滅之前,其弟子為鑑真膜影,立乾漆夾苧像,傳世至今。
764年,孝謙天皇鎮壓了惠美押勝之亂,重新登基。鑑真的弟子思托、法進等人相繼成為「大僧都」,唐招提寺也得以擴建,成為日本建築史上的國寶。鑑真所開創的四戒壇,也成為最澄開創日本天台宗之前日本佛教僧侶正式受戒的唯一場所。鑑真也被日本律宗尊為初祖。
鑑真在日本的弟子很多,其中法進(709-778)是鑑真講授戒律和授戒的得力助手,被日本律宗奉為僅次於鑑真的「第二和尚」,撰有大量律學註疏,還經常向日本學僧講述天台三大部4遍,深受歡迎;思托積極協助鑑真營造唐招提寺,在向僧眾講授律學之外,也講授天台宗教義,撰有日本最早的佛教史傳《延曆僧錄》,並撰寫鑑真傳記《大唐傳戒師僧名記大和尚鑑真傳》,日本元開的《東征傳》主要是據此書撰寫的;如寶在鑑真死後主持唐招提寺,在進入平安時代之後曾為桓武天皇及后妃、皇太子授戒,被日本律宗奉為繼承鑑真、法進之後的「第三和尚」。
唐代中國鍳真大師赴日,是當時日本朝野矚目之大喜事,大師經歷千辛萬苦,第一次東渡,為風暴巨浪所阻,滯留國內歷時五載,方能重組船隊,作第二次東渡,時鍳真大師已雙目失明,仍決心不改,矢志東渡,果得成功,大受日本朝野歡迎[2]。鑑真不僅為日本帶去了佛經,還促進了中國文化向日本的流傳。在佛教、醫藥、書法等方面,鑑真對於日本都有深遠的影響。
鑑真在日本首次建立起了嚴格的戒律制度,使得日本佛教走上正軌,便利了政府對佛教的控制,杜絕了由於疏於管理而造成的種種弊端,促使佛教被確定成為日本的國家宗教。鑑真和其弟子所開創的日本律宗也成為南都六宗之一,流傳今日,尚有餘輝。
鑑真熟識醫方明,當年光明皇太后病危之時,唯有鑑真所進藥方有效驗。據日本《本草醫談》記載,鑑真只需用鼻子聞,就可以辨別藥草種類和真假,他又大力傳播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的知識,留有《鑑上人秘方》一卷,因此,被譽為「日本漢方醫藥之祖」。按照日本漢方野崎藥局主席野崎康弘的說法,以下36種藥草都是鑑真帶往日本推動使用的[1]:
麻黃、細辛、芍藥、附子、遠志、黃芪、甘草、苦參、當歸、柴胡、川芎、玄參、地黃、紫蘇、丹參、黃芩、桔梗、 旋覆花、蒼朮、知母、半夏、蕪花、梔子、五味子、黃柏、杏仁、厚朴、和厚樸、肉桂、杜仲、唐木瓜、大棗、蜀椒、 花椒、吳茱萸
鑑真及其弟子在書法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他在第六次東渡之時,攜帶了王羲之的行書摹本一幅喪亂帖、王獻之的行書真跡三幅,以及其他各種書法50卷。這對日本書道的形成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鑑真本人也是書法名家,其「請經書貼」被譽為日本國寶。
鑑真在中、日兩國都享有很高的聲譽。當其去世的消息傳回揚州的時候,揚州僧眾全體服喪三日,並在龍興寺行大法會,悼念鑑真。在日本,鑑真也享有國寶級人物的待遇。1963年是鑑真去世一千二百年,中國和日本佛教界都舉行了大型紀念活動,日本佛教界還將該年定為「鑑真大師顯彰年」。1980年,在鄧小平的斡旋之下,唐招提寺住持森本孝順奉鑑真漆像「回鄉探親」,揚州大明寺因此得以重修,成為中日邦交史上一件大事。歷經十年繪出的國畫《鑑真東渡圖》(郭德福)在中國掀起了鑑真熱,體現了中日文化友好交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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