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163年—212年),字文若,潁川郡潁陰縣(今河南省許昌市魏都區)人,朗陵侯相荀淑之孫。東漢末年的政治家、戰略家,亦是曹操謀臣,官至侍中兼光祿大夫,被比喻為如同西漢的張良。曾表示反對曹操稱魏公,不久後去世,諡曰敬侯,追贈為太尉。因其曾任尚書令數十年,被稱為「荀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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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有容貌[1],少時被南陽名士何顒讚為「王佐才也」[2],始為潁川太守陰脩之主簿[3]。昭寧元年(公元189年),九月,司空董卓廢漢少帝劉辯[4],立漢獻帝劉協,改元為永漢[5]。當時用士人替補宦官的職位[6],荀彧被舉為孝廉,得拜守宮令[7]。後其遷亢父令,棄官不就[8]。
董卓以潁川人尚書韓馥為冀州刺史,初平元年(190年),韓馥到官,起兵與袁紹等人討伐董卓[9],並遣人迎接家鄉人。荀彧認為潁川為四戰之地,也勸鄉人離開以避禍亂,但眾人留戀故土,不願搬走。荀彧便獨自將宗族遷往冀州。後來潁川果然被李傕所掠 [10]。荀彧到冀州時,渤海太守袁紹已襲取韓馥之位[11]。雖然袁紹奉荀彧為上賓,但荀彧認為袁紹不能成大事,於二年(191年),投奔東郡太守曹操。曹操大喜過望,盛讚其為:「吾之子房也。」遂任為奮武司馬,時年廿九[12]。
興平元年(194年),夏,兗州牧曹操征陶謙,荀彧與程昱守鄄城[13]。陳宮與陳留太守張邈背叛曹操,迎接呂布為兗州牧[14]。張邈遣劉翊向荀彧說,呂布是為援助曹操而來,並替呂布軍求糧。荀彧不聽,勒兵固守,並急召東郡太守夏侯惇[15]。當時只有鄄城、范縣、東阿仍舊為曹操堅守[16]。豫州刺史郭貢率數萬兵來到鄄城下,求見荀彧。夏侯惇勸阻,但荀彧認為,郭貢與呂布張邈等人交情不深,趁其計謀未定時說服他,至少可使他中立,但若先猜疑他,必激怒他定計。荀彧便親身赴見,郭貢看到荀彧無懼意,也認為城池不容易攻取,便引兵離去。荀彧又讓程昱去范縣、東阿遊說,以安其心。曹操從徐州返回,在濮陽擊敗了呂布,呂布東逃[17]。
二年(195年),夏,曹操擊破呂布部將薛蘭、李封[18]。當時徐州牧陶謙已死,曹操打算趁機奪取徐州,再回軍消滅呂布。荀彧勸阻說道:「現在的河、濟,就是高祖的關中、光武的河內。薛蘭、李封已被擊敗,應該收割熟麥,儲存糧秣,一舉殲滅呂布。如果攻打陶謙,呂布會乘虛而入。鑑於往年之敗,徐州人相為表裏,又必堅壁淸野。而且因為去年的徐州之戰多有殺戮,今徐州人死戰都不會投降,就算能破也不能得到其人。」曹操從其計,大敗呂布,復得兗州[19]。
建安元年(196年),曹操打算迎接漢獻帝,將領們有疑慮[20]。荀彧勸以:「奉主上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雄傑,大略也;扶弘義以致英俊,大德也。」[21]九月,曹操移漢獻帝到許昌[22][23]。荀彧任侍中,守尚書令。曹操雖在外,仍然詢問荀彧軍國大事[24],並多次稱讚其能[25]。荀彧先後舉薦了荀攸、鍾繇、陳群、司馬懿、郗慮、華歆、王朗、荀悅、杜襲、辛毗、趙儼、戲志才、郭嘉、杜畿[26]、嚴象、韋康[27]、孫資[28]、仲長統[29]等大批人才,並協調有宦官背景的曹操與大族名士之間的關係[30]。
二年(197年),正月,曹操敗於張繡[31]。大將軍袁紹寫書給曹操,言語悖慢,曹操問討伐袁紹之計,荀彧指出可戰勝袁紹的四點:任人以度勝、斷事以謀勝、明法以武勝、謹儉以德勝[32]。三年(198年),七月,荀彧建議應先討伐呂布,又推薦讓鍾繇統籌西邊事務,曹操從計[33],十二月,殺呂布[34]。
四年(199年),十二月,曹操任命鍾繇為司隸校尉,鎮守關中,自己率軍與袁紹對峙。少府孔融擔心袁紹勢強,荀彧指出其謀士許攸貪婪,若犯法被治,必會生變。其將顏良、文醜更可一戰而擒之[35]。事情發展如荀彧所料[36],或說此事為穿鑿附會[37]。
五年(200年),曹操因缺糧而想撤退,荀彧勸説:「雖糧少,但未及楚、漢在滎陽、成皋的時候。當時劉邦和項羽不肯先退,先退的人必被動。主公僅對方十分之一的兵力,就地堅守,扼對方咽喉不能進已經半年了。見敵勢的銳氣力竭,必將有變化之數,不能失去機會。」曹操看後下定決心,果然敵軍有變數,最終擊敗袁紹[38]。六年(201年),三月,曹操缺糧,打算捨棄袁紹,先攻擊劉表。荀彧勸阻[39]。八月,荀彧與侍中郗慮、鍾繇侍講漢獻帝[40]。
八年(203年),七月,曹操表封荀彧為萬歲亭侯[41],食邑1千戶[42]。荀彧辭以無野戰之功,經曹操勸說後接受[43]。
九年(204年),八月,曹操平冀州,為冀州牧[44],為荀彧大起房屋於鄴[45]。有人建議曹操復置九州,使冀州最大。荀彧反對,建議先定河北,修復洛陽,南討荊州,待天下大定後再議古制。曹操聽從[46]。十二年(207年),曹操表增荀彧食邑千戶,前後共計2千戶[47]。曹操又欲表荀彧為三公,荀彧使荀攸推辭[48]。曹操準備討伐劉表,問計於荀彧,荀彧說:「可顯出宛、葉而間行輕進」。曹操依計取荊州[49]。
建安十七年(212年),董昭等人認為曹操應當進爵「魏公」,並秘密地徵求荀彧的意見,然而荀彧反對,曹操聽聞之後心頭不忿[50]。十月,曹操南征孫權[51],向皇帝上表讓荀彧到譙慰勞軍隊而將他留下,由此皇帝任命荀彧擔任侍中、光祿大夫,持節,參丞相軍事[52]。
曹操的軍隊前往濡須,荀彧因病留在壽春(今安徽壽縣)。西晉陳壽《三國志》記載荀彧憂鬱而死[53]。劉宋范曄《後漢書》、劉宋裴松之注《三國志》引孫盛《魏氏春秋》,均說曹操贈送食器給荀彧,荀彧打開見器中空無一物,服毒自盡[54][55]。北宋司馬光認為曹操隱瞞此事,所以陳壽並不確定荀彧的死因[56]。裴松之注《三國志》引袁暐《獻帝春秋》記載,荀彧看過皇后伏壽給父親伏完的信,信中說漢獻帝不滿曹操。荀彧當時隱而不報,後又因懼怕事發而向曹操告密,但曹操之前已得知荀彧密而不報。荀彧犒軍時又想單獨解釋自己反對曹操封公之事,曹操不許。荀彧死後,投奔孫權的人表示:曹操讓荀彧殺伏壽,荀彧不從,故自殺[57]。裴松之認為此事荒誕不經[58]。
荀彧死前,燒毀自己所有的上書[59],終年50歲。漢獻帝得知後,非常悲痛,在祭祖神之日停止讌樂,諡荀彧為敬侯[60]。荀彧亦被名士們追悼,曹操之子曹植為其作誄[61],潘勖為其作碑[62],鍾繇比其為顏回[63]。荀彧子荀惲繼萬歲亭侯[64]。荀彧死後,曹操進封魏公,其政策亦從征外轉為安內[65]。
咸熙二年(265年),魏元帝曹奐禪位之年[66],荀彧被追贈為太尉[67]。
後人判斷荀彧的立場,有漢臣、魏臣兩種觀點[68]。有人在荀彧為魏臣的基礎上,認可曹操的正義性[69],或否定其助紂為虐[70]。也有人在荀彧為漢臣的基礎上,肯定其殺身成仁[71][72][73],或否定其延續腐朽的政權。又或荀彧實為身處漢魏矛盾之間。
史書中對荀彧的評價或許經過兩個轉折,據官方態度所變化[74]。曹魏時期,諸書如魚豢《魏略》、《典略》、王沈《魏書》,因為荀彧被「隱誅」,或皆未將荀彧列為魏臣。西晉時期,因為司馬氏與荀氏的親密關係[75][76],時諱淡化,陳壽《三國志》得以將荀彧列位魏文臣之首。由於荀彧反對曹操而死,這種列位又能為魏晉禪代提供依據。這種說法延續到東晉時[77],如袁宏《後漢紀》[78][79]、孫盛《魏氏春秋》等書。劉宋時期,晉宋禪代的依據部分來自劉裕延晉之論[80]。由此荀彧延漢之論,又成范曄《後漢書》[81][82]、裴松之《三國志》注中的觀點[83],荀彧也被稱為漢臣。
民國盧弼等認為《三國志》中「進彧為漢侍中」本應作「進彧為侍中」,陳壽特加「漢」是「特筆」,在暗示荀彧並非純粹的魏臣[84]。或說此處只是紕誤[85]。
荀彧有一個無甚德才的同族親戚,請求荀彧任他為議郎。荀彧笑着回應:「官職是用來彰顯才能的。如果我這麼做,眾人要怎麼說我呢?」[86]
曹操為提倡節儉,仿照古皮弁冠發明了一種帛制便帽——帢[87]。據說起初帢是沒有岐(分叉)的。有一次,荀彧走在路上,頭戴的帢碰到樹枝形成岐。時人仰慕荀彧,認為這樣更美觀,因此後來的帢上便有了岐[88]。
或說荀彧的祖父荀淑和陳群的祖父陳寔交好,當時荀彧和陳群年紀尚小,也被家人抱着參加會面[89]。有鑑於荀淑在荀彧出生時已死[90],由此推測此事可能是附會。而古人將兩家會面與天上「德星聚」的現象聯繫起來[91],德星鄉、德星亭等因此而得名[92]。朱熹據《續晉陽秋》為建陽考亭陳氏離榭命名「聚星亭」[93]。
另外據《裴子語林》記載,孔嵩與荀彧未冠時共遊太學,後來荀彧出任荊州刺史而孔嵩因為卻家貧只能受僱作新野縣阿里的街卒。而後荀彧一日外出見到孔嵩時走下車抓住他的手說:「想當年跟你搖扇共遊太學,但如今你居然只是小卒,真是令人感到痛惜啊!」於是荀彧令新野縣阿里的街卒代替孔嵩,孔嵩拒絕。後孔嵩獲得三府多次邀請,孔嵩都不去就任。[94]但根據《後漢書》所言,此事應當是範式而非荀彧所為,荀彧未曾當過荊州刺史。[95]應當是《裴子語林》記載錯誤。
荀彧將徐州的守城方式總結為「堅壁清野」[96],即增強防禦,轉移城外物資和設施,使敵軍既無法攻克城池,又得不到補給。後「堅壁清野」成為這類防守策略的代名詞。[來源請求]《晉書·石勒載記》:「勒所過路次,皆堅壁清野,采掠無所獲,軍中大飢,士眾相食。[參 2]」秦觀《鮮于子駿行狀》:「遠斥堠,謹烽火,堅壁清野,使寇無所獲。」
- 荀緄,字仲慈,濟南相,與荀爽等兄弟七人合稱「八龍」
- 荀崧,字景猷,荀頵之子,荀灌之父,官至光祿大夫[129]
- 荀羨,字令則,荀崧之子。官至東晉北中郎將,徐、兗二州刺史,假節。時人稱之為荀中郎。同時也娶公主,成為駙馬。
- 荀伯子,荀羨之孫。劉宋時御史中丞,也是《荀氏家傳》的作者。
- 何顒:「王佐才也。」「潁川荀彧,王佐之器[參 3]。」
- 曹操:「吾之子房也。」「二荀令之論人,久而益信,吾沒世不忘[參 4]。」「忠正密謀,撫寧內外,文若是也,公達其次也[參 5]。」「荀令君之進善,不進不休[參 6][參 7]。」「與君共事已來,立朝廷,君之相為匡弼,君之相為舉人,君之相為建計,君之相為密謀,亦以多矣。」
- 曹操《請爵荀彧表》[參 8]:「臣聞慮為功首,謀為賞本,野績不越廟堂,戰多不踰國勳。是故典阜之錫,不後營丘,蕭何之土,先於平陽。珍策重計,古今所尚。侍中守尚書令彧,積德累行,少長無悔,遭世紛擾,懷忠念治。臣自始舉義兵,週遊征伐,與彧戮力同心,左右王略,發言授策,無施不效。彧之功業,臣由以濟,用披浮雲,顯光日月。陛下幸許,彧左右機近,忠恪祗順,如履薄冰,研精極銳,以撫庶事。天下之定,彧之功也。宜享高爵,以彰元勳[參 4]。」「守尚書令荀彧,自在臣營,參同計畫,周旋征伐,每皆克捷。奇策密謀,悉皆共決。及彧在台,常私書往來,大小同策。《詩》美腹心,《傳》貴廟勝,勳業之定,彧之功也。而臣前後獨荷異寵,心所不安。彧與臣事通功並,宜進封賞,以勸後進者[參 9]。」(荀彧辭讓後曹操曰:「與君共事已來,立朝廷,君之相為匡弼,君之相為舉人,君之相為建計,君之相為密謀,亦以多矣。夫功未必皆野戰也,原君勿讓[參 4]。」)
- 曹操《請增封荀彧表》:「昔袁紹侵入郊甸,戰於官渡。時兵少糧盡,圖欲還許,書與彧議,彧不聽臣。建宜住之便,恢進討之規,更起臣心,易其愚慮,遂摧大逆,覆取其眾。此彧睹勝敗之機,略不世出也。及紹破敗,臣糧亦盡,以為河北未易圖也,欲南討劉表。彧復止臣,陳其得失,臣用反旆,遂吞凶族,克平四州。向使臣退於官渡,紹必鼓行而前,有傾覆之形,無克捷之勢。後若南征,委棄兗、豫,利既難要,將失本據。彧之二策,以亡為存,以禍致福,謀殊功異,臣所不及也。是以先帝貴指縱之功,薄搏獲之賞;古人尚帷幄之規,下攻拔之捷。前所賞錄,未副彧巍巍之勛,乞重平議,疇其戶邑。」(荀彧辭讓後曹操曰:「君之策謀,非但所表二事。前後謙沖,欲慕魯連先生乎?此聖人達節者所不貴也。昔介子推有言『竊人之財,猶謂之盜』。況君密謀安眾,光顯於孤者以百數乎!以二事相還而復辭之,何取謙亮之多邪!」)[參 4]
- 司馬懿:「吾自耳目所從聞見,逮百數十年間,賢才未有及荀令君者也。」[參 4]
- 鍾繇:「顏子既沒,能備九德,不貳其過,唯荀彧然。」「夫明君師臣,其次友之。以太祖之聰明,每有大事,常先諮之荀君,是則古師友之義也。吾等受命而行,猶或不盡,相去顧不遠邪!」[參 4]
- 陳群:「荀文若、公達、休若、友若、仲豫,當今並無對。」[參 10]
- 禰衡:「文若可借面弔喪[參 11]。」「荀彧猶強可與語[參 14]。」
- 曹植:「如冰之清,如玉之潔;法而不威,和而不褻,百寮士庶,唏噓沾纓,機女投杼,農夫輟耕,輪給輒而不轉,馬悲鳴而倚衡。」[參 15]
- 潘勖:「夫其為德也,則主忠履信,孝友溫惠,高亮以固其中,柔嘉以宣其外,廉慎以為己任,仁恕以察人物,踐行則無轍跡,出言則無辭費,納規無敬辱之心,機情有密靜之性。若乃奉身蹈道,勤禮賁德,後之事間,匪雲予克。然後教以黃中之睿,守以貞固之直。注焉若洪河之源,不可竭也;確焉若華岳之停,不可拔也。故能言之斯立,行之期成。身匪隆污,直哉惟情。紊綱用亂,廢禮復經。於是百揆時序,王猷允塞,告厥成功,用俟萬歲。」[參 16]
- 魚豢:「彧折節下士,坐不累席。其在台閣,不以私慾撓意。」
- 王導:「昔魏武,達政之主也;荀文若,功臣之最也。」
- 王羲之:「荀、葛各一國佐命宗臣,觀其轍跡,實奇士也。然荀獲譏於憂卒,意長恨恨,謂其弘濟之心,宜被大道;諸葛經國達治無間然,處事而無玷累,獲全名於數代。至於建鼎足之勢,未能忘已,所謂命世大才,以天下為心者,容得爾乎?」
- 陳壽:「荀彧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風,然機鑒先識,未能充其志也。」
- 裴松之:「世之論者,多譏彧協規魏氏,以傾漢祚;君臣易位,實彧之由。雖晚節立異,無救運移;功既違義,識亦疚焉。陳氏此評,蓋亦同乎世識。臣松之以為斯言之作,誠未得其遠大者也。彧豈不知魏武之志氣,非衰漢之貞臣哉?良以於時王道既微,橫流已極,雄豪虎視,人懷異心,不有撥亂之資,仗順之略,則漢室之亡忽諸,黔首之類殄矣。夫欲翼讚時英,一匡屯運,非斯人之與而誰與哉?是故經綸急病,若救身首,用能動於嶮中,至於大亨,蒼生蒙舟航之接,劉宗延二紀之祚,豈非荀生之本圖,仁恕之遠致乎?及至霸業既隆,翦漢跡著,然後亡身殉節,以申素情,全大正於當年,布誠心於百代,可謂任重道遠,志行義立。謂之未充,其殆誣歟!」
- 范曄:「自遷帝西京,山東騰沸,天下之命倒縣矣。荀君乃越河、冀,閒關以從曹氏。察其定舉措,立言策,崇明王略,以急國艱,豈雲因亂假義,以就違正之謀乎?誠仁為己任,期紓民於倉卒也。及阻董昭之議,以致非命,豈數也夫!世言荀君者,通塞或過矣。常以為中賢以下,道無求備,智筭有所研疏,原始未必要末。斯理之不可全詰者也。夫以衛賜之賢,一說而斃兩國。彼非薄於仁而欲之,蓋有全必有喪也,斯又功之不兼者也。方時運之屯邅,非雄才無以濟其溺,功高埶彊,則皇器自移矣。此又時之不可並也。蓋取其歸正而已,亦殺身以成仁之義也。」贊曰:「公業稱豪,駿聲升騰。權詭時偪,揮金僚朋。北海天逸,音情頓挫。越俗易驚,孤音少和。直轡安歸,高謀誰佐?彧之有弼,誠感國疾。功申運改,跡疑心一。」
- 袁宏:「魏之平亂,資漢之義,功之克濟,荀生之謀,謀適則勳隆,勳隆則移漢。劉氏之失天下,荀生為之也。若始圖一匡,終與勢乖,情見事屈,容身無所,則荀生之識為不智矣。若取濟生民,振其塗炭,百姓安而君位危,中原定而社稷亡,於魏雖親,於漢已疏,則荀生之功為不義也。夫假人之器,乘人之權,既而以為已有,不以仁義之心,終亦君子所恥也。一汙猶有慚色,而況為之謀主,功奮於當年,跡聞於千載,異夫終身流涕,不敢謀燕之徒隸者,自已為之功而己死之,殺身猶有餘愧,焉足以成名也。惜哉!雖名蓋天下而道不合順,終以憂卒,不殞不與義。故曰:『非智之難,處智之難;非死之難,處死之難。』嗚呼,後之君子,默語行藏之際,可不慎哉[參 17]!」「文若懷獨見之照,而有救世之心,論時則人方塗炭,計能則莫出魏武,故委圖霸朝,豫謀世事。舉才不以標鑒,故人亡而後顯;籌畫不以要功,故事至而後定。雖亡身明順,識亦高矣[參 19]。」又詩贊:「英英文若,靈鑒洞照。應變知微,頤奇賞要。日月在躬,隱之彌曜。文明暎心,鑽之愈妙。滄海橫流,玉石俱碎。達人兼善,廢己存愛。謀解時紛,功濟宇內。始救生靈,終明風概[參 19]。」
- 傅玄:「荀令君之仁,荀軍師之智,斯可謂近世大賢君子矣。荀令君仁以立德,明以舉賢,行無諂贖,謀能應機。孟軻稱『五百年而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命世者』,其荀令君乎!」[參 6]
- 劉穆之:「我雖不及荀令君之舉善,然不舉不善。」[參 20]
- 朱敬則:「神人無功,達人無跡。張子房元機孤映,清識獨流。踐若發機,應同急箭;優遊澹泊,神交太虛,非諸人所及也。至若陳平、荀彧、賈詡、荀攸、程昱、郭嘉、田豐、沮授、崔浩、張賓等,可謂天下之菁英。帷幄之至妙,中權合變,因敗為功,爰自秦漢,訖於周隋。」
- 蘇圖元:「張賓崔浩,曾施神國之謀。荀彧田豐,亦運制勝之策。」
- 王通:「生以救時,死以明道,荀氏有二仁焉。」[參 21]
- 杜牧:「荀文若為操畫策取兗州,比之高、光不棄關中、河內;官渡不令還許,比楚、漢成臯。凡為籌計比擬,無不以帝王許之,海內付之。事就功畢,欲邀名於漢代,委身之道,可以為忠乎?……教盜穴牆發櫃,多得金玉,已復不與同挈,得不為盜乎?何況非盜也。文若之死,宜然耶。」[參 22]
- 嚴從:「又文若清淑沈懿,有顏氏之德;靈鑒洞照,有子房之能;推功給下,有終始之勤;篤誼守節,有風雲之概:歎王室之多故,懷黍離以永吟,遂委忠曹公,冀圖匡復。而天命潛革,人心則殊,姑迴備物之謨,卒抗非常之錫,雖欲匡上以德,翻乃殺身成仁。夫仁義豈有恆?在乎不捨道而已。是故比干湛身於殷後,微子抗跡於周邦:雖二美同歸,而三仁齊致。」[參 23]
- 宋祁:「荀彧之於曹操,本許以天下,及議者欲加九錫,彧未之許,非不之許,欲出諸己耳。操不悟,遽殺之。然則天奪其爽以誅彧,寧不信乎?」[參 24]
- 蘇軾:「漢末大亂,豪傑並起。荀文若,聖人之徒也,以為非曹操莫與定海內,故起而佐之。所以與操謀者,皆王者之事也,文若豈教操反者哉?以仁義救天下,天下既平,神器自至,將不得已而受之,不至不取也,此文王之道,文若之心也。及操謀九錫,則文若死之,故吾嘗以文若為聖人之徒者,以其才似張子房而道似伯夷也。」[參 25]
- 蘇轍:「荀文若之於曹公,則高帝之子房也。董昭建九錫之議,文若不欲,曹公心不能平,以致其死,君子惜之。或以為文若先識之未究,或以為文若欲終致節於漢氏。二者皆非文若之心也。文若始従曹公於東郡,致其算略,以摧滅群雄,固以帝王之業許之矣,豈其晚節復疑而不予哉!方是時,中原略定,中外之望屬於曹公矣,雖不加九錫,天下不歸曹氏而將安往?文若之意,以為劫而取之,則我有力爭之嫌,人懷不忍之志,徐而俟之,我則無嫌而人亦無憾。要之必得而免爭奪之累,此文若之本心也。惜乎曹公志於速得,不忍數年之頃,以致文若之死。九錫雖至,而禪代之事,至子乃遂。此則曹公之陋,而非文若之過也。」[參 26]
- 司馬光:「孔子之言仁也重矣,自子路、冉求、公西赤門人之高第,令尹子文、陳文子諸侯之賢大夫,皆不足以當之,而獨稱管仲之仁,豈非以其輔佐齊桓,大濟生民乎!齊桓之行若狗彘,管仲不羞而相之,其志蓋以非桓公則生民不可得而濟也,漢末大亂,群生塗炭,自非高世之才不能濟也。然則荀彧舍魏武將誰事哉!齊桓之時,周室雖衰,未若建安之初也。建安之初,四海蕩覆,尺土一民,皆非漢有。荀彧佐魏武而興之,舉賢用能,訓卒厲兵,決機發策,征伐四克,遂能以弱為強,化亂為治,十分天下而有其八,其功豈在管仲之後乎!管仲不死子糾而荀彧死漢室,其仁復居管仲之先矣!而杜牧乃以為『彧之勸魏武取兗州則比之高、光,官渡不令還許則比之楚、漢,及事就功畢,乃欲邀名於漢代,譬之教盜穴墻發匱而不與同挈,得不為盜乎?』臣以為孔子稱『文勝質則史』,凡為史者記人之言,必有以文之。然則比魏武於高、光、楚、漢者,史氏之文也,豈皆彧口所言邪!用是貶彧,非其罪矣。且使魏武為帝,則彧為佐命元功,與蕭何同賞矣;彧不利此而利於殺身以邀名,豈人情乎?」[參 27]
- 唐庚:「董昭建議曹公宜進爵國公、九錫備物,以彰殊勛。荀彧稱曹公興師,本為朝廷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曹公由是不平,彧以憂卒。論者曰:彧葉規曹氏,以傾漢祚,晚節立異,無救運移。昔管仲相桓公,伐山戎、伐陳蔡、伐楚、伐晉,其意欲尊周爾,而桓公遂有封禪之志。文若依曹公,平青徐、平許洛、平河朔、平漢南,其志欲尊漢耳,而曹公遂有九錫之議。管仲知封禪之不可許也,故設詞以拒之;文若知九錫之不可長也,故遜詞以卻之。管仲幸,故桓公從其說,以全勤王之功;文若不幸,故曹公不用其語,以成竊國之禍。究其終始,幸與不幸異耳,用心豈不同耶!論者何得非之!」[參 28]
- 洪邁:「荀彧、荀攸、郭嘉皆腹心謀臣,共濟大事,無待贊說。其餘智效一官,權分一郡, 無小無大,卓然皆稱其職。」
- 陳亮:「彼荀彧智謀百出,而不足以知天下之大計,徒見荊州四達,英雄之所必爭,而巴蜀險阻非圖天下者之所急,及熙尚平,遂教之南征荊州,責貢之不入,而不知大略之士常留所必爭者以餌敵,而從事乎不足急者,以蹙之也。」
- 陳普:「亂離揀得一枝棲,得路爭知卻是迷。 曹操若逢諸葛亮,暮年當作漢征西。」
- 程顥/程頤:「在道為不忠,在彧為不智。如以為事固有輕重之權,吾方以天下為心,未暇恤人議已也,則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程頤:「彧才高識不足。」「不是王佐才。」[參 29]
- 李綱:「若彧之智略,豈不知操之奸雄,必至於篡漢而取之,九錫之議,終不可止乎!其意以謂阻而少緩之,操未必怒,足以取為漢之名;而不知操之以是為慊。史謂彧忠於漢而殺身成仁者,論其跡而不論其心之過也。」[參 30]
- 郝經:「曹操險譎無行,陰圖簒竊,有識之士方遁逃避匿之不暇,安肯身事之而蹈其難哉。……荀彧之委質,已失其身矣。既運籌決策,相與取漢,則魏室佐命元臣。及其忤意不容,以漢尚書令自殺,則亦操之欲題其墓道為征西將軍曹侯也。……或者與彧為管仲之仁,管仲不死子糾,而荀彧死漢室,其仁復居管仲之先。……彧以智計佐操,挾天子令諸侯,征伐四克,其名為漢,其實皆篡竊之私也。視其掠楊彪、誅孔融,弱寡王室,曾無一辭,十分天下而有其八。既已為丞相,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不在於九錫之受否也。故彧以為不必受,有其實不必有其名,以是忤操,飲藥而卒爾。以死事魏,非死漢室也。……荀彧佐操篡漢篡械,既具知不免,而始自裁,則亦召忽之諒也,又焉得為管仲之仁乎。若彧者,特莽之孝元後之節也。……若彧者,則亦小人之仁也。其比曹操以高光,袁曹為楚漢,則固彧之志也。不得其說,從而為之辭,以為史氏之文,則史之所載,援引比擬者,皆非其人之言而不可信矣。怙彧一時之私,並誤歷代信史,又不可之甚也。鍾繇稱彧為顏子,操稱攸為顏子。夫顏子與禹稷未易地爾,豈以譎計教人簒竊者邪?故二荀之顏子,曹操之周文,曹丕之舜禹,皆以盜賊自名聖賢,欺天下之甚者也。」「文若英英,龍孫鳳雛。洞鑒知防,躍淵擇梧。略包河山,幾先神(闕)。仗義匡時,匪人自凂。帝師王佐,與盜共竊。僨擲失聲,碎此明月。」
- 朱元璋:「王保保以鐵騎勁兵,虎踞中原,其志殆不在曹操下,使有謀臣如攸、彧,猛將如遼、郃,予兩人能高枕無憂乎。」
- 羅貫中《三國演義》:「潁上荀文若,人稱王佐才。聲名齊五嶽,功業震三台。孟德無終始,留侯不再來。忠心懷恨死,天下盡悲哀!」
- 袁宏道:「投身刀戟之林,瀕死不悔,不盡其用不止者,張子房、荀文若、賈詡之流是也。」
- 王夫之:「荀彧拒董昭九錫之議,為曹操所恨,飲藥而卒,司馬溫公許之以忠,過矣。乃論者譏其為操謀篡,而以正論自詭,又豈持平之論哉?彧之智,算無遺策,而其知操也,尤習之已熟而深悉之;違其九錫之議,必為操所不容矣,姑托於正論以自解,冒虛名,蹈實禍,智者不為,愚者亦不為也,而彧何若是?夫九錫之議興,而劉氏之宗社已淪。當斯時也,茍非良心之牿亡已盡者,未有不惻然者也。彧亦天良之未泯,發之不禁耳,故雖知死亡之在眉睫,而不能自已。於此亦可以征人性之善,雖牿亡而不喪,如之何深求而重抑之!……彧之失,在委身於操而多為之謀耳。雖然,初起而即委身於操,與華歆、王朗之為漢臣而改面戴操者,抑有異矣。……且彧之為操謀也,莫著於滅袁紹。紹之為漢賊也,不下於操,為操謀紹,猶為紹而謀操也。漢之賊,滅其一而未嘗不快,則彧為操謀,功與罪正相埒矣。若其稱霸王之圖以歆操,則懷才亟見,恐非是而不為操所用也,則彧之為操謀也,亦未可深辠也。試平情以論之,則彧者,操之謀臣也,操之謀臣,至於篡逆而心怵焉其不寧,左掣右曳以亡其身,其天良之不昧者也。並此而以為詭焉,則誣矣。」[參 31]
- 何焯:「彧以爭九錫建國自殺,豈可擠之附曹之列?南宋人持論太峻,病在不詳考本末耳。」[參 32]
- 李光地:「考彧本末,誠不宜深貶。由其前事,則管子之於桓公,推其晚節,則龔勝之於王莽也。當曹丕登壇之頃,王朗、華歆之徒如有能引義深規仰藥不臣者,君子猶將許之,況睹逆節於未萌者乎?然則管寧、荀彧雖黽勉於亂世,其行必不絕於《春秋》也。」[參 32]
- 顧千里:「漢末崇尚志節,文若又名家之子,故雖委身曹氏,卒亦畏忌清議,欲稍示異同,以免世譏。度其隱情,謂君臣之契素厚,不至中否。及以憂殞命,則操之猜忍實甚,非所及料也。裴氏以為翼贊時英,以延劉祚,亡身殉節,以申素情,非其理矣。漢魏之交,名士如華子魚輩,希操意旨,無所不為。文若猶為顧惜廉恥,君子蓋重傷之。然其進退失據,實有如時人所譏者。裴氏乃以不情之論掩其實而張其美,亦何益矣!」[參 32]
- 孫奇逢:「如荀彧、劉穆之之徒,始從操裕,豈遂欲弒逆哉?惟其漸漬順長而勢卒至此耳。雖然自弒,逆以下苟一事不道,而苟從之,皆為失大臣事。」
- 趙翼:「論者或謂末路雖以失操意而死,而當其初去袁紹就操時,值呂布攻兗州,彧為操堅守鄄城及范、東阿以待操,謂『昔漢高先定關中,光武先取河內以為基,此三城即操之關中、河內也。』後又勸操迎天子,謂『晉文納襄王而定霸,漢高發義帝喪而得諸侯。』是早以帝王創業之事勸操,何得謂之盡忠於漢?不知獻帝遭董卓大亂之後,四海鼎沸,強藩悍鎮,四分五裂。彧計諸臣中非操不能削群雄以匡漢室,則不得不歸心於操而為之盡力,為操即所以為漢也。其初勸操迎天子,謂操曰『將軍雖禦難於外,乃心無不在王室,是將軍匡天下之素志也。誠因此時奉主上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雄傑,大略也;扶弘義以致英俊,大德也。』是可知彧欲藉操以匡漢之本懷矣。且是時,操亦未遽有覬覦神器之心也。及功績日高,權勢已極,董昭等欲加以上公九錫,則非復人臣之事。彧亦明知操之心已懷僭妄,而終不肯附和,姑以名義折之,卒之見忌於操,而飲藥以殉。其為劉之心,亦可共白於天下矣。」[參 33]
- 獨孤微生:「荀文若、周公瑾、陳元龍、賈文和之流皆一時之魁奇俊傑也。」
- 孫明君:「從理性出發,從現實出發,荀彧清醒地認識到漢不可為,於是他擁護曹操重造天下的大業,並建立了赫赫功績。同時,他與舊王朝之間在情感上又有藕斷絲連的聯繫,封建倫理綱常禮教的陰影亦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難以掙脫。」
- 何茲全:「沮授、荀彧和諸葛亮一樣,都是三國時期第一流的智慧人物。」
據東晉習鑿齒《襄陽記》,荀彧於別人府上作客時,身上的薰香或香囊會令其坐處散發香氣,達三日之久[130],後世文人有依此作詩。《舊唐書》載「大曆十才子」之一的李端曾獻詩「薰香荀令偏憐小,傅粉何郎不解愁」。唐代王維《春日直門下省早朝》一詩中有「騎省直明光,雞鳴謁建章。遙聞侍中珮,闇識令君香」。李商隱《牡丹》詩中曾道「石家蠟燭何曾剪,荀令香爐可待熏?」。李頎詩作《寄綦毋三》中有「顧眄一過丞相府,風流三接令公香」。李百藥《安德山池宴集》詩則有「雲飛鳳臺管,風動令君香」。
由於荀彧儀容俊美,又有留香之名,後世詩詞中除直接用荀令香的典故外,也常常將荀彧的形象簡化,作為指代名士、美男子、情郎的意象。[來源請求]如李商隱《韓翃舍人即事》:「橋南荀令過,十里送衣香。」白居易《三月三日祓禊洛濱》:「妓接謝公宴,詩陪荀令題。」呂渭老《品令》:「寶香玉佩,暗解付與,多情荀令。」周密《祝英台近》:「香減春衫,老卻舊荀令。」
《三國演義》中,荀彧依然具有出色的謀略,但由於羅貫中的「尊劉抑曹」,荀彧更為陰險狡詐[131]。
- 荀彧初登場於第十回「勤王室馬騰舉義 報父讎曹操興師」。其時曹操在兗州招賢納士,荀彧與其侄荀攸共往相投,成為曹操旗下的重要謀士。曹操初與荀彧交談,便已驚歎荀彧是「吾之子房」。荀彧又向曹操舉薦程昱及郭嘉。
- 荀彧深謀有智。
- 第十一回曹操興兵討陶謙於徐州,荀彧與程昱留守根據地兗州,遇上呂布偷襲,二人設計死守鄄城、東阿等三城,力保不失。
- 徐州之役後,荀彧獻策吸納汝南一帶的黃巾勢力,建立青州兵集團,令曹操得以滋養勢力。
- 後來荀彧又勸曹操乘獻帝出走的時候勤王迎帝,一方面讓曹操得以挾君以令天下,另一方面也令漢室得以保存。
- 第十四回,荀彧晉升侍中尚書令。後獻「二虎競食之計」誘使劉備與呂布互相殘殺,被劉備識破後又獻「驅虎吞狼之計」,令袁術和劉備開戰,呂布果然如荀彧所料乘機攻取徐州。
- 第二十三回曹操於禰衡前讚揚「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機深智遠,雖蕭何、陳平不及也」,禰衡卻反諷荀彧只能用來「弔喪問疾」。
- 荀彧多次為曹操留守許都,包括征張繡、官渡之戰和南征荊州、江東等地時。
- 荀彧擅長評價人物,曾與孔融爭辯,一席話將袁紹手下謀士將領的缺點一一道出;亦看出劉備英雄之才,建議曹操殺之以絕後患,但曹操沒有聽從。
- 荀彧亦善占卜術數,第二十四回曹操征劉備於小沛時,大風吹折軍旗,荀彧便算出劉備軍必定派人劫寨。在某些版本中,荀彧還憑藉夜觀天象預言漢朝氣數將盡,接替漢的必定是曹魏。[132]
- 第六十一回,曹操野心漸露,與手下董昭等互謀自尊為魏公,加九錫。荀彧以大義勸諫,仍未能阻止董昭上表,更觸動曹操的加害之心。後來曹操南征,令荀彧同行,荀彧知曹操意圖加害,故託病止步於壽春。誰知曹操送來飲食一盒,內無一物,暗示要荀彧自行了斷。荀彧理解其意,亦知在數難逃,決定服毒自殺,終年50歲。曹操甚為懊悔,命厚葬之。作者留詩歎道:「文若才華天下聞,可憐失足在權門。後人漫把留侯比,臨歿無顏見漢君。」後來荀攸勸阻曹操進位魏王,曹操罵他想效仿荀彧,荀攸也憂憤成疾而死,曹操因此厚葬荀攸,並停止進位。但史書並無記載荀攸有這樣的經歷。
- 《火鳳燎原》中,荀彧是謀士學府「水鏡府」的門生,是司馬徽的弟子,更是名聞天下的軍師集團「水鏡八奇」中的「二奇」。其計謀風格是「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擅長內政及外交,走「養」之路及「光明」之路。荀彧與漢王室關係密切,深得獻帝信賴,是為曹操建立地位的重要謀士。[133]
- 《蒼天航路》中的荀彧看似天真詼諧、其貌不揚,卻隱藏着深謀遠慮。
- 《武靈士三國志》中,荀彧的轉世武靈士任曹操所在公司的常務董事,因背負宿命而患不治之症,住在無菌室內療養。
- 在SD敢達三國創傑傳中,荀彧為曹操在創建"藍翼"企業時新來的實習生。因其聰明才智而受到了曹操的重視。其原機型為旭日動漫«敢達Seed CE79 Starzager»里的《漆黑突擊敢達》(Strike gundam noir)。
《彧別傳》與《後漢紀》均記載建安八年曹操請封荀彧,而文字完全不同。
《抱朴子·彈祢》:衡……呼孔融為大兒,呼楊修為小兒。荀彧猶強可與語,過此以住,皆木梗泥偶,似人而無人氣,皆酒甕飯囊耳[參 12]。另見《金樓子·立言》[參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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