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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角酸二乙酰胺(德语:Lysergsäurediethylamid,简称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和精神兴奋剂。它由麦角酸中合成,对氧气、紫外线与氯十分敏感(尤其是当LSD处于液态时)。纯净的LSD是一种无色、无气味,味微苦的固体[5]。LSD的一次典型剂量只有100微克,仅相当于一粒沙子重量的十分之一,能造成使用者6到12小时的感官、感觉、记忆和自我意识的强烈化与变化,可作化学武器使用。LSD一般口服,通常以某种吸取物质吸取LSD后再服用该物(比如用吸墨纸、方糖或明胶吸取LSD后再将该吸取物放入口中),不过也可以通过食物或饮料来服用。在北美、大洋洲和英国以内的大部分欧洲国家,本药物都是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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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资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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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名称 | Acid, LSD, lysergide |
依赖性 | 低[1] |
成瘾性 | 无[2] |
给药途径 | 口服, 肌肉注射, 静脉注射 |
ATC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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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规范状态 | |
法律规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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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动力学数据 | |
药物代谢 | 肝脏 |
生物半衰期 | 3–5 小时[3][4] |
排泄途径 | 肾 |
识别信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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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号 | 50-37-3 |
PubChem CID | |
IUPHAR/BPS | |
DrugBank | |
ChemSpider | |
UNII | |
ChEBI | |
ChEMBL | |
CompTox Dashboard (EPA) | |
ECHA InfoCard | 100.000.031 |
化学信息 | |
化学式 | C20H25N3O |
摩尔质量 | 323.44 g·mol−1 |
3D模型(JSmol) | |
熔点 | 80至85 °C(176至185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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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麦角之后会引起麦角中毒,这一现象早在中世纪就为人所知,并被称为“圣安东尼之火”[6],其症状表现为幻觉(与LSD的幻觉不同)、颤抖、抽搐、坏疽等。麦角中含有毒素麦角新碱或麦角酸,被麦角菌感染的谷物制成面粉及面包后也含有该毒素,由此可导致整个村庄中毒;在中世纪像这样的流行病还可能影响生殖能力,引发大规模恐慌乃至暴动[7]。麦角也曾被用于医学治疗:促进分娩、缓解头痛[8]。
“LSD”是德文(Lysergsäure-diäthylamid)的简写。它于1938年由两名瑞士化学家亚瑟·斯托尔和艾伯特·霍夫曼第一次合成。艾伯特·霍夫曼当时在亚瑟·斯托尔教授位于巴塞尔山德士公司(1996年成为诺华公司)的实验室工作[10]。两人在进行一个有关麦角碱类复合物的大型研究计划,试图找出其医学价值。他们使用了合成麦角新碱同样的方法。在他们的研究计划中,LSD是一系列衍生物中的第25个,因此得名LSD-25[11]。他们希望得到一种刺激呼吸系统的兴奋药物,但在实验过程中,他们注意到麻醉后的子宫收缩活动仅相当于使用麦角新碱的70%,且动物躁动不安(该药品导致的非自然睡眠)。这个分子没有引起任何关注,于是相关实验暂停[12]。尽管关于LSD的研究没有进展,但亚瑟·斯托尔和艾伯特·霍夫曼在1943年又重新展开这项研究。1943年4月16日,在合成的最后阶段,他们偶然地试验了该分子对精神的作用[12]。霍夫曼决定在自己身上试验,他于1943年4月19日吞服了250微克[12]。根据轶闻所述,这次试验中他是骑自行车回家的(当时正值二战,汽车全部被征用),他以为自己中毒,于是喝了牛奶。在1980年出版的自传中,霍夫曼讲述了他在1943年4月19日自愿服用LSD的经历:那天,这位巴塞尔化学家口服了在山德士的实验室合成的这种物质,他还不清楚其效力,随后他就骑自行车回家,接着他经历了历史上第一次的LSD体验:
我没法清楚地讲话,我叫我的实验室助理陪我回家。在路上我的状态开始令人担忧。进入我视野的所有事物都是扭曲且颤抖的,就像弯曲的镜子一样。我觉得我们在路上没有前进。但是实验室助理后来告诉我,我们走得非常快。[13]”
稍后,他经历了一阵子的焦虑和不适,他将其归因于用药过量以及对未知情况的焦虑。给他听诊的医生没有检查到除了瞳孔扩大以外的任何症状。
1948年3月23日,亚瑟·斯托尔和艾伯特·霍夫曼向美国提交了d-麦角酸二乙酰胺的专利申请[14](向瑞士提交专利申请则是在1943年4月30日)。1947年[12],精神病学家沃纳·斯托尔(Werner A. Stoll)博士在德语科学杂志《瑞士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档案》(Schweizer Archiv für Neurologie und Psychiatrie)发表文章《Diéthylamide de l'acide lysergique, un phantasticum du groupe de l'ergot》,披露了第一批系统性研究LSD对人体作用的结果。斯托尔是亚瑟·斯托尔教授的儿子,尽管使用精神活性物质来处理精神疾病的相关研究并不新鲜,但他是第一个研究对病人进行LSD试验的精神病学家。LSD似乎有良好的应用前景。山德士实验室发展出一套名为Delysid的预备测试系统,以供研究人员使用。随后LSD被用在精神病学和心理学领域以促进精神治疗的研究。从1951年开始,美国特勤局前特工阿尔弗雷德·哈伯德(Alfred Hubbard)对LSD产生了兴趣,并于1955年将其介绍给作家奥尔德斯·赫胥黎。后来哈伯德成为医生,在加拿大开设了LSD上瘾治疗诊所[11]。
LSD起初流行于一小群心理健康专家(比如精神病学家和心理学家)和一些政治和社会上的重要人士之间。从1950年代中期开始[12],关于LSD的报道引发了医学界以外的兴趣,大量媒体介绍其有“奇迹般的疗效”或带来积极的体验[15][16][17][18][19]。人们大规模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超出了科学的范畴。随着LSD服用的增加,关于坏体验的报导也暴涨[20]。
随后LSD开始与美国非主流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首先是垮掉的一代,接着是60到70年代的嬉皮士文化。LSD有助于提升感官和大脑的敏锐度,使服用者可以超出自身视角及环境的界限。这一时期,艾伦·金斯堡、奥尔德斯·赫胥黎、加里·格兰特、蒂莫西·利里、肯·克西等人都服用LSD并大力宣扬其功用。蒂莫西·利里定居于纽约州的米尔布鲁克,在那里向人们发放固定剂量的LSD;肯·克西则定居于加州拉洪达,建立了名为快乐捣蛋鬼的嬉皮社团,其成员在一个精心装饰的巴士里穿越美国,安排兴奋剂实验(electric kool-aid acid tests)。在这种迷幻运动中,城市和乡村的许多社区被建立,同时众多年轻人集中于旧金山的海特-阿什伯里区或纽约的东村等特定街区[11]。正是在这一时期,人们开始报道以吸墨纸形式服用LSD[21]。1963年,山德士失去了LSD的专利权。1964至1966年,出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关于LSD的报道[22][23][n 1],也有一些报道是持赞扬态度的。山德士公司决定于1966年4月停止售卖LSD[12]。这一决定终止了正在进行的实验,他们必须向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申请新的授权,但他们未能获得授权。嬉皮社区的兴盛使官方部门感到担忧。当时共和党人罗纳德·里根担任州长的加利福利亚于1966年10月6日禁止使用LSD,很快美国的其他州紧随其后。LSD在流行文化里的形象发生了变化,成为了危险品[11]。
1961年的《麻醉品单一公约》并不管制新出现的合成致幻剂。1969年,嬉皮士文化及与之相关的致幻剂使用已扩展至整个西方世界[24]。1971年制定的《精神药物公约》中,LSD从该公约在签署国内生效起被列为I类药物,即“可能被滥用、对公共健康构成严重威胁、治疗价值低”的药物。然而LSD的个人使用直到70年代中期才开始减少[25]。根据不同国家的法律,生产、持有和使用LSD将面临处罚,包括监禁。尽管有这些禁令,美国中央情报局依然在MKUltra计划中使用LSD在加拿大和美国进行非法人体实验[26]。LSD对60年代和70年代的文化——尤其是在摇滚、流行、电影等领域,或者更普遍地说在整个艺术界产生了巨大影响。美国中央情报局设想过在菲德尔·卡斯特罗的食物里投放LSD,以使他做出荒谬的行为让他出丑;他们还曾设想在卡斯特罗要发表演讲的广播电台里喷洒LSD[27]。
从1967年开始,在黑市和大量需求的支持下,LSD的地下娱乐性和治疗性使用开始在一些国家继续。对LSD的效果和作用机制的合法的科学实验也不时进行,但很少涉及人类主体。[28][29]
在1990年代,LSD于锐舞次文化中受到欢迎。在FDA有史以来最大一宗的LSD查缉案后,美国LSD的使用大约在2000年急剧下滑。美国药品管制局逮捕了两名化学家,并声称他们制造了美国与许多欧洲地区LSD供应量中95%的LSD。
LSD是一种生物碱衍生物,可以从麦角灵生产获得。该分子含有一个吲哚芳香杂环。纯净的LSD是一种无色或微白色、无气味、味微苦的晶体,可溶于水[30]。晶体颜色越暗,说明其纯度越低[31]。相反,纯净的LSD晶体在暗处摇晃时会有阵阵白色小闪光[32]。此外,不管其形态如何(结晶、粉末还是溶液),LSD在黑光灯中呈现荧光[33]。LSD不稳定、呈弱碱性,以四种立体异构体存在,其中三种没有精神作用。
艾伯特·霍夫曼第一次发现LSD时,将其记为Lysergsäure-diäthylamid,简写为LSD-25,指这是从麦角酸(Lysergsäure)衍生而来的第25种化合物。现代德语写作Lysergsäurediethylamid。因此LSD来自该德语单词。依国际非专利药品名称,LSD全称为acide lysergique diéthylamide,即麦角酸二乙酰胺。根据国际纯化学和应用化学联合会的命名规则,LSD应为N,N-diéthyllysergamide,即N,N-二乙基麦角酰胺。
LSD是一种手性分子,第5号和第8号碳是不对称碳原子(见结构图)。存在四种LSD立体异构体,只有(+)-D-LSD (5R, 8R)能对人产生精神作用。LSD因含有三级胺官能团而呈弱碱性,其酸碱平衡常数pKa为7.8[34]。LSD是一种不稳定的分子,可通过几种途径降解[32][35]。
以盐的形式或使用蒸馏水制成水溶液的形式,LSD可以在低温、避光、避热的条件下保持稳定。
LSD的不稳定性来源于其结构:8号碳原子的羧酰胺在碱性溶液里发生异构化,生成异-LSD(N,N-异麦角酸二乙酰胺),没有生物学活性[32];另一方面,8号碳原子与芳香环之间的共价键连接较为脆弱,在强氧化剂、含有氯气的自来水或乙醇存在时,该共价键会使分子转化为lumi-LSD(10-羟基-9,10-二氢-(+)-麦角酸二乙酰胺),在有光线尤其是紫外线时反应加剧[36]),对人体无活性[32]。LSD还对氧气、紫外线和热敏感。因此LSD吸墨纸较快就会失效[31]。
LSD以激活的麦角酸和二乙胺为原料来合成[30]。自然界中不存在麦角酸,通常是通过麦角酰胺类化合物(如治疗偏头痛的麦角胺)水解生成。用三氯氧磷(POCl3)或者其他在多肽合成中使用的及激活剂激活麦角酸[37],与二乙胺反应制得LSD。对于一个复杂的分子而言,合成LSD所需的反应步骤很少,但耗时较长,在实验室条件下需要2到3天才能合成30到100克[31]。
此外,由于LSD对氧气和光敏感,其合成需要在持续通氮气下进行,且需控制光线(不能有紫外线),因此需使用特定的材料和条件。
合成的LSD往往是含有LSD和异-LSD的混合物,两种成分可通过手性色谱法分离。可能得到纯度超过95%的LSD,但对LSD的晶体分析表明其纯度通常只有60%[31]。
LSD是一种精神药物,与赛洛西宾、二甲基色胺一样被划分在迷幻药物类别,能引起情绪、思想和感知的混乱,通常出现在梦境或冥想等状态下。LSD是药效最强的致幻剂之一:通常25微克的剂量(一粒Delysid丸的量)足够引起药理反应[30] ,100微克以上会致幻,[21]。有效剂量是每公斤体重0.003到0.001微克[12]。不过,LSD没有任何成瘾性[38],停止使用不会引起任何身体上的状况。
LSD也不会引起任何长期的生理耐受性[38],虽然短期之内耐受性很强。该耐受性随着时间会逐渐消失。
LSD能与其他致幻剂(通常是吲哚类,如麦司卡林、LSA或赛洛西宾[39][40][41]能交叉作用[42]。这一交叉耐受现象曾使人们以为这些致幻剂具有相似的作用方式。
检出LSD较为困难[43],因为剂量极低且在血液里代谢很快。可以在尿液里检测出N-去甲基-LSD[n 2],它在摄入之后可能在尿液里存在数小时到两天[44]。LSD代谢物2-氧-3-羟-LSD的鉴定为研究开辟了新领域,它在尿液中的浓度比LSD高16至43倍[45][46]。
LSD作用于调节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元之间的连接(即突触)[12],它同时作用于几种神经递质的调节[47].
LSD对大脑中的许多不同受体具有亲和力。尽管在过去十年中已取得重大研究进展,但人们对其药理学仍知之甚少。它是受体激动剂5-HT1A、5-HT1B尤其是5-HT2A等5-羟色胺受体的促效剂[48]。
LSD与5-HT1结合可降低多巴胺能神经元的活性[49],而与5-HT2A结合则会引起迷幻效果[50][51]。LSD的致幻作用能被2A受体拮抗剂所阻断。LSD对5-HT5, 6 et 7等亚型的亲和力是已知的,但其临床意义仍不甚明了,尚待讨论。
LSD还能与TAAR1受体(痕量胺相关受体1)结合,该受体和成瘾、调节体重等机制有关。LSD通过激活该受体对多巴胺能神经元的活性产生负面影响[48][49]。
口服使用后,LSD在胃肠道中快速被完全吸收[12]。静脉给药后,LSD在几分钟内离开血腔,附着在组织上,并在10至15分钟内达到最大浓度(在小肠内的浓度2个小时后达到最大)。实验并未显示两种用药方法之间的效果有任何区别,只是在静脉内的潜伏事件略有减少[12]。随后,80%的LSD被肝脏氧化为无活性的2-氧-LSD,后者通过胆汁被清除。
LSD改变人的意识状态。由于其致幻性,LSD的作用可能取决于许多因素,如过去的经历、服用时的心境(LSD倾向于加强服用时的精神状态)、性格[52]、服用时的环境,以及剂量[12]。由于许多人服用后有神秘体验,因此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宗教致幻剂。LSD是一种致幻剂,能破坏人的五种感官,不一定会导致视觉上的幻觉,而是导致错觉:运动中的几何图案发生变形、色彩变得更明亮、运动中的物体身后携带有彩色条纹、无法正确判断距离等等。也就是说LSD导致感官整体上的变化。由于LSD具有精神活性,其药效有时会成为坏体验。LSD发作类似于狂躁性精神病发作,其特征是多动、无所不能的感觉或沮丧[12]。这种经历在长期上可能会产生负面心理影响,例如妄想症和抑郁症。
LSD通常在服用30分钟[53]到90分钟[54]之后产生效果,尽管有些使用者在仅10分钟之后便开始有反应。有效时间可达5[54]到10小时[53],乃至12小时[11]。其效果呈“阶梯”状,使用者在某些时间可能觉得药效已过恢复了清醒。
LSD有药用价值,有时候用于治疗酒精上瘾、缓解疼痛、集束性头痛,也有用作提升创造力。但是如美国禁毒署之类的政府组织坚称“LSD没有兴奋刺激作用,不能提升创造力,对酒精依赖没有持续的积极的疗效,不会产生典型的精神错乱,也不会产生立即的人格改变”。
从1950年代到1960年代,LSD被用于增强精神病治疗的疗效。有些精神病专家认为LSD对于帮助病人通过其他精神治疗手段“解开”受压抑的潜意识内容和治疗酒精上瘾十分有效。 一项研究指出,“LSD药用价值的根本即它有产生自我接受和自我降服的潜力,”可能是强迫使用者面对精神问题。在1968年12月,一份由74位英国医生发起的调查反映了LSD的临床效果。在73份回复中,大多数医生认为LSD效果明显且足够安全。
LSD作为一代人专属的药物,在历史上留下了印记。在关于LSD的科学报告公之于众时,其心理效应引起了知识分子或艺术家的关注——首先是垮掉的一代,然后是嬉皮士。奥尔德斯·赫胥黎在1953年使用并记述了使用麦司卡林的经历,对此兴奋不已的人们开始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1959年,诗人艾伦·金斯堡在人类学家格雷戈里·贝特森的引导下,在帕洛阿尔托的精神研究所使用了致幻药[11]。当时在哈佛大学担任心理学讲师的蒂莫西·利里是艾伦·金斯堡的朋友,他于1961年初次尝试了LSD[55]。服用LSD(以及其他致幻剂)的经历成为了灵感来源,催生了一种新的艺术流派Psychedelia。但其实很少有作品是在LSD的影响下直接诞生的,如果是,那么该艺术作品通常比较简陋[12]。
蒂莫西·利里知道,药效如此强大的物质极有可能被宣布为非法。因此,他开始针对有影响力的人物进行公开辩论,使舆论向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1962年,他组织了剂量控制的LSD培训课程,随后继续在纽约州的米尔布鲁克进行该课程。1963年,蒂莫西·利里和他的同事理查德·阿尔珀成立了国际内部自由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for Internal Freedom / IF-IF),将知识分子和各种匿名成员聚集在一个乌托邦式的项目中,该项目很大程度上是启发自LSD带给人的神秘体验,他们为60和70年代的美国反文化运动奠定下了基础[11]。1964年,蒂莫西·利里和杰克·凯鲁亚克、艾伦·金斯堡和威廉·柏洛兹三位作家在米尔布鲁克一道宣布了“迷幻革命”(或“化学革命”)的开端,服用迷幻药将使人类进入一个新时代。作家艾伦·沃茨曾谈及“后迷幻时代的西方文明”[24]。后来,1967年,受蒂莫西·利里的影响精神探索联盟(League for Spiritual Discovery)得以创立,利里则被视为“药物使徒”[12]或“ LSD教宗”[24]。媒体认为正是因为利里的影响,估计有360万人使用了LSD[56]。 蒂莫西·利里的哲学可以概括为“激发热情、内向探索、脱离体制”(Turn on, tune in, drop out)。LSD的使用改变了人们对生活的感知,并因此而改变生活本身。蒂莫西·利里为LSD的使用提供了精神上的、个性化的和思想上的维度,以实现“大脑的蜕变[55]”。在这一点上,他成为了那些辩论或研究神秘体验或宗教经历的人的一分子。因此,奥尔德斯·赫胥黎将包括LSD在内的迷幻药视为使幻象成为现实的催化剂[12]。对于“化学革命”的神学家Art Kleps来说,“迷幻物质是圣礼;是谁使用它,或者是以什么意图使用它,这些都无关紧要;迷幻药就是上帝的皮肉。”从更务实的角度而言,迷幻剂具有一种灵性,但不一定和神有关[55]。
与此同时,作家肯·克西在1960年建立了一个名为快乐捣蛋鬼的嬉皮社团[n 3]。1964年,他们购买了一辆公共汽车并对其进行改装:它的内部和外部都配有扩音设备,其车顶被改进后也可容纳乘客。在公共汽车的前面写有“ 更进一步”(Further),一开始写成了Furthur,有拼写错误。快乐捣蛋鬼乘公共汽车在美国各地纵横,一路上进行了迷幻剂测试,用来测试的化学物质通常是由化学家奥古斯都·奥斯利·斯坦利(Augustus Owsley Stanley)提供的。1965年,他们在拉洪达建立了自己的大本营,在每个星期六组织大型聚会:LSD粉末被到处喷撒,树林里有音响设备并装饰着雕塑,舞台上放着灯光游戏,乔装打扮的快乐捣蛋鬼四处奔跑。迷幻剂测试是一档多媒体节目,通常由200至300人参加,写着“你呢,你可以通过测试吗?”的传单让人们跃跃欲试:感恩至死乐队演奏音乐,快乐捣蛋鬼的公共汽车司机Neal Cassady在麦克风上不停地讲话,艾伦·金斯堡朗诵印度赞美诗,房间中央有一个盛满了LSD宾治酒的浴缸,有时还会放映电影放映[55]。首批活动是借用一系列外部的刺激来强化LSD的体验。最大的一次迷幻测试于1966年1月在旧金山举行,名为Trips Festival[57]。从这时起,蒂莫西·利里和快乐捣蛋鬼之间的根本区别就凸显出来了。所希望的是冷静和沉思,而快乐捣蛋鬼则自愿放大其幻象以突破自己的极限,对他们而言,LSD就像一项极限运动,是一种耐力测试,且仅供内部人员使用[55],与蒂莫西·利里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排除任何神秘体验[11]。 1965年,奥古斯都·奥斯利·斯坦利加入了快乐捣蛋鬼;在伯克利结束化学系学习后,他第一次获得了LSD[57]。1966年,斯坦利在旧金山湾区搭建了一个实验室,试图合成纯度尽可能高的LSD然后以低价销售。他给自己的产品加了许多不同的颜色以避免竞争者的假货,他还喜欢谣言里说的哪种颜色会带来哪种效果。他生产了一批有五种颜色的LSD,以说明这些谣言毫无根据;然后,他免费分发样品来宣传新批次的颜色(有时通过与杰佛森飞船等乐队来宣传橙色),随后就只等口耳相传了。他是市场营销的大师,确定了250微克片剂2美元价格——这时LSD仍然合法。其他在LSD历史上留下印记的化学家还有奥斯利的助手蒂姆·斯卡利(Tim Scully)或米尔布鲁克的化学家尼克·桑德(Nick Sand)[58]。然而,1966年10月6日,加利福尼亚州宣布LSD为非法。肯·克西计划在万圣节进行最后一场活动:给一些快乐捣蛋鬼颁发学位证的“迷幻测试毕业”(Acid test Graduation),这将是最后的迷幻测试。奥古斯都·奥斯利·斯坦利提供LSD的最后一个大型音乐节于1967年1月14日在旧金山举行[55][59]。
美国反文化运动的兴起正是与LSD的普及息息相关。霍夫曼[12]等作者指出,正是LSD与这项运动的联系才它在美国迅速被禁,或者说,除了LSD本身之外,与之相关的意识形态也是被禁止的。嬉皮士将LSD与他们价值观相联系,这些价值观与这场对社会至关重要的文化运动相背离——物质主义及其所造成的不满; 城市化及其所引发的对自然的远离、工业化及其产生的前景渺茫。他们主张要有完全的自由,包括药物消费的自由,并特别称颂LSD的使用[n 4][60]。
众多艺术家都曾服用LSD,尤其是大门乐队的吉姆·莫里森、平克·弗洛伊德的西德·巴雷特[n 5][55]、披头士[n 6][55]、鲍勃·迪伦[61]还有吉米·亨德里克斯和滚石乐队。因此,LSD从60年代后期开始极大影响了音乐创作,尤其是迷幻摇滚、迷幻流行和多种风格的酸性摇滚乐。这一重大的现象同样影响了电影。1963年,意大利纪录片《非人生活》(血腥和色情主题的影像集合)开启了一个新的电影流派,引发了一系列模仿者,如《Mondo Hollywood》和《Mondo Mod》等纪录片)[55]。
苹果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乔布斯同样承认LSD打开了他的思维,影响了他的直观能力和创造力[62]。
许多电影也受到LSD及其文化的启发[55]:
除了传统电影以外,还有一类Z级电影出现[24]。
其他一些反文化现象也与LSD有关。赛博朋克谴责将LSD定为非法的行为,认为这是阻止他们自由获取信息的障碍[63][64],而且赛博朋克且对产生一种虚拟现实的能力也很感兴趣。同样,在techno的圈子里LSD(和其他致幻剂)流行度较高,特别是在Free Party中,其影响接近70年代[65]。
LSD按品质而言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强烈精神药品之一。从试验者的体验和药物学方法(例如受体结合实验)中,都发现LSD比光盖伞素和光盖伞辛要强100倍,比麦司卡林强4000倍。LSD的剂量以微克为单位,相对而言几乎所有其他的药品和毒品都以毫克为单位。
通常LSD的致幻剂量为25μg,且其药效随剂量增加而显著加强。1990年代末,美国缉毒警察缴获的LSD每支大约20-80μg;60年代时也有300μg以上的。常用LSD的人的可达剂量为1200μg,但是如此高的剂量可能会产生不愉快的生理、心理反应。
LSD的致死剂量(LD50)为200-1000μg/kg,但迄今为止截至2024年尚未有LSD过量致死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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