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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探險家,導航員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海军上校詹姆斯·库克,FRS,RN[?](英语:Captain James Cook,1728年11月7日—1779年2月14日[注 1]),人称库克船长(Captain Cook),英国皇家海军军官、航海家、探险家、制图师,他曾经三度奉命出海前往太平洋,带领船员成为首批登陆澳大利亚东岸和夏威夷群岛的欧洲人,也创下首次有欧洲船只环绕新西兰航行的纪录。
库克年少时曾于英国商船队服役,1755年加入皇家海军后,他参与过七年战争,后来又在魁北克围城战役期间协助绘制圣劳伦斯河河口大部分地区的地图,战后在1760年代为纽芬兰岛制作多张精细的地图。库克绘制地图的才能获得海军部和皇家学会的青睐,促成他在1766年获委任为HMS奋进号司令,首度出海往太平洋探索。
库克曾经三度出海前往太平洋地区,在数千公里的航程途中深入不少地球上未为西方所知的地带。通过运用测经仪,他为新西兰与夏威夷之间的太平洋岛屿绘制大量地图,地图的精确度和规模皆为前人所不能及的。在探索旅途中,库克也为不少新发现的岛屿和事物命名,大部分经他绘制的岛屿和海岸线地图,都是首次出现于西方的地图集和航海图集内。在历次的航海旅程中,他展现出集合航海技术、测量和绘图技术、逆境自强能力和危机领导能力等各方面的才华。
1779年,库克和他的船员在第三次探索太平洋期间,与夏威夷岛民发生打斗,他在事件中遇害身亡。库克贡献了航海科学和地理学知识,影响后继者一直持续至20世纪,不少地方均建有纪念碑和雕像以表扬库克的成就。不过,其探索成就同时影响西方国家后来殖民太平洋地区,使当地原居民的生活面貌和方式产生巨大转变,此方面之影响长久以来都是政界和学术界的争论焦点。
库克在1728年11月7日(即旧制儒略历的1728年10月27日)生于英国约克郡马顿(Marton,今米德尔斯伯勒市郊),他在当地的圣库斯伯特教堂受洗,教堂的登记册上现时仍载有他的名字。[1]库克在家中八名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二,他的父亲同样名叫詹姆斯·库克(1694年-1779年),原籍苏格兰凯尔塞附近的艾德纳(Ednam),任职农场工人;母亲名叫格雷丝·佩斯(Grace Pace,1701年/1702年-1765年),来自约克郡蒂斯河畔索纳比。[1][2][3]1736年,库克的父亲获聘到位于大艾顿(Great Ayton)的艾雷霍姆兹农场(Airey Holme)工作,库克一家遂迁到那里居住。在农场主人托马斯·史考托(Thomas Skottowe)出钱帮助下,库克得以在当地波斯特盖特学校(Postgate School)接受五年教育。[4]
1741年,库克离开学校,返回农场协助已升任农场主管的父亲工作。在闲余的时候,他会走到附近的罗斯伯里山(Roseberry Topping)享受独个儿的空间。[5]库克的父母在晚年居于1755年落成的库克小屋,小屋原本位于大艾顿,但于1934年拆卸和移筑到澳大利亚墨尔本作永久保留。历史学家普遍认为库克未曾居于小屋,但相信他曾到小屋作客。[6]
1745年,时年16岁的库克搬到32公里外的渔村斯特尔兹(Staithes)生活,并在威廉·桑德逊(William Sanderson)开设的食品杂货和针线用品店内担任见习店员,[1]有历史学家相信库克是从那里开始对扬帆出海产生兴趣的。[3]库克任职18个月后认为自己并不适合店务工作,结果在桑德逊的引荐下,他转到邻近的港口市镇惠特比(Whitby)投靠约翰·沃克(John Walker)和亨利·沃克(Henry Walker)两兄弟。[6]沃克两兄弟是贵格会教徒,他们除了从事煤业贸易,也是惠特比有名的船主,他们的故居更在1986年被改建成为库克船长纪念博物馆。受沃克两兄弟雇用,库克起初在他们细小的船队中任职商船队见习学徒,负责定期往返英格兰沿岸各地运载煤炭。库克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在自由爱号(Freelove)运煤船和其他运煤船上,游走于泰恩河和伦敦之间。作为见习学徒受训的一部分,他还学习了代数学、几何学、三角学、航海和天文学等知识,这些技能对他日后指挥自己的船只均有莫大的帮助。[3]
完成为期三年的见习学徒训练后,库克转到往返波罗的海的商船工作。在1752年通过考试后,他在商船队中屡获擢升,并在同年出任双桅横帆运煤船友谊号(Friendship)的大副。[7]1755年,英国准备动员参与七年战争,尽管库克刚刚获擢升为友谊号船长,但他在任不出一个月,便选择投身皇家海军。在同年6月7日,库克正式于伦敦沃平加入皇家海军,虽然要从头由低做起,不过他明白在军中服役的晋升机会更多更快,因此也不是没有好处。[8]
加入皇家海军后,库克最先在HMS鹰号(HMS Eagle)任职大副。在1755年10月至11月,他参与鹰号分别捕获和击沉一艘法国战舰的行动,并在事后获指派兼任水手长。[8]1756年3月,他首次临时执行指挥职务,负责在鹰号巡弋期间,担任附属单桅快速帆船库鲁撒号(Cruizer)的船长。[8][9]
1757年6月29日,库克在德普特福德三一府(Trinity House)通过航海长考试,取得资格掌管和驾驶英王舰只。[10]在同一月,他加入HMS索尔贝号(HMS Solebay)担任海军上校罗伯特·克雷格(Captain Robert Craig)的航海长。[11]不久以后,他在同年10月转到HMS彭布罗克号担任航海长,在北美一带服役。[12]当时正值七年战争,库克在1758年参与英方海陆军的联合军事行动,从法军手上成功夺取刘易斯堡堡垒,翌年,他又先后参与了魁北克围城战役和亚伯拉罕平原战役。由于库克在军中展现出测量学和地图学方面的才能,因此他负责在围城战役期间绘制圣劳伦斯河河口大部分地区的地图,好让英方陆军主将詹姆斯·伍尔夫随后在亚伯拉罕平原展开有名的突袭。[7]
英方在七年战争取得胜利后,善于测绘的库克在1760年代还获纽芬兰总督托马斯·格雷夫斯(Thomas Graves)聘任为海事测量师,负责为纽芬兰岛参差不齐的海岸制作地图。[13]他最初于1763年至1764年测量该岛西北岸,随后在1765年至1766年测量比尔仁半岛(Burin Peninsula)至雷角的南岸地区,最终在1767年完成西岸地区。在五年时间当中,库克为纽芬兰海岸绘制有史以来首批大规模和精确的地图,他不时游走于英国和纽芬兰两地之间,春夏两季的时候负责测量地形,踏入秋冬以后就乘船返回英国,并在途中绘制航海图。[14]
库克在测绘期间经常需要抵受恶劣的天气和环境,在当地的实地工作也进一步磨练和提升他在测绘方面的熟练技巧,使他获得海军部和皇家学会的青睐。[14]由他绘制的纽芬兰地图甚至成为此后近200年来船只出入该地的主要参考,一直到20世纪才被更新和更精确的地图取代。[15]库克在纽芬兰崭露头角,正值英国积极向海外探索的时期,这使他能够把握机遇,在日后的航海事业上取得更大的成就。事实上,库克也是一个抱有大志和野心的航海家,就在他完成纽芬兰的任务后不久,他在日记为自己写下了以下的一句目标:
“ | (I whose ambition leads me not only farther than any other man has been before me, but as far as I think it is possible for man to go.[10]) |
” |
库克探索太平洋以前,西方在15世纪进入了称之为“地理大发现”的大航海时代。[16]大航海的背景源于蒙古帝国在14世纪晚期覆灭后,丝绸之路中断,东西方无法再倚靠传统的陆路进行贸易;[16]同时间,奥斯曼帝国封锁地中海通往中东的地区,也使传统的海上贸易路线中断。[16]随着西方国家逐渐兴起海外贸易,再加上对印度和中国的东方繁华充满憧憬,一连串的海上探险遂标志着大航海时代的来临。[16]
1498年,葡萄牙航海家达伽马成为首位循海路抵达印度的欧洲人,自此往东航行、绕过非洲南端好望角、再通往东方的海路得以逐渐确立。[16]1492年至1504年间,意大利航海家哥伦布在西班牙王室支持下四度出海,尝试循西面寻找通往亚洲的航道。[16]哥伦布在四次探索中自认为发现了东印度群岛,但事实上他发现的是现今称之为美洲的“新大陆”。[16]哥伦布其实也不是首位发现美洲的欧洲人,但他对这片“新大陆”的深入探索,却大大改变了当时西方人对世界的认知。[16]1520年,另一位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同样在西班牙王室支持下向西进发,成功经海路绕过美洲南端进入太平洋,虽然麦哲伦后来在旅途上逝世,但他的船员继续航行,最终在1522年返抵西班牙,完成人类首次环绕地球航行一周的壮举,也打通了往西航行通往亚洲的海路。[16]
及至库克在18世纪后期探索太平洋的时候,西方对于现代世界版图的认知已经开始成形。[16]不过,位于南半球“未知的南方大陆”对当时的航海家来说仍然充满神秘色彩。[16]同样,航海家在北半球仍设法在北冰洋寻找贯通大西洋和太平洋的东北航道和西北航道。[16]库克在1768年至1779年间,分别在1768年至1771年、1772年至1775年、以及1776年至1779年三次探索太平洋,目的正正就是要寻找那片“未知的南方大陆”和从未贯通的西北航道。[17]虽然库克在三次探索中最终都未能找到“南方大陆”,也无法通过西北航道,但他的其他发现和收获却仍然对当时的西方社会带来震撼。[17]库克三下太平洋的多年以后,人类要到1820年才首次发现南极洲;[18]而东北航道和西北航道更分别迟至1879年和1904年才首次正式打通。[16]
1767年11月15日,库克从纽芬兰返抵英国,碰巧皇家学会正计划派出考察船前往太平洋协助观测金星凌日的天文现象,以求计算出地球与太阳之间的距离,[14]时年39岁的库克遂在1768年获皇家学会聘用为考察队指挥,并在同年5月25日获擢升为海军上尉。[13][19]皇家学会原拟派出地理学家亚历山大·达尔林普尔为考察队指挥,但碍于考察船由海军部提供,而海军部又要求指挥一位由皇家海军军官出任,结果库克成了最合适的人选。[14]
库克的考察队在1768年8月25日乘坐HMS奋进号从英格兰普利茅斯出发,向西横越大西洋后,经南美洲南端合恩角进入太平洋,最终在1769年4月13日抵达位于大洋洲的塔希提。[11]虽然库克在大洋洲期间主要逗留于塔希提,但也到访了附近多个大洋洲岛屿,并把各个岛屿统称为社会群岛。在塔希提,库克一行与当地岛民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他们在岛上架设观察台,并在6月3日观测金星凌日,然而,该次观察结果并不如原先预期般准确和成功。[13]
观察结束后,库克拆开由海军部发出的密函,根据指示接受考察队的秘密任务,就是要在南太平洋寻找广阔且“未知的南方大陆”(即现今所知的南极洲)。[20]库克与奋进号在1769年8月离开社会群岛向西进发,约两个月后于10月6日抵达新西兰,新西兰这个地名源于荷兰文“Nova Zeelandia”,经库克翻译后,地名遂以英文正名为“New Zealand”。[21]
库克抵达新西兰后随即作环岛航行,虽然他证实了新西兰不是传说中的南方大陆,但却因此成为历来首位环绕新西兰航行的航海家。[14]除此之外,他还得以绘制新西兰全域的海岸线,制成的地图相当准确,只有些微的错误。探索新西兰期间,经库克命名的地方众多,当中包括波特兰岛、贫穷湾、丰盛湾、霍克湾、水星湾和南阿尔卑斯山脉等地。[11]库克证实了分隔开新西兰北岛与南岛的库克海峡并不是前人所以为的海湾。不过,库克驶经新西兰最南端的时候,却把那里的岛屿误认为是接壤南岛的一个海岬,并将之命名为“南岬”,这处地方即为后人所知的斯图尔特岛。[4]
库克一行在新西兰五个多月,期间曾与当地毛利人接触,一直到1770年3月31日,他们驶离新西兰,继续往西探索,终于在4月19日抵达澳大利亚大陆东南方海岸(今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一带),立下欧洲人首次抵达澳大利亚东岸的创举。[22]库克有感当地景致与威尔士南部格拉摩根郡相似,遂将之命名为新威尔士,后来又改为新南威尔士。[13]
4月23日,库克在周记中纪录了他在波尔利角(Bawley Point)附近的布鲁舒岛(Brush Island)岸边直接见到澳大利亚原住民的情况,他写到:“……他们的颜色像相当深色或黑色,但我可不知道这究竟是他们真正的肤色,抑或是衣服的颜色。”[23]在4月29日,库克与随员在现称为科内尔半岛(Kurnell Peninsula)的岸边正式着陆,由于随船植物学家约瑟夫·班克斯和丹尼尔·索兰德在该处发现不少独特的物种,因此库克又将该处命名为“植物湾”(Botany Bay)。在那里,库克还首次与一名叫格威盖尔(Gweagal)的原住民进行接触和交流。[24]
从植物湾离开后,库克一行人乘奋进号向北进发,但旅途不太顺利。6月11日,奋进号在大堡礁一处浅滩触礁受损,随后又于6月18日误进一处河口。[25]连串事故使奋进号船身严重受损,被迫待在一处海滩(今奋进河河口的库克镇港口附近一带)上进行修理,使整个航程延误近七个星期。[3]奋进号维修过后重新出发,驶经澳大利亚北端的托利斯海峡,亲自证实了澳大利亚大陆与新几内亚并不相连。[10]未几,库克于8月22日在澳大利亚北端登陆新发现的占领岛(Possession Island),并以英王乔治三世之名宣布该岛与整个新南威尔士为英国领土。[11]此后,库克一行转往巴达维亚(今印尼雅加达),但不少船员在当地感染疟疾死亡,几经波折,奋进号最后途经好望角和圣赫勒拿岛,终于1771年6月12日返抵英格兰唐斯(The Downs)。[14]
库克在一次旅程中记录了逾5,000公里的海岸线,[10]返国他把自己的周记出版成书, [注 2]一时为科学界所重视,不过在坊间,出身名门的随船植物学家约瑟夫·班克斯则比库克更有名气。班克斯甚至一度希望取代库克指挥第二次的探索旅程,但最终在旅程开始前选择退出。班克斯退出后,约翰·雷茵霍尔德·福斯特(Johann Reinhold Forster)及其子格奥尔格·福斯特遂取而代之成为第二次旅程的随船科学家。[27]
从第一次探索返国后不久,库克就在1771年8月29日获擢升为海军中校。[28][29]翌年,库克再次受皇家学会所托,展开第二次航海旅程,探索传闻中“未知的南方大陆”。[17]在第一次探索中,库克已经证明新西兰并不接壤任何大陆,而虽然他几乎勘察了整个澳大利亚大陆东岸,但从测绘的资料所得,澳大利亚大陆的规模仍然不及那块神秘大陆,因此那块大陆是否存在,在当时仍然是一个谜。一般相信,如果这块“未知的南方大陆”是存在的,就应该比澳大利亚大陆位处更南的地方,而亚历山大·达尔林普尔等皇家学会成员则始终相信,这块南方大陆是确实存在的。[30]
这次旅程除了由库克指挥的HMS决心号(HMS Resolution)带领外,还由托拜厄斯·弗诺负责指挥伴舰HMS探险号(HMS Adventure)同行。在1772年7月13日,两舰从普利茅斯出发,[13]与上一次不同,这次库克向东途经好望角前往太平洋,而且还设法靠南航行,以求发现南方大陆,这使得船队在1773年1月17日创下横跨南极圈的创举。[11]可是不久以后,决心号和探险号在同年2月9日于南冰洋因为大雾而分道扬镳,结果两船到5月17日才于新西兰夏洛特王后海湾(Queen Charlotte Sound)的预定会合点重新会合。在失散期间,弗诺的探险号曾驶往塔斯马尼亚一带,而库克的决心号则驶过新西兰南岛西南岸,期间在1773年3月发现乔基岛,并为该岛绘制地图。[11]
决心号与探险号重新会合后于1773年8月抵达塔希提补给,此后向西进发,于9月转抵一处曾经有西班牙和葡萄牙航海家到访过的群岛,他把这个群岛命名为赫维群岛(即库克群岛旧名)。[11]10月,库克一行还到访了汤加,更因岛上土著友善热情而获库克称之为“友谊群岛”(Friendly Islands)。[11]
不过,决心号和探险号从汤加返回新西兰途中遇上风暴,于10月30日再度失散。库克本来与弗诺约定在夏洛特王后海湾会合,但先到的库克在11月26日决定先行离去,而后到的弗诺要到四天以后的11月30日才抵达会合点。未能会合库克的弗诺唯有指挥探险号启程返国,但船员在动身起程前与当地毛利人发生争执,造成部分船员死亡,探险号最终在1774年7月14日返抵英格兰。[11]
库克的决心号离探险号而去后,继续在茫茫大海中试图寻找南极洲大陆。1773年12月,决心号第二度进入南极圈,随后于1774年1月26日第三度驶入南极圈,并于1月30日成功驶至南纬71度10分离南极洲不远的海域,成为整个18世纪中航海家所到过最南的地方。[10][14]可是,未有找到南极洲的库克在这时却因为天气环境恶劣而决定折返,使寻找神秘大陆的希望落空。此后,库克决定待在太平洋地区,以便南半球夏天来临的时候可以再度南下探索。[14]
这个时期的库克游走于大洋洲多处地方,他在1774年2月到访复活节岛后,旋于3月转到马克萨斯群岛,以及在4月重返社会群岛和塔希提。[11]6月,库克成为首位发现纽埃的西方航海家,他虽然多次尝试登岸,但均被岛上怀有敌意的岛民阻止,结果库克把该岛命名为“野人岛”(Savage Island),并只好返回附近的汤加补给。[11][14]1774年7月,库克转抵曾经有欧洲航海家到访的瓦努阿图,而且以苏格兰的赫布里底群岛,把群岛命名为新赫布里底。不久以后,库克在1774年9月成为首位发现新喀里多尼亚的西方航海家,库克选用的地名则取材自苏格兰古地名喀里多尼亚。[11][14]在同年11月返回新西兰夏洛特王后海湾前,库克还在途中于10月10日发现诺福克岛,诺福克岛以他的其中一位赞助人第九代诺福克公爵夫人命名,可是库克命名的时候,还不知道公爵夫人早已于1773年逝世。[31]
1774年11月,库克的决心号从新西兰出发,向东驶经南美洲南端合恩角进入大西洋,途中在1775年1月17日抵达位于南大西洋的南乔治亚岛。该岛事实上早于1675年已由英国商人安东尼·德拉罗雪(Anthony de la Roché)发现,但库克等人则是首批登陆该岛的西方人。库克抵达后,他不单宣布该岛为英国领土外,还负责勘查和绘制了该岛的地图。除了南乔治亚岛外,库克又以其随员查尔斯·克拉克(Charles Clerke)的名字,把附近新发现的礁岛命名为克拉克岩。1月31日,库克进一步发现多个细小岛屿,于是以第一海军大臣兼其航海探索赞助人三明治勋爵的封号,把群岛命名为“桑威奇領地”(今南桑威奇群岛)。南乔治亚岛与桑威奇群岛是库克在整个旅程到访的众多岛屿中,唯一一处覆满冰雪的岛屿。[11]
横越南大西洋的库克在1775年3月21日抵达开普敦桌湾,在当地停留五周以维修决心号的索具后,决心号途经圣赫勒拿岛和费尔南多·迪诺罗尼亚群岛,最终在7月30日返抵英格兰朴次茅斯,时间比探险号足足迟了一年回国。尽管库克返国后提交的报告令人们对发现“未知的南方大陆”的憧憬沉寂下来,[32]但他在第二次航海的其中一项重要成就,是成功运用由英国钟表匠拉科姆·肯德尔(Larcum Kendall)制作的K1型经线仪制作精细的航海图。这部经线仪让库克在航海途中更精确地计算自己的所在经度,而他在航海日志中更是对肯德尔的K1型经线仪赞口不绝。库克运用这部经线仪制作了不少相当精确的南太平洋航海图,这些航海图一直到20世纪中期仍为航海人士所使用和信赖。[33]
库克返国后于1775年8月9日获进一步擢升为上校舰长(Post-captain),时年47岁的他还获准从皇家海军荣誉退役,并在格林尼治荣军院荣任第四上校。[14]不过,库克一心继续航海事业,因此他只有勉强接受荣誉退役的安排,但他同时要求将来如果获召出海,可以随时卸下荣军院的职务。[34]这个时候的库克已不止于为海军部所赏识,他除了在1776年2月29日当选为皇家学会院士外,同年还获学会颁授科普利奖章,以表扬他对科学界的贡献。[35]两次的航海经历令库克逐渐成为英国家传户晓的航海家,著名画家纳撒尼尔·丹西尔-霍兰(Nathaniel Dance-Holland)为他作画、传记作家詹姆斯·包斯威尔为他设宴,在上议院的辩论中,他甚至被高门世族誉为“欧洲第一航海家”。[10]虽然如此,库克始终不愿长时间待在国内,在1776年,他终于第三度获得机会出发前往太平洋,获指派寻找连接太平洋和大西洋的西北航道,库克在这次旅程负责向东进发,由太平洋前往大西洋,而另一支船队则从反方向向西进发,由大西洋前往太平洋。[36]
库克的第三次航海旅程是他人生最后一次航海旅程,如前所述,虽然他的真正任务是要寻找西北航道,但一般的普罗大众却所知不多,只以为他的任务是要把随HMS探险号带来英国的土著欧迈(Omai)送回塔希提。[37]在这次旅程,库克再一次负责指挥HMS决心号,而他的随员查尔斯·克拉克则指挥伴舰HMS发现号(HMS Discovery)。两舰在1776年7月12日正式由普利茅斯出发,至1777年10月成功把欧迈送回塔希提后,库克的船队随即向北进发,途中于12月24日平安夜发现圣诞岛(即基里巴斯),未几于1778年1月发现夏威夷群岛,成为历来首批登陆群岛的欧洲人。库克一行于考艾岛威美亚作首次登陆,且决定再以三明治勋爵的封号把群岛命名为“桑威奇群岛”。[38]
在夏威夷停留过后,库克的船队在太平洋向东北方进发,并驶至上加利福尼亚西班牙人聚落以北的北美洲西岸地带。在1778年3月7日,库克等抵达俄勒冈沿岸海域,他除了把最先看到的一处海角命名为恶劣天气角(Cape Foulweather),又在附近大约位于北纬44度30分的一处岸边登陆。可是,该处地如其名,库克一行未几就因为恶劣天气而被迫向南折到大约北纬43度的地方,此后待天气回复正常,才能够重新沿着海岸向北上溯。[39]
库克的船队此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驶过胡安·德·富卡海峡,随后驶进今温哥华岛西部的努特卡海峡(Nootka Sound),最终于育谷(Yuquot,又名“友谊湾”)一个属于努特卡族(现今属于加拿大第一民族之一)的村落附近停靠。在1778年3月29日至4月26日期间,决心号和发现号两船停靠在努特卡海峡一处被库克命名为船湾(Ship Cove)的地方,这个小海湾即今日的决心湾(Resolution Cove),位置处于今布莱岛(Bligh Island)南端,育谷以东约八公里,两地之间为努特卡海峡所相隔。[40]
库克的船员与育谷村民虽然曾有一些不快的经历,但双方关系尚算融洽。在贸易方面,库克一方在夏威夷的时候,他们只要用一些小饰物便可以换取所需物资;但在育谷,他们却要使用更贵重的物品,对方才愿意贸易。一般而言,金属品都是育谷村民接受的物品,但他们很快便对铅、白镴和锡制品失去兴趣;至于库克从对方贸易得到最贵重的物品,就只有一些海獭毛皮。[41]库克一行待在育谷期间,基本上都是由当地村民操控双方贸易,育谷村民甚至曾登上库克的船舰观察,但库克等人却不得入其村。[41]库克也无法得悉谁是当地长老,但有学者推测,当地长老有可能是在1780年代至1790年代期间,活跃于皮草贸易的马奎纳(Maquinna)。[42]
离开努特卡海峡后,库克等继续向北上溯至白令海峡,沿途一边探索和一边绘制海岸地图,并在阿拉斯加纪录了后人所知的库克湾。在仅仅一次的航海旅程中,库克便为北美洲西北岸绝大部分海岸线绘制航海图,成为第一位为这个地区绘制地图的航海家。从此以后,世界地图首度确定了阿拉斯加的延伸部分,至于俄罗斯以东和上加利福尼亚西班牙聚落以北之间一大片空白的太平洋海岸线,也因为库克的考察成果而得以填补和连接起来。[10]
库克的船队在1778年8月8日驶过威尔士亲王角进入白令海峡,数日后于8月14日驶入北极圈。不过,作出几次尝试的库克始终无法继续北往,在8月18日,决心号和发现号驶至北纬70度44分的海域,这是库克在整个旅程到过最北的地方,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受到冰山和冰封的海面阻隔,库克惟有决定向南折返。[11][13]这时的库克开始感到泄气,而且还可能得上胃痛的毛病,他对船员的态度变得愈来愈不合理,更要求他们进食被认为不能食用的海象肉。[43]
库克在回程时途经阿留申群岛,期间曾在一些俄罗斯商旅的贸易基地稍作停顿,[13]一直到1778年12月,决心号和发现号驶返夏威夷群岛过冬,在群岛一带巡弋约八个星期后,库克一行人最终在1779年1月17日于凯阿拉凯夸湾登陆,造访群岛最大的岛屿夏威夷岛。[11]库克到访的时候,当地人恰巧正在庆祝“玛卡希基节”(Makahiki),该节日是一个祭祀波利尼西亚神明龙诺(Lono)和庆祝收成的节庆。无独有偶的是,决心号的桅杆、帆和索具的形态,与部分用于节日祭祀的手工艺品相似;[3][43]再加上库克一行登岸前,曾经顺时针环绕夏威夷岛一圈,而碰巧祭祀龙诺的队伍也是在岛上顺时针环岛巡游一圈。一连串的巧合使身为决心号舰长的库克被部分岛民误认为是龙诺下凡,一时间对他和甚至是部分随员顶礼膜拜、奉若神明。[44]当地部族长老还向库克赠与头盔和斗蓬,以突显其在岛民眼中的崇高地位。[45]以上的说法最先由有份参与探索旅程的人士提出,并得到美国人类学家马歇尔·萨林斯等学者支持,但对于库克是否真的被岛民神化,各界始终仍存有一定争议。[43][46]
库克与他的船员在夏威夷岛逗留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后,在1779年2月4日重新出发,再一次向北寻找西北航道。然而,就在出发后不久,由于决心号的前桅损毁,库克被迫带领船队折返,并在2月11日返回凯阿拉凯夸湾修理。[47]库克的回归不单出乎夏威夷岛民的意料,也不为他们所欢迎,原因是祭祀龙诺的“玛卡希基节”已经完结,他们突如其来的回归使岛民大感惊讶和错愕,这不仅对岛民的心灵构成沉重打击,更使他们对库克的虔诚信奉转化成为愤怒。[47]
库克一行人返回夏威夷岛后,岛民不单只拒绝补给食物和禁止他们砍伐木材,而且还随手抢走他们的物品,种种争执和不和使双方关系变得紧张。2月13日晚,发现号的小艇被当地岛民偷走。库克起初仍不以为意,认为这种偷窃行为在塔希提等小岛屡见不鲜,于是计划在翌日到岛上捉走部族首领或其他岛民作为人质,以求岛民交还小艇。[3][13]
2月14日清早,库克带同一批海军陆战队员登陆凯阿拉凯夸湾,试图平息事件,但双方早有成见,再加上彼此误会对方的暗号和枪火,使双方冲突一触即发。在混乱中,库克一方由于寡不敌众,唯有后退到凯阿拉凯夸湾滩头,他不只是安排同伴登上小艇撤退,而且还留守到最后。[13]就在这个时候,库克被岛民从后打中头部倒地,他虽然立即起来反抗,但随即又被按在地上,然后再被岛民用乱石掷打,继而被人刺死,死时脸部朝下,贴著被浪花冲刷的岸边。[13][48]终年仅50岁的库克,遇害时间约为早上九时正,除他以外,同时遇害的还有四名海军陆战队员,另有两名海军陆战队员受伤。[11]
后世留传有关库克遇害前的画作,大多数均把库克描绘成调停者,尝试在混乱中平息两派纷争;但在2004年公开的一幅画作,却显示库克遇害前挥舞枪支,意图攻击迎面而来的岛民。[49]这幅把库克描绘得富攻击性的画作由画家约翰·克利弗雷(John Cleveley)绘画,而正好克利弗雷的兄弟詹姆斯·克利弗雷(James Cleveley)在库克的决心号上任职木匠,曾经目击事发经过,因此有学者认为这幅画作或许更如实记录库克死前的行径,也比其他版本显得更符合前文后理。[49]
根据夏威夷人流传下来的说法,库克是被一名叫“卡拉尼玛诺卡豪奥韦阿哈”(Kalanimanokahoowaha)的酋长杀害的,[50]而他的遗体与其他遇害海军陆战队员的遗体则当场被岛民拖走。[14]库克虽为岛民杀害,但死后尸首却获得当地部族首领和其他长老保留,他们还以部族首领和最高长老专享的规格,为库克举行丧礼。在丧礼中,库克尸身的内脏被悉数移除,尸身然后再被烘烤,以便除去肉体;至于剩下的骨头则被小心清洁,以便保存下来作宗教供奉。库克死后,决心号舰长一职改由发现号舰长查尔斯·克拉克出任,而克拉克的遗缺则由决心号一级上尉约翰·戈尔(John Gore)替补。[11]
克拉克主持大局后很快便成功缓和与岛民的紧张关系,在他的要求下,岛民在2月20日交还库克的部分尸骸,当中包括已经损毁变形和难以辨认的头部、以及被切断的双手。库克的右手姆指和食指之间有一道独特的疤痕,而岛民交出的右手与这一特征吻合,因此库克的同僚均相信岛民交出的尸骸正是库克本人。[11]同日,岛民又交出疑似属于库克的颌骨和双脚,还有属于他的一对鞋子和已损毁的滑膛枪。[11]库克的尸骸随后由船员安放于一道棺木内,复于2月21日下午时份举行海葬,把棺木投进大海。[51]
2月22日,决心号和发现号在克拉克的指挥下重新出发,再一次前往白令海峡,试图继续履行库克寻找西北航道的任务。[52]可是在8月22日,克拉克自己却在距离堪察加半岛不远的海域因结核病病逝。数日后,戈尔于8月25日正式接任决心号舰长一职,而发现号舰长则由决心号二级上尉詹姆斯·金恩(James King)出任。[53]此后,决心号和发现号放弃探索西北航道的计划,并决定启程返国。两舰由阿瓦恰湾出发,一路沿日本、福尔摩沙、担杆列岛和澳门南下至南海,然后由巽他海峡穿过印度洋,再经好望角驶入大西洋,经过长时间的航行,最终在1780年10月7日返抵英国伦敦,正式为前后超过四年的航程划上句号。[11]库克与克拉克的死讯早在决心号和发现号返国前已传至英国,因此两舰返国的消息未有引起很大震撼,而库克生前撰写关于第三次航海的周记,则由金恩返国后加以整理和发表。
英王乔治三世曾打算在库克返国后,向他授予世袭从男爵爵位,但因为库克之死而未能实现。[13]虽然如此,英廷仍向库克的遗孀伊丽莎白授予一笔可观的长俸,以作慰问。[13]1785年,乔治三世复向伊丽莎白颁授一面纹章,供库克的家族成员使用。[54]伊丽莎白一直活到1835年,即库克死后56年,才以93岁之龄逝世。
出身草根的库克在航海史上立下了非凡的成就,在前后12年三次探索太平洋的经历中,他走遍太平洋不少未为欧洲人所知的领域,虽然他未能找到传说中“未知的南方大陆”和西北航道,不过在他的带领下,欧洲人仍然首次踏足不少好像是澳大利亚东岸和“桑威奇群岛”(即夏威夷群岛)等西方人未曾登陆过的地域,由他命名的地方更是遍布太平洋各地。[10]他以更精确的航海技术制作航海图,为当时航海史上一大突破。[55]种种成就促使他在2002年由英国广播公司举办的英国百大伟人选举中名列第12位。[56]
要制作精确的航海图,航海家有必要充分掌握纬度和经度。通过运用背测式测天仪(Backstaff)或象限仪(Quadrant),航海家可以在水平线上测量太阳或星宿的角度,然后再准确得出纬度。不过,如要准确得出经度,航海家就须要清楚了解地球表面不同地点之间的时间差别,这使得经度的计算变得相当困难。简而言之,地球相对太阳每日均会作360度自转,因此经度与时间相关,换言之,每一小时等如15度,而每四分钟就等如一度。[57]
在第一次的航海旅程中,凭借自己的航海技术、得到随船天文学家查尔斯·格林协助、以及运用新出版的《航海历书》(The Nautical Almanac),库克能够准确地测量经度。[58]尤其是通过运用《航海历书》,他能够从计算月角距的方法入手,方法是,在日间,他先计算月亮与太阳的角距离,以便从《航海历书》中判断皇家格林尼治天文台的实际时间;如果在晚间,则可以计算月亮与任何一颗八大星宿的角距离,以同样判断出皇家格林尼治天文台的实际时间。得出这个时间后,再量度太阳、月亮、或其他星宿的海拔高度以得出所在地的时间,把两个时间相比较,便可得出所在地的经度。[58]
在第二次的航海旅程中,库克带备了由拉科姆·肯德尔制作的K1型经线仪,这部经线仪直径长五英寸(13厘米),状似一个大型的怀表,是仿照约翰·哈里森的H4型钟制作。这款钟曾经用于商船特福德号(Deptford's)于1761年至1762年前往牙买加的旅程,证实该钟在长途的海路旅程中,仍然能够准确显示皇家格林尼治天文台的标准时间。因此,通过运用肯德尔的K1型经线仪,库克比起以往能够更快和更准确地测出经纬度,以制作更多更精细和准确的航海图。[59]
另一方面,库克在第一次的探索旅程中,全程没有一人因为坏血病而丧命,这在当时是一项少有的成就。库克在旅途中尝试不同的方法防止船员患上坏血病,当中他发现预防坏血病的关键,是要经常向船员提供充足的新鲜食物,尤其是青柠等含丰富维他命C的蔬果。[60]库克把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写成详细报告,并提交皇家学会,促使他在1776年获学会颁授科普利奖章以作表扬。[35][61][62]库克也是第一位在太平洋地区与不同人士具广泛接触和交流的欧洲人。尽管了解到太平洋各个岛屿相距千里,但他仍正确地认为各地岛民均具一定关联(详见马来-波利尼西亚语族条目)。库克又相信太平洋地区的波利尼西亚人应该起源于亚洲地区,这个看法后来得到英国人类遗传学教授布莱恩·赛克斯等学者的支持;[63]至于在新西兰,库克到访的事迹则常被后人视为当地被殖民地化的序幕。[3][6]
库克的成就不单止为当时的英国所重视,而且也为西方多国所肯定。在1779年的时候,英国虽然正与北美十三州殖民地爆发独立战争,但时在法国的美国驻法公使本杰明·富兰克林依旧特别郑重向美方所有战舰发出指示,要求他们如果遇上库克的舰只,务必友善对待,不应视对方为敌,且不应作不必要的拘留。[64]可是,富兰克林在发出指示前约一个月,库克本人早已于夏威夷岛遇害身亡。
除了库克以外,许多有机会参与航程的科学家及随员,也在旅程途中作出不少重要贡献。当中,参与第一次航海旅程的植物学家约瑟夫·班克斯和来自瑞典的丹尼尔·索兰德两人,在途中采集了超过3,000件植物标本。[65]建基于其亲身经历,班克斯后来更成为英国在澳大利亚殖民的主要支持者之一。[66][67]此外,在库克第一次探索旅程中担任随船画师的西德尼·帕金森(Sydney Parkinson)虽然在旅程结束前丧命,但他在旅途中遗下了264幅植物插画,对当时的英国植物学界而言深具科学价值。[3][68]在库克的第二次和第三次航海旅程中分别担任画师的威廉·霍奇斯(William Hodges)和约翰·韦伯(John Webber),也在塔希提、复活节岛、夏威夷和努特卡海峡等地绘画不少风景画和人物肖像,这些画作均得以留传后世。[69]
不少随库克出海的皇家海军初级军官在日后也各有所成,曾经随库克出任航海长的威廉·布莱后来担任HMS邦蒂号(HMS Bounty)舰长,并且是1789年邦蒂号叛变事件中被船员推翻的主角。布莱后于1806年出任新南威尔士总督,但在1808年再于兰姆酒叛乱中被起事军人推翻。[70]曾在库克船队中任职候补海军少尉的乔治·温哥华则在1791年至1794年间奉命带领船队探索北美太平洋海岸地区,对勘察北美西北岸一带具重要贡献。[71]至于曾经参与库克第三次航海旅程的乔治·迪克森(George Dixon),日后也组织了自己的探索队到太平洋地区。[72]
在18世纪中期,西方文明对其他文明的影响是西方思想家的辩论焦点之一,不少学者认为西方文明优化了其他文明,但也有学者认为西方文明的入侵腐化了其他文明。库克的三次航海探索正值这个辩论的高潮,因此他的航海发现或多或少让西方思想家对地球另一边鲜为西方所知的文化有稍进一步的了解。不过,库克对这个命题并不特别关心,从他的周记所见,也不见得出他对“高贵野蛮人”(Noble Savage)这种在当时盛行的看法有特别的兴趣。[73]在19世纪,波兰裔英国小说家约瑟夫·康拉德曾经对历代航海家和探险家的动机作出比较,他认为库克以前的航海家和探险家主要以“掠夺”(acquisitive)为动机,而库克则主要以“科学”(scientific)为动机,因此两者本质上具有显著的分别。[73]但有其他学者认为,库克三次航海旅程的费用要由英国政府动用公帑承担,这意味出海的计划和目的受到纳税人监察,在这种背景下,库克在旅程途中也不时把新发现的地方宣告为英国领土,因此,如果说他的航海旅程完全不具“掠夺”性质,也不是准确的说法。[73]
踏入20世纪以后,不少西方学者开始认为历次航海探索行动,导致了性病、酒精饮料和枪械等随西方文明传入未为西方人开发的地方,对这些地方的祸害大于益处。[74]同样,库克的新发现对太平洋地区的贡献,以及他的遇害真相,也是学术界长久以来的争辩焦点之一。普遍学者认为,库克遇害的原因,是由于夏威夷岛民的文明与西方文明不同,岛民对库克由盲目崇拜变成怨恨。这种看法得到由美国人类学家马歇尔·萨林斯等学者支持;[44]然而,也有学者质疑这种看法,认为把夏威夷岛民视为较不理智的一群是不恰当的立论。支持这种看法的学者包括美国人类学家加纳纳什·奥贝赛克拉(Gananath Obeyesekere)等人,他们认为夏威夷岛民与库克一行人拥有同等的理智,库克遇害是因为他的脾气在旅途后期变得古怪,而且在岛上掠夺物资,最终才会招来杀机。[43]
美国和夏威夷州均有不少事物纪念库克。当中,库克在夏威夷岛遇害的地方附近有一块白色方尖碑,方尖碑在1874年竖立,以纪念库克遇害一事;[75]在附近的一个小镇,则被命名为库克船长镇(Captain Cook)。1928年,美国政府发行了一款为数10,008枚的50美分硬币,纪念库克发现夏威夷150周年,硬币表面刻有库克的形象,由于发行量少,因此这款纪念硬币相当罕有和值钱。[76]至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在太阳神15号登月任务中,对指令服务舱使用的呼号“奋进”、以及后来的航天飞机发现号和奋进号,都是以库克的HMS发现号和HMS奋进号命名,[77][78][79]而月球上的一处撞击坑也被命名为库克撞击坑。[80]
在澳大利亚、新西兰和大洋洲地区,不少地方均以库克命名,当中包括库克群岛和库克海峡,而远至北美洲的阿拉斯加也有库克湾,受库克的影响,在澳大利亚文化中,英文俚语“Captain Cook”(库克船长)一词更常有“Look”(看)的意思。[81]此外,昆士兰北部设有詹姆斯库克大学,该校创于1970年,是昆士兰北部第一所大学。[82]除了上述地方,地球上也有两处地方命名为库克山,其中一座库克山位于新西兰,是当地最高山峰;[83]另一座库克山则位于美国阿拉斯加与加拿大育空地区交界,是根据英美《阿拉斯加边界条约》中划定的其中一座边境山峰。[84]
在英国,早期以库克为对象的其中一块纪念碑位于白金汉郡瓦什府(The Vache)内,库克生前是瓦什府的常客,而纪念碑则由曾任纽芬兰总督的屋主海军上将晓治·帕利泽爵士(Admiral Sir Hugh Palliser)竖立。帕利泽与库克都是同时代的皇家海军军官,也是库克的赞助人之一。[4][85]1827年,北约克郡伊斯比沼泽(Easby Moor)又竖立了一座体积庞大的方尖碑,方尖碑的位置正好可以远望库克儿时的居住地大艾顿。[86]1978年,为纪念库克诞辰250周年,库克的出生地马顿还建成了库克船长诞生地博物馆。博物馆位于斯图尔特公园(Stewart Park)内,园内一处置有一座用花岗石打造的花瓶雕塑,用来标示库克大约的出生地点。[87]除了诞生地博物馆,马顿市内另有不少以库克命名的事物,这些事物计有小学、购物中心和医院等等,[88][89]一座由瑞典雕塑家克莱斯·欧登柏格制作,籍以纪念库克的水瓶状雕塑,也在1993年竖立于马顿市内。[90]
在伦敦,位于沙德维尔大路附近一处大型商住屋苑内,置有一块细小的蓝色纪念匾,该匾标示出库克当年在伦敦东区的大约居住地点。值得一提的是,英政府在2006年以库克的全名为新建成的皇家研究船RRS詹姆斯库克号(RRS James Cook)命名,并取代退役的RRS查尔斯达尔文号(RRS Charles Darwin),为英国政府负起出海作科学研究的用途。[91]
1762年12月21日,库克于埃塞克斯郡柏京的圣玛格丽特教堂迎娶伊丽莎白·贝兹(Elizabeth Batts,1742年-1835年)为妻。伊丽莎白的父亲塞缪尔·贝兹(Samuel Batts)在伦敦沃平开办贝尔客栈(Bell Inn),也是库克的启蒙导师之一。[92]库克夫妇共有六名子女,分别是詹姆斯(James,1763年-1794年)、纳撒尼尔(Nathaniel,1764年-1781年)、伊丽莎白(Elizabeth,1767年-1771年)、约瑟夫(Joseph,1768年-1768年)、乔治(George,1772年-1772年)和晓治(Hugh,1776年-1793年)。在不出海的时候,库克定居于伦敦东区,并且是沙德维尔(Shadwell)圣保罗教堂的会众,他的长子詹姆斯也是在那座教堂内受洗的。库克的子女不是早夭早死就是没有后裔,所以他死后也没有传下直系后裔。[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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