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公元前196年),西汉开国功臣,与张良,萧何并称为汉初三杰;又与彭越、英布并称为汉初三大名将。被后人称为“兵仙”,同时蕭何称其為「國士無雙」、蒯徹称其為「功高無二,略不世出」[1]。漢朝至東晉期間許多人(見下文評價一節)將韓信與戰國末年秦國名將白起合稱「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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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王信。
韩信平民出身,家庭贫困,早年寄人篱下,曾受过“胯下之辱”。在秦朝末年农民起义爆发后,韩信先投靠项梁叔侄,后来又投靠刘邦,但都没有得到重用。直到刘邦入汉中时,韩信逃走,被萧何连夜追回并引荐给刘邦,刘邦才拜他为大将,与项羽争夺天下。在汉元年(前206年),韩信领兵平定了三秦地区。在楚汉之战中,韩信展现了杰出的军事才能,横扫了魏、赵、代、燕、齐等诸国,并多次支援刘邦。他在蒲坂之战中声东击西,拿下了魏国的都城安邑;在井陉之战中背水一战,大破了赵军;在潍水之战中水淹齐楚联军,斩杀了楚将龙且;在垓下之战中摆下十面埋伏,并采取攻心之计,用四面楚歌瓦解了楚军士气。在高帝五年(前202年),楚霸王项羽走投无路,最终自刎于乌江。因其功劳卓著,韩信被封为楚王。但在高祖六年(前201年)开始剪除异姓王的时候,韩信被贬为淮阴侯。由于与高祖论将兵时再次引起了刘邦的不满,韩信又一次遭到了贬斥。最终,在汉高祖十一年(前196年),因被人告发参与陈豨谋反,韩信被吕后与萧何合谋杀死于长乐宫,并连同家人被诛三族。[2]
韓信是謀略家、戰術家、統帥和謀戰派軍事理論家,在中国历史上以卓绝用兵才能著称,留下許多著名戰例和策略。后世何去非评价为『言兵莫过孙武,用兵莫过韩信』[3]。韓信为西汉的開國立下汗马功劳,“王侯將相”一人全任,惟功高震主引起猜忌。刘邦战胜主要对手项羽后,開始消滅異姓王,於是藉故貶韩信為淮阴侯;最後被呂后及萧何骗入宫内,以謀反之名處死于长乐宫鐘室,並且被夷三族。[4]
秦末,韓信是平民,既當不了官,也無法經商過活,經常寄食於他人,為眾人所厭惡。韩信的母亲死后,穷得无钱来办丧事,然而他却寻找又高又宽敞的坟地,要让那坟地四周可安顿得下一万家。[5]韩信常前往南昌亭长家裡吃闲饭,接连数月,亭长妻嫌恶他,一早把饭煮好,在床上就吃掉了。开饭时,韩信去了,却不给他准备饭食。韩信也明白他们的用意,一怒之下,最终离去不再回来。韩信在城下钓鱼,有幾位大娘漂洗涤丝棉,其中一位大娘看见韩信饿了,就拿出饭给韩信吃。幾十天都如此,直到漂洗完毕。韩信对大娘感激说:“我一定重重地报答老人家。”大娘生气地说:“大丈夫不能养活自己,我是可怜你这位公子才给你饭吃,难道是希望你报答吗?”[6]
韩信因背著一把劍卻不出鞘,經常遭到旁人鄙視侮辱,淮阴屠宰場中一些少年無賴不斷的譏諷他。有天在大街上,無賴在眾人面前譏嘲韓信:“你雖然人高馬大,喜歡帶刀劍,以你的心理看來,不過只是個膽小鬼而已。若不怕死就拔劍刺我,怕死的話,就從我胯下爬過去!”韓信不但沒有動怒,看了他幾眼之後,還真的爬過那無賴的胯下,眾人見狀皆恥笑韓信,認為韓信真的怯懦無膽。[7]
後來韓信加入項梁的起义軍。前208年項梁戰死,韓信便隨餘部歸屬於項羽,任持戟郎中。曾經數次向其獻策,但項羽沒有采纳。韓信認為在項羽軍內沒有前途,於是在前206年2月,漢王劉邦進入漢中郡、武都郡、巴郡与蜀郡時,韓信離開楚營,投奔漢王劉邦。然而仅担任管理仓库的小官,後因為涉嫌犯軍法被判斬首之刑。與另外一批人犯一起行刑,已有十三人被斬首,韓信正當要被斬時,抬頭看見夏侯嬰,便喊:“大王不是想要取得天下的嗎?為何要斬壯士呢?”夏侯嬰認為他言論很特別,又覺得他的容貌很雄壯,於是釋放韓信,與韓信聊了一下後,非常喜歡韓信,又向劉邦推薦韓信。劉邦昇任韓信為治粟都尉之餘,並不認為韓信有甚麼傑出之處。[8]
韓信與蕭何談話數次,蕭何對他印象深刻。在南鄭過了一段時間,韓信暗思蕭何已向劉邦推薦自己,然而始終沒有音訊,有感懷才不遇之際,離開漢營,準備自行離開南鄭,另投明主。蕭何聞訊,認為韓信如此將才不能輕易失去,於是不及通知劉邦便策馬於月下追韓信,終於勸得韓信留下。[9]
起初,劉邦聽說蕭何出奔,十分驚恐,宛如失去左右手;後來聽說他是為了追韓信,於是問他:“這麼多人逃回東方,你都不追,為何卻追韓信?”蕭何再薦韓信:“那些逃走的將軍們是隨手可得的,至於韓信這樣的英才,天底下絕對找不到第二個!大王假如只想作個汉中王,当然用不上他;但若是要争夺天下,商量大計的最佳人選非韩信莫屬。只看大王如何打算罢了。”刘邦说:“我也打算回东方去呀,哪里能够老闷在这?”萧何回道:“大王如果决计打回东方去,那麼就請重用韩信,讓他留在漢營;假如不予以重任,必使得他再度出走。”刘邦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派他做个将军吧。”萧何说:“即使让韓信做将军,他也一定不肯留下来的。”刘邦说:“那么,让他做大将。”萧何说:“太好了。”当下刘邦就想叫韩信来拜将。萧何说:“大王一向傲慢无礼,如果任命一位大将,是以呼唤小孩子的方式,那麼韩信离去的原因必是如此。大王如果诚心拜他做大将軍,就该拣个好日子,自己事先斋戒,搭起一座高坛,按照任命大将的仪式办理,那才行啊!”刘邦答应了。汉军军官们听说了,个个暗自高兴,人人都以为自己会被任命为大将,等到举行仪式的时候,才知道是韩信,全军上下都大吃一惊。[10]
韩信於拜将壇拜将后,刘邦问韩信有何良策。韩信问:“與您一起向東面争奪天下的不是項王吗?那大王自度一下,论用兵的英勇、强悍、仁德、精良,與项王比,谁強谁弱? ”刘邦沉默良久,坦白自己不如项羽。韩信再拜,赞同地说:“就连我也觉得大王不如项王。可是我曾经侍奉过项王,请让我谈谈项王的为人。项王一声怒喝,千人会吓得胆顫腿软,可是他不能放手任用贤将,這只算匹夫之勇。项王待人恭敬慈爱,语言温和,見人有疾病,同情落泪,把自己的饮食分给他们。可是等到部下有功,应当封爵时,他把玩官印,玩到印章稜角都磨光滑了,也舍不得给人家,这是妇人之仁。项王虽然独霸天下而使诸侯称臣,可是却不居关中而定都彭城;又违背义帝的约定,把自己的亲信和偏爱的人封为王,诸侯对此忿忿不平。诸侯见项王驱逐义帝于江南,也都回去驱逐他们原本的君主而自己到好地方稱王了。凡是项羽军队经过的地方,无不遭蹂躏残害,所以天下人怨恨他,百姓不親近依附他,只是在他的淫威下勉强屈服。名义上虽为天下的领袖,实质上已失去民心,所以他的强大会很快变弱的。如此大王若能反其道而行,任用天下英武勇猛之人,何愁敌人不能诛灭?把天下的土地分封给功臣,何愁他们不臣服?率领一心想打回山東老家去的士兵,何愁敌人不被打散!况且三秦的封王章邯、董翳、司马欣本为秦将,率领秦国子弟出征已有数年,战死和失蹤的人不计其数,又欺骗他们的部下和将领投降了项羽;至新安,项羽用诈欺的手段,坑杀秦降卒二十余万人,唯独章邯、董翳、司马欣沒被殺死,秦國的父老对这三人恨之入骨。正在这时项羽以威勢,强封这三人为王,秦国百姓都不拥戴他们。您入武关时,秋毫不犯,废除秦苛酷刑法,与秦民约法三章,秦国百姓无不想拥戴你在关中为王。根据当初義帝與诸侯的约定,大王理当在关中称王,关中的百姓都知晓這件事。可大王失掉关中王一職而改封汉中王,秦地百姓无不怨恨项王。如今大王起兵向东,三秦只要号令一声即可收服。”刘邦听后大喜,認为太晚任用韩信了。於是对韩信言听计从,部署诸将,計畫攻击的地方。[11]
前206年6月,即项羽分封诸侯的四個月後,齐国发生内乱,项羽亲率楚军北上镇压。前206年8月,刘邦聞訊进军关中,起初受阻於陈仓,后刘邦采用赵衍计策、绕路大败章邯,旋即攻占咸阳,关中大部分归顺汉王刘邦。《史记》等正史均没有提及“明修栈道”一事。《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却有这样的记录:须昌侯赵衍,“以谒者汉王元年初起汉中。雍军塞陈(雍王章邯派兵塞陈仓道),谒上,上计欲还。衍言从他道,道通。”
關中雖尚未平定,但大勢已定,漢王劉邦遂親率大軍兵出函谷關,駐兵於陝縣(在今河南三門峽市西),安撫關東百姓。就在此時,韓司徒張良、常山王張耳,以及河南王申陽先後來投,漢王勢力大增。
有了張良居中運籌帷幄,漢王自覺沒有韓信也沒關係,於是在十一月份返回關中,收回了韓信的兵權,重新調兵部將:他親自率漢軍主力及歸降諸侯軍,東伐西楚,蕭何與韓信一文一武則繼續留守關中,蕭何負責整治郡縣恢復生產及徵發秦民建立新軍,韓信負責訓練新軍及平滅秦王殘兵。
自己则联合其他十八诸侯,趁项羽还在齐国时,于前205年领联军五十六万人攻占项羽首都彭城。项羽领兵三万回师彭城,结果刘邦不能敌,在彭城之战惨败,刘邦退至荥阳。萧何即动员关中老弱和未傅者,与汉王会荥阳。韩信收拢兵卒与刘邦会合。之后,劉邦命灌婴重组建秦旧骑兵李必、駱甲為副將,刘邦便拜灌婴为中大夫,令李必、骆甲为左右校尉辅佐灌婴,一起率领骑兵迎击楚骑兵于荥阳东方,结果擊敗項羽的楚軍。
魏王魏豹附楚反漢,劉邦委任韩信为左丞相,領兵攻魏。曹參为步将,灌婴为骑将,属韩信,共击魏豹[12]。魏王豹率领主力部队驻守蒲坂,封堵黄河渡口临晋关。韩信增设疑兵,陈列战船,假装欲渡临晋,实际却领兵以木罂缶从夏阳渡河,偷袭魏國都城安邑。魏王豹惊慌失措,率领军队迎击韩信,韩信遂平定魏地,擒魏豹,押解至荥阳,刘邦于是在魏地设置河东郡[13]。此战过后曹参被赐食邑平阳。
隨後,韓信等又率軍擊敗代國,禽夏说阏与;在井陘背水一戰,以三萬士卒擊敗二十萬趙軍。韓信又聽從廣武君李左車建議,派人出使燕國,成功遊說燕王歸附漢王,详见下文“并吞北方”。[14]
汉二年(前205年)九月,韩信等俘获了魏王豹,平定魏地。汉二年闰九月,韩信、张耳的军队击败代国军队,在阏与活捉了夏说。在韩信拔魏、代后,刘邦派人将韩信的精锐兵力带到荥阳,与楚军对抗。
汉三年(前204年)冬十月,韩信派使向汉王请兵三万人,愿意北灭燕、赵,东击齐,南绝楚粮道,刘邦准许并拨给韩信士卒。赵王歇、成安君陈余听闻汉军即将攻打赵国,在井陉口聚集兵力,号称二十万大军。广武君李左车向成安君献策,认为汉军虽锋芒不可阻挡,但千里行军、又遇到井陉口狭窄,粮草势必与军队脱节。希望陈余调拨三万奇兵给自己,通过隐蔽小路拦截汉军的粮草辎重,而赵王则应深挖战壕,高筑营垒,坚守阵地,不与汉军交战。陈余信奉儒家学说,不愿采用欺诈诡计,又认为自己兵力十倍于对方,回避不出击使诸侯轻视,所以没有采纳李左车的计策。
韩信命人暗中窥探,得知成安君并没有采用广武君的计策,遂带领兵马进入井陉口,距出口三十里停下扎营。半夜,韩信挑选出两千名轻装骑兵,每人拿一面红旗,经由隐蔽小道来到山上,并传令:“两军交战时,赵军看见我军败逃,一定会倾巢出动追赶,你们立即冲进赵军的营垒之中,将赵军的旗帜拔掉,竖起汉军的红旗。”韩信又对手下军官说:“如今赵军已经先在有利的地势上筑造营垒,他们没有看到我们大将的旗帜、仪仗,就不会攻打我军的先遣部队,因为他们担心我们到了险要的地方就退回去。”
韩信派士兵出井陉口,背靠河水列阵,赵军见此大笑不止。清晨,韩信架起大将旗帜,敲起战鼓开出井陉口。赵军终于打开营垒攻打汉军,两军激战,韩信、张耳假装抛旗弃鼓,逃回河边的阵营。赵军果真倾巢出动,争相抢夺汉军的旗鼓,追逐大将。韩信事先派出去的两千名轻骑兵,见到赵军倾巢出动,便立即冲进赵军空虚的营垒中,将赵军的旗帜换成汉军红旗。赵军无法战胜背水一战的军队,想要退回自己的营垒,却发现营垒上已经插满汉军红旗,十分震惊,以为赵军的将领已经全都被汉军俘获了,于是军队陷入混乱,士兵们纷纷逃散,即使赵将诛杀逃兵,也不能制止士兵逃走。于是汉兵前后夹击,一举彻底摧垮赵军,俘虏了赵军的大批人马,在泜水边斩杀陈余、活捉赵王歇。
大胜后,韩信传令军中不要杀害李左车,活捉李左车后以师礼相待。李左车献计,汉军远途而来,不宜再战,应镇赵抚孤、按兵修养,同时乘胜势说降燕国。韩信听从了广武君的计策,派使者出使燕国,燕国听到消息后果然投降。韩信又派使者前去报告汉王刘邦,并请求汉王立张耳为赵王,以便镇抚赵国。汉王答应了韩信的请求,封张耳为赵王。楚国多次派出奇兵渡过黄河攻打赵国。赵王张耳、韩信经常往来救援赵国,并趁着行军之便,将所经过的赵国城邑全部占领,接着发兵支持汉王。
汉三年(前204年)十二月,随何已经说服英布附汉,英布就起兵攻楚,楚派项声、龙且进攻英布,英布接战失利。英布与随何抄小道向汉王求援,汉王分兵为助,一起收兵到成皋。楚军又急围成皋。六月,刘邦与夏侯婴从成皋逃出,向东渡过黄河,来到张耳军队在修武的营地。第二天清晨,他自称是汉王的使者,进入赵军营垒。张耳、韩信还没有起床,汉王来到他们的卧室,抢夺了他们的印信和兵符,召集诸将并调整了他们的职务。[15]等张耳、韩信起床后才得知刘邦来过,不禁大惊失色。汉王夺了两人的军队,命令张耳备守赵地,任命韩信为相国,让韓信收聚没有调到荥阳的赵兵攻打齐国。[16]
前204年,劉邦派酈食其遊說齊國結盟,齊王田廣答應,留下酈食其加以款待。此前韓信已奉劉邦命攻齊,在得知酈食其成功說服齊國以後,原本打算退軍,但蒯徹以劉邦並未發詔退軍為由,說服韓信必須遵守劉邦的命令發兵攻齊,將齊國的軍事力量徹底消滅掉,[17]韓信聽從,攻擊未作防備的齊國。田廣得知消息後極為憤怒,烹殺酈食其。韓信與灌嬰、曹參擊敗齊軍,田廣引兵向東撤退,並向項羽求援。韓信與陈武、蔡寅、丁复、王周及陈涓等聯軍擊敗田廣和楚將龍且的聯軍,龍且戰死,韓信陸續攻占齊地。
前203年,韓信以齊地民心未穩為由,自請為假齊王(代理齊王),以便治理。當時劉邦正與楚軍相持不下,聞言破口大罵:“我困在這,早晚等著你來救援我,你卻想自立為王!”,這時張良和陳平踩劉邦的腳,在耳邊說,目前我方軍機不利,亦無法阻止韓信自立為王,何不乾脆同意。刘邦立刻醒悟,又改罵曰:“大丈夫能夠平定诸侯,要當就是當真正的王,當甚麼假齊王?”於是直接封韓信為齊王。[18]
項羽自知形勢不妙,派武涉遊說韓信叛漢,韓信以劉邦對他有恩為由拒絕。[19]蒯徹認為劉邦日後必對韓信不利,多次聳恿韓信把握時機,脫離漢王自立,形成鼎足之勢。[20]而韓信自認為勞苦功高,“漢終不奪我齊”;蒯徹則勸說,“勇武謀略使君王感到威脅的,生命就危險了。立下蓋世功勞的,反而會得不到應有的獎賞。”但韓信始終抱定“漢終不負我”的想法而不忍叛漢。[21]
前203年,刘邦与项羽议和,停战,以鸿沟为界。不久刘邦听从陈平之计毁约,出兵追击东归的项羽,但韩信及彭越没有派兵助战,劉邦奪取陽夏後固陵擊破锺离昧[22],在陳下之戰再次打敗項羽[23], 陈县归于汉军。项羽楚军主力受到重创后欲撤往会稽,刘贾、周殷、英布攻下城父堵截项羽,项羽逃到垓下,刘邦与刘贾、周殷、英布会合。 五年,刘邦与彭越、韩信、九江兵等等共击项羽,与项羽生死决战,然后韩信率三十万前军击项羽,刘邦在后,孔、费二将军分居左右军,绛侯、柴将军在刘邦后。韩信率领前军先与项羽正面对战,战不利,阵型后退,然后坐镇中军的刘邦派左右两军冲击楚军阵型,楚军溃退,韩信趁机追击,以及彭越、英布、刘贾、周殷等诸侯从各处围攻楚军,楚军在三面夹击中被击败[24], 项羽大败于垓下,灌婴一路追击项羽到东城斩首八万,后项羽突围跑路到乌江,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不肯渡江,遂自刎而亡。
项羽死后,刘邦趁機奪取韓信兵權,並改封韓信為楚王以便就近控制,移都下邳。
劉邦欲捉拿鍾離昧,但鍾離昧素與韓信交好,於是鍾離昧逃到楚國。劉邦得知鍾離昧逃到楚國後。不久就有人上書告發楚王韓信謀反。劉邦向諸將徵詢對此事的意見。諸將都說:“趕緊發兵,活埋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子!”高祖自知這些並不是好主意,就沒有吭聲。
這時,張良已經藉口有病而功成身退了,只有陳平依然是劉邦身邊最重要的謀士。劉邦便向陳平請教,陳平一開始不肯出主意,直到劉邦再三追問,並說:“我打算派兵前去討伐他,你看怎麼樣?”陳平沉著地反問道:“這次有人上書告發韓信造反的這件事,還有人知道嗎?”劉邦說:“沒人知道。”“那韓信自己知道嗎? ”“也不知道。”陳平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又問:“陛下的軍隊比韓信的軍隊厲害嗎?”劉邦回答:“不見得。”陳平又問:“陛下手下的戰將中,有誰在戰場上能敵過韓信?”劉邦回答:“沒有人能敵得過他。”陳平說:“軍隊實力不如韓信,將領又不是韓信的對手,現在您反而要出兵去打韓信;一旦引起戰爭的話。勝負就難以預料了。這樣做我真是很為陛下擔心啊!”劉邦一聽,十分著急,連忙問有沒有什麼穩妥的辦法。陳平說:“古時,天子常常在全國各地巡行,會見各地的諸侯。南方有一個地方叫雲夢大澤。陛下裝作出遊雲夢澤,要在陳州會見各路諸侯。陳州在楚地西界,韓信聽到天子出遊,又到了他的地盤上,他當然會來謁見。當他謁見陛下的時候,您便可以把他抓起來。這樣就不用派兵,只需一個武士就足夠了。”劉邦依計行事;韓信果然郊迎在路中央。劉邦便讓埋伏下來的武士將韓信捆得結結實實,投入囚車中。後來劉邦把韓信貶為淮陰侯,留居京城,不讓他到外地任職,韓信也就不能再有所作為了。[25]
有一段野史稱,劉邦一開始是已經御駕親征,韓信因為生病,出征路上只能躺在轒轀車中,张良追了出去,告訴劉邦,如果英布與韓信聯合造反,劉邦可能要死在戰場上了,劉邦才打消念頭[26]。
韩信被贬为淮阴侯之后,深知高祖刘邦畏惧他的才能,从此常常装病不参加朝见或跟随出行。[27]他在家中闷闷不乐,对于和绛侯周勃、颍阳侯灌婴等处在同等地位感到羞耻。[28]有一次韩信去拜访樊哙,樊哙行跪拜礼恭迎恭送,并说:“大王竟肯光临臣下家门,真是臣下的光耀。”韩信出门后,笑道:“我这辈子居然同樊哙等同列!”[29]
韩信在被刘邦软禁期间,最多的时间便是与张良整理很多的兵家书籍,总共整理出来一百八十二家,并著有《韩信》兵法三篇 。[30]而刘邦也常來陪韩信聊天,有次谈论各位将军才能的高下。刘邦问韩信:“像朕的才能可以统率多少兵马?”[31]韩信说:“陛下不过能统率十万。”[32]刘邦说:“你怎么样?”[33]韩信回答说:“臣是越多越好。”[34]刘邦笑着说:“你越多越好,为什么还被朕辖制?”[35]韩信说:“陛下不善于统领士卒而善于领导将领,这就是臣被陛下辖制的原因。况且陛下是上天赐予的,不是人力能做到的。”[36]
漢高祖十年,陳豨起兵造反,劉邦率兵前去平亂。呂后與蕭何密謀,偽報陳豨已死,在韓信前來祝賀時趁機擒獲,並指控有人密告他與陳豨共謀[37],隨後在長樂宮以五刑處死韓信[38](先文面,割鼻,砍断左右趾,再用荆条抽打致死,枭首示众,最后大庭广众之下将尸体剁成肉酱),並株連三族。這已是劉邦依陳平之計捉韓信之後的第二次計擒韓信。韓信自感未曾負君卻落此下場,嘆曰:“當初不曾聽蒯徹之言,今日才會被人算計。”[39]後世人稱“生死一知己(蕭何),存亡二婦人(漂母、呂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劉邦平定陳豨,班師回朝,得知韓信已死,既慶幸消除威脅,也為韓信的死感到惋惜。[40]劉邦問韓信死前說了甚麼,呂后回答,韓信後悔當初不聽蒯徹之言。於是劉邦下令逮捕蒯徹。蒯徹承認自己曾教韓信反叛劉邦,但辯稱「秦末群雄並起,有能者就可得天下,當時自己追隨韓信,自然就會為他出謀獻策,勸他自立,不會為劉邦設想;而且群雄中如劉邦般爭天下者甚眾,豈能盡殺」。劉邦感其言之有理,遂赦免之。[41][42]
萧何月下追韩信,说服刘邦拜韩信为大将军,流芳千古。但吕后为灭韩信,订下计谋,并让萧何去请韩信入宫。萧何明知有诈,一不敢违背吕后之意,二又怕因自己再加深吕后与淮阴侯的猜忌,就将韩信请入宫来。吕后见韩信入朝,便令人把韩信害死。萧何与韩信关系甚密,且韩信是受冤而死的,在“夷三族”大祸之际,萧何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替换韩信的儿子,保存了韩信的后裔。韩信的一部分子孙为纪念萧何的恩德改为何姓(蕲春《何氏家谱》,可信度较低)。
韓信曾經編寫軍中法律[43],與張良一同整理三十五個軍事家的兵法[44],並且自己還寫了三篇兵書,名為《韓信》[45]。
韓信身材高大。(《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
[46]。
- 喜歡負劍而行。(《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46]。
- 韓信便隨餘部歸順項羽,任持戟郎中。(《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47]。
- 涉嫌犯軍法被判斬首之刑,行刑時,自稱為「壯士」。行刑時,已有十三人被斬,韓信臨刑,見到夏侯嬰便說:「君王不是想要取得天下的嗎?為何要斬我這種壯士呢?」(《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48]
- 司马迁对此评价为:“吾如淮阴,淮阴人为余言,韩信虽为布衣时,其志与众异。其母死,贫无以葬,然乃行营高敞地,令其旁可置万家。余视其母冢,良然。假令韩信学道、谦让,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则庶几哉,于汉家勋可以比周、召、太公之徒,后世血食矣。不务出此,而天下已集,乃谋畔逆。夷灭宗族,不亦宜乎!”(《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太史公自序》:“楚人迫我京索,而信拔魏趙,定燕齊,使漢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滅項籍。”
- 刘邦:“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餽饟,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史记· 高祖本纪第八》)
- 張良:「九江王黥布,楚梟將,與項王有郄(矛盾);彭越與齊王田榮反梁地。此兩人可急使(利用)。而漢王之將獨韓信可屬大事,當一面。即欲捐之,捐之此三人,則楚可破也。」
- 萧何:“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
- 武涉:“今足下雖自以與漢王為厚交,為之盡力用兵,終為之所禽矣。足下所以得須臾至今者,以項王尚存也。當今二王之事,權在足下。足下右投則漢王勝,左投則項王勝。項王今日亡,則次取足下。足下與項王有故,何不反漢與楚連和,參分天下王之?今釋此時,而自必於漢以擊楚,且為智者固若此乎!”
- 蒯徹:“足下為漢則漢勝。與楚則楚勝。”“足下涉西河,虜魏王,禽夏說,引兵下井陘,誅成安君,徇趙,脅燕,定齊,南摧楚人之兵二十萬,東殺龍且,西鄉以報,此所謂功無二於天下,而略不世出者也。今足下挾不賞之功,戴震主之威,歸楚,楚人不信;歸漢,漢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歸乎?夫勢在人臣之位,而有高天下之名,切為足下危之。”
- 英布:“上老矣,厌兵,必不能来。使诸将,诸将独患淮阴、彭越,今皆已死,馀不足畏也。”(《史记·卷九十一·黥布列传第三十一》)
- 冯衍:“昔者韩信将兵,无敌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见,威执项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时,就烹于汉。”(《后汉书· 卷二八上·冯衍列传第十八上》)
- 閻忠:“昔韓信不忍一餐之遇,而棄三分之業。利劍以揣其喉,方發悔毒之嘆者,機失而謀乖也。”(《後漢書•皇甫嵩傳》)
- 曹操:“萧何、曹参,县吏也,韩信、陈平负污辱之名,有见笑之耻,卒能成就王业,声著千载。”(《全三国文·卷二》)
- 刘劭:“胆力绝众,才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人物志·卷上·流业第三》)
- 何晏:“此两将者,殆蚩尤之敌对,开辟所希有也,何者胜,或曰:白起功多,前史以为出奇无穷,欲窥沧海,白起为胜,若夫韩信,断幡以覆军,拔旗以流血,其以取胜,非复人力也,亦可谓奇之又奇者哉,白起破赵军,诈奔而断其粮道,取胜之术,皆此类也,所谓可奇於不奇之间矣,安得比其奇之又奇者哉。”(《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三国文·卷三九·魏三九·何晏·韩白论》)
- 姜维:“夫韩信不背汉於扰攘,以见疑於既平,大夫种不从范蠡於五湖,卒伏剑而妄死,彼岂闇主愚臣哉?利害使之然也。”(《三国志·卷四十四·蜀书十四·蒋琬费祎姜维传第十四》)
- 葛洪:“孙吴韩白,用兵之圣也。”(《抱朴子内篇·卷十二·辨问》)“韓白畢力以折衝, 蕭曹竭能以經國。”(《抱朴子外篇·卷一·君道第五》)
- 陆机:“灼灼淮阴,灵武冠世。策出无方,思入神契。奋臂云兴,腾迹虎噬。凌险必夷,摧刚则脆。肇谋汉滨,还定渭表。京索既扼,引师北讨。济河夷魏,登山灭赵。威亮火烈,势逾风埽。拾代如遗,偃齐犹草。二州肃清,四邦咸举。乃眷北燕,遂表东海。克灭龙且,爰取其旅。刘、项悬命,人谋是与。念功惟德,辞通绝楚。”(《汉高祖功臣颂》)
- 蔡谟:“夫以白起、韩信、项籍之勇,犹发梁焚舟,背水而阵。”(《晋书·卷七七·列传第四七》)
- 陳壽:“漢末,天下大亂,雄豪並起,而袁紹虎視四州,強盛莫敵。太祖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攬申、商之法術,該韓、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矯情任算,不念舊惡,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者,惟其明略最優也。抑可謂非常之人,超世之傑矣。”(《三國志·魏書一·武帝紀第一》)
- 刘牢之:“故文種誅於句踐,韓白戮於秦漢。”(《晉書·劉牢之傳》)
- 權翼:“垂爪牙名將,所謂今之韓白,世豪東夏,志不為人用.頃以避禍歸誠,非慕德而至,列土千城未可以滿其志。”
- 慕容垂:“況大秦之應符,陛下之聖武,強兵百萬,韓白盈朝,而令其偷魂假號,以賊虜遺子孫哉。”
- 《新校本晋书》:“夫战胜攻取之势,并兼混一之威,五伯之事,韩白之功耳。”“后高密王泰讨青州贼刘根,破汲桑故将公师藩,败石勒於河北,威名甚盛,时人拟之韩白”“鄙语有之:『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殚,猎犬烹.』故文种诛於句践,韩白戮於秦汉.彼皆英雄霸王。”“待国有数年之积,庭盈文武之士,然后命韩白为前驱,纳子房之妙算,一鼓而姑臧可平,长驱可以饮马泾渭,方东面而争天下。”“况大秦之应符,陛下之圣武,强兵百万,韩白盈朝,而令其偷魂假号,以贼虏遗子孙哉。”
- 《漢魏南北朝墓誌匯·東魏·劉懿墓誌銘》:“雄圖莊志,與韓白連衡;將略兵權,共孫吳合契。”
- 《漢魏南北朝墓誌匯·北魏·元始和墓誌銘》:“執武之籌,謀騰於韓白。”
- 《梁書》·卷一·《武帝紀上》:“高祖謂諸將曰:‘荊州本畏襄陽人;加唇亡齒寒,自有傷弦之急,寧不闇同邪?我若總荊、雍之兵,掃定東夏,韓、白重出,不能為計。況以無算之昏主,役御刀應敕之徒哉?我能使山陽至荊,便即授首,諸君試觀何如。’”
- 李淵:“高祖每云:‘李靖是萧铣、辅公祏膏肓,古之名将韩、白、卫、霍,岂能及也!’”(《旧唐书·卷六七·列传第十七·李靖传》)
- 李世民:“漢以六合為家,是賴淮陰之策。”(《帝範》)
- 《全唐文·卷八七·僖宗二·讨王郢诏》:“前左武军大将军宋皓,负关张勇智,有韩白英雄,累著战功,再居环卫。”
- 罗隐:“伊夔事業扶千載, 韓白機謀冠九州。”(《錢尚父生日》)
- 王珪:“秦王日凶慝,豪杰争共亡。信亦胡为者,剑歌从项梁。项羽不能用,脱身归汉王。道契君臣合,时来名位彰。北讨燕承命,东驱楚绝粮。斩龙堰濉水,擒豹僭夏阳。功成享天禄,建旗还南昌。千金答漂母,百钱酬下乡。吉凶成纠缠,倚伏难预详。弓藏狡兔尽,慷慨念心伤。”(《咏淮阴侯》)
- 张说:“光乘积学而善谋,求之古人,吴起、韩信敌也。”(《全唐文·第三部·卷二百二十三》)
- 司马贞:“君臣一体,自古所难。相国深荐,策拜登坛。沈沙决水,拔帜传餐。与汉汉重,归楚楚安。三分不议,伪游可叹。”(《史记·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第三十二》)
- 吕蒙正:“张良原是布衣,萧何曾为县吏;韩信未遇之时,无一日之餐,及至遇行,腰悬三齐玉印,一旦时衰,死于阴人之手。”(《破窑赋》)
- 司马光:“世或以韩信为首建大策,与高祖起汉中,定三秦,遂分兵以北,禽魏,取代,仆赵,胁燕,东击齐而有之,南灭楚垓下,汉之所以得天下者,大抵皆信之功也。观其距蒯彻之说,迎高祖于陈,岂有反心哉!良由失职怏怏,遂陷悖逆。夫以卢绾里闬旧恩,犹南面王燕,信乃以列侯奉朝请,岂非高祖亦有负于信哉!臣以为高祖用诈谋禽信于陈,言负则有之;虽然,信亦有以取之也。始,汉与楚相距荥阳,信灭齐,不还报而自王;其后汉追楚至固陵,与信期共攻楚而信不至。当是之时,高祖固有取信之心矣,顾力不能耳。及天下已定,则信复何恃哉!夫乘时以徼利者,市井之志也;酬功而报德者,士君子之心也。信以市井之志利其身,而以君子之心望于人,不亦难哉!”(《资治通鉴·卷第十二》)
- 苏轼:“抱王霸之大略,蓄英雄之壮图,志吞六合,气盖万夫。”
- 何去非:“言兵无若孙武,用兵无若韩信、曹公。武虽以兵为书,而不甚见于其所自用。韩信不自为书,曹公虽为而不见于后世。然而传称二人者之学皆出于武,是以能神于用而不穷。窃尝究之,武之十三篇,天下之学失者所通诵也。使其皆知所以用之,则天下孰不为韩、曹也?以韩、曹未有继于后世,则凡得武之书伏而读之者,未必皆能办于战也。”(《何博士备论》)
- 劉子翬:“高祖與雍齒有故怨,嘗欲殺之。後諸將欲反,用張良計,乃封雍齒。以高帝寬仁大度,猶未能於此釋然,乃知不念舊惡,亦難事也。韓信王楚,召辱己少年令出胯下者以為中尉,曰:‘此壯士也。’觀此,則信豈庸庸武夫耶?”
- 张预《十七史百将传》:“孙子曰:‘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信料楚汉之长短。又曰:‘远而示之近。’,信陈兵临晋而渡于夏阳。又曰:‘入深则专,十人不克。’,信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又曰:‘置之死地而后生。’,信使万人出,背水陈。又曰:‘不战而屈人之兵。’,信暴其所长,燕从风而靡。又曰:‘半渡而击之,利。’,信决潍水而斩龙且是也。’”
- 叶适:“迁责韩信不学道谦让,伐功矜能,至于夷灭;信虽不足以知此,然当受此责矣。何也?当天下发难,与沛公先后起者,各有得鹿之心,固以其力自毙,无怪也。独萧何张良与信,沛公之所须左右手,然其君臣之分素定也。若信犹欲自立,则汉谁与共功,是天下终不可得而定矣。信托身于人,而市井之度不改,始则急迫以不得不与,终则侥幸于必不可为,以黥彭所以自处而处周召太公之地,欲不亡得乎?”(《习学记言序目》)
- 陈亮:“汉高帝所籍以取天下者,故非一人之力,而萧何、韩信、张良盖杰然于其间。天下既定,而不免于疑。于是张良以神仙自托;萧何以谨畏自保;韩信以盖世之功,进退无以自明。萧何能知之于未用之先,而卒不能保其非叛,方且借信以为自保矣。”“項氏之患,蚩尤以來所未有也,故韓信出佐高祖而劫制之。彼其所以謀項氏者,可謂盡矣。不以其兵與之角,而欲先下諸國以孤其勢,故一舉而定三秦,再舉而虜魏豹,三舉而擒夏説。乃欲引兵遂下井陘,李左車説趙將陳餘,餘不能用,信乃一舉而破趙。世之議者皆曰:‘使左車之策遂行,則信必不敢下井陘,下則必為所擒矣。’嗟夫,此何待信之薄哉?信非英雄則可,若英雄也,則計必不出此矣。且趙不破則燕不服,燕不服則齊未可平,齊末可平則劉項之權未有所分也。信之用兵,古今一人而已。”(《酌古論》)
- 洪迈:“汉高祖用韩信为大将,而三以诈临之:信既定赵,高祖自成皋度河,晨自称汉使驰入信壁,信未起,即其卧,夺其印符,麾召诸将易置之;项羽死,则又袭夺其军;卒之伪游云梦而缚信。夫以豁达大度开基之主,所行乃如是,信之终于谋逆,盖有以启之矣。”(《容斋随笔·卷十四》)
- 陈元靓:“淮阴善将,逢时展效。受律登坛,握兵之要。虏魏降燕,平齐下赵。辅汉之功,久而益劭。”(《事林广记后集》)
- 杨维桢:“韩信登坛之日,毕陈平生之画略,论楚之所以失,汉之所以得,此三秦还定之谋所以卒定韩信之手也。”
- 唐顺之:“孔明之初见昭烈论三国,亦不能过。予故曰:淮阴者非特将略也。”
- 王世贞:“淮阴之初说高帝也,高密之初说光武也,武乡之初说昭烈也,若悬券而责之,又若合券焉!噫,可谓才也已矣!”
- 楊慎:“敍高祖與項羽決勝垓下,僅六十字,而陣法、戰法之奇皆具。曰'不利',用奇也,既卻而左右兵縱,因其不利而乘之,此戰法奇正相生也。”
- 陳仁錫:“淮陰侯極得意之陣,太史公極用意之文。曰'孔將軍居左,費將軍居右',張左右翼也;'淮陰侯小卻',誘兵也;'復乘之',合戰也。所謂'以正合,以奇勝,奇正還相生'也。”
- 董份:“观信智略如此,真有掀揭天下之心,不但兵谋而已也,所以谓之人杰。”
- 李贽:“信与沛公初见,凡说项羽处,字字拿着沛公,沛公卒受其益。”
- 茅坤:“太史公传淮阴,不详其兵法所授,此失着处。”;“予览观古兵家流,当以韩信为最,破魏以木罂,破赵以立汉赤帜,破齐以囊沙,彼皆从天而下,而未尝与敌人血战者。予故曰:古今来,太史公,文仙也;李白,诗仙也;屈原,辞赋仙也;刘阮,酒仙也;而韩信,兵仙也,然哉!”
- 祩宏:“韩信,楚士也。背楚之汉,楚卒以信困,汉以信兴。夫前后一信耳,而二国之兴废因之,善用与不善用之故也,六根在人。不善用之则名六贼,善用之则种种神通妙用耳,烦恼即菩提。岂不信哉。”(《竹窗随笔》)
- 王夫之:“能任也,则不能让,所谓豪杰之士也,韩信、马援是已。”(《读通鉴论:肃宗》)“夫韓信襲齊,世常有愚人謂之貪功害命。然無破趙服燕之威,整兵齊境之勢,酈生何以説齊以降?況楚漢之爭,漢強則諸侯附於漢,楚強則諸侯臣於楚。漢並三秦,出關中,諸侯皆附,勢吞彭城,然一旦項王回戈,諸侯亦復背之。言信貪功之人不見魏王豹之反覆,而獨以黥布度諸侯之心,其何以知田氏非魏豹之流也?此,謬也!”
- 王鸣盛:“汉得天下,皆韩信之功。”;“观信引兵法以自证其用兵之妙,且又著书三篇,序次诸家为三十五家,可见信平日学问本原。寄食受辱时,揣摩已久,其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皆本于平日学问,非以危事尝试者。信书虽不传,就本传所载战事考之,可见其纯用权谋,所谓出奇设伏,变诈之兵也。”(《十七史商榷·卷四》)
- 黄道周:“淮阴饿夫,饭于漂母。时不利兮,胯下受辱。事楚无知,事汉谁数。火烧连厥,身几伏斧。萧膝虽奇,沛犹未许。既亡追还,方惊嫡语。暗出陈仓,定秦袭楚。井陉拔赵,佯弃旗鼓。袭田囊沙,要求齐主。干金报恩,百钱差沮。能辨多多,不能自处。未央被诛,前功何补。”(《广名将传·卷二·西汉三十》)
- 王志湉:“气盖世力拔山,见公束手,歌大风思猛士,为之伤怀。”(《十七史商榷·卷四》)
- 梁玉绳:“信之死冤矣!前贤皆辩其无反状,大抵出于告变者之诬词,及吕后与相国文致耳。史公依汉廷狱案叙入传中而其冤自见。一饭千金,弗忘漂母;解衣推食,宁负高皇?不听涉、通(蒯徹)于拥兵王齐之日,必不妄动于淮阴家居之时;不思结连布、越大国之王,必不轻约边远无能之将。“宾客多”与“称病”之人何涉?“左右辟”则‘挈手"之语谁闻?上谒入贺,谋逆者未必坦率如斯;家臣徒奴,善将者变复布置有几!是知高祖畏恶其能,非一朝夕。胎祸于蹑足附耳,露疑于夺符袭军。顾禽缚不已,族诛始快。‘从豨军来,见信死,且喜且怜’,亦谅其无辜受戮为可悯也。”(《史记志疑·卷三十二》)
- 薛福成:“中国兵法之有专家,始于战国之时,厥后汉之韩信、唐之李靖,皆有兵法传于世,盖此中窾要,非可卤莽,宜有心得也。”(《盛世危言·卷六·选将练后论》)
- 王先謙:“《史記》發(兵)作收(兵)是也。《高紀》亦云:‘收兵與漢王會,若關中之兵,權在漢王、蕭相,非信所得專發也。’”(《漢書補註·韓信傳》注)
- 趙翼:“案是時信未有分地,從何發兵?蓋收集潰卒耳,收字得實。”(《廿二史札記》)
- 郭嵩燾:“韓信與項羽始終未一交戰,獨垓下一戰收楚漢興亡之全局。”“漢王從臨晉渡,劫五諸侯兵入彭城,而不及韓信。以當時事實求之,拜信為大將,部署諸將所擊,則高祖直趨彭城,以當項羽,自是相持滎陽、京索間,專意與楚爭衡,而韓信渡河擊魏,因擊趙、擊齊。始終未與高祖會攻項羽,直至垓下,乃始一當項羽。”(《史記札記》)
- 郑观应:“古之为将者,经文纬武,谋勇双全;能得人,能知人,能爱人,能制人;省天时之机,察地理之要,顺人和之情,详安危之势。凡古今之得失治乱,阵法之变化周密,兵家之虚实奇正,器械之精粗巧拙,无不洞识。如春秋时之孙武、李牧,汉之韩信、马援、班超、诸葛亮,唐之李靖、郭子仪、李光弼,宋之宗泽、岳飞,明之戚继光、俞大猷等诸名将,无不通书史,晓兵法,知地利,精器械,与今之泰西各国讲求将才者无异。”;“古之所谓将才者,曰儒将、曰大将、曰才将、曰战将。韩信、冯异、王猛、贺若弼、李靖、郭子仪、曹彬、徐达筹,大将也。”
- 曾國藩:《曾國藩全集》叙韩信破魏豹,以木罂渡军;其破龙且,以沙囊壅水;窃尝疑之:魏以大将柏直当韩信,以骑将冯敬当灌婴,以步将项它当曹参,则两军之数,殆亦各不下万人。木罂之所渡几何?至多不过二三百人,岂足以制胜乎?沙囊壅水,下可渗漏,旁可横溢,自非兴工严塞,断不能筑成大堰。壅之使下流竟绝,如其河宽盛涨,则塞之固难决之亦复不易;若其小港微流,易壅易决,则决后未必遂不可涉渡也。二者揆之事理,皆不可信。叙兵事者莫善于《史记》,太史公叙兵莫详于《淮阴传》,而其不足据如此!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君子之作事,既征诸古籍,诹诸人言,而又必慎思而明辨之,庶不至冒昧从事耳。
後世亦有多項以韓信評價當時名將之記錄:
- 楊阜評馬超:「超有信、布之勇」(《三國志·蜀書六》)
- 曹操評張郃:「昔子胥不早寤,自使身危,豈若微子去殷、韓信歸漢邪?」(《三國志·魏書十七》)
- 三國志評魏延:「延每隨亮出,輒欲請兵萬人,與亮異道會於潼關,如韓信故事,亮制而不許。延常謂亮為怯,嘆恨己才用之不盡。」(《三國志·蜀書十》)
- 三國時期蜀漢名將魏延自比如同前漢將領韓信的例子,巧合的是,魏延與韓信受委以重任之時,各人都認為別有人選,但結果都有「一軍全驚」意思之記載。
韓信
何曰:「王素慢無禮,今拜大將如呼小兒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擇良日,齋戒,設壇場,具禮,乃可耳。」 王許之。諸將皆喜,人人各自以為得大將。至拜大將,乃韓信也,一軍皆驚。」[1]
魏延
當得重將以鎮漢川,眾論以為必在張飛,飛亦以心自許。先主乃拔延為督漢中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一軍盡驚。[49]
※韓信與魏延出身皆低微。
※韓信與魏延皆死在自家人手裡。
- 韓信被貶為淮陰侯後,自知功高震主,更看不起原本地位比他低的周勃、灌嬰等人。有一回到了樊噲家裏,樊噲非常有禮,跪拜送迎,稱已經被貶為列侯的韓為「大王」,自稱「臣」。對韓信說:“大王竟然肯駕臨臣家裏!”韓信出門,笑著說:“我這一生,竟然與樊噲等人為伍了。”
- 曹魏权臣司马昭赞大将邓艾功比韩信后不久,邓艾即以谋反罪被捕,与诸子都遇害;自比韩信的南朝齐垣崇祖、前蜀王宗佶也都被君主所杀。
- 明朝沈采《千金记》称韩信妻高氏、妻兄高起,但没有给出处。
- 今天在淮安还有汉韩侯祠、胯下桥和漂母祠,纪念韩信及其事蹟。
- 战无不胜:刘邦建立汉朝后对韩信的评价,指的是打仗没有不胜的。形容力量十分强大,百战百胜。
- 国士无双:萧何在向刘邦推荐韩信是说他是国士无双。指一国独一无二的人才。
- 一饭千金:韩信落魄时曾对施舍给他的老妇说以后定当厚报,韩信衣锦还乡时并赏赐她千金比喻厚厚地报答对自己有恩的人。
- 多多益善:刘邦和韩信有一次对话,刘邦问韩信“你能带多少兵”韩信回答说“多多益善”形容一样东西或人等越多越好。 又有韩信點兵多多益善之意。
- 十面埋伏:韩信设伏兵于十面以围剿项羽。指周围布置了重重埋伏。
- 背水一战:在韩信攻打赵国的时候,他采取背水一战的计谋,赢得战争胜利比喻在艰难情况下跟敌人决一死战。
- 拔旗易帜:韩信北上灭赵的一个计谋,拔掉别人的旗子,换上自己的旗子。比喻取而代之。
- 置之死地而后生:韩信北上灭赵的一个计谋,原指作战把军队布置在无法退却、只有战死的境地,士兵就会奋勇前进,杀敌取胜。后比喻事先断绝退路,就能下决心,取得成功。
-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韩信为了东进中原,采取麻痹敌人的办法,让士兵去修理栈道,而却领大军从陈仓出来,占领了关中。在军事上的含义是:从正面迷惑敌人,用来掩盖自己的攻击路线,而从侧翼进行突然袭击。这是声东击西、出奇制胜的谋略。
- 胯下之辱:韩信落魄时,一个同乡人欺负他,让他从自己的裤裆下钻过去,韩信果真从那个人裤裆下钻过去。指极大的侮辱。
- 解衣推食:韩信说刘邦把穿着的衣服脱下给自己穿,把正在吃的食物让自己吃,形容对人热情关怀。
- 居常鞅鞅:刘邦建立汉朝后,夺去了韩信的兵权,而韩信从此称病不朝,闷闷不乐。也指的是因不平或不满而常常郁郁不乐。
- 功高震主:指的是韩信功劳太大,使君主地位受到威胁而心有疑虑。
- 金石之交:武涉曾经劝说韩信自立,说道:你和汉王刘邦的关系这么好,但是最终还是被他所擒的。指的是如同金石般坚不可摧的交谊。
- 独当一面:张良和刘邦的一次谈话中,张良对韩信的评价。指的是单独负责一个方面的工作。
- 匹夫之勇:韩信在和刘邦的一次说话中,说项羽是只有匹夫之勇,指的是指一個人不用智谋,单凭个人勇气行事的行为。
- 妇人之仁:韩信在和刘邦的一次说话中,说项羽是妇人之仁,指的是妇女的软心肠。处事姑息优柔,不识大体。
- 推陈出新:当年韩信刚投奔刘邦时,刘邦让他管理粮仓,韩信提出“推陈出新”的管理理念,即把粮仓开设前后两个门,把新粮从前门运送进去,把旧粮从后门运出来,这样可以防止粮食在蜀中炎热潮湿的环境下腐败变质。从而使蜀中粮仓不再有变质浪费的现象。指的是去掉旧事物的糟粕,取其精华,并使它向新的方向发展。
- 伐功矜能:司马迁对韩信的评价,指吹嘘自己的功劳和才能。形容居高自大,恃才傲物。
- 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韩信当年说的一句话,指的是坐人家车子的,要与人家共患难;穿人家衣服的,要替人家的事担忧;靠人家养活的,要为人家的事拼命。
-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李左车在和韩信谈话中,李左车提出的这个观点。指的是聪明的人在上千次考虑中,总会有一次失误;愚蠢的人在上千次考虑中,总会有一次收获。
- 人心难测:韩信北上灭赵的时候,说张耳与陈余两人为刎颈之交,后两人翻脸。人的内心难以探测,喻指人的心思难以揣测,多用于贬义。亦做“人心莫测”。
- 鐘室之祸:楚汉相争,韩信屡建奇功。刘邦称帝后,貶韓信为淮阴侯。因遭吕后猜忌,被斩于长乐宫悬钟之室。
-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成事由于萧何,败事也由于萧何。比喻事情的成功和失败都是由这一个人造成的。
- 生死一知己,存亡两妇人:一知己指萧何,两妇人分別指的是漂母和吕后,寥寥十字,概括韩信一生中的经历。
臺灣民間傳說韓信發明麻將、骰子等賭具,可帶給民眾偏財運,因此部分廟宇將韓信作為「賭神」或「財神」供奉[50]。
韓信作象棋:象棋的传奇不一,民間有稱是始创于韩信。刘邦统一天下後,屡建战功的大将韩信被吕后诱捕入狱。韩信自知寿命快到头了,就打算在狱中写一本「奇书」传给後人,後來做好的居然是模擬兩軍攻擊的棋子。獄卒专心研究韩信授给他的奇术。因纸片易烂,就换成了扁圆形小木头坨儿,为好区别又染成红黑两色。又据“奇”的谐音,把“奇”叫做“棋”,还写了一本《棋谱》传给了他的儿子。后人认为棋虽可布阵,但不是真的两军作战,只是一种象征,所以称它为“象棋”。
韓信放风筝:中国是风筝的故乡,南方称“鹞”,北方称“鸢”。相传,风筝的发明人是大军事家韩信。垓下之战中,韩信以“十面埋伏”之计将项羽的军队团团包围,为了瓦解楚军的军心,韩信派人用牛皮制成风筝,上敷竹笛,夜晚放到高空中,风吹着笛子发出凄凉的声音,汉军和着笛声唱起楚国的民歌来。楚军听到了乡音,都想念起故乡来,斗志涣散了。结果,楚霸王一败涂地,在乌江边上自杀了,这就是成语“四面楚歌”的故事。唐朝赵昕也在《熄灯鹞文》中说:垓下之战时,韩信制成风筝,让张良坐风筝上天,高唱楚歌,楚歌传到楚营,动摇了项羽军心。宋朝的《事物纪原》中还记载韩信曾利用风筝测量距离之事。
韓信分油:据说有一天,韩信走在路上,看见两个合夥做生意的賣油翁要拆夥,兩人共有十升油,要把油平分,每人五升,这两个人只擁有一個容量十升的篓子,还有一個空的罐子和一個空的葫芦,罐子容量是七升,葫芦容量三升,但是沒有秤,於是爭執不下。韩信一聽完兩人的說法,立刻说:“葫芦归罐罐归篓,二人分油回家走。”於是指點兩人,果然把油平均分成两半。其實韩信的意思是這樣子的,「先把油全部装到篓子中,用葫芦连装三次,共装9升,罐子注满后,葫芦裏还剩2升,罐子裏有7升,篓子裏有1升。然后将罐子的7升油全部倒入篓子,此時篓子裏是8升油,葫芦裏是2升油。再将葫芦裏的2升油全部倒进罐子裏。此時罐子裏有2升油,篓子裏是8升油。最后,用篓子裏的油灌满葫蘆。此時篓子裏有5升油,罐子裏有2升油,葫蘆裏有3升油。一個人拿走篓子,另一個拿走葫蘆跟罐子,兩人所得完全相等。」
韓信點兵:据说有一天,韓信率領一千五百名将士与楚将交战。楚军败退,汉军也死伤四百多人,于是韩信整顿兵马,返回山上的行轅,忽有探子来报,说有楚军五百人追来。只见远方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汉军本来已十分疲惫,此时營中有人大喊:「我軍死傷殆盡,人數太少,一定會輸給楚軍。」各部隊人數混亂,韩信命令士兵三人一排,结果多出兩名;接着命令士兵五人一排,结果多出三名;又命令士兵七人一排,结果又多出兩名。韩信說:「我已經知道我軍的人數了。」向将士们宣布:「經我計算,我军有一千零七十三名,敌人只有五百,我们居高临下,以众击寡,一定能打败敌人。」汉军于是士气大振,楚军大败而逃。
- 《韓信廟》,唐詩,唐劉禹錫作,詩的內容是「將略兵機命世雄,苍黄钟室叹良弓。遂令后代登坛者,每一寻思怕立功」。
- 《韩淮阴侯庙》 ,明袁崇焕作。「一飯君知報,高風振俗耳。如何解報恩,禍為受恩始。丈夫亦何為,功成身可死。陵谷有變易,遑問赤松子。所貴清白心,背面早熟揣。若聽蒯通(蒯徹)言,身名己為累。一死成君名,不必怨吕雉。」
- 《追韓信》,元曲雜劇,元金仁傑作。
- 《秦時明月》,現代小說,台灣溫世仁作。佩劍是赤霄。
- 《却过淮地吊韩信庙》·李绅
- 《中吕·卖花声·客况》·张可久
- 《猛虎行》·李白
- 《赠新平少年》·李白
- 《乞食》·陶渊明
- 高雄春天藝術節「明華園天字戲劇團」《國士無雙》歌仔戲,由陳昭香飾演。
王充《论衡·实知》云:“韓信葬其母,亦行營高敞地,令其旁可置萬家,其後竟有萬家處其墓旁。”
《史記・淮陰侯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淮阴侯韩信者,淮阴人也。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者。常数从其下乡南昌亭长寄食,数月,亭长妻患之,乃晨炊蓐食。食时,信往,不为具食。信亦知其意,怒,竟绝去。信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
《史記・淮陰侯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下。”于是信孰视之,俛出袴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
《史記・淮陰侯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及项梁渡淮,信杖剑从之,居麾下,未得知名。项梁败,又属项羽,羽以为郎中。数以策干项羽,羽不用。汉王之入蜀,信亡楚归汉,未得知名,为连囂。坐法当斩,其辈十三人皆已斩,次至信,信乃仰视,适见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为斩壮士!”滕公奇其言,壮其貌,释而不斩。与语,大说之。言于上,上拜以为治粟都尉,上未之奇也。”
《史記・淮陰侯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人有言上曰:“丞相何亡。”上大怒,如失左右手。居一二日,何来谒上,上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何曰:“臣不敢亡也,臣追亡者。”上曰:“若所追者谁?”曰:“韩信也。”上复骂曰:“诸将亡者以十数,公无所追;追信,诈也。”何曰:“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王必欲长王汉中,无所事信;必欲争天下,非信无所与计事者。顾王策安所决耳。”王曰:“吾亦欲东耳,安能郁郁久居此乎?”何曰:“王计必欲东,能用信,信即留;不能用,信终亡耳。”王曰:“吾为公以为将。”何曰:“虽为将,信必不留。”王曰:“以为大将。”何曰:“幸甚。”于是王欲召信拜之。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如呼小儿耳,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择良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耳。”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各自以为得大将。至拜大将,乃韩信也,一军皆惊。”
《史記·淮陰矦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信拜礼毕,上坐。王曰:“丞相数言将军,将军何以教寡人计策?”信谢,因问王曰:“今东乡争权天下,岂非项王邪?”汉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彊孰与项王?”汉王默然良久,曰:“不如也。”信再拜贺曰:“惟信亦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喑恶叱咤,千人皆废,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言语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刓敝,忍不能予,此所谓妇人之仁也。项王虽霸天下而臣诸侯,不居关中而都彭城。有背义帝之约,而以亲爱王,诸侯不平。诸侯之见项王迁逐义帝置江南,亦皆归逐其主而自王善地。项王所过无不残灭者,天下多怨,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彊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曰其彊易弱。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散!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彊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民约法三章耳,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关中民咸知之。大王失职入汉中,秦民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于是汉王大喜,自以为得信晚。遂听信计,部署诸将所击。”
《汉书·高帝纪》汉王以韩信为左丞相,与曹参、灌婴俱击魏。食其还,汉王问:“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王曰:“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冯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步卒将谁也?”曰:“项它。”曰:“是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九月,信等虏豹,传诣荥阳。定魏地,置河东、太原、上党郡。
《史记·淮阴侯列传》其八月,以信为左丞相,击魏。魏王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度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缶渡军,袭安邑。魏王豹惊,引兵迎信,信遂虏豹,定魏为河东郡。汉王遣张耳与信俱,引兵东,北击赵、代。后九月,破代兵,禽夏说阏与【阏与:今山西省和顺。】。信之下魏破代,汉辄使人收其精兵,诣荥阳以距楚。
根據《傅靳蒯成列传》记载:靳歙别之河内,击赵将贲郝军朝歌,破之,所将卒得骑将二人,车马二百五十匹。从汉王劉邦攻安阳以东,至棘蒲,下七县。别攻破赵军,得其将司马二人,候四人,降吏卒二千四百人。从(汉王)攻下邯郸。别下平阳,身斩守相,所将卒斩兵守、郡守各一人,降邺。从(汉王)攻朝歌、邯郸,及别击破赵军,降邯郸郡六县。还军敖仓”。又根据《傅靳蒯成列传》(周緤)蒯成侯緤者,沛人也,姓周氏。常为高祖参乘,以舍人从起沛。至霸上,西入蜀、汉,还定三秦,食邑池阳。东绝甬道,从(高祖)出度平阴,遇淮阴侯兵襄国,周緤“常为高祖骖乘”,即刘邦的警卫,他“从出渡平阴,遇淮队侯兵襄国”。周緤与刘邦到襄国与韩信会合,当是发生在平定邯郸之后。结合《靳歙传》,靳歙从汉王刘邦攻下邯郸之后,独自平定平阳与邺城,此时刘邦到襄国会合韩信。
司马迁《史記·淮陰矦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范阳辩士蒯通说信曰:“将军受诏击齐,而汉独发间使下齐,宁有诏止将军乎?何以得毋行也!且郦生一士,伏轼掉三寸之舌,下齐七十馀城,将军将数万众,岁馀乃下赵五十馀,为将数岁,反不如一竖儒之功乎?”
何焯《義門讀書記》說:“人見漢王轉換之捷,不知太史公用筆入神也。他人不過曰:‘漢王怒,良平谏,乃許之。’”刘何《书淮阴侯传后》 :“信以佐命元勋而死疑狱,高帝、高后信寡恩矣。虽然,信亦有以自取。盖汉之杀信,始于郦生之烹,决于假齐王之请。当信之入赵也,……乃用蒯通(蒯徹)计乘间袭齐,致郦生烹,是直信烹之也。夫郦生,王之幸臣也,从汉王久,累功与良、平先后,忽以信死,王惜郦死,畏信专而杀信之心起。当此之时,为信谋者维深自敛抑,归功于上,引咎于己,犹可自挽。乃计不出此,而据齐请封,跋扈已甚!当良、平蹑足时,而汉王杀信之心已断断乎不可解,虽无赦官徒、袭吕后之谋,信其不死乎?”(刘宝楠辑《清芬集》卷七)
楚已亡龍且,項王恐,使盱眙人武涉往說齊王信曰:「天下共苦秦久矣,相與勠力擊秦。秦已破,計功割地,分土而王之,以休士卒。今漢王復興兵而東,侵人之分,奪人之地,已破三秦,引兵出關,收諸侯之兵以東擊楚,其意非盡吞天下者不休,其不知厭足如是甚也。且漢王不可必,身居項王掌握中數矣,項王憐而活之,然得脫,輒倍約,復擊項王,其不可親信如此。今足下雖自以與漢王為厚交,為之盡力用兵,終為之所禽矣。足下所以得須臾至今者,以項王尚存也。當今二王之事,權在足下。足下右投則漢王勝,左投則項王勝。項王今日亡,則次取足下。足下與項王有故,何不反漢與楚連和,參分天下王之?今釋此時,而自必於漢以擊楚,且為智者固若此乎!」韓信謝曰:「臣事項王,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畫不用,故倍楚而歸漢。漢王授我上將軍印,予我數萬眾,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聽計用,故吾得以至於此。夫人深親信我,我倍之不祥,雖死不易。幸為信謝項王!」(《史記.卷九二.淮陰侯列傳》)
《漢書》:蒯通知天下權在信,欲説信令背漢,乃先微感信曰:“僕嘗受相人之術,相君之面,不過封侯,又危而不安;相君之背,貴而不可言。”信曰:“何謂也?”通因請間,曰:“天下初作難也,俊雄豪桀建號壹呼,天下之士雲合霧集,魚鱗雜襲,飄至風起。當此之時,憂在亡秦而已。今劉、項分爭,使人肝腦塗地,流離中野,不可勝數。漢王將數十萬眾,距鞏、雒、岨山河,一日數戰,無尺寸之功,折北不救,敗滎陽,傷成皋,還走宛、葉之間,此所謂智勇俱困者也。楚人起彭城,轉鬥逐北,至滎陽,乘利席勝,威震天下,然兵困於京、索之間,迫西山而不能進,三年於此矣。鋭氣挫於險塞,糧食盡於內藏,百姓罷極,無所歸命。以臣料之,非天下賢聖,其勢固不能息天下之禍。當今之時,兩主縣命足下。足下為漢則漢勝。與楚則楚勝。臣願披心腹,墮肝膽,效愚忠,恐足下不能用也。方今為足下計,莫若兩利而俱存之,參分天下,鼎足而立,其勢莫敢先動。夫以足下之賢聖,有甲兵之眾,據強齊,從燕、趙,出空虛之地以制其後,因民之慾,西鄉為百姓請命,天下孰敢不聽!足下按齊國之故,有淮、泗之地,懷諸侯以德,深拱揖讓,則天下君王相率而朝齊矣。蓋聞‘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弗行,反受其殃’。願足下孰圖之。”
《漢書》:信曰:“漢遇我厚,吾豈可見利而背恩乎!”通曰:“始常山王、成安君故相與為刎頸之交,及爭張黶、陳釋之事,常山王奉頭鼠竄,以歸漢王。借兵東下,戰於鄗北,成安君死於泜水之南,頭足異處。此二人相與,天下之至交也,而卒相滅亡者,何也?患生於多欲而人心難測也。今足下行忠信以交於漢王,必不能固於二君之相與也,而事多大於張黶、陳釋之事者,故臣以為足下必漢王之不危足下,過矣。大夫種存亡越,伯句踐,立功名而身死。語曰:‘野禽殫,走犬亨;敵國破,謀臣亡。’故以交友言之,則不過張王與成安君;以忠臣言之,則不過大夫種。此二者,宜足以觀矣。願足下深慮之。且臣聞之,勇略震主者身危,功蓋天下者不賞。足下涉西河,虜魏王,禽夏說,引兵下井陘,誅成安君,徇趙,脅燕,定齊,南摧楚人之兵二十萬,東殺龍且,西鄉以報,此所謂功無二於天下,而略不世出者也。今足下挾不賞之功,戴震主之威,歸楚,楚人不信;歸漢,漢人震恐。足下欲持是安歸乎?夫勢在人臣之位,而有高天下之名,切為足下危之。”信曰:“生且休矣,吾將念之。”
《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宣曲侯丁义“以卒从起留,以骑将入汉,定三秦,破籍军荥阳,为郎骑将,破钟离昧军固陵,侯,六百七十户”
,陈县归于汉军。项羽楚军主力受到重创后欲撤往会稽,刘贾、周殷、英布攻下城父堵截项羽,项羽逃到垓下,刘邦与刘贾、周殷、英布会合。《史记》樊郦滕灌列传,“樊哙从高祖击项籍,下阳夏,虏楚周将军卒四千人。围项籍于陈,大破之
《史记》荆燕世家,“汉五年,汉王追项籍至固陵,使刘贾南渡淮围寿春。还至,使人间招楚大司马周殷。周殷反楚,佐刘贾举九江,迎武王黥布兵,皆会垓下,共击项籍”《史记》《黥布列传》:五年,布与刘贾入九江,诱大司马周殷,周殷反楚,遂举九江兵与汉击楚,破之垓下
汉六年,人有上书告楚王韩信反。高帝问诸将,诸将曰:“亟发兵坑竖子耳。”高帝默然。问陈平,平固辞谢,曰:“诸将云何?”上具告之。陈平曰:“人之上书言信反,有知之者乎?”曰:“未有。”曰:“信知之乎?”曰:“不知。”陈平曰:“陛下精兵孰与楚?”上曰:“不能过。”平曰:“陛下将用兵有能过韩信者乎?”上曰:“莫及也。”平曰:“今兵不如楚精,而将不能及,而举兵攻之,是趣之战也,窃为陛下危之。”上曰:“为之奈何?”平曰:“古者天子巡狩,会诸侯。南方有云梦,陛下弟出伪游云梦,会诸侯于陈。陈,楚之西界,信闻天子以好出游,其势必无事而郊迎谒。谒,而陛下因禽之,此特一力士之事耳。”高帝以为然,乃发使告诸侯会陈,“吾将南游云梦”。上因随以行。行未至陈,楚王信果郊迎道中。高帝豫具武士,见信至,即执缚之,载后车。信呼曰:“天下已定,我固当烹!”高帝顾谓信曰:“若毋声!而反,明矣!”武士反接之。遂会诸侯于陈,尽定楚地。还至雒阳,赦信以为淮阴侯,而与功臣剖符定封。
《太平御覽》卷三九四注引《楚汉春秋》:淮陰武王反,上自擊之。張良居守。上體不安,臥轀車中,行三四里。留侯走,東追上,簪墮被髮,及轀車,排戶曰:「陛下即棄天下,欲以王葬乎?以布衣葬乎?」上罵曰:「若翁天子也,何故以王及布衣葬乎?」良曰:「淮南反於東,淮陰害於西,恐陛下倚溝壑而終也。」
《咸丰·清河县志》第十三卷“艺文”中记载:“韩信三篇”其小注云:“汉成帝令任宏论次兵书,为四种,其权谋中有韩信三篇。前后汉书艺文志皆载之。且云汉兴,张良、韩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一家,删取要用,定着三十五家。诸吕用事而盗取之。盖淮阴人著书之最古者。”由此得知,韩信曾有三篇军事著作,这是淮阴人著书立说的最早记载。
梁玉绳《史记志疑》卷三十二“淮阴侯列传”条说:“信之死冤矣!前贤皆辩其无反状,大抵出于告变者之诬词,及吕后与相国文致耳。史公依汉廷狱案叙入传中而其冤自见。一饭千金,弗忘漂母;解衣推食,宁负高皇?不听涉、通(蒯徹)于拥兵王齐之日,必不妄动于淮阴家居之时;不思结连布、越大国之王,必不轻约边远无能之将。‘宾客多’与‘称病’之人何涉?‘左右辟’则‘挈手’之语谁闻?上谒入贺,谋逆者未必坦率如斯;家臣徒奴,善将者变复布置有几!是知高祖畏恶其能,非一朝夕。胎祸于蹑足附耳,露疑于夺符袭军。顾禽缚不已,族诛始快。‘从豨军来,见信死,且喜且怜’,亦谅其无辜受戮为可悯也。”清人郭嵩焘《史记札记》认为:韩信“贵贱生死一取资于人,是乃人臣之定分。非能反者。”赵翼《陔餘叢考》卷五亦认为:“《史記·淮陰矦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全载蒯通(蒯徹)语,正以见淮阴之心乎为汉,虽以通(蒯徹)之说百端,终确然不变,而他日之诬以反而族之者之冤痛,不可信也!”李慈铭《越缦堂读书记》:“‘天下已集,乃谋叛逆’,此史公微文。谓淮阴之愚,必不至此也。”
《汉书·刑法志》:“汉兴,约法三章,然其大辟尚有夷三族之令,故谓之具五刑。彭越、韩信之属皆受此诛。” 夷三族中五刑具体为「先黥、劓,斬左右趾,笞之,梟其首,菹其骨肉於市,其誹謗罪詈詛者,又先斷舌」
《史記·淮陰矦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陈豨拜为钜鹿守,辞于淮阴侯。淮阴侯挈其手,辟左右与之步于庭,仰天叹曰:“子可与言乎?欲与子有言也。”豨曰:“唯将军令之!”淮阴侯曰:“公所居,天下精兵处也;而公,陛下之信幸臣也。人言公之畔,陛下必不信;再至,陛下乃疑矣;三至,必怒而自将。吾为公从中起,天下可图也。”陈豨素知其能也,信之,曰:“谨奉教!”汉十一年,陈豨果反。上自将而往,信病不从。阴使人至豨所曰:“弟举兵,吾从此助公。”信乃谋与家臣夜诈诏赦诸官徒奴,欲发以袭吕后、太子。部署已定,待豨报。其舍人得罪于信,信囚,欲杀之。舍人弟上变,告信欲反状于吕后。吕后欲召,恐其党不就,乃与萧相国谋,诈令人从上所来,言豨已得死,列侯群臣皆贺。相国绐信曰:“虽疾,强入贺。”信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钟室。信方斩,曰:“吾悔不用蒯通(蒯徹)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岂非天哉!”遂夷信三族。
吴见思《史记论文》:且喜且怜之“五字写尽汉王心事。”张溥《历代史论》卷三:“吕后杀信有专擅之大罪二:……戮一大臣而帝不闻,一罪也。即使帝在邯郸,仓皇不及往反,执信于狱,以尺一告帝,或诛或族,集百官而廷议,其罪亦惟命,乃斩之长乐钟室,夷其三族,二罪也。”《御批通鉴辑览》说: “韩信之冤与否姑弗论,然髙祖在外而后公然族诛大臣。回亦弗问,牝鸡司晨成何国政。人彘之祸兆于此矣。”
《史記·淮陰矦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高祖已從豨軍來,至,見信死,且喜且憐之,問:‘信死亦何言?’呂后曰:‘信言恨不用蒯通計。’高祖曰:‘是齊辯士也。’乃詔齊捕蒯通。蒯通至,上曰:‘若教淮陰侯反乎?’對曰:‘然,臣固教之。豎子不用臣之策,故令自夷於此。如彼豎子用臣之計,陛下安得而夷之乎!’上怒曰:‘亨之。’通曰:‘嗟乎,冤哉亨也!’上曰:‘若教韓信反,何冤?’對曰:‘秦之綱絕而維弛,山東大擾,異姓並起,英俊烏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於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蹠之狗吠堯,堯非不仁,狗因吠非其主。當是時,臣唯獨知韓信,非知陛下也。且天下銳精持鋒欲為陛下所為者甚眾,顧力不能耳。又可盡亨之邪?’高帝曰:‘置之。’乃釋通之罪。”
郭嵩燾《史記札記》說:“韓信之伺敵間,可謂神矣,獨於高祖所以駕御之術,身入彀中而不知。可見高祖之深機,以韓信之知能亦無從窺見其崖略,操之、縱之、予之、奪之,惟所欲為,至於縛載後車而始悟。嗚呼,高祖操機術以牢籠天下,殆亦曠千古而無對者與!”
《史記》卷130:於是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则文学彬彬稍进,诗书往往间出矣。
《漢書》卷30:漢興,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刪取要用,定著三十五家。
《史記・淮陰侯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下。”于是信孰视之,俛出袴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
《史記・淮陰侯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韓信謝曰:「臣事項王,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畫不用,故倍楚而歸漢。漢王授我上將軍印,予我數萬眾,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言聽計用,故吾得以至於此。夫人深親信我,我倍之不祥,雖死不易。幸為信謝項王!”
《史記・淮陰侯列傳》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漢王之入蜀,信亡楚歸漢,未得知名,爲連囂。坐法當斬,其輩十三人皆已斬,次至信,信乃仰視,適見滕公,曰:「上不欲就天下乎?何爲斬壯士!」滕公奇其言,壯其貌,釋而不斬。與語,大說之。言於上,上拜以爲治粟都尉,上未之奇也。』
- 《漢書·韓彭英盧吳傳》
- 韩信出生年份参考自:《韩信生平事迹研究》《淮安社会科学》2005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