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

过继，亦作过房、过嗣、立嗣（立继及命继），是中国传统宗族观念中的一种收养行为，主要是出于“为宗”延续宗嗣，使祖先可继续不受中断地享有祭祀，故立男性继承人而为之。古人因考量“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祖灵不受外人之奉祀，故通常尽量不会收养异姓为嗣。自三国以来，历代法律亦不支持收养异姓子^{[1]:123—124}。但同族过继的理想受到实际生活的挑战^[2]:65。

一般过继

当一个家庭需要后嗣时，就从宗族或其他亲属中，收养一位子女，以维持祭祀香火或男性继承人。即使一名男性无子身亡，家族仍可为其选择一位嗣子，形成亲子关系。唐宗室永安王李孝基无子，就“以从兄韶子道立为嗣”^[3]。还有过继为孙的，如唐朝文豪白居易无子，“以其侄孙嗣”^[4]。

兼祧

兼祧，指一个男子同时兼任二房宗祧^[5]的一种过继方式。

虚拟过继

有些地区生下小孩难养（体弱多病等）、与家人八字相冲，也会进行过继（形式上），认为这样孩子好养活些^[6][2]:65。广东大埔县甚至有将幼子“卖”给神佛。而在当地，虚拟过继与“卖”给神佛被称为“喊乖”、“卖乖”、“带乖”。家长借别人的旺运福气和神佛庇佑，只求孩子健康成长、延续血脉。故说是“卖贱骨头”，不享有任何权利与义务^[6]。在与民国时期赣南客家人相关的过继研究中，研究者认为客家人的虚拟过继与客家文化中的巫文化相关^[2]:72。

过继母系

闽南与台湾的部分地区流行过继母系制度。广东地区称外甥过继舅舅为“母子归宗”（姑子归宗）^[6][7]。日本列岛、琉球流行一种以赘婿作为养子的婿养子制。

过继于人的名人

中国

（大致依照生年排列）

• 汉废帝、汉宣帝：先后以汉昭帝嗣子身份入继为皇帝。
• 袁绍：（？－202年），东汉末年门阀名士、诸侯，后遭曹操打败，郁郁而终。
• 曹芳、曹髦、曹奂：先后以魏明帝嗣子身份入继为皇帝。
• 范晔：（398年－445年），刘宋历史学家，《后汉书》作者，生父为范泰，后过继范弘之。
• 刘义庆：（403年－444年），刘宋宗室，临川王，颇富文名，汇集名士编《世说新语》一书。
• 唐玄宗：（685年－762年），唐朝皇帝，少年时奉祖母武则天之命，过继予其大伯唐义宗李弘为嗣子，后复归睿宗李旦。
• 周世宗：（921年－959年），后周皇帝，励精图治，征伐契丹大胜，力进燕云十六州时驾崩。养父郭威为后周太祖。
• 宋英宗：（1032年－1067年），北宋皇帝，生父为濮王赵允让，养父为宋仁宗。治平元年（1064年）韩琦、欧阳修等大臣主张奏请尊礼濮王为皇考。引起另一派大臣的不满，是为濮议。
• 宋孝宗：（1127年－1194年），南宋皇帝，宋太祖后裔。力战金朝不屈，治国勤谨，政治安定。养父赵构为宋高宗。
• 宋理宗：（1205年－1264年），南宋皇帝，宋太祖后裔，程朱理学的提倡者。生父是宗室赵希瓐，养父赵扩为宋宁宗。
• 宋度宗：（1240年－1274年），南宋皇帝，宋太祖后裔，任用贾似道，又面临强敌蒙古人，国家不振。生父是宗室赵与芮，养父赵昀为宋理宗。
• 王保保：（？－1375年），元朝名将，后入北元，对于安定时局颇有贡献。养父察罕帖木儿为元朝颍川王。
• 金圣叹：（1608年－1661年），明末清初的文学家，曾评定六才子书，且把《水浒传》删改为七十回精简本，后因哭庙案得罪清廷，被斩首。
• 顾炎武：（1613年－1682年），明末清初的思想家、史学家、文学家，与黄梨洲、王船山并称“清初三大儒”。
• 多尔博（1643年－1673年），清初大臣，满洲爱新觉罗氏。生父豫亲王多铎，养父睿亲王多尔衮。
• 僧格林沁：（1811年－1865年），清朝名将，蒙古人，封亲王，屡有战功，捻乱时阵亡。养父为科尔沁郡王索特纳木多布济。
• 李经方：（1855年－1934年），清末台湾交割大臣，负责马关条约中台湾割让予日本之事宜。养父李鸿章为清朝宰辅。
• 袁世凯：（1859年－1916年），清末大臣，倾向共和，迫使宣统退位，后担任首任中华民国大总统，1916年称帝，失败。生父袁保中乃河南地方名绅。养父袁保庆官至江南盐巡道员。
• 宋嘉澍：（1863年－1918年），清末海南富商，子女为宋霭龄、宋庆龄、宋美龄、宋子文等民国名人。
• 清德宗：（1871年－1908年），清末皇帝，一生政权多遭慈禧太后把持，疑似被慈禧毒死。养父为清文宗。
• 杨肇嘉：（1892年－1976年），台湾台中望族、富商，社会运动家。养父为清朝奉政大夫杨澄若。
• 周恩来：（1898年－197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党和国家领导人。生父周劭纲，生母万氏。出生后过继给叔父周贻淦为嗣。周贻淦逝世后，由周贻淦的妻子陈氏抚养长大。
• 陈进东：（1907年－1988年），台湾医师、政治人物，宜兰县罗东镇人，曾任罗东镇民代表、宜兰县议会议长、宜兰县长。养父为罗东门阀陈振光。
• 汤德章：（1907年－1947年），台湾律师、议员，二二八事件无辜遭国民政府杀害。现台南市有汤德章公园，以示纪念。
• 蒋纬国：（1916年－1997年），中华民国陆军二级上将。生父戴传贤、养父蒋介石，皆为民国重要政治人物。
• 江泽民：（1926年－2022年），前中共中央总书记、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核心。生父江世俊，曾任汪精卫政权宣传部次长。嗣父江世侯（江上青），为中共安徽省东北特别委员。江世侯逝世后，因其无子，以江泽民为他的嗣子。

注释

1. 金眉. 《唐宋养子制度变动研究——以异姓男的收养为考察对象》. 法制与社会发展 (吉林省长春市: 吉林大学). 2011, (2011年第4期): 123—131. ISSN 1006-6128 （简体中文）.
2. 陈丽娟、钟庆禄. 《赣南客家地区的同宗过房与异姓过继——以民间过继文书为中心》. 地方文化研究 (江西省南昌市: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 2020, (2020年第4期): 65—73. ISSN 1008-7354 （简体中文）.
3. 《旧唐书》卷60《李孝基传》
4. 《旧唐书》卷166《白居易传》
5. 《广雅》，祧，祭先祖也
6. 过继传宗. 大埔县人民政府网站，大埔县广播电视台. 2019-04-09 [2021-11-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1-08） （简体中文）.
7. 湖东民俗风情. 陆丰宣传文化网，来源： 《陆丰文史》第十六辑. 2017-01-11 [2021-11-2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3-27） （简体中文）. 姑子归宗凡无男孩的人家，选取一外甥承嗣，以舅为父，从舅姓，称姑子归宗。自古以来，在湖东地区都有这俗，多数是兄妹姑嫂间的亲情较好者。甥子进舅家改跟舅姓，亲族与邻里都与之认可。

研究书目

• Ann Waltner著，曹南来译：《烟火接续——明清的收继与亲族关系》（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

参见

• 收养
• 血缘
• 古罗马领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