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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僧人,提倡人間佛教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釋印順(1906年4月5日—2005年6月4日)[1],俗名張鹿芹,法名印順,號盛正,人稱印順導師、印順長老、印順法師,浙江海寧(今屬嘉興)人。剃度師為普陀山福泉庵清念和尚,天童寺受戒時,戒和尚是圓瑛和尚[2],為太虛大師門徒[3],慈濟證嚴法師的入門師父。
印順法師是一名活躍的學問僧,著作等身[4]。在閩南佛學院開始修學三論,進而研究唯識論,後來讀到《阿含經》與各部《廣律》,有現實人間的親切感、真實感,不似部分大乘經的表現於信仰與理想之中,而深信佛法是「佛在人間」[5][6]。在初期大乘佛教中,重視的人物是龍樹,對龍樹綜合開闡了智慧、慈悲兼修這點有高度評價[5][7][8][9]。一生著作頗豐,大致分為《妙雲集》、《華雨集》以及單獨專著三大類。曾以《中國禪宗史》一書,獲頒日本大正大學的正式博士學位,為中華民國比丘界首位博士[5]。
他畢生推行人間佛教,承繼於太虛大師的「人生佛教」主張而來。人間佛教重視「此時,此地,此人」的關懷,主張「然佛法以人為本,也不應天化、神化。不是鬼教,不是(天)神教,非鬼化非神化的人間佛教,才能闡明佛法的真意義」[4][10][11]。這種主張被視為「一種為了佛教適應近代社會的發展而探尋其理論和實踐的運動」[5][12]。
其理念對佛光山的星雲法師(主張「 人間佛教性格」)、法鼓山的聖嚴法師(主張「 人間淨土」)、慈濟功德會的證嚴法師(主張「 人間菩薩招生」)都有不少影響[5]。
1925年,印順法師19歲時,由於閱讀《中論》,領略到佛法之高深而嚮往不已。經過四、五年的閱讀思惟,發現了佛法與現實佛教界間的距離,所理解到的佛法與現實佛教界差距太大,引起了內心之嚴重關切,因此發願:「為了佛法的信仰,真理的探求,我願意出家,到外地去修學。將來修學好了,宣揚純正的佛法。」1930年11月30日(24歲)農曆十月十一,於普陀山福泉庵禮清念老和尚為師,落髮出家,法名印順,號盛正。其僧名「盛」所依法脈偈,承屬臨濟宗鶴鳴庵支派。
農曆十月底,印順法師至天童寺受具足戒,戒和尚為圓瑛老和尚。受戒後,得其恩師之同意與資助,於1931年(25歲)二月,至廈門南普陀寺閩南佛學院求法。1932年(26歲),於佛頂山慧濟寺之閱藏樓「閱藏」三年。此一閱藏之處為印順法師出家以來所懷念為最理想的地方。1934年,為了閱覽三論宗的章疏,到世界佛學苑圖書館(原武昌佛學院)半年,並在該處任職研究員[13][14]。1936年(30歲),世界佛學苑圖書館開辦研究班,印順法師受太虛大師之命,指導研究班的「三論」研究。
1938年,印順法師至漢藏教理院,講授中觀學。在那裏,與法尊法師成為好友,常彼此作法義的探討辨析[15],請求他翻譯龍樹的《七十空性論》,並為法尊法師所翻譯的《菩提道次第廣論》、《密宗道次第廣論》協助潤文,修飾文字。
1941年,時年35歲,當時演培法師受太虛大師之命前往四川合江創辦法王學院,請印順法師為導師,繼改任院長,「印順導師」之名因此而來。
1947年(41歲),太虛大師逝世,由於太虛大師生前講說著作等身,卻未能及時彙整,續明法師在《太虛大師全書編纂說明》中記載:「大師弟子,均齊集上海,席間一致公推印順法師負起領導編纂全書的責任」,是以印順法師擔任《太虛大師全書》主編,全書至第二年四月編集完成。
1948年,印順法師至福建廈門南普陀寺,創立大覺講社。因國共內戰,講社停辦。1949年,印順法師移居英屬香港,在香港佛教聯合會的幫助下,繼續進行《太虛大師全書》的校對與出版工作。同時出版了《佛法概論》。
1952年,中國佛教會推派法師,由英屬香港取道台灣,至日本參加世界佛教徒聯誼會第二屆大會。九月,大會結束法師回到台灣,住在台北善導寺,李子寬居士聘印順法師為善導寺住持。隨後不同佛教派系的人有所不滿,鼓動慈航法師發表文章指責他「想消滅大乘佛教,引入日本佛教,想做佛教界領袖」,雖然慈航經演培法師的調解,並沒有發表文章,但是風波並沒有停息。
1953年,國民黨內部刊物,登載「據報,法師所著《佛法概論》,內容歪曲佛教意義,隱含共匪宣傳毒素,希各方嚴加注意取締。」1954年,中國佛教會行文給各地佛教團體,稱《佛法概論》為中國共產黨宣傳,要求協助取締。此後,法師遭到警總與台灣情治單位的注意,被迫寫出自白書,自承錯誤,最終有驚無險,但從此印順法師行事更為低調。
1953年,在台灣創設新竹福嚴精舍,以及於1960年,在台北創設慧日講堂,成為開山住持。1964年,在嘉義市郊「妙雲蘭若」閉關。
1969年(63歲),《中央日報》有「《壇經》是否為六祖所說」的討論,引起論辯的熱潮。印順法師本無參加討論,但覺得這是個大問題,值得研究,認為:「問題的解決,不能將問題孤立起來,要將有關神會的作品與《壇經》敦煌本,從歷史發展中去認識、考證。」因此參閱早期禪史,於1971年寫成了28萬字的《中國禪宗史:從印度禪到中華禪》[16],並附帶出版《精校敦煌本壇經》。
1971年6月,《中國禪宗史》出版後,因聖嚴法師的推介,受到日本佛教學者牛場真玄的高度重視,並將之譯成日文。日譯完成後,牛場真玄主動推介此書至大正大學申請博士學位[17]。大正大學在審查論文後,於1973年,授予印順法師正式的文學博士學位,主審者是大正大學教授關口真大[18]。印順法師並未前往日本攻讀碩士與博士學位(以專書著作方式獲得),也因身體因素沒有到日本領取學位。
1970年,沈家禎居士為了使漢傳佛教經典能夠進入歐美,推動漢傳大乘佛教經典的英譯。印順法師大力支持,撥出福嚴精舍的房舍,讓沈家禎居士在台灣成立譯經院。
2005年4月印順法師發燒,住進慈濟醫院檢查,發現是心包膜積水,血壓急速下降,醫師緊急進行心包膜積水之導引手術。手術本身非常成功,可是對於一位近百歲的老人而言,手術對他來說是一項非常大的負擔。自此之後,印順法師身體日漸虛弱,最後由於心臟衰竭,於2005年6月4日10時6分圓寂,享耆壽99歲。6月6日晨,遺體由花蓮市北上繞過台北回到印順法師在臺灣的第一座道場——新竹市青草湖的福嚴精舍。6月11日,於慈濟新竹香山區聯絡處舉行「印順導師追思讚頌法會」。
印順法師圓寂當天下午記者會時,某位比丘尼向媒體聲稱:「印順法師彌留之際曾醒來,留下一句話:『不是這樣,不是那樣,一切法皆空。』」[19][20]。其入門弟子多人商議後,由昭慧法師代表向媒體澄清,「導師為人平實,說法不打啞謎,邏輯清楚,且符合經驗法則,更不會故弄玄虛,該話語並非出自導師之口。」[21][22]
陳水扁總統曾於2001年臺中華雨精舍拜會印順法師,2005年6月9日頒發「總統褒揚令」:
“ | 佛國瑰寶、法門巨將印順導師,德行醇謹,堅忍剛毅。早歲潛心向佛,淹通佛法;旋創辦佛學院,陶鑄菁莪,弘道安邦。曾多次遠赴海外講學,闡揚佛教教義,屏斥怪力亂神,引緒傳薪,八紘向化。平居撰述不輟,大筆如椽,著有「妙雲集」等四十餘種論作,立意深邃,移風化德;尤以「中國禪宗史」一書,榮獲日本大正大學頒贈文學博士學位,天賦高華,蜚英騰茂。畢身盡瘁佛門,提倡「人間佛教」,宣力行菩薩道,淨化社會人心,爰有「玄奘以來第一人」令譽,德澤溥乎眾生,仁愛播於宇內。晚歲獲頒二等卿雲勳章,碩德景行,匡時淑世。綜其生平,道崇靈修,法傳經藏;瑰意琦行,矩範長存。上壽歸真,殊深軫悼,應予明令褒揚,以示政府崇念耆賢之至意。[23] | ” |
為了紀念印順法師,新竹市政府將曲溪里的南松橋,改稱為印順橋。
印順法師主張以佛法研究佛法的本懷:
印度佛教思想史的研究,我是「為佛法而研究」,不是為研究而研究的。我的研究態度與方法,民國四十二年底,表示在『以佛法研究佛法』一文中。我是以佛法最普遍的法則,作為研究佛法(存在於人間的史實、文字、制度)的方法,主要是「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為研究佛法者的究極理想。
-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5 》
由研究印度佛教到人間佛教:
所以我這一生....主要是在作印度佛教史的探討;而佛教思想史的探究,不是一般的學問,而是「探其宗本,明其流變,抉擇而洗鍊之」,使佛法能成為適應時代,有益人類身心的,「人類為本」的佛法。
-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5 》
其人間佛教思想的經教依據:
我在佛法的探求中,直覺得佛法常說的大悲濟世,六度的首重布施,物質的、精神的利濟精神,與中國佛教界是不相吻合的。在國難教難嚴重時刻,讀到了『增壹阿含經』所說:「諸佛皆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也」。回想到普陀山閱藏時,讀到『阿含經』與各部廣『律』,有現實人間的親切感、真實感,而不是部分大乘經那樣,表現於信仰與理想之中,而深信佛法是「佛在人間」,「以人類為本」的佛法。
-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4 》
印順法師認為性空一系(中期佛教)對佛理的詮解是「真實法義」,真常唯心系(後期佛教)則是為攝化印度教神我思想的外道所產生的「方便說」[24][25][26]。
他所想弘揚的宗趣,為『立本於根本佛教之淳樸,宏傳中期佛教之行解(梵化之機應慎),攝取後期佛教之確當者,庶足以復興佛教而暢佛之本懷也歟』,認為佛法「不應為舊有的方便所拘蔽,應使佛法從新的適應中開展」:
我在修學佛法的過程中,本着一項信念,不斷的探究,從全體佛法中,抉擇出我所要弘揚的法門;涉及的範圍廣了些,我所要弘揚的宗趣,反而使讀者迷惘了!其實我的思想,在民國三十一年所寫的『印度之佛教』「自序」,就說得很明白:「立本於根本佛教之淳樸,宏傳中期佛教之行解(梵化之機應慎),攝取後期佛教之確當者,庶足以復興佛教而暢佛之本懷也歟」!
我不是復古的,也決不是創新的,是主張不違反佛法的本質,從適應現實中,振興純正的佛法。所以三十八年完成的『佛法概論』「自序」就這樣說:「深深的覺得,初期佛法的時代適應性,是不能充分表達釋尊真諦的。
大乘佛法的應運而興,……確有他獨到的長處。……宏通佛法,不應為舊有的方便所拘蔽,應使佛法從新的適應中開展。……着重於舊有的抉發,希望能刺透兩邊(不偏於大小,而能通於大小),讓佛法在這人生正道中,逐漸能取得新的方便適應而發揚起來」!──這是我所深信的,也就是我所要弘揚的佛法
- 《釋印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p2 》
佛元八世紀以來,佛教外以印度教之復興,於具有反吠陀傳統之佛教,予以甚大之逼迫。內以「唯心」、「真常」、「圓融」、「他力」、「神秘」、「欲樂」、「頓證」思想之泛濫,日與梵神同化。
幸得波羅王朝之覆育,乃得一長期之偏安。然此末期之佛教,論理務瑣屑玄談,供少數者之玩索;實行則迷信淫穢,鄙劣不堪!可謂無益於身心,無益於國族。律以佛教本義,幾乎無不為反佛教者!聞當時王舍城外之屍林中,密者於中修起屍法(可以害人)者,即為數不少。
佛教已奄奄一息,而又有強暴之敵人來。佛元十四世紀初,阿富汗王摩訶末,率軍侵略印度,佔高附而都之,回教漸滲入印度內地。相傳侵入者,凡十七次,每侵入,必舉異教之寺院而悉火之。佛教所受之損害,可想見也。於是恆河、閻浮河兩岸,西至摩臘婆,各地之佛徒,改信回教者日眾。
其佛教僅存之化區,惟摩竭陀迤東耳。迨波羅王朝覆亡,回教之侵入益深,漸達東印,金剛上師星散。不久,王室改宗,歐丹富多梨寺及超岩寺,先後被毀;即僅存之那爛陀寺,亦僅餘七十餘人。佛教滅跡於印度大陸,時為佛元十六世紀。佛教興於東方,漸達於全印,次又日漸萎縮而終衰亡於東方。
吾人為印度佛教惜,然於後期之佛教,未嘗不感其有可亡之道也!
- 《釋印順,印度之佛教,第四節 印度佛教之衰亡,p326》
印順法師在阿含學的闡揚,對中觀學的詮釋,以及大乘三系的教判上,對台灣的佛學界有着顯著影響[27]。佛教史學者藍吉富譽為「玄奘以來第一人」[23][28][29]。
他早期的淨土論述《念佛淺說》、《淨土新論》,不被奉「明清以來淨土宗」為圭臬的蓮宗信眾所接受,而對其淨土思想產生反對聲浪。據江燦騰所說:反印順激進者,如台中李炳南居士領導的台中蓮社的部份信眾,曾出現燒書破魔說事件[30][31][32][33]。
至於其所提出的人間佛教(以及太虛大師的「人生佛教」)主張,則直接或間接地引領了近代臺灣佛教的發展,例如佛光山的星雲法師提出「人間佛教性格」、慈濟的證嚴法師推展「人間菩薩招生』、法鼓山的聖嚴法師提倡「人間淨土」等等[5]。雖然各團體在對「人間佛教」的理解上,有思想理論和實踐路線上的差異[34],但入世的社會關懷工作,注重「此時、此地、此人」是其共通的傾向[35]。
這影響也漸遍至中國大陸佛教界,在2009年8月《印順法師佛學著作全集》正式在中國大陸出版。
不過,不同意或質疑印順法師思想觀點的佛教界或學界人士,也所在多有。這些反對者多認為印順法師「貶抑如來藏、貶抑淨土與禪宗、闢斥密教」,其論證過程有問題,結論也不盡可信。這些批判,也招來為其學說思想加以辯護或反思的回應[27][36]。
2016年10月29—30日,以「佛教本位」為名號的「佛教義學會」在江蘇省惠山寺發起「無錫論壇」(第二屆佛教義學研討會)。會中堅持「中國化大乘法統」為根本的佛教交流原則,並將印順法師的學說歸類為「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批評其「背離中國化大乘傳統」[37]。不過,與會之一的學者林建德不同意該義學會的觀點,他表示:「印老實際上所說,以及批評者所理解的,有相當的落差」,主張印順法師的觀點是「理性版的大乘是佛說」[38]。
印順法師著作眾多,當中《成佛之道》是印順法師為初學者所撰寫的體系性佛學著作。該書與《妙雲集》下編諸書,同為佛學指引著作[39]。另外按其自述,《成佛之道》和《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是特別談論有關於佛教修行的作品[40]。
印順法師的重要作品,如下表所列[41]:
〔總集〕
〔佛學專著〕
〔經論講述〕
〔佛教歷史〕
〔其他〕
釋證嚴的弟子:釋德慈、釋德昭、釋德融、釋德恩、釋德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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