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須口之戰,又稱濡須之戰,是東漢末年至三國時期發生在濡須口的三次戰役。濡須口顧名思義是濡須的水口位置,由於呂蒙提議在濡須水的夾口位置興建兩座堡壘,利用兩座濡須堡壘互為依據,達到進可攻、退可守以及水陸進退的便利性,於是孫權力排眾議採納了呂蒙的建議,在巢縣東南二百八里的濡須口位置興建「濡須塢」,且因為濡須夾水的雙塢看似月亮形狀,故此又稱作「偃月城」或「偃月塢」[1]。而曹魏若走濡須路線東征,濡須塢便是水上進軍路線的防衛要衝,因此雙方在此地爆發過三次大型的衝突。吳軍憑藉水上優勢及濡須夾水塢的防衛能力,曹魏軍皆未能攻克吳軍的長江防衛線,也從來沒有成功穿越過東吳的巢湖據地。東吳的濡須塢與曹魏的合肥城同是兩軍在巢湖附近的最前線兼戰略要衝。
Quick Facts 濡須口之戰, 日期 ...
濡須口之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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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戰事的一部分 |
日期 | 212~213年(第一次) 216~217年(第二次) 222~223年(第三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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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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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 |
孫權軍勝利,曹操軍撤退(第一次) 孫權軍嚴防勝利,曹操軍無法攻克撤退(第二次) 朱桓軍大敗曹仁軍取得勝利,魏軍撤退(第三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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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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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軍 |
曹操軍(第一次-第二次) 魏軍(第三次) |
指揮官與領導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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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呂蒙(第一次) 孫權、呂蒙、蔣欽、周泰(第二次) 朱桓、駱統(第三次) |
曹操(第一次) 曹操、夏侯惇、張遼、臧霸(第二次) 曹仁、蔣濟(第三次) |
兵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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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萬(第一次) 一萬(第三次) |
約四十萬(第一次) 十萬以上(第二次) 數萬以上(第三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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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及後來的西晉始終都未能從濡須突破東吳的防線。在後來的晉滅吳之戰中,晉軍王渾率領的揚州一路繞過重兵把守的濡須,故沒有發生交戰,使其未能阻止東吳的滅亡。
建安十三年(208年),孫權與劉備聯軍在赤壁之戰中擊敗曹操後追擊曹操敗軍,進圍曹仁據守的江陵,即南郡之戰,隨着戰事發展成兩軍相持,孫權遂於同年十二月主動進攻合肥,另命張昭進攻九江郡的當塗縣,雖皆以失敗告終,但江陵還是在翌年(209年)為周瑜攻陷[2][3]。但曹操在孫權這次進攻合肥後亦加強對合肥附近地區的防禦,在建安十四年(209年)七月領水軍到達合肥,並開墾芍陂土地以進行屯田[4]。蔣濟為揚州出使到譙縣,曹操見蔣濟時,向他透露打算遷徙淮南的民眾,詢問蔣濟的意見;蔣濟雖然認同孫權會乘着曹操在赤壁之戰兵力大耗而擄掠淮南的人民及土地,但判斷人民會眷戀原居的土地,不會願意遷徙。一旦下令遷移,會令他們恐懼,不同意徙民。然而曹操下令遷襲百姓後,蘄春、盧江、九江、廣陵四郡幾十萬百姓,全部渡江東逃。另又命張遼、李典及樂進領七千兵力駐防合肥[5]。
另一方面,張紘曾指出秣陵這片土地有帝王之氣,建議孫權以為都邑,孫權同意但未有立即做,先前諸葛亮在赤壁之戰前出使江東,經過當時的秣陵,讚歎道:「鐘山龍盤,石頭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直至劉備到京口見孫權時經過秣陵後也勸孫權定都[6],孫權終在建安十六年(211年)正式移鎮秣陵,並在建安十七年(212年)修建石頭城,並改秣陵為建業。而建業北臨長江,濡須口就成了江北防衞建業的要衝[7]。
建安十七年(212年)十月,曹操率軍進攻孫權[8],孫權聞知曹軍將來,遂想在濡須口夾水建塢,以作防禦之用[9][10][11]。不過孫權建塢的打算遭受到其他將領質疑成效,他們認為岸上陸戰的士兵要登船轉作水戰非常方便,並沒有需要特別建立塢堡,然而呂蒙卻認為兵器有利鈍,戰鬥沒有百戰百勝,如果與對方邂逅敵人逼近,無法準確下水,那又如何登船?建議孫權建塢,孫權亦同意呂蒙的分析,遂修建了濡須塢[12]。
曹操謀士荀攸隨軍出征,但在途中去世。
建安十八年(213年)正月,曹操率軍進攻濡須,號稱有四十萬大軍,更攻破孫權的江西營,俘了都督公孫陽[13]。孫權就領呂蒙及甘寧等以七萬兵抵抗,並向劉備求援,劉備與龐統早已經打算暗中襲取益州,以劉璋沒有給予所求的兵士及物資數量為由進攻益州,沒有前往救援孫權[14]。
孫權以甘寧領三千兵為前部督,密令他乘夜突擊曹操,甘寧於是精選了百多人直抵曹操營下,攻入營中後殺了數十人,待曹軍受驚嗚鼓亮火時,甘寧已經回營了[15]。兩軍及後進入相持階段,曹操製造了油船乘夜渡江至江中小洲中,孫權就派水軍圍困油船,俘獲三千多人,另有數千人遇溺。其後孫權數度向曹軍挑戰曹操也堅守不出,孫權於是乘輕船自濡須口進入曹操軍前,曹軍諸將都以為是挑戰者要進攻,但曹操知是孫權來,就下令曹軍保持嚴整,弓弩不可以妄發。孫權的船走了五六里後回頭返營並響起鼓吹音樂,曹操看見孫權船上的器械還是士兵都整齊嚴肅,感歎道:「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的兒子猶如豬狗那樣!」[16][17]
孫權隨後寫信給曹操稱:「春天的大水快要來了,你應該快點走。」另外一張紙就寫:「足下不死,我不得安寧。」此戰已經相持一個月有餘,曹操收到信後對諸將說:「孫權不會欺騙我」,於是率軍撤退。[18]
宋傑《三國兵爭要地與攻守戰略研究》根據<甘寧傳>將百騎劫營記載在建安十九年(214年)其攻破皖城後,認為此事發生在217年的濡須口之戰而非213年。
- 此戰孫權力排眾議,聽從呂蒙建議修建濡須塢,增強了對曹操南攻的防禦能力,此塢遂成為軍事要地,並設立濡須督一職。當初曹操擔憂孫權抄掠當地,曾詢問蔣濟遷徙意見,在濡須口之戰後不顧蔣濟的勸諫強遷緣江居民,致令廬江郡、九江郡、蘄春郡及廣陵郡共十多萬戶人民逃奔江東,引致大量的人口流失[19]。
- 此戰前,與孫權結盟的荊州牧劉備正入川協助益州牧劉璋防禦,孫權向劉備求援,劉備因此以救援孫權為由向劉璋索要兵馬錢糧並假意離川返荊,實則伺機發難,最終引發了二劉之間的益州之戰並奪取了益州。
劉備在第一次濡須口之戰期間進攻劉璋,最終在建安十九年(214年)拿下益州。劉備昔日拒絕孫權提議聯合攻取劉璋,並阻止孫權進攻蜀地,後來孫權在受到曹操四十萬侵攻的時候向劉備發出救援,而劉備沒有在濡須口救援自己,反而獨取蜀地,最終獲得了劉璋治下的益州地盤(不包括張魯治下的漢中),孫權對此非常憤怒。之後孫權遂求還南郡等荊州諸郡,劉備拒絕並以得到涼州後(當時要攻取涼州之前還需要再得到漢中才能進行)才歸還所領荊州諸郡的回覆令孫權不滿,遂攻取桂陽、長沙、零陵三郡,並與劉備留在荊州的將領關羽相持。建安二十年(215年),張魯投降了曹操,劉備害怕失去益州而派使者向孫權求和以湘水為界,重新分配兩國所領的荊州各郡,孫權將零陵還給劉備,劉備則承認江夏、桂陽、長沙為孫權所有。孫權和劉備和解後,劉備回益州攻打漢中,與曹操對峙,孫權趁機於八月領兵進攻合肥不能勝,因為合肥的瘟疫而撤軍[20]。蔣欽因為合肥之戰有功,被孫權任命為濡須督。
而同年張魯投降,曹操於十二月離開漢中,返回鄴城[21]。
建安二十一年(216年)冬十月,已進封魏王的曹操治軍,出兵進攻孫權,十一月到達譙[22]。曹操以官位煽動鄱陽人尤突及費棧等山越造反,丹楊郡的陵陽、始安及涇縣三縣都起事響應,響應者達到數萬人,但因賀齊與陸遜領兵擊敗尤突,平定餘黨及三縣,曹操策動山越作亂失敗。而且賀齊和陸遜從中挑選精兵及強者數萬人補充加入到孫權軍進行作戰[23]。同年,曹操誅殺圖謀渡江投靠孫權的琅邪王劉熙。
建安二十二年(217年)正月,曹操到達居巢,孫權在濡須塢前方築城保濡須[24]。戰場上發生嚴重的瘟疫,曹操軍染上疫病,兗州刺史司馬朗親自巡視士兵病情,給士兵們醫藥,自己卻感染了疾病而病死。二月,曹操屯郝谿開始發動進攻,正在築城的孫權被曹操先鋒部隊逼攻,因而往後後退。曹操軍繼續前進,連日暴雨,曹操大軍雖然先到,但江水大漲,孫權軍稍微推進而有所靠近,曹操軍將士們都感到不安,張遼擔心而打算撤退,但臧霸制止,認為曹操知道利弊,並沒有放棄他們,主張等待曹操命令。而次日曹操果然命軍隊後退[25]。三月,孫權則以呂蒙為督軍,與蔣欽並為大軍總指揮[26]。呂蒙據守之前所建造的濡須塢,並在塢上設置一萬張強弩,防備曹操大軍。曹操率大軍嘗試進攻橫江,徐盛和諸將前去抵抗曹軍時,所乘的蒙衝因大風而被吹到曹操大軍岸邊,諸將都恐懼不敢出擊,唯有徐盛率所領自己的士兵突擊上岸殺進曹軍大陣,敵人受到徐盛大殺傷全軍披靡敗走。徐盛待到風勢停了,才返回大本營而受到孫權大稱讚[27]。呂蒙趁着曹軍先鋒屯紮完成之前,乘勢發動攻擊將曹操大軍擊破,曹操因此率大軍撤退。之後周泰再次對曹操進行攻擊,把曹操再次擊退[28],曹操無法攻克濡須塢被孫權軍連續重創敗退[29],於是引大軍歸還,戰後留下夏侯惇都督曹仁、張遼等二十六軍屯軍居巢殿後。而孫權褒賞晉升部下,之後派都尉徐詳向曹操詐降,以謀略進行休戰,在數年內曹操都無法打敗孫權,所以相信並答應孫權,約誓重新恢復孫策時期和曹操的聯姻友好關係[30]。孫權以周泰為濡須督,督朱然、徐盛等屯濡須塢,並在濡須塢大開宴席慰勞部下[31]。
- 乘合肥勝利加封晉升魏王的曹操終世都沒有攻破濡須䲧[32],也沒有越過長江,南侵最終無功而返以失敗告終。曹操引大軍回鄴城,途中王粲、徐幹、阮瑀、應瑒、劉楨等因為染上瘟疫而相繼病死。孫權通過謀略進行休戰,為日後再戰作準備。
- 唐代詩人孫元晏創作的《吳·濡須塢》:「風揭洪濤響若雷,枕波為壘險相隈。莫言有個濡須塢,幾度曹公失志回。」
孫權於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向曹操自請討伐正在進攻樊城的關羽,獲曹操許諾割讓襄陽等地,並派呂蒙等軍直取南郡,逼使關羽撤圍回軍,解決了曹操在樊城之戰的危機。曹操亦撤走居巢、合肥的駐軍以示結盟誠意,令孫權襲擊關羽時無後顧之憂。關羽回軍後軍潰,與子關平皆為孫權所俘殺,孫權遂奪還了荊州控制權[33]。黃初元年(220年),曹丕篡漢稱帝,因認為孫權誠心不款背叛他,派兵收復了已被孫權佔領的襄陽等地,並將曹軍派回合肥、居巢,也與孫權發生軍事衝突。劉備也在章武元年(221年)稱帝建立蜀漢後向孫權發動戰爭爭奪荊州。孫權派人寫信勸劉備分清楚敵人主次是誰再出兵,但劉備憤怒不聽作出拒絕。八月,孫權承認曹丕的合法性,奉還被俘虜的降將于禁等人,以諸侯身份與曹魏稱藩結盟,受魏封為諸侯王吳王、以大將軍使持節督交州、領荊州牧事的官爵。[34]孫權以陸遜為督,統領潘璋及朱然等軍作抵抗,並於黃初三年(222年)成功擊潰蜀漢軍,劉備撤還白帝城[35]。
劉備大敗幾乎全軍覆沒,只得自己不死而敗逃,孫權根據自己的判定採納陸遜等人的建議,不對劉備進行追擊,並進行回防曹魏。曹丕果然率軍背後襲來,孫權三方受敵[36]。曹丕在受吳稱藩之時已派了浩周回使孫吳,封孫權長子孫登為萬戶侯,並要孫登入洛陽作為人質。孫權卻至戰後仍在推託,一直沒有送孫登來,曹丕再派辛毗、桓階盟誓並求取孫登,然而孫權又辭讓,曹丕認為孫權再次背叛他,於是在九月曹丕開始伐吳。曹丕在十月於許昌三路進軍,引發是洞口之戰、江陵之戰、第三次濡須口之戰[37]。
黃龍二年(223年),曹魏大司馬曹仁領數萬步騎兵進攻濡須,故意先以東攻羨溪的蔣濟疑軍欺騙吳軍,成功誘得濡須督朱桓分兵往赴。曹仁遂趁此直攻濡須,一直到離濡須七十里之處朱桓才追還往羨溪的兵力,然而他們根本趕不及回來曹仁軍經已掩至,時朱桓手下只有五千兵力,諸將都很恐懼,但朱桓在以濡須高城地形、將才及精力等優勢鼓勵諸將後就偃旗息鼓,向魏軍示弱,故意誘曹仁進攻。當時吳軍部曲的家眷都安置在江中中洲之中,曹仁就想進攻,蔣濟卻認為吳軍據有西岸而船隊又在中洲上游,進兵中洲就如自投地獄之中,警告這樣做是敗著。但曹仁不聽,命令兒子曹泰進攻濡須城,另遣將軍常雕督諸葛虔、王雙等人以油船進攻中洲,自己就領一萬人在橐臯作為曹泰後援。朱桓另遣駱統及嚴圭等兵力襲擊常雕等,而他亦成功抵禦來攻的曹泰,迫使曹仁燒營撤退,常雕、諸葛虔被殺,王雙被俘虜,魏軍陣亡了一千多人[38]。
- 孫權利用曹丕達到自己目的,曹丕錯過進攻時機,而三方面伐吳亦無法打敗孫權,最終在吳軍嚴防之下無功而還。劉備大敗後率先求好通親[39],孫權在最近收到劉備的求和信,於是派使者回覆劉備互派使者,但同時仍有與曹魏往來[40]。而在劉備死後主政蜀漢的諸葛亮則派了鄧芝出使吳國以圖恢復吳蜀聯盟,鄧芝此番出使終讓孫權與曹魏斷絕關係,改與蜀漢連好,並以張溫回使蜀漢[41]。吳蜀聯盟對抗曹魏的形勢自此一直維持至蜀漢滅亡。
- 接替周泰擔任濡須督的吳郡四姓出身的豪族代表朱桓,利用濡須城周邊的地理位置以寡兵及戰術,成功大敗久經沙場的曹魏宗室曹仁,往後復歸擔任鎮守中洲濡須方面的重鎮[42]。
- 蔣濟在此戰中準確分析攻取中洲的危險性,而曹仁在此戰戰敗後不久就去世,蔣濟獲曹丕任命代領曹仁所部,並在詔書稱許道:「卿兼資文武,志節忼愾,常有超越江湖吞吳會之志,故復授將率之任。」此後蔣濟在曹魏軍事上多有建言,亦屢獲升遷,終官至太尉[43]。
- 孫觀據《魏書》亦參與了濡須口之戰,並在戰事中被流矢傷了左腳,終傷重身亡[44]。
- 董襲據《三國志·董襲傳》記載他跟隨孫權在濡須抵抗曹操,董襲所乘的五樓船在駐防濡須口期間遇暴風翻吹翻,董襲拒絕逃離而隨船而亡[45]。
- 甘寧據《資治通鑑》及《建康實錄》記載參與了建安十八年的濡須口之戰 ,《建康實錄》的記載與《江表傳》所載相合,亦寫甘寧卒於建安二十年[46]。然而《三國志·甘寧傳》的記述順序寫甘寧參與濡須口之戰在建安十九年攻破皖城之戰後與合肥之戰前發生,而《三國志·武帝紀》、《三國志·荀攸傳》、《獻帝春秋》記述在214年左右曹操伐吳,最終以失敗告終。而甘寧傳未有記載甘寧的去世時間,孫權曾寫信給孫皎調解其和甘寧的矛盾時稱自己「已與北方為敵十年」,而潘璋則在221年夷陵之戰前後才接領甘寧的軍隊。宋傑《三國兵爭要地與攻守戰略研究》根據〈甘寧傳〉將百騎劫營記載在建安十九年(214年)其攻破皖城後,認為百騎劫營發生在217年的濡須口之戰而非213年。
- 常雕及諸葛虔等人進攻中洲事《三國志·朱桓傳》及《資治通鑑》明確記載在第三次戰役中發生,但《建康實錄》卻誤記在建安十八年第一次濡須口之戰中[47],而諸葛虔被錯記為諸葛虎。
- 陳壽《三國志》
- 卷一十七,張遼傳
- 卷五十四,呂蒙傳
- 卷五十五,甘寧傳
《元和郡縣圖志·卷逸文卷二》:建安十八年,曹公至濡須,與孫權相拒月餘。權乘輕舟,從濡須口入偃月塢。塢在巢縣東南二百八里濡須水口。初,呂蒙守濡須,聞曹公將來,夾水築塢,形如偃月,故以為名。
《讀史方輿紀要·卷十九·南直一》:「濡須塢,在縣西南一百十里。濡須水,源出巢縣西巢湖,亦謂之馬尾溝,東流經晉父山,又東南流洲於江。建安十八年,曹公至濡須,與孫權相拒月餘。權乘輕舟,從濡須口入偃月塢。塢在巢縣東南二百八里濡須水口。初,呂蒙守濡須,聞曹公將來,夾水築塢,形如偃月,故以為名。」
《含山縣誌》:「濡須塢,縣西南七十里,一名偃月城,漢建安十六年(211年)孫權築防曹操。」
《資治通鑑·卷六十五》:「瑜乃渡江,頓北岸,與仁相距。十二月,孫權自將圍合肥,使張昭攻九江之當塗,不克。」
《資治通鑑·卷六十六》:孫權圍合肥,久不下。權率輕騎欲身往突敵,長史張紘諫曰:「夫兵者兇器,戰者危事也。今麾下恃盛壯之氣,忽強暴之虜,三軍之眾,莫不寒心。雖斬將搴旗,威震敵場,此乃偏將之任,非主將之宜也。願抑賁、育之勇,懷霸王之計。」權乃止。曹操遣將軍張喜將兵解圍,久而未至。揚州別駕楚國蔣濟密白刺史,偽得喜書,雲步騎四萬已到雩婁,遣主簿迎喜。三部使繼書語城中守將,一部得入城,二部為權兵所得。權信之,遽燒圍走。……周瑜攻曹仁歲餘,所殺傷甚眾,仁委城走。權以瑜領南郡太守,屯據江陵
《三國志·武帝紀》:十四年春三月,軍至譙,作輕舟,治水軍。秋七月,自渦入淮,出肥水,軍合肥。辛未,令曰:「自頃已來,軍數征行,或遇疫氣,吏士死亡不歸,家室怨曠,百姓流離,而仁者豈樂之哉?不得已也。其令死者家無基業不能自存者,縣官勿絕廩,長吏存卹撫循,以稱吾意。」置揚州郡縣長吏,開芍陂屯田。十二月,軍還譙。」
《三國志·張遼傳》:太祖旣征孫權還,使遼與樂進、李典等將七千餘人屯合肥。
《三國志·張紘傳》註引《江表傳》:江表傳曰:紘謂權曰:「秣陵,楚武王所置,名為金陵。地勢岡阜連石頭,訪問故老,雲昔秦始皇東巡會稽經此縣,望氣者雲金陵地形有王者都邑之氣,故掘斷連岡,改名秣陵。今處所具存,地有其氣,天之所命,宜為都邑。」權善其議,未能從也。後劉備之東,宿於秣陵,周觀地形,亦勸權都之。權曰:「智者意同。」遂都焉。
《三國志·吳主傳》:「十六年,權徙治秣陵。明年,城石頭,改秣陵為建業。聞曹公將來侵,作濡須塢。」
《三國志·吳書·吳主傳》:「聞曹公將來侵、作濡須塢。」
《建康實錄·卷一》:「十七年,城楚金陵邑地,號石頭,改秣陵為建業。是歲,初作濡須塢於江西,以拒曹操。」
《三國志·呂蒙傳》:「後從權拒曹公於濡須,數進奇計,又勸權夾水口立塢,所以備御甚精。」
《三國志·呂蒙傳》註引《吳錄》:權欲作塢,諸將皆曰:「上岸擊賊,洗足入船,何用塢為?」呂蒙曰:「兵有利鈍,戰無百勝,如有邂逅,敵步騎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權曰:「善。」遂作之。
《三國志·武帝紀》:十八年春正月,進軍濡須口,攻破權江西營,獲權都督公孫陽
《三國志·先主傳》:明年,曹公征孫權,權呼先主自救。先主遣使告璋曰:「曹公征吳,吳憂危急。孫氏與孤本為脣齒,又樂進在青泥與關羽相拒,今不往救羽,進必大克,轉侵州界,其憂有甚於魯。魯自守之賊,不足慮也。」乃從璋求萬兵及資實,欲以東行。璋但許兵四千,其餘皆給半。張松書與先主及法正曰:「今大事垂可立,如何釋此去乎!」松兄廣漢太守肅,懼禍逮己,白璋發其謀。於是璋收斬松,嫌隙始構矣。璋勑關戍諸將文書勿復關通先主。先主大怒,召璋白水軍督楊懷,責以無禮,斬之。乃使黃忠、卓膺勒兵向璋。
《三國志·甘寧傳》註引《江表傳》:曹公出濡須,號步騎四十萬,臨江飲馬。權率衆七萬應之,使寧領三千人為前部督。權密勑寧,使夜入魏軍。寧乃選手下健兒百餘人,徑詣曹公營下,使拔鹿角,踰壘入營,斬得數十級。北軍驚駭鼓譟,舉火如星,寧已還入營,作鼓吹,稱萬歲。因夜見權,權喜曰:「足以驚駭老子否?聊以觀卿膽耳。」即賜絹千匹,刀百口。權曰:「孟德有張遼,孤有興霸,足相敵也。」停住月餘,北軍便退。
《三國志·吳主傳》載:「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須,權與相拒月餘。曹公望權軍,歎其齊肅,乃退。」
此有二說,《三國志·吳主傳》註引《吳歷》:曹公出濡須,作油船,夜渡洲上。權以水軍圍取,得三千餘人,其沒溺者亦數千人。權數挑戰,公堅守不出。權乃自來,乘輕船,從濡須口入公軍。諸將皆以為是挑戰者,欲擊之。公曰:「此必孫權欲身見吾軍部伍也。」勑軍中皆精嚴,弓弩不得妄發。權行五六里,迴還作鼓吹。公見舟船器仗軍伍整肅,喟然歎曰:「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三國志·吳主傳》註引《魏略》則稱:權乘大船來觀軍,公使弓弩亂發,箭著其船,船偏重將覆,權因迴船,復以一面受箭,箭均船平,乃還。
《三國志·吳主傳》註引《吳歷》:權為牋與曹公,說:「春水方生,公宜速去。」別紙言:「足下不死,孤不得安。」曹公語諸將曰:「孫權不欺孤。」乃撤軍還。
《三國志·吳主傳》: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須,權與相拒月餘。曹公望權軍,歎其齊肅,乃退。初,曹公恐江濵郡縣為權所略,徵令內移。民轉相驚,自廬江、九江、蘄春、廣陵戶十餘萬皆東渡江,江西遂虛,合肥以南惟有皖城。
『資治通鑒』:乃徹軍還。庚寅,詔並十四州,復為九州。夏,四月,曹操至鄴。初,曹操在譙,恐濱江郡縣為孫權所略,欲徙令近內,以問揚州別駕蔣濟,曰:「昔孤與袁本初對軍官渡,徙燕、白馬民,民不得走,賊亦不敢鈔。今欲徙淮南民,何如?」對曰:「是時兵弱賊強,不徙必失之。自破袁紹以來,明公威震天下,民無他志,人情懷土,實不樂徙,懼必不安。」操不從。既而民轉相驚,自廬江、九江、蘄春、廣陵,戶十餘萬皆東流江,江西遂虛,合淝以南,惟有皖城。濟後奉使詣鄴,操迎見,大笑曰:「本但欲使避賊,乃更驅盡之!」拜濟丹楊太守。
《吳主傳》:未戰,會曹公入漢中,備懼失益州,使使求和。
《三國志·魯肅傳》:備旣定益州,權求長沙、零、桂,備不承旨,權遣呂蒙率衆進取。備聞,自還公安,遣羽爭三郡。備旣定益州,權求長沙、零、桂,備不承旨,權遣呂蒙率衆進取。備聞,自還公安,遣羽爭三郡。肅住益陽,與羽相拒。肅邀羽相見,各駐兵馬百步上,但請將軍單刀俱會。肅因責數羽曰:「國家區區本以土地借卿家者,卿家軍敗遠來,無以為資故也。今已得益州,旣無奉還之意,但求三郡,又不從命。」語未究竟,坐有一人曰:「夫土地者,惟德所在耳,何常之有!」肅厲聲呵之,辭色甚切。羽操刀起謂曰:「此自國家事,是人何知!」目使之去。備遂割湘水為界,於是罷軍。
《三國志·吳主傳》:十九年五月,權征皖城。閏月,克之,獲廬江太守朱光及參軍董和,男女數萬口。是歲劉備定蜀。權以備已得益州,令諸葛瑾從求荊州諸郡。備不許,曰:「吾方圖涼州,涼州定,乃盡以荊州與吳耳。」權曰:「此假而不反,而欲以虛辭引歲。」遂置南三郡長吏,關羽盡逐之。權大怒,乃遣呂蒙督鮮于丹、徐忠、孫規等兵二萬取長沙、零陵、桂陽三郡,使魯肅以萬人屯巴丘巴丘今曰巴陵。以禦關羽。權住陸口,為諸軍節度。蒙到,二郡皆服,惟零陵太守郝普未下。會備到公安,使關羽將三萬兵至益陽,權乃召蒙等使還助肅。蒙使人誘普,普降,盡得三郡將守,因引軍還,與孫皎、潘璋並魯肅兵並進,拒羽於益陽。未戰,會曹公入漢中,備懼失益州,使使求和。權令諸葛瑾報,更尋盟好,遂分荊州長沙、江夏、桂陽以東屬權,南郡、零陵、武陵以西屬備。備歸,而曹公已還。權反自陸口,遂征合肥。合肥未下,徹軍還。兵皆就路,權與凌統、甘寧等在津北為魏將張遼所襲,統等以死扞權,權乘駿馬越津橋得去。
《三國志·張遼傳》:太祖旣征孫權還,使遼與樂進、李典等將七千餘人屯合肥。權守合肥十餘日,城不可拔,乃引退。遼率諸軍追擊,幾復獲權。
《三國志·武帝紀》:「十二月,公自南鄭還,留夏侯淵屯漢中。二十一年春二月,公還鄴。」
《三國志·武帝紀》:冬十月,治兵,遂征孫權,十一月至譙。
《三國志·吳主傳》:二十一年冬,曹公次於居巢,遂攻濡須。
《考異》:孫權傳,曹公次居巢,攻濡須,並在去冬。今從魏武紀。
《三國志·賀齊傳》:二十一年,鄱陽民尤突受曹公印綬,化民為賊,陵陽、始安、涇縣皆與突相應。齊與陸遜討破突,斬首數千,餘黨震服,丹楊三縣皆降。
《三國志·陸遜傳》:會丹楊賊帥費棧受曹公印綬,扇動山越,為作內應,權遣遜討棧。棧支黨多而往兵少,遜乃益施牙幢,分佈鼓角,夜潛山谷間,鼓譟而前,應時破散。遂部伍東三郡,彊者為兵,羸者補戶,得精卒數萬人,宿惡盪除,所過肅清,還屯蕪湖。
《資治通鑑·卷六十八》:定威校尉吳郡陸遜言於孫權曰:「方今克敵寧亂,非眾不濟;而山寇舊惡,依阻深地。夫腹心未平,難以圖遠,可大部伍,取其精銳。」權從之,以為帳下右都督。會丹楊賊帥費棧作亂,扇動山越。權命遜討棧,破之。遂部伍東三郡,強者為兵,羸者補戶,得精卒數萬人。
《三國志·武帝紀》:二十二年春正月,王軍居巢,二月,進軍屯江西郝谿。權在濡須口築城拒守,遂逼攻之,權退走。三月,王引軍還,留夏侯惇、曹仁、張遼等屯居巢。
《資治通鑒·胡三省注》:孫權保濡須,二月,操進攻之。孫權所保者,十七年所築濡須塢也。
《三國志·臧霸傳》:霸從討孫權於濡須口,與張遼為前鋒,行遇霖雨,大軍先及,水遂長,賊舩稍進,將士皆不安。遼欲去,霸止之曰:「公明於利鈍,寧肯捐吾等邪?」明日果有令。遼至,以語太祖。太祖善之,拜揚威將軍,假節。
《太平御覧·卷三十八》從太祖討孫権於濡須口、與張遼為前鋒、行遇霖雨、大軍先反、水遂長、賊船稍近、將士皆不安。
《三國志·蔣欽傳》:曹公出濡須,欽與呂蒙持諸軍節度。盛常畏欽因事害己,而欽每稱其善。盛既服德,論者美焉。
《三國志·徐盛傳》:曹公出濡須,從權禦之。魏甞大出橫江,盛與諸將俱赴討。時乘蒙衝,遇迅風,船落敵岸下,諸將恐懼,未有出者,盛獨將兵,上突斫敵,敵披退走,有所傷殺,風止便還,權大壯之。
《三國志·蔣欽傳》:初,欽屯宣城,嘗討豫章賊。蕪湖令徐盛收欽屯吏,表斬之,權以欽在遠不許,盛由是自嫌於欽。曹公出濡須,欽與呂蒙持諸軍節度。盛常畏欽因事害己,而欽每稱其善。盛既服德,論者美焉。
《資治通鑑·卷六十八》:春,正月,魏王操軍居巢,孫權保濡須,二月,操進攻之。初,右護軍蔣欽屯宣城,蕪湖令徐盛收欽屯吏,表斬之。及權在濡須,欽與呂蒙持諸軍節度,欽每稱徐盛之善。權問之,欽曰:「盛忠而勤強,有膽略器用,好萬人督也。今大事未定,臣當助國求才,豈敢挾私恨以蔽賢乎!」權善之。
《三國志·周泰傳》:曹公出濡須,泰復赴擊,曹公退,留督濡須,拜平虜將軍。
《三國志·呂蒙傳》:後曹公又大出濡須,權以蒙為督,據前所立塢,置彊弩萬張於其上,以拒曹公。曹公前鋒屯未就,蒙攻破之,曹公引退。
《冊府元龜·卷三百四十三·將帥部·佐命第四》後曹公又大出濡須、權以蒙為督拒破之、曹公引退、拜蒙左護軍、虎威將軍。
《讀史方輿紀要·卷十九南直一》:二十年,操軍居巢,孫權保濡須塢,操攻之,不克,引還。權使周泰督濡須塢。
《通典卷·一百八十一·州郡十一》:建安十七年,築濡須塢,呂蒙、周泰皆為守將。二十一年,曹公自來攻圍。吳黃武二年,魏軍又攻,不拔。
《漢晉春秋》:曹操五攻昌豨不下,四越巢湖不成。
《資治通鑒·胡三省註》217年濡須口之戰引注《讀史方輿紀要·卷二十六》:軍本巢縣之無為鎮,曹操攻吳,築城於此,無功而還,因號無為。
《資治通鑑》:春,正月,魏王操軍居巢,孫權保濡須,二月,操進攻之。初,右護軍蔣欽屯宣城,蕪湖令徐盛收欽屯吏,表斬之。及權在濡須,欽與呂蒙持諸軍節度,欽每稱徐盛之善。權問之,欽曰:「盛忠而勤強,有膽略器用,好萬人督也。今大事未定,臣當助國求才,豈敢挾私恨以蔽賢乎!」權善之。三月,王引軍還,留夏侯惇、曹仁、張遼等屯居巢。權令都尉徐詳詣操請降,操報使修好,誓重結婚。
《三國志·吳主傳》:二十一年冬,曹公次於居巢,遂攻濡須。二十二年春,權令都尉徐詳詣曹公請降,公報使脩好,誓重結婚。
《建康實錄》:二十二年春,權令都尉徐祥詣曹操詐降,將謀息兵,操信之,使修好結婚。
《資治通鑑補》:有甘寧斫營之事,以破操之膽,隨即使人請降以狃之,此兵機也,故操亦即受其降而不與敵。《資治通鑑》原文置權請降於班師之後,夫操既班師,權何畏於操而請降哉?
《三國志·臧霸傳》:後權乞降,太祖還,留霸與夏侯惇等屯居巢。
《三國志集解》:這次戰役是孫權勝利,但為了日後取荊州而向漢朝恢復友好關係。同時批評陳壽撰寫魏書的誇勝諱敗慣例,曹魏敗仗不記述或者避諱,只記錄勝仗或者誇張彰顯戰果,按照官本立場修飾美化尊主,顛倒時間次序而出現記錄混亂,因此只能從其他書本多方引證結果。
《三國志·周泰傳》:時朱然、徐盛等皆在所部,並不伏也,權特為案行至濡須鄔,因會諸將,大為酣樂。權自行酒到泰前,命泰解衣,權手自指其創痕,問以所起。泰輒記昔戰鬬處以對,畢,使復服,歡讌極夜。其明日,遣使者授以御蓋。於是盛等乃伏。
《道光巢縣志·卷二·輿地誌二》柵江口,古濡須口也。吳築兩城於北岸,魏置柵於南岸。葉氏:自古保江必先固淮。曹操不能越濡須,符堅不能出渦口,魏太武不能窺瓜步,周世宗不能有壽春,皆以我先得淮也。王氏曰:三國鼎立,南北瓜分之際,兩淮間常爲天下戰場。孫仲謀立塢濡須,曹操先計後戰,不能爭也。
《三國志·呂蒙傳》:後羽討樊,留兵將備公安、南郡。蒙上疏曰:「羽討樊而多留備兵,必恐蒙圖其後故也。蒙常有病,乞分士衆還建業,以治疾為名。羽聞之,必撤備兵,盡赴襄陽。大軍浮江,晝夜馳上,襲其空虛,則南郡可下,而羽可禽也。」遂稱病篤,權乃露檄召蒙還,陰與圖計。羽果信之,稍撤兵以赴樊。魏使于禁救樊,羽盡禽禁等,人馬數萬,託以糧乏,擅取湘關米。權聞之,遂行,先遣蒙在前。蒙至尋陽,盡伏其精兵𦩷𦪇中,使白衣搖櫓,作商賈人服,晝夜兼行,至羽所置江邊屯候,盡收縛之,是故羽不聞知。遂到南郡,士仁、麋芳皆降。蒙入據城,盡得羽及將士家屬,皆撫慰,約令軍中不得干歷人家,有所求取。蒙麾下士,是汝南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鎧,官鎧雖公,蒙猶以為犯軍令,不可以鄉里故而廢法,遂垂涕斬之。於是軍中震慄,道不拾遺。蒙旦暮使親近存恤耆老,問所不足,疾病者給醫藥,饑寒者賜衣糧。羽府藏財寶,皆封閉以待權至。羽還,在道路,數使人與蒙相聞,蒙輒厚遇其使,週遊城中,家家致問,或手書示信。羽人還,私相參訊,咸知家門無恙,見待過於平時,故羽吏士無鬬心。會權尋至,羽自知孤窮,乃走麥城,西至漳鄉,衆皆委羽而降。權使朱然、潘璋斷其徑路,即父子俱獲,荊州遂定。
《三國志·文帝紀》:黃初二年秋八月,孫權遣使奉章,並遣于禁等還。丁巳,使太常邢貞持節拜權為大將軍,封吳王,加九錫。
《三國志·吳主傳》:是歲,劉備帥軍來伐,至巫山、秭歸,使使誘導武陵蠻夷,假與印傳,許之封賞。於是諸縣及五谿民皆反為蜀。權以陸遜為督,督朱然、潘璋等以拒之。
《建康實錄·卷一》:(建安)二十八年春正月,蜀軍前後連五十餘營,分據險地,進升馬鞍山。陸遜督諸將隨輕重應接,四面攻圍。閏正月,大破蜀軍於五屯,斬將搴旗,追奔逐北,盡敗諸營,投降者萬餘,盡得其糧食器物。備走,遜部將孫桓斬上兜路,截其徑路,要備。備踰山險,僅得免,入於白帝城。
《三國志·吳主傳》:黃武元年春正月,陸遜部將軍宋謙等攻蜀五屯,皆破之,斬其將。三月,鄱陽言黃龍見。蜀軍分據險地,前後五十餘營,遜隨輕重以兵應拒,自正月至閏月,大破之,臨陣所斬及投兵降首數萬人。劉備奔走,僅以身免。
《三國志·陸遜傳》:乃勅各持一把茅,以火攻拔之。一爾勢成,通率諸軍同時俱攻,斬張南、馮習及胡王沙摩柯等首,破其四十餘營。備將杜路、劉寧等窮逼請降。備升馬鞍山,陳兵自繞。遜督促諸軍四面蹙之,土崩瓦解,死者萬數。備因夜遁,驛人自擔,燒鐃鎧斷後,僅得入白帝城。其舟船器械,水步軍資,一時略盡,屍骸漂流,塞江而下。
《三國志·陸遜傳》:又備旣住白帝,徐盛、潘璋、宋謙等各競表言備必可禽,乞復攻之。權以問遜,遜與朱然、駱統以為曹丕大合士衆,外託助國討備,內實有姦心,謹決計輒還。無幾,魏軍果出,三方受敵也。
《資治通鑑·卷六十九》:初,吳王遣于禁護軍浩周、軍司馬東里袞詣帝,自陳誠款,辭甚恭悳。帝問周等,「權可信乎﹖」周以為權臣服,而袞謂其不可必服。帝悅周言,以為有以知之,故立為吳王,復使周至吳。周謂吳王曰:「陛下未信王遣子入侍,周以闔門百口明之。」吳王為之流涕霑襟,指天為誓。周還而侍子不至,但多設虛辭。帝欲遣侍中辛毗、尚書桓階往與盟誓,並責任子,吳王辭讓不受。
《三國志·吳主傳》:初權外託事魏,而誠心不款。魏乃遣侍中辛毗、尚書桓階往與盟誓,並徵任子,權辭讓不受。秋九月,魏乃命曹休、張遼、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須,曹真、夏侯尚、張郃、徐晃圍南郡。權遣呂範等督五軍,以舟軍拒休等,諸葛瑾、潘璋、楊粲救南郡,朱桓以濡須督拒仁。
《三國志·文帝紀》:是月(十月),孫權復叛。復郢州為荊州。帝自許昌南征,諸軍兵並進,權臨江拒守。
《三國志·駱統傳》:黃武初,曹仁攻濡須,使別將常雕等襲中洲,統與嚴圭共拒破之,封新陽亭侯,後為濡須督。
《三國志·朱桓傳》:黃武元年,魏使大司馬曹仁步騎數萬向濡須,仁欲以兵襲取州上,偽先揚聲,欲東攻羨溪。桓分兵將赴羨溪,旣發,卒得仁進軍拒濡須七十里間。桓遣使追還羨溪兵,兵未到而仁奄至。時桓手下及所部兵,在者五千人,諸將業業,各有懼心,桓喻之曰:「凡兩軍交對,勝負在將,不在衆寡。諸君聞曹仁用兵行師,孰與桓邪?兵法所以稱客倍而主人半者,謂俱在平原,無城池之守,又謂士衆勇怯齊等故耳。今人旣非智勇,加其士卒甚怯,又千里步涉,人馬罷困,桓與諸軍,共據高城,南臨大江,北背山陵,以逸待勞,為主制客,此百戰百勝之勢也。雖曹丕自來,尚不足憂,況仁等邪!」桓因偃旗鼓,外示虛弱,以誘致仁。仁果遣其子泰攻濡須城,分遣將軍常雕督諸葛虔、王雙等,乘油船別襲中洲。中洲者,部曲妻子所在也。仁自將萬人留橐臯,復為泰等後拒。桓部兵將攻取油船,或別擊雕等,桓等身自拒泰,燒營而退,遂梟雕,生虜雙,送武昌,臨陣斬溺,死者千餘。權嘉桓功,封嘉興侯,遷奮武將軍,領彭城相。
《三國志·蔣濟傳》:黃初三年,與大司馬曹仁征吳,濟別襲羨溪。仁欲攻濡須洲中,濟曰:「賊據西岸,列船上流,而兵入洲中,是為自內地獄,危亡之道也。」仁不從,果敗。
《資治通鑑·卷七十》:曹仁以步騎數萬向濡須,先揚聲欲東攻羨溪,朱桓分兵赴之。既行,仁以大軍徑進。桓聞之,追還羨溪兵,兵未到而仁奄至。時桓手下及所部兵在者才五千人,諸將業業各有懼心,桓喻之曰:「凡兩軍交對,勝負在將,不在眾寡。諸君聞曹仁用兵行師,孰與桓邪?兵法所以稱『客倍而主人半』者,謂俱在平原無城隍之守,又謂士卒勇怯齊等故耳。今仁既非智勇,加其士卒甚怯,又千里步涉,人馬罷困。桓與諸君共據高城,南臨大江,北背山陵,以逸待勞,為主制客,此百戰百勝之勢,雖曹丕自來,尚不足憂,況仁等邪!」桓乃偃旗鼓,外示虛弱以誘致仁。仁遣其子泰攻濡須城,分遣將軍常雕、王雙等乘油船別襲中洲。中洲者,桓部曲妻子所在也。蔣濟曰:「賊據西岸,列船上流,而兵入洲中,是為自內地獄,危亡之道也。」仁不從,自將萬人留橐皋,為泰等後援。桓遣別將擊雕等而身自拒泰,泰燒營退。桓遂斬常雕,生虜王雙,臨陳殺溺死者千餘人。
《三國志·陸遜傳》引吳錄曰:劉備聞魏軍大出,書與遜云:「賊今已在江陵,吾將復東,將軍謂其能然不?」遜答曰:「但恐軍新破,創痍未復,始求通親,且當自補,未暇窮兵耳。若不惟算,欲復以傾覆之餘,遠送以來者,無所逃命。」
《三國志·吳主傳》:十二月,權使太中大夫鄭泉聘劉備於白帝,始復通也。江表傳曰:權云:「近得玄德書,已深引咎,求復舊好。前所以名西為蜀者,以漢帝尚存故耳,今漢已廢,自可名為漢中王也。」吳書曰:鄭泉字文淵,陳郡人。博學有奇志,而性嗜酒,其閑居每曰:「願得美酒滿五百斛船,以四時甘脆置兩頭,反覆沒飲之,憊即住而啖餚膳。酒有斗升減,隨即益之,不亦快乎!」權以為郎中。嘗與之言:「卿好於衆中面諫,或失禮敬,寧畏龍鱗乎?」對曰:「臣聞君明臣直,今值朝廷上下無諱,實恃洪恩,不畏龍鱗。」後侍讌,權乃怖之,使提出付有司促治罪。臨出屢顧,權呼還,笑曰:「卿言不畏龍鱗,何以臨出而顧乎?」對曰:「實侍恩覆,知無死憂,至當出閤,感惟威靈,不能不顧耳。」使蜀,劉備問曰:「吳王何以不荅吾書,得無以吾正名不宜乎?」泉曰:「曹操父子陵轢漢室,終奪其位。殿下託為宗室,有維城之責,不荷戈執殳為海內率先,而於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議,是以寡君未復書耳。」備甚慙恧。然猶與魏文帝相往來,至後年乃絕。
《三國志·先主傳》:(章武二年)冬十月,孫權聞先主住白帝,甚懼,遣使求和。先主許之,遣太中大夫宗瑋報命。
《三國志·鄧芝傳》:丞相諸葛亮深慮權聞先主殂隕,恐有異計,未知所如。芝見亮曰:「今主上幼弱,初在位,宜遣大使重申吳好。」亮荅之曰:「吾思之久矣,未得其人耳,今日始得之。」芝問其人為誰?亮曰:「即使君也。」乃遣芝脩好於權。權果狐疑,不時見芝,芝乃自表請見權曰:「臣今來亦欲為吳,非但為蜀也。」權乃見之,語芝曰:「孤誠願與蜀和親,然恐蜀主幼弱,國小勢偪,為魏所乘,不自保全,以此猶豫耳。」芝對曰:「吳、蜀二國四州之地,大王命世之英,諸葛亮亦一時之傑也。蜀有重險之固,吳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長,共為脣齒,進可併兼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大王今若委質於魏,魏必上望大王之入朝,下求太子之內侍,若不從命,則奉辭伐叛,蜀必順流見可而進,如此,江南之地非復大王之有也。」權默然良久曰:「君言是也。」遂自絕魏,與蜀連和,遣張溫報聘於蜀。
《三國志·朱桓傳》使子異攝領部曲,令醫視護,數月復遣還中洲。權自出祖送,謂曰:「今寇虜尚存,王塗未一,孤當與君共定天下,欲令君督五萬人專當一面,以圖進取,想君疾未復發也。」桓曰:「天授陛下聖姿,當君臨四海,猥重任臣,以除奸逆,臣疾當自愈。」
《三國志·臧霸傳》:孫觀亦至青州刺史,假節,從太祖討孫權,戰被創,薨。子毓嗣,亦至青州刺史。
《三國志·臧霸傳》註引《魏書》:孫觀字仲臺,泰山人。與臧霸俱起,討黃巾,拜騎都尉。太祖破呂布,使霸招觀兄弟,皆厚遇之。與霸俱戰伐,觀常為先登,征定青、徐羣賊,功次於霸,封呂都亭侯。康亦以功封列侯。與太祖會南皮,遣子弟入居鄴,拜觀偏將軍,遷青州刺史。從征孫權於濡須口,假節。攻權,為流矢所中,傷左足,力戰不顧,太祖勞之曰:「將軍被創深重,而猛氣益奮,不當為國愛身乎?」轉振威將軍,創甚,遂卒。
《三國志·呂蒙傳》:後曹公又大出濡須,權以蒙為督,據前所立塢,置彊弩萬張於其上,以拒曹公。
《三國志·董襲傳》:曹公出濡須,襲從權赴之,使襲督五樓船住濡須口。夜卒暴風,五樓船傾覆,左右散走舸,乞使襲出。襲怒曰:「受將軍任,在此備賊,何等委去也,敢復言此者斬!」於是莫敢干。其夜船敗,襲死。
《建康實錄·卷一》:「二十年冬,折衝將軍、升城督甘寧卒。」
《建康實錄·卷一》:「(建安)十八年,權自與操相持於濡須,使將軍常雕等以兵五千,乘油船,夜入中州,權使將軍嚴圭、朱桓等率水軍擊破之,梟其將諸葛虎,並首虜三千人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