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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天地萬物的演化運行機制,中國哲學的信念之一。[1] 認為道決定了事物「有」或「無」[2]、以及生物「生」或「死」的存在形式;[3] 從無到有、從有到無和周而復始的自然現象,是萬事萬物在道協同作用下所產生的結果; [4]「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理念[5] 有兩種解釋,主流是當時的「自然(itself)」不是今日的「自然(Nature)」,而是「自然而然」[6][7],「道」雖是生長萬物的,卻是無目的、無意識的,它「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即不把萬物據為己有,不誇耀自己的功勞,不主宰和支配萬物,而是聽任萬物自然而然發展著。疑後代禪宗則解釋為「道」效法「自然」(今日用語),應為誤解。[原創研究?]另一種解釋,堅信人受地的制約、地受天的制約、天受道的制約,道受自然的制約[8];奉行順其自然,無為而治的價值觀[9]。
此一信念,不單為哲學流派道家、儒家等所重視,也為宗教流派道教等所使用。另外,道家的道是非人格神,道教的神(三清-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老子[10]。道教吸納了道家思想,並從道家思想中完善了道教[11]。))、基督教和伊斯蘭教的神是人格神,後兩者宗教經典中希臘文的 λόγος 和阿拉伯文的 سبيل 也被翻譯成中文的道,《聖經》里提到「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12](原文:Ἐν ἀρχῇ ἦν ὁ λόγος, καὶ ὁ λόγος ἦν πρὸς τὸν θεόν, καὶ θεὸς ἦν ὁ λόγος.)伊斯蘭教的《古蘭經》裡也提到「不信道而且妨礙主道的人們,真主將使他們的善功無效。」[13]
《易經》是中國最古老的文獻之一,並被儒家尊為「五經」之首;上古三大奇書。《易》事實上是包括了古代的《連山》、《歸藏》和《周易》,但《連山》和《歸藏》已經失傳。一般《易經》即指《周易》。
繫辭傳說:「一陰一陽之謂道」、「天之道,曰陰與陽也」,並引用孔子的話:「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所以說儒家認同:「道者,陰陽變化之理也。」道,即宇宙運行,自然變化的法則。
繫辭傳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易經中的「太極」與「道」字相通,正因為萬物由「道」所生,因此萬物變化均由太極,化成兩儀、四象、八卦。所以易經的卦象才能蓋括所有變化,成為筮卜的依據。
「道之大如天,其廣如地,其重如石,其輕如羽,民之所以知者寡。」(《管子·白心》)
「是故上道高而不可察也,深而不可則(且)也。顯明弗能為名,廣大弗能為刑(形),獨立不偶,萬物莫之能令。」(《黃帝四經·道原》)
「一者,道之本也,胡為而無長。□□所失,莫能守一。一之解,察於天地,一之理,礭於四海。何以知□之至,遠近之稽?夫唯一不失。"(《黃帝四經·十大經·兵容》)
「道」是戰國時期的作品《老子》論述的處世哲學,其內容被多次增減,無數註解後成為《道德經》。[14]道家、道教奉老子為始祖,道家、道教的名稱也由此而來。
《老子》第一章一開始就寫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為妙之門。」[16]
老子堅信,可以掌握的道理,都是片面的見識。可以傳授的知識,都是片面的見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17] 莊子認為,見識和見解都是個人成見[18]。王弼對此的解釋是:「可道之道,可名之名,指事造形;非其常也。故不可不道,不可名也。」
老子認爲:「有」、「無」兩者是道(天地萬物的演化運行機制)的對立統一體,道通過「有」、「無」反應了「天地萬物」形成、演化、消亡,即從無到有,從有到無的自然現象,他用「天地之始」形容「無」,用「萬物之母」形容「有」。當道常無形時,他能感受天地之始的奧妙;當道常有形時,他能觀察到萬物之母的徼幸。「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他表示:「有」和「無」不但同出於道而異名,是道的兩種運行形式,而且同樣被認為是認知事物的關鍵所在,「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有」是關鍵、「無」又是關鍵,所以「有」、「無」成為他意會事物的絕妙之門,「玄之又玄,為妙之門」[19]。[20][21]
接着,老子用美與善說明道與有、無的道理。被統一的審美觀,令人厭惡;被統一的善良觀,是虛偽的。讓「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才是「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的聖人,「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另外,他還用「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證明生命、建築和行為從無「天地之始」,到有「萬物之母」的運行道理。並用「有」和「無」表明自己對道、德、仁、義和禮的態度,「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上德無為而無以為;下德無為而有以為。上仁為之而無以為;上義為之而有以為。上禮為之而莫之應,則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22]
老子又用天、地、神、谷、萬物和侯王等現象進一步解釋了「有無相生」,「有序」和「無序」之間在「道」作用下的轉化過程。他舉例說,道的「有」序統一狀態,「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萬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還描述了道的「無」序混亂狀態,「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貴高將恐蹶」;他的結論為,「反者」令道動搖不定,無序混亂,「反者」與「得一者」相反;「弱者」讓道發揮作用,「弱者」為上善若水的「得一者」;天下萬物生於有序之道,有序之道生於無序之道。即「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23][24]
認識事物的「有」「無」兩方面,是利用「道」解決問題的關鍵,老子用車、器和室闡明了「有」「無」與「利」「用」之間的關係。他說:「車輪上的三十輻條匯集到一個轂中,有了車轂中空的地方,才有車的作用。揉合陶土做成器具,有了器皿中空的地方,才有器皿的作用。開鑿門窗建造房屋,有了門窗四壁中空的地方,才有房屋的作用。所以「有」能給人便利,「無」能發揮其效用。」「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25]
天下有道,駿馬耕田。天下無道,兵荒馬亂。老子用馬在和平或者戰爭時期的作用,說明不知足的侯王們帶來的禍害。他說,「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26]
當觀察道對萬物的作用時,令老子產生一種無窮無盡的感覺。道,淵源流長,好似萬物之宗。能挫掉人的銳氣,解決天下紛爭,中和日月光芒,同化萬里塵埃。湛湛如水,好似生靈並存。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養育了道,卻認為存在於天帝之前。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27][28]
老子用水來形容道和萬物的關係。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29]
老子通過觀察自然現象,得出萬物相互作用,各自復歸其根,生命自我繁衍,是沒身不殆,死而不亡,生死交替,天長道久的根源。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復。夫物芸芸,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30]
老子相信,道的信念無需發號施令,即「道常無名」。樸實無華的民心雖然微不足道,卻令天下人無法征服。如果王侯能順其民心,萬物將自我繁衍昌盛。「天地相合」風調雨順,無需發號施令,民眾自覺地互相監督。自始自終侯王的制度都依賴發號施令來維穩,如果還有發號施令的行為存在,世人應適可而止,則不致陷於危殆。按道的信念治理天下,猶如佰川納海,自主自願,無需用發號施令來維穩。
「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也。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猶川谷之與江海。」[31][32][33]
老子深有體會,道精妙絕倫,影響廣泛,就在眼前,卻無法辨認。萬物依賴道而生息繁衍,道的功德無法言傳。道滋養萬物,而不為他們做主,通常無需萬物的任何回報,可認為道很渺小;道使萬物歸順,而不去主宰他們,可認為道很偉大。道從來不自高自大,所以影響宏大。
「大道汎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33][34]
老子自信,道無需為萬物做主,而大有作為。如果侯王能順其民意,萬物將自主自化。自主自化會令人產生貪慾,他將鎮定於無名的自覺、自願、自信,互相監督,樸實無華的民心,只要即無名又樸實的民心存在,人們將無貪慾之心。不貪之寧靜,天下將自然穩定。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樸。無名之樸,夫亦將無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定。」 [35]
與「萬物自化」相呼應,老子用「三生萬物」來警告「反者道之動」、稱孤道寡的王公。他聲稱:「道運行演化有序統一,一運行演化產生陰陽二者,陰陽交替產生陰陽氣三者,陰陽氣三者相互作用產生萬物。道讓萬物在陰、陽、氣三者共同作用下,而呈現生態協和[20][27][36]。連世人也厭惡稱孤、道寡、和不敬畏穀神之人[37],而有的王公卻把天地萬物視為己有,並胡作非為,還孤家寡人地稱謂自己。對這種損害生態協和為益己,或者為益己而損毀生態協和的行為,我用世人常用的一句話,來警告這些王公們,「強梁者不得其死」,我認為這句話非常恰如其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人之所惡,唯孤、寡、不穀,而王公以為稱。故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教父。」[38]
老子還多次論述「無」。
「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智者不敢為也。為無為,則無不治。」
「夫唯不爭,故無尤。」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滌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知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為天下式,常德不忒,復歸於無極。」
「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也。」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聖人常無心,以百姓心為心」。[40]
他歸納出無為而治的信念:「道無需為萬物做主,順勢而為,而大有作為。如果侯王能順其民意,萬物將自主自化。自主自化會令人產生貪慾,他將鎮定於無名的自覺、自願、自信,互相監督,樸實無華的民心,只要即無名又樸實的民心存在,人們將無貪慾之心。不貪之寧靜,天下將自然穩定。」「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化而欲作,吾將鎮之以無名之朴。鎮之以無名之朴,夫亦將不欲。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41]
《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16]
在萬物混合作用下,形成於天地存在之前的一種自然現象。無聲無息,獨立運行,周而復始,可以為天下之母。我不知其名,稱之為道,用博大精深、逝逝長遠和反覆變幻來形容。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受地制約,地受天制約,天受道制約,道受自然制約。自然,天地萬物互相作用,即「萬物並作」之結果。[27][8]
信言不美 美言不信
知者不博 博者不知
善者不多 多者不善
聖人無積 既以爲人己愈有 既以予人己愈多
故天之道 利而不害 人之道 爲而弗爭[42]
《莊子》外篇《知北遊第廿二》中,有這麼一段:
東郭子問於莊子曰:「所謂道,惡乎在?」莊子曰:「無所不在。」東郭子曰:「期而後可。」莊子曰:「在螻蟻。」曰:「何其下邪?」曰:「在稊稗。」曰:「何其愈下邪?」曰:「在瓦甓。」曰:「何其愈甚下邪?」曰:「在屎溺。」東郭子不應。莊子曰:「夫子之問也,固不及質。正獲之問於監市履狶也,每下愈況。汝唯莫必,無乎逃物。至道若是,大言亦然。周咸三者,異名同實,其指一也。」「嘗相與游乎旡何有之宮,同合而論,旡所終窮乎!嘗相與旡為乎!澹而靜乎!漠而清乎!調而閒乎!寥已吾志,旡往焉而不知其所至。去而來而不知其所止,吾已往來焉而不知其所終;徬徨乎馮閎,大知入焉而不知其所窮。物物者與物旡際,而物有際者,所謂物際者也。不際之際,際之不際者也。謂盈虛衰殺,彼為盈虛非盈虛,彼為衰殺非衰殺,彼為本末非本末,彼為積散非積散也。」
莊子在此回答東郭子問「道是甚麼」,大意是說:「『道』是無始無終,無所不包,無處不在。人要學道的話,當看鼻涕蟲,當看屎尿便溺,所有事物都不放過,才能觀見『道』的法則與偉大。[36]
主條目:繫辭
繫辭傳說:「一陰一陽之謂道」、「天之道,曰陰與陽也」,並引用孔子的話:「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所以說儒家認同:「道者,陰陽變化之理也。」道,即宇宙運行,自然變化的法則。
繫辭傳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易經中的「太極」與「道」字相通,正因為萬物由「道」所生,因此萬物變化均由太極,化成兩儀、四象、八卦。所以易經的卦象才能蓋括所有變化,成為筮卜的依據。
《呂祖明道說》認為「道」字從「首」從「辵」,「首」指「先天一炁」;「辵」義為乍行乍止。「有先天一炁之道存焉。何言之?性非此道不能圓,命非此道不能了,其事非人不敢言。故道家巧譬曲喻,而有玉液了性,金液了命之說。夫玉液金液者,即先天一炁之道也。其所以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者,此道也。鬼神所以能為造化之跡,而為二氣之良能者,亦此道也。」 「首者先也,取先天一炁之義也;辵者乍行乍止也。」
在古希臘的哲學思想中,邏各斯是支配世界的規律,而在基督敎所認可的神學理論中,物爾朋(譯自拉丁文詞語Verbum)被認為是上主的話語,而在《約翰福音書》的開端,羅格思被等同於天主[43]。
在吠陀教聖典《吠陀經》中,梵最初被認為是祭祀儀式背後的神秘力量,後來出現的多本奧義書開始提升梵在神話中的地位。婆羅門教認為下梵是梵天神賴以造創萬物的原理。佛教興起後,透過把大梵等同於尚被困在輪迴中的無知的天眾 大梵天王,佛教貶低了梵的地位,從而表明自身比婆羅門教優越這一立場。印度教創立者阿迪·商羯羅吸收了印傳佛教所認可的空性論的部份觀點,提出了上梵是世間的本來面貌這一説法,從而使得梵成為了印度教教義中萬物的本源[44],而三相神在印度教神話中的地位則有所下降,成為梵的具象化形式。
L•S•瓦西里夫(L. S. Vasil’ev)在一篇為賓夕法尼亞大學而撰寫的論文中表示他認爲早期的道家吸收了吠陀教關於梵、阿特曼和普魯蘇的觀念並將其分別轉變為道、德和炁這三個概念,此外,作者聲稱奉行綜攝主義的道教信奉者在他們的崇拜儀式中使用 梵 一詞來代替 道 這一名稱[47]。
維克多·H·梅爾(Victor H. Mair)表示他認爲道家在其早期歷史上與吠陀教有着積極的「文化關係」,而《道德經》是針對印度的哲學思想 被撰寫出來的,作者表示他認爲梵與道是相同的[48]。
佛敎教義中的空性與道這一概念頗為相似,但仍有很大差別,由於道被認為是萬物實有的循環規律,而空性被認為是諸法本無自性的特性,而且萬物本為一體,故此亦無共性可言,故説空性本身亦是空的,因此在佛敎看來,道家及道教關於道的觀念仍然是有漏法 而不是無漏法[49]。佛敎對婆羅門教關於梵的觀念也有類似的見解[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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