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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堡枪击案是于2009年11月5日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基林市[1]附近的美国陆军胡德堡基地所发生的一起圣战份子[2]大规模枪击案。凶手尼达尔·马利克·哈桑是一名美国陆军少校及精神科医官,在该案中枪杀了13人并造成30多人受伤。[3][4]这是在美国军事基地所曾发生过最严重的枪击案。[5][6]参议员乔·李伯曼[7]、巴利·麦卡夫瑞[8]将军等多人都称此事件为恐怖攻击。[9][10]美国国防部和联邦执法机构已将此枪击案归类为一起职场暴力事件。[11]
凶手哈桑在事件中遭枪击而导致腰部以下瘫痪。[12]2011年7月20日,军事法庭将其提讯,并根据《统一军法典》,控其犯有13项蓄意谋杀和32项谋杀未遂。2013年8月7日,军法审判开始。基于该指控的性质(在单一犯行中,有一个以上的蓄意或一级谋杀案例),若其罪名成立,则将被判处死刑或终身监禁,且不得假释。[13][14]2013年8月23日,哈桑在所有13项蓄意谋杀和32项谋杀未遂的指控中均被判有罪,并于2013年8月28日遭判处死刑。
枪击案发生后数日,各媒体的报导显示,一联合反恐任务小组已察觉到,哈桑和被国家安全局监控已久且视为安全威胁的也门裔伊斯兰教士安瓦尔·奥拉基之间有电邮往来,而哈桑的同事亦察觉其这几年来有越发激进的现象。对于未能防止这起枪击案,促使了美国国防部和联邦调查局展开全面调查,美国国会也对此举行听证会。
该事件的生还者和罹难者家属曾请求将这起枪击案归类为恐怖行动(或是以激进的伊斯兰宗教信念为动机的行动)[15],但却遭到美国政府回绝。2011年11月,一群生还者及罹难者家属对于因疏忽而未能防止这起攻击的美国政府提出了诉讼,以迫使政府将这起枪击案归类为恐怖攻击。然而五角大楼则认为,以恐怖攻击来指控哈桑,这在军事司法审判中是不可能的,而要政府将枪击案归类为恐怖攻击,则甚至会有损于军事检察官维持对哈桑判决有罪的能力。[11]
根据审判前的证词,2009年7月31日,哈桑进入基林市的一家枪支店购买他在枪击案中所使用的FN Five-seveN半自动手枪。[17]据一位该枪支店的常客,陆军专业军士威廉·吉伯特(William Gilbert)所述,哈桑进入店后便要求要“市面上技术最先进的武器,且拥有最高规格的弹匣容量”。[17]据说他被问及要如何使用该武器时,只仅仅反复说要一把有最大弹匣容量的最先进手枪。[17]当时与哈桑同时在场的三人——吉伯特、店经理以及一名职员,都推荐FN Five-seven手枪。[18]吉伯特因为自己拥有一把这样的枪支,便花了一小时向哈桑描述如何操作。[19]就在要离开该店时,哈桑说要研究研究这个武器。[19]隔天他便回到店中来买这把枪。往后哈桑每周一次来店中买额外弹匣,连同数百发5.7×28mm SS192和SS197SR弹药。[18]就在枪击案发前数周,哈桑还造访了一家在弗洛伦斯的户外射击场。据称也就是在那儿,他变得善于在100码的距离外击中人形标靶。[17]
在当地时间约莫下午1时34分,哈桑进入其工作场所士兵预备处理中心(Soldier Readiness Processing Center)。在那儿,工作人员于部队调度之前和部署返还之后,都会立即接受例行性医疗检查。哈桑当时配带其FN Five-seveN手枪,并在其上安装两个各一红一绿的激光瞄准器。[20][21] 之后在他身上还发现一把旧型的史密斯威森.357麦格农的左轮手枪,但他并未用其射击任何人。[16][22]
根据目击者所言,哈桑在一张空着的桌前坐下,并低下头数秒钟后突然站起,大声叫喊着“真主至大!”,然后便开火。[23][24][25]目击者说,哈桑最初是“以一扇状的姿态向士兵扫射”,然后才瞄准个别士兵。[26]目击者陆军中士麦可·戴维斯(Michael Davis)说︰“其开枪的频率几乎是不停地在射击。我刚开始听到时,听起来就像是一把M16突击步枪。”[27]
陆军后备役上尉约翰·加菲尔德尼(John Gaffaney)试图袭击哈桑以阻止他,但还未触及哈桑即遭到致命枪伤。[28]文职医师助理麦可·卡希尔(Michael Cahill)也试图以椅子袭击哈桑,但随即中弹身亡。[29]陆军后备役专业军士罗根·伯内特(Logan Burnett)试图向哈桑丢折叠桌以阻止他,但左臀中弹后便倒地,随后爬到邻近的一间小隔间。[30]
根据目击者的证词,哈桑跳过了几个射杀文员的机会,反而是朝着穿着制服[31]、依照军中政策而未携带个人枪支的军人开枪。[32]据说,有某一时刻,哈桑靠近正躲在一张书桌下的五名文员[33],他看着他们,用其手枪激光瞄准器的瞄准点,扫过当中一位男子的脸,然后转身离开并未开枪。[33]
基地民警警官金伯利·莫莱(Kimberly Munley)当时驾驶着巡逻车赶赴现场,正遇着在士兵预备处理中心外的哈桑。[34]哈桑向莫莱开枪,莫莱则用其9mm的M9手枪与哈桑交火。哈桑的其中一发子弹击中邻近的天沟,其弹片则击中莫莱的手,而后又有两发子弹击中莫莱︰第一发击中大腿,第二发击中膝盖。[21][31]正当她因中第一发子弹要倒下时,第二发子弹便击中其股骨而将其粉碎,同时也将莫莱击倒在地。[21][31]哈桑这时走向莫莱,将她的手枪踢开使其勾不着。[35]
当枪击正在外头持续著,护士及军医赶紧进入大楼,以皮带关紧门户,并赶去协助伤患。[36] 根据前往急救的护士所述,大楼内的地板上覆满大量鲜血,他们甚至走路都无法维持平衡,难以走向伤患进行协助。[37] 在大楼外,哈桑持续向逃窜的军人射击,这时警官马克·陶德(Mark Todd)赶到现场,并大声喝令哈桑投降。[31] 陶德说︰“之后他转身并朝我开了数枪。我没听见他说半句话,他就只是转身然后开枪。”[38] 这两人于是相互交火,而哈桑则中了陶德五枪后被击倒[4][39],不省人事,陶德将其手枪踢开,并为其上了手铐。[40]
一名调查员之后证实,在大楼内寻获146枚用过的弹壳[35],在楼外另搜集到68枚弹壳,枪手及警方则共射了214发子弹。[35][41] 一名治疗哈桑的军医说哈桑的口袋装满了弹匣。[42] 当枪击事件结束后,哈桑的口袋还有177发可用弹药,装在20发或30发的弹匣内。[35] 这起事件,历时约10分钟[43],导致13人死亡——12名军人以及一名平民,其中11人当场死亡,另2人之后死于医院,同时有30人受伤。[44][45]
最初,官员们认为,这起枪击事件有三名军人牵涉其内[46],另两名军人于是被拘留,但随后获释。胡德堡的网站上贴出了一份告示,表示这起枪击事件并非在演习。枪击事件发生后,胡德堡基地以及周边区域,立即被宪兵以及美国陆军刑事调查司令部(CID)封锁关闭,一直到当地时间晚间约7时。[47] 此外,得州骑警、得州公共安全部州警[48]、贝尔郡警长办公室代表,以及来自奥斯汀和韦科市的联邦调查局探员都被派遣到该基地。[49] 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在听取了对此事件的简报后,就枪击案发表了一份声明。[50]
2010年11月5日,事件发生后一年,52个人因其在事件中的英勇行为而获颁奖章。[51] 有10名军人获颁军人勋章,包括死于试图袭击枪手的上尉约翰·加菲尔德尼。[52] 警官金伯利·莫莱和马克·陶德因其在枪击事件中阻止了枪手而获颁陆军部长英勇勋章。[51] 2011年5月23日,文职医师助理麦可·卡希尔因死于试图以椅子袭击枪手而获追授陆军英勇勋章。[53] 2012年5月,参议员乔·李伯曼和众议员彼得·金提议,立订法律以使枪击案的罹难者有资格获颁紫心勋章。[54] 众议员约翰·卡特在第113届国会中,提出立法以将此枪击事件由标明为“职场暴力事件”改为“战斗相关”,这样枪击案的罹难者便有资格获得相关的所有福利以及紫心勋章。[55]
胡德堡是世界上人数最多的美国军事设施。[56]此次攻击事件造成13人死亡,超过30人受伤。有些是受到枪伤,有些人受伤是因摔倒或是其他在事件中所引致的伤害,而有更多人受到心理创伤或休克。陆军、新闻界、以及调查机构都对总体受伤人数报导出几个不同的数字,但均未指明他们是对哪种伤害以及如何受伤做计算。以下是报导出的几个数字:29[57]、30[58][59][60]、31[61][62]、32[63][64][65]、38[60]、42[66]:1 [56]。
枪手哈桑被送至位在得州坦帕市属于一家创伤中心的斯科特与怀特纪念医院,之后移至位在得州圣安东尼奥市的布鲁克军事医疗中心,并受到严加看管。[12] 哈桑至少中了四枪[67],由于子弹伤及脊椎,导致其下半身瘫痪。[12] 之后哈桑被送往得州贝尔顿市的贝尔郡监狱监禁。
被杀的13人如下:
姓名 | 年龄 | 家乡 | 阶级/职业 | 备注 |
---|---|---|---|---|
Michael Grant Cahill[68] | 62 | 华盛顿州斯波坎市 | 文职医师助理 | 试图袭击枪手而遭射杀[53] |
Libardo Eduardo Caraveo[69] | 52 | 弗吉尼亚州伍德布里奇 | 少校 | |
Justin Michael DeCrow[70][71] | 32 | 印第安纳州普利茅斯市 | 上士 | 胸部中弹 |
John P. Gaffaney[72] | 56 | 加州塞拉梅萨 | 上尉[73] | 试图袭击枪手而遭射杀[28] |
Frederick Greene[68] | 29 | 田纳西州山市 | 专业军士 | 试图袭击枪手而遭射杀[74] |
Jason Dean Hunt[68][75] | 22 | 俄克拉何马州蒂普顿镇 | 专业军士 | 背部中弹 |
Amy Sue Krueger[68][76] | 29 | 威斯康星州基尔市 | 上士 | 胸部中弹 |
Aaron Thomas Nemelka[68][77] | 19 | 犹他州西乔丹市 | 一等兵 | 胸部中弹 |
Michael S. Pearson[68][78] | 22 | 伊利诺伊州柏林布鲁克村 | 一等兵 | 胸部中弹 |
Russell Gilbert Seager[79] | 51 | 威斯康星州拉辛市 | 上尉[80] | |
Francheska Velez[76][81] | 21 | 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 | 一等兵 | 胸部中弹。死时已怀孕,胎儿亦亡。[82] |
Juanita L. Warman[79][83] | 55 | 宾州匹兹堡市 | 中校[84] | 腹部中弹 |
Kham See Xiong[68][85] | 23 | 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 | 一等兵 | 头部中弹 |
以下为遭受枪伤的生还者:
# | 姓名 | 阶级/职业 | 备注 |
---|---|---|---|
1 | James Armstrong[86][87]:60, ¶129 | 专业军士 | 腿部中弹 |
2 | Sgt. Patrick Blue III[88] | 中士 | 未中弹,但被子弹碎片打中侧面。 |
3 | Keara Bono Torkelson[87]:60, ¶130[89] | 专业军士 | |
4 | Logan M. Burnett[87]:61, ¶131 [88] | 专业军士 | 臀部、左肘、及手部中弹 |
5 | Alan Carroll[89] | 专业军士 | 右上臂、右二头肌、背部左侧、及左腿中弹 |
6 | Dorothy Carskadon[87]:61, ¶132 [88] | 上尉 | 臀部及胃中弹,前额擦伤 |
7 | Joy Clark[90] | 上士 | 前臂中弹 |
8 | Matthew D. Cooke[87]:62, ¶133[91] | 专业军士 | |
9 | Chad Davis[92] | 上士 | 肩膀中弹 |
10 | Mick Engnehl[87]:62, ¶134[93] | 二等兵 | 肩膀中弹及颈部擦伤 |
11 | Joseph T. Foster[87]:63, ¶135[94] | 二等兵 | 臀部中弹 |
12 | Amber Gadlin (formerly Amber Bahr)[86][87]:63, ¶136[95] | 二等兵 | |
13 | Nathan Hewitt[87]:63, ¶137[88] | 中士 | 腿部中两枪 |
14 | Alvin Howard[86] | 中士 | 左肩中弹 |
15 | Najee M. Hull[87]:63, ¶138[89] | 二等兵 | 膝盖中一枪,背部中两枪 |
16 | Eric Williams Jackson[96] | 上士 | 右臂中弹 |
17 | Justin T. Johnson[87]:64, ¶139[97] | 二等兵 | 脚部中一枪,背部中两枪 |
18 | Alonzo M. Lunsford, Jr[86][87]:63, ¶140 | 上士 | |
19 | Shawn N. Manning[87]:63, ¶141[98] | 上士 | 右下侧擦伤,左上胸、左背、右大腿上部及下部、右脚中弹 |
20 | Paul Martin[90] | 上士 | 手臂、腿部、背部中弹 |
21 | Brandy Mason[89] | 少尉 | 臀部中弹 |
22 | Grant Moxon[88] | 专业军士 | 大腿中弹 |
23 | Kimberly Munley[87]:72, ¶157[91] | 民警警官 | 腿部中两枪 |
24 | John Pagel[99] | 专业军士 | 胸部中弹 |
25 | Dayna Ferguson Roscoe[87]:66, ¶142[100] | 专业军士 | 手臂、肩膀、和大腿中弹 |
26 | Christopher H. Royal[87]:66, ¶143[88] | 准尉 | |
27 | Randy Royer[101] | 少校 | 手臂和腿部中弹 |
28 | Jonathan Sims[87]:66, ¶144[102] | 专业军士 | 胸部和背部中弹 |
29 | George O. Stratton, III[87]:67, ¶145[88] | 专业军士 | 肩膀中弹 |
30 | Patrick Zeigler[90] | 上士 | 左肩、左前臂、左臀、及头部左侧中弹 |
31 | Miguel A. Valdivia[87]:67, ¶146[103] | 中士 | 右大腿及左臀中弹 |
32 | Thuan Nguyen[96] | 上士 | 大腿中弹 |
2013年8月6日,在军法审判过程中,尼达尔·马利克·哈桑少校在13名军官所组成的陪审团面前,公开宣称自己就是枪手。[3] 哈桑生于美国,未婚,而且被形容是社交孤立。根据他的一位表兄弟所述,哈桑是一位认真实践的穆斯林,在其双亲于1998年和2001年过世后,他变得更加虔诚。[104] 他的表兄弟并不记得哈桑曾有表达过激进的或反美的观点。[104] 另一位在弗吉尼亚做律师的堂兄弟纳德·哈桑(Nader Hasan)说,尼达尔·哈桑是在听了从阿富汗和伊拉克作战回来的病人的故事后,其思想见解开始转变为反对美国在中东的战争。[105] 由于他提及到过歧视,以及服务于一个与穆斯林作战的军队而使其痛苦不堪,他曾告诉他的家人他想要离开部队。
自2003年至2009年,哈桑被派驻在沃尔特·里德医疗中心作实习医师及住院医师,他在美军医学大学也曾作过两年研究员至2009年。根据全国公共广播电台的报导,在哈桑于沃尔特·里德医疗中心整整六年的期间,医疗中心的官员们曾多次对哈桑的行为表达关切,其主管也对他评价很差,并告诫他其工作并不合格。2008年初(及之后的多次场合),几个重要的官员们开会讨论该如何处置哈桑。据闻,与会者包括医疗中心的精神科主任、美军医学大学精神病学系主任、两位美军医学大学精神病学系助理教授(其中一位是哈桑作精神病学研究员的指导员)、一名精神科医师、以及医疗中心精神科实习住院医师规划部主任。根据全国公共广播电台所述,哈桑的行为使其同学和教职员都“深受困扰”,并描述其为“不与人联系”、“离群索居”、“偏执狂”、“好斗”、及“精神分裂”。[106]
有一次,在哈桑应当要对其他精神科医师做一次医疗演讲时,却谈论起伊斯兰教,并说,根据《古兰经》,不信从者会下地狱、遭斩首、被火烧、喉咙还会被倒入滚烫的油。在座的一位穆斯林精神科医师便举手要挑战哈桑的说法。[107] 根据美联社报导,哈桑的这番言论还“为自杀炸弹攻击辩护”。2009年夏,在完成学程后,哈桑转调至胡德堡。
在胡德堡,哈桑在一处些微破旧的地区租了一间远离其他军官的公寓。[108] 在枪击案前两天,哈桑将家中的家俱都分送他人,并说他将要被部队调派至他处。[108] 同时,他还发送数本《古兰经》并连同他的名片。名片上列有一个马里兰州的电话,并标示著“行为卫生-心理卫生-生活技能|尼达尔·哈桑,医疗部,公共卫生学硕士|SoA(SWT)|精神科医师”。[109][110] 根据调查员所述,首字母缩略字“SoA”通常是被用在圣战份子的网站上作为“阿拉的战士”或“阿拉的奴仆”的缩略字,而SWT一般是被穆斯林用来指“subhanahu wa ta'ala”(字面意思为,“荣耀归祂”,用在神的名字之后)。[111] 该名片却未反映出哈桑的军衔。
2001年5月,哈桑在弗吉尼亚州福尔斯彻奇市一座拥有3000教徒的达哈·阿尔哈吉清真寺,出席了在那儿所举行的母亲葬礼。哈桑可能偶尔也曾在那儿祷告,但就十年来这段期间,他则是在马里兰州银泉市一所穆斯林社区中心每周祷告个几次,那里同时也较为靠近他生活和工作之处。[112] 就在哈桑出席福尔斯彻奇市那座清真寺的期间,竟与911攻击事件中的劫机犯纳瓦夫·哈兹米及哈尼·汉朱尔两人前去的时期相同,这两人曾在2001年4月至当年夏末去过该清真寺。[113][114] 一名执法官员说,联邦调查局很可能会调查哈桑是否与劫机犯有联系。[115] 一名资深的执法官员则说,在检阅哈桑的电脑以及其多个电邮账户时,发现哈桑曾多次造访拥护激进伊斯兰思想的网站。[116]
在2000年及2002年间,安瓦尔·奥拉基曾在弗吉尼亚州福尔斯彻奇市的达哈·阿尔哈吉清真寺担任过伊玛目,哈桑对于其教导曾表达过钦佩之意。奥拉基一直是联邦调查局几个调查的对象,他曾协助劫机犯哈兹米与汉朱尔安居,当他们两人在圣迭戈的清真寺与其会面时、以及在开车前往东岸之后,都曾受过其心灵上的指引。[117] 在那时,奥拉基的表现还算温和。但在2006年后,奥拉基似乎变得格外激进,并受到联调局的密切监视。2008年12月及2009年6月间,哈桑在写了将近20封电邮给奥拉基之后,便受到联邦调查局的调查。2009年11月9日,在一份联邦调查局所发布的新闻稿中,揭露了哈桑与联合反恐任务小组所调查的对象之间有“某种通讯往来”的实情[118],而经由媒体的报导,立即就显露出调查的对象为奥拉基,而通讯的方式则是电子邮件。[119] 在其中一封电邮中,哈桑写道:“我等不及要与你们一同在来世了”。高等国防研究中心的军事分析师中校东尼·沙弗尔(Tony Shaffer)则指出,哈桑“若不是自己投诚,就是在其心中早已经越了界。” 此外,哈桑还曾在邮件中问奥拉基何时发动圣战才适当、在自杀攻击中,杀了无辜的人是否是许可的。[120]
在那时,军中的员工早已知道有这样的联络往来,但他们相信这些电邮与哈桑针对武装部队中之穆斯林所作的专业性心理健康研究相符合,同时这研究也是他在灾难与预防精神病治疗单位中的工作之一。[121] 之后,位在华府、联邦调查局辖下的联合反恐任务小组获得了这项情报通知,由一名派与该任务小组的国防刑事调查局(DCIS)员工负责审查该情报,并结论出没有充分的资讯需作进一步扩大调查。[122] 然而国防部的高层则声明,在枪击案发生之前,并未获知有此调查。[123]
枪击案发生后,分析家和政府官员们随即就哈桑的动机及其先前的心理状态公开进行争辩。反战人士席琳娜·柯帕评论说,哈桑的那些同为精神科医师的同事们,“竟未能注意到就在他们中间,有人是如此的心神不宁。”[38] 首先对哈桑的出身背景作评论的官员之一美国参议员凯·贝莉·哈奇森[124],其发言人告诉记者,哈桑对于即将于11月28日被调派至阿富汗感到忧心忡忡。[61][125] 哈桑的阿姨诺埃尔·哈马德(Noel Hamad)[126] 则说,家人们对于哈桑将被派往阿富汗并不知情。[127]
11月17日,《达拉斯每日晨报》报导,美国广播公司新闻引述匿名消息来源并报导说,调查人员怀疑,哈桑曾因他的一些病人,在与他进行精神病疗程期间作了某些陈述,而要求将他们以战争罪起诉。然而其上级长官却拒绝处理该请求而引发了枪击案。一名达拉斯的律师、前海军陆战队队员派翠克·麦克莱恩(Patrick McLain)说,就法律上而言,哈桑的请求或许是情有可原,但因为未知那些士兵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无法多作评论。同为精神科医师的同事们向长官抱怨,哈桑的行为已违反医生与病人间的保密协议。[128]
曾受哈桑在宗教上的辅导而后皈依伊斯兰教的杜安·瑞森纳(Duane Reasoner)说,哈桑不想受部队调度部署。瑞森纳说:“他说穆斯林不该在美军服役,因为很明显,穆斯林不该杀害穆斯林。他叫我不要参军。”[112]
参议员乔·李伯曼则要求其所主持的美国参议院国土安全和政府事务委员会进行彻底调查。他说:“现在就对哈桑的动机下结论是言之过早了……我认为在我们作出任何结论之前,让陆军以及联邦调查局继续进行调查非常重要。”[129][130] 两周后,当李伯曼为其委员会的听证会作开场时,把这起枪击案称为“自2001年9月11日以来,在美国所发生最具毁灭性的恐怖攻击。”[7]
一名首席法医精神病学家、有诊察大量枪手经验的医学博士麦可·威尔纳说,此枪击事件,和与意识形态或工作场所有关的大规模枪击案,有着共同的要素。[131]威尔纳相信哈桑是想要创造一种“景象”,并说就一位创伤护理人员,即使是在内心悲痛的状况下,通常也不会倾向要杀害自己的病人,除非其意识形态胜过了其希波克拉底誓词(医师誓词)。威尔纳认为,由于哈桑射杀手无寸铁的人,当其叫喊“真主至大”时,便表现了这个现象。[131]一名恐怖活动调查的分析师卡尔·托比亚斯(Carl Tobias)认为,此次攻击并不符合对恐怖主义的档案描述,反而比较像是弗吉尼亚理工大学校园枪击案,因犯下该案的也是一名据信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学生。[132]
已退休的前猎杀本拉登特工小组负责人麦可·舒尔,及前美国首席检察官麦可·穆凯西[9] 都称这起事件为恐怖攻击。[132] 已退役的巴利·麦卡夫瑞将军在《安德森·库珀360°》节目中说:“这事件开始变得好像这是一件国内的恐怖攻击事件,而且竟是由我们培训六年的一名陆军少校对其军中同袍所发起的,同时他还发挥着其对部队不忠的影响力。”[8]
哈桑之前的一些同事曾说,他的工作执行力常未达标准,而且偶尔会表达强烈的伊斯兰观点,以及极度反对由美国主导的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这使得他们感到焦虑不安。[133] 其他人则对哈桑明显不稳定的心理以及偏执狂的行为感到更加担心。综观哈桑在沃尔特·里德医疗中心的这些年,各部门首长都对其行为“深表关切”,并曾定期讨论其心理状态。[107]
26岁的陆军中士法赫德·卡迈勒(Fahad Kamal)是一名陆军战斗军医,且是一名穆斯林。在提到这次枪击案时,他说:“(枪击案发生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一名穆斯林,而是因为他心理有问题。”[112]
仇恨与极端主义研究中心的布莱恩·莱文(Brian Levin)写道,本案例正处在犯罪、恐怖主义、以及心理苦痛三大领域的交汇处。[134] 他以基督徒斯科特·罗得(Scott Roeder)杀害做堕胎手术的乔治·提勒(George Tiller)医生的案例作对照,说明宗教可能扮演的角色。像这样犯法的人,“因为个人的苦痛、心理上的问题、以及一种能被塑造、来正当化并解释其反社会倾向的意识型态等因素间的相互混杂,而常常使其能从中自我激化。”[134]
2013年6月,哈桑在审讯中,宣称其动机是要保护在阿富汗塔利班领导层的性命。陆军检察官说,哈桑试图将自己与伊斯兰极端份子摆在同一阵线。[135]
2013年8月,福斯新闻发布了哈桑少校自己解释其动机的文件。大部分的文件都包含缩略字“SoA”,并被认为这是“阿拉的战士”(Soldier of Allah) 的简写。在一份文件中,哈桑写道,他必须声明放弃一切要求他捍卫任合人订宪法规章过于伊斯兰教所订戒律的誓言。在另一份文件中,他写道:“我邀请全世界来读读全能真主阿拉的书,并自己判断是否这是从主而来的真理。我渴望借由主的怜悯帮助人们进到天堂。”[136]
在另一份文件中,哈桑写道,美国民主制度与伊斯兰统治之间,有个根本且相互对立的冲突。具体内容如下:
……在美国的民主制度中,“我们人民”是根据于“我们人民”所认为的对或错来进行统治,即使其明确违背了全能上帝的命令。
他进一步解释道,教会与国家分离,试图与非信徒和睦相处,是不可接受的作法。因为“伊斯兰教来到世上是要战胜其他宗教”,而不是与他们平等或屈从他们。[136]
许多人把此攻击事件描述为恐怖行动。[137] 参议员乔·李伯曼,在建议完成调查之前不要做出结论之后的两周,便称此枪击案为“自2001年9月11日以来,在美国所发生最具毁灭性的恐怖攻击。”已退休的前猎杀本拉登特工小组负责人麦可·舒尔,以及前美国首席检察官麦可·穆凯西,也将其描述为恐怖攻击事件。一群军人及受害者家属已寻求要国防部长将此枪击案称为“恐怖袭击事件”,这样他们便能获得如同在作战中受伤而有的相等福利。[137]
联邦调查局并未发现有证据指明哈桑有任何的共谋,或是属于广义恐怖份子阴谋的一部分,而且也还未证实他的动机。[138] 国防部当前将哈桑的攻击事件归类为一起职场暴力事件,同时在进行军法审判之前,不会作进一步的说明。[15][139]
美国总统奥巴马于部落国家会议上,在其为美国564个受联邦认可的美洲原住民部落,发表安排预定好的演说中,对此攻击事件作了初步回应。媒体对此则批评奥巴马“过于冷淡”,因其在所预备好的讲稿中,对枪击案只演讲了三分钟,而且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庄重。[140][141][142] 之后,总统为罹难者发表追念悼词。大部分对此悼词的反应都是正面的,同时还有人将其视作奥巴马最佳的演说之一。[143][144] 然而,一名《华尔街日报》的记者却批评该演说缺乏情感,而一名《国家评论》杂志的专栏作家则批评奥巴马拒绝承认伊斯兰恐怖主义在枪击案中所扮演的角色。[144][145]
位在胡德堡的陆军第3军中将军长罗伯特·孔恩,于枪击案当天说,初步证据并无显示此事件是恐怖行动,但也不排除此可能性。[146] 曾与哈桑一同工作过、已退役的陆军上校泰瑞·李(Terry Lee)说,哈桑曾表示过希望奥巴马将美军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出,同时他还曾与支持这两地战争的军中同事们争辩过。[146]
国防部发言人称这起枪击案是一个“单一个别且悲剧性的案例”。[147] 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许诺,国防部会“尽一切力量来协助胡德堡社区度过这些艰难的时刻。”[148]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卡尔·列文,及众多政界人士都向罹难者及其家属表示哀悼。[50][148][149][150]
国土安全部长珍妮特·纳波利塔诺则声明:“我们反对,且不相信,反穆斯林的情绪会因此而起……这是单一个人的问题,明显地,并不代表穆斯林的信仰。”[151]美国陆军参谋长乔治·凯西将军说:“我担心,逐渐增多的种种猜测,会使我们的一些穆斯林士兵受到强烈反对……我们的多元化,不仅在军中,也在我们国家里,都是一个强项。就如这场悲剧的可怕般,若是我们的多元化变成了伤亡事故,我想那就更糟了。”[152]
2010年1月,一位不愿具名的奥巴马政府的高级官员,将此枪击事件称为“恐怖主义行动”,然而其他的政府官员却未将其看作为一起恐怖攻击事件。[153]
全美的退伍军人团体都对攻击事件的罹难者表示哀悼。美国退伍军人协会总会长克莱伦斯·希尔(Clarence E. Hill)发表声明说:“美国退伍军人协会向胡德堡枪击案的罹难者以及那些受影响的家庭表示哀悼。”[154]美国海外作战退伍军人协会总会长托马斯·崔德威尔(Thomas J. Tradewell Sr.)发表声明说:“整个军中大家庭此刻都在悲伤哀悼。我只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并非独自伤悲。我们的心及祷告与他们同在。”[155]
陆军禁止军人在胡德堡以及其他基地内携带个人枪械,是想要借此减少军人间偶然引发的暴力行为。军事武器只用于训练或只由基地的维安人员使用,而个人武器则都由宪兵司令保管上锁。[32] 一名在预备中心工作的军人、专业军士杰瑞·理查德(Jerry Richard)觉得,这个政策使军人更易于受到暴力袭击的伤害。他说:“在海外,你有万全的准备;但在这儿,你甚至不能保护自己。”[156] 反对枪支管制的雅各·撒冷(Jacob Sullum)则讽刺地将胡德堡基地描述为“无枪区”。[157]
哈桑家人的发言人说,他们表兄弟的行为是“可鄙且可悲的”,而且他的行为并不能反映出他们是如何在美国长大的。[158][159][160][161]
美国─伊斯兰关系协会(CAIR)谴责这起枪击事件,并声言这与伊斯兰教义并不相符。该发言人要求美国人将此枪击案视作为一件“精神紊乱的个人所引发的个别单一事件”。他指出,内心烦乱的人可以利用任何宗教来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但穆斯林社会群体绝对谴责这种暴力。[162][163]
一位持不同意见、曾鼓舞过本拉登的沙特阿拉伯教士赛勒曼·奥戴[164] 也谴责这起枪击事件,并说此事件会产生不良后果:
“……毫无疑问,这名男子可能有精神上的问题;他或许是位精神科医师,但他也可能早就有精神上的困扰,因为他正要被派往伊拉克或阿富汗,而且不管后果为何,他都有本事可以拒绝工作。”
东北边境特区基金会的资深分析师将奥戴的评论与奥拉基的做对照,描述奥戴的评论为“充分地指出了安瓦尔·奥拉基偏离了正轨有多远。”[165]
在攻击事件后不久,安瓦尔·奥拉基为此枪击事件在其网站上贴文赞扬哈桑。他写道:“尼达尔·哈桑是位英雄。今日伊斯兰教徒的义务是与美军作战,这是无可争论的事实。尼达尔已经消灭了要被派往伊拉克和阿富汗来杀穆斯林的美军。”[166] 2010年3月,奥拉基宣称,奥巴马政府试着要把哈桑的行为,描绘成一位与人疏远的个人的暴力行为,并且正试图封锁给美国民众的消息。他说:
“直到这个时刻,该政府还在拒绝发布尼达尔与我之间往来的电子邮件。而在我们弟兄奥马尔·法鲁克(Umar Farouk)发动攻击行动后,该政府的初步评论看起来还是一样——又一次试图掩盖真相。但基地组织发布了声明,宣称为该次攻击行动负责,借此来阻断奥巴马再次欺骗全世界。”[167]
(注:美方的调查发现,没有证据显示哈桑与基地组织有联系。请见以下章节。)
2010年4月6日,《纽约时报》报导,总统奥巴马已经授权,对正在藏匿且被也门政府搜捕的奥拉基进行目标追杀。[168] 2011年9月30日,两架掠夺者无人攻击机对奥拉基的坐车发射导弹,将其与沙米尔汗击毙。[169][170]
联邦调查局、美国陆军刑事调查司令部、以及得州骑警司共同联合执行对此事故的刑事调查。[171] 由于哈桑是一名军事人员,所以受制于《统一军法典》(军事法)的裁判权。起初,是由一名来自得州贝尔顿市的刑事辩护律师,且是退役的陆军上校约翰·加利根(John P. Galligan)来代表哈桑。[172] 11月9日,哈桑已经恢复知觉,但拒绝与调查人员谈话。[173] 负责哈桑《统一军法典》第32条款听证会的调查官员是上校詹姆斯·波尔。他曾带领调查美军虐待伊拉克战俘事件,同时也是关塔那摩军事委员会的首席审裁官。[174]
2009年11月9日,联邦调查局说,调查人员相信哈桑在事件中系单独行动。他们透露,曾经审查过2008年哈桑与一名被一位官员认定为安瓦尔·奥拉基之人的谈话内容,但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证据显示,哈桑在枪击案中有获得直接的协助或是外部命令。[175] 根据一份11月11日所发布的新闻稿,调查人员在初步检查哈桑的电脑及其上网活动后,发现没有情报显示他有任何共谋,或是属于广义恐怖份子阴谋的一部分,也没有发现其与外部的引导员或知名的恐怖份子有电邮往来。[171]
调查人员正评估一项报告,指出2001年5月,哈桑因其母亲的葬礼而出席在弗吉尼亚州的一所清真寺。然而,两名911劫机犯当年的春夏两季也曾来到该清真寺。当时的伊玛目是美国教士安瓦尔·奥拉基,那时被认为是名温和派。自911事件发生后,奥拉基已被控协助911阴谋策划,并自2006、2007年以后,已被认定为激进份子。调查人员正试图判定是否奥拉基的教导影响了哈桑。[176]
陆军官员则表示:“就目前来看,我们相信他是单独行动,并且没有助手。”虽然尚未提出枪击事件的动机为何,但他们相信哈桑曾在网络上贴文支持自杀炸弹攻击。[177]参议员李伯曼认为,哈桑正处在个人的压力下,可能因此而转向伊斯兰极端主义。[177]
因坚持进行对哈桑的指控,国防部和司法部同意哈桑会在军事法庭被起诉。这与调查人员所作“他是单独行动”的结论相一致。[119]11月21日,在哈桑的病房所进行的一次聆讯中,一名地方法官裁决,有相当理由确信哈桑犯下了11月5日的枪击案,并下令在结束对其的医院看护后,则进行审判前监禁。[178]分别在11月12日和12月2日,陆军指控哈桑犯下13项蓄意谋杀和32项谋杀未遂。哈桑可能在军事法庭上还会面临额外的指控。[13][14]
检察官所提起的诉讼并没有将法兰雀丝卡·维列兹(Francheska Velez)的胎儿死亡算在内。[179]若按照《未出生暴力受害人法案》以及《统一军法典》第119a条款,检察官是可以提出这样的控告。[180]若民用检察官以参与恐怖份子的阴谋策划而将其起诉,按照美国反恐法规,就有正当理由将其案件全部或部分移入联邦刑事法院审理。[181][182]美国军事司法体系很少实行死刑,并自1961年以来就没有执行过[182][183],也没有任何大规模谋杀事件被军方起诉。(自1916至1961年,美国陆军共处决了135人。)[184]
2011年1月底,通常由医师及心理学家所组成的陆军精神健全委员会判定哈桑神智清楚,可以受审。[41] 这就表示允许对其进行死刑案的审判程序。在审讯期间,辩方可以提出更多关于哈桑于枪击事件时精神状态的资讯。[41]
2011年7月20日,哈桑被正式提讯。[185] 他本人并没有提出抗辩,于是法官准允其律师的请求于之后某一日期再提出抗辩。法官最初将哈桑少校的军法审判日期定为2012年3月5日。[186] 之后,哈桑换了律师,为了使他们有时间准备为其辩护,军法审判的日期便往后延期。[187]
先前已吩咐过哈桑遵守军规并且剃去其所留胡子的法官贵格里·格罗斯(Gregory Gross)上校,于2012年7月发现其蔑视命令而将其处以罚金。哈桑的军事审判则定于2012年8月20日开庭。[188] 哈桑因保留胡子而再次被罚,并遭警告在进行军法审判前可以强迫其刮胡子。[189]
8月15日,哈桑按预定时间,针对在军法审判开始之前所对他的指控提出抗辩。由于控方极力寻求将此案判成死刑,哈桑于是未被获准对蓄意谋杀的指控承认有罪。[190] 因哈桑反对在违背其意愿下剃去胡子,其律师便向美国三军上诉法院提出上诉。哈桑说蓄胡是其宗教信仰的一部分。[191]
8月27日,上诉法院宣布,审判可以继续,但并未裁决是否可以强迫哈桑刮胡子。上诉法院已经驳回了哈桑之前的请求以“宗教通融”为由免受军规以保留胡子。[192] 9月6日,在法院裁定1993年的《宗教自由恢复法案》不适用于本案后,格罗斯便下令要哈桑剃去胡子。尽管如此,直到哈桑的上诉用尽之前,都不能予以强制执行,也因此进一步地拖延了审判。[193][194]
2012年9月6日,在庭讯期间,哈桑两次试图认罪。然而,陆军军规禁止法官在死刑案中接受认罪。[194] 9月21日,哈桑的辩护律师就哈桑的胡子向陆军刑事上诉法院提出两件上诉,审判因而延期。[195] 基林市民则对延期受审感到相当沮丧。[196]
10月中旬,陆军刑事上诉法院维持格罗斯上校的判决,可以强迫哈桑刮胡子。[197] 哈桑的律师则向三军上诉法院提出上诉,以企图推翻下级法院的裁决并将格罗斯撤换。[198]
2012年12月4日(周二),三军上诉法院取消了哈桑少校蔑视法庭的六项定罪,并将法官格罗斯上校从本案撤去,同时声明格罗斯没有表现出必要的公正性。该上诉法院也推翻了强迫哈桑刮胡子的命令,但没有对哈桑的宗教权利是否受到侵犯作出裁决。[199][200] 此外,该上诉法院也裁示,确保哈桑符合仪容标准是军事指挥官的职责,而非军事法庭法官。[201]陆军军法局长于是任命了一名新法官来取代格罗斯。[202]圣玛丽大学恐怖主义法中心主任杰佛瑞·艾迪卡特(Jeffrey Addicott)称此为“不寻常”的裁决,而军事法庭辩护律师法兰克·斯宾纳(Frank Spinner)则称其为“罕见”。[202]
陆军上校塔拉·奥斯本(Tara A. Osborn)在格罗斯被撤换的当天被任命为本案的新任法官。[203] 2011年,奥斯本曾主审中士约瑟夫·伯日柯维奇(Joseph Bozicevich)的死刑案,该中士因杀害其班长及另一名士兵而被判无期徒刑且无假释的可能,但得以免去死刑。[204] 2013年1月,当哈桑被判将面临死刑时,由于辩护律师声称陆军中将坎贝尔有失公允,奥斯本正考虑是否因此免去死刑。[205][206] 1月31日,奥斯本裁定,基于1996年最高法院关于德怀特·拉文的案例,死刑谋杀罪的审理程序是符合宪法的。她同时也裁决,对于哈桑的胡子,她的法庭没有审判权,也没有职权命令或阻止哈桑的指挥链去剃他的胡子。[207] 截至2013年2月28日,军法审判定于2013年5月29日开始,陪审员选任程序则定于2013年7月1日开始。[208]
2013年6月3日,军事法庭法官批准哈桑可以在即将要来的谋杀罪审讯中为自己辩护。他的律师团仍将继续留在本案中,但也只有当哈桑要求协助时才可。陪审员选任程序于6月5日开始,开放辩论则于8月6日举行。[209][210] 2013年6月14日,奥斯本裁定,哈桑不能声称自己是在护卫塔利班以作为自己的部分辩护。[211] 此外,军审则改定于8月6日开始。[212] 在一次福斯新闻的独家专访中,哈桑声称美军那时正与伊斯兰交战,借此为自己在胡德堡枪击事件中的行为辩护。[213] 这次访谈是自哈桑被捕以来,首次与美国媒体进行谈话。在过去,哈桑只经由电话与半岛电视台交谈。[212]
8月6日,军法审判首日,自我辩护的哈桑承认,他就是2009年胡德堡枪击案中的持枪歹徒,并陈述证据清楚显示他就是枪手。他还告诉陪审团他已“转为敌方”,并将自己视为一名对美国进行圣战的圣战士。[214] 8月7日,哈桑与其辩护律师团间的分歧致使奥斯本法官不得不暂缓诉讼进程。哈桑的辩护律师担心,哈桑自己的辩护策略会使自己遭判死刑。由于检方求处死刑,其辩护律师团已经试图阻止。[215]
2013年8月23日,在陪审团仔细考虑了7个小时后,哈桑在所有指控中被判有罪。[216]
2013年8月28日,美国军事法庭就此枪击案判处哈桑死刑。就在判决宣布之时,哈桑成了军中仅有的6名死刑犯之一。[217]
联邦调查局指出,早在2008年12月,哈桑就受到联合反恐任务小组(JTTF)的注意。哈桑与奥拉基间的往来通信,以及其他相似的通讯,都经过审查,且被认为与他在沃尔特·里德医疗中心所作的专业研究相符。联调局表示:“由于通信的内容都可由其所作的研究来解释,且无发现其他贬损之事,联合反恐任务小组于是推断,哈桑少校没有涉及任何恐怖行动或恐怖策划。”[119]
2009年12月,联邦调查局长罗伯特·米勒任命前局长威廉·韦伯斯特设立一个委员会,以对联调局在评估哈桑所造成之风险的处理上进行独立审查。[218]
2010年1月15日,国防部发布其调查结果,发现国防部自身对于防范内部的威胁毫无准备。部长罗伯特·盖茨说,以往的事件并未使军中的职场暴力及“自我激化”获得足够的关注。他也指出,在枪击案发生前,没能对哈桑加以注意,有些军官应对此负有责任。[219] 国防部的这份报告并未提及哈桑的动机。[220]
一名陆军后备役中校且是爱沙尼亚波罗的海国防学院的詹姆斯·克朗姆,称国防部的这份报告为“曲解不实”,因该份报告竟没提到哈桑对伊斯兰教有多虔诚及其如何变得激进。[221] 得州众议员约翰·卡特也批评该报告并说,他觉得政府是“害怕被指控将某人描绘成罪犯”。[222]911委员会的成员同时也是里根时代的海军部长约翰·莱曼说,他认为该份报告是“让你看见政治正确的价值观已经变得有多么根深蒂固。”[220]《旧金山纪事报》的专栏作家黛布拉·桑德在一则评论中写道:“……若该份报告的目的是要将所获得的教训精心编制,以防止未来的攻击发生,那他们怎么能略去激进的伊斯兰教而不提呢?”[223]
带头进行调查的前陆军部长多哥·韦斯特以及退役的海军上将弗农·克拉克(Vernon Clark)对此回应说,他们“关注的是行动及影响,不见得是动机”,而且他们不想与目前正在对哈桑所进行的刑事调查相冲突。[220]
2010年2月,《波士顿环球报》获得了一份机密的内部报告,当中详述了陆军调查的结果。根据该报报导,该分内部报告推断,自2005年起,陆军内部的官员便已察觉哈桑有激进的伊斯兰倾向。当中还提到2007年的一个事件,当时哈桑在课堂上作简报,标题为“反恐战争就是对伊斯兰教的战争吗?一名伊斯兰教徒的观点”。根据该报报导,据闻课堂讲师打断了哈桑,因为他认为这名精神科医师正试着为恐怖主义辩护。哈桑的上级长官对这起事件并没有采取相关的任何行动,反而相信哈桑的评论受到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的保护,并且相信有一位穆斯林的精神科医师能促进军中的多元化。该份报告指出,哈桑的言论或能作为将他免去职务的理由,因宪法第一修正案并不像对平民般也适用于军人。[224]
2012年7月,韦伯斯特的委员会提交了最终报告。[66][225] 韦伯斯特向联邦调查局提出了18项建议。[226] 这份报告发现在许多方面存在问题,包括资讯共享、未能跟进线索、电脑技术问题、以及联调局总部未能协调两间外地办事处处理有关哈桑的线索。[227]
2013年8月,《琼斯妈妈》杂志描述了多封哈桑寄给奥拉基但遭到拦截的电邮。在一封2008年的邮件中,哈桑问奥拉基,他是否把那些死于攻击军中同袍的人视为“烈士”。在一封2009年的邮件中,哈桑问奥拉基,“随意地杀害平民”是否是可以的。这两封邮件都被转寄到国防刑事调查局(DCIS)。然而,DCIS却未能将此两封邮件彼此联系在一起,而且只对2008年的邮件作粗略调查。一名DCIS的探员之后解释说因邮件主旨属于“政治敏感”。[228]
2011年11月,受害者及其家属提起诉讼,宣称政府未能在攻击前对哈桑采取行动,是因受到“政治正确”的左右而存心忽视。这83名原告于是向陆军索赔7.5亿美元。[229]
及至2012年,国防部将这起案件归类为一件职场暴力事件。国防部发言人说:
“国防部致力于维护对少校尼达尔·哈桑所进行之军审程序的完整性,也因此在此刻,不会对2009年11月5日在胡德堡所发生的事件作进一步的描述。哈桑少校已被指控犯有13项蓄意谋杀以及32项谋杀未遂。如同所有军法未决之事项,被告在被证明有罪之前是无罪的。”[15]
由160名受害者及其家属所组成的团体已要求政府宣称胡德堡的攻击事件为恐怖行动。如此,受害者在事件中受伤可被视作为如同在战区受伤而获得更多福利。[15]美国众议员约翰·卡特及麦可·麦克考尔从他们对现行的调查所作的解释中,得出结论并写道:“基于所有的事实,尽管所有的证据都在在清楚表明,胡德堡枪击案是一件恐怖行动,国防部及陆军却仍持续将此攻击列为‘职场暴力’,这对我们来说实在难以想像。”[15]
2012年11月5日,包含受害者及其家属的148名原告,以过失致死为由向美国政府、哈桑、以及安瓦尔·奥拉基的财产提起诉讼。该诉讼声称有以下等情事发生:违反正当法律程序的行为、故意歪曲事实、人身侵犯及殴打、严重过失、以及民事共谋。[230][231]
2013年2月12日,《ABC新闻》对此诉讼做特别报导,当中金伯利·莫莱陈述奥巴马并没有遵守承诺照顾到枪击案的受害者。[232][233][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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