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趙匡胤(927年3月21日—976年11月14日),涿郡(今河北省保定市清苑區)[1][2]人,中國宋朝(北宋)開國皇帝,父親趙弘殷,母親杜氏,稱西漢趙廣漢之後[3]
。後唐明宗天成年間(927年3月21日)生於後唐洛陽夾馬營(今河南省洛陽市瀍河回族區東關)。後漢時,趙匡胤於後漢隱帝在位期間投奔郭威,之後郭威篡漢建立後周,是為周太祖。而趙匡胤則得任東西班行首,始入宦途。959年,後周世宗於北征回京後不久駕崩,逝世前任命趙匡胤為殿前都點檢,執掌殿前司諸軍。隔年(960年)元月初一,北漢及契丹聯兵犯邊,趙匡胤受命防禦。初三夜晚,大軍於京城開封府(今河南省開封市)東北二十公里的陳橋驛(今河南省封丘縣陳橋鎮)發生政變,將士於隔日清晨擁立趙匡胤為帝,史稱「陳橋兵變」。大軍隨即回師京城,後周恭帝禪位,趙匡胤登基,建國號為「宋」,是為「宋太祖」,年號建隆。
Quick Facts 宋太祖, 宋朝(北宋)第1位皇帝 ...
宋太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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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肖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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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治 | 960年2月4日-976年11月14日(16年284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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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任 | 宋太宗趙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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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927-03-21)927年3月21日 後唐明宗天成二月十六日 洛陽夾馬營(今河南省洛陽市瀍河回族區東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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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世 | 976年11月14日(976歲—11—14)(49歲) 開寶九年十月二十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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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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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隆:960年2月-963年11月(4年) 乾德:963年11月-968年11月(6年) 開寶:968年11月-977年1月14日(9年) | |
英武聖文神德皇帝(初諡) 啟運立極英武睿文神德聖功至明大孝皇帝(真宗年間加諡) | |
太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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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權 | 宋朝(北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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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 宋宣祖趙弘殷(廟號為追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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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 昭憲太后杜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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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祖在位期間,致力於統一全國。依據宰相趙普的「先南後北」策略,先後滅荊南、湖南、後蜀、南漢及南唐等南方割據政權,至宋太宗在位期間,迫使吳越、清源軍納土歸降,滅北漢,方才完成一統;太祖於961年及969年先後兩次「杯酒釋兵權」,解除禁軍將領及地方藩鎮的兵權,解決自唐朝中葉以來藩鎮割據的局面;設立「封樁庫」貯藏錢帛布匹,期能贖回被後晉高祖石敬瑭獻給契丹的燕雲十六州,但事未成而逝世。
開寶九年冬十月二十日癸丑夕(976年11月14日),太祖逝世,得年49歲,在位16年。[4]由其胞弟趙光義繼承帝位,是為宋太宗,並於開寶九年十二月甲寅(977年1月14日)改元太平興國。太平興國二年四月乙卯(977年1月14日),太祖葬於永昌陵。由於北宋中期的筆記《續湘山野錄》記載了「燭影斧聲」事件,暗示趙匡胤是由太宗所加害。加上太祖死後,帝位非由其子繼承,而是由弟登基垂統,違反中國嫡長子繼承的傳統,雖然太宗即位後延續了太祖許多的執政措施,但欲蓋彌彰,與太祖有關的皇室成員亦相繼離奇亡故。此後的皇帝亦由太宗的子孫繼承,直至宋孝宗才回歸太祖一脈,使太祖的死因並不單純,成為千古之謎。亦成為成語「燭影斧聲」的典故出處。
唐明宗天成二年二月十六日(927年3月21日),趙匡胤誕生於洛陽夾馬營(今河南省洛陽市瀍河回族區東關爽明街北段)[5][6],是趙弘殷次子,母親杜氏。依《宋史·太祖本紀》記載,趙匡胤為「涿郡人」,然而此處應是依涿郡趙氏的郡望所指,實則屬籍保州(今河北省保定市清苑區)。[7][8]年長後離家遊歷,投奔復州防禦使王彥超,不被接納。繼而往依隨州刺史董宗本,卻遭其子董遵誨憑勢欺侮,趙匡胤於是辭別北上。[9]948年,趙匡胤投奔後漢樞密使郭威帳下,隨軍征討李守貞。951年,郭威稱帝,國號「周」,是為周太祖,趙匡胤得補任東西班行首,加拜滑州(今河南省安陽市)副指揮使。953年,郭威養子柴榮擔任開封府尹,調趙匡胤至京師(今河南省開封市)任開封府馬直軍使。
954年初,周太祖逝世,外戚柴榮繼位為周世宗,趙匡胤調任中央禁軍。北漢及契丹隨即趁喪入侵,邊報頻仍,世宗決定親征,趙匡胤任侍衛將領隨行護駕。4月,周軍與北漢軍大戰於高平(今山西省晉城市高平市),趙匡胤率二千人參與戰鬥,並身先士卒,親自衝鋒,北漢軍披靡,七千餘人投降。[10]時正颳南風,周軍因風奮擊,北漢軍大敗[11],周軍趁勝圍攻河東城,焚燒城門,趙匡胤於戰鬥中遭流矢射中左臂[12]。高平之戰後,世宗拔擢趙匡胤為殿前司都虞候,領嚴州(今浙江省湖州市德清縣)刺史[13],並命趙匡胤整頓禁軍,汰羸除弱,更招募天下壯士至京師,設立殿前諸班,由趙匡胤選擇精銳將士充之,後周軍隊自始獨霸。[14]
956年初,周世宗親征南唐,大軍圍攻壽城(今安徽省六安市壽縣),南唐駐紮一萬兵馬於塗山(今安徽省蚌埠市)下,停泊舟艦於淮河,世宗命趙匡胤往攻。3月,趙匡胤伏軍渦口(今安徽省蚌埠市懷遠縣東北),派遣一百餘名騎兵襲擊南唐軍營,交戰後佯敗逃遁,南唐軍追擊,至渦口而後周伏兵四起,南唐軍大敗,斬唐將何延錫,奪得五十餘艘戰艦。[15]南唐另有十五萬援軍駐紮清流關(今安徽省滁州市)[16],趙匡胤受命征討,攻克清流關、滁州城,並生擒唐將皇甫暉。[17]5月,南唐軍攻揚州,趙匡胤屯兵六合支援。揚州守將韓令坤懼而欲退,趙匡胤下令軍中:「揚州士兵過六合者,砍斷雙腿!」韓令坤才決心固守。[18]南唐又遣齊王李景達率兵支援,距離六合二十里處駐紮。諸將請主動攻擊,趙匡胤卻以逸待勞,俟南唐軍發動攻擊,方才領兵迎擊,南唐軍大敗,斬殺五千餘人,投江溺斃的不計其數。[19]戰後趙匡胤因功受封殿前都指揮使,不久又加封定國軍節度使。[20]
957年初,世宗再度親征南唐,4月,駐紮紫金山,命趙匡胤率領禁軍殲滅壽州外圍南唐援軍,趙匡胤連拔數寨,斬獲三千餘人,並切斷南唐援軍通道,壽州因此無援,於是投降。還京後,趙匡胤因功加拜義成軍節度、檢校太保,仍然擔任殿前司都指揮使。年底,柴榮三征南唐,進攻濠州,城外有水灘環繞,南唐軍在其上設立柵欄防守,世宗遂命將士騎駱駝渡河,趙匡胤則領兵騎馬而渡,率先攻破南唐水寨,焚燒南唐戰艦七十餘艘,斬殺兩千餘人,攻陷濠州。[21]其後陸續攻陷泗州(今安徽省宿州市泗縣)、楚州(今江蘇省淮安市淮陰區),南唐江北之地盡為周有。隔年5月,趙匡胤改封忠武軍節度使。[22]
959年3月,世宗北征契丹,趙匡胤任水陸都部署,先期抵達瓦橋關(今河北省保定市雄縣),守將姚內斌投降。[23]6月,世宗染病不適,命車駕回京。7月23日,世宗任命趙匡胤為殿前司都點檢,為殿前禁軍最高統帥。[24]27日,世宗因病駕崩,年僅七歲的梁王柴宗訓繼位為周恭帝,改歸德軍節度使,檢校太尉。[25]
960年正月初一(1月31日),北方邊境鎮州(今河北省石家莊市正定縣)、定州(今河北省定州市)守將急報,稱北漢與契丹合勢,聯兵入侵,周恭帝命趙匡胤率宿衛禁軍北上迎敵。[26]
初二(2月1日),京城流言四起,謠傳大軍出征之日將策立都點檢做天子,士民不安,準備逃匿。[27]
初三(2月2日),趙匡胤率大軍自京城東北邊的愛景門出城,士卒紀律嚴明,民心稍安。[28]大軍當晚駐紮於京城東北二十公里的吳柏成(今河南省封丘縣陳橋鎮),將士們謀劃擁立趙匡胤為天子,由都押衙李處耘轉告供奉官都知趙光義,兩人隨即與歸德軍節度掌書記趙普商討。談論中,諸將突然闖入,眾說紛紜,趙普及趙光義以理勸退,諸將稍稍引去,不久又復趨集,露白刃要脅,趙普於是同意,派人前往京城安排內應,將士們則環列於趙匡胤的大帳,等待天明。[29]
初四(2月3日)清晨,趙匡胤因酒醉尚未清醒,將士於大營四周鼓譟喧嘩,趙普及趙光義入帳稟告趙匡胤,趙匡胤驚起,披衣而出,將領們持兵器羅立於庭。趙匡胤不及說話,諸將士即將黃袍披在趙匡胤身上,紛紛下拜高呼萬歲。趙匡胤堅拒,眾將士不聽,迫其上馬南行回京。趙匡胤見勢不可免,便攬轡對諸將說:「你們貪圖富貴,立我為天子,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不然,我不當這個皇帝。」眾將皆下馬跪地說:「唯命是從!」趙匡胤便下令不得侵擾後周皇帝、太后及群臣,也不得擅自擄掠及搜刮府庫,違者族誅,眾將應諾。趙匡胤率大軍自仁和門入京城,下令將士解甲歸營,趙匡胤則回殿前都點檢公署,脫下黃袍。不久,眾將逼擁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參知樞密院事范質、參知樞密院事,尚書省右僕射王溥、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刑部尚書魏仁浦至公署,迫其表態。范質等無可奈何,只得下拜,高呼萬歲。趙匡胤於是登崇元殿行禪讓禮,登基稱帝,建國號「大宋」,改元建隆,大赦天下。[30]
上述記載見於《宋史》、《續資治通鑑長編》、《涑水記聞》等史書及筆記中,皆言趙匡胤是為眾所逼,被迫稱帝,事前並不知情。然而現代史家依史料記載之疑點及矛盾推論,普遍認為「陳橋兵變」是趙匡胤及其親信幕僚所預謀策劃的軍事政變。[31][需要較佳來源]
960年5月,昭義節度使李筠據潞州(今山西省長治市)叛變,攻陷澤州(今山西省晉城市),並與北漢合兵,率眾南下。太祖遣侍衛親軍司馬步軍副都指揮使石守信、殿前司副都點檢高懷德往討,又派昭化軍節度使慕容延釗、彰德軍節度使王全斌前往合兵,於長平之戰大敗李筠,斬殺三千餘人。6月,太祖決定親征,與石守信等將領會合,於澤州之南大敗李筠及北漢的三萬聯軍,三千餘名北漢援軍投降,宋軍將其全數坑殺。[32]李筠退守澤州城,宋軍隨即攻破澤州,李筠自焚而死。7月,宋軍兵圍潞州,李筠長子李守節舉城出降[33];同年(960年)10月,淮南節度使李重進據揚州叛變,太祖遣石守信、義成軍節度使王審琦、宣徽北院使李處耘、保信節度使宋偓率軍往討。11月,太祖再度親征,兵至大儀鎮(今江蘇省揚州市儀徵市),石守信遣使奏請太祖親臨觀看揚州城破,太祖隨即趕赴揚州城下,頃刻城破,李重進自焚而死,黨羽親信數百人皆搜捕斬殺。[34]
964年,太祖下詔令州、郡所收稅賦,除地方日常行政經費外,其餘上繳中央,不得私留;置轉運使,掌管地方財政權,並檢查賦稅情形,以供上繳朝廷及地方支用[35]。轉運使設通判官,到任時核對帳簿,並得查考民情、官吏違法情事上報朝廷,有審計、監察之權,以此削弱地方財政權[36];太祖並下詔全國之茶、酒、鹽由國家專賣,官吏與百姓不得私自販售,最重處死[37],國家因此收入大增[38];太祖派兵滅亡後蜀後,為儲備錢財以應急之用,於宮中設置「封樁庫」,中央政府年度財政盈餘全數納入[39],並打算儲積至三、五十萬後,以這筆錢贖回遭後晉高祖石敬瑭獻給契丹的燕雲十六州,但不久即逝世,贖地一事無疾而終。[40]
太祖於平定湖南後,下令於其地取消「支郡」,使原屬藩鎮節度使管轄之州、郡獨立,直屬中央,至宋太宗在位時,全國「支郡」全部廢除[41];有鑑於唐至五代的藩鎮之患,太祖以朝廷文臣出守地方,稱「權知軍州事」,執行州、郡之軍事權及行政權,並置「通判」為其副官[42],地方的民政、財政、司法等事務由知州及通判共同簽署始得施行,通判並得監察主官的不法及瀆職情事,上報朝廷,以此分割守臣之權。[43]
962年4月,太祖下詔各地死刑案件須上報中央,由刑部複審,以杜絕藩鎮枉法殺人的惡習[44];963年1月,太祖下令每縣設置一「縣尉」,負責地方治安,剝奪原由鎮將任命親信任職之權,以此制衡鎮將,使其勢力僅限所駐城郭而已[45];973年8月,太祖下詔改各州「馬步院」為「司寇院」,設司寇參軍,選派新科及第進士與選人資序相當者擔任,剝奪藩鎮對地方一般案件的審判權,解決藩鎮武將審理案件時有法不遵的現象。[46]
961年7月,太祖與石守信、王審琦等禁軍將領宴飲,酒過數巡後,對他們說:「我如果沒有你們,就沒有今日的地位,所以對你們的恩德無日或忘。但當天子太過艱難,還不如做節度使來得快樂,因此我每夜都睡不安穩。」石守信等人問其故,太祖答說:「道理很簡單,皇帝這個位置,誰不願意坐呢?」眾將聽後十分惶恐,皆跪地磕頭說:「陛下何出此言?如今天命已定,誰還敢有二心?」太祖說:「這話不對!你們雖然沒有異心,但如果你們屬下貪圖富貴呢?一旦將黃袍加在你們身上,你們即使不想當皇帝,也不行了。」眾將聽後皆涕泣磕頭說:「臣等愚昧無知,沒想到這些,請陛下可憐我們,指示一條生路。」太祖說:「人生如同白駒過隙,晃眼即逝,所謂追求富貴之人,不過想多累積些金銀財寶,盡情享樂,使子孫不再貧乏而已。你們何不放棄兵權,出守藩鎮,買幾塊好地、幾間好房,為子孫留下永久的產業;多收些歌兒舞女,每日與她們飲酒取樂,以終天年。我再與你們約定聯姻,君臣之間,不相互猜疑,上下相安無事,這不是件好事嗎!」眾將皆下拜說:「陛下為臣等設想周到,是我們的再生父母。」隔日,石守信、高懷德、王審琦、張令鐸等將領皆稱病請辭禁軍官職,太祖隨即批准,使其出鎮地方為節度使,所遺職缺不再補實。[47]
969年12月,太祖在御花園與進京述職的地方藩臣宴飲,酒酣之際,從容說道:「你們都是國家的元勳宿將,長久在藩鎮做官,公務繁忙,這不是朕優禮賢士的本意。」鳳翔軍節度使王彥超上前奏道:「臣本來就無功勞勳績,卻久受皇恩榮寵,十分慚愧。如今臣已衰老,乞求陛下賜臣退休,歸老園田,這是臣最後的願望。」安遠軍節度使武行德、護國軍節度使郭從義、定國軍節度使白重贊、保大軍節度使楊廷璋等將領卻仍競相自陳往昔攻戰之功勞及經歷之艱辛,太祖便說:「這是前代的事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隔日,太祖下詔,免去其節度使職,授以「環衛官」[48]虛銜,留任京師,改以朝臣出守諸郡,徹底避免自唐末、五代以來的藩鎮割據問題。[49]
太祖鑑於五代時期藩鎮武將權力過重,以致國家混亂,建國後採取「重文抑武」政策,凡國家高階實權職位均由文官擔任,貶抑武官,以防籓鎮專權。[50]但有史家認為此政策使宋朝積貧積弱、軍力不振。[51]
太祖初即帝位,便與宰相趙普「雪夜定策」,決定「先南後北」統一全國的順序。[52]
- 荊南:962年10月,武平(湖南)節度使周行逢病逝,傳位予十一歲的兒子周保權,衡州刺史張文表不服叛變,攻陷潭州(今湖南省長沙市),周保權派楊師璠往討,並求援於荊南及宋。963年2月3日,太祖趁機派遣山南東道節度使慕容延釗、樞密副使李處耘出兵湖南,討伐張文表,同時借道荊南。3月,楊師璠擊敗張文表,將其斬首。而荊南節度使高繼沖質疑宋軍借道意圖,便派人以犒師為名前往宋軍大營探查虛實。李處耘對使人熱情款待,卻暗中派數千騎兵急馳江陵,趁高繼沖出迎時佔據江陵城,高繼沖懼而投降,荊南割據政權滅亡。[53]
- 湖南:張文表之亂雖平,宋軍仍繼續南下,武平節度使周保權派兵防禦。宋軍隨即於三江口(今湖南省岳陽市)大敗周保權軍,攻陷岳州,獲戰船七百餘艘,斬殺四千餘人。4月,於澧州(今湖南省常德市澧縣)以南擊潰周保權部屬張從富,都城朗州(今湖南省常德市)大懼,焚燒城池,居民逃亡山谷。4月6日,宋軍攻入朗州,擒斬張從富,於寺院中俘獲周保權,湖南割據政權滅亡。[54]
- 後蜀:964年12月8日,太祖下詔兵分兩路共六萬大軍討伐後蜀,北路軍命忠武節度使王全斌為主帥、武信節度使崔彥進為副官、樞密副使王仁贍為監官,東路軍以寧江節度使劉光義為副官、樞密承旨曹彬為監官。後蜀皇帝孟昶則遣知樞密院事王昭遠禦敵。965年2月,劉光義於東路擊殺蜀將南光海,兵臨夔州(今重慶市奉節縣東)。後蜀夔州守將高彥儔的部將武守謙違令出戰,大敗而逃,宋軍趁亂入城,高彥儔力戰不敵,自焚而死,夔州淪陷,萬、施、開、忠、遂等五州相繼投降;後蜀軍主帥王昭遠率兵於北路迎戰王全斌,三戰三敗,退守劍門關(今四川省廣元市劍閣縣)。2月4日,王全斌攻入利州(今四川省廣元市利州區),獲軍糧八十萬斛,不久轉往劍門關,大敗後蜀軍,俘虜蜀將王昭遠、趙崇韜,攻陷劍州。孟昶聞之大懼,決定遣使請降。2月11日,孟昶派使者至宋軍營前遞降書,後蜀滅亡。
然而蜀地雖已收復,征蜀大軍卻在主帥王全斌等人的縱容下,任意燒殺劫掠、為非作歹。而王全斌與崔彥進、王仁贍等將領只知日夜飲酒作樂,不理軍務,以至軍紀弛廢,境內盜賊蜂起,蜀民苦不堪言。王全斌甚至剋扣太祖下令給投降蜀軍前往京城的路費,並多方騷擾,遂激成叛變,十萬叛軍推舉文州刺史全師雄為帥,攻陷彭州(今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成都十縣及邛、蜀、眉、陵等十七州響應叛亂,四川大亂,成都與汴梁斷絕聞訊。直至967年初,蜀地之亂經歷兩年鎮壓後方才平定。[55]
- 北漢:968年8月23日,北漢皇帝劉鈞逝世,養子劉繼恩繼位。9月10日,太祖命客省使盧懷忠等二十二人領兵屯駐潞州,準備趁喪攻伐北漢,兩天後,命義軍節度使李繼勳領兵進入漢境,於洞過河擊敗北漢軍,斬殺二千餘人,獲戰馬五百匹,進圍北漢都城太原(今山西省太原市)。同時,北漢皇帝劉繼恩因與權臣郭無為政爭失敗而遭弒殺,劉繼恩胞弟劉繼元繼立皇帝,立即上表請求契丹出兵援救。11月,契丹援軍抵達,宋軍撤退,北漢軍趁機侵入宋境,擄掠居民而回。首次討伐北漢失利。[56]
969年2月26日,太祖命宣徽南院使曹彬、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黨進等將領兵征伐北漢。3月1日,太祖下詔親征。3月7日,御駕自京城出發,大軍於十一天後到達潞州,因雨停駐。漢將劉繼業、馮進珂屯兵於團柏谷,遣偵騎往來巡邏,遭宋軍前鋒部隊擊敗,劉繼業等退回太原,宋軍遂包圍太原城。4月4日,潞州雨停,太祖率軍出發,六天後,抵達太原城下,下令於太原城外築長城牆,藉以圍困城池,絕其外援;又下令堵塞汾水,使之壅積,並於隔日決堤,水灌太原城,洪水從城門灌入城中,北漢派人緊急設置障礙填補,宋軍則頻射弓箭阻撓,使其無法施工,但不久即有成堆的草隨洪水漂流至決口處,使宋軍箭矢無法穿透,北漢便趁此堵住決口。宋軍久攻太原不下,將領多有死傷,加上部隊駐紮於甘草地上,正值盛暑大雨,疫疾橫生,將士多染病腹瀉,太常博士李光贊上奏建議退兵,趙普贊同,太祖便下令退兵。第二次討伐北漢亦失利。[57]
- 南漢:征北漢失利後,太祖重拾「先南後北」策略。970年10月3日,詔令潭州防禦使潘美、朗州團練使尹崇珂、道州刺史王繼勳等將率兵討伐南漢,圍攻賀州(今廣西壯族自治區賀州市)。南漢皇帝劉鋹遣伍彥柔往援,遭宋軍擊潰,兵敗身死,賀州投降。隔年(971年)1月,宋軍進攻韶州(今廣東省韶關市),擊破漢將李承渥的大象陣,攻陷韶州,並相繼攻克英州(今廣東省清遠市英德市)、雄州(今廣東省韶關市南雄市),南漢韶州刺史辛延渥派人勸劉鋹投降,劉鋹不從,下令準備十多艘船裝載金銀財寶及妃嬪宮女,將出海逃亡,卻遭宦官及衛士盜其船而開走,劉鋹大懼,遣使請降又不獲准,只得堅守。3月3日,宋軍擊斬漢將植廷曉,並火燒位於馬徑(今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西北)的南漢軍營柵,南漢軍大敗,主帥郭崇岳戰死。劉鋹聽聞兵敗,便縱火焚燒宮殿府庫,成為灰燼。隔日,劉鋹素服出降,南漢滅亡。[58]
- 南唐:974年10月9日,太祖命宣徽南院使曹彬等將率兵赴荊南,隔日又遣山南東道節度使潘美等將也赴荊南屯駐。11月4日,曹彬等將領兵出發荊南,直往南唐國都金陵(今江蘇省南京市)。太祖同時命吳越王錢俶合擊南唐,策應宋軍。11月21日,曹彬攻陷池州(今安徽省池州市),並陸續攻下銅陵、當塗、蕪湖,進逼采石磯(今安徽省馬鞍山市西)。12月9日,宋軍於采石磯擊敗南唐二萬大軍,俘獲一千餘人、戰馬三百餘匹。太祖隨即下令將先前已製成的浮橋自石牌(今安徽省安慶市懷寧縣石牌鎮)移至采石磯裝纜,三日而成,宋軍因此渡過長江。隔年(975年)3月2日,曹彬率軍圍攻金陵。南唐皇帝李煜下令戒嚴,並數次派遣使者徐鉉、周惟簡前往宋都汴梁請求暫緩進攻,太祖不許,徐鉉便陳述南唐國主無罪,與太祖反覆辯論,太祖大怒說:「不用再說了,我也知道南唐無罪,但天下本歸一家,臥榻之側,怎能容許其他人鼾睡呢!」976年元旦,宋軍攻陷金陵,李煜奉表請降,南唐滅亡。[59]南唐昭武軍節度留後盧絳退保宣州、殺歙州刺史龔慎儀,據歙州繼續抵抗,被宋太祖勸降。南唐將領胡則據江州繼續抗宋直至四月城破。
太祖逝世後,太宗逼迫吳越王錢俶、清源軍節度使(閩南)陳洪進於978年納土歸降,並於隔年(979年)發兵滅亡北漢,宋朝至此統一除燕雲十六州及河西走廊等地外的漢地。
北宋開寶九年十月二十日(癸丑,976年11月14日),趙匡胤於皇宮萬歲殿逝世,享年五十歲,在位十六年,予諡「英武聖文神德皇帝」,廟號「太祖」,三弟趙光義繼位,即宋太宗。
977年5月15日,靈柩奉葬永昌陵。1008年9月3日,宋真宗趙恆加諡為「啟運立極英武睿文神德聖功至明大孝皇帝」。[60]
依據北宋中期由文瑩和尚所著《續湘山野錄》的記載,趙匡胤發跡前曾與一名道士來往,常相約飲酒至醉。一次醉酒後,道士以吟唱預言趙匡胤將當皇帝,醒後卻推說酒醉胡言。趙匡胤稱帝後兩人再也沒相見。十六年後的開寶九年(976年)上巳節,趙匡胤至西沼行祓禊禮,道士坐於岸邊樹蔭下,對趙匡胤說:「別來無恙。」趙匡胤大喜,即請至後宮飲酒歡續。趙匡胤說:「我想請你預測一事以久,無他事,我還有幾年壽命?」道士說:「只要今年十月二十日夜晚天氣晴朗,就可延續十二年[61];否則,即當從速安排後事。」當日夜,趙匡胤登太清閣觀象,天氣先晴朗而後轉惡,驟下大雪。趙匡胤急忙下閣傳令開皇宮端門,召晉王趙光義入宮,兄弟二人於內寢對坐飲酒,並屏去所有宦官、宮女。內侍們遙見寢室燭影下,趙光義時而起座離席,露出不可勝之情狀。兩人喝完已是午夜時分,室外積雪已達數寸,趙匡胤拿柱斧戳雪,一邊回頭對趙光義說:「好做,好做!」接著就寬衣就寢,鼾聲如雷。當晚,趙光義留宿宮中。天將五更,寢室周圍寂靜無聲,趙匡胤駕崩,享年四十九歲。趙光義受遺詔於柩前即位,是為宋太宗。[62]
北宋史家司馬光所著《涑水記聞》則記載趙匡胤逝世後,宋皇后急派宦官王繼恩傳召趙匡胤第四子,即秦王趙德芳進宮,王繼恩卻逕至趙光義府邸通報趙匡胤死訊,並催其盡速進宮即位。趙光義猶豫不定,王繼恩則說:「事情拖久就被他人搶先了。」於是趙光義趁夜踏雪入宮,進入寢殿。宋皇后聽說王繼恩已歸,便問:「德芳來了嗎?」王繼恩卻說:「晉王來了。」宋皇后見到趙光義,先是驚愕,隨即說:「我們母子的性命,都託付給官家[63]了。」趙光義則涕泣說:「共保富貴,不需擔憂。」[64]
南宋史家李燾所著《續資治通鑑長編》採信上述二說,只將趙匡胤語「好做,好做」改為「好為之」,道士則有姓名曰「張守真」,且言趙光義當晚並無於宮中留宿。[65]李燾於書中引北宋史家蔡惇直的筆記,也有與《續湘山野錄》相似的記載。[66]
依據上述疑點,加上史書中其他記載(如趙匡胤之死已有人先行預料[67]),便有趙匡胤是被趙光義謀殺之說。[68]
趙光義表示:961年母親杜太后病危,召趙普入宮接受遺命。杜太后問趙匡胤:「你知道你為何能取得天下嗎?」趙匡胤泣不能答。杜太后說:「我是老死,哭也沒用,我正要跟你說大事,怎麼只是一直哭呢?」於是再問一遍。趙匡胤說:「都是祖上和太后積德所致。」杜太后說:「不對。是因為柴家讓孩童當皇帝,人心不服所致。如果後周有年長的君主,你能得到江山嗎?你和趙光義都是我親生的,你死後應將皇位傳給弟弟。天下之大、事務繁重,能立一個年長的君主來治理,這是社稷之福啊。」趙匡胤叩頭涕泣說:「一定遵照母后的教誨。」杜太后便對趙普說:「你將我剛才講的話記下來,不可違背。」趙普即於太后床前寫成誓書,並於末尾寫上「臣普記」三字。趙匡胤將誓書藏於金匱之中,命謹慎的宮人保管。[69]
上述記載如屬實,則趙光義繼任皇位即有合法性及正當性。然而有學者指出諸多疑點:如此誓為真,則何以不在趙光義即位之初公布,而是等到981年10月才由趙普以「密奏」的方式啟奏趙光義,乃開金匱查驗屬實,前後竟隱瞞「太后遺詔」五年之久[70];記載內容所言皇位須「兄終弟及」是因杜太后擔心趙匡胤諸子皆幼,不足以坐穩江山,但趙匡胤死時,其次子趙德昭二十六歲,四子趙德芳十八歲,皆非幼弱,遺詔前提不復存在;記載來源《太祖實錄》經趙光義多次修改,已非原貌,而修改前的舊版則未有此記載,顯有杜撰之嫌[71];據《涑水記聞》、《續資治通鑑長編》、《宋史》等書記載,杜太后本意為趙匡胤死後,皇位傳給三弟趙光義,再傳給四弟趙廷美,最終傳回給趙匡胤次子趙德昭。[72]然而修改後的新版《太祖實錄》只有傳位給趙光義的記載,且相關當事人竟於短時間內逐一逝世(979年,趙德昭自殺;981年,趙德芳猝死;984年,趙廷美遭貶,憂悸而死)。史學界即因前述疑點而有「金匱之盟」是趙普為取得趙光義信任、重得相位而杜撰「太后遺詔」的說法。[73]加上趙光義不逾年而改元(開寶九年十二月甲寅,即977年1月14日改「開寶九年」為「太平興國元年」)[74],也有學者據此認為趙光義因弒兄奪位而心虛,不等過年即倉促改元,欲使其繼位成為既定事實。[75]
由元朝宰相脫脫所監修的《宋史‧太祖本紀》對宋太祖趙匡胤有極高評價:
「讚曰:昔者堯、舜以禪代,湯、武以征伐,皆南面而有天下。四聖人者往,世道升降,否泰推移。當斯民塗炭之秋,皇天眷求民主,亦惟責其濟斯世而已。使其必得四聖人之才,而後以其行事畀之,則生民平治之期,殆無日也。五季亂極,宋太祖起介冑之中,踐九五之位,原其得國,視晉、漢、周亦豈甚相絕哉?及其發號施令,名藩大將,俯首聽命,四方列國,次第削平,此非人力所易致也。建隆以來,釋藩鎮兵權,繩贓吏重法,以塞濁亂之源。州郡司牧,下至令錄、幕職,躬自引對;務農興學,慎罰薄斂,與世休息,迄於丕平;治定功成,制禮作樂。在位十有七年之間,而三百餘載之基,傳之子孫,世有典則。遂使三代而降,考論聲明文物之治,道德仁義之風,宋於漢、唐,蓋無讓焉。嗚呼,創業垂統之君,規模若是,亦可謂遠也已矣!」
——《宋史·本紀第三·太祖本紀三》
明太祖朱元璋於1374年9月親至南京歷代帝王廟祭祀自三皇至元世祖等十七位歷代帝王,並對其各有祝文,其中對宋太祖的祝文云:
「惟宋太祖皇帝順天應人,統一海宇,祚延三百,天下文明。有君天下之德而安萬世之功者也。」
——《明太祖高皇帝實錄·卷九十二》
主流說法認為趙匡胤為漢人,祖先來自涿郡。中華人民共和國學者丁建軍、韓毅等支持這個說法[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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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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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父:(追尊)僖祖文獻皇帝趙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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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祖父:(追尊)順祖惠元皇帝趙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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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母:(追尊)文懿皇后崔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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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追尊)翼祖簡恭皇帝趙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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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高祖父:桑實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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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祖母:(追尊)惠明皇后桑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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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追尊)宣祖昭武皇帝趙弘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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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高祖父:劉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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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曾祖父:劉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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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追尊)簡穆皇后劉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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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祖大孝皇帝趙匡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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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高祖父:(追贈)太保杜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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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曾祖父:(追贈)太傅杜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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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高祖母:(追贈)衛國夫人劉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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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父:(追贈)太師杜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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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曾祖母:(追贈)燕國夫人趙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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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昭憲太后杜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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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祖母:(追贈)太師夫人范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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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除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外,歷任皇帝皆為其三弟宋太宗趙光義與其後代;而南宋除首任皇帝宋高宗趙構為趙光義後代外,歷任皇帝則均為趙匡胤的後代。
其中屬趙匡胤四子趙德芳後代的有宋孝宗趙昚、宋光宗趙惇、宋寧宗趙擴;屬趙匡胤次子趙德昭後代的有宋理宗趙昀、宋度宗趙禥、宋恭帝趙㬎、宋端宗趙昰、宋少帝趙昺。
- 史載趙匡胤生時,紅光滿室,有香氣整夜不散,嬰兒體呈金色,長達三日。年輕時學騎射,嘗試馴服烈馬不加鞍繩,馬衝上城門斜坡道,致趙匡胤額頭撞擊城門門楣,目擊者皆認為其頭骨必定粉碎,趙匡胤卻從容站起,徒步追上烈馬騰騎而上,毫髮無傷;趙匡胤兒時曾與玩伴韓令坤在土屋裡玩耍,有群麻雀在室外聒噪互鬥,趙匡胤遂與韓令坤出土屋欲捕麻雀,剛出房而土屋隨即崩塌,二人倖免於難。[77]
- 趙匡胤與胞弟趙光義幼時隨母親杜氏躲避戰亂,杜氏便將兄弟二人放至籮筐擔挑而走,為道士陳摶撞見,便嘆道:「別說當今世上沒有天子,都將天子用擔挑著走。」[78];多年後趙匡胤稱帝,陳摶聞之大笑,說:「天下從此安定了。」[79]
- 959年,後周世宗柴榮親征契丹,於征途中批閱文書,發現其中有一囊袋,內有三尺長的木牌,上有字:「點檢作天子」。柴榮見後不悅,漸感身體不適,便命車駕返京。抵京後下詔撤殿前都點檢張永德之職,改任趙匡胤。隔年初,趙匡胤登基為帝,遂應此讖。[80]
- 宋初,宰相范質等人仍循前代慣例,上朝時設有座椅,坐著奏事。一日早朝,范質猶坐著,趙匡胤便說:「我眼睛昏花,看不清楚,你把文書拿給我看。」范質於是起身持文書進呈,趙匡胤卻已密囑侍者趁此將其座撤去,待范質欲返座而座椅已撤,只得站立。自此宰相與群臣般站著上朝,成為慣例。[81]
- 趙匡胤稱帝後第三年,秘密遣人鐫刻一通石碑,藏於太廟的夾室內,稱為「誓碑」,用黃金絲所鑲嵌成的布幔遮蓋,門禁森嚴。趙匡胤下令此後四時祭祀及新皇帝即位時,待拜完太廟,便須恭讀誓詞,由一個不識字的小太監持鑰匙開夾室,然後焚香、點亮燭火並將幔揭開,其餘隨臣須於遠方庭中佇候。當朝皇帝於碑前跪拜並默誦誓詞,再拜而出,群臣及近侍們皆不知誓詞為何。北宋歷代皇帝皆承襲故例,按時恭讀,不敢洩漏。直到靖康之變爆發,皇宮大亂,太廟夾室門戶洞開,人們才發現內裡有一高約七、八尺,寬四尺餘的石碑,上面有三行誓詞:
第一、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於獄中賜盡,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連坐支屬;
第二、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
第三、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上述三誓史稱「太祖誓約」。[82]南宋皇帝則是由曹勛自金國南歸時,向宋高宗轉達宋徽宗之語方才得知誓詞。[83]
- 趙匡胤本身為武術高手,太祖長拳正由趙匡胤所創,流入少林寺時,衍化為「長拳門」,又稱「太祖門」,戚繼光在紀效新書的拳經捷要篇有紀錄「宋太祖有三十二式長拳」;作家金庸在小說天龍八部中就有形容「宋太祖趙匡胤以一對拳頭,一條杆棒,打下了大宋錦繡江山。自來帝皇,從無如宋太祖之神勇者;一套太祖長拳和太祖棒,當時是武林中最為流行的武功,就算不會使的,看也看得熟了。」
- 至明代,趙匡胤千里送京娘的傳說已經成型。傳說中,趙匡胤被塑造成為一個義士的形象。明清時,多個劇種有以這個傳說為素材演出的劇目。
- 《打刀》:趙匡胤取刀從軍。
- 《飛龍傳》:苗訓預言帝命,愛上韓素梅,柴趙鄭三結義。
- 《困曹府》:匿曹彬家,割瘤討封。
- 《灑金橋》:入設棚受苗訓卜算未來十事。
- 《董家橋》:打董五虎。
- 《送京娘》:千里護行不受饋。
- 《龍鳳緣》:符六女嫁光義。
- 《打瓜園》:陶三春嫁鄭恩。
- 《打桃園》:洞房比武。
- 《高平關》:郭威登基,逼匡胤取高首,許封二子嗣爵,加聯姻始自刎。
- 《花亭射妖》:柴榮投郭封爵,花園飲酒現魚妖,匡胤射之。
- 《四紅圖》:趙刺劉化王未遂,曹仁代而反助刺,戡定燕京。
- 《千金全德》:高女桂英嫁武魁石守信。
- 《打龍棚》:柴榮登基,鄭恩討赦引薦高懷德。
- 《三打陶三春》:柴令趙為媒,撮合鄭陶,高懷得三打陶遂成姻緣。
- 《打竇瑤》:南唐馬瑤進妃與趙不合,鄭逼柴救趙。
- 《南界關》:守將劉仁贍不屈死節,匡胤敬其忠命妻徐金花續守壽春城。
- 《小堯天》:陳橋驛黃袍加身,除韓通,杯酒釋兵權。
- 《斬黃袍》:趙封素梅為妃,受舅韓龍灌酒讒言誤斬鄭恩,遂褪龍袍許鄭妻三春斬之以洩恨。
- 《輸華山》:陳摶與匡胤賭華山,陳勝得華山封地。
- 《雪夜訪趙普》:登基謀治國。
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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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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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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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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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送京娘》 |
文逸民 |
嚴化 |
194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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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黃袍》 |
陳懷皚、陳方千 |
李宗義 |
197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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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劫》 |
華山 |
王戎 |
198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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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將》 |
李添勝 |
林立三 |
198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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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雙雄》 |
李致明 |
林明哲 |
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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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權》 |
劉仕裕 |
劉家輝 |
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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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趙匡胤》 |
顧琴芳、王洪湛 |
陳希光 |
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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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劍山河》 |
潘文杰、張健偉、浦騰晉 |
吳興國 |
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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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命天子-趙匡胤》 |
林添 |
林佑星 |
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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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君能有幾多愁》 |
吳家駘 |
黃文豪 |
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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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算》 |
徐遇安 |
郭峰 |
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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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皇妃》 |
梁辛全、林峰駘 |
喬任梁 |
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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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小空空》 |
都曉、馬庭俊 |
溫海波 |
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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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不夠用》 |
荊小堯 |
羅嘉良 |
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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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傳奇之趙匡胤》 |
高希希 |
陳建斌 |
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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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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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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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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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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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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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 |
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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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會要輯稿‧第一冊‧帝系》:僖祖,立道肇基積德起功懿文憲武睿和至孝皇帝,諱朓,漢京兆尹廣漢之後。生於燕薊,仕唐,歷永清、文安、幽都三縣令。
s:宋史/卷003 開寶九年冬十月癸丑夕,帝崩於萬歲殿...太平興國二年四月乙卯,葬永昌陵。
《宋朝事實》:「太祖諱匡胤、……後唐天成二年丁亥歲二月十六日,生於西京大內甲馬營。」,宋代李攸撰。
《揮塵錄》:「西京應天寺,本後唐夾馬營,大中祥符二年,以太祖誕聖之地,建寺錫名。」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太祖……,諱匡胤,姓趙氏,涿郡人也。」
諸多宋代史書、筆記及宋朝皇帝的詔書皆有相關佐證,趙匡胤祖輩多世已隸籍保州(或稱保塞,今河北省保定市清苑區):
《宋史‧志第四十八‧河渠志五》:「宣祖已上,本籍保州,懷敏廣塘水,侵皇朝遠祖墳。」;
《宋史‧本紀第二十三‧欽宗本紀》:「保塞陵寢所在,誓當固守。」;
《青箱雜記‧卷九》:「趙氏世為保州人,而僖祖、順祖、翼祖、宣祖,皆生於河朔,……」,宋代吳處厚撰;
《蘇學士集‧卷十四》中記載《內園使連州刺史知代州劉公墓誌》:「保塞,皇家之故鄉也。」,宋代蘇舜欽撰;
《論修北嶽廟奏狀》:「祖宗肇造之跡實在保州。」,宋代王安中撰;
《侯鯖錄‧卷三》:「(宋真宗)咸平三年六月詔:『保州保塞縣豐歸鄉東安村,乃宣祖之舊里,……』」,宋代趙德麟撰;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十七‧真宗咸平三年》:「保州民趙加超者,國之疏屬,居保塞縣豐歸鄉東安村,乃宣祖舊里也。」;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百六十‧神宗熙寧八年》:「內殿崇班趙永圖言:『奉詔許以翼祖保州舊居地建資果院,守護祖墳,歲度僧一人,乞遇同天節於內東門進功德疏,別度一人。』」;
《文獻通考‧卷二百五十九‧帝系考十》:「八月,詔:『保州皇族子孫於屬雖遠,然未有仁而遺其親者。』」,元代馬端臨所撰;
《宋會要輯稿‧十三‧卷一百二十八》:「臣僚言:『恭以翼祖皇帝世子孫,實在本州敦宗院。……而保州宗子顛沛遠來,宜以稍加厚以昔時。』」,清代徐松輯錄自《永樂大典》;
舊《清苑縣志》:「宋三陵(僖祖趙朓的欽陵、順祖趙珽的康陵、翼祖趙敬的靖陵)在禦城西北」、「黃狗窪在禦城西隅,乃一畝泉、石橋河匯為澱流入安州,俗傳為宋太祖祖家故里。」;
《大清一統志》:「宋三陵,在清苑縣東南,禦城西北。」;
《畿輔通志‧卷一百六十八‧古蹟陵墓》:「宋三陵在縣東南禦城西北。僖祖陵曰欽陵,順祖曰慶陵,翼祖曰定陵。太平興國中,以祖宗陵墓所在,因置保州。」
以上記載皆說明保州為趙氏祖上故居舊里、陵寢所在,雖也有史書如《宋史紀事本末》(明代陳邦瞻撰)、《增評加批歷史綱鑒》(明代王世貞、黃袁合撰)、《續資治通鑑》(清代畢沅撰)等記載趙匡胤祖籍為涿郡,但皆是因循《宋史》之說法,非為考證結果,因而趙匡胤祖籍應為保定市清苑區而非保定市涿州市無疑。
《宋史‧列傳第十四‧王彥超傳》:「太祖與彥超有舊,因幸作坊,召從臣宴射,酒酣,謂彥超曰:『卿昔在復州,朕往依卿,何不納我?』彥超降階頓首曰:『勺水豈能止神龍耶!當日陛下不留滯於小郡者,蓋天使然爾。』帝大笑。」;
《宋史‧列傳第三十二‧董遵誨傳》:「太祖微時,客遊至漢東,依宗本,而遵誨憑藉父勢,太祖每避之。遵誨嚐謂太祖曰:『每見城上紫雲如蓋,又夢登高台,遇黑蛇約長百尺餘,俄化龍飛騰東北去,雷電隨之,是何祥也?』太祖皆不對。他日論兵戰事,遵誨理多屈,拂衣而起。太祖乃辭宗本去,自是紫雲漸散。」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二‧太祖顯德元年》 :「合戰未幾,樊愛能、何徽引騎兵先遁,右軍潰。步兵千餘人解甲呼萬歲,降於北漢。帝見軍勢危,自引親兵犯矢石督戰。太祖皇帝時為宿衛將,謂同列曰:『主危如此,吾屬何得不致死!』又謂張永德曰:『賊氣驕,力戰可破也!公麾下多能左射者,請引兵乘高西出為左翼,我引兵為右翼以擊之。國家安危,在此一舉!』永德從之,各將二千人進戰。太祖皇帝身先士卒,馳犯其鋒,士卒死戰,無不一當百,北漢兵披靡。」;
《宋史‧列傳第十四‧張永德傳》 :「時太祖與永德各領牙兵二千,永德部下善左射,太祖與永德厲兵分進,大捷,降崇軍七千餘眾。」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二‧太祖顯德元年》 :「時南風益盛,周兵爭奮,北漢兵大敗,北漢主自舉赤幟以收兵,不能止。」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北漢來寇,世宗率師禦之,戰於高平。……乘勝攻河東城,焚其門,左臂中流矢,世宗止之。」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二‧太祖顯德元年》 :「張永德盛稱太祖皇帝之智勇,帝擢太祖皇帝為殿前都虞候,領嚴州刺史。」
《舊五代史‧周書第五‧世宗本紀一》 :「帝自高平之役,睹諸軍未甚嚴整,遂有退卻,至是命今上一概簡閱,選武藝超絕者,署為殿前諸班,……老弱羸小者去之,諸軍士伍,無不精當。由是兵甲之盛,近代無比,且減冗食之費焉。」;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三‧太祖顯德元年》 :「帝因高平之戰,始知其弊。……乃命大簡諸軍,精銳者升之上軍,羸者斥去之。又以驍勇之士多為諸籓鎮所蓄,詔募天下壯士,咸遣詣闕,命太祖皇帝選其尤者為殿前諸班,其騎步諸軍,各命將帥選之。由是士卒精強,近代無比,征伐四方,所向皆捷,選練之力也。」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三‧太祖顯德三年》 :「唐兵萬餘人維舟於淮,營於塗山之下。庚申,帝命太祖皇帝擊之,太祖皇帝遣百餘騎薄其營而偽遁,伏兵邀之,大敗唐兵於渦口,斬其都監何延錫等,奪戰艦五十餘艘。」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南唐節度皇甫暉、姚鳳眾號十五萬,塞清流關,擊走之。」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三‧太祖顯德三年》 :「上命太祖皇帝倍道襲清流關。皇甫暉等陳於山下,方與前鋒戰,太祖皇帝引兵出山後;暉等大驚,走入滁州,欲斷橋自守。太祖皇帝躍馬麾兵涉水,直抵城下。暉曰:『人各為其主,願容成列而戰。』太祖皇帝笑而許之。暉整眾而出,太祖皇帝擁馬頸突陳而入,大呼曰:『吾止取皇甫暉,他人非吾敵也!』手劍擊暉,中腦,生擒之,並擒姚鳳,遂克滁州。」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韓令坤平揚州,南唐來援,令坤議退,世宗命太祖率兵二千趨六合。太祖下令曰:『揚州兵敢有過六合者,斷其足。』令坤始固守。」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四‧世宗顯德三年》 :「唐齊王景達將兵二萬自瓜步濟江,距六合二十餘里,設柵不進。諸將欲擊之,太祖皇帝曰:『彼設柵自固,懼我也。今吾眾不滿二千,若往擊之,則彼見吾眾寡矣;不如俟其來而擊之,破之必矣!』居數日,唐出兵趣六合,太祖皇帝奮擊,大破之,殺獲近五千人,餘眾尚萬餘,走渡江,爭舟溺死者甚眾,於是唐之精卒盡矣。」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還,拜殿前都指揮使,尋拜定國軍節度使。」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四‧世宗顯德四年》 :「濠州東北十八里有灘,唐人柵於其上,環水自固,謂周兵必不能涉。戊子,帝自攻之,命內殿直康保裔帥甲士數百,乘橐駝涉水,太祖皇帝帥騎兵繼之,遂拔之。……帝命水軍攻之,拔其木,焚戰船七十餘艘,斬首二千餘級,又攻拔其羊馬城,城中震恐。」
《資治通鑑‧後周紀第五‧世宗顯德五年》 :「辛卯,以太祖皇帝領忠武節度使。」
《舊五代史‧周書第十‧世宗本紀六》 :「癸卯,今上先至瓦橋關,偽守將姚內斌以城降。」
《舊五代史‧周書第十‧世宗本紀六》 :「丙午,帝與諸將議攻幽州,諸將皆以為未可,帝不聽。是夜,帝不豫,乃止。……己丑,……以今上為殿前都點檢,加檢校太傅,依前忠武軍節度使。」
《資治通鑑‧後周本紀第五‧世宗顯德六年》 :「甲午,宣遺詔,命梁王宗訓即皇帝位,生七年矣。秋,七月,壬戌,……太祖皇帝領歸德節度使。」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太祖建隆元年》 :「春正月辛丑朔,鎮、定二州言契丹入侵,北漢兵自土門東下,與契丹合。周帝命太祖領宿衛諸將禦之。」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太祖建隆元年》 :「壬寅,……時都下喧言,將以出軍之日策點檢為天子,士民恐怖,爭為逃匿之計,惟內庭晏然不知。」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太祖建隆元年》 :「癸卯,大軍出愛景門,紀律嚴甚,眾心稍安。」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太祖建隆元年》 :「是夕,次陳橋驛,將士相與聚謀曰:『主上幼弱,未能親政。今我輩出死力,為國家破賊,誰則知之,不如先立點檢為天子,然後北征,未晚也。』都押衙上黨李處耘,具以其事白太祖弟匡義。匡義時為內殿祗候供奉官都知,即與處耘同過歸德節度掌書記薊人許任鑫,語未竟,諸將突入,稱說紛紜,普及匡義各以事理逆順曉譬之,曰:『太尉忠赤,必不汝赦。』諸將相顧,亦有稍稍引去者。已而復集,露刃大言曰:『軍中偶語則族。今已定議,太尉若不從,則我輩亦安肯退而受禍。』普察其勢不可遏,與匡義同聲叱之曰:『策立,大事也,固宜審圖,爾等何得便肆狂悖!』乃各就坐聽命。普復謂曰:『外寇壓境,將莫誰何,盍先攘卻,歸始議此。』諸將不可,曰:『方今政出多門,若塤寇退師還,則事變未可知也。但當亟入京城,策立太尉,徐引而北,破賊不難。太尉苟不受策,六軍決亦難使向前矣。』普顧匡義曰:『事既無可奈何,政須早為約束。』因語諸將曰:『興王易姓,雖雲天命,實繫人心。前軍昨已過河,節度使各據方面,京城若亂,不惟外寇愈深,四方必轉生變。若能嚴敕軍士,勿令剽劫,都城人心不搖,則四方自然寧謐,諸將亦可長保富貴矣。』皆許諾,乃共部分。夜,遣衙隊軍使郭延贇馳告殿前都指揮使浚儀石守信、殿前都虞侯洛陽王審琦。守信、審琦,皆素歸心太祖者也。將士環列待旦。」
《涑水記聞‧卷一》 :「甲辰將旦,將士皆擐甲執兵仗,集於驛門,歡噪突入驛中。太祖尚未起,太宗時為內殿祗候供奉官都知,入白太祖,太祖驚起,出視之。諸將露刃羅立於庭,曰:『諸軍無主,願奉太尉為天子。』太祖未及答,或以黃袍加太祖之身,眾皆拜於庭下,大呼稱萬歲,聲聞數裏。太祖固拒之,眾不聽,扶太祖上馬,擁逼南行。太祖度不能免,乃攬轡駐馬謂將士曰:『汝輩自貪富貴,強立我為天子,能從我命則可,不然,我不能為若主也。』眾皆下馬聽命,太祖曰:『主上及太后,我平日北面事之,公卿大臣,皆我比肩之人也,汝曹今毋得輒加不逞。近世帝王初舉兵入京城,皆縱兵大掠,謂之『夯市』。汝曹今毋得夯市及犯府庫,事定之日當厚賚汝;不然,當誅汝。如此可乎?』眾皆曰:『諾。』乃整飭隊伍而行,入自仁和門,市里皆安堵,無所驚擾,不終日而帝業成焉。……及太祖入城,諸將奉登明德門,太祖命將士皆釋甲還營,太祖亦歸公署,釋黃袍。俄而,將士擁范質及王溥、魏仁浦等皆至,太祖嗚咽流涕曰:『吾受世宗厚恩,今為六軍所逼,一旦至此,慚負天地,將若之何?』質等未及對,軍校羅彥瓌按劍厲聲曰:『我輩無主,今日必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質頗誚讓太祖,且不肯拜,王溥先拜,質不能已,從之,且稱萬歲,請詣崇元殿,召百官就列。周帝內出制書,禪位,太祖就龍墀北面再拜命。宰相扶太祖登殿,易服於東序,還即位,群臣朝賀。」;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太祖建隆元年》 :「太祖醉臥,初不省。甲辰黎明,四面叫呼而起,聲震原野。普與匡義入白太祖,諸將已擐甲執兵,直扣寢門曰:『諸將無主,願策太尉為天子。』太祖驚起披衣,未及酬應,則相與扶出聽事,或以黃袍加太祖身,且羅拜庭下稱萬歲。太祖固拒之,眾不可,遂相與扶太祖上馬,擁逼南行。……太祖度不得免,乃攬轡誓諸將曰:『汝等自貪富貴,立我為天子,能從我命則可,不然,我不能為若主矣。』眾皆下馬,曰:『惟命是聽。』太祖曰:『少帝及太后,我皆北面事之,公卿大臣,皆我比肩之人也,汝等毋得輒加凌暴。近世帝王,初入京城,皆縱兵大掠,擅劫府庫,汝等毋得復然,事定,當厚賞汝。不然,當族誅汝。』眾皆拜。乃整軍自仁和門入,秋毫無所犯。……諸將翊太祖登明德門,太祖令軍士解甲還營,太祖亦歸公署,釋黃袍。俄而將士擁質等俱至,太祖嗚咽流涕曰:『吾受世宗厚恩,為六軍所迫,一旦至此,慚負天地,將若之何?』質等未及對,散指揮都虞侯太原羅彥瓌挺劍而前曰:『我輩無主,今日必得天子。』太祖叱之,不退。質等不知所為,溥降階先拜,質不得已從之,遂稱萬歲。太祖詣崇元殿行禪代禮。召文武百官就列,至晡,班定,……宣徽使引太祖就龍墀北面拜受。宰相扶太祖升殿,易服東序,還即位。」;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遲明,逼寢所,太宗入白,太祖起。諸校露刃列於庭,曰:『諸軍無主,願策太尉為天子。』未及對,有以黃衣加太祖身,眾皆羅拜,呼萬歲,即掖太祖乘馬。太祖攬轡謂諸將曰:『我有號令,爾能從乎?』皆下馬曰:『唯命。』太祖曰:『太后、主上,吾皆北面事之,汝輩不得驚犯;大臣皆我比肩,不得侵凌;朝廷府庫、士庶之家,不得侵掠。用令有重賞,違即孥戮汝。』諸將皆載拜,肅隊以入。……太祖進登明德門,令甲士歸營,乃退居公署。有頃,諸將擁宰相范質等至,太祖見之,嗚咽流涕曰:『違負天地,今至於此!』質等未及對,列校羅彥瓌按劍厲聲謂質等曰:『我輩無主,今日須得天子。』質等相顧,計無從出,乃降階列拜。召文武百僚,至晡,班定。翰林承旨陶穀出周恭帝禪位制書於袖中,宣徽使引太祖就庭,北面拜受已,乃掖太祖升崇元殿,服袞冕,即皇帝位。」
《宋史‧列傳第二百四十三‧周三臣傳》 :「太祖遂親征。……破筠眾三萬於澤南,降者三千餘,……筠走還保澤。」;
《宋史‧列傳第九‧石守信傳》 :「又敗其眾三萬於澤州,……降太原援軍數千,皆殺之。」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癸巳,昭義軍節度使李筠叛,遣歸德軍節度使石守信討之。……庚子,遣昭化軍節度使慕容延釗、彰德軍節度使王全斌將兵出東道,與守信會討李筠。……癸卯,石守信敗李筠於長平。……己未,發京師。丁卯,石守信、高懷德破筠眾於澤州,禽偽節度范守圖,殺北漢援兵之降者數千人,筠遁入澤州。戊辰,王師圍之。六月……辛未,拔澤州,筠赴火死,命埋胔骼。……乙酉,伐上黨。丁亥,筠子守節以城降,赦之。」
《宋史‧列傳第二百四十三‧周三臣傳》 :「太祖遣石守信、王審琦、李處耘、宋偓四將率禁兵討重進。……遂親征,次大儀鎮。石守信遣使馳奏,揚州破在旦夕,願車駕臨視。太祖徑至城下,即日拔之。……太祖入駐城西南,閱逆黨數百人,盡戮之。」
《宋史‧志第一百二十‧職官志七》 :「都轉運使轉運使副使判官掌經度一路財賦,而察其登耗有無,以足上供及郡縣之費。」
《宋史‧志第一百三十二,食貨志下一》 :「諸州通判官到任,皆須躬閱帳籍所列官物,吏不得以售其奸。」;
《宋史‧志第一百二十‧職官志七》 :「都轉運使轉運使副使判官掌經度一路財賦,……歲行所部,檢察儲積,稽考帳籍,凡吏蠹民瘼,悉條以上達,及專舉刺官吏之事。」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五‧太祖乾德二年》 :「於是令民茶折稅外悉官買,民敢藏匿而不送官及私販鬻者,沒入之。計其直百錢以上者,杖七十,八貫加役流。主吏以官茶貿易者,計其直五百錢,流二千里,一貫五百及持仗販易私茶為官司擒捕者,皆死。」;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太祖建隆三年》 :「民敢持私酒入京城五十里,西京及諸州城二十里至五斗,死。所定里數外,有官署沽酒,而私酒入其地一石,棄市。」;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太祖建隆二年》 :「官鹽闌入禁地貿易至十斤,煮鹼至三斤者,乃坐死。民所受蠶鹽入城市,三十斤以上者,奏裁。」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六‧太祖乾德三年》 :「己卯,以度支郎中蘇曉為淮南轉運使。曉建議榷蘄、黃、舒、廬、壽五州茶,置十四場,籠其利,歲入百餘萬緡。」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六‧太祖乾德三年》 :「國初,貢賦悉入左藏庫,及取荊、湖,下西蜀,儲積充羨。上顧左右曰:『軍旅饑饉,當預為之備,不可臨事厚斂於民。』乃於講武殿後別為內庫,以貯金帛,號曰封樁庫,凡歲終用度贏餘之數皆入焉。」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九‧太宗太平興國三年》 :「初,太祖別置封樁庫,嘗密謂近臣曰:『石晉苟利於己,割幽薊以賂契丹,使一方之人獨限外境,朕甚憫之。欲俟斯庫所蓄滿三五十萬,即遣使與契丹約,苟能歸我土地民庶,則當盡此金帛充其贖直。如曰不可,朕將散滯財,募勇士,俾圖攻取耳。』會晏駕,不果。」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八‧太宗太平興國二年》 :「始唐及五代節鎮皆有支郡,太祖平湖南,始令潭、朗等州直屬京,長吏得自奏事。」
《宋史‧志第一百一十四‧職官志一》 :「外官,則懲五代藩鎮專恣,頗用文臣知州,復設通判以貳之。」
《宋史‧志第一百二十‧職官志七》 :「宋初懲五代藩鎮之弊,乾德初,下湖南,始置諸州通判,命刑部郎中賈比等充。建隆四年,詔知府公事並須長吏、通判簽議連書,方許行下。……其廣南小州,有試秩通判兼知州者,職掌倅貳郡政,凡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可否裁決,與守臣通簽書施行。所部官有善否及職事修廢,得刺舉以聞。」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太祖建隆三年》 :「上謂宰臣曰:『五代諸侯跋扈,多枉法殺人,朝廷置而不問,刑部之職幾廢,且人命至重,姑息藩鎮,當如此耶!』乃令諸州自今決大辟訖,錄案聞奏,委刑部詳覆之。」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太祖建隆三年》 :「癸巳,詔中書門下:『每縣復置縣尉一員,在主簿之下,俸祿與主簿同。凡盜賊鬥訟,先委鎮將者,詔縣令及尉復領其事。自萬戶至千戶,各置弓手有差。』五代以來,節度使補署親隨為鎮將,與縣令抗禮,凡公事專達於州,縣吏失職。自是還統於縣,鎮將所主,不及鄉村,但郭內而已。」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四‧太祖開寶六年》 :「先是,諸道州府任牙校為馬步都虞候及判官斷獄,多失其中。秋七月壬子朔,詔罷之,改馬步院為司寇院,以新及第進士、九經五經及選人資序相當者為司寇參軍。」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太祖建隆二年》 :「於是召守信等飲,酒酣,屏左右謂曰:『我非爾曹之力,不得至此,念爾曹之德,無有窮盡。然天子亦大艱難,殊不若為節度使之樂,吾終夕未嘗敢安枕而臥也。』守信等皆曰:『何故?』上曰:『是不難知矣,居此位者,誰不欲為之。』守信等皆頓首曰:『陛下何為出此言?今天命已定,誰敢復有異心。』上曰:『不然。汝曹雖無異心,其如麾下之人慾富貴者,一旦以黃袍加汝之身,汝雖欲不為,其可得乎?』皆頓首涕泣曰:『臣等愚不及此,惟陛下哀矜,指示可生之途。』上曰:『人生如白駒之過隙,所為好富貴者,不過欲多積金錢,厚自娛樂,使子孫無貧乏耳。爾曹何不釋去兵權,出守大藩,擇便好田宅市之,為子孫立永遠不可動之業,多置歌兒舞女,日飲酒相懽以終其天年。我且與爾曹約為婚姻,君臣之間,兩無猜疑,上下相安,不亦善乎!』皆拜謝曰:『陛下念臣等至此,所謂生死而肉骨也。』明日,皆稱疾請罷,上喜,所以慰撫賜賚之甚厚。庚午,以侍衛都指揮使、歸德節度使石守信為天平節度使,殿前副都點檢、忠武節度使高懷德為歸德節度使,殿前都指揮使、義成節度使王審琦為忠正節度使,侍衛都虞侯、鎮安節度使張令鐸為鎮寧節度使,皆罷軍職。」
「環衛官」:宋代在中央設有十六衛官銜,為武散官,無職事,多為武臣贈典。環衛,有環列保衛之意。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太祖開寶二年》 :「己亥,上宴藩臣於後苑,酒酣,從容謂之曰:『卿等皆國家宿舊,久臨劇鎮,王事鞅掌,非朕所以優賢之意也。』前鳳翔節度使、兼中書令王彥超喻上指,即前奏曰:『臣本無勳勞,久冒榮寵,今已衰朽,乞骸骨,歸邱園,臣之願也。』前安遠節度使兼中書令榆次武行德、前護國節度使郭從義、前定國節度使白重贊、前保大節度使楊廷璋,競自陳攻戰閥閱及履歷艱苦,上曰:『此異代事,何足論也。』庚子,以行德為太子太傅,從義為左金吾衛上將軍,彥超為右金吾衛上將軍,重贊為左千牛衛上將軍,廷璋為右千牛衛上將軍。」;
《宋史‧志第一百二十‧職官志七》 :「宋初革五季之患,召諸鎮節度會於京師,賜第以留之,分命朝臣出守列郡,號權知軍州事,軍謂兵,州謂民政焉。」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七‧太祖乾德四年》 :「上乃悟,因嘆曰:『宰相須用讀書人。』由是益重儒臣矣。」;
《國論要目》 :「今世用人,大率以文詞進。大臣,文士也;近侍之臣,文士也;錢谷三司,文士也;邊防大帥,文士也;天下轉運使,文士也;知州,文士也。」,北宋蔡襄撰;
游彪著, 《宋史:文治昌盛與武功弱勢》 第二章第二節之三〈重文輕武〉,頁43-47,三民書局股份有限公司,2009年1月。ISBN 978-957-14-4978-4
《朱子語類全集》 :「本朝鑒於五代藩鎮之弊,兵也收了,財也收了,賞罰刑政一切也收了,州郡遂日就困弱,靖康之禍,廣騎所過,莫不潰散。」,南宋朱熹撰;
《龍川集》 :「五代之際,兵財之柄倒持於下,太祖皇帝束之於上,以定禍亂,後世不原其意,束之不已,故郡懸空虛,而本末俱弱。」,南宋陳亮撰。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九‧太祖開寶元年》 :「上自即位,數出微行,或過功臣之家,不可測。趙普每退朝,不敢脫衣冠。一夕大雪,普謂上不復出矣,久之,聞扣門聲異甚,極出,則上立雪中。普皇恐迎拜,上曰:『已約吾弟矣。』已而開封尹光義至,即普堂設重裀地坐,熾炭燒肉,普妻行酒,上以嫂呼之。普從容問曰:『夜久寒甚,陛下何以出?』上曰:『吾睡不能著,一榻之外,皆他人家也,故來見卿。』普曰:『陛下小天下耶?南征北伐,今其時也,願聞成算所向。』上曰:『吾欲收太原。』普嘿然良久,曰:『非臣所知也。』上問其故,普曰:『太原當西北二邊,使一舉而下,則邊患我獨當之,何不姑留以俟削平諸國。彼彈丸黑子之地,將何所逃。』上笑曰:『吾意正爾,姑試卿耳。』於是用師荊、湖,繼取西川。」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三‧太祖建隆三年》 :「武安節度使、兼中書令周行逢病革,召其將吏,以其子保權屬之曰:『吾起隴畝為團兵,同時十人,皆以誅死,惟衡州刺史張文表獨存,常怏怏不得行軍司馬。吾死,文表必叛,當以楊師璠討之。如不能,則嬰城勿戰,自歸朝廷可也。』師璠與行逢鄉里姻戚,事行逢為親軍指揮使,數有功,行逢委信之。行逢卒,保權領留務。……張文表聞周保權立,怒曰:『我與行逢俱起微賤,立功名,今日安能北面事小兒乎!』會保權遣兵更戍永州,路出衡陽,文表遂驅以叛,偽縞素,若將奔喪武陵者。過潭州,時行軍司馬廖簡知留後,素輕文表,不為之備。方宴飲,外白文表兵至,簡殊不介意,謂四座曰:『文表至則成禽,何足慮也。』飲啖如故。俄而文表率觽徑入府中,簡醉,不能執弓矢,但箕踞大罵,與座客十餘人皆遇害。……保權即命楊師璠悉眾禦文表,……保權又遣使求援於荊南,且來乞師。」;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太祖乾德元年》 :「庚申,以山南東道節度使、兼侍中慕容延釗為湖南道行營都部署,樞密副使李處耘為都監,……以討張文表。……楊師璠之討張文表也,兵稍失利。相持既久,文表出戰,師璠大敗之,遂取潭州,執文表。……繼沖遣延嗣與其叔父掌書記保寅,奉牛酒來犒師,且覘師之所為。壬辰,師次荊門,處耘見延嗣等,待之有加,諭令翼日先還。延嗣喜,馳使報繼沖以無虞。荊門距江陵百餘里,是夕,延釗召延嗣等宴飲於其帳,處耘將輕騎數千倍道前進。繼沖初但塤保寅、延嗣之還,遽聞大軍奄至,即皇恐出迎,遇處耘於江陵北十五里。處耘揖繼沖,令待延釗,而率親兵先入,登北門。比繼沖與延釗俱還,則王師已分據衝要,布列街巷矣。繼沖大懼,即詣延釗,納牌印,遣客將王昭濟等奉表以三州,十七縣,十四萬二千三百戶來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太祖乾德元年》 :「王師既收荊南,益發兵,日夜趨朗州。……慕容延釗遣戰棹都監武懷節等分兵趣岳州,大破賊軍於三江口,獲船七百餘艘,斬首四千餘級,遂取岳州。……三月,張從富等出軍於澧州南,與王師遇,未及交鋒,賊軍望風而潰。李處耘逐北至敖山寨,賊棄寨走,俘獲甚眾。處耘擇所俘體肥者數十人,令左右分食之,少健者悉黥其面,令先入朗州。會暮,宿寨中。遲明,慕容延釗繼至。所黥之俘得入城,悉言被擒者為王師所啗食。賊眾大懼,縱火焚州城,驅略居民,奔竄山谷。壬戌,王師入朗州,擒張從富於西山下,梟其首。賊將汪端劫周保權並家屬亡匿江南岸僧舍。李處耘遣麾下將田守奇往捕之。端棄保權走,守奇獲保權以歸。於是盡復湖南舊地,凡得州十四,監一,縣六十六,戶九萬七千三百八十八。」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五‧太祖乾德二年》 :「甲戌,命忠武節度使王全斌為西川行營鳳州路都部署,武信節度使、侍衛步軍都指揮使大名崔彥進副之,樞密副使王仁贍為都監;寧江節度使、侍衛馬軍都指揮使劉光義為歸州路副都部署,內客省使、樞密承旨曹彬為都監。合步騎六萬,分路進討。……蜀主聞有北師,以王昭遠為北面行營都統,左右衛聖馬步軍都指揮使趙崇韜為都監,山南節度使韓保正為招討使,洋州節度使李進為副招討使,帥兵拒戰。……劉光義等入峽路,連破松木、三會、巫山等寨,殺其將南光海等,死者五千餘人,生擒戰棹都指揮使袁德弘等千二百人,奪戰艦二百餘艘,又斬獲水軍六千餘眾。蜀寧江節度使太原高彥儔,謂副使趙崇濟、監軍武守謙曰:『北軍涉險遠來,利在速戰,當堅壁待之。』守謙曰:『寇據吾城下而不擊,又何待也?』戊辰,守謙獨領麾下千餘人以出,光義遣馬軍都指揮使陵川張廷翰等引兵與守謙等戰於劕頭鋪,守謙敗走,廷翰乘勝登其城,彥儔整眾將出鬥,而廷翰等已入其城中矣。彥儔力戰不勝,身被十餘創,左右皆散去。彥儔奔歸府第,判官羅濟勸彥儔單騎歸蜀,彥儔曰:『我昔已失秦川,今復不能守此,縱人主不殺我,我何面目見蜀人乎?』濟又勸其歸降,彥儔曰:『老幼百口,俱在成都,以一身偷生,舉族何負?今日止有死耳。』即解符印授濟曰:『君自為計。』乃反拒其戶,整衣冠,望西北再拜,登樓,縱火自焚。後數日,光義等得其骨於灰燼中,以禮葬之。……都統王昭遠、都監趙崇韜引兵來戰,三戰三敗,追奔至利州北,昭遠等遁去,渡桔柏津,焚浮梁,退保劍門。壬申晦,全斌等入利州。獲軍糧八十萬斛。」;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六‧太祖乾德三年》 :「王全斌等自利州趨劍門,次益光,……蜀人見之,棄寨而遁。延德遂至青疆,王昭遠等引兵退駐漢源坡,以其偏將守劍門,全斌等以銳兵奮擊,破之。及漢源,趙崇韜布陣,策馬先登,昭遠據胡床,不能起。崇韜戰敗,猶手斬數人,乃被執,昭遠免冑棄甲而逃。全斌等遂取劍州,殺蜀軍萬餘人。昭遠投東川,匿民倉舍下,悲嗟流涕,目盡腫,惟誦羅隱詩曰『運去英雄不自由』,俄亦為追騎所獲。……蜀主知劍門已破,太子玄箉亦奔還,惶駭不知所為,問左右:『計將安出?」有老將石奉頵者對曰:『東兵遠來,勢不能久,請聚兵堅守以敝之。』蜀主歎曰:『吾父子以豐衣美食養士四十年,一旦遇敵,不能為吾東向放一箭,今雖欲閉壁,誰肯效死者!』司空、兼武信節度使、平章事李昊勸蜀主封府庫以請降,蜀主從之,因命昊草表。己卯,遣通奏使、宣徽北院使太原伊審徵奉降表詣軍前。……初,詔發蜀兵赴闕,並優給裝錢,王全斌等擅減其數,仍縱部曲侵撓之,蜀兵憤怨思亂。兩路隨軍使臣,亡慮百數,全斌及王仁贍、崔彥進等共護恤之,不令部送,但分委諸州牙校。蜀兵至緜州,果劫屬縣以叛。會文州刺史全師雄挈其族趨京師,過撓州,師雄嘗為蜀將,有威惠,恐叛兵脅之,乃棄其家自匿。後數日,叛兵搜得之江曲民舍,遂推以為帥,眾十餘萬,號興國軍。全斌遣馬軍都監朱光緒將七百騎往招撫之,光緒盡滅師雄之族,納其愛女及納其愛女及橐裝。師雄怒裝。師雄怒,不復有歸志,……師雄去,攻彭州。刺史王繼濤、都監李德榮拒之,都監戰死,繼濤身被八創,單騎走成都。師雄入據彭州,成都十縣,皆起兵應師雄。……自是邛、蜀、眉、陵、簡、雅、嘉、東川、果、遂、渝、合、資、昌、普、戎、榮十七州並隨師雄為亂,郵傳不通者月餘,全斌等懼。」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九‧太祖開寶元年》 :「孝和帝殂,繼恩遣使告終稱嗣於契丹,契丹許之,然後即位。……丙寅,命客省使盧懷忠等二十二人領兵屯潞州,將有事於北漢也。戊辰,以昭義節度使、同平章事李繼勳為河東行營前軍都部署,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黨進副之,宣徽南院使曹彬為都監;棣州防禦使何繼筠為先鋒部署,懷州防禦使康延沼為都監;建雄節度使趙贊為汾州路部署,絳州防禦使司超副之,隰州刺史李謙溥為都監。……北漢主繼恩怨郭無為初與其父言不助己,且惡其專政,欲逐之而未果,是月,加無為守司空,外示優禮,內實簄遠之也。繼恩服衰裳視事,寢處皆居勤政閤,其左右親信悉留太原府廨,或請召入令翊衛,繼恩弗聽。於是,文武百官皆進秩,繼恩置酒宴諸大臣及宗子,飲罷臥閤中。供奉官侯霸榮率十餘人挺刃入閤,反扃其戶,繼恩驚起,繞書堂屏風環走,霸榮以刃揕其胸,殺之。無為遣兵以梯登屋入,殺霸榮並其黨,迎立繼恩弟太原尹繼元。繼恩立纔六十餘日。……繼元始立,王師已入其境,乃急遣使上表契丹,且請兵為援,領軍扼團柏谷,又遣侍衛都虞候劉繼業、馮進珂以將作監馬峰為樞密使,監其軍。……馬峰至洞過河,與李繼勳等遇,何繼筠以先鋒擊破之,斬首二千餘級,獲馬五百疋,擒其將張環、石斌,遂奪汾河橋,薄太原城下,焚延夏門。……十一月……是月,契丹以兵來援北漢,李繼勳等皆引歸,北漢因入侵,大掠晉、絳二州之境。」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太祖開寶二年》 :「乙卯,命宣徽南院使曹彬、侍衛步軍都指揮使黨進等,各領兵先赴太原。戊午,詔親征。……甲子,車駕發京師。……乙亥,次潞州,以霖雨駐蹕。北漢侍衛都虞候劉繼業、馮進珂屯於團柏谷,遣牙隊指揮使陳廷山領數百騎來偵邏。會李繼勳等前軍至,廷山即以所部降。繼業、進珂知眾寡不敵,亦領兵奔還晉陽,北漢主怒,罷其兵柄。繼勳等遂圍城。……壬辰,發潞州。……戊戌,次太原。庚子,觀兵於城南,始命築長連城。……乙巳,幸城東南,始命築長堤壅汾水。……丙午,決晉祠水灌城。……閏五月戊申,水自延夏門甕城入,穿外城兩重注城中,城中大驚擾。上幸長堤觀焉。水口漸闊,北漢人緣城設障,為王師所射,障不得施。俄有積草自城中飄出,直抵水口而止,王師弩矢不能徹,北漢人因得施功,水口遂塞。……時大軍頓甘草地中,會暑雨,多破腹病,而契丹亦復遣兵來援。壬子,太常博士李光贊上言曰:『陛下應天順人,體元御極,戰無不勝,謀無不臧,四方恃險之邦,僭竊帝王之號者,昔與中國為鄰,今與陛下為臣矣。蕞爾晉陽,豈須親討!重勞飛輓,取怨黔黎,得之未足為多,失之未足為辱。國家貴靜,天道惡盈。所慮向來恃險之邦,聞是役也,竭府庫之財,盡生民之力,中心踴躍,各有窺覦。傳曰:「鄰之厚,君之薄也。」豈若回鑾復都,屯兵上黨,使夏取其麥,秋取其禾,既寬力役之徵,便是蕩平之策,惟陛下裁之。況時屬炎蒸,候當暑雨,儻或河津泛濫,道路阻難,輦運稽遲,恐勞宸慮。』上覽奏,甚喜,復以問宰相趙普,普亦以為然,因使普召光贊慰撫之。癸丑,移幸城東罕山之南,始議班師也。……壬戌,車駕發太原。」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一‧太祖開寶三年》 :「九月己亥朔,以潭州防禦使潘美為賀州道行營兵馬都部署,朗州團練使鄴人尹崇珂副之,道州刺史王繼勳為行營馬軍都監。仍遣使發諸州兵赴賀州城下。……戊午,王師聞彥柔至,退二十里,潛以奇兵伏南鄉岸。彥柔夜泊南鄉,艤舟岸側,遲明,挾彈登岸,踞胡床指揮,而伏兵卒起,彥柔眾大亂,死者十七八。擒彥柔,斬之,梟其首以示城中,城中人猶堅守弗下。隨軍轉運使王明言於潘美曰:『當急擊之,恐援兵再至,則為所乘,我師老矣。』諸將頗猶豫,明乃躬擐甲冑,率所部護送輜重卒百餘人,丁夫數千,畚鍤皆作,堙其塹,直抵城門。城中人大懼,遂開門以納王師。……王師長驅至韶州,都統李承渥領兵十餘萬,陣於蓮華峰山下。南漢人教象為陣,每象載十數人,皆執兵仗,凡戰必置陣前,以壯軍威。王師集勁弩射之,象奔踶,乘者皆墜,反踐承渥軍,軍遂大敗,承渥以身免。遂取韶州,擒其刺史辛延渥及諫議大夫鄒文遠。延渥間道遣使勸南漢主迎降,六軍觀軍容使李托堅沮其議,國中震恐。」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二‧太祖開寶四年》 :「春正月,王師克英、雄二州。……是月,王師次瀧頭,南漢主遣使請和,且求緩師。瀧頭山水險惡,潘美等疑有伏兵,乃挾其使而速度諸險。甲子,至柵口。乙丑,至馬徑,……南漢主取船十餘艘,載金寶、妃嬪欲入海,未及發,宦官樂範與衛兵千餘盜其船以走。南漢主懼,乃遣右僕射蕭漼、中書舍人卓惟休奉表詣軍門乞降,潘美即令部送赴闕,漼等既入不反,南漢主益懼,復令崇岳戒嚴。……庚午,廷曉乃領前鋒據水而陣,令崇岳殿後,禦其奔衝。既而王師濟水,廷曉力戰不勝,遂死之,崇岳奔還其柵。潘美謂王明曰:『彼編竹木為柵,若篝火焚之,必擾亂。因其擾亂夾擊之,此萬全策也。』遂分遣丁夫,人持二炬,間道造其柵。會暮夜,萬炬俱發,天大風,煙埃坌起,南漢軍大敗。崇岳死於亂兵,保興逃歸。龔澄樞、李托與內侍中薛崇譽等謀曰:『北軍之來,利吾國中珍寶爾。今盡焚之,使得空城,必不能久駐,當自還也。』乃縱火焚府庫、宮殿,一夕皆盡。辛未,王師至白田,南漢主素服出降,潘美承制釋之,遂入廣州,俘其宗室、官屬九十七人,與南漢主皆縻於龍德宮。……美以露布告捷,己丑,至京師。庚寅,眾臣稱賀,遂賜宴。凡得州六十,縣二百十四,戶十七萬二百六十三。」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五‧太祖開寶七年》 :「九月癸亥,命潁州團練使曹翰領兵先赴荊南。丙寅,復命宣徽南院使曹彬、侍衛馬軍都虞候洛陽李漢瓊、判四方館事田欽祚同領兵繼之。……是日,又命山南東道節度使潘美、侍衛步軍都虞候清池劉遇、東上閤門使梁迥等同領兵赴荊南。……壬辰,曹彬等發荊南,赴金陵。丁酉,以吳越王俶為昇州東南面行營招撫制置使,仍賜戰馬二百匹,遣客省使丁德裕以禁兵步騎千人為俶前鋒,且監其軍。……初,王師直趨池州,緣江屯戍皆謂每歲朝廷所遣巡兵,但閉壁自守,遣使奉牛酒來犒師。尋覺異於他日,池州守將戈彥遂棄城走。閏十月己酉,曹彬等入池州。先是,上遣八作使郝守濬率丁匠自荊南以大艦載巨竹嶎,並下朗州所造黃黑龍船,於采石磯跨江為浮梁。或謂江闊水深,古未有浮梁而濟者,乃先試於石牌口。既成,命前汝州防禦使靈邱陸萬友往守之。丁巳,曹彬等及江南兵戰於銅陵,敗之,獲戰艦二百餘艘,生擒八百餘人。……壬戌,曹彬等至當塗,雄遠軍判官婺源魏羽以城降。雄遠,即當塗也,江南置軍於其縣。王師先拔蕪湖,又克當塗,遂屯采石磯。……詔移石牌鎮浮梁於采石磯,繫纜三日而成,不差尺寸,王師過之,如履平地。十二月,金陵始戒嚴,下令去開寶之號,……」;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六‧太祖開寶八年》 :「道士周惟簡者,鄱陽人,隱居洪州西山。國主召之,館於紫極宮,常以冠褐侍講周易,累官至虞部郎中致仕。於是,張洎薦惟簡有遠略,可以談笑弭兵鋒。復召為給事中,與修文館學士承旨徐鉉同使京師。時國主屢督朱令贇舉湖口兵來援,謂鉉曰:『汝既行,即當止上江援兵,勿令東下。』鉉曰:『臣此行,未必能排難解紛,城中所恃者援兵耳,奈何止之!』國主曰:『方求和好而復召兵,自相矛盾,於汝豈不危乎?』鉉曰:『要以社稷為計,置臣度外耳。』國主泣下,即拜左僕射、參知左右內史事,鉉固辭。國主又以惟簡雅素高尚,不近榮利,親寫十數紙,題為奏目,令惟簡乘間求哀,欲謝政養病。冬十月己亥朔,曹彬等遣使送鉉及惟簡赴闕。鉉居江南,以名臣自負,其來也,將以口舌馳說存其國。其日夜計謀思慮,言語應對之際詳矣。於是大臣亦先白上,言鉉博學有才辨,宜有以待之。上笑曰:『第去,非爾所知也。』既而鉉朝於廷,仰而言曰:『李煜無罪,陛下師出無名。』上徐召之升殿,使畢其說。鉉曰:『李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過失,奈何見伐?』其說累數百,上曰:『爾謂父子者為兩家可乎?』鉉不能對。惟簡尋以奏目進,上覽之,謂曰:『爾主所言,我一不曉也。』上雖不為緩兵,然所以待鉉等皆如未舉兵時。壬寅,鉉等辭歸江南。……徐鉉及周惟簡還江南,未幾,國主復遣入奏,辛未,對於便殿。鉉言李煜事大之禮甚恭,徒以被病,未任朝謁,非敢拒詔也,乞緩兵以全一邦之命。其言甚切至,上與反覆數四,鉉聲氣愈厲。上怒,因按劍謂鉉曰:『不須多言,江南亦有何罪,但天下一家,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乎!』鉉惶恐而退。……乙未,城陷。……彬整軍成列,至於宮城,國主乃奉表納降,與其群臣迎拜於門。……十二月己亥朔,江南捷書至,凡得州十九,軍三,縣一百有八,戶六十五萬五千六十有五。」
《宋史‧本紀第三‧太祖本紀三》 :「癸丑夕,帝崩於萬歲殿,年五十,殯於殿西階,諡曰英武聖文神德皇帝,廟號太祖。太平興國二年四月乙卯,葬永昌陵。大中祥符元年,加上尊諡曰啟運立極英武睿文神德聖功至明大孝皇帝。」
《續湘山野錄》 :「祖、宗潛耀日,嘗與一道士游於關河,無定姓名,自曰混沌,或又曰真無。每有乏則探囊金,愈探愈出。三人者每劇飲爛醉。生善歌《步虛》為戲,能引其喉於杳冥間作清微之聲,時或一二句,隨天風飄下,惟祖、宗聞之,曰:『金猴虎頭四,真龍得真位。』至醒詰之,則曰:『醉夢語豈足憑耶?』至膺圖受禪之日,乃庚申正月初四也。自御極不再見,下詔草澤遍訪之,或見於轘轅道中,或嵩、洛間。後十六載,乃開寶乙亥歲也,上巳祓禊,駕幸西沼,生醉坐於岸木陰下,笑揖太祖曰:『別來喜安。』上大喜,亟遣中人密引至後掖,恐其遁,急回蹕與見之,一如平時,抵掌浩飲。上謂生曰:『我久欲見汝決克一事,無他,我壽還得幾多在?』生曰:『但今年十月廿日夜晴,則可延一紀;不爾,則當速措置。』上酷留之,俾泊後苑。苑吏或見宿於木末鳥巢中,止數日不見。帝切切記其語。至所期之夕,上禦太清閣四望氣。是夕果晴,星斗明燦,上心方喜。俄而陰霾四起,天氣陡變,雪雹驟降,移仗下閣。急傳宮鑰開端門,召開封王,即太宗也。延入大寢,酌酒對飲。宦官、宮妾悉屏之,但遙見燭影下,太宗時或避席,有不可勝之狀。飲訖,禁漏三鼓,殿雪已數寸,帝引柱斧戳雪,顧太宗曰:『好做,好做!』遂解帶就寢,鼻息如雷霆。是夕,太宗留宿禁內,將五鼓,周廬者寂無所聞,帝已崩矣。太宗受遺詔於柩前即位。」
《涑水記聞‧卷一》 :「太祖初晏駕,時已四鼓,孝章宋後使內侍都知王繼隆(誤,應為王繼恩)召秦王德芳,繼隆以太祖傳位晉王之志素定,乃不詣德芳,而以親事一人徑趨開封府召晉王。見醫官賈德玄(誤,應為程德玄)先坐於府門,問其故,德玄曰:『去夜二鼓,有呼我門者,曰『晉王召』,出視則無人,如是者三。吾恐晉王有疾,故來。』繼隆異之,乃告以故,叩門,與之俱入見王,且召之。王大驚,猶豫不敢行,曰:『吾當與家人議之。』入久不出,繼隆趣之,曰:『事久將為他人有矣。』遂與王雪中步行至宮門,呼而入。繼隆使王且止其直廬,曰:『王且待於此,繼隆當先入言之。』德玄曰:『便應直前,何待之有?』遂與俱進。至寢殿,宋后聞繼隆至,問曰:『德芳來邪?』繼隆曰:『晉王至矣。』后見王,愕然,遽呼『官家』,曰:『吾母子之命,皆托官家。』王泣曰:『共保富貴,無憂也。』」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七‧太祖開寶九年》 :「上不豫,驛召守真至闕下。壬子,命內侍王繼恩就建隆觀設黃籙醮,令守真降神,神言:『天上宮闕已成,玉鎖開,晉王有仁心。』言訖不復降。上聞其言,即夜召晉王,屬以後事。左右皆不得聞,但遙見燭影下晉王時或離席,若有所遜避之狀,既而上引柱斧戳地,大聲謂晉王曰:『好為之。』癸丑,上崩於萬歲殿。」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七‧太祖開寶九年》 :「蔡惇直筆云:太祖召陳摶入朝,宣問壽數,對以丙子歲十月二十日夜或見雪,當辦行計,若晴霽須展一紀。至期前夕,上不寢。初,夜遣宮人出視,回奏星象明燦。交更,再令出視,乃奏天陰,繼言雪下,遂出禁鑰,遣中使召太宗入對,命置酒,付宸翰屬以繼位,夜分乃退。上就寢,侍寢者聞鼻息聲異,急視之,已崩。太宗於是入繼。按惇所載,與文瑩略同,但即以道士者為陳摶耳。」
《宋史‧列傳第二百二十‧馬韶傳》 :「九年冬十月十九日,既夕,韶忽造德玄,德玄恐甚,詰其所以來,韶曰:『明日乃晉王利見之辰,韶故以相告。』德玄惶駭,止韶一室,遽入白太宗。太宗命德玄以人防守之,將聞於太祖。及詰旦,太宗入謁,果受遺踐阼。韶以赦獲免。」;
《涑水記聞‧卷一》 :「太祖初晏駕,時已四鼓,孝章宋后使內侍都知王繼隆(誤,應為王繼恩)召秦王德芳,……見醫官賈德玄(誤,應為程德玄)先坐於府門,問其故,德玄曰:『去夜二鼓,有呼我門者,曰『晉王召』,出視則無人,如是者三。吾恐晉王有疾,故來。』繼隆異之,乃告以故,叩門,與之俱入見王,且召之。」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太祖建隆二年》 :「六月甲午,皇太后崩。……疾革,召普入受遺命。後問上曰:『汝自知所以得天下乎?』上嗚咽不能對。後曰:『吾自老死,哭無益也,吾方語汝以大事,而但哭耶?』問之如初。上曰:『此皆祖考及太后餘慶也。』後曰:『不然。政由柴氏使幼兒主天下,群心不附故耳。若周有長君,汝安得至此?汝與光義皆我所生,汝後當傳位汝弟。四海至廣,能立長君,社稷之福也。』上頓首泣曰:『敢不如太后教。』因謂普曰:『汝同記吾言,不可違也。』普即就榻前為誓書,於紙尾署曰『臣普記』。上藏其書金匱,命謹密宮人掌之。」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十二‧太宗太平興國六年》 :「上召問普,普對曰:『臣願備樞軸以察姦變。』退,復密奏:『臣開國舊臣,為權倖所沮。』因言昭憲顧命及先朝自愬之事。上於宮中訪得普前所上章,並發金匱,遂大感寤,即留承宗京師,召普謂曰:『人誰無過,朕不待五十,已盡知四十九年非矣。』辛亥,以普為司徒、兼侍中。」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太祖建隆二年》 :「司馬光記聞稱太后欲傳位二弟,其意謂太宗及秦王廷美也。今從正史及新錄,而舊錄蓋無是事。」
《涑水記聞‧卷一》 :「昭憲太后聰明有智度,嘗與太祖參決大政,及疾篤,太祖侍藥餌,不離左右。太后曰:『汝自知所以得天下乎?』太祖曰:『此皆祖考與太后之餘慶也。』太后笑曰:『不然,正由柴氏使幼兒主天下耳。』因敕戒太祖曰:『汝萬歲後,當以次傳之二弟,則並汝之子亦獲安耳。』太祖頓首泣曰:『敢不如母教!』太后因召趙普於榻前,為約誓書,普於紙尾自署名云:『臣普書。』藏之金匱,命謹密宮人掌之。」;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二十二‧太宗太平興國六年》 :「或曰昭憲及太祖本意,蓋欲上復傳之廷美,而廷美將復傳之德昭。故上即位,極命廷美尹開封,德昭授貴州防禦使,實稱皇子,皆緣昭憲及太祖意也。」;
《宋史‧列傳第三‧魏王廷美傳》 :「或謂昭憲及太祖本意,蓋欲太宗傳之廷美,而廷美復傳之德昭。故太宗既立,即令廷美尹開封,德昭實稱皇子。」
〈宋太宗繼統考實〉 ,張蔭麟撰,1941年;
〈宋太祖太宗皇位授受問題辨析〉 ,鄧廣銘撰,1944年;
〈宋初二帝傳位問題之剖析〉 ,汪伯琴撰,1966年;
竺沙雅章著、林傑斌譯, 《趙匡胤傳》 ,國際文化事業有限公司,1989年6月;
薩孟武著, 《西遊記與中國古代政治》 第一章〈菩薩與妖精〉,頁2-3,三民書局股份有限公司,2003年3月。ISBN 9789571412979;
游彪著, 《正說宋朝十八帝》 ,聯經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09年6月。ISBN 978-957-08-2944-0;
王立群著, 《王立群讀〈宋史〉之宋太祖‧下部》 ,城邦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3年9月。ISBN 986-173-973-1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十七‧太祖開寶九年》 :「十二月甲寅,上御乾元殿受朝,懸而不樂。大赦,改元。」
〈宋太祖之崩不逾年而改元考〉 ,蔣復璁撰,1962年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太祖,宣祖仲子也,母杜氏。後唐天成二年,生於洛陽夾馬營,赤光繞室,異香經宿不散,體有金色,三日不變。既長,容貌雄偉,器度豁如,識者知其非常人。學騎射,輒出人上,嘗試惡馬,不施銜勒,馬逸上城斜道,額觸門楣墜地,人以為首必碎,太祖徐起,更追馬騰上,一無所傷。又嘗與韓令坤博土室中,雀鬬戶外,因競起掩雀,而室隨壞。」
《古謠諺》引《神仙傳》 :「初兵紛時,太祖之母,挑太祖、太宗於籃以避亂。陳摶遇之,即吟曰:『莫道當今無天子,都將天子上擔挑。』」
《東軒筆錄‧卷之一》 :「陳摶,字圖南,有經世之才,生唐末,厭五代之亂,入武當山,學神仙導養之術,能辟穀,或一睡三年,後隱於華山。自晉、漢已後,每聞一朝革命,則嚬慼數日,人有問者,瞪目不答。一日,方乘驢遊華陰,市人相語曰:『趙點檢作官家。』摶驚喜大笑,人問其故,又笑曰:『天下這迴定疊也。』太祖事周為殿前都點檢,摶嘗見天日之表,知太平自此始耳。」
《宋史‧本紀第一‧太祖本紀一》 :「世宗在道,閱四方文書,得韋囊,中有木三尺餘,題雲『點檢作天子』,異之。時張永德為點檢,世宗不豫,還京師,拜太祖檢校太傅、殿前都點檢,以代永德。」;
《舊五代史‧周書第十‧世宗本紀六》 :「一日,忽於地中得一木,長二三尺,如人之揭物者,其上卦全題雲:『點檢做』,觀者莫測何物也。至是,今上始受點檢之命,明年春,果自此職以副人望,則『點檢做』之言乃神符也。」
《邵氏聞見後錄‧卷一》 :「自唐以來,大臣見君,則列坐殿上,然後議所進呈事,蓋坐而論道之義。藝祖即位之一日,宰執範質等猶坐,藝祖曰:『吾目昏,可自持文書來看。』質等起進呈罷,欲復位,已密令中使去其坐矣。遂為故事。」,北宋邵博撰。
《避暑漫抄》 :「藝祖受命之三年,密鐫一碑,立於太廟寢殿之夾室,謂之誓碑,用銷金黃幔蔽之,門錀封閉甚嚴。因敕有司,自後時享及新天子即位,謁廟禮畢,奏請恭讀誓詞。是年秋享,禮官奏請如敕。上詣室前,再拜升階。獨小黃門不識字者一人從,余皆遠立庭中。黃門驗封啟錀,先入焚香明燭,揭幔,亟走出階下,不敢仰視。上至碑前再拜,跪瞻默誦訖,復再拜而出。群臣及近侍,皆不知所誓何事。自後列聖相承,皆踵故事。歲時伏謁,恭讀如儀,不敢漏洩。雖腹心大臣,如趙韓王、王魏公、韓魏公、富鄭公、王荊公、文潞公、司馬溫公、呂許公、申公,皆天下重望,累朝最所倚任,亦不知也。靖康之變,犬戎入廟,悉取禮樂祭祀諸法物而去。門皆洞開,人得縱觀。碑止高七八尺,闊四尺余,誓詞三行,一云:『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於獄中賜盡,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連坐支屬。』一云:『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一云:『子孫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後建炎中,曹勳自虜中回,太上寄語雲,祖宗誓碑在太廟,恐今天子不及知云云。」,南宋陸游撰。
《松隱文集‧卷二十六‧進前十事札子》 :「歸可奏上,藝祖有約,藏於太廟,誓不誅大臣、言官,違者不祥。故七祖相襲,未嘗輒易。」;
《宋史‧列傳第一百三十八‧曹勛傳》 :「從徽宗北遷,過河十餘日,……又言『藝祖有誓約藏之太廟,不殺大臣及言事官,違者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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