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乐园彩色派对火灾
2015年臺灣新北市火災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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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乐园彩色派对火灾,指2015年6月27日20时32分,位于台湾新北市八里区八仙乐园里抽干水的游泳池内举办的“彩粉”派对发生时长40秒的火灾,[2][3]即时烧烫伤499人,其中烧烫伤面积80%以上计41人,面积40-80%计240人。[1]
起火原因是工读生卢建佑把彩粉从二氧化碳高压钢瓶朝天喷出时因后座力跌倒,[4][5]他爬起来改以低角度喷射,紫色玉米淀粉(自燃点369°C)随即被舞台射灯的散热抽风扇抽入,[6]经表面温度447°C的灯泡引燃。小范围着火的彩粉本来瞬间被烧尽,唯卢建佑与上级沈浩然二人却向人群喷射二氧化碳意图灭火,喷射气流扬起彩粉(粒状可燃物),令零星火头变成火海;[7][8]加上“好心人”挥动衣服拍火、身上着火者跑跳,扰动空气造成氧气剧烈燃烧(假若减少肢体摆动就不会扬起粉尘),以上为伤情广泛的主因。[9][8]烧伤者在民事起诉提出该工读生刚在电子工程系修毕大一化学课和化学实验课而对其行为造成并加剧粉尘燃烧有注意能力,被法官驳回。[10][11]活动负责人则在刑事起诉被处五年。
事后掀出,派对所在的游泳池属“快乐大堡礁”园区,在土地使用分区里属农业用地,是违法建筑理应被取缔;园区未能申请游乐设施执照,却一直违法经营;而且该地乃国有土地,契约禁止转租,[12][13]事后被国有财产署收回土地,各国政府并纷纷宣布暂停使用可燃性微细粉末。[14]
彩色派对由“玩色创意国际有限公司”承办,负责人为吕忠吉。据法院判词,“世新大学广电学系毕业之智识程度,曾任导演、媒体公关、业务人员之工作经历。被告的日常生活状况:被告未婚,家有父母、兄长及姊妹,家中经济小康,目前无业、靠亲友接济”。[15]
《中国时报》查证他的经商背景,“‘澄现整合行销’是他挂名行销总监,2010年标下高雄市府公车处的‘怀旧公车纸票卡”发行案,因涉嫌不当得利,遭检调单位调查,公司在2013年停业清算。另一家‘杰诚广告’,也同时停业清算,等于3家公司在他承接活动爆出争议后,都相继关门。2013年他以100万元成立‘玩色创意’公司,承接多届彩色派对系列活动,包括2013年高雄西子湾的彩色节音乐派对[16]、2014年的Color Play彩色派对[17];2014年被高雄市长陈菊禁办的彩色路跑[18],也是由他主办。这回在八仙乐园举办的彩色派对,挂名主办之一的‘瑞博国际整合行销’公司,今年4月才成立,资本额仅100万元,公司登记周姓负责人,但该场活动实际负责人仍是吕忠吉。吕忠吉屡以自己或他人名义,开‘免洗’公司,到处承接多件公家机关或知名国际活动在台执行单位,屡爆争议仍关关过。”[19]
主办单位以“瑞博国际整合行销有限公司”的名义向八仙乐园租场,租金共新台币90万元。活动估计约有4,000多人参加[20],每人门票新台币1,000元~1,500元。八仙乐园属万海航运集团的董事长家族的私人企业。
音乐舞台设在“快乐大堡礁”园区里抽干水的游泳池内,场地呈现“U字型”(主舞台阻断另一出入口),估计仅能容600人。该“临时舞池”与地面高度有二米落差,由于人群集中在大洼地内,池壁成了逃生阻碍。[21]
吕忠吉购入重量4公吨的色粉,供派对使用。[15]色粉成分为玉米淀粉及各种食用色素,主办方一直强调“食用级”,然而从未提及粉末的“防火性”。2013年9月主办方曾撰文自夸其色粉的安全度高、不可能爆炸云云,八仙火灾后被翻出鞭挞。[22]惟化学家指出,即使是正常情况下不可燃的物质,只要切割至粉末状态,因极大表面积,也可能发生粉尘燃烧甚至粉尘爆炸。[23]。
舞台区两旁各11支机器喷嘴,加上舞台下方6支,共28支机器喷嘴,以二氧化碳喷向玉米粉,令其飘扬于空中。[24]工作人员另以人力操作手提式二氧化碳气瓶,喷射彩粉;主办单位也向参加民众派发用塑料袋盛的散装彩粉,自由抛洒。[24]有参与民众指出,一进舞台区,“脚踩进去,完全看不到脚掌”。[25]
台湾在2013年举办彩色路跑首度引进彩色粉末(即2013年台北市大佳河滨公园路跑)[26],但却被发现路跑结束后因处理不当,导致粉末污染河川,主办单位遭台北市政府开罚。当时行政院环境保护署就已评估,这类彩色粉末污染粒径分布,其悬浮物确实对人类健康和环境易有不好影响,如果人体暴露在高浓度细微粉末中,即使是短时间仍会有对健康危害之虞。[27][28]
2015年6月27日,“玩色创意公司”租用八仙乐园的第6、7、8区域举办“彩色派对”,八仙乐园水上设施营业至17时[a],[29]“彩色派对”自16时30分进场至21时结束,[15]两者门票分售。[29]派对活动内容包括歌手演唱、播放音乐、喷洒色粉、萤光漆及泡沫;[15]参加者由DJ带动,在灯光、彩粉之中随歌跳舞。[29]舞台活动主持为贝童彤,艺人金承熙与刘伊心当晚皆有在舞台表演,火灾发生时在现场,并拍得多张火灾前的照片。[30][31]19时许,活动流程由“喷洒色粉”转为喷萤光漆的“夜光秀”环节,若按流程表运作,此后不再喷色粉,也就不会有火灾。[32]
负责人吕忠吉19时20分离开舞台,自称是“在乐园里四处走动勘查撤场动线”。[33][32]吕忠吉的友人沈浩然为炒热气氛,约20时擅自叫已下班的工读生卢建佑上舞台,两人在舞台左右两侧用二氧化碳高压钢瓶喷射色粉。[15]卢建佑本来负责搬运彩粉和填装派对萤光漆,[10]工作不以现金支薪,但得以在19时下班并免除新台币1000-1500[29]的派对门票以一般游客身份参与派对。[11]约20时30分卢建佑第一次操作时朝天喷,因未防高压钢瓶的后座力跌倒,[4][5]他爬起来改以低角度喷射,[4][5]随即紫色玉米淀粉(自燃点369°C)被舞台射灯的散热抽风扇抽入,[6]经表面温度447°C的灯泡引燃。[34]使用1个半小时后的舞台灯灯泡表面温度已超过玉米粉的燃点。[34][35]引燃一刻“派对活动现场已使用约3公吨的色粉,舞池区地上已堆积厚达10公分之色粉,色粉浓度达到可燃性浓度。”[15]火舌由灯炮窜向地上色粉。
吕忠吉一再以活动流程表证明他离开舞台后的时间段并没规划要喷彩粉、是沈浩然自作主张喷粉末(注:两者皆属实),[36]惟刑事判决认定“吕忠吉离开舞台时,复未告知友人沈浩然不要再喷射色粉”。[15]
起火时,舞台下游客随DJ“阿莉杀”的音乐起舞。[37]因粉末遮住视线,[38]游客误以为是声光特效和“欢呼”尖叫声,[39],延缓走避。[40][41]
火势约6秒后仅剩零星火头,[42]然而,舞台上一左一右喷射彩粉的工读生卢建佑与其上级沈浩然二人急着想救人,竟拿二氧化碳高压气瓶喷射意图灭火,反把已沉淀的粉尘搅动起来,零星火苗酿成一片火海,令大量人烧伤。[8][7]况且,二氧化碳只适用于液体燃料(例如燃油)等B类火,其阻隔氧气的灭火原理对固体(本案的玉米淀粉)极低效。[43][44]
烧伤者后来民事起诉卢建佑,指他刚在国立台湾科技大学电子工程系[11][45][46][47]修毕大一化学和大一化学实验课,对于他喷出的粉末被舞台灯点燃起火、以及他向燃烧中的粉末喷射“灭火气体”会扩大粉尘火势的后果应有注意能力;卢建佑的校友律师[47]指出起诉人没有举证该两课有粉尘燃烧和玉米粉燃点的知识内容,法官对此认同。[10][11]加上卢建佑的工作本来是搬运彩粉和填装派对萤光漆,[10]以免除新台币1000-1500[29]的派对门票方式支薪,事发前一个半小时已下班以一般游客身份参与派对,只是被临时叫唤上台操作气瓶,无接受正确安全培训,法官认定他在法律上无注意能力也无注意义务。[10][11]
舞台右侧一名年轻女子遭烧伤,一名男子见状跑上前用衣物拍熄,未料脚步与衣服扬起粉尘(可燃物),令已熄灭的火死灰复燃,该女子因而再度身陷火球。[9]。
消防员指出,好心人奔跑帮忙或者着火者跑动,都会加速新鲜空气的供应,使身上火势燃烧得更剧烈。奔逃的过程中,脚步会扬起原本叠积在地上的粉尘,引发燃烧,如同火上加油。[8]“脱下自身衣物想拍熄他人身上的火”,因拍打提供氧气,造成更大的火势。拍打与奔跑,带动更多空气帮助粉尘燃烧,尽管出于直觉灭火,但错误的灭火方式将使伤者伤势更为重。假若减少肢体摆动,就不会扬起更多粉尘。[8][48]
泳装赤脚的游客全身都暴露在火焰中。[8]因活动场地就是水上乐园,不少遭灼伤民众赶紧跳进“漂漂河”条状水池降温。[38]烧伤者形容“跟地狱一样,漂漂河里面都是血,每个人都泡在里面。”[49]有人则敲破冰箱,将冷饮洒身上降温,[50]或者在其他地方找来矿泉水洒在身上。[38]工作人员情急下不管患者的伤势多严重,用强力水柱直接近距离喷,“水柱一停,地上一堆人皮。”而现场弥漫焦味,“全都是烤肉的味道。”[51]
马偕医院有一名医师及六名护理师参加这次“彩色派对”,随即救人,依伤势分流,并将重症的伤者扛到明显处等待救援,并巡视现场各角落是否有被遗漏者,再赶回马偕院区支援[52]。此外,现场民众事发后也纷纷立即加入救援行列,事发时现场救护车不够,民众甚至合力以戏水用的游泳圈充当担架将伤者送医[53]。
事件发生后,现场秩序混乱。“在园区部分第一时间没有广播,造成民众不知道去做逃生或是说去那里做处置”,新北市第三救灾救护大队副大队长张志民批评。[54]
“躺在地上哀号的伤者至少百名以上,但园区内通路狭窄弯曲、标示不明,许多游客为逃离现场,互相推挤拉扯,甚至有人遭踩踏,救护车须与人争道,即便顺利载到伤者,却又因蜿蜒路线拖了半小时才送出。”[55]、“自行就医与自行逃离的民众,与来找孩子的人和车在入口处挤成一团.救护车必须与人争道,活动会场没急救设施、担架,也没工作人员指挥。”[55]
第一队到场的是新北市政府消防局龙源分队,他们接报“八仙乐园舞台发生火警,火已经灭了”,派出15人到场。[56]队员戴志毅“一开始他还猜想可能是机房过热引发失火”、“原本以为只是去支援一般勤务”。戴志毅看到门口的草皮上已躺满十多名全身发红、哀嚎不断的人,远处漆黑的小径上,也接二连三冒出被人用泳圈抬出的伤患,意识到是大量伤患的灾难,回报启动大量伤病患机制;[57]调度中心听到戴志毅要求100辆救护车增援,大感错愕。[56]在大量伤病患机制下,救护车出动144辆次、官方与民间动员共1092人次全力救援(至28日上午8点)。[58]
因现场乱成一片,戴志毅充当第一位指挥官。[57]499名烧伤者远超过第一时间赶到的15名消防的预期,初期救灾资源不足,不仅救护人、车不够,连医疗耗材跟检伤分类票也短缺。惯用的“START”检伤法亦不适用。戴志毅说,检伤人员习惯依据伤者呼吸、循环与意识状态决定救治顺序,但当时摊在眼前的伤患几乎每个都意识不清,“我用大声公喊,可以走的人到这里集合,结果根本没有几个人走出来”,加上现场昏暗、伤患四肢多有高度灼伤,救护人员看不到、也摸不到动脉;放眼望去,全是得优先送医的重度伤患。[57]
因为缺乏干净纱布覆盖伤口,许多大面积灼烧的伤患开始失温。戴志毅情急之下请救生员至邻近的大唐温泉求助。十多分钟后,这几位救生员推著堆积如山的矿泉水跟毛巾回来,足以支应现场所有伤患。[57]
火灾被传媒误报为“粉尘爆炸”,台北马偕医院急诊内科主任解晋一赶到最靠近八仙的淡水马偕医院,“看到许多年轻病人身上大范围烧烫伤破损的伤口,但其实那时,心里却也放下一块大石头,本来看电视新闻跑马灯写‘爆炸’,以为伤患全是断肢残臂、内脏破裂,还一度忐忑院内开刀房、血库存量不够用。”[59]
中央研究院化学所的江明锡指出,粉尘爆炸是“发生在密闭室内、气体因遇热快速膨胀”,事发时没有该现象。[60]多名消防员亦撰文澄清是粉尘火灾,不是粉尘爆炸。[8][61]最高行政法院的判词称之为“尘燃事件”。[62]
媒体曾怀疑三个引燃可能性,皆被鉴定报告否定:一,“静电引燃粉末”说,但当天八里区的相对湿度约为81%,而湿度只要达50%静电就无法引燃。二,“抛弃地上的香烟蒂引燃引燃粉末”说,但香烟即使在吸食时表面温度也仅约300°C,未达紫色彩粉自燃点。三,“打火机引燃”说,但据录影画面该区域未见有人使用。[34]另外抽烟的嘉宾艺人被媒体追究,串场的DJMC KZ叼著一根烟上台,“现场不是禁烟,怎么大剌剌地抽呢?”[51]
烧伤者涌向正门逃生,救护车亦挤在正门,惟正门有自动检票机阻拦,无逃生能力的200余名伤患,[55]大多靠泳圈运送,经4-6人合力抬高,才能跨过自动检票机,送上救护车,拖延救援。[63][55]后来传媒报导,灾区旁就有一道后门,可是乐园没告诉救援人员,令救援时间白白浪费。[64]
警察、消防批评,场地没规划“灾害后送动线”,救护车被塞在园区外车道,开到园区入口短短30米,竟然走了10分钟。[65]第一批救援车发现灾场在园区深处,“躺在地上哀号的伤者至少百名以上,但园区内通路狭窄弯曲、标示不明,许多游客为逃离现场,互相推挤拉扯,甚至有人遭踩踏,救护车须与人争道,即便顺利载到伤者,却又因蜿蜒路线拖了半小时才送出。”[55]“自行就医与自行逃离的民众,与来找孩子的人和车在入口处挤成一团。救护车必须与人争道,活动会场没急救设施、担架,也没工作人员指挥。”[55]
举办派对的场地是抽干水的泳池,人群集中在这个大凹槽内“喷粉”,爆炸发生后,由于池底与地面约有2米落差,也成为逃生阻碍。抽干的泳池内预计只能容纳600人,当晚入园人数约4,000人,导致事故发生时,挤在泳池内的人无法及时逃生,反而是许多挤不进去、站在泳池高台的游客逃过一劫,而抢进舞池区内的人则不幸成了重伤区伤患。[55][63]
按刑事裁决书,如采取以下三项措施,“即有防止火灾发生之可能,讵吕忠吉因确信彩色派对不会发生火灾,致疏未注意而未采取”:“告知现场人员色粉有发生火灾之危险及防止其发生之注意事项”、“采取隔离色粉(可燃物)与舞台灯光(热源)之适切措施”、“做好场控,控制现场色粉之用量及控管舞台上使用二氧化碳钢瓶喷射色粉之人员、时间、次数、数量”。[15]
半个月后尚处于病危计237人。[66]97%出院病人持续接受全民健保门诊治疗,其中半数同时接受复健治疗,仅3%病情较轻或外籍人士无后续就医纪录。[1]
烧伤499人死亡15人,死亡率比欧美先进国家类似案例低非常多,特别是烧伤达90%的死亡率只有美国一半。医疗团队代表被邀请至欧、美、新加坡等地交流心得,被誉为台湾医疗奇迹。[67]
士林地方检察署起诉书仅认定84人重伤、382人普通伤害,士林地方法院考虑了深度、面积,以及具体部位对生活作息之影响,扩大了重伤资格,裁决认定331人重伤、135人普通伤害。[b][c]6月27日公布入院名单,因转院重复计算在6月28日修订名单,[68][69][70][71]共计498人(男246人,女252人),其中中华民国籍485人。据卫福部统计,平均烧烫伤面积约44%[72]。
国籍方面,入院的外国人有英国1人、美国1人、日本2人、马来西亚2人、新加坡1人,另1位南非人伤势轻很快返家;其中伤势较为严重的是日本2人、马来西亚2人及新加坡1人,以上资讯由中华民国外交部亚太司长常以立在6月30日确认。[73]中国大陆籍两名,均为台湾交通大学的硕士生,都是女生。[74] [75][76]香港方面有6人,其中3名是上海某国际学校的女生,与同校1名新加坡女生在高中考试后到台湾毕业旅行;另一人为台湾某大学女生,一女生为旅游,一人不详。[77][78][79][80][81]
职业方面:行政院人事行政总处统计,八仙乐园彩色派对火灾里有35名有军公教身份。[82]据教育部统计,高中生21人、高职生和技专生163人、大学生69人入院,另有4名教师入院;[83]其中255名有学生身份。[82]。据国防部统计,有18名休假国军官兵受伤[84]。
伤患分送台湾各地52家医院。时任总统马英九探病,重伤者父亲朱氏哭着说:“我女儿比你女儿还漂亮,烧得满身都是,女儿快死了;女儿才满18岁就发生这种事情,复健不得了,书都不能读了,一生都毁了。”[85][86][87][88]
7月18日,20%皮肤烧伤汪姓伤患的63岁父亲汪幼青,在老家上吊身亡。汪幼青曾向家人感叹,照顾儿子身心俱疲,也担心后续庞大的医药费。 [89]
刑事方面,宣判吕忠吉三审定谳业务过失致死罪五年(最高度刑),[90]其他嫌疑人在2019年11月确定全案不起诉。[91]
三名管理层被检控:八仙董事长陈柏廷(弟弟)、总经理陈慧颖(姐姐)、行销总监林玉芬。[92]2015年10月16日全部不获检察官起诉,烧伤者律师不服,三次提诉均被驳回,双方争执论点分为“管理层有没参与营运”(1abc)、“八仙乐园出租的园区范围本身没申请执照,泳池更是违法建筑”(2ab)两大类,如下:
多家报章指出万海航运(八仙乐园母公司)有良好的政商关系。[96]而律师团在检察界的人脉什么广,并由台湾前任最高法院检察署检察总长陈聪明领军律师团。[97][98]家属批评检方只起诉吕忠吉,却不追究八仙乐园管理层,是只抓小、不抓大。[99]
一审认定吕忠吉的具体责任:“瑞博国际整合行销有限公司向八仙乐园承租场地后,于104年6月27日举办需购票入场之“彩色派对八仙水陆战场”活动;吕忠吉为该公司实际负责人、出资人,为提供服务之企业经营者,亦系举办派对活动业务之人,其本件派对,为活动现场之总指挥、总负责人,知悉派对活动中使用色粉,具有引发尘爆之危险及危害购票入场之消费者之安全与健康之虞,依消费者保护法第7条及第10条之规定,负有于派对中停止使用色粉以确保服务安全之客观注意义务,竟违背此项客观注意义务,于举办上开彩色派对中,未停止使用色粉,且于使用色粉后,因确信彩色派对不会发生尘爆,疏未注意采取相关防范尘爆危险发生之有效措施,而未尽其防止尘爆发生之保证义务,致发生本件尘爆事件,造成活动现场参与民众惨重伤亡(15人死亡,358人重伤,113人普通伤害)”。[100]2016年4月26日士林地方法院宣判,法官批评吕忠吉至今未赔偿家属、没赴灵堂致歉,但考量他无前科且认罪,依最重本刑5年的业务过失致死等罪,判刑4年10月。[101]吕宗吉一再以活动流程表证明他离开舞台后的时间段并没规划要喷彩粉、是沈浩然自作主张喷粉末(注:两者皆属实),[32]惟一审裁决认为“吕忠吉离开舞台时,复未告知友人沈浩然不要再喷射色粉”。[15]
2015年10月士林地方检察署不刑事起诉工读生卢建佑,烧伤者不服,2020年民事起诉他,指他有台科大大一化学知识,具体参见本条目上方“工读生误向人群喷二氧化碳”段。
赔偿诉讼有团体诉讼2件(由消基会代表435人),至今尚在一审;未参与团讼的,43名被害人分为15案提起诉讼,[102]共1亿3962万多元,至2020年6月宣判了2件。[103]事发三年至2018年,吕忠吉没拿出过半毛钱赔偿这些死伤者。[104] 消基会召集律师吴荣达批评万海航运(八仙乐园母公司)委托律师的诉讼策略令受害家属难堪:
关于鉴定费,消基会召集律师吴荣达2018年4月24日表示,死伤本人或其家属委请消基会提出民事赔偿,依法整体案件仅需负担6600元的诉讼费,不必再额外支出其他费用,至于被害伤者的日后伤势鉴定费,金额2万5000元以下原则由新北市政府、动用善款支应,超出部分才由死伤本人或其家属负担,但依目前已支出的鉴定费用,每件约在1万多元,家属应该不须再额外支出。[105]
为免被告转移资产逃避赔款,八仙乐园与派对负责人吕宗吉被财产暂管(台湾惯称“假扣押”)。三波行动共扣押:八仙乐园公司资金1.69亿、八仙乐园75笔土地及5笔建物,市值45亿、陈柏廷名下财产5.07亿。[12]被扣押多数是八仙的资产,仅120余万元是吕的公司资产,而吕的名下财产竟是0元。[108]不过扣押的金额太低,不足以赔偿每人数百万的赔款。[109]
士林地检署在2015年10月16日侦结本案,无公务员被追究刑事责任。[111]2017年11月9日,16名受害者家属提起1亿2,000万元之国家赔偿诉讼,指控八仙乐园“快乐大堡礁”(游泳池)未取得使用执照、消防局未公告管制喷放可燃性微细粉末,以交通部观光局、新北市政府与内政部消防署怠于执行职务,求偿新台币1亿2000万元。[112]至2020年6月上诉中。[113]在2019年10月一审驳回。[113]
2015年5月19日八仙乐园由新北市政府消防局做消防安全设备检查,[54]6月18日八仙乐园进行“紧急救难及医疗急救系统演练”,两者都予以通过。然则6月27日八仙乐园火灾时,乐园方的消防应变与救难广受批评。督导的公务员没受行政处分。[114][115]
5月19日,八仙乐园由新北市政府消防局做消防安全设备检查,紧急广播设备合格,消防水龙与灭火器操作亦合格。惟真的发生火灾时,工作人员手脚大乱,“在园区部分第一时间没有广播,造成民众不知道去做逃生或是说去那里做处置”,新北市第三救灾救护大队副大队长张志民批评。记者发现,八仙工作人员在消防检查时,消防水龙与灭火器的操作都有消防员在旁陪同,真的火灾时就忘了操作。[54]
6月18日“救难演练”在后来受两点批评:一,不包含大型灾难演练;二,包含的演练内容也胡混通过。下分述之。一,演练模拟紧急通讯、跌倒、骨折、溺水等四种危难情况。[116]其中市消防局支援后两项——骨折和溺水,惟演练仅假设只有一名伤者,没有统筹如何大规模急救,也没有训练如何送出大量病患逃离现场,记者谓“安检全破功”。[54]
二,演练内容是包括了“消防车由侧门的员工出入口驶进”一项,惟6月27日彩色派对发生火灾,消防车到场发现侧门路线狭小、阻碍物多,无法出入;[117]由于这演练乃由新北市政府观光旅游局督导,另有市消防局和市卫生局派出科员列席共七人,并于火灾前一天6月26日签发“安全维护检查纪录表”——一份评估乐园能否营业的文件——并批上结论意涵含糊的“准予备查”,6月27日火灾后士林地方检察署传召相关科员质询“‘准予备查’究竟是合格或不合格”,他支支吾吾。[118]最终无任何公务员为此而受行政处分。[114][115]
派对所在的游泳池属“快乐大堡礁”园区,该园区土地在土地使用分区里应属农业用地,所以园区是违法建筑应被取缔;违法建筑的园区自然未能申请游乐设施执照,却一直违法经营;而且该农业用地乃国有土地,契约禁止转租他人,派对本不应租得到该场所。[93][12][13]
代表烧伤者的法律扶助基金会律师团在2017年5月表明,八仙乐园应负建筑法刑责:观光局在2005年核准八仙观光游乐业执照的面积是12.3166公顷,至2014年实际面积是31.58公顷,这些违规开发的土地被设置“快乐大堡礁”等八项玩水设施。其次,八仙乐园的土地是向财政部国有财产署租地,租约规定,对租赁基地不得作违背法令规定使用;不得将租赁基地转让或转租他人。2015年彩色派对火灾在“快乐大堡礁”,换言之,八仙在没执照地域设置游乐设施,又违反契约转租国有土地,违反建筑法第91条第2款“建筑物所有权人、使用人应护建筑物合法使用与其构造及设备安全,若违法使用致他人于死者,应处1年以上、7以下有期徒刑”。[119]
财政部国有财产署指出,观光局认定八仙举办派对,没有依规定报请同意,就抽干游泳池出租约,按契约在2017年3月提前终止租约、归还土地。[120][50]
2015年6月30日,卫生福利部中央健康保险署(健保署)表示,此次事故中的所有伤者,自6月27日至9月30日期间三个月的医疗费全免,包括了健保不涵盖的项目,如自行负担费用、病房费差额及救护车、挂号费、膳食费及诊断书等全数费用;[121]但看护、丧葬与医美等项目费用不算在内。[122]上述款项由健保署垫付,[121]再向新北市政府申请专案补助,新北市政府再以善款和求偿所得还款。[122]全免对象包括未参加全民健康保险的非台湾籍人。
一年后,健保署在2016年6月21日公布,“至今健保给付医疗费用计7.65亿点,其中住院费用7.47亿,门诊费用0.18亿点。健保署代新北市政府垫付2015年6月份至9月份“非健保给付项目自付费用(含部分负担及外籍人士非健保保险对象之医疗费用)”计1.29亿元,新北市政府已全数归垫。”[1]这一年间的7.65亿医疗费(约合美元2,400万),除开499伤者,平均每人153万(约合美元4.8万)。健保署在2015年6月预估每人200万元。[123]
健保署民事起诉八仙乐园与派对负责人,对医疗费用代位求偿。不过,健保署医务管理组专委张温温坦言,基于《健保法》的规定,代位求偿只针对事件发生后1个月内的费用,因此健保虽然支出7.65亿元,但只能求偿第1个月支出的4.36亿,因此余下3.29亿元“早就依法全民买单”。[124]最终,法院裁定停止诉讼,因为应先扣除支付受害人有余额后,才轮得到健保署,由此健保署官员坦承钱第1个月支出的4.36亿也要不到。[125]
提供场地的八仙乐园所投保公共意外责任保险是向泰安产险承保,单一事件承保额2,000万元,每一伤亡理赔上限是500万元;主办单位瑞博国际整合行销在事前则向苏黎世保险投保公共意外责任险3,000万元,每一伤亡理赔上限是300万元。[126]传媒分析,指苏黎世产险将视乎主办单位的责任鉴定结果理赔;[126]至于八仙乐园是承租场地,八仙未遭刑事起诉,泰安不用赔,但泰安遵守承诺捐出2,000万元协助受害人。[108]
求偿诉讼至2020年6月尚在审理,法律上受害者据《犯罪被害人保护法》向士林地检署请领“犯罪被害补偿金”(涵盖医疗费、殡葬费、扶养、减少之劳动能力、精神抚慰金)[127],由犯罪被害人保护基金及法务部编列预算支付,至2020年6月共已发放4亿4282万317元。
各界善款总计17亿余元(至2020年6月),由新北市政府社会局统筹分配,至2020年6月仅剩100~200万元。[113]至2016年5月时,已支出11亿余元给受害者和家属,用于生活照顾费、往生慰问金和陪伴照顾费等;其余将予功能性、永久性损伤的伤者,支持其复建。[128]
另外,火灾辖地主管部门与场地出租方亦捐出慰问金。新北市市长朱立伦指示,新北市政府社会局不论是否户籍在新北市,凡重伤者先发放慰问金新台币一万元,轻伤者五千元。[129]。八仙乐园总经理陈慧颖捐1亿元成立公益信托基金帮助伤者。[130]
政府、医院、场地方、烧伤者家属对此的应对,造成相当争议。
八仙乐园在火灾后受新北市政府行政讼诉困扰,停业空置破败。三立新闻网2018年6月评论“一起公安意外,至今三年,三方没能达成共识。家属尚未得到应有赔偿,市府和业者还在诉讼当中,乐园为此卡关停摆,想玩的民众也涌入八仙脸书粉丝页留言‘还我八仙’、‘什么时候复业?’。乐园周围店家更是被迫倒闭,夏日蓬勃商机瞬间归零,少了人潮进出八里,也减少当地许多工作机会,这样的结果,看来全民皆输。”[139][140]
在八仙乐园对面卖槟榔的业者感叹,到八仙玩的游客都会买槟榔及饮料,火灾后只能靠老客户及路过的大车司机来维持生计,生意差了3、4倍。附近卖魩仔鱼的业者表示上门的客人几乎都是邻居,游客不太会来买生鲜鱼货,因此八仙乐园停业对店内生意并未造成太大影响;但周边的泳装店及餐饮店很多已倒闭。附近商家指八仙乐园本来为八里当地带来很多就业机会,停业后许多年轻人只好到外地工作。[50]
2016年5月2日中国大陆公安部实行《大型群众活动中彩色粉末使用的规定》推荐性标准,规定了活粉末须符合美国材料与试验协会ASTM E1226标准的“粉尘云可燃性测试方法”。[161][162][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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