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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陳文成教授在台灣台北市死亡事件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陈文成事件,即陈文成命案,于1981年在台湾台北市发生的陈文成博士离奇死亡案件,真相至今未明。此事件轰动海内外,为改变台湾历史的重大事件之一。
1981年5月20日,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统计系助理教授陈文成全家由美国返台探亲,7月2日被三名警备总部人员带走约谈并疑似遭警备总部谋杀,隔日清晨被人发现陈尸于台大研究生图书馆旁。国民党政府曾声称他是畏罪自杀,陈文成的家人与朋友指控是遭到政府谋杀。到台湾参与验尸的美国法医生理学家及卡内基·梅隆大学教授,则认为这是一起他杀案件。陈文成于建国中学毕业后,以大学联考全国第二名的成绩录取台大医学系,但因发现色盲,改入台大数学系,后取得台湾大学数学学士,随即到美国求学,取得密歇根大学硕士、博士,并在美国执教,执教期间,频频捐助台湾民主运动人士,尤其捐助美丽岛杂志。
此事件引起美国政府重视,对蒋经国政府施压,要求进行调查,美国国会同时要求调查国民党派至美国校园的特务学生(俗称职业学生)。在美国压力下,国民党政府宣布,在未确定罪名前,警备总部不得随意秘密约谈相关人士,并且取消海外政治犯的黑名单。当时正值台湾白色恐怖时期,陈文成命案造成国际社会要求中华民国实施民主化的压力与关注,使国民党政府同意让海外异议人士回到台湾,在台湾民主化运动中有重要的历史意义。解严后,马英九政府对陈文成命案曾数次重启调查,但都没有具体成果。
此事件与美丽岛事件、刘江南案、林宅血案等被改编成2009年电影《被出卖的台湾》。从2012年开始,陈文成友人、台大师生与校友呼吁在其校园陈尸处树立小型纪念碑,但未获台大校方同意。在杨泮池校长任内,2015年3月21日校务会议正式通过,将其陈尸地点命名为“陈文成事件纪念广场”[1]。广场碑文“纪念一位坚决抵抗国家暴力的勇者”在2021年2月纪念广场揭碑不久后即因校内争议拆除[2]。于2021年6月19日经台大校务会议讨论表决,以74票同意票对上64票不同意票,正式通过“陈文成事件纪念广场上‘三一矮墙’设置说明性文字‘纪念一位坚决抵抗国家暴力的勇者’”案[3]。
1981年5月20日,陈文成夫妇带着一岁的儿子由美国返台探亲,原预定7月1日返美。入境台湾后,立即遭到警备总部调查人员的跟踪监视。警总透过各种管道对陈文成进行调查,同时延迟核发陈文成的离境许可。
陈文成是知名学者,返台后受邀于文化大学、台湾大学数学系、中央研究院等演讲(在中央研究院特别用台语演讲,以让其父亲陈庭茂听懂),陈庭茂表示,6月27日,萧裕源医师请陈文成吃晚饭,萧是陈在密歇根大学的室友,陈文成回来后,“曾对素贞(陈文成之妻)表示这顿饭吃得不愉快”,陈文成说:“萧裕源请我们吃饭,怎么还找那两人来。”那两人指的是邓维桢、邓维祥兄弟,前者是当时《政治家》杂志的创办人,后者正是陈文成命案发生后,自称最后看到陈文成的人。[4]
陈文成因“出境许可证”一直不下来,向入出境管理局提出进度查询要求,境管局回应应向警总查询。6月30日上午9时至10时许,警总藉陈文成向出入境管理局催证之便,在警总公共关系室,约谈80分钟。
原本陈文成的父亲陈庭茂与陈文成约好6月30日上午9时到希尔顿饭店会合,并打算回故居地林口,到林口观音庙礼佛祈福,希望能一扫去先前事件的晦气。30日晚上,陈庭茂并不知道这件事,按计划给陈文成践行,陈庭茂说,“那一顿饭,我感到他吃得不太对劲。他原来吃得又快又多,那一天却慢吞吞的……吃饭吃到十点多,亲戚都回去了,我们一家聊到深夜两点,我才先回去睡。阿成与弟弟陈文华继续下棋,阿成心事繁琐满盘皆输。文华问他,既然七月一号回不去,要不要跟美国在台协会报备一下?阿成说不用了,文华也没有再提起。”[4]
7月1日下午,陈文成和弟弟陈文华一起去境管局打听出境证的事,但得不到答复。陈文成向警总查询“出境许可证”为何一直不能核发,警总问陈最迟何时出发,陈回答7月3日。
7月2日上午9点,警备总部三名人员,以陈文成曾金钱赞助美丽岛杂志社为由[5]:14,将陈文成从住处接至警总保安处二楼贵宾室约谈,从此失去联络。警总保安处第三组组员声称:晚上7点约谈结束,以专车将陈文成送回原住处,9点半护送人员送至二楼时,陈文成即表示“我已到家了,不必再送,请回去吧!”
7月3日清晨,陈文成已被发现陈尸于台大研究生图书馆旁的草地上。陈文成的家人还不知道陈已经遇害,十分焦急,妻子陈素贞透过各种管道,联络警总,都找不到人。下午两点多,有不明人士打电话到家里,说陈文成被车撞死在南京东路台北体育馆旁[6], 尸体在台大医院太平间。陈文成大哥赶赴台大医院太平间找不到陈文成尸体。没多久,古亭分局来电,叫陈家人去做笔录和领尸。陈文成的父亲陈庭茂和妻子陈素贞闻讯赶往,看到了陈文成的手表、衣服和鞋子。警察说:“尸体在殡仪馆,你们自己去看吧。”
事实上,当天陈文成的尸体被发现时,皮带扣在胸前的衬衫外面,好像是用来拖尸体的。双脚袜子不见,右脚鞋子掉落。鞋子里塞有一张一百元“脚尾钱”。台北地检处检察官陈春男与法医高坤玉到现场相验,初步相验结果是:陈文成右后背的肋骨已经折断,似乎生前“遭受重击”。
案发之后数日,邓维祥出面做证,说陈文成当天深夜去他家拜访。根据邓维祥说词,7月2日晚间11点多,陈文成赴邓维祥教授家中聊天吃消夜,还吃了葡萄。12点半左右离开邓维祥家,临走前说“我走了,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以后希望你能照顾我家里!”然并没有显露出轻生厌世之意,离开时也没有说要到哪里去[7]。但陈文成妻子和家人都不相信邓维祥的说词,而且解剖尸体后胃里并没有食物。 [6]
陈文成于1975年赴美深造,取得博士学位后于卡内基·梅隆大学统计系担任助理教授。在美期间对台湾的民主运动和人权运动甚为关心,曾多次捐款给《美丽岛杂志》。
1981年6月30日,警总藉陈文成向境管局催证之便向其约谈。7月2日,以陈文成曾金钱支援美丽岛杂志社为由约谈[5]:14,主要询问的重点是了解他在美国期间的言行,以及返国的目的。约谈人员并出示他于美丽岛事件发生后某次演讲的录音,同时也询问他和许信良的来往情形。[7]约谈笔录与六卷录音带现保存在档案管理局。
陈文成于警总约谈时表示:[8]
一般认为,陈文成因为在海外积极参与同乡会,遭到国民党海外特务的监视和打小报告。因他在资助美丽岛杂志的支票上,曾清楚写下自己的姓名,成为国民党锁定的对象。[9][10] 由于这个事件涉及国民党在美国校园内雇用学生对台湾学生的言行进行监控,后来在台美人社区和美国媒体都引起了极大的回响。美国国会曾经在当年10月举办过听证会,就国民党在美国校园安排学生特务一事进行调查,调查无结论。[11]
1982年5月17日,《Newsweek》(新闻周刊)在一篇标题为“Spies in the Classroom”中,详细地报导国民党间谍学生在美国校园的活动,直接指出陈文成命案与国民党间谍学生在美国校园活动有关。新闻周刊指出根据美国国会的资料,美国司法部、联邦调查局接受国会亚洲与太平洋事务小组听证会的证据,认定国民党在美国派遣特务学生监视台湾留学生,因而造成陈文成命案是个事实。因此众议院与参议院也一致通过一项决议案,禁止出售武器给在美国校园派遣间谍特务的国家。
警备总司令汪敬煦声称,台大校园夜间不准车辆入内,因此排除以车载运尸体进入校园的可能。且陈尸处是图书馆旁番薯园内,现场并无任何轮形痕迹,陈尸处旁番薯梗和叶子都没有摧折的情形,因此不可能是弃尸,也没有于现场他杀的可能。[7]
依据法医解剖鉴定书记载,陈文成背部擦伤与现场水沟宽度相符。且韦契特法医于报告中提到,依陈文成裂伤与骨折延展出的瘀血显示,从楼上坠下来的时候心脏血管仍在运行,足以推断陈文成是生前坠落。又经检验五楼防火梯平台铁栏杆上纤维与陈文成上衣、裤子纤维类似,而与四楼铁栏杆纤维不类似,可推断坠落起点在五楼平台。[5]:37-38
警方曾制作与陈文成相同大小、身高、体重的假人,模拟各种姿势掉下来,看哪一种姿势掉下来会变成现场的样子。最后找到以屁股坐在栏杆上的姿势,翻过去,先碰到二楼平台外沿,再掉到地上。[7]这也符合二楼突出平台遭撞击的证据。[5]:45
1981年9月21日,美国法医病理学家韦契特到殡仪馆,拍照,解剖,做切片检查。 韦契特隔天看完尸衣后表示:“那不是第一现场,如果是摔下来,衣裤一定沾血。” 9月23日,韦契特和狄格鲁返美后,在匹兹堡举行记者会表示:“陈文成不可能死于自杀,也不可能死于意外,而是死于他杀(homicide)” 。韦契特怀疑陈文成可能遭人打昏或以麻醉剂迷昏后抛下,韦契特看了血液毒性分析后认为有几项检验没做,要求采下若干组织回匹兹堡化验,却被拒绝。 其后韦契特撰写“发生在台湾的谋杀案”(Murder in Taiwan)一文发表于1985年6月的《美国法医及病理学》的学术期刊上,直言陈文成系被谋杀;提及“陈尸的位置和伤势吻合被人平抬以平行于楼梯栏杆的姿势抛下的推论”[12],完全否定警方“以屁股坐在栏杆上”的说法。
依法务部法医研究所之鉴定意见,陈文成之相验解剖报告中,并无遭掩鼻闷嘴所致口腔黏膜瘀血损伤之证据。法医研究所并表示,由手刀或拳头造成瞬间失去知觉,在人体组织间必留下组织间出血痕。但陈文成全身仅有坠落造成之外伤,无头颈部遭受重击之出血外伤证据,也无抵抗伤。故无法推断陈文成遭人以麻醉药品迷昏、打昏后抬上五楼抛下。[5]:40-41, 46另依法务部法医研究所的高处坠落死亡之水平移动距离统计,陈文成坠落之水平移动距离均在自杀、他杀、意外的平均值内,因此无法由移动距离推断陈文成的死亡原因。[5]:44-45
杨日松法医曾说,本案很难判断为自杀、意外或谋杀,因为解剖时,并未就乙醚或其他麻醉药进行化验,以致丧失判断死因之良机,亦难以澄清外界之质疑。
陈文成死后,并未发现有任何类似遗书之文件。虽然其曾在邓维祥教授家中书写英文书信,信上头有“敬启相关人士”(“To whom it may concern”)字样,但该信件根本未曝光,无从推断是否为遗书。陈文成曾希望邓维祥照顾他太太与家人,但此谈话之前的对话略为“美丽岛那一批人被判十二年,我大概会被判十年,今天来看你一下,因为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看你”。陈文成应是担心会被判刑入狱,而非有自杀倾向。
陈文成在警总约谈时,被告知可以回美国,所以心情很愉快。邓维祥供称“他相当乐观,无轻生表示。”汪敬煦亦称“他做完访谈后心情很好。”且约谈时陈文成语气坚定,不易屈服动摇信念,否认参与台独或叛乱组织,没有理由认其有畏罪自杀可能性。 [5]:46-48
经鉴识图书馆五楼太平梯栏杆所遗留纤维,与陈文成死亡时所着衣裤纤维类似,显示陈文成死亡前曾登上该处。且裤裆部位及右后口袋部位有微弱铁锈反映,可推断陈文成曾右臀部侧坐或跨越太平梯栏杆。陈文成遗体双手作抓物状,手指呈紫色,手上污垢有微量铁锈,坠落时可能有抓握栏杆之自救本能反应,故无法排除陈文成意外死亡之可能性。 [5]:48
警总发言人起初说他是“畏罪自杀”,但是当外界质疑陈文成到底涉了什么罪时却又改变说法,前后不一致,引发外界怀疑中华民国政府介入此事。
陈文成遭到警总约谈,正是美丽岛事件和林宅血案后不久,政治气氛肃杀,因此有人相信他遭到警总刑求约谈,期间不慎遭受严重伤害,警总为了掩饰罪行,制造自杀的假象。如陈文成的二姐陈宝月表示:“陈文成的脖子曾被电击棒电击,十根指甲曾被细针刺,五脏六腑都被打烂了,生前还被灌毒药,家属捡骨时发现骨头都是黑的。”此说法与美国病理学家检视结果不符,狄格鲁教授及法医病理学家韦契特在验尸,返美后的记者会中指称,判断陈文成在生前并未遭到刑求,但认定其死因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1981年9月23日,韦契特离开台湾前明白表示:陈文成不是自杀而是谋杀。理由如下:第一、假使是跳楼自杀,应该会有手脚或头脸的伤,身体也会落在离建筑物稍远的草地,因为跳楼的人通常会尽量跳离建筑物。此时会严重受伤,但不会是致命伤。然而事实是,陈文成的伤集中在胸部背部,从骨折所产生的瘀血判断:他落地后还活了半个小时以上,并且是落在离建筑物较近的水泥地。此外,也不可能是意外坠楼,因为人如果突然摔下来,本能反应会伸出双手或双脚保护自己;同时官方的检验报告也未发现他受药物影响或酒醉,排除无法自保的情况。第二、行程中与韦契特谈过话的所有人,包括警总官员与家属,都表示陈文成心情很好,没有沮丧或自杀的迹象。如果陈文成因某种情况导致无法自主,再被人抱起来,越过护栏直直丢下,则与相关证据吻合。[8]
根据联合报1981年9月26日的报导,狄格鲁教授及法医病理学家韦契特在返美后召开记者会指出,在审视尸体、调阅警总讯问录音带及询问陈文成好友邓维祥教授,他们判断陈文成并未遭到刑求,且警总在约谈时并未对陈文成施加很多压力,所以陈文成在离开警总之后心情相当好,晚间还到邓维祥教授家中和邓维祥教授聊天并共进宵夜。不过他们对于中华民国官方认为陈文成自杀身亡的说法,则感到怀疑,因为陈文成并无自杀动机,且身上缺乏自杀坠楼者应有的痕迹,如果是意外坠楼或自行跳楼则尸体不应该会与建筑物平行且陈尸距离亦不符,所以“可能是以侧着身子的姿势被丢到地面”,也就是他杀。此外狄格鲁一度表示,他在此行中的发现,并不能打消他对“中华民国政府某些部门可能涉及陈文成死亡案”的看法,不过狄格鲁稍后补充说明,他并非指中华民国政府直接介入了陈文成的死亡,而是由于政府处理陈案的前后态度不一,因此予人以政府某些机构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介入了此案的印象。
韦契特于1982年在“匹兹堡法医学院[13]”及 1985年在《美国法医暨病理学期刊》上以“台湾的谋杀案”(Murder in Taiwan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为题撰文分析,认为陈文成应系在“神志不清”下被人自楼上抛下。[12]
1996年,韦契特在《Grave Secrets(坟墓的秘密)》一书中撰文《Death in the cause of Democracy (为民主而死)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详载了当时的经过。他首先检察遗体外观,除了下左前臂有些表皮伤,其他地方并无明显伤痕,没有抵抗痕迹。接着他重新检视第一次解剖的所有切口,并增加几处切口。发现背部及肋骨受到重创,但手、脚、头却没有受伤,表示坠楼时全身重量集中在背部着地,陈文成不是正面迎向地面,也未曾抬起手或弯屈膝盖保护自己。此外,体内器官除了肺部出血、右肾裂伤,其他内脏看来都正常。他发现陈文成血液的毒性分析做的并不完备,要求采下部分体内组织带回美国检验,但被拒绝。除了解剖遗体,他也到坠楼的现场进行过检视。[8][14]
各方质疑陈文成陈尸现场掉落的皮鞋内放有一张一百块钱纸钞,是嫌犯于做案后心虚所放置的“脚尾钱”,并以此认定陈文成为他杀。但根据台北地检处侦查报告的说法,现场勘查时刑警队员萧XX等将死者遗物:护照、后备军人证、后备军人出境通知单、境管局缴款收据、手表及新台币210元(10元券6张、50元券1张、100元券1张)等,放置于死者皮鞋内带回古亭分局,至当日16时,死者之父陈庭茂到古亭分局经陈检察官讯问笔录后,指示将死者遗物发交陈庭茂具领时,其中新台币百元券一张遗留在鞋尖内,古亭分局将死者衣裤皮鞋等交由刑警大队人员带回检验始发觉,于七月八日陈检察官在陈宅调查时,由古亭分局再发交陈庭茂收讫。
陈文成命案发生后,司法检察官还未展开调查,警总发言人徐梅邻少将即发表谈话,说是“畏罪自杀”,引起很大风波。警备总司令汪敬煦在多年后接受访谈,认为当年的幕僚群中缺少法律专业人才,否认有预设立场[15]。
陈文成事件被国外媒体广泛报导,中华民国国际形象一时降至最低点。中华民国政府对此做出如下改变:[来源请求]
1981年案发后,美联社记者周清月访问陈文成父亲陈庭茂,写了一篇报导,说两位来台调查陈案的美国刑事鉴验专家韦契特及狄格鲁教授,对陈文成尸体进行 autopsy (解剖验尸)。报导一出,国民党政府对于 autopsy(验尸)这个英文字大感不满,新闻局长宋楚瑜认为报导不实,坚持是“审视”(view) 陈文成的尸体,非“验尸”。宋楚瑜下令约见周清月,要求她另写一篇,或是在美联社的国际电传网公开道歉。周清月拒绝答应新闻局的要求。美联社认为周是引用陈父之语,非个人意见。美联社建议引用宋之语,或访问陈父或验尸的美国人,来更正。宋楚瑜不准,双方坚持不下,新闻局要求周清月更正不果,9月26日宋下令吊销周清月采访证,引起国际媒体轩然大波。
无党籍立法委员康宁祥,张德铭与黄煌雄,在院会中提出质询。宋楚瑜通知电视记者到场,于质询中大声说,美联社的报导是外国殖民主义再度想阴谋操纵中华民国的证明。他誓言将保卫台湾,不让外国势力得逞。一年后,国民党当局答应“悄悄”回复周清月的新闻采访资格,但要求美联社与周本人都不能对外发表意见。数月之后(1983年),美联社调周清月到印度任职,1986年,又调回台湾担任台北办公处主任。周第一天上班时,又接到新闻局通知,说她的采访权从未正式恢复,不得从事记者工作。周清月女士在彻底失望之下,离开台湾。
2003年,台湾民主基金会于12月10日国际人权日举办“国际友人对台湾民主与人权奋斗的回顾”研讨会,原订邀请周清月女士与会,就“国际媒体的角色”一题发表 看法。但时值2004总统大选将近,亲民党担心周清月现身说法将对其副总统候选人宋楚瑜的选情造成影响,(周清月的新闻采访证,正是被时任新闻局长的宋楚瑜下令吊销的。)亲民党因此杯葛她返台与会。周清月女士只得改以书面文章 〈A Political Death and a Media Casualty〉 发表她的经历和看法。 [16][17]
2007年10月15日,陈水扁总统指出,林宅血案与陈文成命案,他已经查了七、八年,很多资料与敏感的档案都不见。陈水扁表示,国民党党史馆的资料或过去情治单位有些资料遭掩盖,甚至已经销毁、湮灭,国民党只要承认是他们做的就好;这些东西很难摊在阳光下,马英九也知道,叫他们的党(国民党)赶快承认都是他们做的,向全国同胞道歉,负起责任。[18]
2009年3月,总统马英九指示重新调查陈文成命案与林宅血案,以最高检察署为首组成联合专案小组。
2009年7月1日,专案小组在国家档案管理局中找到失踪28年的当日警总侦讯笔录,宣称将于7月中旬公布调查报告。 [19][20][21]
2009年7月3日,陈文成家属表示“不相信马政府有调查真相的决心,找到笔录只是剧本的一部分,除非找到真凶,诚心道歉,否则都是骗人的把戏!”[22]
2009年7月28日,高检署调查林宅血案及陈文成命案公布侦查报告。高检署指出,林宅血案时间久远,侦查难有突破;陈文成案则无积极证据推断为他杀或自杀,不排除意外坠落的可能性。[23][24]
2019年12月25日,促转会提及,国安局列为“永久保密”相关档案已在11月完成解密,对厘清案情有一定帮助,但国安局认为“有严重影响国家安全或对外关系之虞”,要50年后才能提供外界阅览。[25]
2022年4月14日,民进党立委管碧玲指出:陈文成命案、林宅血案、彭婉如命案等指标性案件始终无法侦破,对社会伤害很大,有学者认为威权时代国安、调查单位卷宗始终未公布,犯罪事实就是持续中,法律追诉权没有消失,是否愿意继续侦办?准检察总长邢泰钊不回应[26]
此事件高度引起美国重视,美国国会议员更是明确将台湾人权议题与对台军售挂勾。时任众议院外交委员会亚太小组主席索拉兹于1981年7月30日举行“台湾特务在美国与陈文成教授之死听证会”,邀请卡内基·梅隆大学校长理查·塞尔特、世台会会长陈唐山、陈文成好友蔡正隆等人出席作证。众人严厉批判国民党政府以职业学生渗透与监控美国大学,索拉兹更提议国会须立法,要求美国总统对台军售前,须向国会保证国民党政府已停止在美国的情报活动[27]:340。12月,美国国会通过由索拉兹提出的《武器出口管制法修正案》,该法第六款禁止美国军援或出售武器给任何在美国境内从事威吓、骚扰美国居民之国家。此修正案以人权议题限制军售案,对极需武器的国民党政府产生不小的约束力[27]:341-342
2012年,陈文成博士纪念基金会、人本教育基金会和陈文成的同学,发起“台湾大学研究生图书馆草坪设立陈文成事件纪念碑”连署活动,希望在台大校园内设立纪念碑的网络连署人数已破六千三百多人,其中台大校友也多达二千五百多人。6月,台大学生会在台大校务会议提案设立纪念碑,但遭到部分教授反对,台大校长李嗣涔以主席身份裁示交校史馆研议。台大研究生协会会长林飞帆曾提出抗议[28][29]。惟依台大校务会议资料,该次关于设立陈文成碑之提案系于2012年6月16日举行之校务会议中进行讨论,提案及出席之学生代表为学生会长郑明哲、研协会长林欣晔等人[30]。
同年7月2日,一群台大师生与来宾为陈文成在当年事故现场举办追思纪念晚会,由所有参加者捧著烛光和一块石头,堆在现场一颗大树下围成一圈,用行动艺术象征由民众为陈文成立碑。
2013年6月21日,杨泮池接任台大校长。
2014年6月14日,台大学生会在校务会议提案将命案事发地点(图书资讯学系系馆与第一活动中心间的广场)命名为“陈文成纪念广场”,获得与会师生支持,最后决议“原则同意”。陈文成博士纪念基金会则声明表示肯定,也强调“历史不能遗忘,以免重蹈覆辙”。[31]现任台大校长杨泮池也表示,在正式命名完成前,支持学生举办纪念活动,“想称什么就称什么。”[32]并且,他愿意出席校内举办纪念陈文成的活动;至于校内开放空间的命名,应有原则性规范,会请校规小组邀请学生代表加入,讨论命名相关办法及事项。[33]2015年3月21日,台大校务会议正式通过,将其陈尸地点命名为“陈文成事件纪念广场”。
2021年2月2日,陈文成事件纪念广场启用。广场纪念碑文“纪念一位坚决抵抗国家暴力的勇者”在2021年2月启用不久后即因校内争议拆除[2]。于2021年6月19日经校务会议讨论表决,以74票同意票对上64票不同意票,正式通过“陈文成事件纪念广场上‘三一矮墙’设置说明性文字‘纪念一位坚决抵抗国家暴力的勇者’”案。在校务会议支持碑文设立的台大经济系王道一教授表示:“很强烈的文字确实不应该存在,但这些强烈的文字是来自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陈文成坠楼事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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