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大調第5號交響曲,芬蘭作曲家西貝流士第82號作品,是1915年至1919年所完成的三樂章交響曲。該作品是浪漫主義音樂後期重要的交響曲之一,被認為是與西貝流士所做第2號交響曲共同爭奪其最受歡迎交響曲桂冠的作品。[1]英國廣播公司曾在1969年登月的現場直播中使用了該交響曲中的一段作為背景音樂。[2]
第5號交響曲於1915年西貝流士50歲生日時於赫爾辛基由他親自指揮並首演[3][4]。首演時該曲為四樂章的形式,作曲家在四年後將其修改為如今熟知的的三樂章形式。西貝流士對第5號交響曲進行過兩次較大的改動,統共擁有三個不同的版本。該作品終曲中的主題尤為著名,其創作靈感來自於西貝流士在愛諾拉觀察到在天空中16隻天鵝遷徙的景象。
歷史
該作品創作於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西貝流士當時與外界交集甚少,並且靠着給芬蘭發行商創作各式音樂小品維持生計。1912年,西貝流士受芬蘭政府的委託開始創作他的第5號交響曲。同年春天春天,西貝流士開始思考關於第5號交響曲的內容。同年夏天也是一戰剛剛爆發,西貝流士想出了該作品的主題,他本人將其稱作「一個可愛的主題」(A lovely theme)。[5]1914年秋天,他向他的朋友寫道:
“ | 「我遇見了另一種痛苦,但我已然可以分辨出我將要登上的那座山巒。我遇見上帝正在打開他的大門,我遇見他的樂團正演奏着第5號交響曲!」 | ” |
——西貝流士給他朋友阿克塞爾·卡佩蘭的信 |
從一戰開始到1915年4月,西貝流士對於該作品的創作熱情猛然增長,情緒也變得日漸強烈。西貝流士對於他交響曲創作歷程大多記敘在他的日記中,也正是通過日記中的記述,後世可以逐漸梳理出他對於音樂創作的構思和經歷。1914年的秋冬時節,西貝流士創作出了許多音樂片段。正式因為這些零零散散的音樂片段使得西貝流士在創作第6號交響曲初稿中的一部分在第5號交響曲中的結尾可以找到;而第6號交響曲終曲中的第二個主題則可以在第5號交響曲的草稿中找到。1915年4月21日,西貝流士看見了16隻天鵝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姿態,便隨即在他的日記中寫下了最終出現在該作品的結尾中一個壯麗的主題模進[6][7]。作曲家本人寫道:
“ | 「今日十時至十一時,我望見那十六隻天鵝,我一生中最偉大的經歷之一!上帝啊,多美啊!」 | ” |
——西貝流士日記的記敘[7] |
該作品於1915年12月8日在赫爾辛基由西貝流士本人指揮赫爾辛基市管弦樂團(Helsinki City Orchestra)首演,正值西貝流士50歲的生日[3][4]。首演獲得了極大的成功,為西貝流士慶生的其他活動也在接下來的幾天內進行。首演時的第一版第5號交響曲是由四個樂章組成的交響作品,芬蘭作曲家奧托·科蒂萊寧形容其第一樂章以一種無定論的方式結尾,如同是第二樂章的導奏,已描述第一樂章和第二樂章之間的緊密聯繫。根據科蒂萊寧的記述,他將首演時較為緩慢的第三樂章形容為「有史以來最奇特的行板樂章之一」以表現其簡潔、深邃和美麗的感覺,儘管隨後西貝流士認為該樂章在曲式層面上過於簡單。[8]第一版的終曲如同大自然的力量奔涌而出,一種樂器交錯至另一種樂器之前所創造的不協和音程被科蒂萊寧認為是「最狂放的不協和音」(wildest dissonances)。與最終版本不同的是,該作品的第一版擁有較長的演奏時間;第一樂章結尾中的諧謔曲部分原先是一個獨立的樂章;第一版的終曲中擁有西貝流士同樣在其第4號交響曲中所沿用的激昂且不協和的特點,他在之後的版本對其結尾部分做出了修改。1995年,芬蘭指揮家奧斯莫·萬斯凱指揮拉蒂交響樂團錄製了該作品的第一個版本。[9]
西貝流士於1916年1月準備出版該作品的第一版本,但他本人對於該交響曲的曲式並不滿意,並隨即開始修訂工作。他將前兩個樂章通過一個巧妙的連接部聯繫在一起以揭示樂章之間存在的緊密關係;以使得原先獨立前兩個樂章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樂章。除了合併原先的一二樂章之外,該作品的終曲的一些內容曾被刪除並替換,但這些替換的內容在最終版本中又被抹去;由於音樂評論家沒有與前一版進行詳細的比較,故而該版本其他具體的修改並不清楚。該作品的第二版本於1916年12月8日在圖爾庫由西貝流士指揮圖爾庫音樂協會樂團(Turun Soitannollinen Seura)首次演出[3][10]。
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芬蘭境內爆發內戰。西貝流士本人十分糾結於戰爭中的兩個派別,紅軍與白軍。他的弟弟克里斯蒂安·西貝流士在戰爭中被捕,西貝流士最終在芬蘭指揮家羅伯特·卡亞努斯的幫助下,說服了紅軍總司令埃羅·哈帕萊寧保證西貝流士平安返回首都赫爾辛基,但戰亂影響了作品的創作和修改進度。該版本是西貝流士最為滿意的一版也是該作品的最後一次大幅的修改。第一樂章與最初的版本差異不大,較慢的第二樂章通過含混又豐富變換的主題而呈多樣化。該版於1919年11月24日由西貝流士指揮赫爾辛基市管弦樂團首次演出[3][11]。
分析
現今大多數管弦樂團演出西貝流士的第5號交響曲時,大都採用第三個版本(1919年),即由三個樂章所組成的交響作品。不同於西貝流士的其他交響作品,該作品的所有樂章都是大調,第一樂章為E♭大調,第二樂章為G大調,第三樂章為E♭大調。E♭大調的選擇與西貝流士之前所做的《藍敏凱寧組曲》中第四樂章《藍敏凱寧的歸來》[12]和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所用調性一致,一方面被認為是表達對戰火中人類尚未磨滅的希望。另外,在音樂主題的統攝程度上,第5號交響曲所展現出的極精煉的筆法,也被認為能與貝多芬的音樂比擬[13]。
第5號交響曲相比於西貝流士所做的其他六部交響曲來說長度較為短小,全曲演奏時長大約為33分鐘。[14]
首樂章為極中速的(Molto moderato);適度、愉快的急速(Allegro moderato)。該樂章誕生於原先獨立兩個樂章的融合,其結果導致了一個對於傳統奏鳴曲格式的創新。西貝流士保留了傳統奏鳴曲在這一樂章的格式,即呈示部、展開部和再現部,但他改變了其維度和相互關係。[15]譜例所呈現的是第一樂章序奏部分的法國號主題,是一段富有田園風情,「來自阿卡迪亞」的恬適音樂[7],其後的呈示部和展開部則包括三個相對較短的「循環排列」(circular permutation);一個較長的融合了諧謔曲元素的再現部在這一樂章被展現出來。這一樂章的高潮是從緩慢而陰沉的巴松管獨奏,逐步過渡到由小號和長號奏出輕快而生動的音樂,且以漸快速的緊接段展示這一靈巧變化的過程。[16]
第二樂章為快活的行板(Andante mosso);近乎小快板(Quasi allegretto)的主題與變奏[17][18]。樂章始於木管部平和的吹奏伴以弦樂部分的撥奏。西貝流士在這一樂章中運用了D到C的大二度音程,再以小三度的D到B解決。這樣的音樂動機由巴松管引出,後又出現在雙簧管中。該樂章是連接上下兩個樂章的插曲,通過對節奏的擴張和收縮並最終使用不間斷演奏(attacca)銜接第三樂章,中和了即將在終曲中出現的由木管樂器所奏的主題和由弦樂部分撥奏出的「天鵝讚歌」。[19]
終曲為極急速地(Allegro molto)。該樂章由第二小提琴和中提琴歡展開一個充滿活力的動機,小提琴隨後加入。定音鼓在大提琴的伴奏下重複擊出G七次,與弦樂其他部分衝動的動機相對應,由圓號以帕薩卡利亞舞曲式的方式奏出美妙且溫馨的動機,緩解了原本緊張的氣氛。[20]而後,該樂章統共由兩個基本主題構成,一個是由木管樂器同大提琴一齊似步態式推進的合奏吟誦出充滿希望的旋律;另一個則是由弦樂部不同樂器八度之間的強烈對比引出該曲的高潮,即由法國號和小號以更加擴展的音程並伴以低音提琴,發出相互重疊交織的聲音以表現如絲帶般的天鵝從空中飛過的和諧景象。[21]作品最終以小號奏出快速而明亮的音樂並配合着若干個和弦結束,這與西貝流士在上一樂章暗示宏大的主題產生了截然不同的落差,使主旋律不會顯得過於飽和。[22]西貝流士曾在1915年4月10日在日記中提到:
“ | 「同交響樂共處的夜晚。對主題的安排和佈置是對交響曲本身是否能營造出神秘和魅力的關鍵。好像天父從天堂把一塊塊馬賽克圖案扔下來,要我還原這幅美麗畫卷從前的模樣。」 | ” |
——西貝流士日記的記述 |
錄音節選
- 奧斯莫·萬斯凱:
- 與Lahti交響樂團,BIS-CD-1933-35(西貝流士作品集,第12輯)
- 與明尼蘇達管弦樂團,BIS-SACD-1986,2011年
- Pietari Inkinen指揮新西蘭交響樂團,Naxos 8.572227,2011年
- 尼姆·耶爾維指揮哥德堡交響樂團,BIS-CD-222,1984年
- Okko Kamu指揮Lahti交響樂團,BIS No. 2076,2015年
- 庫爾特·桑德林指揮柏林管弦樂團,Brilliant Classics No. 6899,2002年
參考資料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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