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師綸(595年—672年1月30日),一作師倫[1][2],字希言,扶風郡平陵縣(今陝西省咸陽市秦都區)人,祖籍河南郡洛陽縣(今河南省洛陽市東),隋朝、唐朝官員。
大業十三年(617年)六月,李淵在晉陽起兵,李淵之子李智雲被隋朝留守陰世師殺死,竇師綸將李智雲收葬。李淵平定長安城後,任命竇師綸為上柱國、金紫光祿大夫。李淵對竇師綸說:「知道你少年時喜好長生的道術,道經中有陵陽子,如今你以功勞封陵陽郡開國公,表彰你的喜好。」李淵又命令竇師綸說:「你收葬了我喜愛的兒子,還應該侍奉我另一個喜愛的兒子。」於是任命竇師綸為秦府諮議參軍。當時王世充佔據東都洛陽,李世民出兵討伐,竇師綸出任元帥府錄事參軍,跟隨李世民討伐王世充,竇師綸不僅在作戰計謀上進言獻策,並且在戰鬥中也是身先士卒,一馬當先。武德四年(621年),竇師綸出任益州大使,製造輿服器械。竇師綸性格巧妙絕倫,唐朝剛建立時,皇帝用的器物都失傳了,竇師綸在益州發明的瑞錦和宮綾,新奇美麗,巴蜀稱之為「陵陽公樣」,他創造的對雉、斗羊、翔鳳、游麟的圖樣一直在唐朝流傳[3]。武德九年(626年),竇師綸出任太府少卿。當時竇師綸上表請求辭職侍奉母親,唐高祖詔令允許。豆盧氏去世後,竇師綸為母親守喪,喪期結束後歷任歷任坊銀邛三州刺史。咸亨二年(671)十二月廿五日(672年1月30日),竇師綸在延康里私人住宅中去世,虛歲七十八,咸亨四年八月二日(673年9月17日)與夫人尉氏合葬於咸陽縣洪瀆川[4]。
龍朔三年(663年),竇師綸在坊州刺史任內上奏重置宜君縣[1][2]。
麟德元年二月五日(664年3月7日),玄奘法師圓寂,唐高宗敕令坊州刺史竇師綸,葬禮所需的物品全由官府提供[5]。
- 竇榮定,隋朝右武候大將軍、上柱國、右武衛大將軍、左武衛大將軍,封陳國公,贈冀趙滄瀛定五州諸軍事、冀州刺史,諡懿公[4]
- 竇抗,隋朝開府儀同三司、使持節梁冀幽易燕檀等六州諸軍事、六州刺史,唐朝左右武候大將軍、左右領軍大將軍、將作大臣、納言、上柱國、陳國公,贈司空,諡容公[4]
- 豆盧氏[7],隋朝大將軍、洪州總管、南陳安公豆盧通之女,芮國公豆盧寬姐姐[8][9]
- 竇衍,唐朝左武衛將軍、陳密公
- 竇靜,唐朝民部尚書、信都肅男
- 竇誕,唐朝光祿大夫、莘安公
- 竇師干,唐朝率更令、上開府
- 竇師武,唐朝游擊將軍、右衛郎將
- 竇師仁
- 竇皦,唐朝朝請大夫、秦府左親衛別將、左驍衛中郎將、東宮左內率、銀青光祿大夫、右光祿大夫、平陵縣開國公
- 尉氏,隋朝洪夏二州總管、盧國公尉遲靜之女,虛歲二十去世[4]
《元和郡縣圖志·卷第三》:宜君縣,上。東北至州一百里。前秦苻堅於祋祤縣故城置宜君護軍,後魏太武帝改為宜君縣,文帝大統五年又移於今華原縣北。貞觀十七年廢縣,地入雍州。二十年置玉華宮,仍於宮所置宜君縣,屬雍州。永徽二年,與宮同廢。龍朔三年,坊州刺史竇師倫奏再置。
《太平寰宇記·卷三十五》:宜君縣:西南一百里,舊三鄉,今六鄉。按縣即中部之地。前秦苻堅於祋祤古城北置宜君護軍。後魏真君七年,改為宜君縣;大統五年,又移於今華原縣北為理。唐貞觀十七年廢,地入雍州;二十年,於此置玉華宮,仍於宮南四里置宜君縣;永徽二年,縣與宮俱廢;龍朔三年,坊州刺史竇師倫奏置宜君縣,即今理也。
《歷代名畫記·卷十》:竇師綸,字希言,納言、陳國公抗之子。初為太宗秦王府恣議、相國錄事參軍,封陵陽公。性巧絕,草創之際,乘輿皆闕。敕兼益州大行台檢校修造,凡創瑞錦宮綾,章彩奇麗,蜀人至今謂之陵陽公樣。官至太府卿,銀、方、邛三州刺史。高祖、太宗時內庫瑞錦對雉、斗羊、翔鳳、游麟之狀,創本師綸,至今傳之。
王子芸, 《<唐代窦师纶暨妻尉氏墓志>考释》, 《文存閱刊 》 (17期), 2020年, (17期): 151–153
《全唐文·第08部 卷七百四十二·大唐三藏大遍覺法師塔銘》:歲丁巳開成紀年之明年,有具壽沙門曰令檢,自上京抵洛師,以縹囊盛三藏遺文傳記,訪余柴門於行修里,且曰:聞夫子斧藻群言舊矣。詎直專聲於班、馬,能不為釋氏董狐耶?抑豈不聞貞觀初慈恩三藏之事乎,敢矢厥來旨雲。三藏事跡載國史及《慈恩傳》,今塔在長安城南三十里,初高宗塔於白鹿原,後徙於此。中宗制影贊,諡大遍覺,肅宗賜塔額曰興教,因為興教寺,寺在少陵原之陽。年歲浸遠,塔無主,寺無僧,荒涼殘委,游者傷目。長慶初,有衲衣僧曇景始葺之。大和二年,安國寺三教談論大德內供奉賜紫義林,修三藏忌齋於寺。齋眾方食,見塔上有光,圓如覆鏡。道俗異之,林乃上聞。乃與兩街三學人共修身塔,兼礱一石於塔,至三年修畢。林乃化遺言於門人令檢曰:「爾必求文士銘之。檢泣奉遺教,直以銘為請,非法允之冢嫡,誰何至此乎!」軻三讓不可,乃略而銘之。 三藏諱元奘,俗陳姓,河南緱氏人。曾父欽,後魏上黨太守。祖康,北齊國子博士。父惠英,長八尺,美鬚眉,魁岸沈厚,號通儒,時人方漢郭林宗。有子四人,奘其季也。年十三,依兄捷出家於洛。屬隋季失御,乃從高祖神堯於晉陽。俄又入蜀,學《攝論》《毗曇》於基暹二法師。武德五年,受具於成都。精究篇聚,又學《成實》於趙州深,學《俱舍》於長安岳。於是西經前來者,無不貫綜矣。
初中國學者,多以實相性空,通貫群說。俾彖象蹄笱,往往失魚兔於得意之路。至於星羅棋佈,五法三性,析秋毫以矢名相,界地生匯,各有攸處,曾未暇也。大遍覺乃興言曰:「佛理圓極,片言支說,未足師決,固是經來未盡。吾當求所未聞,俾跛眇兒視履,必使解行如函蓋,始可為具人矣。且法顯智嚴何人也。猶能孤游天竺,而我安能坐致耶!」初三藏之生,母氏夢法師白衣西去,母曰:「何去?」曰:「求法。」貞觀三年,忽夢海中蘇迷盧山遽凌波而入,乃見石蓮波外承足山,險不可上,試踴身騰踔,颯然飆舉,升中四望,廓澈無際。覺而自占曰:「我西行決矣。」至涼州,都督李大亮防禁特切,逼法師還京,法師乃宵遁,渡瓠蘆河,出玉門,經莫賀延磧。艱難險阻,仆而復起者,何止百十耶!自爾涉流沙,次伊吾,高昌王麴文泰遣貴臣以駝馬迓法師於白力城。王與太妃及統師大臣等尊以師禮,王親跪於座側,俾法師躡肩而上。資贈甚厚,送至葉護可汗衙。又以廿四封書,通屈支等廿四國。獻花繒五百疋於可汗,稱法師是奴弟,欲求大法於婆羅門國,願可汗憐師如憐奴。其所歷諸國,為其王禮重,多此類也。自爾支提梵剎神奇靈跡,往往而有,法師皆瀝誠盡敬,耳目所得,孕成多聞,與夫世稱博物者,何相萬耶。詳載如傳。
惟至中印度那爛陀寺,寺遣下座廿人明詳儀注者引參正法藏,即戒賢法師也。既入謁,肘膝着地,舐足已,然後起。法藏訊所從來,曰:「自支支那,欲依師學瑜伽論。」法藏聞則涕泗曰:「解我三年前夢金人之說,佇爾久矣。」遂館於幼日王院覺賢房第四重閣,日供擔步羅果一百廿枚,大人米等稱是,其尊敬如此。法師既名流五印,三學之士,仰之如天。故大乘師號法師為摩訶天,小乘師號解脫天,乃白大法藏請留之,法師曰:「師等豈不欲支支那之人開佛慧眼耶?」不數日,東印度王構摩迎法師,戒日王聞法師在構摩處,遣使謂構摩曰:「急送支,支那僧來。」構摩曰:「我頭可得,僧不可得。」戒日神武雄勇,名震諸國,乃怒曰:「爾言頭可得,可將頭來.」構摩懼,乃嚴象軍二萬,船三萬,與法師同溯殑伽河,築行宮於河北,構摩自迎戒日於河南,戒日曰:「支那僧何不來?」構摩曰:「大王可屈就。」王既見法師,接足盡敬,且曰:「弟子聞支那國有秦王破陣樂。」乃問秦王是何人,法師盛談太宗應天順人事,王曰:「不如此,何以為支那主。」因令法師出《制惡見論》。然小乘外道,未即推伏,請於曲女城集五印沙門婆羅門等,兼十八國王,觀支支那法師之論。凡十八日,無敢當其鋒者。戒日知法師無留意,厚以象馬橐裝餞法師。又以素疊印書使達官送法師,所經諸國,令兵衛達漢境。 法師卻次于闐,因高昌商胡入朝,附表奏自西域還。太宗特降天使迎勞,仍制于闐等道送法師,令敦煌迎於流沙,鄯部迎於沮沫,時帝在洛陽,敕西京留守梁國公元齡備有司迎待。是日宿於漕上。十九年春正月景子,留守自漕奉迎於都亭,有司頒諸寺帳輿花幡,送經於宏福。翌日,大會於朱雀街之南,陳列法師於西域所得經像舍利等。其梵文凡五百廿夾,六百五十七部,以廿馬負而至。自朱雀宏福十餘里,傾都士女,夾道鱗次,若人非人,曾不知幾俱胝矣。壬辰,法師謁文武聖皇帝於洛陽宮。二月己亥,對於儀鸞殿,因廣問雪嶺已西諸國風俗,法師皆備陳所歷,若指諸掌。太宗大悅,謂趙公無忌曰:「昔符堅稱道安為神器,今法師出之更遠。」時帝將征遼,法師請於嵩之少林翻譯。太宗曰:「師西去後,朕為穆太後於西京造宏福寺,寺有禪院,可就翻譯。」三月己巳,徙宏福。夏五月丁卯,法師乃開貝葉。廿年秋七月,法師進新譯經論,仍請制經序。並進奉敕撰《西域記》十二卷。太宗美法師風儀,又有公輔才,俾法師裼緇褐襲金紫。法師因以五義褒揚聖德,乞不奪其志。遂問瑜伽十七地義。太宗謂侍臣曰:「朕觀佛經,猶瞻天望海。法師能於異域得是深法,非惟法師願力,亦朕與公等宿殖所會。」及《三藏聖教序》成,神筆自寫。太宗居慶福殿,百寮陪位,坐法師,命宏文館學士上官儀對群寮讀之。廿二年夏六月,天皇大帝居春宮,又制《述聖記》及《菩薩藏經後序》。太宗因問功德何最,法師對以度人。自隋季天下祠宇殘毀,緇伍殆絕。太宗自此敕天下諸州寺,宜各度五人,宏福寺度五十人。戊申,皇太子宣令,請法師為慈恩上座,仍造翻經院,備儀禮自宏福迎法師。太宗與皇太子後宮等,於安福門執香爐,目而送之。至寺門,敕趙公英、中書令褚引入,於殿內奏九部樂破陣舞,及百戲於庭而還。廿三年夏四月,法師隨駕於翠微宮,談賞終日。太宗前席攘袂曰:「恨相逢已晚。」翌日,太宗崩於含風殿。 高宗即位,法師還慈恩,專務翻譯。永徽三年春三月,法師於寺端門之陽造石浮圖。高宗恐力大難成,令改用磚塔,有七級,凡一百八十尺,層層中心,皆有舍利。冬十月,中宮方妊,請法師加?,既誕,神光滿院,則中宗孝和皇帝也。請號為佛光王,受三歸,服袈裟,度七人,請法師為王剃髮。及滿月,法師進金字《般若心經》及道具等,顯慶二年春二月,駕幸洛陽,法師與佛光王發於駕前。既到館,於積翠宮終譯《發智婆沙》。法師早喪所天,因扈從還訪故里,得張氏姊,問塋壠已平矣,乃捧遺柩改葬於西原。高宗敕所司公給,備喪禮,盡飾終之道。洛下道俗赴者萬餘人,釋氏榮之。三年正月,駕還西京,敕法師徙居西明寺。高宗以法師先朝所重,禮敬彌厚,中使旁午,朝臣慰問及錫賚無虛日。法師隨得隨散,中國重於《般若》,前代雖翻譯猶未備,眾請譯焉。法師以功大恐難就,乃請於玉華宮翻譯。四年十月,法師如玉華,館於肅成院。五年春正月一日,始翻梵本,總廿萬偈。法師汲汲然常恐不得卒業,每厲譯徒,必當人百其心。至龍朔三年方絕筆。法師翻《般若》後,精力元刂耗,謂門人曰:「吾所事畢矣。」吾瞑目後,可以蘧蒢為親身物。」門人雨泣,且曰:「和上何遽發此言?」法師曰:「吾知之矣,麟德元年春正月八日,門人元覺夢一大浮圖倒。法師曰:「此吾滅度之兆.」遂命嘉尚法師具錄所翻經綸,合七十四部,總一千三百卅八卷。又造俱胝畫像彌勒像各一千幀,又造素像十俱胝供養悲敬上油各萬人,燒百千燈,贖數萬生。乃與寺眾辭,三稱慈尊,願生內眷。至二月五日夜,弟子光等問云:「和上決定得生彌勒內眾否?」頷雲得生。俄而去。春秋六十九矣。
初高宗聞法師疾作,御醫相望於道。及坊州奏至,帝哀慟,為之罷朝三日。敕坊州刺史竇師倫令官給葬事,又敕宜聽京城僧尼送至塔所。門人奉柩於慈恩翻經堂,道俗奔赴者日盈千萬。以四月十四日葬於滻東,京畿五百里內,送者百餘萬人。至總章二年四月八日,有敕徙於樊川北原,傷聖情也。法師長七尺,眉目若畫,直視不顧,端嚴若神。自大教東流,翻譯之盛,未有如法師者。雖滕、蘭、澄、什、康會、竺護之流,無等級以寄言。其彬彬鬱郁,已布唐梵新經矣。自示疾至於升神,奇應不可殫紀。蓋莫詳位次,非上地其孰能如此乎!文曰:
三藏之生,本乘願來。入自聖胎,出於鳳堆。大業之季,龍潛於並。孺子謁帝,與兄偕行。神堯奇之,善果度之。不為人臣,必為人師。師法未足,自洛徂蜀。學無常師,鳥必擇木。跡窮夷夏,更討身毒。寺入爛ヌ,師遇尸羅。王逢戒日,論得瑜伽。瑜伽師地,藏教泉府。猥朵名數,繭抽聖緒。我握其樞,赤幡仍豎。名高曲女,歸我真主。主當文皇,臣當蔡梁。天下貞觀,佛氏以光。光光三藏,是護是付。付得其人,經綸彬彬。梵語華言,胡漢相宣。台臣筆受,御膝前席。積翠飛花,恩光奕奕。太宗序教,天皇述聖。揚於王庭,百辟流詠。三藏慰喜,靈祗介祉。蔑彼滕什,曾無此事。我功成矣,我名遂矣。脫屣玉華,升神睹史。發棺開殮,天香馥馥。地位殊分,神人是卜。中南地高,樊川氣清。修塔者誰,林公是營。門人令撿,實屍其事。銘勒塔旁,撿真法子。
《新唐書·卷五十九·志第四十九》:竇師綸畫《內庫瑞錦對雉斗羊翔鳳游麟圖》(字希言,太宗秦王府諮議、相國錄事參軍,封陵陽公。)
《太平廣記·卷一百零三·報應二》:唐陳國竇公夫人豆盧氏,芮公寬之姊也。夫人信罪福,常誦《金剛般若經》,未盡卷一紙許,忽頭痛,至夜愈甚。夫人自念,倘死遂不得終經,欲起誦之。令婢然燭,而火悉已滅,婢空還,夫人深益嘆恨。忽見廚中有燭炬,漸升堂陛,直入臥內,去地三尺許,而無人執,光明若晝。夫人驚喜,取經誦之,有頃,家人鑽鐩得火,燭光即滅。自此日誦五遍,以為常法。後芮公將死,夫人往視,公謂夫人曰:「吾姊以誦經之福,當壽百歲,生好處也.」夫人年至八十,無疾而終。
《冥報記·卷下》:陳公太夫人豆盧氏。芮公寬之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