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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9-1795年間的波蘭歷史時期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波蘭立陶宛聯邦(波蘭語:Rzeczpospolita Obojga Narodów;立陶宛語:Abiejų Tautų Respublika),是歐洲歷史上的一個二元君主制君合國,由波蘭王國王冠領地(即波蘭部份)和立陶宛大公國(即立陶宛部份)共同組成,其創立的法理依據來自《盧布林聯合》,於1792年俄波戰爭中戰敗而解體[2][3][4]。
波蘭王國王冠領地及立陶宛大公國 波蘭聯邦 Korona Królestwa Polskiego i Wielkie Księstwo Litewskie(波蘭語) Lenkijos Karalystė ir Lietuvos Didžioji Kunigaikštystė(立陶宛語) Річ Посполита Обох Народів(烏克蘭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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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9年—1795年 | |||||||||||||||
格言:Si Deus nobiscum quis contra nos(拉丁文) 「若天主與我國同在,則吾等無人能敵」 Pro Fide, Lege et Rege(拉丁文) 「為了信義、法律與國王」(自18世紀始) | |||||||||||||||
地位 | 政合國(1385–1569) 與法蘭西王國共主邦聯(1574–1575) 與瑞典王國共主邦聯(1592–1599) 與薩克森選侯國共主邦聯(1697–1706,1709–1763) 俄羅斯帝國保護國(1569–1715) | ||||||||||||||
首都 | 克拉科夫與維爾紐斯 (1569–1596) 華沙 (1596–1795) | ||||||||||||||
常用語言 | |||||||||||||||
宗教 | |||||||||||||||
政府 | 二元君主制 世襲君主制 (1569–1573) 波蘭選王制 (1573–1791/1792–1795) 君主立憲制 (1791–1792) | ||||||||||||||
國王-大公 | |||||||||||||||
• 1569–1572 | 齊格蒙特二世·奧古斯特 | ||||||||||||||
• 1764–1795 | 斯坦尼斯瓦夫二世·奧古斯特 | ||||||||||||||
立法機構 | 波蘭立陶宛聯邦瑟姆 | ||||||||||||||
• 樞密院 | 參議院 | ||||||||||||||
歷史時期 | 中世紀至近代 | ||||||||||||||
• 盧布林聯合 | 1569年7月1日 | ||||||||||||||
1672-1676年 | |||||||||||||||
• 5月3日憲法 | 1791年5月3日 | ||||||||||||||
• 第二次瓜分 | 1793年1月23日 | ||||||||||||||
• 第三次瓜分 | 1795年10月24日 | ||||||||||||||
面積 | |||||||||||||||
1582年 | 815,000平方公里 | ||||||||||||||
1619年 | 990,000平方公里 | ||||||||||||||
人口 | |||||||||||||||
• 1582年 | 6500000 | ||||||||||||||
• 1619年 | 1100000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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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屬於 | 白俄羅斯 愛沙尼亞 拉脫維亞 立陶宛 摩爾多瓦 波蘭 羅馬尼亞 俄羅斯 斯洛伐克 烏克蘭 德國 |
波蘭立陶宛的法律政治制度,呈現出超前性和多元性,以當時少有的宗教自由和對農奴的寬容而聞名[5]。波蘭享有當時世界比例最大的選民人數[6],還和荷蘭的阿姆斯特丹一起成為歐洲猶太人在16-18世紀的唯二避難所[7],這讓歐洲史學家習慣稱波蘭-立陶宛為「最尊貴共和國」[8]的名號。它的許多特點體現出它在當時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國家:整個聯邦的政治制度被稱為波蘭選王制,是貴族共和制和選舉君主制的混合,法律由眾議院貴族(音譯為施拉赤塔,原文為Szlachta,意思為眾議院的公民)控制的議會(音譯為瑟姆,原文為Sejm,意思為議會)限制君主的權力,這種制度是現代民主制[9]、君主立憲制[10][11][12]及聯邦制[13]的先驅。
聯邦內存在着兩個有明確國界線的國家,即波蘭王國和立陶宛大公國,兩國在原則上是完全平等的。雖然立陶宛大公國在最初保持了相當大的獨立性,而波蘭也沒有對立陶宛進行過強制的同化政策,但由於波蘭在經濟、軍事、文化等個方面的地位較高而成為佔優勢的一方。其實,聯邦在波蘭部分和立陶宛部分所實行的政治體制是截然不同的,只是波蘭地區內所分佈的議會席次更多,那時間一長波蘭就自然而然的變為主導國。立陶宛的貴族們也在這過程中被波蘭文化同化[14],久而久之,聯邦國民們對立陶宛這個國家的認同感便迅速消失。
聯邦在經歷過幾十年的黃金時代後[2][15][16],於17世紀中期遭遇大洪水時代。該時代中,聯邦內部政治混亂,外部又接連受到瑞典王國和俄羅斯帝國的入侵,且恰逢西歐的資本主義國家崛起[12][17][18],這導致了位於東歐、實行農業制度的波蘭立陶宛江河日下。到了聯邦末期的1791年,波蘭立陶宛堅持法治改革,頒佈了《五三憲法》。該憲法已屬於現代憲法的範疇,是波蘭立陶宛參照《美國憲法》改造而來的[19]。
1772年開始,波蘭立陶宛被它週圍的三大強鄰,奧地利(哈布斯堡-洛林王朝)、普魯士王國和俄羅斯帝國三度瓜分,最後於1795年徹底滅亡。俄國的葉卡捷琳娜大帝也透過瓜分波蘭而吞併掉絕大部份立陶宛大公國的領土,進而讓俄國吸收了許多講波蘭語的菁英、講白羅斯語的農民和許多居民為猶太人的城鎮[20]。波蘭立陶宛的亡國也標誌着其獨有的貴族民主制走向終結,在俄羅斯、奧地利和普魯士的統治下,非天主教徒、猶太人和農奴們都不再能享受幾百年來的平等包容[20][21]。
該國別稱非常的多,主要由以下幾種:
1569年,雅蓋隆王朝的最後一位國王齊格蒙特二世在盧布林簽署條約,決定成立邦聯。他為了維護君主立憲制,還創造了選舉君主制。他於1572年逝世,緊接着就是三年的過渡期。這個過渡期創造了增強貴族(施拉赤塔)權力的憲政制度,並確立了真正的選舉君主制。[23]
17世紀早期,聯邦進入它的黃金時代。它強有力的議會(瑟姆)被在三十年戰爭勉強參戰的貴族控制,讓波蘭在當時基本被宗教戰爭摧毀的歐洲中,尚且能保持實力。聯邦能夠單槍匹馬地與瑞典帝國、莫斯科公國和鄂圖曼帝國等國作戰,有時還能成功地打敗它的鄰居。在1605年對莫斯科的戰爭中,聯邦擊敗了當時時局不穩的俄羅斯,並佔領其首都莫斯科。直到1612年11月4日,俄羅斯軍隊才重奪該城。[24]1620年,聯邦和鄂圖曼帝國因摩爾達維亞公國宗主權而爆發了戰爭,最後以雙方簽訂和約告終。
1648年是波蘭立陶宛聯邦的巨大轉折點。在1648年的雙重打擊下,聯邦國力衰微。第一個打擊是在歷史上最大的哥薩克暴動(受克里米亞韃靼人支持的赫梅利尼茨基起義),起義最終以哥薩克人請求俄羅斯沙皇的保護收尾[註 2](1654年),因此,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影響逐漸大過波蘭。對聯邦的另一個打擊是瑞典帝國在1655年的入侵(受到特蘭西瓦尼亞公爵拉科齊·捷爾吉二世和勃蘭登堡選帝侯腓特烈·威廉軍隊的支持),這次入侵被稱為大洪水,惹怒了瑞典瓦薩王朝出身的聯邦國王。
在17世紀末期,江河日下的聯邦在約翰三世領導下與利奧波德一世軍隊聯合,大敗鄂圖曼帝國。1683年的維也納之戰是基督教的歐洲和伊斯蘭教的鄂圖曼帝國324年的戰爭的轉折點。因為幾百年對穆斯林入侵的反對立場,聯邦獲得了一個稱號——Antemurale Christianitatis(基督教的前哨)。[13]在1699年的「大土耳其戰爭」結束後,鄂圖曼帝國安守自己的多瑙河南部,不再挺進中歐了。[25]
18世紀,聯邦在內憂外患下,於1768年成為俄羅斯帝國的附庸國;[26]控制波蘭成為了俄羅斯的外交重點和軍事戰略。[27]貴族民主制的不穩定性將波蘭帶到無政府狀態的邊緣。改革的嘗試,例如1788年至1792年在1791年編纂五三憲法時達到高潮的四年瑟姆所做所為都已經太晚了,而且國家遭到鄰居俄羅斯帝國、普魯士王國和奧地利帝國的三次瓜分。在1795年,波蘭立陶宛聯邦從歐洲地圖上被完全抹去了。拿破崙戰爭時期,在法蘭西帝國皇帝拿破崙扶持下建立了華沙公國,到1916年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意志帝國攻佔俄屬波蘭建立了傀儡波蘭王國,而德軍佔領俄羅斯治下的立陶宛後也成為傀儡-立陶宛王國,一戰結束後波蘭和立陶宛兩國才得以獨立。
在16世紀,波蘭主教和製圖師馬丁·克羅莫出版了一套拉丁文地圖冊,標題為《波蘭:關於它的位置、人民、文化、政府和波蘭聯邦》,這被認作是涉及範圍最廣泛的國家指南。
克羅莫的工作和其他製圖師的地圖,例如格拉爾杜斯·梅查托爾的地圖體現出聯邦一平原為主。聯邦的東南部,克雷西以沙地而出名。科爾巴阡山脈成為了該國南部邊界的一部分,與塔查山鏈住最高點,波羅的海為聯邦的北部邊界。和那時的大多數歐洲國家一樣,聯邦有很高的森林覆蓋率,特別是在東部。今天,殘留的比亞沃韋扎森林成為了歐洲最後一片最大的原始森林。[28]
兩國聯邦的政治教條是:「本國是一個國王之下的共和國」。司法官揚·加莫耶斯基以這句話總結了上述教條:「國王當政但不統治」("Rex regnat et non gubernat")。聯邦有一個議會,稱作瑟姆議會,相當於眾議院,他們能夠民主選舉國王。國王在他的統治時期內不得不在對亨利國王條款和女修道院條約的談判中詳述他會如何尊重公民的權利。
君王的權力很有限,他的權力被人數眾多的貴族階級的權力替代。每一位新國王不得不贊成波蘭政體的基礎——亨利國王條款(其中甚至還有近乎前所未有的對波蘭宗教寬容的保證)。隨着時間的流逝,亨利國王條款與女修道院條約逐漸合二為一,國王選舉制支持這些詳盡的協議。在這一點上,國王事實上是貴族階級的夥伴,並經常被參議員監督。
聯邦整體的基礎,「波蘭選王制」包括:
聯邦的三個主體部分(見下文)都擁有一定程度的自治權[29]。每個省都有自己的、行使強大政治權力的參議會,這些權力包括挑選由派往國家瑟姆的波瑟夫(下院議員),而且地方瑟姆可指定派去的波瑟夫遵循特定的命令投票。立陶宛大公國軍隊、財政和其他大部分政府部門獨立於波蘭[30]。
波蘭選王制創造了那時獨一無二的國家,但是在當時的城邦中仍然能夠找到與其類似的政治制度,例如威尼斯共和國。[31] (有趣的是這兩個國家都被稱為「最尊貴共和國」。[32])當大多數的歐洲國家向中央集權,君主專制挺進,並隨時為宗教和王室而戰時,聯邦卻大膽地進行權力分散[13]、邦聯制、聯邦制、民主制、波蘭宗教寬容、甚至是和平主義的嘗試。因為瑟姆經常否決君王發動戰爭的計劃,這導致貴族們對民主和平論的辯論。[33]
這個在它所處的時代裏非常特別的政體源於眾議院貴族在階級衝突中,對其他社會階級與君主制政體的勝利。最後,眾議院貴族積累了讓任何君王都沒法解除其特權的特權[註 3]。聯邦政體很難簡單地進行分類,但是可以通過它的特點暫時描述為以下幾個制度的混合物:
聯邦的主要政治人物:
權貴和貴族遠遠沒有聯合起來,他們之間有很多支持君主或不同權貴的派系。
直到1569年,波蘭和立陶宛的議會(Sejm/Soim)是彼此獨立的,但在簽署盧布林條約後,聯邦兩國的貴族開始集中於一個議會裏。[37]波蘭於1493年在皮奧遲科夫召開第一次瑟姆(國會),並此後每兩年(大多在華沙)召開為期6周的瑟姆。[37]從17世紀末期開始,隨着赫羅德諾(靠近波蘭與立陶宛邊界)在區域與國家政治上影響力日增,瑟姆也時常在該地召開。[38]
國王為議會的從屬,而議會權力涵蓋整個波蘭與立陶宛。[39]議會由以下三種階級組成:國王本身、由貴族構成的參議院和各省省議院代表(眾議院)。[39][37]一會的所有決定必須要議員一致同意才能通過。國王禁止任命繼承人,下任國王需要經過議會的選舉。[39]國王出兵他國得經參議院許可;一個由六位參議員構成的委員會永久監視國王,以確保他沒有濫權。.[39]總而言之,波蘭國王主要是執行議會決議的戰爭指揮官。[39]而議會則被充滿個人主義和獨立意志的貴族控制。不像其他加強中央集權的大部分歐洲君主國家,波蘭是一個以半自治的貴族為主導的王國。[39]
只有克拉科夫、波茲南和盧布林、以及1569年盧布林聯合後的維爾紐斯與1658年後的利沃夫,擁有指派代表參加瑟姆的權力,但自1565年起,它們便沒了投票權,除非事務直接關係到其城市本身。[40]
一旦雅蓋隆家族成員自1572年起煙消雲散,聯邦政府與貴族間脆弱的均衡就宣告瓦解。權力逐漸由中央政府轉移到了各個貴族的手裏。
當王位定期留空待補時,貴族們偏好推舉還未承襲其他強大王朝的外國繼承人。這種策略使得瑟姆常常選出完全無能的,或在與貴族的衝突中處於下風的君主。此外,除了某些有名的例外情況,如有才幹的特蘭西瓦尼亞斯特凡·巴托里(1576年-1586年)之外,外國血統的國王一般瞧不起聯邦勢力而傾向採用自己國家的勢力執政。這種情況在來自瑞典瓦薩王室頭兩位獲選國王的政策與行為上特別明顯。這兩位國王的政策將聯邦帶入與瑞典的衝突中,而在1648年稱為大洪水的戰爭中衝突更是達到了頂峰,而這場戰爭是許多標誌聯邦黃金時代結束的事件之一,也是聯邦衰敗的的開始。
澤布魯基多夫斯基的起義(1606年–1607年)標誌着權貴權力的長足增長,以及由貴族民主轉向權貴寡頭的政治制度轉變。聯邦政治體系易受外來干預,例如瑟姆議員受到外國勢力的賄賂,[41][42]使他們運用自由否決權,以妨礙嘗試性的改革。這讓聯邦大耗元氣,並使其陷入從17世紀中至18世紀末超過一世紀的政治癱瘓及無政府狀態,而另一方面,它的鄰國在這一百年中解決了他們的內政問題,並大修武備,凸顯出聯邦積弱不振的問題。
經過1768年的巴爾聯盟動亂,以及連帶的第一次瓜分波蘭(1772年)之後,聯邦終於認真改革其政治制度。它在1791年通過現代史上歐洲第一部[19]、世界的第二部憲法:五三憲法——僅次於在兩年前通過的美國憲法。革命性的憲法改造了過去波蘭立陶宛聯邦為波蘭立陶宛聯邦國[註 4],采世襲君主制,並廢除了舊體制中很多有害的制度。新憲法:
但是這些改革來得太晚了,聯邦遭到了強鄰四面八方的入侵。過去聯邦作為弱小的緩衝國時,這些鄰國尚且能默許其生存,但是當波王斯坦尼斯瓦夫·波尼亞托夫斯基與其他改革者進行強盛國家的改革時,強烈反對改革的鄰國,開始計劃消滅這大而無當的波立聯邦[29]。俄羅斯害怕五三憲法政治改革中的革命成分,和聯邦重新獲得歐洲帝國的地位的未來。葉卡捷琳娜大帝十分注意五三憲法對她勢力的重大影響[43],並宣稱波蘭憲法是極其激進的[44]。格里高利·亞歷桑德洛維奇·波將金主持波蘭貴族的塔戈維查聯盟,宣稱憲法是「民主的歪門邪道」[45]。同時,普魯士和奧地利也害怕強盛的波蘭,遂用五三憲法作為擴張領土的外交藉口[44]。普魯士公使埃瓦爾德·弗里德里希·馮·赫茲堡稱憲法為「對普魯士君主制的衝擊」[46]害怕強大的波蘭再次控制普魯士。[43][47]。到最後,五三憲法從沒完全實行,而且在憲法推行四年後,內憂外患的聯邦就完全被強鄰瓜分了。
雖然「波蘭」也通常表示波蘭立陶宛聯邦整體,但波蘭事實上只表示波蘭立陶宛聯邦的一部分,其分為兩個主體部分:[48][49]
聯邦有進一步分為更小的行政區劃,被稱為「省」(「województwa」),每個省由省長(「Voivode」)統治。各省又進一部分為「長老區」(「starostwo」)每個長老區由一個長老統治。城市由城主統治。這些規則經常有例外,每個省又包括稱為「地區」(「ziemia」)的次級行政區。
過去屬於「波蘭立陶宛聯邦」的國土,主要分佈在這幾個東歐和中歐的現代國家:波蘭(除了現在的波蘭西部)、俄羅斯、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白俄羅斯、烏克蘭、斯洛伐克和羅馬尼亞。
聯邦其他並沒有劃分為省或地區的著名地區包括:
聯邦的邊界因為戰爭和條約而改變,有的時候甚至10年間就能改好幾次,特別是東部和南部的邊界。在雅姆·加波爾斯基休戰(1582年)後,聯邦面積大約為81.5萬平方千米,人口數為750萬[51]。在1619年的杜里諾休戰後,聯邦的領土面積為99萬平方千米,人口有大約1100萬(包括大約400萬的波蘭人)[52]。
聯邦海軍很小,而且在聯邦歷史中只起次要作用,但是在1627年贏得非常重要的海戰奧利瓦之戰的勝利,打破了瑞典的軍事封鎖。在黑海上,哥薩克駕着他們的小船(柴卡)掠奪了鄂圖曼帝國和它的屬國的資源。他們甚至燒毀了鄂圖曼首都伊斯坦堡的城郊的建築。[53]
波蘭立陶宛扮演了為16世紀的西歐輸送三種物資:穀物(黑麥),牲口(牛)和毛皮的重要角色。這三種物資的出口占聯邦向西歐市場出口量的近九成。[54]
聯邦的經濟受到基於利用農業勞動力的封建農業的控制。 自15世紀起,波蘭禁止奴隸制;在1588年,立陶宛也禁止了奴隸制。[55]他們被第二次奴役為農奴。特別的,貴族有一種通過農奴的勞作,產生多餘的糧食來做國內或國際貿易的大農場。這種經濟對於早期的聯邦而言,是行之有效的。也因如此,聯邦的早期是糧食貿易最繁榮的時代之一。[56]但是從17世紀起,農村的局勢開始惡化,在那時,擁有土地的貴族通過加大農民的勞動量來補償糧價降低所帶來的損失,這也導致了在當時東歐十分普遍的第二農奴制。
因為聯邦着眼於農業,外加貴族對中產階級的支配地位,導致聯邦城市化和工業化的進展相對緩慢。在幾次遍及全歐的階級鬥爭後,沒有哪裏的貴族像聯邦的貴族那樣有支配力了。但是歷史學家對究竟是什麼讓在戰爭期間和17世紀中期時,聯邦的城市在面積和財產並不明顯地落後於西歐的國家的問題中,爭論不一。聯邦有很多村鎮和城市普遍以馬德堡法為基礎。聯邦的大商品交易會中的一些交易會在盧布林舉辦。參見地理章節,在下面有聯邦主要城市的列表(主要是省首府)。
雖然聯邦是歐洲最大的穀物提供商,它的穀物中的大部分用於內銷。在1560年至1570年時波蘭王國王冠領地和普魯士的穀物估耗量大約為113000噸小麥(或稱為226000瓦史特)(瓦史特是計算大塊物件質量的計量單位;就穀物而言,1瓦史特=0.5噸)。16世紀聯邦穀物的年均生產量為120000噸,其中6%用於進口,19%被運進城市,而其餘的則成為了鄉下人的口糧。聯邦的穀物在歉收年裏,例如1590年代早期和1620年代顯得更為重要,在那時幾乎南歐的所有政府都會進口大量穀物,以補充在它們法律里所規定的穀物的差額。
穀物仍然是聯邦的最大的出口商品。用於出口的大農場的場主通常與但澤的商人簽約,這些但澤的商人控制國內貿易的80%,並將穀物向北方輸送至波羅的海沿岸。[57]聯邦的很多河流被用於水運:維斯瓦河,皮里查河,布克河,桑河,尼達河,維普魯茲河,尼曼河。河流擁有已建設完的基本設施,例如內河港和糧倉。大部分航船往北走,向南的運輸沒有利潤,而且駁船和木筏經常在但澤賣作木料。在1569年奧古斯圖夫這個在後來成為了商人從大公國到王冠領地(或按相反路線)的檢查點的地方設立海關後,赫羅德諾變為了特別的中樞。[58]
來自但澤的貨船大多數經過荷蘭(是一個地區,而非國家)和法蘭德斯斯,將穀物運往安特衛普和阿姆斯特丹之類的大港。除了穀物之外,也出口其他海運物資,包括木材和木製品,例如焦油和木炭。
聯邦在陸路上向神聖羅馬帝國的日耳曼地區,例如萊比錫和紐倫堡出口皮革,毛皮,大麻,棉(大多數來自大波蘭)和亞麻布。大牛群(約為50000頭牛)穿過西里西亞運往南方。
聯邦進口香料,奢侈品(例如掛毯),服飾,魚,熊和工業品例如鋼和工具。一些內航船將從但澤進口的物資,例如葡萄酒,水果,香料和鯡魚運往南方。在16和17世紀的某時,聯邦的貿易差額由正轉為負。聯邦的貨幣包括茲羅提和格羅希。但澤有自己鑄幣的特權。
波蘭的銀匠和金匠遵照西歐傳統和樣式的總趨勢。大部分大師來自西歐的大城市,例如紐倫堡、奧格斯堡和阿姆斯特丹。他們帶來了新的樣式。但是,因為他們的作品受到了當地的環境,文化和傳統的影響,所以這些大師的作品不同於他們西方兄弟的作品。[60]
由波蘭大師做的勺子在17世紀和18世紀曾風靡一時。勺子的手柄上經常刻着教育人的警句。在18世紀後期,華沙是生產銀器的中心。除了昂貴的裝飾品外,銀匠也為更廣泛的客戶群生產實用品。這些實用品有大酒杯,盤子和刻着《聖經》故事的伏特加酒杯。帶着鑲嵌硬幣和獎章的酒杯構成了一種特別的銀器樣式。[60]在16世紀,盧布林成為了銅器生產的中心。與此同時,波蘭開始大規模製造座鐘。[61]
近17世紀末,克拉科夫地區的一個車間為聯邦的隊長供應大量輕騎盔甲,這件事情被推測為是很多典型輕騎盔甲的產生的原因,尤其是在這些盔甲中存在着喀爾巴阡山風格的花紋圖案,例如心形圖案,在今天仍然被看做是地方性金屬製品。[62]很多建築裝飾是用代布寧克的黑大理石打造的。它們不僅能在克拉科夫發現,也能在整個波蘭與其他國家(維也納,奧地利的格拉茨和薩爾斯堡與德國的法蘭克福)找到。石灰岩的採石場廢墟在克拉科夫和代布寧克的20公里開外發現。[63]利沃夫的亞美尼亞人在武器,尤其是刀柄、劍柄的裝飾上有專長。[64]手工品主要用琺瑯,特別是克拉科夫的琺瑯裝飾,在這個時候聯邦也流行用珊瑚裝飾的浮雕寶石來裝飾手工品。[61]
在17世紀中期附近,波蘭的王公貴族光顧了格但斯克,格但斯克也成為了琥珀加工的第一中心。格但斯克的儲物品手藝是一項新技術。[65]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格但斯克琥珀藝人的漂亮工藝品大多是箱子,啤酒杯,水罐,盤子和杯子。[66]奢侈的格但斯克家具用波羅的海橡樹製造,並成為了貴族階層的標誌。[67]
在17世紀,聯邦盛行編織上面有烏沙克地毯風格的圖案的地毯。18世紀波蘭編織的地毯上面主要為花朵,或者是水果,鳥類和豐饒角為主的家常花紋,且色調統一。由羊毛製造的基里姆地毯的市場也很興旺。柔軟的寬腰帶在當地生產,並由聯邦的一些警察製造。第一批作坊在1740年代於權貴家族的土地上營業,並配備了甜菜,或是讓帶有金銀絲的絲綢變得有光澤的滾印機。[61]
隨着大航海時代的到來,很多老商道,例如琥珀之路失去了以往的價值。雖然在那時開發了聯邦和俄羅斯之間的本地商道,但波蘭作為亞歐之間的中轉站的價值依然縮小了。但即使航運技術改良了,聯邦依然是西方與東方的重要一環,因為商品和文物在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時,依然要經由聯邦。舉例而言,從波斯進口到聯邦,再運往其他地方的伊斯法罕地毯實際上在西方被稱為「波蘭地毯」(法語:Polonaise)。[68]
聯邦是研究現代社會與政治思想的,重要的歐洲中心。它以它罕見的准民主政治制度而出名,這種政治制度被伊拉斯謨等哲學家大加讚賞;而且在反宗教改革時期,因它獨一無二的宗教自由而聞名,在那裏天主教徒,猶太教徒,東正教徒和新教徒能夠和平相處。聯邦也創立了「波蘭兄弟會」(也稱為阿里烏斯派),該教派是英國和美國唯一神教派的先驅。
波蘭阿里烏斯派緊跟西歐知識分子的潮流,並急切地使用一切時機與銳意進取的名人交往。這些與名人的聯繫促進了拉庫夫學會和其他位於列施諾,托倫,格但斯克和埃爾布隆格持異見學會的發展,並無疑讓它們能夠與較大的大學向匹敵。拉庫夫的阿里烏斯學會引起學生和教授,中間有一些來自著名西歐國家的獨立知識分子的注意,例如在1612年參觀的斯科特和托馬斯·瑟格斯。[69]
因為它的政治制度,聯邦誕生了一些政治哲學家,例如安德熱·弗雷奇·莫德熱夫斯基(1503年-1572年),瓦夫雷涅茨·格雷馬瓦·戈施里茨基(1530年-1607年)和皮奧特爾·斯卡加(1536年-1612年)。後來,斯坦尼斯瓦夫·斯塔西茨(1755年-1826年)和胡戈·科萬塔伊(1750年-1812年)的努力為歐洲現代史上第一部國家憲法五三憲法鋪平道路。[19]
克拉科夫的雅蓋隆大學是世界上最老的大學之一。維爾紐斯大學和雅蓋隆大學是聯邦的主要學術與科學中心。國家教育委員會(波蘭語:Komisja Edukacji Narodowej)成立於1773年,是世界上首個國家教育部。[70]聯邦的科學家包括:歷史學家,製圖師馬丁·克羅莫(1512年-1589年);鍊金術師,化學家米哈烏·謝茲沃耶;數學家,醫生和天文學家揚·布羅仁科(1585年-1652年);工程師,人種學者,戰時的荷蘭西印度公司總海軍將領與西班牙帝國位於巴西的殖民地的統治者克雷施托夫·阿爾切謝夫斯基(1592年-1656年);[71]軍事工程師,炮兵專家和火箭學創始人卡齊米日·謝米耶諾維奇(1600年–1651年);天文學家,月球地形學創始人約翰·赫維留斯(1611年-1687年);東方學者,製圖師,博物學家和南明政府外交官卜彌格(1612年-1659年);數學家,工程師亞當·亞當曼迪·科昌斯基(1631年-1700年);猶太教哈西德派創始人巴爾·謝姆·托夫(1698年-1760年);馬欽·奧德蘭尼茨基·波仇布特(1728年-1810年);博物學家,農學家,昆蟲學家揚·克雷施托夫·克魯克(1739年-1796年)。
在1628年,著名的捷克教師,科學家,教育家和作家約翰·阿摩司·夸美紐斯在聯邦避難,那時新教徒在反宗教改革中遭到迫害。他在波蘭兄弟會統一體的中心列施諾安定下來 ,在那裏的1632年,他被祝聖為兄弟會的長老(主教)。在列施諾,夸美紐斯寫了很多他教育上的理論,這些書籍讓他在歐洲名聲遠揚。[73]塔耶將他的理論實踐於列施諾的學校中。[69]
聯邦傳統意義上的著作家包括:作家,劇作家和詩人揚·科哈諾夫斯基(1530年-1584年);作家,詩人瓦科瓦夫·波托茨基(1621年-1696年);波蘭重要的巴洛克主義詩人之一揚·安德熱·莫爾施提恩(1621年-1693年);信義宗牧師和詩人,立陶宛詩體創始人克里斯提約納斯·多尼萊提斯(1714年-1780年);作家,詩人,寓言家,第一部波蘭小說的作者伊格納奇·克拉斯茨基(1735年-1801年);作家,劇作家和詩人尤里安·烏爾辛·涅姆切維奇(1758年-1841年)。
很多貴族寫回憶錄和日記。也許最著名的是由阿爾布雷希特·斯坦尼斯瓦夫·拉茲維夫(1595年-1656年)寫的《波蘭歷史回憶錄》和揚·赫里佐斯托姆·帕瑟克(約1636年-約1701年)寫的「回憶錄」。多產的日記作者是雅庫布·索別斯基(1590年-1646年)(約翰三世·索別斯基)。在1621年的霍提恩遠征時,他寫了一篇名為Commentariorum chotinensis belli libri tres(《霍提恩戰爭記》)的日記,並於1646年在格但斯克出版。它被瓦科瓦夫·波托茨基用作他的史詩Transakcja wojny chocimskiej(《霍提恩戰爭的發展》)的素材。他也為他在克拉科夫(1640年)和法國(1645年)旅行期間的兒子寫教育信,它包含了在當時最好的普通教育的原則。
代表性的畫家:丹尼爾·舒爾茨,[74]耶日·謝米基諾夫斯基,雷蒙·切仇維奇,弗朗奇謝克·斯姆格勒維奇,基恩-皮埃爾·諾布林·德·拉·果爾代尼,齊格蒙特·沃吉爾,建築師:桑提·古奇,提爾曼·加美爾斯基,喬納斯·克里斯圖帕斯·格勞比察斯,多梅尼科·梅里尼,勞里納斯·古切維求斯,雷蒙·博古米夫·祖格,聯邦東南邊界地區的藝術通常與東正教聯繫起來[75],和在聯邦活躍的外國人:安德烈·施呂特,[76]安德烈·勒·布倫,馬爾切羅·巴恰勒里和貝爾納多·貝洛托。
聯邦的一項特別的藝術形式是墓棺畫,這是與薩爾馬提亞文化分不開的分支。[77]它們被設計在葬禮,特別是在宏大的葬禮中使用。[77]通常來說,這樣的肖像畫被釘在六,或八邊形的金屬片上,固定在放於又高又華麗的靈柩車的棺材的前方。[78]
另一種特有的藝術形式是黑大理石的加工雕刻。聖餐桌,洗禮盤,門口,拉杆,柱子,紀念碑,墓碑,基石,甚至整個屋子(例如華沙皇家城堡的大理石屋,維爾紐斯主教座堂的聖卡齊米日小教堂和瓦維爾主教座堂的瓦薩小教堂)使用黑大理石裝飾。[63]
在瓦薩家族的統治時期,音樂生活十分繁盛。很多意大利作曲家只提及盧卡·馬倫奇奧和安尼巴勒·斯塔比勒被帶到國王齊格蒙特三世的宮廷去,以為由阿斯皮里利奧·巴切利和馬可·斯卡奇,後來由巴爾托梅耶·培基爾和雅切克·洛雷茨基領導的宮廷管弦樂隊譜曲。[79] 國王瓦迪斯瓦夫的管弦樂隊的成員馬欽·米耶爾雷夫斯基譜寫卡佐尼,組成教堂音樂會。[79]住在克拉科夫的土生意大利人迪奧梅德斯·卡托自5歲起,就成為了西吉斯蒙德三世宮廷的最著名的魯特琴樂手之一,而且並不只是從南歐進口一些音樂形式,他也融入了一些當地民樂。[80]
教堂和學校成立唱詩班,在宗教和世俗儀式上演奏音樂。[79]很多貴族贊助他們的音樂家朋友。[79]斯坦尼斯瓦夫·魯波米爾斯基在新維施尼遲有一座自己的歌劇院,克雷斯圖帕斯·拉德維拉·喬納西斯和雅奴什·斯庫明·提施切維奇供養他們在維爾紐斯的合唱團,作為貴族對藝術感興趣的獨特體現。[79]
權貴經常承擔建築工程來紀念自己:教堂,主教座堂和宮殿,例如現在的華沙總統宮和皮德希爾齊城堡就是由大指揮官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建造的。他也修建了布羅迪城堡(1630年-1635年)和柯達克要塞(1635年),這兩個軍事建築都是由法國軍事工程師紀堯姆·勒·瓦修爾·德·比優普蘭。
權貴自始至終就在波蘭的統治權問題上與國王抗爭。紀念城堡克雷施托博爾城堡就是在1627年至1644年基於palazzo in fortezza風格建造的,擁有幾個被大型星形防禦工事包圍的庭院。[83]由於權傾朝野的拉茲維夫家族,位於今天白俄羅斯的聶斯維支鎮在科學,藝術,手工業和建築上有巨大的影響力。這個鎮由城堡住宅和陵墓,聖體城堡與它們周圍的佈景構成。帶着「中國」文化藝術元素的後巴洛克風格可以再馬希謝卡女王的佐洛奇夫中國宮中體現出來。[84]
最大的計劃需要讓所有城鎮參與進來,但是在最後它們中的很多座城鎮落入到情況不明的境地,或者說被完全廢棄了。通常它們以贊助的權貴命名。其中最著名的是加莫施遲,由揚·加莫耶斯基於1580年建立,並由意大利建築師貝爾納多·莫蘭多設計。[85]
18世紀,權貴的宮殿體現出了巴洛克風格郊區住宅的典型風格entre cour et jardin(王宮和花園級別之間)。它的建築風格——歐洲藝術與舊的聯邦建築傳統的融合在比亞韋斯托克和華沙的布拉尼茨基宮,拉金-波德拉斯基的波托茨基宮,羅蓋林的拉仁斯基宮和魯扎尼的薩佩哈宮。
除了教堂和王宮之外,大權貴是藝術和手工藝的主要贊助者,在他們的城鎮和鄉村住處,通常有美麗的工藝品包圍着它們。很多權貴是嚴謹的藝術收藏家。[86]斯坦尼斯瓦夫·魯波米爾斯基收藏工藝品,收藏品也包括拉斐爾,提香和丟勒的油畫。[87]從1614年至1621年,貴族皮奧特爾·施倫斯基是訪問魯本斯畫室最多的波蘭人。[88]施倫斯基承擔他的國王與畫家的一些債務,同樣身份的某些波蘭貴族還有索夫切弗斯基和薩佩哈家族。[88]在1621年,施倫斯基贊助了卡利什的聖尼古拉斯教堂一幅魯本斯油畫,描繪了把耶穌從十字架中放下的場景。[88]
貴族之間盛行的思想是「薩爾馬提亞主義」,名字來源於薩爾馬提亞人,代指波蘭人的祖先。這種思想體系是貴族文化上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存在於貴族生活的各個方面。薩爾馬提亞主義要求貴族之間平等對待,騎馬,傳統,鄉村生活與和平主義;穿着東方有創造力的盛裝(舒潘,康圖施,蘇克馬納,帕斯康圖索維,蒂里亞,沙比亞);使各個民族的貴族融為一體,建立一個以貴族民主制為基本共識的共同體,可以被視為公民民族主義的先驅。
在它的早期,由理想主義構成的薩爾馬提亞主義代表了正面意義的文化運動:它支持信仰,誠實,愛國主義,勇敢和自由。但在最後,它被保守反動的權貴給嚴重歪曲。後期極端的薩爾馬提亞主義將信仰歪曲為了偏執,誠實歪曲為了天真,愛國歪曲為了自大,勇敢歪曲為了倔強,自由歪曲為了無政府主義。[89]薩爾馬提亞主義的缺陷要為後來18世紀末期波蘭的滅亡負責。不過總體來說,對薩爾馬提亞主義的批評大多是片面而誇大的,是由急切想要徹底改革的改革者提出的,帶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些源於啟蒙運動和歐洲絕對主義狂潮的批評,受到普魯士,俄羅斯和奧地利三個瓜分波蘭的專制君主國的御用歷史學者的支持,他們試圖證明波蘭的滅亡是因為本身的墮落,而非強國們以鄰為壑的貪欲。[90]
在波蘭立陶宛聯邦的人口中,天主教徒或波蘭人並不佔壓倒性優勢。這種情況是因為波蘭和與立陶宛的王朝聯合,在這兩個國家,波蘭人是一個數量不多的民族。聯邦主要包括四個民族:立陶宛人,波蘭人,白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後兩個種族通常並稱為魯塞尼亞人。立陶宛大公國的一些居民被稱為立特溫人(Litvin),這是立陶宛人的斯拉夫語用詞,並不以種族的不同作區別。在盧布林聯合後的不久,聯邦的人口大約為650萬人,其中粗略統計有300萬波蘭人,75萬立陶宛人,70萬猶太人和200萬魯塞尼亞人。[91]在1618年杜里諾休戰後,人口由400萬波蘭人,300萬烏克蘭人,150萬白俄羅斯人,75萬立陶宛人,75萬普魯士人,50萬猶太人和50萬利沃尼亞人構成。在那時貴族階級佔總人口的10%,而農民階級佔15%。[92]從1648年至1657年,人口因戰爭、饑荒和領土喪失而減少了至少400萬。[92]外加進一步的人口減少和領土喪失,在1717年聯邦人口縮小為900萬,大約有450萬波蘭人,150萬烏克蘭人,120萬白俄羅斯人,80萬立陶宛人,50萬猶太人和50萬其他民族的居民。[92]
要成為波蘭人,在聯邦遙遠而多族裔的地區裏說,是基於信仰和等級方面系統化評定而不是基於種族;這套體系是一個對留駐的貴族階層(什拉赫塔)的委任制度,這些人包括了純粹的波蘭人,同時還有許多非波蘭出身、跨世代持續改宗天主教的成員,且當時數量在不斷增長。對非波蘭貴族而言,如此改宗是意味着接受波蘭的語言和文化,即波蘭化的最後一步[93]。波蘭作為聯邦文化上的主導部分, 加上它擁有的皇家,首都,最大的城市,當時中歐第二古老的大學(僅次於布拉格)以及更自由和民主的社會制度,都展現出對於聯邦的非波蘭貴族來說,這個波蘭是一個極為誘人的磁石。由16世紀開始後的時期裏,許多(接受這種吸引的貴族)就自稱為「血統為魯塞尼亞人,國族為波蘭人」gente Ruthenus, natione Polonus[94]。
這樣一來在東部土地上,所造成的結果是由一個波蘭人(或波蘭化)貴族階層,在管治著絕大多既非波蘭人也非天主教徒的農民階層。而且,十年和平時期卻是給東部領土(現代西部和中部烏克蘭)帶來相當殖民化的影響,令到當地貴族、猶太人、哥薩克人(傳統意義的東正教徒)、波蘭人和魯塞尼亞農民間關係更為緊張。在晚些時候,這種變化迫使當地階層與魯塞尼亞貴族層的本土庇護者間斷絕了聯繫,受影響的人進而轉向尋求較激進的哥薩克給予庇護,這樣的情勢隨後是衝擊了聯邦。在1596年布列斯特聯合後東正教和東儀天主教信徒間發生衝突,地位上升的天主教徒也過度不公地對待東正教信仰[95],還有多次的哥薩克起義,都加深了這樣的緊張氛圍。而在西部和北部很多城市,就有着相當數量的德裔少數族羣,大多是信仰信義宗或加爾文主義。聯邦之內當時還有在世界上最大規模的猶太移民羣之一——16世紀時世界近八成的猶太人就住在波蘭[96]。
王冠領地的人口是立陶宛公國的兩倍,而收入更是後者國庫的5倍。聯邦的邊界、面積和人口因為時代的不同而變動。在雅姆·加波爾斯基休戰(1582年)後,聯邦面積大約為81.5萬平方千米,人口數為650萬。在杜里諾休戰(1619年)後,聯邦的領土面積為99萬平方千米,人口有1000至1100萬(包括大約400萬的波蘭人)。有一部分人口是韃靼人,是脫脫迷失逃亡立陶宛時帶來的士兵後人。
華沙公國於1807年建國,追溯其起源為聯邦。其他復興運動出現於十一月起義(1830年-1831年),一月起義(1863年-1864年)和在1920年代約瑟夫·畢蘇斯基未能建立的,由波蘭領導的「米耶茲莫雷」(Międzymorze,意為「海間聯邦」),包括立陶宛和烏克蘭。今天的波蘭共和國認為自己是聯邦的繼承人,[115]但是立陶宛共和國在一戰末期重建時,看見了舊聯邦的其他部分對贏得獨立的早期的立陶宛大多持消極態度,[116]但是這種看法近來被改變。[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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