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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諱是中國歷史上,必須迴避君主、尊長等貴人的「名諱」[1]的一種習慣,通常只限於君主、尊長等貴人之本名,字號的避諱則較少見[2],在言談和書寫時,遇到君主、尊長等貴人的名諱一律要迴避,可以用其他字代換,或是刻意將該字缺筆;取名時,不能取他們的名諱中字甚或同音的字;否則,可能觸犯大不敬之罪。陸容《菽園雜記》稱,「民間俗諱各處有之,吳中為甚。」這種習慣也曾經適用於漢字文化圈內中國的臨近國家,例如日本、朝鮮半島、越南、琉球。
避諱始於周朝[3],《左傳》說:「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4]《禮記·曲禮》載:「名子者不以國,不以日月,不以隱疾,不以山川。」明文規定取名之避。後來,《左傳》又加上「不以畜牲,不以器帛」這一條款,遂產生「六避」[5]。但當時同音或近音的字不用迴避。名諱兩字中,只有一個字相同,也不用迴避。
陳垣《史諱舉例》曰:「避諱常用之法有三:曰改字,曰空字,曰缺筆。」到了宋朝,避諱之風日趨嚴格,又出現「拆字」這一種避諱方法。
改字法:遇到要避諱的字時使用其他別字代替。例如:
空字法:遇到要避諱的字時不填寫。如唐朝將領李世勣被改成李勣,以避唐太宗李世民的諱。另外民間有傳言「觀世音菩薩」亦因避唐太宗諱,略作「觀音」,但實際上唐太宗規定避諱僅限「世民」兩字連用的情況,故以上兩種情況都不適用[30]。 而「李世勣」改名「李勣」則是唐高宗即位後的事,「觀世音」簡稱「觀音」亦在唐朝之前已經出現。
陳垣[31]認為避諱缺筆,始於唐朝,貞觀十八年蓋的文達碑,有「世子」二字,時唐太宗稱李世民,可見仍未有避諱缺筆。乾封元年《賜泰師孔宣公碑》中,「愚智齊泯」中的「泯」作「汦」,因此他認為唐高宗是避諱缺筆之始。到了高宗顯慶五年正月詔曰:「至於朕名,或缺其點畫。」說明了當時已經有缺筆避諱。
一般缺筆是缺寫尾一筆。如「愚智泯」的「泯」字,因諱唐太宗李世民,而作「汦」。《于志寧碑》中「世武」把唐太宗的名字李世民中的「世」少寫一劃,作「卅武」。舊唐書穆宗紀:「恆王房子孫改為汦王房。」汦王應為愍王,因避諱,改民為氏而誤。《續漢郡國志》中載敦煌郡有拼泉,拼泉即淵泉,因唐太祖李淵缺筆的淵字缺尾的一筆,後訛為拼。
宋人避宋聖祖趙玄朗諱,「朗」改為「郎」。劉焉,字君朗改為君郎、《新唐書·后妃則天皇傳》:「前鋒左豹韜果毅成三郎為唐之奇所殺。」
《康熙字典》將康熙帝玄燁諱各缺一筆。
日本江戶時代末期至明治時代,對於仁孝天皇(惠仁)、孝明天皇(統仁)、明治天皇(睦仁)的名諱「惠」、「統」、「睦」缺一筆。
Unicode中收錄了因避諱產生的缺筆字數個。
拆字法:當遇到要避諱的字時,將該字拆開,以描述其字的構造。
周朝時避諱情況較為寬鬆,只有完全相同的字才要避諱,同音或近音字大致上不用。秦漢時期,大一統的政局形成並得到鞏固,君主之尊無以復加,儒學在上層建築中逐漸占統治優勢,這種要求遂變得非常嚴格。地名、物名、官名、人名都要迴避當朝天子甚至皇帝祖先的名字。鄭玄《毛詩箋注》「天下邦國,至於困窮」言及漢高祖(劉邦)名諱而並未受到查處,可見漢朝時對避諱的規制不如清代時嚴格。司馬遷《史記·張儀列傳》「是故天下之游談士,莫不日夜搤腕」言及其父(司馬談)名諱,但這亦有可能是司馬遷抄錄其父司馬談留下的資料,司馬談自然不需要避諱自己了。
漢景帝時,二十四節氣之中,「啓蟄」由於避諱而改名為「驚蟄」,並且和「雨水」調換,「穀雨」與「清明」的順次也被置換。(後來,日本以貞享曆取代宣明曆,將「驚蟄」改回「啓蟄」。)
東晉太元十三年(388年),侍中孔安國上表,因黃門郎王愉名犯其父孔愉名諱,不能共同簽名,求解。有司認為:此前,尚書、安眾男某某曾上表中兵曹郎王祐犯其父私諱。同意調換部門,這是朝廷制度之外的恩典。但此例一開,官員效仿,不知何時結束。於是斷絕了此類請求[33]。但避諱卻是日漸嚴格。避各類私諱,亦是後世官員注重的事項[34]。
到了唐朝,有一個字相同甚至是同音,也必須迴避了。當時著名詩人李賀就是因為其父名「晉肅」,與「進士」發音相近,而不得參加進士考試,致使終身不得志;韓愈為此事非常生氣,為之作《諱辯》駁斥,「父名晉肅,子不得舉進士;若父名仁,子不能為人乎!」[35]唐朝法律規定,直呼皇帝的名字犯「大不敬」罪,不能赦免。然而杜牧《阿房宮賦》「一旦不能有」、柳宗元《捕蛇者說》「豈若吾鄉鄰之旦旦有是哉」皆言及唐睿宗(李旦)名諱,元稹《連昌宮詞》「舞榭欹傾基尚在」又言及唐玄宗(李隆基)名諱而並未受到查處,可見唐朝時對避諱的規制亦不如清代時嚴格。
五代十國時,馮道的門客為其講解《老子》,見文章裏面「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字,衝犯了馮道的名諱,門客為了避諱,把「道」這個字給改成「不敢說」,於是便將「道可道,非常道」讀作「不敢說,可不敢說,非常不敢說。」[36]
除了文字避諱,生活上亦有其他形式的名諱。例如唐朝避諱李姓,禁食鯉魚,抓到鯉魚必須放掉,販賣鯉魚責打60杖[37]。明朝正德年間也曾一度禁止百姓蓄養豬隻[38]。
宋代,諱法大興,一個帝王的避諱字數量急劇增多,《容齋三筆·十一》云:「本朝尚文之習大盛,故禮官討論,每欲其多,廟諱有五十字者。舉場試卷,小涉疑似,士人輒不敢用,一或犯之,往往暗行黜落。」
元代是蒙古人入主中原,蒙古人本無避諱之事,因此元代不太在意避諱。忽必烈行漢法之後,曾下令避諱,但終元一代諱法不嚴,一部《元史》,惟《程鉅夫列傳》言:「鉅夫名文海,避武宗廟諱,以字行。」餘無所見,程鉅夫生於宋,故習慣避諱,而考察《元史·武宗紀》,武宗朝名中有「海」者多達七人,武宗朝奏章地名有「海」字者眾多,並不避諱,故程鉅夫避諱一事屬於此人特例[39]。由於蒙古人的命名習俗與漢人不同,蒙古人中君臣同名者甚多。
明代因之,二字之名在用到其中某一字時不避諱,音近而有稱名之嫌,亦不需避諱;所謂「二名不偏諱,嫌名不諱」,故親王可與皇帝共用字輩。
滿人早期亦不避諱,後來漢化加深,從玄燁開始[40],才跟着漢人那樣有了避諱之事。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退休的布政使彭家屏在族譜《大彭統記》刊登河南生員段昌緒家存吳三桂文告時,乾隆帝之名諱弘曆不缺筆,成為彭家屏賜自盡及段昌緒斬首罪名之一。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江西書生王錫侯在他刪康熙字典寫的字典《字貫》凡例寫入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之名諱(玄燁、胤禛、弘曆),沒有缺筆避諱,也有批評康熙字典「然而穿貫之難」的內容,被認為非常不敬,而被依大逆律定罪處斬[41]。清朝「末代皇帝」溥儀在位時,「儀」曾經是避諱字。
清朝滅亡後,民國不再避國諱和聖人諱[42]。現時一般中國人仍避家諱,但僅限於起名,日常使用是不避的,亦有連起名也不避諱的。
日本避諱的相關記錄始見於奈良時代。延曆年間,桓武天皇為避其父光仁天皇(諱白壁王)的諱,將常陸國的「白壁郡」改名為「真壁郡」。淳和天皇即位的時候,由於天皇名叫「大伴」,氏族「大伴氏」便被改名為「伴氏」。
進入幕府時期以後,日本武士對主君的名字也要避諱。當時日本人名分為「通字」和「偏諱」兩個部份。例如在「德川家康」的名字中,「家」字為通字,由家族時代相傳;「康」字為偏諱。通字無需避諱,但偏諱要避。 在觸發了後來大坂之役的方廣寺鐘銘事件中,豐臣秀賴一方就是因為銘文中的「國家安康」一詞沒有避德川家康的偏諱,為德川幕府出兵大坂提供了口實[來源請求]。不過有時候,日本武士也會將偏諱賜給屬下,以示恩寵。
日本比中國更晚,直到二戰結束之前仍須避諱,否則可被視為對皇室不敬。例如,為避仁孝天皇(惠仁)、孝明天皇(統仁)、明治天皇(睦仁)的諱,將「惠」、「統」、「睦」三字都缺一筆。此外,對皇后也要避諱。例如,大正天皇的皇后名叫九條節子(日語:九条 節子/くじょう さだこ Kujō Sadako),秩父宮雍仁親王的妃子叫松平節子(日語:松平 節子/まつだいら せつこ Matsudaira Setsuko);九條節子成為皇后之後,松平節子為了避諱,將名字改為同音的「勢津子」(日語:勢津子/せつこ Setsuko)。
1947年(昭和22年)10月26日,日本國憲法廢除了對皇室不敬的罪名,不再將避諱列入法律條文之內。但民眾在日常生活中仍普遍會避免對皇室成員直接稱呼名諱,而是敬稱為「陛下」、「殿下」或者使用宮號,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知道皇室成員的本名。
受中國文化的影響,琉球王府也要求避國王的諱。其避諱的方式主要為改字。例如,為避尚哲王諱,「哲」字改為「明」[43];避尚溫王諱,「溫」字改為「和」[44];避尚泰王諱,「泰」字改為「春」[45]。此外,琉球人也要避中國皇帝的諱[46][47]。
琉球人要避國王的諱,但不必避國王使用的名乘。例如,尚溫王的名乘為「朝克」[48],但後世仍有一名三司官名叫「馬克承」;馬克承的名乘為「小祿親方良泰」,尚泰王繼位後,為避諱,改為「良忠」[49]。
1609年慶長琉球之役之後,琉球成為日本薩摩藩的附庸國,薩摩藩在琉球設置在番奉行所以監督內政。1755年,島津重豪就任薩摩藩藩主之後,薩摩藩曾一度要求琉球王府下令避江戶幕府將軍的諱。例如,毛宣猷為避德川家宣的諱,改名為毛廷柱[50];向宣謨的名乘原為「今歸仁朝忠」,為避德川秀忠諱,改為「今歸仁朝義」[51]。薩摩藩又禁止琉球人使用「德」、「千代」、「雄」、「敦」、「信」、「明」、「重」等字作為名字。不過在島津重豪死後,琉球便廢除了這個命令。為避諱而更改名乘頭的家族,多獲准恢復使用原先的名乘頭[52];但仍有家族的名乘頭未被改回[53]。
朝鮮半島的避諱可能始於統一新羅時代。在《文武王陵碑》的碑文里,「丙午」被寫作「景午」。唐高祖之父名叫李昞,「昞」字和同音的「丙」字都是需避諱的字,故而干支紀年中將丙字改作「景」。但是,新羅當時剛剛從中國引進干支紀年,沒有證據顯示新羅是否也從中國引入了避諱制度。
不過在高麗王朝時期的法律明確規定需要避高麗國王的諱。高麗時代的避諱方法主要為缺筆,故而在《高麗大藏經》中可以看見不少缺畫字[54]。此外也有改字的方法,例如高麗惠宗名叫王武,便將「文武兩班」改稱「文虎兩班」[55],後又改稱「龍虎兩班」。又如,《三國遺事》中,為避高麗定宗王堯諱,將「堯」字改為「高」。
越南的避諱,除了改字、空字、缺筆、拆字之外,變音是其一大特色。
越南的避諱,最早見於陳朝時期。1232年(建中八年),陳太宗下達避諱的命令。為了避陳朝皇帝祖先陳李的諱,陳太宗下令將全國的李氏全部改為阮氏。
在越南,中國的避諱方法改字、空字、缺筆、拆字都有。例如,在成泰年間刊行的《大南實錄》的「大南正編列傳初集」之中,為避嗣德帝阮福時諱,改「時」字為「辰」字;為避成泰帝阮福昭諱,便將「昭」字缺筆寫作「召」。在《大南實錄》的「前編」中,歷代阮主的名諱皆空字[57][58][59]。在《國朝正編撮要》中,為避嘉隆帝阮福暎諱,寫作「左從日右從英」[60]。
還有一種被稱為變音的避諱方法,即將皇帝名諱的讀音改變,與需避諱字的同音字也隨之變音。變音這種避諱方法為越南特色,始見於後黎朝時代。黎太祖諱黎利,「利」字在越南語中本讀作「lì」,為避諱,改為讀「lợi」。阮朝時代,為避歷代皇帝的墊名「福」之諱,將「福」字的發音從「phúc」改為「phước」,所有讀作「phúc」的字也統統改為讀「phước」。
此外,也存在口頭和書面上不同的避諱方法。例如嗣德帝名「阮福時」,在書面上若遇上「時」字,應將「時」字改寫作「辰」字;而在口頭上,「時」字本應讀作「thì」,為避諱改讀「thời」。
在鄭阮紛爭時期,廣南阮主轄境內的居民必須避阮主之諱。例如,為避阮潢諱,將「hoàng」讀作「huỳnh」。時至今日,越南南部的黃姓居民仍將自己的姓氏讀作「huỳnh」,但北部居民仍讀作「hoàng」。
阮朝明命帝時代,將眾多的阮主支系子孫刪去姓氏,冠以「宗室」(越南語:Tông Thất/宗室)二字,標榜其地位。後來紹治帝繼位,為避紹治帝阮福綿宗之諱,又將「宗室」改姓為近音的「尊室」(越南語:Tôn Thất/尊室),這便是今日越南尊室姓的由來。
以下是阮朝的變音避諱用字表。其中,被避諱之字以粗體標出。
正音 (本音) |
寨音 (變音) |
被避諱者 |
---|---|---|
cam | kim | 肇祖阮淦 |
mai | mơi | 靖皇后阮氏梅 |
hoàng | huỳnh | 太祖阮潢 |
nguyên | ngươn | 熙宗阮福源 |
lan | lang, lam | 神宗阮福瀾 |
tần | tờn | 太宗阮福瀕 |
ngàn | nghìn | 英宗阮福溙又名阮福彥 |
thụy | thoại | 保大帝阮福永瑞 |
lĩnh | lãnh | 孝義皇后宋氏領 |
chu | châu | 顯宗阮福淍 |
được | đặng | 孝明皇后宋氏特 |
thụ | thọ | 肅宗阮福澍 |
thư | thơ | 孝寧皇后張氏書 |
dong | đông | 孝武皇后張氏容 |
hoàn | hườn | 孝康皇后阮氏環 |
phúc | phước | 阮福氏 |
ánh | yên, yếng, ảnh | 嘉隆帝阮福暎 |
chủng | chưởng | 阮福種(嘉隆帝的原名) |
đang | đởm | 順天高皇后陳氏璫 |
cảnh | kiểng | 順天高皇后又名敬 |
đảm | đởm | 阮福膽(明命帝原名) |
kiểu | cảo | 明命帝阮福晈 |
hoa | huê | 佐天仁皇后胡氏華 |
thật | thiệt, thực | 佐天仁皇后胡氏實(嘉隆帝賜名) |
miên | mân | 阮福綿宗(紹治帝別名) |
chính | chánh | |
tông | tôn | 阮福綿宗(紹治帝別名) |
dung | dong | 阮福曧(紹治帝別名) |
tuyền | toàn | 紹治帝阮福暶 |
hằng | thường | 慈裕太后范氏姮 |
hạo | hiệu | 建福帝阮福昊 |
nhậm | nhiệm | 阮福洪任(嗣德帝別名) |
hồng | hường | 阮福洪任(嗣德帝別名) |
thì | thời | 嗣德帝阮福時 |
hài | hia | 儷天英皇后武氏諧 |
chân | chơn | 育德帝阮福膺禛 |
đường | đàng | 同慶帝阮福膺禟 |
lân | liên | 成泰帝阮福寶嶙 |
san | sơn | 維新帝阮福永珊 |
điều | đều | 慈明惠皇后潘氏調 |
現在雖然已經不講究避諱習俗,但是仍然有部分人在取名時儘量不取同父輩或祖輩同名或同音的字作為名字。由於避諱的影響,現在的東亞人還是認為直呼長輩的名字為不敬,所以會特別注意親屬稱謂。
立法日期 | 公佈日期 | 施行日期 | 與近親屬名字完全相同者申請改名 | 禁止有某些犯罪相關情事者改名 |
---|---|---|---|---|
1983年1月8日 | 1983年11月18日 | 自公佈日施行 | 第六條第一項第二款 | 尚未明定 |
2001年6月1日 | 2001年6月20日 | 2001年10月15日 | 第七條第一項第二款 | 第十二條 |
2015年5月5日 | 2015年5月20日 | 自公佈日施行 | 第九條第一項第二款 | 第十五條 |
雖然不取與父輩或祖輩名字相同的用字或同音字是傳統避諱方式之一,但亦有例外。例如東晉時王羲之的七個兒子王玄之、王凝之、王渙之、王肅之、王徽之、王操之、王獻之都有「之」字,據陳寅恪考證「之」字是天師教信徒的標誌;而汪婕指出,這僅僅是「二名不偏諱」,與天師教信仰無關[61]。
避諱徒增文章的理解難度,若不了解相應的避諱情況,可能無法正確認出原詞,導致文章難以理解。
另外,避諱本身提供了一種文獻斷代方法,如果某書中避某字諱,則可以斷定該書是相對應的某位皇帝繼位後著述的。
現代,避諱被認為是強化君主專制的手段而遭到批判。
由於《希伯來聖經》中的《十誡》有「不可妄稱YHWH你神的名」的誡命,猶太教文獻中的四字神名(希伯來語:יהוה)不標母音,或標上"adonai"的母音作為提醒,而只寫4個子音字母,一般稱為「4字神名」——英語的YHWH、法語和德語的JHWH、拉丁語的IHVH。中世紀時猶太學者為希伯來語的4字神名標上母音時,使用「adonai」(意為「我的主」)的母音符號,(希伯來語單詞的輔音寫在中央而元音(母音)寫在輔音的上面或下面,以不同組合的點和短線表示,所以可以在「YHWH」下寫「adonai」的元音符號),提醒猶太裔讀者要念成「adonai」,不可以直呼神的名。而早期聖經譯者翻譯時,便直接地把輔音和元音拼在一起,而成了「YaHoWaH」(翻譯就是「耶和華」)。
在波利尼西亞的許多地方,重要領導人的名字被認為是神聖的(至今有時依舊如此,詳情可見波利尼西亞文化中的禁忌Tapu),並因此對之需有一些適當的敬重(mana)。為了避免冒犯,任何類似一個名字的字眼都不可使用,並直到該人死去為止,都需以一個含義相似的詞來代替被禁止使用的字眼。然若一個領袖碰巧活得非常長命的話,這暫時性的替代用法,可能會變成永久性的,進而對語言產生影響。
一個例子是在大溪地語當中,一些單詞因為避諱的緣故,而被其他的單字給取代。在波利尼西亞的其他地區,tū 或其他同源的字之意為「站立」,但在大溪地語中,該字被以 tiʻa 取代,因為原本的詞根變成了波馬雷一世這位國王的名字中 Tū-nui-ʻēʻa-i-te-atua 的部份;相似地,fetū 這個意指「星星」的字眼,在大溪地語中為 fetiʻa 所取代;而 aratū 這個意指「柱子」的字眼,也為 aratiʻa 所取代。
儘管 nui(意即「大的」)依舊出現於像 Tahiti-nui 等合成詞中,一般用以指稱「大」的字眼為 rahi(此詞在波利尼西亞語言中是個指稱「大」的常見字眼);此外,ʻēʻa 這個詞也不再使用,並為 purūmu 或 porōmu 取而代之,在現今,ʻēʻa 之意為「路徑」,而 purūmu 之意則為「道路」。
Tū 也有個暱稱,叫做 Pō-mare(字面含意為「夜咳」),波馬雷一世的王朝也因此而得名,也因此 pō(意即「夜晚」)這個字曾一度為 ruʻi 所取代(然而今日 ruʻi 只用於聖經中,pō 這個字根今日又重新變成了日常用語的單詞);而 mare(字面之意為「咳嗽」)則已不可逆地為 hota 所取代。
其他範例如下:
一些舊式的單詞依舊用於背風群島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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