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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語的音系學在各種方言中有着不同變化;而且這種語言沒有一種標準發音。因此,此條目會把重點放在大多或所有方言都普遍存在的現象,以及各方言之間的主要的不同點。
自從19世紀後期以來,愛爾蘭語音系學一直作為一門學科進行研究,許多研究者已發表了其方言的描述,涵蓋了所有使用該語言的地區。最近,理論語言學者也開始注意愛爾蘭語音系學,引出了許多關於此話題的書籍,文章,以及博士論文。
愛爾蘭語音系學中最重要的方面之一,是幾乎所有輔音都成對出現,其中一個是「寬」音,另一個則是「窄」音(類似俄語的軟硬音分別)。寬輔音是軟齶化的,也就是說,該輔音發音時,舌背後曳並稍稍向上,朝着軟齶的方向移動。窄輔音則是齶音化的,也就是說發音時舌頭朝着硬齶送上去。寬窄輔音的區別在愛爾蘭語中非常關鍵,因為如果用寬輔音來代替窄輔音,或者反過來,一個單詞的意義就可能發生改變。例如,單詞bó 「母牛」和單詞beo「活着的」之間發音上唯一的區別就是bó的發音中是寬b的音,而beo的發音中是窄b的音。寬窄輔音之間的區別扮演的決定性的角色,不僅僅區別出這個輔音自身的發音,也決定了周圍的元音的發音,以及哪些輔音可以與哪些其他輔音相鄰,以元音開頭的單詞如何變化。
愛爾蘭語和與它關係最近的語言,例如蘇格蘭蓋爾語和馬恩島語,以及與它有着最接近的接觸的語言愛爾蘭英語等,有許多相同的音系學上的特徵。
十九世紀末之前,愛爾蘭語的語言學討論都集中於傳統的語言語法領域(比如關於名詞,動詞和形容詞的詞形變化的出版物),或者是從原始印歐語經過原始凱爾特語到成為古愛爾蘭語的歷史發展。
進入理論音系學的愛爾蘭語研究是從Ó Siadhail & Wigger (1975) 開始的,它遵循了The Sound Pattern of English的原則與實踐,並組成了Ó Siadhail (1989) 的音系學部分基礎。從理論觀點檢驗愛爾蘭語音系學的論文包括優選論的Ní Chiosáin (1991) ,Green (1997) ,和政府音系學的Cyran (1997) 和Bloch-Rozmej (1998) 。
大多愛爾蘭語的方言都至少包括以下列表中的輔音音素(參見國際音標對於這些表音符號的解釋)。每一排上半部分顯示的表音符號是軟齶化的,即「寬」音,而下半部分的則是齶音化的,即「窄」音。輔音/h/即非寬音也非窄音。
寬音(軟齶化音)後面會有一個出現在前元音之前,明顯的軟齶近音(是一個很短的類元音),聽起來像英語的w但並不圓唇。這個音的IPA符號是[ɰ]。因此naoi /n̪ˠiː/「九」和caoi /kiː/「方式,方法」事實上發音是[n̪ˠɰiː]和[kɰiː] (Sjoestedt 1931:19, Sutton 1993 )。這個軟齶半元音下滑音在唇音後面是唇音化的(即圓唇地發音,像w一樣),因此buí /bˠiː/「黃色」事實上發音為[bˠwiː] (Sutton 1993 , Quiggin 1906:76)。
相似的是,窄音(齶化音)後面會有一個出現在後元音之前的硬齶近音(類似於英語y),比如說tiubha /tʲuː/「厚的,粗的」事實上發音為[tʲjuː] (Ó Sé 2000,第11頁) 。
如果寬輔音出現在前元音之後,會在輔音之前出現一個很短的元音[ə̯](叫做上滑音),比如díol /dʲiːl̪ˠ/「賣」會發音作[dʲiːə̯l̪ˠ/]。相似的是,如果窄輔音出現在後元音之後,也會在輔音前面出現一個上滑音[i̯],例如áit /aːtʲ/「地點」發音作[aːi̯tʲ](Ó Sé 2000:11, de Bhaldraithe 1966:43),óil /oːlʲ/「飲料」(屬格)發音作[oːi̯lʲ] (de Búrca 1958,第59頁) ,meabhair /mʲəuɾʲ/「理解」是[mʲəui̯ɾʲ] (Mhac an Fhailigh 1968,第46頁) ,dúinn /d̪ˠuːn̠ʲ/是[d̪ˠuːi̯n̠ʲ] (Sommerfelt 1922,第150頁) 。
/w/有兩個基本的同位音:唇軟齶近音 [w]和濁唇齒擦音 [vˠ]。同位音的分配在不同方言中是不同的。芒斯特方言中通常只有[vˠ](Sjoestedt 1931,第28–29頁) ,阿爾斯特方言中只有[w] (Quiggin 1906,第74–76頁) 。在康諾特方言中[w]出現在元音前的字首(例如bhfuil [wɪlʲ] 「是」),而[vˠ]在其他位置(比如naomh [n̪ˠiːvˠ]「神聖的」,fómhar [ˈfˠuːvˠəɾˠ]「秋天」,bhrostaigh [ˈvˠɾˠɔsˠt̪ˠə]「匆忙的」:Finck 1899:64–67、de Bhaldraithe 1966:30–31)。
唇齒擦音/fˠ, fʲ, vʲ/以及/w/同位音的擦音[vˠ],在許多方言裡都擁有雙唇音的同位音[ɸˠ, ɸʲ, βˠ, βʲ];它們的分配與周圍音素有部分關係(雙唇音大多可能出現在圓唇元音附近),也與說話者個體有部分關係(de Bhaldraithe 1966,第31–32頁) 。
齒齦硬顎塞音/tʲ, dʲ/在許多方言中可能會變作塞擦音[tɕ, dʑ]。包括Tourmakeady(de Búrca 1958,第24–25頁) , Erris(Mhac an Fhailigh, 1968 & 36–37) ,和Teelin(Wagner 1959,第9–10頁) 等地皆是如此。
硬顎塞音/c, ɟ, ɲ/可以清楚地發作本來的[c, ɟ, ɲ],也可以發作硬齶軟齶音 [k̟, ɡ˖, ŋ˖](Ó Sé 2000,第14–15, 18頁) 。
音素/j/在大多數方言有三個同位音:硬齶近音 [j]出現在包括/iː/的元音之前和在音節末尾處(例如dheas [jasˠ]「美好的」,beidh [bʲɛj]「將是」);濁(後)硬齶擦音 [ʝ]出現在輔音之前(例如ghrian [ʝɾʲiən̪ˠ]「太陽」);和一個折中的音[j˔](比[j]更像擦音但又不如[ʝ]),出現在/iː/之前(例如dhírigh [j˔iːɾʲə]「糾直的,改正的」(Breatnach 1947:39–40, Ó Cuív 1944:42–43, de Bhaldraithe 1966:34, Mhac an Fhailigh 1968:34–35)。
和英語里一樣, 清塞音在字首是送氣的(發音時一股空氣突然釋放,聽感清晰),而濁塞音可能並不總發作濁音,但是絕不送氣。清塞音在/sˠ/和/ʃ/之後不送氣(例如scanradh [sˠkauɾˠə][1]「恐怖」);然而塞音在附着詞素 is /sˠ/後依然保持送氣(例如is cam [sˠkʰaum]「它彎曲了」) (Breatnach 1947,第33, 76頁) 。少數研究者(例如Ó Cuív 1944 、Wagner 1959 、de Bhaldraithe 1966 、Mhac an Fhailigh 1968 、Ó Sé 2000 )會將發音寫作/sb sd sɡ xd/等等,表示他們認為清擦音後出現的塞音是濁塞音的清化同位音,而不是清塞音的不送氣同位音,但這不是主流的觀點。
在古愛爾蘭語中,舌面前響音(拼寫作l n r)並不只有寬和窄兩種類型的發音,而是還有強與弱的變化。要這些術語精確的語音定義其實是比較含糊的,但強音持續時間也許更長,而且舌頭與上顎的接觸區域比弱音更大。根據習慣,強音會使用 大寫字母/L N R/來轉寫,弱音則用小寫字母/l n r/。因此古愛爾蘭語有四個r音素/Rˠ, Rʲ, rˠ, rʲ/,四個邊音音素/Lˠ, Lʲ, lˠ, lʲ/,以及四個舌面前鼻音音素/Nˠ, Nʲ, nˠ, nʲ/ (McCone 1994,第90頁) 。古愛爾蘭語中,強弱響音在元音之間和元音後的字末互相形成對比,例如berraid /bʲeRˠɨðʲ/「他修剪」對比beraid /bʲerˠɨðʲ/「他可以搬動」; coll /koLˠ/「淡褐色」對比col /kolˠ/「罪惡」;sonn /sˠoNˠ/「賭注」對比son /sˠonˠ/「聲音」 (Quin 1975,第4–5頁) 。在字首則只出現強音,但也會出現因為詞素句法引發的弱化環境而變為弱音的情況:rún /Rˠuːnˠ/「謎」對比a rún /a rˠuːnˠ/「他的謎」,lón /Lˠoːnˠ/「供應,預備」對比a lón /a lˠoːnˠ/「他的預備」(Quin 1975,第8頁) 。
在現代語言中,四個r輔音在所有方言裡都減至兩個,/Rˠ, Rʲ, rˠ/合併作了/ɾˠ/。對於邊音和鼻音,有些方言沿襲了四者的區分,其他方言則減至兩到三個可區分的音素,總結如下表。
古愛爾蘭語 | 阿爾斯特 | 康諾特 | 芒斯特 | ||||
---|---|---|---|---|---|---|---|
羅斯吉爾 (Lucas 1979) |
格蘭提斯 (Quiggin 1906) |
梅奧 (Mhac an Fhailigh 1968) |
康尼馬拉 (de Bhaldraithe 1966) |
阿倫 (Finck 1899) |
丁格爾半島 (Ó Sé 2000) |
西馬斯克里 (Ó Cuív 1944) | |
Rˠ | ɾˠ | ɾˠ | ɾˠ | ɾˠ | ɾˠ | ɾˠ | ɾˠ |
rˠ | |||||||
Rʲ | |||||||
rʲ | ɾʲ | ɾʲ | ɾʲ | ɾʲ | ɾʲ | ɾʲ | ɾʲ |
Lˠ | l̪ˠ | l̪ˠ | l̪ˠ | l̪ˠ | l̪ˠ | l̪ˠ | l̪ˠ |
lˠ | lˠ | lˠ | l | ||||
lʲ | l | lʲ | lʲ | lʲ | lʲ | lʲ | |
Lʲ | l̠ʲ | l̠ʲ | l̠ʲ | l̠ʲ | l̠ʲ | ||
Nˠ | n̪ˠ | n̪ˠ | n̪ˠ | n̪ˠ | n̪ˠ | n̪ˠ | n̪ˠ |
nˠ | nˠ | nˠ | n | ||||
nʲ | n | nʲ | nʲ | nʲ | nʲ | nʲ | |
Nʲ | n̠ʲ | n̠ʲ | n̠ʲ | n̠ʲ | n̠ʲ | 字首nʲ 其他位置ɲ | |
註:l̠ʲ和n̠ʲ是齒齦硬齶音。 |
不同方言中元音亦有變化,但是通常來說康諾特和芒斯特至少單元音方面比較一致/iː/、/ɪ/、/uː/、/ʊ/、/eː/、/ɛ/、/oː/、/ɔ/、/a/、/aː/以及只在非重音音節中出現的中央元音(/ə/);下降雙元音也基本一樣,/əi/、/əu/、/iə/以及/uə/。
阿爾斯特愛爾蘭語的元音則分歧比較大。
元音的後度(意思是舌最高點的水平位置)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附近的輔音的特性(寬音或是窄音)。一些研究者,(比如Ó Siadhail & Wigger 1975:80–82、 Ó Siadhail 1989:35–37、Ní Chiosáin 1994 )主張[ɪ]和[ʊ]實際上是[ɛ]和[ɔ]的相同音素的同位音。如果根據這個觀點,這些音素並不顯著地成為抽象的前元音或者後元音。它們實際上根據附近的輔音來決定前或後的程度。然而在本條目,會根據傳統的理論,認為/ɪ, ʊ, ɛ, ɔ/是四個不同的音素。這個部分關於同位音的描述會來自於Ó Sé (2000:20–24頁) ;因此發音反應的是丁格爾半島芒斯特口音。但是如果沒有特別注釋,對其他芒斯特和康諾特口音來說,也是普遍適用的。
愛爾蘭語的四個閉元音音素,包括全閉的/iː/和/uː/,和次閉元音/ɪ/和/ʊ/。其實際發音要取決於周圍輔音的性質。認為/iː/在兩個窄輔音之間是前元音[iː](例如tír [tʲiːrʲ]「國家」)。在一寬一窄兩個輔音之間,舌頭則從此位置微微縮入(IPA 符號應為[ i̠ː ]),例如díol [dʲi̠ːl̪ˠ]「賣」,caoire [ki̠ːɾʲə]「莓果」(屬格)。 在兩個寬輔音之間,舌頭則縮回更多,幾乎變成了央元音(IPA中的[ïː]):caora [kïːɾˠə]「羊」。/uː/在兩個寬輔音之間是完全的後元音[uː](例如dún [d̪ˠuːn̪ˠ]「堡壘」),但在一寬一窄兩個輔音之間,舌位則有一些向前(IPA[u̟ː]),例如triúr [tʲɾʲu̟ːɾˠ]「三人」,súil [sˠu̟ːlʲ]「眼睛」。兩個窄輔音之間,則更加向前,變成央音化的元音(IPA[üː]):ciúin [cüːnʲ]「安靜」。
次閉元音/ɪ/和/ʊ/變化比較相似。/ɪ/在窄輔音之間認為是前元音[i̞],例如tigh [tʲi̞ɟ]「房子」(與格)。窄輔音之後寬輔音之前,則是次前元音[ɪ] giota [ˈɟɪt̪ˠə]「片」。寬輔音之後窄輔音之前,則更縮回一些[ɪ̈],例如tuigeann [ˈt̪ˠɪ̈ɟən̪ˠ]「理解」。最後,在兩個寬輔音之間是央元音[ɨ̞],例如goirt [ɡɨ̞ɾˠtʲ]。[2]「鹹的」。附近輔音都是寬音時,/ʊ/是次後元音[ʊ],例如dubh [d̪ʊvˠ] 「黑」,而在窄輔音後是更央音化的[ʊ̟],例如giobal [ˈɟʊ̟bˠəl̪ˠ]「碎布」。
長的半閉元音 /eː/、/oː/ 的具體音值受鄰近輔音的影響。/eː/ 在兩個軟輔音間時,讀作前元音 [eː](例:béic [bʲeːc],「喊」)。在一個硬輔音和一個軟輔音之間時,讀作較中的 [ëː](例:glaoigh [ɡl̪ˠëːɟ],「稱」)。在兩個硬輔音之間時,則讀作更中開的 [ɛ̝̈ː](例:baol [bˠɛ̝̈ːl̪ˠ],「危險」)。 /oː/ 在兩個硬輔音間時,讀作較後的 [oː](例:fód [fˠoːd̪ˠ])。在一軟一硬間時,讀作 [o̟ː](例:fóid [fˠo̟ːdʲ])。在兩軟間時,則讀作較中的 [öː](例:ceoil [cöːlʲ],「音樂」(屬格))。
短的半開元音也有類似的音值變化。短元音 /ɛ/ 在軟輔音間時為較前的 [ɛ̝](例:beidh [bʲɛ̝ɟ],「將是」),在一硬一軟間時為稍向後的 [ɛ̝̈](例:bead [bʲɛ̝̈d̪ˠ],「我將是」;raibh [ɾˠɛ̝̈vʲ]「曾是」),在硬輔音間時則為中元音 [ɘ̞](例:croich [kɾˠɘ̞])。短元音 /ɔ/ 在硬輔音間時大多為後元音 [ɔ̝](例:cloch [kl̪ˠɔ̝x],「石」),鄰近鼻輔音和唇音時則中化為 [ö](例:ansan [ən̪ˠˈsˠön̪ˠ],「那裡」;bog [bˠöɡ],「軟的」),在一硬一軟輔音之間則為更開的 [ɔ̝̈](例:scoil [skɔ̝̈lʲ],「學校」;deoch [dʲɔ̝̈x])。
非重讀的 /ə/ 在鄰近硬顎輔音時,讀為近閉、近前的 [ɪ](例:píce [ˈpʲiːcɪ])。鄰近其他軟輔音時,讀作較央中的 [ɪ̽](例:sáile [ˈsˠaːlʲɪ̽],「鹽水」)。鄰近硬輔音時,一般讀作央中的 [ə](例:eolas [ˈoːl̪ˠəsˠ],「信息」)。在前面音節有閉後元音 /uː, ʊ/ 時,則讀作央中化的後元音 [ʊ̽](例:dúnadh [ˈd̪ˠuːn̪ˠʊ̽];muca [ˈmˠʊkʊ̽],「豬」(複數))。
開元音音值根據周圍輔音的性質而變化;穆斯特方言和康諾特方言之間也有顯著區別。穆斯特方言中,長元音/aː/和短元音/a/的音值基本上是一樣的:接觸寬輔音比較靠後,接觸窄輔音則比較靠前。具體地說,長音/aː/在字首位置和寬輔音之後都是後元音[ɑː],例如áit [ɑːtʲ]「地方」,trá [t̪ˠɾˠɑː]「沙灘」。一窄一寬之間,則是回縮的前元音[a̠ː],例如gearrfaidh [ˈɟa̠ːɾˠhəɟ]「切」(將來時)。而在兩個窄輔音之間則完全是前[aː],例如a Sheáin [ə çaːnʲ]「肖恩」(呼格)。在丁格爾,同位的後元音在寬唇輔音之後圓唇作[ɒː],比如bán [bˠɒːn̪ˠ]「白色」;而在里恩,通常/aː/的音值都是圓唇的[ɒː],只有在窄輔音之間央化為[ɒ̈ː] (Breatnach 1947,第12–13頁) 。兩個窄輔音之間,短/a/作前音[a],如gairid [ɟaɾʲədʲ][3]「短」。一寬一窄之間,大多情況都是回縮的[a̠],比如fear [fʲa̠ɾˠ]「男人」,caite [ˈka̠tʲə]「穿」(過去分詞),但在寬唇輔音和/l̪ˠ/之後為央音化的前[ä],比如baile [bˠälʲə]「鎮」,loit [l̪ˠätʲ][4] "injure"「傷害」。周圍只有寬輔音的時候,作央音化的後[ɑ̈],例如mac [mˠɑ̈k]「兒子」, abair [ɑ̈bˠəɾʲ]「說」。
康諾特方言中(de Bhaldraithe 1966:12–14, de Búrca 1958:13–14, Mhac an Fhailigh 1968:13–16),短/a/的同位音一貫比長/aː/的同位音要靠前得多。例如在埃里斯,短/a/可以是在窄輔音前的次開前元音 [æ](例如sail [sˠælʲ]「耳垢」),或是窄輔音後的開元音[a](例如geal [ɟalˠ]「明亮的」),亦或是 兩個寬輔音之間的央化後元音[ɑ̈](例如capall [ˈkɑ̈pəl̪ˠ]「馬」)。而長/aː/則會是兩寬輔音之間的後元音[ɑː](例如bád [bˠɑːd̪ˠ]「船」),位於窄輔音之前的前伸後元音[ɑ̟ː](例如fáil [fˠɑ̟ːlʲ]「獲得」(動名詞)),或是窄輔音之後的央化後元音[ɑ̈ː](例如breá [bʲɾʲɑ̈ː]「好」)。在托瑪凱迪(de Búrca 1958,第13頁) ,這個音在寬唇輔音之後作圓唇後元音[ɒː],例如bán [bˠɒːn̪ˠ]「白色」。在康尼馬拉,/a/的同位音被拖長,這樣就只能靠元音音值來區分/a/和/aː/的同位音了(de Bhaldraithe 1966,第12–13頁) 。
/əi/的起始元音在寬輔音之後作次開央元音[ɐ],在窄輔音之後作半開央化前元音[ɛ̈];而其終止元音在窄輔音之前為次閉次前元音[ɪ],在寬輔音之前作央化的[ɪ̈](Breatnach 1947,第23–24頁) 。舉例如cladhaire [kl̪ˠɐɪɾʲə]「惡棍」,gadhar [ɡɐɪ̈ɾˠ]「狗」,cill [cɛ̈ɪlʲ]「教堂」,以及leigheas [lʲɛ̈ɪ̈sˠ]「治療」。
/əu/的起始元音在寬輔音之後作次開央元音[ɐ],在窄輔音之後作半開前化央元音[ɜ̟];而其終止元音在寬輔音之前作次閉次後元音[ʊ],在窄輔音之前為央化的[ʊ̈](Breatnach 1947,第24–25頁) 。例:bodhar [bˠɐʊɾˠ]「聾的」,feabhas [fʲɜ̟ʊsˠ]「進步」,labhairt [l̪ˠɐʊ̈ɾʲtʲ]「講」,meabhair [mʲɜ̟ʊ̈ɾʲ]「回憶」。但在西馬斯克里和丁格爾半島,/əu/若位於寬輔音之後,其起始元音圓唇並靠後得多(Ó Cuív 1944:29, Ó Sé 2000:24),例如gabhar [ɡɔʊɾˠ]「山羊」。
/iə/的起始元音的起始元音在窄輔音之後作閉前元音[i],在字首寬輔音/ɾˠ/之後回縮為[i̠](只在這種情況下在寬輔音後出現)。其終止元音在寬輔音之前為中央元音[ə],在窄輔音之前為半閉央化前元音[ë](Ó Sé 2000,第24頁) 。例:ciall [ciəl̪ˠ]「感知」,riamh [ɾˠi̠əvˠ]「曾經」,diabhail [dʲiëlʲ]「魔鬼」。
/uə/的起始元音始終是閉後元音[u]; 而終止元音在[ɐ]到[ɪ̽]之間變化(Ó Sé 2000,第25頁) :thuas [huɐsˠ]「在之上」,uan [uən̪ˠ]「小羊」,buail [bˠuɪ̽lʲ]「擊」。
愛爾蘭語單詞大多有重音,重音一般位於單詞的第一個音節。例如:d'imigh /ˈdʲɪmʲiː/((過去時)「離開」)、easonóir /ˈasˠən̪ˠoːɾʲ/(「丟臉」)(de Búrca 1958,第74–75頁) 。某些詞(特別是副詞和借詞)中的重音不符合此規則,例如:amháin /əˈwaːnʲ/(「僅」)、tobac /təˈbak/(「煙草」)。
複合詞中,主重音位於複合詞第一部分上,次重音([ ˌ ])位於複合詞第二部分上。例如:lagphórtach /ˈl̪ˠaɡˌfˠɔɾˠt̪ˠəx/。某些複合詞中,在第一和第二部分上都有主重音,例如:deargbhréag /ˈdʲaɾˠəɡˈvʲɾʲeːɡ/(「糟糕的謊言」)。
穆斯特方言中,重音落在詞第二或第三個音節的長元音或雙元音上。例如:cailín /kaˈlʲiːnʲ/(「女孩」)、achainí /axəˈnʲiː/(「請求」)(Ó Sé 2000,第46–47頁) 。在已消亡的東梅奧方言中,重音除像穆斯特方言一樣,可以落在詞第二或第三個音節的長元音或雙元音上,若該詞處於句子的末尾,則重音還可落在詞末 ll, m 或 nn 之前的短元音上。(Lavin 1957, Dillon 1973, Green 1997:86–90) 例如,capall(「馬」)單獨念或處於句末時,讀作 [kaˈpˠɞl̪ˠ];在句中時,則讀作 [ˈkapˠəl̪ˠ]。
一般來說,短母音會被減弱為非重音節的中央母音([ə]),不過有些例外。在芒斯特省,如果一個字的第三音節是重音,而且前面的兩個音節是短音,則兩個音節中的第一個並不會減弱為中央母音;它會變成第二重音,例如spealadóir/ˌsˠpʲal̪ˠəˈd̪ˠoːɾʲ/「持鐮刀的人」、(Ó Cuív 1944,第67頁) 。同樣地,在芒斯特,非重音短母音在後面的音節包含重音的/iː/或/uː/的時候也不剪微中央母音,例如 ealaí /aˈl̪ˠiː/ 「藝術」、bailiú /bˠaˈlʲuː/ 「聚集」 (Ó Cuív 1944,第105頁) 。在阿爾斯特省,非重音的長母音會被縮短但不會變成中央母音,例如 cailín /ˈkalʲinʲ/ 「女孩」、galún /ˈɡalˠunˠ/ 「加侖」、(Ó Dochartaigh 1987:19 ff.,Hughes 1994:626–27).
下表是阿倫方言的一些句子片段。(Finck 1899,第II.1–2頁) .
vʲiː ʃeː əɟ ˈafˠəɾˠk əˈmˠax asˠ ə ˈwɪn̠ʲoːɡ nuəɾʲ ə vʲiː ˈmʲɪʃə ɡɔl haɾˠt̪ˠ | Bhí sé ag amharc[5] amach as an bhfuinneog nuair a bhí mise ag dul thart. | 我經過的時候他正朝窗外看。 |
n̠ʲiː ˈɛcətʲ ʃeː pˠəul̪ˠ hɾʲiː ˈdʲɾʲeːmʲɾʲə | Ní fheicfeadh sé poll thrí dréimire. | 透過梯子他也不會看見一個洞。(意即他有嚴重的近視。) |
t̪ˠaː mʲeː fʲlɔx hɾʲiːdʲ əsˠ hɾʲiːdʲ | Tá mé fliuch thríd is thríd. | 我徹徹底底地濕透了。 |
hʊɡ ʃeː klɔx woːɾ ˈaɡəsˠ xa ʃeː lɛʃ ə ˈwɪn̠ʲoːɡ iː | Thug sé cloch mhór agus chaith sé leis an bhfuinneog í. | 他拿起一塊大石頭,然後把它朝着窗戶扔去。 |
ˈhaːnəɟ ʃeː əʃˈtʲax aɡəsˠ kuːx əɾʲ | Tháinig sé isteach agus cuthach air. | 他暴怒着走了進來。 |
―əɾˠ iːk ʃɪbʲ ˈmˠoːɾˠaːn əɾʲ ə mˠuːn ―ɡə ˈdʲɪvʲən dʲiːk sˠə ˈl̪ˠəiəd̪ˠ ə wɪl aːn̪ˠ jɪ |
―Ar íoc sibh[6] mórán ar an móin? ―Go deimhin d'íoc is an laghad a bhfuil ann dhi. |
——買這塊草地花了你們很多錢嗎? ——當然了,想想還剩多少一點草地呀。 |
ˈtʲaɡəmʲ aːn̪ˠ xɪlə l̪ˠaː sˠəsˠ ˈmʲɪnəc n̪ˠax mʲiən̪ˠ ˈmˠoːɾˠaːn ˈfˠaːl̠ʲtʲə ɾˠuːmˠ | Tagaim[7] ann chuile lá is is minic nach mbíonn mórán fáilte romham. | 我每天都到那去,可是我並不怎麼受到歡迎。 |
t̪ˠaː mʲeː ˈklɪʃtʲaːl ə ɡɔl haɾˠəmˠ ɡə mʲəi ˈsˠavˠɾˠə fʲlɔx sˠə ˈmʲliənə aɡən̠ʲ aɡəsˠ ˈçiːt̪ˠəɾˠ ɣɔmˠ pʲeːn ɡəɾˠ ˈaʃtʲəx ə ʃceːl eː ʃɪn | Tá mé ag cloisteáil ag dul tharam go mbeidh samhradh fliuch sa mbliana againn, agus chítear[8] dhom féin[9] gur aisteach an scéal é sin. | 聽說今年夏天會有很多雨,不過我覺得這個說法實在有點奇怪。 |
wɪl nə ˈfˠat̪ˠiː xoː mˠasˠ d̪ˠuːɾʲtʲ ʃeː | An bhfuil na fataí chomh maith is dúirt sé? | 這些土豆有他宣傳的那麼好嗎? |
ə ˈɣeːlɟə ˈl̪ˠəuɾˠiːɾˠ ə ˈɡuːɟə mˠuːn n̠ʲiː ˈhɔnən̪ˠ iː sˠə ˈɣeːlɟə ˈʃaɡən̠ʲə | An Ghaeilge a labhraítear[10] i gCúige Mumhan, ní hionann í is an Ghaeilge seo againne. | 芒斯特那邊說的愛爾蘭語和我們這的愛爾蘭語可不一樣。 |
維基文庫中收錄了彼得·歐·里瑞的自傳 Mo Sgéal Féin(暫譯:我自己的故事)的前八章,是馬斯克里(芒斯特)當地人閱讀的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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