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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洵美(英語:Sinmay Zau[1],1906年6月27日—1968年5月5日),原名邵雲龍,有時使用浩文這個名字[2]。祖籍浙江餘姚,出生於上海[3]。民國時期著名詩人、出版家、翻譯家[4]。「新月派」代表人物之一,獅吼社、中國筆會的成員。[5]與作家劉吶鷗、穆時英同為「都市現代派」代表作家。
邵洵美與表姐戀愛時,見《詩經》中《鄭風·有女同車》中有「佩玉鏘鏘,洵美且都」句,內有表姐之名「佩玉」,於是也從中取「洵美」二字為自己的名字,以示愛慕。[6]
邵洵美祖籍浙江餘姚,於1906年6月27日(清光緒三十二年農曆五月初六)出生於上海公共租界西區靜安寺路124號(後改為400號、688弄同和里)(今南京西路688號,西到石門路,北到鳳陽路)斜橋邵公館(占地七畝,包括四幢洋房)。
他出身官宦世家。祖父邵友濂,是晚清一品大員,曾出使俄國,任上海道台、湖南巡撫、台灣巡撫。自1882年邵友濂出任上海道台時,邵家全家移居上海。外祖父盛宣懷是洋務運動重要人物和著名實業家。生父邵恆為邵友濂的次子,曾短期任岳父盛宣懷的輪船招商局督辦。生母盛樨蕙是盛宣懷的庶女,排行第四(妾刁氏獨女)。因長房的大伯父邵頤中年去世,其續弦史氏守節而無後,因此安排將邵恆的長子邵洵美過繼給她。而邵頤元配夫人李氏,則是晚清重臣李鴻章的嗣女,李鴻章已故幼弟李昭慶的三女,已在生女兒邵畹香不久後病故。邵洵美有5個弟弟(邵雲鵬、邵雲駿、邵雲麒、邵雲麟、邵雲驤),一個妹妹(邵雲芝)。
邵洵美早年就讀家塾,中學就讀於用英文授課的聖約翰中學。那時他已經是小報跟蹤的對象。16歲時,他被交際花白蓮陷害,捲入一場謀殺案,而被捕入獄三個月[7][8]此後,他轉入盛家創辦的南洋路礦學校,1923年初畢業(17歲)。
1925年,邵洵美赴英國留學,進入劍橋大學伊曼紐爾學院。先是就讀於經濟系,後接受出生於中國杭州的導師慕阿德牧師(Arther Christopher moule)的建議,改學英國文學。他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登陸時,就醉心於古希臘女詩人莎孚。隨後發現了莎孚的崇拜者,英國詩人史文朋(Algernon Charles Swinburne),此二人成為他的兩個偶像。此後,他又接觸到法國作家夏爾·波德萊爾和魏爾倫[9]。
暑假期間,邵洵美前往巴黎左岸拉丁區,在國立高等美術學院進修學畫人體寫生[1][10]。在那裡,邵洵美與謝壽康、徐悲鴻、蔣碧薇、張道藩組成「天狗會」,義結金蘭[11],又戀愛[1]。「天狗會」的「大本營」是在地鐵站旁的「別離」咖啡館。也是在巴黎,邵洵美見到詩人徐志摩,兩人成為至交。
1926年,嗣母史氏在牯嶺路毓林里的數十幢出租房產遭遇火災,洵美於是休學回國,處理家事,同時滿足祖母柴老夫人「四世同堂」的願望。[12]邵洵美回國後,即與表姐盛佩玉結婚,時在1927年1月15日(農曆臘月十二),時年20周歲,婚禮在卡爾登飯店舉行。
1926年邵洵美回國後,加入滕固、章克標等人的獅吼社,主編《獅吼》雜誌。1927年1月,邵洵美的第一部詩集《天堂與五月》由光華書局出版。他的英式詩風,華麗唯美。例如這首《莎茀》:
你這從花床中醒來的香氣,
也像那處女的明月般裸體——
我又見你包着火血的肌膚,
你卻像玫瑰般開在我心裡。
同年4月,好友劉紀文出任首都南京特別市的首任市長,邀請邵洵美任南京市政府秘書,僅3個月就棄官回滬。
1928年,邵洵美在靜安寺路邵公館對面自創金屋書店(得名於法文『La Maison d』or』)[13],開始自己獨立出版書刊。邵洵美從事出版,專注理想,不以營利為目的。[14][15]。自此開始,散盡萬金,傾注全部心血和財力[16],投身出版事業22年之久(1928年到1950年),先後創辦十餘種刊物。(卞之琳說邵洵美辦出版」賠完巨萬家產」)
金屋書店的出版物效仿英國奧伯利·比亞茲萊設計的唯美主義雜誌《黃面志》(Yellow Book),裝幀設計追求唯美主義風格,古雅別致,選用米黃色的書紙,或重磅厚道林紙,書價昂貴[17]。金屋書店的裝潢風格,同樣講究典雅唯美[18],兼作文壇聚會的文藝沙龍。至此,中國文壇遂以邵洵美為核心,集結了一批唯美主義的作家群體[19][20][21]。
當年,金屋書店出版邵洵美的第二本詩集《花一般的罪惡》,是《天堂和五月》的更新版本。[1],封面上是一朵純黑色的花,標題是向夏爾·波德萊爾的《惡之花》致敬。1929年1月,邵洵美與章克標創辦《金屋月刊》,它是邵洵美獨立創辦、編輯的第一個刊物。上面刊發了如下關於《花一般的罪惡》的唯美—頹廢主義風格的廣告:
沉寂的詩壇,久不聞到花般的芬芳。邵先生誰也認為最努力於詩的一人。他的詩格,是輕靈的,嬌媚的,濃膩的,妖艷的,香噴的;而又狂縱的,大膽的——什麼的都說的出來,人家所不能說不敢道的。簡直首首是香迷心竅是靈葩,充滿着春的氣息,肉的甜香;包含着誘惑一切的偉大的魔力。真值得我們欣賞,讚嘆,沉醉在他的詩境裡邊。[22]
《花一般的罪惡》的「狂縱」「大膽」,立刻引起了文壇兩極化的評價。
邵洵美的評論集《火與肉》也由金屋書店出版於1928年,書名得自於史文朋(Swinburne)的一句詩「雙手火一般灼燒」。
邵洵美為人慷慨豪爽,樂善好施,常年詩酒朋儕,與徐志摩、郁達夫、林語堂、沈從文、施蟄存等人過從甚密,家中常高朋滿座,「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13]人稱文壇「孟嘗君」。徐志摩與陸小曼結婚時,他為徐志摩、陸小曼作了一幅一隻壺一隻杯的畫,題字為:「一個茶壺,一個茶杯,一個志摩,一個小曼」。加之家族嗜好賭博、鴉片,家裡的經濟狀況日漸緊張[23]。
1929年-1930年,斜橋邵府拆除老宅,改建為20幢新式里弄住宅同和里(靜安寺路688弄),對外出租。然而所收租金,並不足以維持家族龐大的開支,以及償還銀行貸款。最終同和里歸屬公平洋行所有。1935年,邵家產業楊慶和銀樓宣告倒閉。
1932年初,邵洵美用出賣房產所得5萬美金巨款,購置了中國唯一的德國進口全套影寫版印刷設備,在瀕臨黃浦江的(上海公共租界東區)楊樹浦路平涼路口的平涼路21號開設時代印刷廠。不久,他又將家也從市中心遷到工廠對面的麥克利克路(今臨潼路)47號徐園居住。
邵洵美創辦上海時代圖書公司,先後推出《時代畫報》、《時代漫畫》(與張光宇合作)、《時代電影》,又接辦《新月》(1928—1933,與徐志摩、梁實秋)、創辦《詩刊》(1931—1933,與徐志摩)、《時事日報》(1932)、《論語》(1936-1937,與林語堂合作,形成論語派)、《萬象》、《十日談》(與章克標1933—1934,「給青年人有所泄憤場所」)、《人言》(1934-1936,與顧蒼生「不說鬼話」)《聲色畫報》、《文學時代》等眾多刊物,影響很大。
1933年蕭伯納受國際筆會中國分會之邀赴上海,因筆會僅有名義而無經費,時任分會秘書的邵洵美自掏腰包四十六銀圓,在南京路(上海)功德林菜館點菜,送到宋慶齡寓所,招待吃素的蕭伯納。但後來報紙報導赴宴的有蔡元培、宋慶齡、楊杏佛、魯迅、林語堂等,沒提邵洵美。[24]
1937年8月13日,淞滬會戰突然爆發,邵洵美居住的楊樹浦麥克利克路地處中日雙方交戰的地區。當天,全家倉促逃往上海法租界,安頓在霞飛路1802號花園別墅,與他的美國情人項美麗(1806號)為鄰(今徐匯區淮海中路1754弄霞飛別墅內)。
孤島時期的1938~1939年間,邵洵美和項美麗二人合作,主編《自由譚》(中文)和《直言評論》(英文,《Candid Comment》)兩份月刊,宣傳抗日。他們冒着巨大風險,在《直言評論》上連載毛澤東《論持久戰》英文版(《大公報》記者,中共女地下黨員楊剛,在霞飛路其美籍情人項美麗的住處翻譯,序文為邵自譯),又發行單行本500冊。其中有四五十本是邵洵美冒着生命威脅,夜間開車,與王永祿一道,將書投進霞飛路、虹橋路一帶洋人寓所的信箱。這本雜誌受到日本特務機關的注意。法租界巡捕房中的朋友獲得日本特務要暗殺邵洵美項美麗的消息後,派法國保鏢前來保護,邵洵美買了手槍防身。1939年3月,《自由譚》《直言評論》被迫停刊,共出版6期。
二人還合作將沈從文的小說《邊城》翻譯成英文,在《天下月刊》發表。
1949年,《論語》因諷刺政府被勒令停刊。同年,邵洵美拒絕了胡適和葉公超的邀請,不願遷台灣,留在上海。新政權徵購了邵洵美的國內最先進的德國影寫版印刷機,工人留用,印刷廠遷往北京,改辦新華印刷廠,印刷《人民畫報》。1950年初,邵洵美也遷居北京。但是不久,上海時代書局出版一部「托派分子」費爾-哈定的作品,受到《人民日報》一連7天的批判,出版社遭遇困境,被迫停止經營。邵洵美的出版事業就此結束。
邵洵美回到上海以後,曾在虹橋路試辦化工廠,很快失敗。1954年,夏衍介紹他為人民文學出版社的社外翻譯,從事外國名著的翻譯,包括馬克吐溫的《湯姆·莎耶偵探案》(1954)、蓋斯凱爾夫人的《瑪麗·巴頓》(1955)、泰戈爾的《兩姐妹》、《家庭與世界》、《四章書》(1955年,未出版)、雪萊的詩劇《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1957)、長詩《麥布女王》、拜倫的長詩《青銅時代》和等作品。「譯筆華美而熨帖,才氣縱橫」。
1958年10月,」反右運動」期間,邵洵美托葉靈鳳從香港寄信給曾經的美國情人項美麗,要她將1000美金借款寄給在香港的弟弟邵雲驤治病,落款Pan Heh-Ven(小說《潘先生》的主人公),結果以「歷史反革命問題」被捕,關進提籃橋監獄四年,曾與復旦大學的文藝理論家賈植芳關押在同一囚室[25]。家人戶口也被遷出上海。1962年4月無罪釋放。出獄時,身心健康已受嚴重摧殘,罹患嚴重的肺原性心臟病,「骨瘦如柴」[26]。僅存一間簡陋小屋,與離婚的大兒子同住,夫妻分住在滬、寧兩地。
文化大革命爆發後,稿費來源斷絕,幸得施蟄存每月贈送50元維持生存。1968年5月5日,貧病交加的邵洵美在服用三天鴉片精後自殺身亡,死因為胃出血,享年62歲,留下許多債務。1985年2月,邵洵美「歷史反革命案」正式平反,距他去世已有17年之久。
邵洵美埋葬在朱家角鎮澱山湖歸園東區A1分區第一排第12號。[27] 墓碑上鐫刻着他三十年代的詩作《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是個浪子,是個財迷,是個書生,
是個想做官的,或是不怕死的英雄?
你錯了,你全錯了,
我是個天生的詩人。
邵洵美的妻子為年長一歲的表姐盛佩玉(盛宣懷的孫女,長子盛昌頤的妾殷氏所生,但由盛昌頤正妻宗恆宜撫養)。1923年12月,17歲的邵洵美在《申報》上發表《白絨線馬甲》,表達對盛佩玉的愛意。此後洵美為佩玉創作多首詩作,並為她改名。兩人在1924年底邵洵美出國留學前訂婚,邵洵美回國後於1927年1月15日在卡爾登飯店舉行婚禮(不足21歲)。他們的結婚照刊登在《上海畫報》的封面上,並配發文章《美玉婚淵記》。哈特形容盛佩玉為「花瓶妻子」(trophy wife)。[1] 1958年邵洵美被捕入獄,盛佩玉曾被逐出上海,動員去甘肅落戶,投奔在南京的女兒。盛佩玉成了街道居委會小組長,負責收電費、滅蚊蠅。1977年又遷居湖州,於1989年去世,享年84歲。
陳茵眉,江蘇溧陽人,1936年春19歲到邵家幫傭,後來被邵洵美納為妾室,生了三男一女。1958年邵洵美被捕入獄,她也曾被逐出上海,回到溧陽農村。
邵洵美、盛佩玉夫婦育有三子六女:
邵洵美的美國情人項美麗(Emily Hahn),是美國《紐約客》雜誌的專欄作家。1905年1月14日出生於聖路易斯的一個猶太人家庭。1935年,她來到上海,服務於《字林西報》。這一年4月12日,在花廳夫人弗麗茨夫人組織的萬國藝術劇院的關於D·H·勞倫斯的講座上,邵洵美結識項美麗。他們一見鍾情,保持情人關係四年[1],,在其江西路寓所公開同居,並為她取了這個中文名字。1937年八一三事變後,項美麗前往楊樹浦日占區,搶運出邵洵美的德國進口影寫版印刷設備和其他財產。「連一個螺絲釘也不缺。」[29]。二人合作完成十幾篇短篇小說,一部長篇小說,在美國發表,還合作翻譯了沈從文的中篇小說《邊城》,發表在英文雜誌《天下》(T'ien Hsia Monthly)。[30],並出版抗日月刊《自由譚》與英文月刊《直言評論》(《Candid Comment》)。作為答謝,盛佩玉同意丈夫和她辦理結婚手續,還按照納妾的習俗,送給項美麗一對玉鐲作為正室夫人的見面禮[31]。1939年,項美麗開始着手寫作她的成名作《宋氏三姐妹》,邵洵美牽線並陪她去香港,採訪了曾是他五姨媽盛關頤英文老師的宋靄齡,但是沒有再答應陪她去重慶繼續採訪宋美齡和宋慶齡。項美麗在重慶大轟炸後戒掉了鴉片,離開了上海,那時這段戀情已經結束[3] 。1941年《宋氏三姐妹》出版後項美麗名聲大噪。項美麗一生為《紐約客》寫了許多文章,[32],其中有四部故事題材取自邵洵美的生活,詳細記錄了她與邵洵美的愛情故事。 《潘先生》(Mr. Pan,1942年)一書中的「潘海文」("Pan Heh-ven,"),[3][32],《孫郎心路》(Steps of the Sun)中的孫雲龍(Sun Yuin-loong),都是以邵洵美為原型。[3]日本占領香港後,項美麗沒有被關進集中營,因為她出示與邵洵美的結婚文書,用"紐約客"的塔拉斯·格雷斯科的話說,日本人把她當成了"榮譽亞洲人"。[3]。項美麗後來在她的暢銷回憶錄《壞女孩遇到中國》(China to Me: A Partial Autobiography)中再次寫到邵洵美,這次是用他的真名("Sinmay Zau")[1]。項美麗寫道:「我覺得中國沒有邵洵美就不可愛了。」1997年2月18日,項美麗在美國紐約去世,享年92歲。
邵洵美的五弟邵式軍(1909年—1964年,原名邵雲麟,曾為汪精衛政府蘇浙皖稅統局局長,後轉投新四軍,1949年後任職於山東省財政廳,1958年以反革命罪被捕,死在勞改農場。
章克標把邵洵美概括為三重人格的人:一是詩人,二是大少爺,三是出版家。他一生在這三個人格中穿梭往來,盤迴反覆,非常忙碌,又有調和[33]。
魯迅對邵洵美的富家公子身份和作品都頗有惡感,產生許多誤解,常以文字批評[35][36],語帶譏諷:「有富岳家,有闊太太,用陪嫁錢,作文學資本」「開一隻書店,拉幾個作家,雇一些幫閒,出一種小報」,「捐做『文學家』」[37]。「邵洵美先生是所謂『詩人』,又是有名的巨富『盛宮保』的孫婿。但我以為作文人究竟和『大出喪』有些不同,即使雇得一大群幫閒,開鑼喝道,過後仍是一條空街。 然而富家兒總不免常常誤解,以為錢可使鬼,就也可以通文。使鬼,大概是確的,也許還可以通神,但通文卻不成,詩人邵洵美先生本身的詩便是證據。」[38]。而邵洵美在1935年續寫小說《璫女士》下篇時,也描寫了個「不如他意他就恨你,一恨你就把你當成了死對頭」的「周老頭兒」,加以影射[39]張新民:也說魯迅與邵洵美,新文學史料 >2009年1期 頁碼:80-84。邵洵美自評:「我的文章是寫得不好,但實實在在是我自己寫的,魯迅先生在文章中說我是『捐班』,是花錢僱人代寫的,這真是天大的誤會。我敬佩魯迅先生,但對他輕信謠言又感到遺憾!」[24]
李歐梵說,「在中國現代文學的欽定歷史裡,邵洵美比大部分作家都不為人知,因為他最不符合有社會良知的五四作家之典型」[40]。李歐梵認為邵洵美的詩歌具有一種「風格上的力量」,「大肆鋪張了建築在『物』上的華美多彩的意象——天然或人工物品,尤其是花、植物、水和奇石」,表現出一種「繽紛的想象力」[41]。
2015年左右,《中國的史文朋:邵洵美的《生活與藝術》("A Chinese Swinburne: Shao Xunmei's Life and Art,")一書的作者孫繼成(Jicheng Sun)和哈爾·斯溫達(Hal Swindall) 寫道,「除了少數中國現代文學學者外,很少有人知道他;關於邵洵美的學術文章並不多,在中國出版的參考書提到他時仍只有寥寥幾行,稱為一個有頹廢傾向的小詩人。」[4]
詩集:
譯作:
理論著作集:
散文集:
邵洵美熱衷出版事業,曾先後辦過多種(約14種)報刊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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