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原住民巴賽族使用的語言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巴赛语(巴赛语:Basai、Kawanuwan、Ketangalan),亦称“马赛语”、“马塞语”,为台湾北部平埔族巴赛族所用的台湾南岛语言,原在大台北地区、基隆市、新北市石门区、金山区、万里区、瑞芳区、贡寮区等地使用。依据中研院李壬癸院士研究认为在大台北地区的巴赛语于1937年才消失。[8][9]于2009年2月21日世界母语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表世界各地母语现况报告。在台湾部分,有24种语言有危机。其中巴赛语等七种语言,已被认定流失。[10][11]
十七世纪前半叶台湾北部于西班牙统治时期驻台(1631年7月-1633年5月)西班牙神父哈辛托·艾斯奇维(Jacinto Esquivel del Rosario/O.P.)说:“...他们都使用一种通用语即巴赛语(Bazay)。有些地方虽然有他们自己的语言,但都是以巴赛语作为第二语言...”,[12][13] 另驻台(1636年-1642年)传教士胡安·洛杉矶(Juan de los Angeles/O.P.)亦说:“...西班牙人统治的区域有一种共通的语言,叫做巴赛语(Basay),通行到产金的地区哆啰满(Turoboan,花莲县立雾溪出海口一带)...”[14][1][13][15]
现今许多地名如:Ki-taparri(金包里社,Cajpary)、Ari-pong(阿里磅;新北市石门区乾华里)、Ari-law(阿里荖;新北市石门区草里里)、Masu(玛𨱈;万里)、Kantaw(甘答门;甘豆门;关渡)、Catayo(塔塔悠;台北市松山区庄敬里一带)、Pourompong(大龙峒)、Ki-pataw(北投/八斗子)、Ki-zing-an(唭哩岸)、Pari(八里)、Perranouan(暖暖社),以及Bangka(艋舺)、Palaka (巴拉卡公路;巴拉卡、百拉卡、百六戛;百六戛山)等均为巴赛语音译而成。[16][1][17][7]
巴赛语及淡水语的采录大抵分四个时期:
从每时期的语料采录可以观察出巴赛语的语音演变进程之各式表达法。
西班牙占领北台湾后,随军出征的道明会神父艾斯基维(之后艾斯基维在赴日本传教航程中被船员杀害,相关时期神父们的事迹被改编为小说《沉默》及同名电影)先在鸡笼和平岛上西边传教士居住地里设立了给汉人和日本人就读的神学院“诸圣修院”(Todos los Santos),目的在培养进入日本的传教士。后艾斯奇维从基隆转抵淡水,获准入村传教。期间约从1631年10月至1632年2月。艾斯奇维神父为了在淡水地区更方便的传教,编写了“淡水语辞汇”(Vocabularino de la lengua de los Indios Tanchui en la Isla Hermosa)、以及“淡水语教理书”(Doctrina cristiana en la lengua de los Indios Tanchui en la Isla Hermosa)二本书与两篇报告、后此书籍及报告归存于西班牙阿维拉(Ávila)道明会馆。据西班牙阿维拉道明会馆的一份古文件注记,这二本书在20世纪初仍有西班牙神父见过。据信有可能因年久破损、故与别的古书混合装订而不知所踪。至今这两本书仍遗轶。[12][18][19][20]
于台湾清治时期1722年7月(康熙61年6月)巡台御史黄叔璥于台海使槎录“番俗六考”卷六“北路诸罗番十”卷末载有一首“澹(淡)水各社祭祀歌”。此时期的巴赛语歌曲之采录用的是汉字记音,音素精准度较模糊。[21][22]
台湾日治时期日人安倍明义将所采集之部分巴赛语(Ketangalan)单词及其它的南岛语系语言编入1930年12月出版的“蕃语研究”一书,由台北市桦山町“蕃语研究会”出版。[23] 于1936年10月台北帝国大学人类学教授浅井惠伦对由三孙潘庆龙陪同前来台北帝大的新北市三貂社新社巴赛语发音人“潘氏腰”(时年75岁(1861?-1947?),潘耀璋(1934−2008;75岁)老师之曾祖母)[24][25]、及1936年12月浅井与其助理林氏对宜兰县社头社(qaikilabiawan/壮围乡新社村,哆啰美远(trobiawan))方言发音人“吴林氏伊排(Ipay)”(时年69岁(1867?-1937.3.1))等二人进行语音记录之研究。[26][27] 同年日本人石坂庄作亦赴台北州(今新北市)贡寮乡访问巴赛族老妪潘氏腰,并采录三支巴赛语“祝年歌”等歌谣。[28] 接著于1937年3月1日“吴林氏伊排”(70岁)去世后,巴赛语哆啰美远(Trobiawan)方言就先走入历史了。不过,吴林氏留下了7张以<巴赛语哆啰美远方言之歌谣和传说>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灌制成的<虫胶>黑胶唱片(京都三荣唱片(Sammen)1936年出片),由东京外国语大学收存保管。[29][1][30][31]
在1987年李壬癸院士对“曾潘蛲”(小时候住过贡寮新社,时年83岁)女士进行田野语音调查。[32] 再于1994年时,至宜兰县冬山乡员山疗养院访谈巴赛族后裔‧潘盛女士(时年90岁)进行巴赛语之语音采录确认工作。[1]
从1626到1642年、台湾北部西班牙统治地区,巴赛语跟至少与其他两种语言并存:一种依据神父艾斯奇维的报告是“淡水语”(la lengua de los Indios Tanchui),另一种是在淡水河口北岸 Senar社(林仔)所使用的“塞纳语”(Senar)(荷文:Sinack)。[33][34][35] 而据1644年 “Quimaurri(Ki-maurri/基隆港地区巴赛族平埔社)的长老丢哆啰(tiwtolo)接受荷兰人询问概要”里的第17道提问说:“淡水的人跟 Quimaurri 的人讲同一种语言吗?”回答说:“是的”。[36]台湾日治时期1936年(昭和11年)台北帝国大学人类学教授浅井惠伦,采录三貂社(St. Jago、又名山朝社,今天新北市贡寮区龙门村)当时还会讲巴赛语的潘氏腰收集到1,000多个巴赛语(Basay)、及哆啰美远(Trobiawan)方言之语词及句子。[25] 1991年由日本学者土田滋重新整理,中央研究院李壬癸院士带回台湾给台北县市凯达格兰族协会做族语推广。[37]
现为死语,不过试图进行语言复兴。
2019年台北市凯达格兰长老会宣道协会陈金万办理凯达格兰族文化会议,试图整合巴赛语相关语料作为复振使用[38] ;2021年,凯达格兰族塔塔悠社青年Mutulavay(杜宜蓁)偕同排湾族七佳部落青年Giljegiljaw(陈文瀚)尝试重现巴赛语语料,制作成podcast族语广播短剧[39],并参与由台北市政府原住民族事务委员会举办的网路podcast族语教材竞赛,获得第三名,此为近代巴赛语跃出文献而重新被使用之首例。[40]
巴赛语的音系之音位大都使用适当的Unicode符号来标示。在台湾南岛语的书写系统的订定上,元辅音之音系表原则上都是先“发音部位”(横列)、后“发音方法”(纵列)、再考量“清浊音”,来订定其音系之音位架构。[41]
在文法的分类上台湾南岛语并不同于一般的分析语或其它综合语里的动词、名词、形容词、介词和副词等之基本词类分类。比如台湾南岛语里普遍没有副词,而副词的概念一般以动词方式呈现、可称之为“副动词”,类之于俄语里的副动词。[42] 巴赛语文法分类是将基础的文法之词类、词缀、字词结构及分类法,对比分析语等之词类分类法加以条析判别。[43]
1936年(昭和11年)石坂庄作与宗壬癸前往台北州双溪下游贡寮访问巴赛族老妪“潘氏腰”(时年75岁),并采录三支巴赛语歌谣。并于同年7月1日由广播电台广播。[44] 其中一支“祝年歌”,歌词如下:[21]
Sa-tzay-an na Tasaw-an (祝年歌) 原文:Chinabi tasawan, tasawan, Pashinkua! taraku gu wannakai!
中文:今日新年,去玩吧!我子与我孙呀!
拉丁:Cinabi tasaw-an, tasaw-an, Pasin-kua! taraku ku wanak-ay!原文:taraku, maiai, nachiaku sabatu, Kinneno maraisei, maraisannia,
中文:庙堂以石砌成,柱上雕塑有龙,
拉丁:taraku, maiai, naciaku sa-btu, Ki-nneno ma-raisei, ma-raisannia,
注解:(sa-btu:以石头…)原文:wubai chinnabi, Kinarausiyana, waitara a,owae, āohownihe,
中文:堂皇富丽,无人不知,无人不拜,
拉丁:wubai cinabi, Ki-narauisiyana, waitara a,owae, aohownihe,原文:āohowaiya, ēheiehe, eheyooho.
中文:让我等一起玩吧!
拉丁:aoho-waiya, eheihe, eheyooho.
Seamless Wikipedia browsing. On steroi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