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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哲学(英语:Hongkonger Philosophy),是一种哲学传统或区域哲学,于香港产生或延续[1]。香港哲学不属诸子百家哲学与西方哲学[1],但两者皆对香港哲学影响甚大,加上其他文化影响,香港哲学因而产生[2]。
1949年,在中国大陆,中国国民党在国共内战上被共产党打败后,一些原在中国大陆研究哲学之学者来到香港(包括唐君毅与牟宗三)[3]。二十世纪,唐君毅、牟宗三与劳思光开创风气,首次以香港为研究哲学之主要基地[4]。其等皆兼通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并且受到黑格尔影响。唐君毅尝试比较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牟宗三尝试诠释康德,并且认为康德之超越哲学体系是中西哲学沟通桥梁,劳思光尝试阐述西方古希腊至二十世纪文化发展之整体面貌。刘国英认为,这三位“第一代香港哲学家”都是“在香港带头去展开哲学的耕耘工作。”[4]
谢宝笙指,香港历史迥异,并且是一个中西文化交流之枢纽,受到中国哲学与西方哲学影响,所以可以形成香港哲学:“在这个人类历史最复杂的社会实践上,产生一个有香港特色的哲学,这又有什么奇怪呢?”[5]
于1997年,香港大学专注于分析哲学,香港中文大学专注于中国哲学,不过也有论及欧陆哲学与分析哲学,香港浸会大学则已经有哲学和宗教课程,并已经成立应用伦理学研究中心[6]。
香港大学于1945年后,哲学系之教员主要属于波普尔学派,而1966年,哲学系之教员则主要属于牛津分析学派,而1997年,则哲学系之教员派别则变得更加多样。香港大学哲学系课程几乎涵盖分析哲学之所有研究领域,其中以语言哲学与心灵哲学为主要研究领域。此哲学系之教员包括刘彦方[6]。
香港中文大学之分析哲学家,包括李天命与石元康。李天命从事科学哲学与语言哲学,并且大量以传媒推广哲学。石元康专注于政治哲学,有出书讨论罗尔斯正义论。此外,在中大,亦有哲学家不是於哲学系任教,而是于其他学系(例如教育行政与政策学系),例如文思慧,其有著作,以分析哲学方式讨论应用伦理学问题,题材包括,国家介入、性教育、死刑、同性恋、保护环境等[6]。
二十世纪,新儒家于香港结合儒家与康德学说,表述心性义理,发挥外王大义,疏导中国哲学,消纳西方哲学,会通中西哲学。新儒家主义者包括唐君毅和牟宗三。
二十一世纪,香港新儒家主义者有陈祖为。陈祖为认为,儒家应该与自由民主制度结合。陈祖为指,虽然儒家不可与以权利为基础之理论(例如主权在民、人有自由)结合,但可以用“政府应该为民众服务”(服务概念)、“民众与政府需要互信”(关系概念),与自由民主制结合。[7]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初,香港流行存在主义[8]。存在主义于香港,与于欧洲不同,香港主要以报刊、杂志发展存在主义。存在主义强调“个人价值”。由于存在主义可于战后,满足精神需要,所以于香港流行[9]。
当时,香港之文学杂志与报刊(例如《好望角》、《文艺新潮》、刘以鬯主编之《香港时报·浅水湾》)大量翻译存在主义之作品,包括祈克果、沙特、卡缪之作品。一些当时之香港文学杂志(例如《好望角》)中,有文章诠释存在主义之著作(例如锺荣期之《谈沙尔特的小说》),并且亦有一些作品(例如小说)弥漫存在主义,例如汶津之《开往嘉义的吉普》、戴天之《化石》、崑南之《大风起兮》[8]。
汶津于《开往嘉义的吉普》中,发展沙特之观点──“拒绝历史责任”与“存在之孤独感”。《开往嘉义的吉普》之主角,意识到自己是自由,并且认为上一代所赋予之历史责任是强行加上,所以主角则拒绝历史责任。但是,当拒绝历史责任之后,主角则变得孤立无援,不知何去何从,失去存在意义[8]。
戴天之《化石》与卡缪之《异乡人》相似。《异乡人》中,主角对一切漠不关心,不关心母亲逝世,不关心被判死刑。《化石》中,主角从对身边事物充满感情,变成不在乎一切,并且认为自己不能融入世界,因此主角成为局外人,就像卡缪对于人处身于世界之观点──“演员与舞台之间疏离”[8]。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之后,香港仍有一些存在主义作品,包括西西[9]与刘以鬯[10]之作品。西西于其小说,例如《东城故事》、《草图》中,主角都认为“生命似乎没有意义”。西西认为,此类作品皆属存在主义[9]。
刘以鬯之小说《对倒》(长篇版)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完成,其于《对倒》中展示出存在主义。当时,香港面临英国与中国争夺统治权,前景难测,香港人心灵极空无、焦虑。刘以鬯在《对倒》之第一段形容香港是“无根的树”、“时间是借来的”、“躺在帆船甲板上的睡狗”,以写出香港是虚无。《对倒》之男主角常回忆往事消除孤独,而女主角则常幻想来消除寂寞,展示出现实与人疏离。刘以鬯于《对倒》亦描述了荒谬,例如表达出香港人过于重视物质:炒股、炒楼、赌马,只着重自己利益,而不帮助其他人[10][11][12][13]。
李天命受到艾耶之《语言、真理与逻辑》影响,而于1981年完成《语理分析的思考方法》,主张逻辑实证主义。李天命于此书主张,若且唯若,当一个语句有真假条件时,才是有认知意义,而有真假条件,就可以考察语句之真假值。李天命批评,没有认知意义之语句说不上“真”或“假”,是连“假”的资格都无。李天命认为,没有认知意义之语句是没有真假值。[14]李天命主张印证原则(confirmation principle):如果一个语句是分析语句,那就是有认知意义。如果一个语句是综合语句,但不可以由经验证据支持,那就是没有认知意义。[15]李天命于此书批评,黑格尔的一些语句是意义不明,没有认知意义。[16]李天命将没有认知意义,称为伪赝(pseudo)。
周保松主张自由主义,肯定自由是可贵,并且认为各人皆可自由选择自己幸福人生,社会制度亦应如此,以容许社会各人可充分选择与追求自己之理想人生[17]。周保松主张,人人皆为自己之主人,自己之身体与思想,不受其他人支配,不是其他人之工具,并且认为如此,方可以达到人之最高利益 [18]。周保松支持,约翰·斯图尔特·密尔于《论自由》提出之“伤害原则”(harm principle) :每个人只要不伤害其他人,就应该拥有自由,选择自己之生活方式。周保松由“伤害原则”推论出,政府与社会应该宽容人之观点,即使难以接受那些人之观点[19]。
周兆祥、罗维恩与梁淑君于1989年合力完成《绿色思想与香港》。锺姗姗认为,此书“相信是本港第一本以绿色思想为主题的书籍”,又认为此书“首次把较深层次的绿色思想介绍给香港的读者”。自此之后,更多有关绿色思想之作品出现。[20]
梁燕城于同年发表〈绿色哲学成为后现代世界思潮〉与〈论环保与绿色思想,两团体意见有分歧〉,表达出人应该与自然互相协调,又认为政体之目的,不单止是让各人自主实现自己之目的,而是包括让自然万物有“充分机会”生存。[20]
叶保强与熊永达于1991年合著《生态危机与环保策略》。叶保强于书中主张,于生态伦理上,一切生物皆与人有“平等价值”,所以人对其他生物是负有道德责任。叶保强以“平等价值”论跨代正义,认为后代与当代人是有平等权利,所以后代之利益与当代人之利益同等重要,“不应如一般的经济学做法,把后代子孙的利益打上折扣。”熊永达于此书批评,人类“干扰”自然,导致一些物种灭绝,是“难辞其咎”。[20]
文思慧认为,不应该直接以“普遍原则”处理事情。其批评一些香港医事伦理学著作,仍然以普遍原则评论各种医学技术,是不能解决“价值挣扎”。其认同以根源理论发展伦理学,用某一范围实践经验,形成伦理学理论,而此理论不普遍延伸。[21]
陈文敏主张,政府应该保障公民与政治权利,又认为于国际上,人权与主权是有关系,其以缺乏人权之南斯拉夫,因为发生内战,而威胁到西欧各国安全为例,阐述各国于二十世纪,由于资讯与交通非常发达,缩短各国距离,所以各国家所发生之事,是会影响另一个国家。所以,保护人权是各国之法律责任。陈文敏认为,不尊重人权的国家,法律制度一般都非常落后。陈文敏以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所处之年代为例子,主张法治胜于人治。陈文敏指,法律必须是普遍适用于所有人或机构、不针对个别人士、可预见、不具追溯力:“秋后算帐,只会令人无所适从,今天的‘是’,可能成为明天的‘非’,这样人民无时无刻不忧心忡忡,也难以安居乐业”。陈文敏断然,民主制度可以保证法律是大部分民众接受,其认为立法者由民众直接选出,如此立法者于立法过程,就有责任反映民意,因为如果立法者背离民意,民众可于下次选举不投票予原本之立法者。陈文敏以历史上之南韩为例子,阐述如果没有一个民主议会,各政治派别则会以武力尝试达到目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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