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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战争英雄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贞德(法语:Jeanne d'Arc,发音:[ʒan daʁk];中古法语:Jehanne Darc,发音:[ʒəˈãnə ˈdark],约1412年1月6日—1431年5月30日)[3],又译为让娜·达尔克[注 1],是法国军事家,天主教圣人,法国的民族英雄,后世尊称为“圣女贞德”。她在英法百年战争(1337年—1453年)中,带领法兰西王国军队对抗英格兰王国军队的入侵,最后被捕并被处以火刑。
贞德出生于法国农村。传说在她13岁时,在村后的大树下遇见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从而得到“天主的启示”,要求她带兵收复当时由英格兰人占领的法国失地。后来她几番转折,得到兵权,于1429年解奥尔良之围,成为闻名法国的女英雄,后带兵多次打败英格兰的侵略者,更促使拥有王位承继权的查理七世于同年7月16日得以加冕。然而贞德于1430年在贡比涅一次小冲突中为勃艮第公国所俘,不久为英格兰人以重金购去,由英格兰当局控制下的宗教裁判所以异端和女巫罪判处她火刑,于1431年5月30日在法国鲁昂当众处死。而当英军最终在1450年代的福尔米尼战役和卡斯蒂永战役遭到歼灭,被彻底逐出法国时,贞德年老的母亲说服教宗嘉礼三世重审贞德案,最终于1456年为她平反。1920年,教宗本笃十五世正式将贞德封为圣女。
贞德成为后世西方文化中的一个重要人物。从拿破仑时代到现在,法国的政治人物常以她的伟大形象进行宣传。众多的作家和作曲家,包括莎士比亚、伏尔泰、席勒、威尔第、马克·吐温、柴可夫斯基、萧伯纳与布莱希特都创作过有关她的作品,而大量以她为题材的电影、戏剧、和音乐也一直持续发展直到今天。
贞德崭露头角前的法国在历史上最阴暗的时期,长期的英法百年战争让官民遭受了大量苦难。法国北边的一大片领土被英格兰军队所占据,而且这些地区很可能就要被以“第二王国”的名义(永久)成为亨利领土。当时的法国国王为查理六世,他在位四十二年之久,但大约在贞德出生之前二十年,他廿四岁时,开始有精神病的症状,在位中后期完全无法处理政事。查理的亲戚,勃艮第公爵无畏的约翰与奥尔良公爵路易,经常为了权力与王室的人的监护权而争吵不休,而当伊莎贝拉王后的婚外情绯闻传出后,两派的斗争急剧升高,各自开始绑架王室的成员,斗争在1407年达到最高潮,无畏的约翰策划刺杀了路易公爵,引爆两派长达三十年的内战。支持者被说是勃艮第派与阿马尼亚克派。
英格兰国王亨利五世趁法国内部这场政争,再次入侵法国,在1415年的阿金库尔战役中获得胜利,并接著占领了法国北部的城镇。[4]查理六世的幼子查理,亦是未来的法国国王查理七世,在4个哥哥都去世后,于14岁时承担起了王储的头衔。[5]他第一项重大的行动是于1419年和勃艮第公爵无畏的约翰缔结和平协议,但这次谈判却变成大灾难,王储查理事先保证会保护约翰的安全,但在谈判中敌对的阿马尼亚克派刺杀了约翰。继任勃艮第公爵的菲利普三世于是改与英格兰结盟,亨利与他占领大片法国土地。[6]
1420年,伊莎贝拉王后签下《特鲁瓦条约》,承认查理死后,由亨利五世和他的继承人继承王位。还引起了关于王储其实是伊撒贝拉与奥尔良公爵的私生子、而不是国王查理所生的揣测。[7]英王亨利五世与法王查理六世于1422年在2个月内相继去世,英法两国的王位由亨利五世唯一的儿子,当时只是一个九个月大的婴儿——亨利六世继承。亨利名义是国王,但实由亨利五世的弟弟第一代贝德福德公爵兰开斯特的约翰摄政。而(前)王储查理在阿马尼亚克派的支持下,只控制著罗亚尔河以南地区,法兰西北部完全沦于约翰统治之下。
到了1429年,几乎法国的整个北部,以及西南方的一部分,都在约翰的控制下。他们占领了巴黎,而勃艮第人则占有兰斯。兰斯的重要性在于,它一直是法国国王进行加冕典礼和祝圣仪式的传统地点,尤其是这时主张拥有王位的法国王室的人都还未加冕。北方人这时攻击奥尔良,它处在卢瓦尔河上,它成为了最后的能阻挡英军长驱直入剩馀土地的战略要地。法兰西民族面临空前危机,依据现代历史学家的说法“整个王国的命运都系在奥尔良上”[8]。当时没有多少人对奥尔良的未来感到乐观。[9]
贞德出生于法国香槟-阿登大区和洛林大区边界一个叫做栋雷米的农村,父亲为雅克·达尔克,母亲为伊莎贝拉·洛美。她的双亲拥有大约50英亩的土地,并经营一座农场,同时她的父亲也担任了村庄里不太重要的官员职务,负责收集税金并领导看守村庄的工作。[10]这个村庄属于法国东北部仍然忠诚于法国王室的一小块孤立地区之一,周遭都被勃艮第人的领土所包围了。在贞德的童年中,村庄遭受了几次袭击,其中一次甚至使村庄起了大火。
贞德在1424年遇见第一次神迹。据称她遇见了大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告诉她要赶走英格兰人,并带领王储至兰斯进行加冕典礼。在她16岁时她请求她的亲戚杜兰德·拉苏瓦(Durand Lassois)带她前往附近的沃库勒尔,她在那里向当地的驻防部队指挥官博垂库尔(Robert de Baudricourt)说明来意,希望能带她前往王储查理的所在地——希农。博垂库尔只是嘲笑了她一番,但这并没有让贞德就此打退堂鼓。[11]
贞德在第二年的一月再次前来,随同的还有两个支持她的士兵:让·德梅斯和贝尔特朗·德普朗吉。[12]在他们的支持下她获得第二次接见,在谈话中她并说出了一些神奇的战情预报,预言奥尔良附近的法军会在鲱鱼之战中战败。[13]
在前线传来的消息证实了贞德的预言后,博垂库尔终于同意护送她前往希农。她伪装男人,穿越了广阔的敌方勃艮第领土[14],最后到达王储查理在希农的城堡。在会面中她给了查理极为深刻的印象,据说查理为了考验他混在贵族之中,而与王储查理从未谋面的她没有丝毫犹豫便认出了他,查理接著指示在普瓦捷对贞德背景的调查和神学的检验以证实她的道德。在这个时候,查理的岳母约兰德(Yolande of Aragon)筹措了资金以发起解救奥尔良的远征。贞德请求参与这次远征,并穿上了骑士的装备,由于她没有自己的资金,她的盔甲、马匹、剑、旗帜与随从花费都是他人捐赠的。历史学家Stephen W. Richey 对于贞德为何能受到任用提出了这样的解释:
贞德的军队在1429年4月29日到达战场,但当时的法军指挥官迪努瓦公爵和其他将领自行拟定了作战计画,在没有告知贞德的情况下展开作战。贞德察觉后对此大发雷霆,无视于其他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计画先补给奥尔良的判断,贞德主张直接攻击英军,她投入了每一场小规模战斗中,身处战斗的最前线,并随身带著她那明显的旗帜。对于贞德在战场上的实际领导能力一直是历史上的争论之一,目击者声称她常常在战场上做出相当明智的决策,但士兵和将领们往往将她所获得的胜利视为是上帝的神秘力量所成就的。传统的历史学家如Edouard Perroy 则推断贞德在战场上的领导作用主要是在士气上的。[16]这些分析往往是根据后来贞德在审判上的证词,贞德声称更注重其军旗、而不是其剑。最近学者在审判证词的解读则较常想,跟随她的军官们将她认为足智多谋的战术家和成功的战略家。Stephen W. Richey主张:“她持续领军获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胜利,扭转了整场战争的局面。”[14]不管在哪种情况下,历史学家都同意,法军在她的领导下都能创造相当非凡的胜利。[17]
贞德非常轻视法军将领们一向谨慎行动的战略,在战场上她采用正面的猛烈攻势来进攻那些英军堡垒。在攻陷了几个堡垒后,英军开始放弃其他木制的防御建筑,并集中剩馀的兵力,以防守一座控制了奥尔良联外桥梁的石制堡垒——土列尔堡垒(les Tourelles)。在1429年5月7日,法军开始进攻土列尔,贞德在交战中被一支箭射中肩膀而被士兵们抬离前线,但她很快把箭拔了出来,负伤重返战场以领导最终的攻势[注 2]。
在奥尔良的迅速胜利,使法军开始计画进一步的攻势。英格兰人预期法军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巴黎或诺曼底;迪努瓦公爵后来证实这的确是原本计画的目标,但贞德坚持应该朝兰斯进攻。在一系列突如其来的胜利后,贞德说服查理授与她和阿朗松公爵全权指挥军队,并获得允许进攻罗尔河附近的桥梁,以作为稍后进攻兰斯的序幕。这是一个相当大胆的提议,因为兰斯与奥尔良的距离是巴黎的两倍,而且已经深入敌军领土。[18]
法军在1429年6月12日攻下了雅尔若,6月15日攻下卢瓦尔河畔默恩,接著在6月17日攻下博让西,阿朗松公爵完全支持贞德所做的决定。其他的将领,包括迪努瓦公爵,也对贞德在奥尔良的胜利印象深刻,而都转为贞德的忠诚支持者。贞德还在雅尔若战役中,警告阿朗松闪避来袭的火炮而救了他一命[19]。在同一场战役中,她也在攀爬攻城梯时遭到石头击中头盔,但她仍继续战斗。在6月18日,预料中的英格兰援军到达,英军指挥官为约翰·法斯托夫,这场帕提战役可以看作是阿金库尔战役的逆转:法军先锋部队在英军长弓兵的阵势准备完成前便发动突袭,在接下来的战斗里歼灭或俘虏了大批的英军,并俘虏了英军指挥官,与一小批士兵逃出的法斯托夫则成为英格兰可耻战败的替罪羔羊。法军在战役中只承受了极小的伤亡[20]。
法军于1429年6月29日开始从卢瓦尔河畔默恩进攻兰斯,并于7月3日在与勃艮第城市欧塞尔的谈判中使奥塞尔保持中立,法军于是得以通过,其他途中路经的城镇也都毫无抵抗的重归法国一方。而之前签定了特鲁瓦条约的特鲁瓦,也在四天的围城后不流一滴血的投降了[21]。法军到达特鲁瓦后面临粮食供应不足的问题,传说此时贞德结识了一位名为“兄弟理查”(Brother Richard)的修道士,兄弟理查长期以来在特鲁瓦宣扬世界末日将近的警告,而使当地的农民改种植豆类—能够早熟的作物,军队到达时豆实刚好成熟,于是便解决了粮食问题。这个传说被历史学家路希·史密斯(Edward Lucie-Smith)所引用,他以此主张贞德扮演的其实是神圣化的角色、而不是实际的一些能力[22]。
兰斯在1429年7月16日打开了大门,加冕典礼迅速于隔天早晨举行,查理王储正式加冕为查理七世;贞德在加冕仪式上也有一席之地,她宣布上帝的意志已经实现。虽然贞德和阿朗松极力主张进攻巴黎,但查理较倾向于与勃艮第进行谈判以达成休战。勃艮第的菲利普公爵于是利用谈判来作为缓兵计的策略手段,在谈判的同时暗中增援巴黎的防御[23]。法军继续往巴黎前进,途中获得更多城镇和平的投降。由英格兰贝德福公爵率领的英军与法军在8月15日相遇,双方打成平手。法军接著在9月8日进攻巴黎,尽管贞德在战斗中被石弩击伤腿部,她仍然继续指挥军队直到当天的战斗结束。隔天早上,她便接到王室的命令下令法军撤退。许多历史学家将这次撤退归咎于法国大臣拉特雷穆瓦耶公爵(Georges de la Trémoille)所犯下的政治大错。
贞德在卢瓦尔-沙里特度过了没有战斗发生的1429年11月和12月,接著在1430年3月前往马恩河畔拉尼,并在5月13日前往贡比涅以抵挡英格兰和勃艮第人的攻势。在1430年5月23日的一场小规模战斗中,贞德被俘虏了。当她下令军队撤退回贡比涅城时,她处在军队的最后方以确保所有人都退回了城里,但就在这时贡比涅城因为害怕英军跟著闯入,没等到所有部队撤回便将城门关下,贞德与剩馀的后卫部队便遭到了勃艮第人俘虏。
当时有关俘虏的惯例是,只要俘虏的家人能付出赎金便能将他赎回,但这次勃艮第人不想这样做。许多历史学家指责查理七世没努力进行援救。她试图逃跑了好几次,有一次甚至从70英尺的高塔跳下来,摔在干涸了的护城河的柔软泥地上而没受重伤。在一番谈判后,菲利普公爵将贞德交给英格兰。法国北部博韦的一名主教皮埃尔·科雄在这些谈判和稍后的审判中担任关键的角色,他是英格兰的强硬支持者,并认为自己有责任确保贞德会遭受惩罚。
刚开始英格兰人打算将贞德定为女巫并用火刑处死,然而经过检查贞德是处女(当时传说巫女会与恶魔交媾来取得魔力),所以英格兰人决定利用贞德不穿女装这一点来定罪。这场对贞德的审判是出自政治上的目的。贝德福公爵宣称法国国王的宝座应该属于他的侄儿—英格兰国王亨利六世的,而她则破坏了这一切。审判的程序于1431年1月9日在卢昂展开,由英格兰占领当局主导[注 3],审判的程序在许多方面都显得杂乱无章。
总结一些主要的问题,担任法官的科雄主教的审判权只是法律上假设(legal fiction)[24],他是因为亲英格兰的立场而获得了这个职位。
英格兰政府资助整场审判的花费。神职的公证人员Nicolas Bailly,也只被任命以收集对贞德不利的证词,而没有提出半点对贞德有利的证词。[25]也因此整场审判缺乏根本的公平基础,无论如何贞德都将被定罪。
审判记录证明了贞德有著卓越才智。记录中最著名的一段质问是:“你是否觉得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这个问题是个陷阱,当时教会的教条是没有人可以肯定他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如果她做出肯定答复,那她就证明了自己是异端邪说;而如果她的答复是否定的,那她就承认了自己是有罪的。而贞德回答:“如果没有得到,希望上帝能赐予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上帝仍赐予我。”公证人Boisguillaume后来证实了当时法庭在听到了贞德的回复后,“那些质问她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并且只得暂停了那天的审问[26]。这一段质问后来非常知名,在现代成为了许多领域的题材。
几个法庭的人员后来证实很大一部分的手抄记录都被更改了(更改的对贞德不利)。许多神职人员都是被强迫参加的,包括审问官Jean Le Maitre,其他一些人甚至遭到来自英格兰人的死亡威胁。依据审讯的规定,贞德应该被监禁在由修女所看守的教会监狱,但英格兰人却故意将贞德监禁在一般由士兵看守的监狱中。科雄主教也拒绝了贞德希望教宗出面的要求,因为这很显然会让他的审判停止[27]。5月30日,本穿女装的贞德又换回男装,教士记录认为这是为了避免被奸污,因为当时的男装极难强行脱下[28],然而这却给英格兰人的定罪提供了很好的借口。
最后法庭总结了贞德的12项罪行指控,但这些指控都和在审判中的纪录相互矛盾。在各种方式逼迫之下,不识字的贞德在立即处死的威胁下签下了一份她完全看不懂的公开弃绝书,宣布否认自己看到过神迹并且承认自己是宗教异端,而法庭在官方留下的记录上则是另一份不同的文件。[29]
当贞德签下弃绝书时,弃绝书上也声明同意穿著女性的服装(自从离开家乡以来,贞德始终穿著男装)。几天后,依据目击者的说法,贞德在监狱中被一名英格兰贵族试图强奸未遂。[30]她重新开始穿著男装,要不是为了防止骚扰,或者就如同Jean Massieu 作证所言的,因为她的裙子被偷走而没有衣服可以蔽体了。[31]
如果一个人只犯了一次“异端”的罪行,宗教法庭一般是不可以直接处死的,而由于贞德在签过了“公开弃绝书”后再穿男装,宗教法庭便可以判处她为“屡不悔改”,加上贞德在监禁期间依然说她看到了神迹,英格兰人操纵的法庭最终宣布用火刑处死贞德。
死刑于1431年5月30日在卢昂的老集市广场进行,目击者描述了死刑的那一幕。贞德被绑在火刑柱上,她不断地祈祷著,并向旁边的神父请求让她握著一个小十字架。最后火被点燃,几分钟后就结束了。英兵将烧焦的木炭拨开,暴露出焦黑的尸体,以向人群证明她的确死了,接著又烧了尸体一次,以免有人想收集她的骨灰。
英格兰人将剩馀的灰烬都扔进了塞纳河。[32]负责点火的刽子手Geoffroy Thérage 后来形容他当时“非常害怕因烧死了一位圣女而会被打入地狱。”[33]
在战争结束后重新进行了一次审判。在贞德年迈的母亲伊莎贝拉·达克和法国宗教裁判所的首席法官Jean Brehal 的请求下,卡利克斯特三世授权了这次重新审判。审判开始于Guillaume Bouille神父对案件重新的审讯,并在1452年由Brehal主导下进行了调查,正式的裁决则在1455年11月进行。遍及欧洲各地的许多神职人员参加了审判,审判的过程也遵照标准的法庭规定进行。神学家组成的小组也分析了115名目击者的证词。最后Brehal在1456年6月提出结论,描述贞德是一个为正义牺牲的圣女,并指出当初主导审判的皮埃尔·科雄是为了自身的现世利益而错误的将贞德定罪。法庭在1456年7月7日正式宣布了贞德的清白。
贞德自从离开家乡后直到她被俘虏并误签弃绝书之前都穿著男装。[34]女性穿著男装在那个时代是会引起宗教上的指责的,英格兰人主导的审判也以此将贞德定罪,理由是圣经上有关穿著的规定。[35]但在重新审判中推翻了这一项指责,主张这忽略了圣经教义上的例外情况。[36]
在教义上来讲,女人可以在必要时伪装她自己以穿越敌方的领土、让她在战斗中可以穿著盔甲,并称这样做可以让她在露宿野外时避免性骚扰。在重新审判上作证的神父证实她在监狱里穿著男装以避免遭骚扰和强奸[37],为了保持贞洁而穿著男装也是一个很正当的理由:这样穿著可以缓慢侵犯者的速度。[38]当初经查理王储指示而在普瓦捷对贞德进行的调查也指出,她穿著男装是因为她的任务是男人所做的工作,也因此着男装更为合适。[39]她在整个军事生涯和后来被俘时都保持著短发,重新审判中的神学家以及法官Brehal也都替她的发型辩护。[40]
就如Francoise Meltzer 所说的:“对于圣女贞德的描述,显示出人类每个时代以来在性别上的成见和偏见,但这些记载却没有告诉我们圣女贞德的长相。这些记载是可以被解读的,一种关于性别的记号:每个世代以来的文化对于具有勇敢特质的人物的想像,再加上性别角色上的模糊,使得她相当难以被后人描绘。”[41]
圣女贞德所看到的神迹一向是她的事迹中最受争议与讨论的,吸引了许多神学家和心理学家的研究。有关她看到的神迹的线索只能从当初审判的纪录里加以找寻,这些纪录相当复杂且不一定准确,而且贞德在审判一直抗拒回答法庭针对这些神迹的质问,也拒绝依照惯例对这些回答的真实性做发誓。对于贞德所言“看到了某些东西”的宣称通常被认为是出自真诚的,她认出了天使圣弥额尔、圣玛加利大和圣加大肋纳出现在神迹中,问题只在于她所看到的是否真的是神迹。虔诚的天主教徒更相信贞德所看到的真的是出自神迹。
而另一种看法,许多学者认为贞德所看到的只是由心理疾病造成的幻觉和妄想,例如偏执狂的精神分裂症、癫痫造成的短暂脑叶变化。大多数采取这种看法的学者都认为贞德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精神领袖,而不是有真实才干的领导人。[42]其他说法还包括结核病扩散、偏头痛。[43]
有人反对这种心理疾病的解释,本来一个精神病患不太可能会得到查理七世朝廷的支持,事实上之前的国王—发疯了的查理六世,便被人称为“疯子查理”,当时法国在军事和政治上的衰退便是因为他的发疯造成的权力真空而导致的。他宣称自己的身体是玻璃做的,任何人接近就会打碎他,但他的臣子部下们并没有将他的说法也当成信仰的意识。在特鲁瓦签定的条约剥夺了查理七世的继承权,或许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担心他遗传了父亲的疯病。当贞德到达希农时,王室的顾问Jacques Gélu 便提出警告:“我们任何人都不该因为受到这个女孩谈话的影响而改变政策,一个农夫……如此的被幻觉所蒙蔽;我们不该因此而遭受外国的讥笑……”与现代人对于中世纪的刻板印象不同,查理七世的朝廷相当的精明,而且对于幻觉这方面都抱持著怀疑论的看法。[44][45][46]
也有说法根据贞德在审判纪录上展现的回应,认为她应不是精神病患。“他们(审判者)常常从一个问题跳到另一个问题,变化无常,但尽管这样,她仍然相当精明的回答,而且显示出极好的记忆力。”[47]她在质问中不可思议的回复甚至迫使法庭停止公开的开庭。[26]不过,尽管智力的衰退和记忆的丧失是许多主要精神疾病的病征,但缺乏这些病征不代表能完全排除精神疾病的可能性。虽然这样,许多学者如Judy Grundy便指出,除了审判上的表现外,依据许多目击者的说法,其他精神疾病可能导致的混乱,例如显著的人格改变和杂乱无章的言语,这些征兆似乎不在贞德身上出现。
主张贞德所见的是心理疾病造成之幻觉的人,通常根基于以下其中一种或多种的可能:
同时,医学界并不会自动的将全部的神秘现象归类为心理疾病[48],而且通常不会将以上的两种分析视为是有根据的诊断:由于有关贞德心理疾病的争议主要聚焦在她所见的是否为幻觉上,如果有人想要将这些所见的事物视为心理疾病的病症(也就是“幻觉”和“妄想”),那此人就必须先证明这些真的是属于幻觉和妄想,而不是自己利用这些假设来作为证据以证实假设的本身。
一些对贞德所见的神迹的医学解释则是讽刺性的:为了回应有些人所主张的,贞德是因为喝了结核病牛只产下的未加热杀菌的牛奶而产生幻觉,Régine Pernoud写道:“法国政府应该停止对牛奶的加热杀菌规定,好培养出更多这样的英雄人物来造福国家”。[49]
百年战争在贞德死后继续进行22年,查理七世成功保住法国国王的正统性,而没有被英格兰所宣称的继承者亨利六世(于1431年12月时进行加冕)所打倒。在英格兰能重新组织于1429年损失的军事将领和长弓兵部队前,英格兰也失去了和勃艮第的同盟,法国成功的在1435年的阿拉斯条约中使勃艮第向法国靠拢。英格兰摄政的贝德福公爵在同一年去世,使年仅10岁的亨利六世成为最年轻的英格兰国王而却没有人辅政。勃艮第立场的转变以及亨利六世无能的领导或许就是造成战争结束的主要原因。Kelly DeVries主张,贞德将火炮作为攻势用途和正面攻击的战术也影响了法军往后的战争。[50]
圣女贞德在接下来四百年成为了半传说的角色。有关她的记载主要来自编年史,英格兰主导的首次审判的5份原始手稿于19世纪时在旧档案库里被发现。很快的历史学家也找出重新审判时的完整纪录,包含了115位目击者的证词,以及以拉丁文记载的首次审判的纪录。许多当时的信件也被发现,其中3份有著贞德“Jehanne”的签名,摇摆的字迹显示她还在学习写字[51]。这些第一手资料都是两次审判所留下的文件,成为相当不寻常的丰富资料来源,如同DeVries说的:“没有任何中世纪的人物,无论男女,像贞德一般能被广泛的研究。”[52]
贞德来自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而且只是个不识字的17岁农村女孩,但却在短短几年内成为了传奇人物。在贞德前英法两国都以有千年之久的萨利克继承法来正当化这场战争,这场战争原本只是君王之间的为了继承权产生的冲突。贞德则为战争带来了不同的意义,如Jean de Metz 所描述的:“我们(法国)的许多国王都来自英格兰血亲;但我们就要成为英格兰人吗?”[53]而Stephen Richey 则说:“她将一场原本枯燥乏味、普通人民深受其害但却不感兴趣的王朝间的冲突,变为一场热情激昂的保家卫国的圣战。”[15]Richey 也描述了她对后代的影响力:
在1452年战争结束后对她的死刑进行重新调查的同时,教会宣布由于她在奥尔良的光荣事迹,核准奥尔良为朝圣的地点之一,并对当地的罪犯颁布了一次特赦。圣女贞德在16世纪被反对新教徒的天主教同盟作为他们的象征。而在1849年至1878年担任奥尔良主教的Félix Dupanloup 的努力下,于1909年对贞德进行了赐福礼。她并于1920年5月16日被封为圣人,她的纪念节日被定在5月30日。她成为了罗马天主教会里最受欢迎的圣人之一。[55]
圣女贞德并不是女性主义者(这可能与宗教关系大),她所扮演的角色为依据宗教传统的特殊人物,代表了无论来自何种社会阶层都能得到神的召唤。她严格禁止法军招引妇女进入营地,有一次甚至还以剑背来敲打这些随军妇女以驱离她们。[56][57]。
不过,许多在贞德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帮助都来自女人,查理七世的岳母阿拉贡在起初对贞德的调查中证实了贞德的处女之身,并资助发起了援救奥尔良的远征。在贞德于贡比涅被俘后,卢森堡伯爵的姑母珍夫人(Joan of Luxembourg)也改善了贞德在监狱里的生活状况而且可能也延缓了她被移交给英格兰人的时间。最后,英格兰摄政的贝德福公爵的夫人安妮(Anne of Burgundy)在审判前证实了贞德仍是处女之身[58]。也因此法庭无法指责贞德为女巫,并也为贞德的清白和圣徒品行提供了证据。从克里斯蒂娜·德·皮桑到现在,圣女贞德成为女性眼中勇敢而积极的正面角色。[59]
从拿破仑开始,圣女贞德在法国就时常被作为政治的象征,自由派强调她出生于卑微平凡的家庭,早期的保守派则强调她对国王的支持。后来的保守派则强调她的民族主义。在二战中,法国投降后,德国的傀儡政权维希法国与法国反抗势力都以贞德作为象征之一:维希政府的宣传强调她对抗英格兰人的事迹,在海报上显现英军战机轰炸卢昂的情景,并辅以标题:“他们总是回来展现暴行。”而反抗势力则强调她与外国占领势力的对抗,以及她的故乡洛林被纳粹德国所占领。
传统的天主教徒,尤其是在法国,也用贞德作为象征之一。来自法国,1988年反对教宗进行改革的勒费弗尔·马塞(Marcel Lefebvre)被逐出教会,支持者则将他和圣女贞德被逐出教会相提并论。三艘法国海军的军舰也前后以贞德为名,现役的是一艘直升机航空母舰。近来引起相当争议的法国政党国民阵线也以贞德作为号召,在出版物上都有她的画像,而且还以燃烧的三色旗作为殉教的象征。不过这个政党的反对者往往讽刺这种盗用贞德形象的做法[60]。每年的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也被法国定为纪念贞德的全国假日。而香港港岛东区的圣贞德中学,就是在1955年时港英政府以圣女贞德命名。
贞德的形象一直对文学家有着非一般的魅力。莎士比亚(《亨利六世》),席勒(《奥尔良的处女》)和萧伯纳(《圣女约翰娜》)都是有关她生平并且进行不同角度诠释的重要作品。以莎士比亚的作品为例,便以贬义的角度,描述她为魔女。Jean Anouilh(L'Alouette,意为“约翰娜或是云雀”)视贞德为出生平民的少女,却用着自己的热情与爱国情怀促使当权者进行抵抗。
Bertolt Brecht对这位女英雄有着类似的看法。在作品《屠宰场里的圣女贞德》中他将贞德带到现代(1929/30年世界经济危机)。在戏中她成了一位救世军的积极分子。而在《西蒙·马卡德的观点》中,一位少女竭力唤醒周围的人去对抗德国侵略者,有着一如贞德对抗英格兰的气概。
塞谬尔·朗赫恩·克莱门斯则为她写了部虚构的自传──《巾帼英雄贞德传》(1896年)──他所署的笔名为Sieur Louis de Conte。但他另一个笔名马克·吐温更有名气。伏尔泰则在1739年用贞德的题材写了一部讽刺教会的叙事诗《处女》。
席勒的悲剧《奥尔良的处女》为威尔第写成歌剧《圣女贞德》(1845年)。席勒的作品同样为柴可夫斯基所采用,歌剧名为《奥尔良少女》,而脚本则是由作曲家本人自己加工过的。这部歌剧中,贞德作为殉道者战死于战场上,但歌剧结尾,柴可夫斯基却又忠实于原著:贞德遗体还是被执行了火刑。
阿尔蒂尔·奥涅格在1938年写了一部清唱剧《火刑架上的贞德》。
意大利金属乐队Thy Majestie在2005年10月发行一张专辑Jeanne D´Arc,专辑里体现了贞德的题材意念。
日本摇滚乐团圣女贞德不但乐团名称以贞德命名,而且更以贞德的生平事迹作为构思而创作了《-救世主 メシア-》(后收录于2001年专辑《Z-HARD》)。
滨崎步的歌《Free & Easy》(单曲Free & Easy,并收录于2002年专辑RAINBOW)单曲封面、歌曲和MV都是以贞德为题材的。歌曲前奏亦取样自电影《圣女贞德》原声带之配乐主旋律。
凯特·布什的歌《Joanni》(2005年专辑《Aerial》)也是以贞德为题材的。
贞德的这段历史也是一个好的电影素材,是电影历史上被重拍次数最多的人物传记片,单是英格丽·褒曼就拍了两部,两部的导演分别是《乱世佳人》的导演维克托·弗莱明以及义大利新写实主义导演罗伯托·罗塞里尼。1999年,Ed Gernon 和 Christian Duguay 导演拍了一部比较忠于历史的电影《贞德-千古传奇》。主角由莉莉·索比耶斯基担任,彼得·奥图尔饰主教Cauchon,而马克西米利安·谢尔则出演Le'Maitre。
这个题材同时也被不少早期杰出的导演诠释过。1928年由丹麦导演卡尔·希欧多尔·德莱叶所执导的默片版本《圣女贞德蒙难记》,以及后来在1962年由法国导演罗伯特·布列松执导的黑白片版本,都把焦点直接放在审讯的过程,主题非常集中且手法明确,前者甚至有著名戏剧理论家Artaud参与演出。
1999年,吕克·贝松完成《圣女贞德》。蜜拉·乔娃薇琪饰贞德,约翰·马尔科维奇饰查理七世。片中就贞德究竟只是狂热的疯子还是热忱的信仰者做了一次新的探讨,这里的贞德有着自己的弱点和疑虑,甚至到了最后她为自己的信仰而苦苦争斗。片中反复出现的黑袍人,由德斯汀·荷夫曼饰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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