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献明肃皇后

章献明肃皇后（969年—1033年5月11日^[注2]），姓刘，名字无记载，野史称刘娥^[注3]，益州华阳县（在今四川省成都市境内）人，是宋真宗赵恒的皇后，宋朝的第一位摄政皇太后。宋仁宗时，刘氏临朝称制十一年^[参3]，常与汉之吕太后、唐之武则天并称，史书称其“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

章献明肃皇后
姓	刘
名	正史无记载，或称刘娥
尊号	应天齐圣显功崇德慈仁保寿皇太后
出生	969年
逝世	明道二年三月二十九日（1033年5月11日）（64岁）
谥号	章献明肃皇后
墓葬	永定陵
亲属
父亲	刘通（存疑）
母亲	庞氏
夫	龚美[注1] 宋真宗赵恒
子	宋仁宗赵祯（养子）
其他亲属	祖父刘延庆、祖母元氏[参1]

早年

据《宋史》所记^[参3]，刘氏家族原居太原，后徙益州，遂为华阳县人。祖父是后晋、后汉的右骁卫大将军刘延庆，父亲刘通是宋太祖时的虎捷都指挥使、领嘉州（今四川乐山）刺史。她为刘通长女^[参1]或第二女^[参3]，母庞氏。现代作者认为其武官家庭的出身^[参4]实为刘氏显贵后所伪造，她亦非刘延庆孙女^[参5]。

根据其逝世年龄倒推^[注2]，刘氏生于开宝二年（969年）。幼年时，父亲在征战中死亡，故刘氏养于外祖家中。最初，刘氏嫁给蜀地的一个银匠龚美，并随丈夫龚美^[注1]来到京城——汴梁谋生。《宋史》称她善于播鼗（拨浪鼓）^[参3]，现代研究者或指她为播鼗艺人^[参2]。龚美因家贫，欲改嫁妻子。当时为襄王的宋真宗赵恒对左右称“蜀妇人多才慧，吾欲求之。”，于是在王府官员张旻的引荐下，时年十五岁（存疑^[注4]）的刘氏成为襄王赵恒的妾室^[注5]，遂有宠^[参7]。前夫龚美亦成为赵恒的亲信^[参1]。

赵恒的乳母秦国夫人^[注6]性格“严整”，不喜欢刘氏，并将此事告诉赵恒的父亲宋太宗。秦国夫人^[参7]又坚持让赵恒逐出刘氏^[注7]。赵恒虽被迫将刘氏送出王府，却将刘氏偷偷藏在王宫指挥使张旻（或作张耆^[参3]）家中。张旻为避嫌，不敢下直。于是，赵恒给张旻银五百两，为刘氏筑别馆而居。其后，请于秦国夫人，得以复召刘氏^[参7]。此前，宋太宗曾为赵恒选婚，赐忠武军节度使潘美的八女潘氏为莒国夫人，后又继娶郭氏。

妃嫔时期

至道三年（997年）三月癸巳日，五十九岁的宋太宗病逝，遗诏传位于已立为太子两年的赵恒。赵恒登基为帝，是为宋真宗。先册立继妻郭氏为皇后，又追封早逝的发妻——莒国夫人潘氏为庄怀皇后（后来宋仁宗改为章怀皇后）。景德元年（1004年）正月，刘氏与关系交好的后宫杨氏一同受封。刘氏受封为美人（四品），杨氏受封为才人（五品）^[参7][注8]。又因刘美人家族无人，以前夫龚美为兄弟，改姓刘^[参3]，入朝为官^[参1]。

景德四年（1007年）四月十六日，郭皇后病逝。此前，郭皇后的儿子赵玄祐在九岁时夭折，宋真宗其余的儿子亦全部夭折。此后，真宗欲册立刘美人为继后，但因刘氏的出身而招致群臣的反对。大臣赵安仁即指刘氏家世寒微，请奏册立十四岁的沈才人为皇后。沈才人虽在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才入宫，但她出身世家，为宰相沈伦之孙。而在立后之议最初，刘氏本人亦推辞良久，于是真宗降诏。宰臣王旦忽以病告退。刘氏怀疑王旦有其他想法，再度推辞。于是，中书门下请早正母仪^[参7]，真宗未能立刘氏为皇后^[参3]。

此后，刘美人虽有宠，却无生下子嗣。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正月^[参7]，刘美人晋封修仪，杨才人则晋封为婕妤。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四月十四日，曾为刘修仪侍女的司寝李氏为真宗生下一子赵受益（即宋仁宗赵祯）。刘修仪取李氏之子抚养，因此皇子虽是李氏所生，却只认刘修仪为母，而真宗早在皇子出生前三月便宣布刘修仪怀孕^{[来源请求]}。赵受益虽名为刘氏之子，实际上多是杨婕妤抚养。之后赵受益的生母李氏被封为崇阳县君。不久，李氏又因生下一女而晋封才人，但皇女不久夭亡。李氏自认命薄无福，终其一生都并未与儿子相认^[参3]。

刘修仪性情机敏，通书史，熟知朝政。宋真宗每每在退朝批阅奏章至深夜，多次参考刘修仪的意见^[参3]，日益为真宗所倚重，文献亦称赞刘氏本性简朴，“衣不纤靡，与诸宫人无少异”^[参7]。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五月戊寅^[参8]，刘修仪进封德妃。九月，此前提出立沈才人为皇后的赵安仁被贬斥^[参7]。十二月丁亥^[参8]，真宗终于如愿册立刘德妃为皇后。

掌权皇后

宋真宗允许刘皇后参政、又长期未册立唯一的皇子赵受益为太子引起群臣不安，有史家认为北宋帽妖案与此有内在逻辑关联。终在天禧二年（1018年）^[参8]，册立太子。天禧四年二月（1020年）时，真宗病重，难以处理政事，政务及群臣的奏章实际上都由刘皇后处理。后来真宗病笃，下诏由皇太子赵祯在资善堂听政，刘皇后从旁辅助。当年十二月乙亥^[参7]，真宗在承明殿支撑病体，召集辅臣，颁谕以尽心辅太子，手书一幅付之，其略曰：“内廷有皇后辅佐宣行，庶无忧也。”

掌政太后（1022-1033）

乾兴元年（1022年）二月甲寅，宋真宗病逝于延庆殿，遗诏曰：太子赵祯即位，皇后刘氏为皇太后，杨淑妃为皇太妃，军国重事“权取”皇太后处分。而小皇帝赵祯此时只有十一岁，实际上就是由刘太后处理政务。宰相丁谓想独揽大权，后被刘太后所贬。丁谓罢相贬黜后，刘太后开始和仁宗一起听政决事，正式垂帘听政。由于仁宗年幼，刘太后对他管教严厉，司马光形容为“动以礼法禁约之，未尝假以颜色”。仁宗少时体弱多病，自幼由杨太妃亲自照顾。仁宗称刘太后为“大娘娘”，杨妃为“小娘娘”。因仁宗有风痰，刘太后禁止他食用虾蟹海鲜。杨太妃只得私下给他食用，称“太后何苦虐吾儿如此。”^[参9]而仁宗生母李氏，刘太后晋封她为顺容，迁往真宗永定陵，成为守陵的先帝诸妃之一。而且早在真宗年间，便寻访到李氏家人封官。

宋朝以士大夫为尊，刘太后自知出身卑微，大力抬高母家，一直追尊加封祖宗：曾祖父刘维岳成了天平军节度使兼侍中兼中书令兼尚书令，曾祖母宋氏最后封到安国太夫人；祖父刘延庆为彰化军节度使兼中书令兼许国公，祖母元氏封齐国太夫人；父亲刘通为开府仪同三司魏王，母亲庞氏封晋国太夫人。

刘太后号令严明，赏罚有度，虽然难免有些偏袒家人，但并不纵容他们插手朝政。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更尊重士大夫们的意见，王曾、张知白、吕夷简、鲁宗道都得到了她的重用。刘太后性格简朴，为皇后时服饰简朴，当了太后依然未改习性。宫中侍女见皇帝侍女服饰华丽，觉得自己身为太后侍女，怎么能被比下去呢？报与刘太后，刘太后不为所动，说：“那是皇帝嫔御才能享用的，你们哪有这样的资格？”

明道元年（1032年）二月，李氏患了重病，刘太后连忙派太医前去诊治，并晋封她为宸妃。然而李氏封妃当天便病逝，享年四十六岁。起初，太后只想以普通宫人的身份殓葬了事，然而听了宰相吕夷简的劝说，以一品礼仪给李妃在皇仪殿治丧，并给李妃穿上皇太后冠服下葬。李妃的父亲得到追封，兄弟李用和也再次晋升。

刘太后长期掌权，不愿还政于仁宗。程琳献图《武后临朝图》，刘太后亲掷于地，道：“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太后表态后，群臣如释重负，仁宗也心怀感激，恭孝唯谨，更于天圣七年（1029年）九月颁布诏书，将太后生辰长宁节的仪礼升级到与皇帝生辰乾元节相同的程度，行跪拜之礼。

明道二年（1033年）癸酉二月，举朝要行祭太庙大典，刘太后自觉天命已不久，想要在生前穿一次天子衮冕，便提出自己要着衮冕谒祖祭祀太庙。群臣大哗，经礼部商议宜准皇太后衮服减二章、衣去宗彝、裳去藻、不佩剑、龙花十六株、前后垂珠翠各十二旒，将皇帝衮衣上的饰物稍减了几样，呈了上去。二月乙巳这天，皇太后刘氏穿着天子衮衣、头戴仪天冠，在近侍引导下步入太庙行祭典初献之礼，并由杨太妃担任亚献、终献为仁宗皇后郭氏。仪式结束后，刘太后在太庙文德殿接受了群臣给自己上的尊号：应天齐圣显功崇德慈仁保寿皇太后。自此，刘太后彻底还政于仁宗。

明道二年三月，刘太后病重，仁宗大赦天下为刘太后祈福，并四处征召名医，却无法挽留刘太后的生命。甲午日刘太后病逝于宝慈殿，享年六十五岁；第二日，仁宗在皇仪殿召群臣，哭道：“太后临终前数度拉扯身上衣服，可有什么心愿未了？”参知政事薛奎曰：“太后不愿先帝见她身穿天子服入葬。”仁宗恍然大悟，下令给刘太后换上皇后冠服。

仁宗正伤感，群臣却纷纷上议说刘太后并非生母，生母是李宸妃，而燕王更说李宸妃是刘太后所毒杀。仁宗震惊，派人召来李用和，让他亲自去查看李宸妃的棺木。后仁宗前往李妃暂厝的洪福院，见李宸妃葬品如一品夫人，身穿皇太后冠服。仁宗大悔，叹道：“人言岂可尽信。”并来到刘太后牌位前拜谢自责。同年九月仁宗下诏，刘太后和李妃同时迁葬永定陵。灵柩起驾这天，仁宗先为刘太后发引，不但执孝子礼，还不顾宰相们的劝阻亲自执绋之礼，一直步行送出皇仪殿。随后他才再去往李宸妃停棺的洪福院为生母起灵，伏在棺木上痛哭道：“劬劳之恩，终身何所报乎！”

刘太后死后，刘氏家族受尊崇更胜昔日。刘太后曾有遗诏，命仁宗尊养母杨太妃为皇太后，要求仁宗与太妃“同议军国事”。仁宗遵其旨意，尊封杨氏为保庆皇太后，杨太后虽未垂帘听政，仁宗却克尽孝道奉养。

文化形象

野史

从明朝流传下来“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说宋真宗的德妃刘氏和宸妃李氏同时有孕，李宸妃先产下皇子，刘德妃妒忌，勾结李宸妃身边内官，把一只剥了皮的狸猫换去皇子，真宗以为李宸妃产下怪胎，把李宸妃打入冷宫，将刘德妃生下的皇子立为储君，并册立刘德妃为皇后。

另一种说法则是刘德妃的皇子不幸夭折，于是刘德妃把李宸妃的儿子据为己有，宣称是自己的儿子，真宗照样立她为后。

两种说法的结局都是：刘氏逼李宸妃自尽，却有好心的宫人代李妃而死，而李妃流落民间，直到包拯横空出世，才得以揭开这桩宫闱迷案，使李妃与儿子相认。刘氏因为做了坏事不久便死去，包拯也因为替宋仁宗找回了亲生母亲而官升龙图阁大学士。

近世考据此说认为是源自明朝所出的民间故事，故事当中的刘德妃相关事迹可能是影射明宪宗的宠妃万贵妃的事迹，宋仁宗应是隐喻明孝宗，时人有感明孝宗未对万贵妃害母之行为做出严惩反而厚葬善待，故编出“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以偿不平之鸣。

影视形象

年份	电视剧/电影	饰演者
1927	《狸猫换太子》	顾琦霞
1939	《狸猫换太子包公夜审郭槐》	马金娘
1940	《碧云宫》	李丽
1955	《狸猫换太子》	陈惠瑜
1955	《火烧碧云宫》	王莱
1958	《狸猫换太子》	凤凰女
1959	《包公会李后》	方汉妆
1964	《火烧碧云宫》	方汉妆
1965	《宋宫秘史》	高宝树
1974	《宋宫秘史》	张冰玉
1984	《狸猫换太子》	吴梅芳
1989	《深宫奇冤》	修晶双
1989	《一代名臣范仲淹》	卢碧云
1993	《包青天之铡美案》	卢碧云
1993	《包青天之狸猫换太子》	萧艾
2000	《少年包青天》	郑玉
2004	《大宋惊世传奇》	李若彤
2004	《新铡美案》	吴竟
2005	《大宋奇案》	刘蕾
2006	《砚道》	杜丽丽
2008	《新包青天》	傅艺伟
2010	《七侠五义人间道》	傅艺伟
2011	《秦香莲》	陈莎莉
2013	《神探包青天》	戴云霞
2013	《财神有道》	方小月
2014	《狸猫换太子》	吴素英
2014	《天下第一针》	雷婷
2016	《开封府》	甘婷婷
2017	《将军在上》	恬妞
2017	《开封奇谈》	刘娜萍
2019	《包青天再起风云》	吕珊
2019	《大宋北斗司》	何君
2020	《清平乐》	吴越
2021	《大宋宫词》	刘涛

备注

注:
1. 《宋史·列传第一》未提及刘氏与龚美为夫妻关系，《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二十七》称龚美为其前夫。现代学者^[参2][参6]普遍认同龚美是她的前夫。
2. 《宋史·列传第一》称刘氏在1033年逝世时“年六十五”，按虚岁计，当生于969年。
3. 有现代学者在文章中称^[参2]，“据史书载本名刘娥”，然无确实来源。
4.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二十七》指刘氏入府时，宋真宗“初为襄王”。《宋史·卷二百四十二·列传第一》称刘氏“年十五（当为983年）入襄邸，王乳母秦国夫人性严整，因为太宗言之，令王斥去。”，然《宋史·本纪第六·真宗一》记：宋真宗“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授检校太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韩王，改名元休。端拱元年（988年），封襄王，改元侃。”是刘氏年龄有误，还是赵恒封号有误，不得而知。
5. 《宋史·列传第一》、《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二十七》皆未提及刘氏在襄王府时的具体身份，或为姬妾。
6. 刘氏在宋真宗登基前的封号为齐国夫人。
7. 《宋史·卷二百四十二·列传第一》原文：“年十五入襄邸，王乳母秦国夫人性严整，因为太宗言之，令王斥去。”《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二十七》原文“王乳母秦国夫人性严整，不悦，固令王斥去。王不得已，出置旻家。”

延伸阅读

[编]

《宋史·卷242》，出自脱脱《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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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参:
1. 《宋史·卷四百六十三·列传第二百二十二》刘美，字世济，并州人……追封曾祖母宋氏吴国太夫人，祖母河南县君元氏许国太夫人，母庞氏徐国太夫人……美即后之兄也。初事真宗于藩邸，以谨力被亲信，即位，补三班奉职，再迁右侍禁……
2. 任莉. 《卑微孤娥播鼗卖艺党争硝烟垂帘化蝶——〈宋史·章献明肃刘皇后传〉述评》. 才智 (吉林省长春市: 《才智》杂志社). 2013, (2013年20期): 226-227 [2019-08-17]. ISSN 1673-02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8-11） （简体中文）.
3. 《宋史·卷二百四十二·列传第一》后妃上……章献明肃刘皇后，其先家太原，后徙益州，为华阳人。祖延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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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李琳、李清川. 《从刘美家族看宋代社会》. 知识经济 (重庆市: 重庆市科学技术协会). 2008, (2008年第12期): 165–166 [2019-08-17]. ISSN 1007-382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8-11） （简体中文）.
7.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第二十七》上初为襄王，一日，谓左右曰：‘蜀妇人多才慧，吾欲求之。’刘氏始嫁蜀人龚美，美携以入京。既而家贫，欲更嫁之。张旻时给事王宫，言于王，得召入，遂有宠……
8. 《宋史·卷八·本纪第八》（大中祥符五年五月）戊寅，修仪刘氏进封德妃。丁亥……（十二月）丁亥，立德妃刘氏为皇后。是岁……（六年春正月）庚申，置淑仪、淑容、顺仪、顺容、婉仪、婉容，在昭仪上。置司宫令，在尚宫上。以婕妤杨氏为婉仪，贵人戴氏为修仪，美人曹氏为婕妤。辛酉……（天禧二年）八月庚寅，群臣请立皇太子，从之……甲辰，立皇子升王为皇太子。大赦天下，宗室加恩，群臣赐勋一转……九月丁卯，册皇太子。庚午……
9. 《涑水记闻·卷八》又曰：上幼冲即位，章献性严，动以礼法禁约之，未尝假以颜色，章惠以恩抚之。上多苦风痰，章献禁虾蟹海物不得进御，章惠常藏弆以食之，曰：“太后何苦虐吾儿如此。”上由是怨章献而亲章惠，谓章献为大娘，章惠为小娘。

前任： 章穆郭皇后

宋朝皇后 1012年—1022年

继任： 郭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