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ading AI tools
2022年香港電影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给十九岁的我》(英语:To My Nineteen Year Old Self)是一出于2022年上映的香港纪录片,由导演张婉婷执导及旁白、黄慧监制,以六位千禧年代出生的英华女学校学生为追访对象,纪录英华女学校重建下,她们的成长故事及经历的变迁的纪录片。[1]
该片制作历时十年,时间上横跨2012年“反国教”示威、2014年“雨伞运动”、2019年“反送中”运动等多场社会运动,侧面记录香港的时代巨变。团队耗时三年剪接,把30万小时的影片素材编辑成136分钟的电影版。惟此片因其拍摄手法及不当手段,包括有违人物纪录片制作操守,而备受抨击及极大争议。事件更上升至社会公共事件,港府官方机构包括私隐专员公署和教育局均介入。[2][3]
影片在第46届香港国际电影节举行世界首映[4],并入选台北金马影展2022“华语影像”系列电影[5]、第18届布拉格亚洲电影节(Filmasia)“当代电影”系列[6]及第7届伦敦东亚电影节(London East Asia Film Festival)“纪录片竞赛”项目[7]。本片亦获颁第29届香港电影评论学会大奖最佳电影[8] 及2022年度香港电影导演会年度大奖最佳电影[9]。
本片于2022年9月30日起进行优先场上映,并于2023年2月2日正式上映。然而在正式上映不久后,便有受访学生向《明报周刊》指出学校和制作方漠视其不愿将此片公开上映的要求,部分片段更以偷拍手段拍摄。相关报导于2023年2月5日刊出后,引起公众哗然。而在电影中出现的香港著名单车运动员李慧诗,亦于同日在社交平台上表示,自己对于电影使用自己被受访的片段毫不知情,并表示不鼓励市民观看此电影。[10] 在诸多争议之下,导演张婉婷于2月5日在电影谢票活动中宣布本影片自2月6日起暂停公映。[11]
本电影获得第41届香港电影金像奖3项提名,包括最佳电影。虽然英华女学校之后宣布退出最佳电影遴选,但因金像奖不设退选机制,故仍合资格参加遴选[12],影片最终获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发最佳电影,引起网民洗版表达不满。
英华女学校校友张婉婷受时任校长李石玉如女士所托,为学校在2012年从半山区旧校舍重建,再临时迁往深水埗青山道校舍,之后再搬回重建新校的过程拍摄纪录片。
纪录片采访于2011年入读英华女学校的六名女生。按石校长的想法,她们的中学一年级于罗便臣道旧校舍就读,中二至中五迁至深水埗临时校舍,中六就可以返回重建后罗便臣道校舍毕业。但由于校舍重建工程延误,六名女生毕业时都是于临时校舍就读。而纪录片一直采访至她们毕业后就读大学。整部纪录片从筹备拍摄到影片完成历时十年(2011-2021年)[13]。
受访者 | 角色/昵称 | 纪录片内容 |
---|---|---|
主角 | ||
伦凯颐 | 阿雀 | 中一时曾在学校经营小生意,后“生意失败”。在英华115周年音乐剧《夜莺》扮演雀仔。 |
佘丽薇 | 阿佘 | 中国舞成员,其后退团。曾中途休学,获张婉婷介绍她及男友拍广告,毕业后经副学士途径考进香港大学护理学系。 |
罗晓淳 | Madam | 从小立志成为警察,最后因朋辈压力而放弃。Deputy Head Prefect。 |
马燕茹 | 香港单车运动员,片中表示不满港队只集中资源于旧人,因而退出港队。 | |
王卓聆 | 阿聆 | 班代表,英华女学校学生会Canvas会长。 |
江冰滢 | 香港小姐 | 因家庭关系,后往美国升学。 |
其他人士 | ||
陈可儿 | Shirley | Head Prefect,阿佘之好友。中文大学音乐系毕业。 |
简明慧 | Ken | 乒球健将。中一留长髪,喜欢Justin Bieber,被同学视为女神。中二改留短髪,被同学视为男神。 |
陈嘉葆 | Angel | 阿雀、男神同班同学。据张婉婷表示及罗晓淳确认,她是其中一位表示想退出纪录片公映版本的女生,获删剪大部分片段。 |
李石玉如 | 英华女学校前校长(2015年退休),提出拍摄重建校舍和搬迁过程的纪录片。 | |
周小凤 | 英华女校副校长,提及“要用上帝的爱浸死他们”。[14] | |
关翰章 | 英华女学校校长(2015年接任)。 | |
黄蓉诗 | 英华女学校舞蹈组老师。 | |
张婉婷 | 旁白。 | |
李慧诗 | 香港单车队运动员。在日本“亚洲单车锦标赛”接受张婉婷访问。[15] | |
袁国勇 | 香港大学医学院微生物学系讲座教授,给英华同学简介医生工作及港大医学院。 | |
汤玉英 | 英华女学校首位任女督察毕业生,以校友身份与学生对谈社会事件的看法。 |
2023年2月5日,《明报周刊》刊登了纪录片的其中一位参与的学生王卓聆(阿聆)的自白,王卓聆表示学校在中一开始拍摄时,没有提及过会将本片公开放映,对外包场放映(private screening)及参展电影节等用途,只作校内播放及制作DVD以作筹款用途,但学校在事后突然反口称会作公开放映。王卓聆表示自己由始至终都不同意任何形式公开放映,认为有侵犯学生隐私之嫌,兼认为校方以及拍摄团队没有权利公开放映。王卓聆曾努力反映予校方和张婉婷,但校方以及拍摄团队以诸多理由坚持公开放映。[72][73]
王卓聆指在校内首映前她和片中其他同学皆没有看过完整的电影,当她在学校首映首次观看电影后,便感到恐惧,之后即时向校方提供的心理医生(原文如此)求助。心理医生诊断后也表示以她的状态,电影不适合公映。王卓聆曾要求导演将她的片段剪走,但张婉婷以已通过电检为由拒绝。之后校方草拟了一份同意书,希望各学生重新授权,即使王卓聆一直拒绝签署,但导演和监制以她父母在她12岁(2012年)时签署过同意拍摄的“通告”为“法律基础”,视为她同意公映,校方、导演及监制更称已寻求法律意见,并指如果王卓聆“仍要继续阻止的话,有机会有法律责任”。王卓聆又指学校声称她成年后仍然继续拍摄,是默示同意(silent consent),但她表示由始至终没有同意过电影公开放映。
王卓聆又质疑电影的处理手法。她指虽然张婉婷曾经以她的家庭为蓝本创作微电影《深蓝》(2013年),但不觉得隐私受到侵犯,因为那一出是剧情片。然而,她认为由张婉婷以导演身份担任旁白主导故事走向,制作团队又对受访者认识有限,加上篇幅有限,质疑这出纪录片如何能将拍摄对象的故事忠实呈现。
王卓聆引述张婉婷在采访中提及有同学以粗口责骂拍摄队,质疑其拍摄队缺乏自省能力,才导致同学的怨气日积月累,以极端方法阻止拍摄。王卓聆又提到张婉婷称“如果不想拍,只要跟她说一声”,但事实并非如此,多年来只有一名学生能退出拍摄计划,称“她由中一哭到中五,哭到全级都知道她根本不愿拍摄”,最后才能在中五时退出拍摄。王卓聆指自己对校方完全失去信任,本来以为校方和拍摄团队会尽量低调处理纪录片,但结果铺天盖地宣传他们的“教育理念”,“我不停自问他们为何能高举如此高尚的理念,但背后却如此不尊重学生意愿。”[74]
另一位有份参与的学生佘丽薇(阿佘)接受《明报周刊》采访表示,在拍摄过程期间感到不适。她不满导演不肯让演出者在电影过检前先看最终剪接版本,之后便以“影片已过检”为理由不肯作出任何删改。她指出,自己在电影中的部分片段,是被人偷偷地在远处以长焦距镜头偷拍而得,感到不被尊重。她指若自己在活动上出现时,向她访问拍摄或影到她也很正常,但是她已离开了拍摄相关的活动后,实在不希望被“狗仔队”跟踪偷拍。佘丽薇亦不同意导演称学生中三、四时不想拍摄是出于反叛,她认为即使是成年人,日日被拍摄必定感到不舒服,不应以“青少年反叛期”作借口怪责不想拍摄的学生。她亦认为部分旁白有欠客观,例如如在片中批评阿聆“收兵”,主观想法令事情变得更难堪。[72][74][73][75]
佘丽薇更表示,张婉婷及拍摄团队多次表示“一蚊都无收,帮我们拍了好久”,若果参演的学生不让电影公开上演“就会浪费了一番心思”,用这类说话施压,使到参演的学生感到被“情绪勒索”。[75]
参与的学生江冰滢(片中称为“香港小姐”)在社交平台表示,影片公映前曾获通知要先签署公映同意书。由于她已移民离开香港,不清楚该影片在香港的情况,制作团队亦未有交代事件的来龙去脉,称除了她以外,所有参与学生都已经签了名(与王卓聆的说法有别),所以她在未仔细考虑的情况下签署同意书。江冰滢并表示,虽然她本人愿意将自己的过去公开,但非常理解王卓聆和佘丽薇反对公映的原因,因为影片牵涉了她们很多隐私。江冰滢指既然王卓聆反对电影上映,并受到电影极大影响,导演及学校便不应该公映,因为不应该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76][51]
2023年1月19日,张婉婷接受商业电台《一圈圈》节目访问时,亲述拍摄团队为了拍摄片中主角之一马燕茹的比赛片段,假装已申请许可证的样子般进入比赛场馆拍摄。该比赛是2016年1月在日本伊豆举行的场地单车亚洲锦标赛,当她被工作人员截查时,张婉婷便对截查人员说谎指有人正把许可证拿过来,更讹称马燕茹是他们一分子。其后场地工作人员便一直以为纪录片拍摄团队是记者,他们便顺势继续冒充记者,并把摄影机摆在赛道旁边最近起点及终点的位置,将自己变成国际首席摄影师和记者般。张并强调必须“偷鸡”,表示“呢啲唔得唔做,唔通唔拍咩?咁梗要谂桥啦嘛”。在该电台节目访问中,张婉婷不断大笑,对拍摄团队不道德的欺诈行为并未表示丝毫羞愧或内疚,更笑说以前在美国拍摄电影时更曾经伪造文书假冒市长签名。[41][42][77][78]
2023年2月5日,香港单车运动员李慧诗于Facebook与Instagram以“气在心头”为标题撰文,指在《给十九岁的我》中出现自己的受访片段一事,她亦是至电影公映后才从观众口中得知。该片段来源是2016年1月在日本亚洲场地单车锦标赛时,接受张婉婷的访问。李慧诗指出,张婉婷发问的内容很古怪,跟比赛完全没有关系,由于张并非以前访问过她的记者,当时她以为只是张经验不足所致。李慧诗记忆中,并未有同意将访问用于商业电影中公映,否则她会先化妆及问准体院同事才进行拍摄。李慧诗表示,曾咨询体院,由于香港没有肖像权,张婉婷将影片放上萤幕,虽然没有犯法,但是质疑没有取得当事人同意,甚至没有知会当事人以示尊重。对于这部电影,李慧诗表示“我不会看,亦不鼓励你看”。[79][10]
2023年2月6日,香港体育记者协会发出声明,对于张婉婷在访问中提及于《给十九岁的我》的拍摄期间,在未持有采访批准而进入单车场馆采访李慧诗一事,感到遗憾。协会表示,一直以来不论国际赛事或本地赛事,传媒都需要向相关主办单位申办采访证。因为大型体育赛事如世界杯及奥运会,采访人数众多,主办单位会为各国家及地区设定配额,控制场内采访人数。协会并表示本地媒体一直恪守大会及主办单位的采访安排,批评张的行为,或影响本地媒体形象,以及令本地媒体在将来申请海外采访时,可能因此出现更多限制。[80][52]
2023年2月7日,对于张婉婷解释指2016年时是经单车总会的“名誉董事”协助进入场馆访问李慧诗及戏中主角马燕茹一事,中国香港单车总会回应传媒,指该会根本没“名誉董事”一职。该总会指出,2016年曾派出香港单车代表队参加日本亚洲场地单车锦标赛赛事时,当时只有体院教练及工作人员随队,中国香港单车总会并没有派出任何人员在场协助。[53] [81]
2023年2月8日,本片监制黄慧致函香港体育记者协会,发出声明表示当日摄影队获发主办单位发出“Press Pass”入场,并指摄影队透过时任港队领队兼单车联会名誉秘书长陈仲雨,邀请单车手李慧诗受访。黄慧指出2016年到日本伊豆拍摄片中主角之一马燕茹参赛是由英华女学校校长事前向主办单位申请并获批,摄影队到埗后并获发“Press Pass”及特许背心,容许于记者区及比赛场地内拍摄。[82]但根据李慧诗所言,当时是“日本组委会”问她会否接受香港传媒访问,这与黄慧所称透过陈仲雨安排不同。[56]黄慧的声明亦明显与张婉婷于2023年1月19日接受商业电台节目访问时所说不同,张婉婷亲述团队是在没有申请许可证之情况下,以欺骗场馆人员的手法进入比赛场馆拍摄。[41]
2023年2月5日,张婉婷前PA(Production Assistant,即助理编导)的Billy Ngan发文,指出《给十九岁的我》影片开始时的确没有说过会公映,质疑英华女校与张婉婷导演未有做好保障学生权益的本分,觉得片中的女同学是被人欺骗,并表示:“对不起,当年没有做好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责任去保护你们。”2月7日,Billy 再发文爆辛酸史,他称张婉婷邀请他参与《给十九岁的我》的制作,当时他到英华女学校讨论细节时,只说拍一影片记录学校暂别原本半山校园的几年,未想到结果情况会这样疯狂。以“没有固定工时,24小时随传随到”的方式工作参与《给十九岁的我》及另一项目半年后,他才收到只有5,000元的薪金。在工作期间他曾垫支了6,000元,李保樟副导演拖延超过一年仍不肯还款,最后他直接联络罗启锐才讨回欠款。[83][84][85][86][87]
2023年2月13日,BBC News 中文记者李澄欣发表专题报导,分别从五个角度探讨此事件:
文章结论引述台湾学者郭力昕意见,认为台湾纪录片产业比香港成熟得多,商业院线都会放映很小众的纪录片,这次《给十九岁的我》引发的争议在香港形成公共讨论是好的开始。“素养的建立要从观看开始,什么都要看,不是说有争议就避开,大家多讨论、辩论,才会提升社会对纪录片的识读能力与文化水平。”[88]
Seamless Wikipedia browsing. On steroids.
Every time you click a link to Wikipedia, Wiktionary or Wikiquote in your browser's search results, it will show the modern Wikiwand interface.
Wikiwand extension is a five stars, simple, with minimum permission required to keep your browsing private, safe and transpar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