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人

龙人（哈尔滨古人类头盖骨化石 Harbin cranium）属于已知早期丹尼索瓦人支系。2018年一匿名私人收藏者将一个古人类头盖骨化石捐赠给河北地质大学^[1]，该大学古生物学家季强和来自中国、澳大利亚和英国的学者，通过研究这块古人类头骨化石，2021年6月25日在《创新》杂志以封面文章形式发表了其研究成果，认为发现了古人类新物种“龙人”。^[2][3][4] 但在2025年6月，付巧妹、季强等发表研究的成果表明，龙人的线粒体DNA和内源性蛋白质与丹尼索瓦人一致，^{[5][6][7][8][9]}从龙人头骨化石中提取的DNA包含有27个只有丹尼索瓦人才有的基因，确认了所谓“龙人”实系丹尼索瓦人。^[10]

龙人 化石时期：中更新世 0.146 Ma PreЄ Є O S D C P T J K Pg N ▼
科学分类
界：	动物界 Animalia
门：	脊索动物门 Chordata
纲：	哺乳纲 Mammalia
目：	灵长目 Primates
科：	人科 Hominidae
属：	人属 Homo
种：	†龙人 H. longi
二名法
†Homo longi Ji et al., 2025
异名
†Homo denisova †Homo denisovan †Homo denisoviensis †Homo altaiensis †Homo sapiens altaiensis

古人类头骨化石的发现

2017年8月，季强教授在广西桂林的奇石市场，遇见一位在市场上出售松花石、玛瑙等标本的人，了解到他手上有“人头化石”。这位收藏者说，中国劳工在1933年修建哈尔滨市东江桥时发现了这枚奇怪的“人头”；季强表示他“无权考证这个故事的真假。”^[1]

2018年，化石被捐赠给河北地质大学，研究人员通过X射线荧光分析、稀土元素分析、锶同位素分析、铀系法测年等方法得出，该人种可能生活在大于14.6万年前，小于30.9万年前的“中更新世”晚期^[11]。

人种介绍

中国科学院研究员付巧妹和季强教授的团队，确认龙人属于已知早期丹尼索瓦人支系。季强说，“西伯利亚丹尼索瓦人生活在距今21.7万年到12.7万年，而哈尔滨古人类至少有14.6万年的历史。这意味着早在中更新世晚期，这一族群就已经广泛分布于从西伯利亚到中国东北的广大区域中。”^[12]

研究者认为，龙人在解剖学上与大荔人、夏河人、金牛山人等其他中国中更新世古人类化石大致相似，与其他早期智人一样，头骨低而长（是所有已知智人中最长的）、眉脊粗壮、眼眶宽、嘴巴大。其脸部与现代人一样扁平，但鼻部呈球状，可能是为了帮助呼吸冷空气。龙人体型健壮，能适应高纬度地区寒冷冬季，广泛分布于亚洲北部^[11]。和其他同时代的人类一样，龙人可能有着深色的皮肤、头发和眼睛。这块头骨可能属于一名50岁以下的男性。^[13] 龙人与真猛犸象、中华大角鹿、普氏野马、麋鹿、王氏水牛、棕熊等一起生活在寒冷的草原环境中^[14][15]。

演化关系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付巧妹团队携手河北地质大学教授季强团队，从一块哈尔滨古人类头骨化石的牙结石中读取遗传信息，确认该人种属于已知早期丹尼索瓦人支系。在研究中，团队用古蛋白自动化鉴定人群分类的方法体系，发现了122个在人科物种中特有的氨基酸突变位点。“该个体在102个位点上表现为100%匹配的祖先型，15个位点为人属衍生型，还存在4个只有丹尼索瓦人才有的特殊突变位点。”进一步的系统发育分析表明，该个体与发现于丹尼索瓦洞穴的丹尼索瓦3号个体构成了单系类群，证明“龙人”是丹尼索瓦人的一员。研究人员又从牙结石样本，经过古DNA提取和筛选，发现该个体的母系遗传信息，完全落在丹尼索瓦人的变异范围内，有27个变异位点是所有已知丹尼索瓦人特有的。^[12]

之前有些学者曾通过骨骼的形态特征库进行简约性分析和贝叶斯分析，研究其人种或人群的系统演化关系，认为智人、尼安德特人和龙人所属的支系是单系类群，龙人支系与智人是姊妹群、有着最近共同祖先。这一见解挑战智人与尼安德特人是姊妹群的传统观点，暗示智人、尼安德特人和龙人有可能早在100万年前就走向了不同的演化道路^[11]。这与单核苷酸多态性在衍生等位基因在另一个种群中出现的频率推断出来的时间不同（270ka-440ka）^[16]。根据估测，龙人和智人的共同祖先生活在大约 95万年前^[4]。

直立人	匠人 (†1.4)       非洲的直立人 (†)     亚洲的直立人（元谋人、北京猿人）(†)0.1   (1.2)   前人 (†0.8)   海德堡人     尼安德特人 (†)0.05)     丹尼索瓦人（龙人）(†)0.05)   (0.3)   智人（长者智人、马鹿洞人）   (0.5)
(1.9)

来源：人属系统发生

命名争议

倪等研究者认为，新发现的化石代表了一个全新的古人类支系，现代人与龙人的亲缘关系比与欧洲尼安德特人的亲缘关系更近。因此将这一支系命名为Homo longi，中文：“龙人”。命名可能来自化石发现地旧时所属“龙江府”之名^[13]，一般认为此命名也有“龙的传人之意^[17]。

但是 Martinón-Torres 在《Nature》发文称，以单个头骨的形态来命名一个新物种（龙人）是有争议的 ——尤其是头骨化石已经从原始环境中移出，而且没有发现古人类打制的石器工具。^[18] 有人甚至说"我们正处于疯狂之中"，法国人文博物馆的古人类学家Antoine Balzeau说："我认为这一发现很特别，公布的分析结果很有趣。但我不认为他们关于新物种的建议能站住脚。这是一个遗憾，但很难指责中国人倾向于耸人听闻的方法，因为我们正在做完全相同的事情......"^[19]。

Gibbons 亦指出^[20]对新发现的头骨进行DNA分析能会解决这个问题。倪选择在鲜为人知的期刊《创新》上发表文章，该期刊是《细胞》系列期刊的一部分，“因为他们承诺可以非常快速地处理我们的投稿，并将尊重我们选择的新研究方法。”^[20] Gibbons 评论道：如果这个头骨真的属于丹尼索瓦人，那龙人便不是现代人类“最近的姊妹群”；“龙人”可能是难找的丹尼索瓦人。^[20] Bence Viola，多伦多大学的古人类学家，说龙人的巨大磨牙与已知的丹尼索瓦人特征相符。Jean-Jacques Hublin，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的古人类学家与Chris Stringer（论文的合著者）也认为此头骨很可能属于丹尼索瓦人。^[20]

中国科学院研究员付巧妹和季强的团队，从一块哈尔滨古人类头骨化石的牙结石中，同时获得了古人类线粒体DNA和蛋白组数据，确认“龙人”属于已知的早期丹尼索瓦人支系。2025年6月18日，相关研究论文分别发表于《细胞》和《科学》。^[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