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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先生是《黄金拍档》的短剧单元〈七先生〉的男主角。倪敏然说,典型的《黄金拍档》短剧多半以男扮女装的夸张手法来强调喜剧效果,所以《黄金拍档》制作群希望塑造一位观念保守的人物来衬托;经过两、三个月的讨论设计,决定了七先生的形象[1]。
依据倪敏然的自传书《其实你看到的是我的背影》,“七先生”一名的由来是倪敏然取自当时中华航空总经理戚荣春的名字,而以“七”字取代笔划较多的“戚”字。[2]
七先生的造型主要戏仿当时飞羚唱片旗下女歌手林淑容,发型是小平头,戴着与林淑容同式的眼镜与暴牙,右嘴角上方长了颗大黑痣,手上随时携带一把大黑雨伞和一个1930年代的公事包,脚穿一双黑色雨鞋,操著苏州口音,个性呆板滑稽,口头禅是:“伤脑筋!”《黄金拍档》制作群说:“当初创造七先生前,我们并不是要固定型态,而是为了配合短剧制造效果,要倪敏然配副大暴牙。想不到节目播出后,竟然搏个好彩头;所以沿续前例,我们又依著倪敏然外貌上作些改变。”倪敏然说:“如果装副假牙在上腭时,说话发音会较平常困难、而且不标准;但只有一个音发不出来,那就是‘七’。所以暴牙七先生正式登场。”[3]七先生的暴牙是倪敏然去牙科诊所订做的,造价新台币一万多元是他自己代垫的,但是他戴一、两小时就会流口水,所以他随时准备一条手帕擦口水。七先生的眼镜是平光镜,没有度数,镜片表面被机器磨成一圈又一圈,看起来就像近视上千度。倪敏然早在1986年初就向经济部中央标准局申请七先生的相关专利,包括造型、布偶、录音带、出版品等。[3]
七先生的年龄被设定为二战结束时十几岁、1986年时五十岁出头,经历整个二次大战后成长的大环境。他的个性可被归纳为十点:
七先生一出场便给人老实可靠的形象,但他老是被人冤枉成“色狼”或“不肖者”;倪敏然说:“别看不起七先生的长相。他虽然貌不惊人,心地却很好,比一般人更有公德心。”虽然七先生讲话琐琐碎碎、讲了半天还讲不到重点,他却常常在莫名其妙挨打后说出了对社会现象的心声,例如:“奇怪!为什么现在的人都只顾自己的方便,不关心别人怎么样?”[4]
在《黄金拍档》中,七先生身旁有时会搭配“七小姐”,制作单位中华制作公司挑中向娃扮演七小姐,七小姐上腭同样戴一副假的暴牙。[3]
1986年大年初一,《黄金拍档》播出春节特别节目,单元〈黄金十大新闻〉中,七先生以“七尔寇梁”(戏仿玛尔蔻梁)名义与“菲菲夫人”(张菲饰)共同访问“黄金拍档年度十大新闻”人物陆小芬、黄金爷爷、两百块。
1986年9月6日19:10,中华民国电视学会与《民生报》在台北市中华体育馆主办“风雨送爱心:全国艺人联合赈灾义演会”,第四段主持人为倪敏然与潘迎紫,他们分别扮演七先生与武媚娘出场,造型特异,对白谐趣。[5]
1987年1月23日,中视文化公司《扫描线周刊》刊登专文,把七先生与武媚娘漫画化,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向读者介绍中国电视公司电视城。[6]
1987年4月11日,星百实业推出录影秀《七先生大集合》,倪敏然主持,是星百实业的创业作。星百实业负责人姚长荣表示,《七先生大集合》特色在于倪敏然穿梭全场的角色相当灵活,每集均有40位以上知名演员搭配演出,突破老三台“三台默契”,诙谐短剧题材也很新颖,并有诙谐歌仔戏单元等。[7]《七先生大集合》于1987年3月23日开录,以4部摄影机录影,倪敏然以七先生造型主持。[8]《七先生大集合》租用光启文教视听节目服务社(光启社)的厂棚作业,制作费高过电视节目成本,而且来宾不受三台默契约束;1987年4月26日,倪敏然说,目前香港录像带逐渐走下坡,这是台湾自制录像带业者奋起的好机会,因此他受邀主持《七先生大集合》。[9]1987年11月19日,《民生报》报导,从本年台湾自制录像带发片商与出租店签约点数(一家出租店为一点)来看,猪哥亮的录影秀排名第一,祥芳影视的余天录影秀《欢乐猪哥天》名列第二,《七先生大集合》殿后;“《七先生大集合》据说败在七先生讲扬州话,中南部无法引起共鸣;节目虽然用大舞台、大编制乐队,讲求灯光、布景,却与电视的歌舞综艺雷同,缺乏录像带市场区隔。……倪敏然检讨自己败因后就说,如果片商有兴趣续拍《七先生大集合》,七先生将舍弃扬州腔,改讲闽南语或福州话。”[10]
1987年6月13日,《黄金拍档》更改部分节目内容,推出新单元〈绝代佳人〉与〈街头英雄〉,取代〈七先生〉与〈董娘〉。[11]
1987年7月1日,中视方言综艺节目《东南西北》首录,白国嘉制作,倪敏然主持,定于本月13日18:30播出第一集,分为〈星言星语〉、〈各说各话〉及〈七爷爷〉等单元,型态近似中华电视台(华视)综艺节目《连环泡》,但表演方式强调方言诙谐及“黄金五宝式”现场即兴创作。《黄金拍档》为《东南西北》第一集跨刀,《东南西北》制作单位展开“动脑会议”讨论倪敏然是否应重塑造型:倪敏然主张在《东南西北》的单元中仿七先生造型表现以收以逸待劳之效,但白国嘉认为此节目应摆脱过去形象、以亲和力为表现重点,经沟通后,制作单位决定:依两种不同造型各录制一段,视效果再做最后决定。[12]
1987年8月,《黄金拍档》开播短剧单元〈快乐家庭〉,内容是:董娘(张菲饰)与七先生结婚,共组一个家庭,家庭成员有董娘、七先生、七奶奶(罗江饰)、小芋头(检场饰)、小风风(徐风饰)。[13]
在倪敏然主持的1988年中视春节特别节目《七先生漂亮一下过新年》〔播映期间:1988年2月15日(小年夜)18:30~19:00、1988年2月16日(除夕)18:00~19:00、1988年2月17日(大年初一)18:30~19:00、1988年2月18日(大年初二)18:00~19:00、1988年2月19日(大年初三)18:00~19:00,共5集〕[14][15]中,倪敏然以七先生造型出场,出场时唱下列这首他亲自作词的〈七先生〉,道尽七先生的人格特质:
(口白:)“来了!”
七先生 我七先生 牙齿向外我天生
越过门槛 要小心 摔坏牙齿伤脑筋
七先生 我七先生 戴着一附大眼镜
出门方向 要看清 撞坏眼镜伤脑筋
不爱战争爱和平 不爱钞票爱美人
我有健康 的心灵 这样还说我有病
七先生 我七先生 出门带支雨伞才安心
天有不测 的风云 淋湿脑袋伤脑筋
1994年7月,力霸友联全线即将开辟的综艺节目《快乐台湾人》和倪敏然洽商再造七先生第二春,倪敏然兴奋地一口答应。《快乐台湾人》中,七先生的假牙、眼镜、雨伞、公事包一样俱全,唯独不穿雨鞋、改穿皮鞋;倪敏然还重新制作一副假牙,他说,以前的假牙比较夸张,这次重做的假牙变得可爱讨喜些、不再那么突兀;倪敏然还说,这些年虽然七先生没有露面,但他设立的“七先生信箱”一直没有停过,让他和一群七先生支持者结为好友。倪敏然还说,为顺应时空背景的改变,他对七先生的性情做了些微的修正:1980年代的七先生有种“心事谁人知”的沉重情绪,人就显得忧郁点;如今政治局势不同,1990年代的七先生会开朗积极,因为这个时机是“爱拼才会赢”。[16]《快乐台湾人》中的七先生,除了造型稍做改良外,不会像过去一样是受尽众人欺负的“阿Q可怜虫”,反倒是对时事有见解的知识分子;倪敏然认为,七先生由“窝囊虫”蜕变是顺应时代潮流,外型不起眼的人也该有见识和知识。[17]
1997年11月6日,台湾电视公司(台视)星期日晚间综艺节目《最佳拍档》首录,预定本月23日播出第一集,彭达制作,倪敏然、徐乃麟、张卫健、罗时丰、陈为民主持,倪敏然又扮七先生、又吊钢丝在摄影棚里飞来飞去。[18]
2000年2月21日,倪敏然说,他不否认《黄金拍档》的成功来自日本TBS电视台综艺节目《八点!全员集合》的灵感,但他为《黄金拍档》设计过数十种人物,唯独戴厚眼镜、大暴牙的七先生广受欢迎,令他感叹演艺圈充满“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奥妙。[19]
2001年7月30日,中视星期日综艺节目《台湾欢乐窝》里扮演房东的赵自强因忙着公共电视文化事业基金会(公视)儿童节目《水果冰淇淋》录影而将从第四集后消失,本日首录由倪敏然扮演的“刘明德”接棒的内容。刘明德是七先生与前民主进步党主席施明德的融合体,讲话时与七先生一样会喷口水。倪敏然重回中视摄影棚颇有感触,他说,当年七先生红得很,现在希望以刘明德再让他开红盘。《台湾欢乐窝》制作人黄建福说,会模仿施明德的造型,主要是目前政治人物里能拥有浪漫天真的感觉且年纪相彷的只有施明德,虽然尚未获得施明德同意,但如果能把刘明德这个角色拿捏得恰到分寸、不去丑化,他相信施明德应该会同意的。[20]
2001年9月8日,倪敏然主持的公视第36届金钟奖特别节目《公视三年 情有独钟》首录,在本届金钟奖入围两项的倪敏然一口气变换了五种造型:重金属摇滚歌手、槟榔西施、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民初老爷、七先生[21][22]。
2005年5月7日,余天说,倪敏然骨灰未来放置地福田妙国生命纪念馆的地主开放一片土地任他规划“七先生纪念馆”,目前已动工,预计一年后完工,他希望各界热心提供倪敏然生前物品供未来展览摆放[23]。2005年5月10日,七先生纪念馆改名为“台湾演艺文化纪念馆”,余天认为,未来只要艺人有困难,无人可帮忙料理后事,这里将免费提供一个可以让艺人安心的长眠之地[24]。
2005年5月8日16:30,中视重播《七先生漂亮一下过新年》[25]。
2005年5月10日,嘉义县民雄乡胸针制作业者温永璋征得倪敏然家属同意,制作七先生立体胸针三千个,送给倪敏然家属及吊祭倪敏然的亲友留念[26]。
2005年5月12日,倪敏然追思会,倪敏然的长子倪嘉亨把父亲比喻成七先生,提醒“七老爸”要记得拿眼镜与公事包,也要带雨伞,以免天堂也会像昨天的台北市雨下不停[27]。
2005年5月15日,作家张曼娟说:“七先生的古板公务员造型,倒过来戴的厚眼镜,不管晴雨随身携带的黑雨伞,永不离身的公事包,当然还有注册商标的大暴牙。他一开口就是‘跟各位报告’,被人欺负的时候总是把‘没有关系’挂在嘴上。他有一种卑微的逆来顺受,把许多不合理的事都概括承受,并且还能保持乐观进取的态度。……七先生,把自己放在了最下层的位置。而这个人物是有价值观的,看待世界和自己都有准则的,不只是逗我们开怀一笑。……与七先生告别,我们必然会想念他的;我们想念他,也想念一个时代的消逝。不争不竞,安分守己,诚敬宽容;曾经,我们有过这样的时代;七先生一个转身,收进他的公事包里,便带走了。”[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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