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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榜-漢達瓦底戰爭(緬甸語:ကုန်းဘောင်-ဟံသာဝတီ စစ်)是緬甸的貢榜王國和後漢達瓦底王國之間從1752年到1757年打的一場戰爭。這場戰爭是說緬甸語的北方人和說孟語的南方人之間的若干場戰爭中的最後一場,它結束了孟族人對南方的長達幾個世紀的統治。[5][6]
貢榜-漢達瓦底戰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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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榜帝國的戰爭的一部分 | |||||||
1755年-1757年,貢榜入侵下緬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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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戰方 | |||||||
貢榜王國 英國東印度公司(名義上)[1] |
後漢達瓦底王國 法國東印度公司 | ||||||
指揮官與領導者 | |||||||
阿朗巴亞 南杜基 信彪欣 敏赫拉敏康覺 † |
賓尼亞達拉 吳巴亞扎 達拉班 東吁威貢穆 布呂諾爵士 † | ||||||
兵力 | |||||||
約5000人(1752年) 20000人[2](1753年) 30000人以上(1754年-1757年)[3] |
10000人(1752年)[4] 約7000人(1753年) 20000人(1754年-1757年) | ||||||
傷亡與損失 | |||||||
未知 | 未知但是重大 |
作為反抗漢達瓦底軍隊的獨立抵抗運動,這場戰爭開始於1752年4月,而此時漢達瓦底軍隊剛剛推翻了東吁王國。貢榜王朝的建立者阿朗巴亞(雍笈牙)很快地崛起為了主要的抵抗領袖,並且由於漢達瓦底的部隊等級較低,阿朗巴亞利用對方的這一劣勢在1753年底繼續征服了整個上緬甸。漢達瓦底推遲到1754年才發動了一場全面的入侵,但是它的攻勢衰退了。這場戰爭漸漸地轉變為了北方的緬族人和南方的孟族人之間的與種族相關的衝突。在1755年,貢榜軍隊入侵了下緬甸,並在5月占領了伊洛瓦底三角洲和大光(仰光)。被法國人防禦的港口城市錫里安(沙廉)又抵抗了14個月,但最終還是在1756年7月陷落,結束了法國人對這場戰爭的干預。緊隨著,在1757年5月,當其首都勃固遭到洗劫,這個存在了16年的南方王國也很快陷落。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在暹羅人的幫助下,孟族人的無組織的抵抗運動後退到了丹那沙林半島(今天的孟邦和德林達依省),但是在1765年,當貢榜軍隊從暹羅人手中奪取了這個半島,孟族人的抵抗也被消除了。
這場戰爭的結果的是決定性的。來自北方的緬族家庭在這場戰爭後開始在伊洛瓦底三角洲定居。到了19世紀早期,同化和異族通婚使得孟族人口被削減為了一個少數民族。[5]
當下緬甸的孟族人在1740年從定都阿瓦(因瓦)的東吁王國分裂出,並建立了定都勃固的後漢達瓦底王國時,東吁王國的影響力早已衰退了。阿瓦的「宮殿國王」們已無力抵禦曼尼普爾人的突襲。曼尼普爾人的突襲始於1724年,並且他們的掠奪已經漸漸地深入到了上緬甸的更深的地區。南方的蘭納(清邁)在1727年反叛了,而阿瓦未能成功奪回這一地區,而面對中國大清在18世紀30年代中期對北方的撣族國家的吞併,他們也沒做任何反抗。在18世紀40年代早期,東吁的馬哈丹馬拉賈迪巴迪國王對於奪回下緬甸只做了拙劣無效的努力,而到了1745年,漢達瓦底已經成功在下緬甸確立。
阿瓦和勃固之間的低等級的戰爭一直持續到了1750年晚期,之後勃固發動了最後一場攻擊,全力入侵了上緬甸。到了1752年早期,裝備了法國武器的勃固軍隊已經到達了阿瓦的城門。漢達瓦底王位的法定繼承人吳巴亞扎(Upayaza)頒布了一則公告,要求這個城市北部的國家行政官員們臣服,並對漢達瓦底的國王宣誓效忠。上緬甸的許多地方酋長都面對了一個選擇:要麼加入漢達瓦底軍隊,要麼抵抗他們的占領。一些人選擇了配合。但是其他許多人都選擇了抵抗。[7]
到了1752年3月晚期,每個人都清楚,阿瓦的國運已經確定了。漢達瓦底的軍隊已經破壞了阿瓦的外部防禦工事,並將阿瓦的防禦推到了宮牆之內。在阿瓦西北約60英里處的穆谷的莫格索波,一位名叫昂澤亞(Aung Zeya)的村莊頭人勸說了當地的46個村子加入了他的抵抗行動。昂澤亞用「阿朗巴亞」(未來的佛)這個王室稱號來宣稱他自己為國王,並建立了貢榜王朝。他用柵欄圍住了他的村子來準備防禦。這個村子現在被重命名為了瑞保。他還在村子周圍建造了一條護村河。他將防禦柵欄外面的叢林清理了,將池塘摧毀了,還把水井填了。
在遍及整個恐慌中的上緬甸中,在伊洛瓦底江中游沿岸的沙林和在遙遠北方的孟拱,貢榜是眾多抵抗勢力中的唯一一個獨立地躍起的。對於這些抵抗勢力,幸運的是,漢達瓦底錯誤地將他們對阿瓦的占領看成了他們在整個上緬甸的勝利,並將三分之二的侵略軍力撤回了勃固,只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軍力(不到10000人)。[4]他們考慮用這三分之一來進行掃蕩活動。此外,當漢達瓦底部隊在圍困阿瓦時,暹羅人吞併了上丹那沙林半島(今天的孟邦),漢達瓦底的領導地位也因此受到影響。[8][9]
這一調軍決定結果成為了一個史詩級的失誤,因為暹羅人的威脅從沒有來自上緬甸的威脅那麼嚴重。上緬甸是緬甸的政治勢力的傳統故土。暹羅人對上丹那沙林的接管是一場投機取巧的土地奪取活動,它利用了漢達瓦底專注於阿瓦的時機。暹羅人是否曾計劃過將他們的影響伸展到下緬甸本土,或者有過這樣的意圖,這是不清楚的。對漢達瓦底的任何存在的威脅將會來自上緬甸,這倒是可能得多的。
漢達瓦底的統率者仍然是過於自信的。他們相信他們能平定整個上緬甸的鄉間地區。這個戰略起初看起來是有效的。他們建造前哨基地,一直向北建到了今天的實皆省北部的文多和高林,並且今天的曼德勒省北部的馬達亞的圭撣人(Gwe Shans)也加入了他們。駐紮在阿瓦以北約30英里處的辛古的漢達瓦底官員派出了一直50人的分遣隊來保證穆谷居民的效忠。[4]阿朗巴亞親自領導了他的最好的部下中的40人在瑞保南部的哈林(Halin)迎擊了這支分遣隊,並將他們徹底摧毀了。這一天是1752年4月20日(緬歷1114年2月上半月4日,星期四)。[10]
在吳巴亞扎準備讓他的大部隊乘船順流而下時,他留下了一支駐軍給他的繼任指揮官達拉班(Talaban)。在動身離開前,他收到了這條令他不愉快的消息,那就是他派出去要求莫格索波效忠的一支分遣隊,已經被當地居民砍成碎片了。他應該更加仔細地去調查這個事件的性質,但是他卻犯了致命的錯誤,將此事視為無關緊要。他給達拉班下了分兵命令,來給這個地方做個範例,之後他帶著他的部隊動身返回了。[9]
另一支更大的分遣隊也被派出了。它也被擊敗了,只有六個人活著回到了阿瓦。在5月,達拉班將軍親自領導了一支數千人的武裝良好的部隊去攻占瑞保。但是這支軍隊缺少大炮來攻克那些防禦柵欄,他們被迫發動了圍困。在圍了一個月後,在1752年6月20日,[11]阿朗巴亞帶著一支總突擊隊,身先士卒地沖了出來,並擊潰了圍困者們。漢達瓦底軍隊在混亂中撤退,他們留下了他們的裝備,其中包括好幾十條火槍,而這些火槍「在這些關鍵的日子裡價值等同於與它們同等重量的黃金」。[12]
這個消息傳開了。很快,阿朗巴亞利用他的家庭關係從穆谷各地和更遠的地方召集起了一支真正的軍隊,並開始任命他的戰友首領們為他的關鍵的副官。他們每天都能從遍及上緬甸的許多地區成功吸引來新募的士兵。阿朗巴亞之後挑選了68個最能幹的人來做他的不斷壯大的軍隊的指揮官。在接下來的三十年,這68人中的許多人將會在貢榜的國內外的軍事活動中被證明是傑出的軍事指揮官,並組成貢榜軍隊的核心領導階層。他們包括像敏赫拉敏康覺、敏康瑙拉塔、馬哈迪哈杜拉、內苗西杜、馬哈西杜和巴拉敏丁之類的人。不但有許多其他的抵抗軍隊,還有來自解散了的宮殿護衛隊的軍官們,也帶著他們保留的這樣的武器,加入了阿朗巴亞。到了1752年10月,阿朗巴亞已經顯露為了漢達瓦底的主要的挑戰者,並驅逐走了阿瓦北部的所有漢達瓦底前哨基地以及來自馬達亞的他們的盟友圭撣人。他還擊敗了一位與他競爭的抵抗領袖,金烏的奇德尼奧(Chit Nyo)。有著許多的傳說聚集在他的名聲周圍。人們感覺到,當他領導他們時,他們不會失敗。[12]
儘管重複受到挫折,勃固還是難以置信地沒有派遣援軍,甚至在阿朗巴亞鞏固了他在整個上緬甸各處的利益之時,也是如此。他們沒有派出他們有的每一支部隊,卻僅僅是用另一名將領東吁威貢穆(Toungoo Ngwegunhmu)替換了贏得了阿瓦的將領達拉班(Talaban)。到了1753年晚期,貢榜軍隊控制了除阿瓦外的整個上緬甸。在1754年1月3日,阿朗巴亞的次子,年僅17歲的信彪欣,成功地再次奪取了被留在了廢墟和灰燼中的阿瓦。[13]整個上緬甸的漢達瓦底部隊都被清除了。阿朗巴亞之後轉向了較近的撣族國家來確保後方的安全和徵募新兵。他收到了較近的蘇巴(召法或酋長)們的宣誓效忠,這些人中,向北最遠的來自莫梅格。[14]
在1754年3月,漢達瓦底做了他們兩年前就該做的事情,並派出了整支軍隊。這將會是1751年到1752年整整兩年的再次重演,不同的是,他們將不得不面對的是阿朗巴亞,而非一個衰弱的王朝。起初,這場入侵如計劃進行。漢達瓦底軍隊由王位的法定繼承人吳巴亞扎和達拉班將軍率領。他們在敏建擊敗了阿朗巴亞的兩個兒子南杜基和信彪欣率領的貢榜軍隊。一支漢達瓦底軍隊將信彪欣追逐至了阿瓦,並對這座城市發動了圍困。另一支軍隊追逐南杜基的軍隊,並前進到了遠達瑞保幾英里外的皎苗,而阿朗巴亞正駐紮在那裡。此外,漢達瓦底船隊也完全控制了整條伊洛瓦底江。
但漢達瓦底軍卻無法再取得進一步的進展。他們在皎苗遭到了貢榜的頑強抵抗,並且在試圖奪取被嚴防死守的阿瓦時,他們戰死了許多人。在入侵了兩月之後,這場入侵正在變得毫無結果。漢達瓦底軍隊已經失去了許多人和舟船,並且正缺少彈藥和補給。在5月,阿朗巴亞親自率領了他們的軍隊(10000人、1000騎兵、100頭象),發起了貢榜的反攻,並將入侵者們推回到了伊洛瓦底江西岸、阿瓦的對面的實皆。而在東岸,信彪欣也粉碎了對阿瓦的圍困。在雨季剛剛過去了幾周之時,漢達瓦底的指揮者決定撤退。[15]
與此同時,那些逃離了三角洲孟族人發動的全體性屠殺的緬族難民們奪取了卑謬(比艾)。這裡是上緬甸與下緬甸之間的歷史上的邊境城鎮。由此他們關閉了撤退中的漢達瓦底軍隊回去的大門。漢達瓦底的國王賓尼亞達拉知曉卑謬對於他的王國的安危的重要性。他命令他的軍隊不惜任何代價重新奪取卑謬。在達拉班的率領下,由10000人和200艘戰艇組成的漢達瓦底軍隊對卑謬發動了圍困。[16]
到了1754年晚期,達拉班的部下對卑謬的圍困正在變得毫無結果。貢榜企圖解除這場圍困,而圍困者們雖然能夠擊敗貢榜的這一企圖,但是他們卻還是無法奪取這座堅城。在勃固,一些漢達瓦底的指揮官們此時正在害怕阿朗巴亞對南方全面入侵,並尋求著另一個解決之法。他們更偏愛於由一位弱小的國王來進行鬆散的統治,因此他們打算釋放被囚禁的馬哈丹馬拉賈迪巴迪來坐上漢達瓦底的王位。這場陰謀被賓尼亞達拉發現了。在1754年10月,他不僅處死了這些陰謀者們,還處死了這位前國王本人和其他的來自阿瓦的俘虜們。這一目光短淺的行為反倒移除了阿朗巴亞唯一可能的競爭對手,使得那些還對前國王保有忠心的人們能夠憑著良心簡簡單單地加入阿朗巴亞。[17]
這場衝突漸漸地轉變為了北方的緬族和南方的孟族之間的一場種族衝突。這並非一直如此。在1740年,當南方的反叛開始時,造反的孟族首領們欣然接受了那些蔑視阿瓦的統治的南方的緬族人和克倫人。後漢達瓦底的第一位國王斯敏陶布達蓋迪,儘管有著孟族的稱號,卻是一位緬族人。南方的緬族人已經服役於說孟語的漢達瓦底軍隊,然而從1740年起,在整個南方各地,緬族人遭受到了他們的孟族同事們的一幕幕的肅清。(在1740年,約有8000名緬族人被屠殺。)當漢達瓦底的領導者們需要每一名士兵之時,他們並沒有勸說他們的緬族部隊保持住,而是逐步強化了「弄巧成拙的」種族對立的政策。他們開始要求所有的南方緬族人佩戴有著勃固法定繼承人的印記的耳環,並按孟族的方式剪掉他們的頭髮,來作為忠誠的表示。[5]這樣的迫害卻強化了阿朗巴亞的手。阿朗巴亞非常樂意利用這樣的情況。他鼓勵剩餘的緬族部隊來投靠他。許多人投靠了。
正當漢達瓦底的領導者們疏遠了他們在南方的緬族支持者們時,阿朗巴亞集結了來自上緬甸各地的部隊。這些人包括撣族、克欽族和欽族的新徵兵。到了1755年1月,他已經準備好了發動一場對南方的全面入侵。這支侵略軍現在有了一個相當大的人數優勢。漢達瓦底部隊仍然有著更佳的火器和現代軍備。(在即將來臨的那些戰役中,漢達瓦底的火器優勢將會造成貢榜的許多傷亡。)
阿朗巴亞的第一個目標是已被漢達瓦底部隊圍困了數月的卑謬。漢達瓦底部隊圍繞著卑謬建造了防禦柵欄。在這一土木防禦工事內,他們還挖掘了壕溝,從而很好地保護了他們。在整個1754年,他們已經擊退了試圖解圍的貢榜部隊。在1月,阿朗巴亞親自帶著一支大型軍隊回來了。然而,在漢達瓦底的堅定防守下,在他們的猛烈的火器射擊之中,貢榜的攻擊不能取得任何進展。阿朗巴亞之後命令將6-英尺(2-公尺)乘以30-英尺(9-公尺)這麼大的筐填上乾草,用它來做掩護物。之後在2月中旬,在火槍的槍林彈雨的大屠殺之中,貢榜部隊在這些搖搖晃晃的乾草筐後面強行前進,並奪取了馬揚賓堡(Mayanbin),解除了圍困。[18]他們奪得了許多火槍、大炮和彈藥,以及5000名戰俘。而這些武器、彈藥則是漢達瓦底在錫里安(沙廉)從歐洲人那裡取得的。漢達瓦底部隊撤退到了三角洲地區。阿朗巴亞進入了卑謬,在瑞山杜塔鄭重還願,並收到了中緬甸的宣誓效忠。他主持了一場授銜儀式,向那些領導了這場對漢達瓦底的起義的人們授了勛。[14][19]
在4月上旬,阿朗巴亞以閃擊的形式對伊洛瓦底三角洲發動了入侵。他占領了倫塞(Lunhse),將它重命名為了緬昂(「速勝」)。先頭護衛隊順江而下,在興實達擊敗了漢達瓦底抵抗勢力,之後在4月中旬,剛好在緬甸新年慶典之前,他們奪取了德努漂。到了4月下旬,他的軍隊已經橫掃於整個三角洲。[19]阿朗巴亞此時收到了當地領主們的宣誓效忠,這些人最遠的遠在阿拉干(若開)的山多威(丹兌)。[14]
之後,貢榜軍隊將他們的眼光轉向了最重要的港口城市錫里安(沙廉)。這座城市就坐落在他們通往勃固的路上。在1755年5月5日,貢榜部隊在錫里安的對岸的大光擊敗了一支漢達瓦底師。阿朗巴亞憧憬將大光建設成未來的港口城市。他在大光附近新增了定居點,並將這座新城重命名為了:仰光(意為「衝突的結束」)。[19]
堅固的錫里安港被漢達瓦底部隊保衛著,他們有著法國軍隊和法國武器的援助。在1755年5月,貢榜軍隊第一次的奪取這座城市的企圖以失敗而告知。它的堅固的城牆和現代的大炮使得任何的猛攻這座堡壘的企圖都變得困難。在6月,漢達瓦底發動了一場反擊,攻擊了仰光的貢榜要塞。在這一時期,貢榜和喬治·貝克上尉(George Baker)領導下的英國東印度公司進行了談判,並且內格萊斯和錫里安的英國人都宣布了支持阿朗巴亞。就在英國人定居點同意站在貢榜軍一邊時,英國東印度公司的三艘船,「阿爾喬特號」(Arcot)、「獵人號」(Hunter)和「伊莉莎白號」(Elizabeth),卻加入了漢達瓦底軍隊。他們明顯沒有得到他們上級的命令。這場反攻是不成功的。此時英國人由於害怕阿朗巴亞的報復,而迅速地派貝克上尉帶著大炮和火槍作為禮物去了瑞保找阿朗巴亞,並且他還得到了締結友好條約的命令。[20]
儘管阿朗巴亞正越來越深切懷疑英國人的意圖,但是他也需要得到現代武器來對抗法國人守衛的錫里安。他同意了英國人能夠留在他們在內格萊斯的定居點。這個地方從1753年起,就被英國人占領了。但是阿朗巴亞延遲了簽署任何的與英國東印度公司的緊急條約。作為替代,他提議兩國結盟。英國人即將進入與法國人的七年戰爭,他們看起來像是合乎常情的盟友。儘管沒有任何種類的成為了現實的直接軍事援助,但是阿朗巴亞對內格萊斯顯示出了一個寬大的姿態。[20]
貢榜部隊此時將不得不艱難地奪取錫里安。在1755年剩餘的時間裡,這場圍困一直持續著。對於本地治里的法國人的印度司令部派兵來支援一事,錫里安城內的法國人已經絕望。在1756年1月,阿朗巴亞帶著他們的兩個兒子南杜基和信彪欣返回了前線。在7月,阿朗巴亞從水陸兩路發動了另一場攻擊,奪取了留在港口的唯一的法國船隻,和城鎮郊區的法國工廠。在1756年7月14日(緬歷1118年4月下半月3日),[21]火槍兵團長官、最高層的貢榜將領,敏赫拉敏康覺被炮火重傷。在敏赫拉敏康覺將因傷而死並正被小船帶回去之時,國王親自順江而下,去了這艘船上,見了他的童年老友。這位朋友已經為他贏得了許多場戰役。在整支軍隊面前,國王大張旗鼓地哀悼了他的大將的死亡,並在一柄白傘之下給了他一場葬禮,來表示對他的尊重。[22][23]法國人的首領布呂諾爵士悄悄地試圖和阿朗巴亞談判,但卻被漢達瓦底的指揮官們發現了,並被投入了監獄。圍困持續。
令阿朗巴亞擔憂的是,法國援軍很快就會抵達。他決定,此時猛攻這座堡壘的時刻已經到來。他知道,不能期待法國人和孟族人會手下留情。在任何破壞城牆的企圖中,他們都會猛烈抵抗,並且他會有數百人戰死。他召集了志願者,之後他挑選了93人。他將他們命名為了「錫里安黃金連」。這個名字將會在緬甸的民族主義神話中得到一個頭等重要的位置。他們包括護衛、官員,以及莽應龍的王室後裔。在下午之前,在臨時營房的外面,雨季初期的大雨傾盆而下。他們在他們的國王面前一起吃了飯。阿朗巴亞給了每個人一頂皮革頭盔和一副亮漆鎧甲。[20]
在1756年7月25日,當晚,貢榜部隊猛烈擊鼓、高聲奏樂,讓錫里安的守衛者們以為他們在搞慶祝活動,以此來鬆懈他們的戒備。就在這個時候,黃金連開始攀登城牆。在1756年7月26日黎明,在一場血淋淋的近戰之後,他們設法撬開了木製大門。在黑暗之中,在貢榜部隊的戰吼之中[「瑞保達!」「瑞保達!」("Shwebotha!" "Shwebotha!");意思是「瑞保的原住民」],在城中婦女兒童的尖叫之中,這座城市被侵占了。幾乎沒有漢達瓦底的指揮官逃離了這場大屠殺。從這座城市中被奪取的一堆堆黃金白銀,被阿朗巴亞贈送給了黃金連中的倖存的20人和戰死的73人的家人們。[20][24]
幾天後,在1756年7月29日,兩艘法國接防部隊船隻,「佳拉忒婭號」(Galatée)和「弗勒里號」(Fleury)從本地治里抵達了。它們裝載了部隊,還裝載了武器、彈藥和食物。但它們也來得太晚了幾天。緬族人奪取了這兩艘船,並強征了200名法國軍官和士兵到阿朗巴亞的軍隊。另外,在船上還有35門艦炮,5門野戰炮,以及1300把火槍。這是一場重大收貨。[24]更重要的是,這場戰役結束了法國對緬甸內戰的干預。
在錫里安陷落後,阿朗巴亞耐心等到了雨季結束。在9月,一支貢榜軍隊從南方的錫里安出征,而另一支軍隊則從北方的東吁出征。這場進軍很慢,並有著重大的損失。這是因為漢達瓦底的防禦工事裡仍然有大炮,並且他們簡直是「背牆而戰」。到了10月中旬,這兩支軍隊在勃固會和。貢榜的戰艇也擊敗了漢達瓦底的火筏,並完成了貢榜圍繞這座城市的戰線。
到了1757年1月,這座城市正在鬧饑荒,而賓尼亞達拉請求提談判條件。阿朗巴亞要求至少一場完整的無條件投降。賓尼亞達拉身邊的人決心繼續戰鬥,並將國王監禁了起來。這場饑荒只會變得更糟。在1757年5月6日(緬歷1119年2月下半月4日),[25]貢榜軍隊對這座饑荒中的城市發動了他們最後的一場攻擊。在月出之時,貢榜軍隊突破入內,並且無差別地屠殺了男人、女人和兒童。阿朗巴亞在一群他的衛兵和法國槍手的圍繞中,穿過了莫寧門(Mohnyin),進入了城內,並親自拜倒在了瑞毛杜塔前。兩個世紀之前,莽瑞體和莽應龍建造的這座城市的城牆和20扇城門在之後被夷為了平地。勃固陷落之後,已經尋求了暹羅人的保護的馬達班(莫塔馬)和土瓦的總督,此刻又返回了並送了貢品給阿朗巴亞。[26][27]
勃固陷落之後,孟族殘存者們的抵抗運動退回到了上丹那沙林半島(今天的孟邦),並在暹羅人的支持下,在那裡保持活躍。不過,這些抵抗是無組織的,並且沒有控制任何主要城鎮。他們能保持活躍僅僅是因為在1757年到1759年,貢榜對上丹那沙林半島的控制仍然大幅度地只是名義上的。由於貢榜軍隊的大多數人都向北返回去了曼尼普爾和北方的撣族國家,因此它的有效的控制仍然沒有伸展到馬達班的更遠的地方。[28][29]
無論如何,沒有一個南方的首領浮現出來,來集合孟族民眾,如同阿朗巴亞在1752年對緬族人所做的那樣。在1758年,一場反叛在下緬甸各地爆發了,但是它被當地的貢榜駐軍鎮壓了。在1759年下半年,當貢榜軍隊已經征服了曼尼普爾和北方的撣族國家,並且正在南下返回,準備他們對丹那沙林海岸和暹羅的入侵時,孟族反叛的機會的窗戶便被關上了。隨著1759年至1760年的緬甸-暹羅戰爭,貢榜軍隊奪取了上丹那沙林海岸,並沿著海岸而下,將孟族抵抗勢力趕到了更遠的地方。(阿朗巴亞死於這場戰爭。)在1765年,作為1765年至1767年的緬甸-暹羅戰爭的一部分,當阿朗巴亞的兒子信彪欣奪取了更南的海岸線時,這些抵抗勢力便被趕出了丹那沙林。
貢榜-漢達瓦底戰爭是說緬甸語的北方人和說孟語的南方人之間打的多場戰爭中的最後一場。雙方間的戰爭始於1057年,阿瑙拉塔國王對南方的征服。幾個世紀以來,雙方打了更多得多的戰爭。除了14世紀和15世紀的四十年戰爭之外,南方通常都是輸家。
但這場戰爭成為了諺語所說的「最後一顆釘子」。對於孟族人,這場失敗標誌著他們的獨立夢的結束。在很長的時間內,他們會記住伴隨著他們的短命王國的最後的崩塌的這場徹底的蹂躪。數千人跨過邊境,逃到了暹羅。一位孟族僧人描寫了這個時代:「眾子尋不見母,眾母亦尋不見子,哀泣遍地。」[6]
很快,來自北方的緬族人開始整群整群地定居在了三角洲地區。在1762年、1774年、1783年、1792年,以及1824年到1826年間,仍然有孟族人的反叛驟然爆發。每一次叛亂不久之後,隨之而來的都不出所料地是孟族人被驅逐出境,或者潰逃到暹羅,以及懲罰性的文化剝奪。最後一位漢達瓦底國王被公開羞辱,並在1774年被處死。在叛亂之後的時期,以損害孟語為代價,緬甸語得到了支持。在18世紀晚期和19世紀早期的編年史中,孟族僧人們將南方近期的歷史描繪為一個北方人無情侵犯的故事。到了19世紀早期,同化和異族通婚使得孟族人口被削減為了一個少數民族。孟族人幾個世紀以來在海岸一帶的主權結束了。[5][6]
地圖中的各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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