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赫伯特·莱托勒(英语:Charles Herbert LightollerDSCBar英语Medal barRD,1874年3月30日—1952年12月8日)是英国皇家邮轮泰坦尼克号二副皇家海军后备队中校,他是泰坦尼克号沉没事故后级别最高的生还船员。

Quick Facts 出生, 逝世 ...
英国皇家海军中校
查尔斯·赫伯特·莱托勒
Charles Herbert Lightoller,DSC

皇家海军后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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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1874-03-30)1874年3月30日
 英国英格兰兰开夏郡乔利
逝世1952年12月8日(1952岁—12—08)(78岁)
 英国英格兰萨里郡里士满市政自治市英语Municipal Borough of Richmond (Surrey)(今属大伦敦泰晤士河畔里士满伦敦自治市里士满
死因心脏病伦敦烟雾事件
纪念建筑位于特威克纳姆
国籍 英国
别名莱兹(同事绰号)
柏蒂(妻子昵称)
职业海员皇家海军后备队中校
雇主Elder Dempster(1895 - 1898年)
Greenshields and Cowie(1899年)
白星航运(1900 - 1918年)
知名于泰坦尼克号二副(指挥救生艇撤离)
敦刻尔克大撤退(发电机行动)
知名作品《泰坦尼克号和其他的船》
(Titanic and Other Ships)
配偶希薇亚·霍利-威尔逊
(Sylvia Hawley-Wilson)[1]
儿女
  • 范德瑞克·罗杰·莱托勒
    (Frederick Roger Lightoller)
  • 理查·特雷弗·莱托勒
    (Richard Trevor Lightoller)
  • 梅菲丝·莱托勒
    (Mavis Lightoller)
  • 克莱尔·多琳·莱托勒
    (Claire Doreen Lightoller)
  • 赫伯特·布赖恩·莱托勒
    (Herbert Brian Lightoller)
父母
  • 范德瑞克·詹姆斯·莱托勒
    (Frederick James Lightoller)
  • 莎拉·珍·威多斯
    (Sarah Jane Widdows)
奖项
Close

作为负责将左舷乘客装入救生艇船副,莱托勒不仅严格执行“女人和小孩优先”原则,他还有效的将其扩展解释为“仅限女人和小孩”。根据这一原则,如果没有女人或小孩等候撤离,莱托勒就会降下带着空座位的救生艇[2]。众所周知,事实上莱托勒仅允许一名成年男性乘客亚瑟·戈弗雷·普乌钦英语Arthur Godfrey Peuchen登上6号救生艇,因为他有帆船经验,可以协助划船。莱托勒一直待到最后,落海后即遭通风管道吸住,但随着锅炉爆炸,一阵热水和热风将他吹走,之后爬上了一艘翻覆的折叠救生艇,与另外27人勉强度过一夜后,于6时30分被救上船,他也是少数落海又获救的幸运幸存者。

莱托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担任英国皇家海军军官,他曾以舰炮击中一架德国齐柏林飞船,因此获颁杰出服务十字勋章。1918年,他指挥驱逐舰盖瑞号英语HMS Garry撞击并击沉德国U型潜艇UB-110号,再度获颁杰出服务十字勋章。UB-110号的船长后来声称,一些德国幸存者遭莱托勒的船员屠杀,这一指控从未得到官方证实,但莱托勒仍然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暗示过对潜艇的鄙视。

莱托勒于1918年底退休后,成为房地产投资者,买了一艘游艇日落号英语Sundowner (yacht)。66岁的莱托勒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进一步表现出色,自愿参与敦刻尔克战役的“发电机行动”,他没有允许英国海军部征用他的游艇日落号,而是自己驾船前往法国战场,最终救回了127名英军[3]。他晚年的英勇事迹已经由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改编为2017年电影《敦刻尔克大行动》的一名角色[4]

早年生活

1874年3月30日,查尔斯·莱托勒出生在英国兰开夏郡乔利,他的家族自18世纪末以来一直在兰开夏郡经营棉纺厂。他的母亲莎拉·珍·威多斯(Sarah Jane Widdows)在生下他后不久就去世了。他的父亲范德瑞克·詹姆斯·莱托勒(Frederick James Lightoller)则抛弃他,前往新西兰[5]

早期海事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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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的查尔斯·莱托勒。

1888年2月,13岁时的莱托勒不愿像大多数英国年轻人那样在工厂度过一生,于是从三桅帆船皮摩斯希尔号(Primrose Hill)上展开为期四年的航海学徒训练[6] 。第一次航行结束后,莱托勒在霍尔特希尔号(Holt Hill)上进行第二次航行,当该船行经南大西洋时遭遇暴风雨,被迫停靠在里约热内卢,船员在天花流行病和推翻君主制革命中的地方维修该船。1889年11月13日,该船在印度洋遭遇另一场风暴、大副丧生,搁浅在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上,现在称为圣保罗岛。八天后,科荣号(Coorong)将他们救出,于圣诞节送到澳大利亚阿德莱德。莱托勒加入了飞剪式帆船阿伯康公爵号(Duke of Abercorn)返回英国[5][6]

莱托勒回到皮摩斯希尔号进行第三次航行,他们这次躲过了飓风,顺利抵达印度加尔各答,在那里他获得了二副证书。当他担任大型铁身帆船圣米歇尔骑士号(Knight of St. Michael)三副时,煤炭起火,由于他成功扑灭火势并拯救了船只,正式升任二副。1895年,21岁的莱托勒已经是一名干练海员了,离开帆船改到轮船上担任船副。在西非海岸登普斯特长者航运英语Elder Dempster Lines的非洲皇家邮局服务三年后,他几乎死于严重的疟疾[5]。1898年,莱托勒放弃航海,前往育空地区加入克朗代克淘金热。在这一努力失败后,他成为加拿大艾伯塔省的一名牛仔。随后为了回到英国,他成了一个流浪者,骑马沿着铁轨横跨加拿大。1899年,他在一艘航返英国的牲口船上担任牧牛人,回到家乡时身无分文。这次他加入了葛林希尔考伊公司(Greenshields,Cowie & Co),担任骑士帮号(Knight Companion)三副。1900年1月,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加入白星航运担任美迪克号英语SS Medic四副,在英国-南非-澳大利亚之间航行[5]

丹尼森堡恶作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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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现场丹尼森堡英语Fort Denison马泰罗塔英语Martello tower

在这段期间,莱托勒因为一次恶作剧而受到谴责;他和一些船员在悉尼港丹尼森堡英语Fort Denison以恶作剧玩弄过悉尼市民[7]。1900年,第二次波耳战争在南非造成惨况,澳大利亚军队曾在第一次波耳战争中与英国人并肩作战。因此,当白星航运的美迪克号航行到悉尼港并在纽特罗湾英语Neutral Bay, New South Wales停泊时,市民对船员们很热情。当地人深切关注遥远的南非冲突,令年轻的莱托勒感到惊讶,因此他决定以此取乐[5]

1900年10月6日星期六子夜后不久,莱托勒在两名船员的陪同下,悄悄的进入马泰罗塔英语Martello tower,爬上了塔楼。他们在塔上悬挂一个临时的波耳[8],接着用6.4公斤的爆破粉和相似数量的细粉装入一门大炮,再用白色棉花捣烂。他们点燃了一个15米长的熔丝后撤退,三人设法用小划艇划到岸边,经过政府建物前,然后到达环形码头观看大炮爆出“巨大的闪光”,接着是“像雷声一样的巨响”、“就像邮局时钟一样,凌晨1点报时”。莱托勒的计划是诱使当地人相信波耳人正在袭击悉尼并夺取了丹尼森堡。当大炮响起时,响亮的爆炸声撼动窗户、唤醒了居民,他们从床上跳起来查看。当市民发现波耳旗帜飘扬时,引发了大规模恐慌[9]

当地媒体将这一事件视为“一个愚蠢而疯狂的商业行为”,而肇事者从未找到[7]。唯一报告的损坏是丹尼森堡的一些窗户破损。莱托勒向该航线的海洋监督员承认肇事并递出辞职信,但是对方笑了,并撕毁辞职信,告诉莱托勒回到美迪克号。之后,他从澳大利亚航线交换到大西洋航线。莱托勒回忆道:“实际上,我得到了轻微的升官”[9]。1903年,他转移到苏米克号英语SS Suevic。航行期间,他遇到澳大利亚女子希薇亚·霍利-威尔逊
(Sylvia Hawley-Wilson),两人后来在悉尼的圣雅各教堂结婚[10],并在返航途中带新娘回到英国[11][12]。他先后担任白星航运旗舰船至尊号英语RMS Majestic (1889)和“海洋之后”海洋号英语RMS Oceanic (1899)的三副,在船长爱德华·约翰·史密斯的麾下执行航务。接下来的时间,他曾回到至尊号担任大副,最后在海洋号担任一副[5]

担任泰坦尼克号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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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4月11日在皇后镇拍摄的泰坦尼克号,最后一批乘客在这登船。

1912年4月2日,莱托勒前往贝尔法斯特,担任新建成的泰坦尼克号试航一副,大副是威廉·默多克。然而载客首航之前,船长史密斯临时将大副职位交给原奥林匹克号亨利·魏尔德,将原来任命的威廉·默多克降为一副,而莱托勒降为二副。试航时的二副大卫·布莱尔英语David Blair (mariner)完全被排除在首航之外,其他船上的副官人事则保持不变。大卫·布莱尔离开船员部门造成了一个问题,因为他保管了双筒望远镜的钥匙,当他在南安普敦下船后,双筒望远镜便一直锁在柜子里。由于瞭望员英语Lookout没有双筒望远镜可以用,莱托勒承诺在泰坦尼克号到达纽约时再添购。后来,在美国参议院泰坦尼克号沉没调查中,缺乏望远镜成为争论的焦点[13]

4月14日17时35分,莱托勒注意到日落后气温急速下降。18时整至22时整,舰桥指挥官由莱托勒当值;18时35分,他留意到气温已经低到几乎冻结,但天气明朗,海水异常平静。20时55分,船长在舰桥跟莱托勒谈论“天气很冷”。由于天空中布满星光,莱托勒相信,附近若有冰山可能会反射出明显光线。21时20分,船长离开舰桥前指示:“如果在一定程度上有疑问,请告诉我”。从导航角度来说,这是泰坦尼克号航行中最重要的航程。不幸的是,即使船长当天下午收到了一些海冰警告讯息——最明显的是来自卡罗尼亚号英语RMS Caronia (1904)波罗的号英语RMS Baltic (1903)亚美利加号英语USS America (ID-3006)加州人号——只有卡罗尼亚号的警告张贴在海图室(根据后来生还副官的证词)。因此,有些副官不知道还有其他冰情警告。21时30分,莱托勒指示六副詹姆斯·穆迪打电话给桅杆瞭望台英语Crow's nest,要求值班瞭望员“保持对冰情的敏锐观察,特别是小冰山和浮冰”,并将这个指示传递给之后接班的其他瞭望员。22时整,莱托勒值班结束,他完成了交接船舶航向、速度和转速的手续。他也让一副威廉·默多克知道已经指示瞭望员留意小冰山,然后休班回到自己的寝室[5]

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沉没

23时40分,泰坦尼克号与冰山碰撞时莱托勒正准备睡觉,他穿着睡衣走出寝室,遇到跟他一样感觉到震动的三副赫伯特·彼特曼。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船撞到一些东西,但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舰桥也没有发出任何警报,所以他们回到寝室等待命令。十分钟后,四副约瑟·博士尔敲门通知莱托勒:“邮件室已经淹水了”,他穿戴副官大衣和帽子后赶到甲板,开始准备救生艇。由于锅炉正排出高压蒸汽,以及它通过阀门和烟囱逸出的巨大噪音,所以几乎盖掉人们说话的声音。莱托勒不得不使用手势与其他船员进行交流。此时他确信情况严重,但不相信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大约在0时20分,莱托勒注意到船长站在舰桥旁,神情恍惚的望着大海。他表示:“我吼著嗓子说,‘我们最好先把女人和孩子们放进船里对吧,长官?’,他听到我在讲话后,只点头答复”。船长随后命令他和一副威廉·默多克:“让妇女和儿童登艇撤离”。莱托勒负责指挥左舷的撤离装载,他开始指挥女人和小孩登上救生艇,并将船长的指示解释为“只有女人和小孩可以登艇”,如果周围没有女人或小孩等待上船,就让“仍空着位置的救生艇”下水[5][2]

1时左右,8号救生艇是左舷第一艘开始降下的,莱托勒拒绝让男乘客伊西多·施特劳斯陪伴妻子登艇,因此这对夫妻决定放弃逃生。1时10分,6号救生艇准备降下,莱托勒意识到只有一名船员(舵手罗伯特·希琴斯)坐上去,开始征求一位能协助划船的志愿者。加拿大皇家游艇俱乐部英语Royal Canadian Yacht Club少校亚瑟·戈弗雷·普乌钦英语Arthur Godfrey Peuchen走上前去,爬上一条绳索后跳进救生艇,他是莱托勒唯一允许登艇的成年男性乘客。这艘小艇的乘客包括玛格丽特·布朗,她也拿起桨划船。六副詹姆斯·穆迪指挥16号救生艇的同时,莱托勒和五副哈罗德·罗威一起监督14号救生艇的装载。大副亨利·魏尔德这时将一些子弹和一把韦伯利转轮手枪塞进莱托勒的手中说:“你可能需要这个”[5]

1时25分后,一些仍在船上的乘客开始恐慌或陷入混乱、试图抢占救生艇;莱托勒发现2号救生艇上坐着一群男子,便持枪对准他们大骂:“离开那里,你们这些懦夫!”,因此有几个人逃跑了[5]。然后,他将2号救生艇的指挥权交给四副约瑟·博士尔[14],然后在混乱中指挥4号救生艇的装载。此时乘客阿奇博·格雷西四世和詹姆斯·史密斯(James Clinch Smith)加入协助莱托勒撤离妇孺。4号救生艇乘客之一是美国富豪约翰·雅各·阿斯特四世的新婚妻子玛德琳·阿斯特,莱托勒同样拒绝让这位船上最富有的男乘客登上救生艇,他回答对方的询问说:“这艘船的女人都上船后,才轮到男人”。1时55分,降下4号救生艇时,泰坦尼克号已经往前严重倾斜,只离海面4.5米。正常情况下,救生艇初始吊挂位置距离海面21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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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莱托勒及其他27人幸存下来的B折叠艇,这张照片由后来前往搜索遗体的麦凯-贝内特号船员拍下。

2时左右,泰坦尼克号加速倾斜并沉入海中,所有的木壳救生艇都载人下水了,甲板还剩下3艘折叠式木栓帆布救生艇。A和B折叠艇仍然绑在海官起居舱上方,莱托勒和其他人抬起D折叠艇,正确挂在吊艇架上后开始让妇女登艇,但是在有15人坐进去之后,找不到更多的妇女,这时乘客阿奇博·格雷西四世带领更多女乘客抵达。在装载这艘小艇时,大副亨利·魏尔德命令莱托勒登艇同行,他回答“办不到”,事后他回忆说:“并没有想要壮烈牺牲,只是心里有一股想留在船上的冲动”。当D折叠艇降下时,他看到两名男子从快速泛滥的A层甲板跳进去。大约2时15分,船首以相当快的速度下沉、海水已经在小艇甲板上爬行,阿奇博·格雷西四世、詹姆斯·史密斯、大副亨利·魏尔德、一副威廉·默多克、二副查尔斯·莱托勒等人仍然在尝试解开A和B折叠艇[15]。莱托勒爬到海官起居舱的顶部,持借用的小折叠刀切断了绳索,他试图把小艇移动到正在淹水的甲板上[5],然后一边喊着:“看看那里还有什么可做的”,一边越过顶部到了右舷。当时突然增大的船身下沉造成一股冲击,这被生还者称之为“巨浪”,它从往后沿着小艇甲板猛力冲刷,将许多人扫入海中。人群逃离上涨的海水,莱托勒已经无法再做任何事,他决定从海官起居舱的顶部跳入水中,冰冷的水温让他感觉到“全身千刀万剐”[16]

莱托勒发现桅杆瞭望台现在与海面齐平,他知道那里现在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准备往那个方向游去、远离沉船。此时他遭到水流击中,然后被一个大型通风管道吸在格栅上,使他随着船下沉。当海水冲到仍然高热的锅炉时,机房爆炸出的热风和热水将他吹走。他回忆说:“我几乎处在死亡边缘,当我终于浮出水面时,旁边就是刚才我们弄下来的小艇”。莱托勒游到翻倒的B折叠艇前面,紧紧抓住前面的一根绳子,有6个人已经攀附在上面。随着泰坦尼克号沉没,1号烟囱在自身重量(50至60公吨)的作用下坍塌,莱托勒正好躲开[5]。他也意识到口袋里的手枪重量导致不能正常游泳,所以迅速丢弃了手枪[16]。在泰坦尼克号断裂并完全沉没之前,莱托勒目睹了最后时刻:“我看到船尾越来越高,直到它从水中升起,然后传出一种可怕的咆哮声,那是锅炉掉出来的声音,它们砸烂经过的一切东西。泰坦尼克号清晰可见,点着明亮的灯光,当锅炉掉下去时,她陷入完全的黑暗,在满天星斗的背景下还能清楚看到巨大的黑色轮廓。船慢慢倾斜,然后停了一下子,开始快速下沉,悄悄的滑入水中消失。所有和我在小艇上的人都不敢相信,她沉没了”。之后,B折叠艇协助越来越多人爬上去,最终有28人依靠它避难,包括乘客阿奇博·格雷西四世、杰克·赛耶、初级电报员哈罗德·布莱德、莱托勒和许多从机房逃出的加煤工人。布莱德告诉莱托勒已知波罗的号英语RMS Baltic (1903)奥林匹克号卡柏菲亚号已经朝向他们全速前进;莱托勒计算出卡柏菲亚号会在黎明时分到达[5]

莱托勒在翻覆的B折叠艇上开始指挥,让其他人平静下来,带领他们齐声呼喊其他救生艇前来救助,但是没有成功。而且海面开始出现起伏的波浪,让翻面的B折叠艇更加不稳,莱托勒教导其他人转移位置来改变重心、抵消倾斜,防止折叠艇翻倒或淹没。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可能会再次掉进冰冻的海水中。在他的指导下,这些人在大海上努力坚持了几个小时。当卡柏菲亚号随着黎明时分抵达时,B折叠艇正在缓缓下沉。当卡柏菲亚号正在救助其他生还者时,4号和12号救生艇大约在6时30分发现他们,并将这濒临沉没的28人安全转移到木壳救生艇上。莱托勒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上了12号救生艇后,发现现在有74人在上面(设计容量为65人)。12号救生艇是卡柏菲亚号救助的最后一艘船,由莱托勒指挥。当救生艇接近卡柏菲亚号时,海浪一波又一波打上来,似乎会翻倒;所幸卡柏菲亚号很快降下绳梯,莱托勒帮助所有的幸存者登上甲板后才离开,成为最后一个获救的泰坦尼克号生还者,也是所有获救船员中级别最高的人[5][17]

协助事故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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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尼克号四名生还的副官。从左到右是五副哈罗德·罗威、二副查尔斯·莱托勒、四副约瑟·博士尔。坐着的是三副赫伯特·彼特曼

在卡柏菲亚号抵达纽约之后,美国参议院召集莱托勒和其他三位副官在美国参议院泰坦尼克号沉没调查中作证。作为最资深、级别也最高的生还军官,莱托勒是美国调查的关键证人。他发现自己必须为船长、其他罹难船副和公司辩护,反对美国当局对罹难同事和长官提出的一些严重指控[5]。在他的自传《泰坦尼克号和其他的船》(Titanic and Other Ships)中,他将美国当局的调查描述为“闹剧”,因为在一些问题中隐含着对船舶或航海问题的无知。他只认真接受了英国当局的调查并写道“不想将责任归咎于英国贸易委员会英语Board of Trade或白星航运”,因为他相信“多年来我已经知道,不论人们做的再完美再充分,这种灾难永远都可能会发生”[5]

莱托勒将这次灾难归咎于海上事故,那是他一生中见过最平静的海况。他为雇主白星航运辩护,尽管曾暗示航速过快、桅杆瞭望台中没有双筒望远镜,以及在夜晚穿过浮冰区的明显鲁莽行为,当时附近所有其他船只都认为更明智的作法是原地停船,等待白天再航行。然而,1936年他在英国广播公司《现场见证》(I Was There)节目中叙述当晚情形时,他改变了防御立场。莱托勒指出许多争议事项,并建议如何在未来避免此类事故——应根据乘客和船员人数而不是船舶吨位来确定救生艇的数量、进行全面的救生艇操作演习,以便让乘客知道逃生位置,也让船员知道如何操作它们、在所有客船上建立24小时有人驻守的无线电通信,并要求强制执行向所有船舶发出冰情警告。他提出的一些建议让英国贸易委员会及其他海事国家的同等机构采取了行动[18]

第一次世界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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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装改造后的坎帕尼亚号英语RMS Campania,莱托勒在这艘船上担任船副,并在演习中担任飞机后座瞭望员。

1913年,在美国参议院调查和英国调查结束之后,莱托勒回到航海客运业,担任海洋号的船副。1913年5月,他从皇家海军后备队中尉晋升为上尉[19]。1914年8月4日,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莱托勒响应英国皇家海军征召,并且英国海军部征用海洋号,从“英国皇家邮轮”变成加装舰炮武装商船陛下之舰”。海洋号编入北方巡逻力量,任务是在设德兰群岛地区巡逻250公里长的海域。这艘重17,000吨、长215米的船只显然太小,完全不适合她航行的水域。1914年9月8日,由于导航员大卫·布莱尔(曾是锁住泰坦尼克号望远镜的船员)进行不准确的定位,海洋号撞上暗礁、在富拉岛附近搁浅。莱托勒当时休班,他再次监督救生艇装载和下水,并且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船员。三周后,海洋号在暴风雨中沉没消失[5]

1915年,莱托勒在另一艘前客船坎帕尼亚号英语RMS Campania的武装改造期间担任船副,该船已经可以搭载肖特184型水上飞机起降;他在一次冰岛附近海域进行的军事演习中,成功从空中锁定了假想敌方舰队。1915年圣诞节前夕,莱托勒晋升为指挥官,指挥鱼雷艇HMTB 117。1916年7月31日,莱托勒在泰晤士河口舰炮击中L31齐柏林飞船,因此获颁杰出服务十字勋章[20]。他晋升为C级驱逐舰猎鹰号英语HMS Falcon (1899)的指挥官。1918年4月1日,猎鹰号在大雾中遭一艘拖网渔船误撞而击沉。莱托勒随后获得雷文级驱逐舰盖瑞号英语HMS Garry的指挥权[5]

击沉德国潜艇

1918年7月19日,盖瑞号在英吉利海峡执行护送任务的时候遭遇德国U型潜艇UB-110号。莱托勒指挥投放深水炸弹,将潜艇逼出水面后,莱托勒下令全速撞击,经过两次撞击后,UB-110号潜艇遭击沉。不过,撞击严重损坏了盖瑞号船首并大量进水,莱托勒下令反向行驶以减轻前舱壁的压力,安全返回港口维修[5]。指挥潜艇的德国军官维尔纳·弗布里杰英语Werner Fürbringer在1933年的回忆录中,指责莱托勒命令他的船员用左轮手枪和机枪射击UB-110号的徒手船员[21]。英国军事作家杰弗里·布鲁克斯英语Geoffrey Michael Brooks将维尔纳·弗布里杰的回忆录翻译成英文,后来评论说:“关于对UB-110号幸存者所谓的暴行,正常程序应该是尽早向德国军事法律当局报告此事,所有证人将会被要求提供证词,人们可以想像它随后会进展多远。无论证据有多么确凿,英国军事当局也从来没有在战时就本国军人对敌军犯下战争罪进行审判的做法。”[22]

莱托勒没有在他的回忆录中详述事件,但他确实“拒绝接受(潜艇)举手投降”——“事实上,鉴于对我方商船凶猛和无情的攻击,他们居然还有脸投降,这真是令人惊讶。(在海战中)驱逐舰与驱逐舰一样,对决条件是平等的,狭路相逢时至少他们会把对方视为一个体面的对手。但提到潜艇就让人感到极度厌恶,他们是可恶的脏东西,污染了干净的大海”。对于这一次击沉敌军的行动,莱托勒再度获颁杰出服务十字勋章、奖章挂杠英语Medal bar[23]皇家海军预备役军官长期服役奖章[24],并晋升为少校[25]。1919年3月31日,莱托勒最终以中校军阶列入退役名单[26]

从白星航运辞职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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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托勒的私人游艇日落号英语Sundowner (yacht),现在已保存为英国海事纪念船。

1918年底,莱托勒带着丰厚战功和2枚军事勋章从英国皇家海军回归。当他回到白星航运后申请担任奥林匹克号船副,但是最终的人事任命是凯尔特号英语RMS Celtic (1901)大副。尽管他工作认真,并且在泰坦尼克号沉没事故的调查听证中,忠诚的为雇主辩护,但莱托勒很快发现公司里的晋昇机会已不复存在。原董事长布鲁斯·伊斯梅辞职,由哈罗德·山德森德语Harold Sanderson取代[27];新的管理层想要摆脱泰坦尼克号和所有与她有关的人。因此,所有生还的泰坦尼克号船员都会发现自己在公司内已经被贴上负面标签,全部都得不到理想的职位。莱托勒对担任凯尔特号大副一职没有兴趣,因此经过18年的服务后辞职[5]

由于正逢经济萧条时期,前几年的谋生很困难。他做了一些奇怪的工作,例如小旅馆老板和养鸡户,后来成为房地产投资者,他和他的妻子希薇亚因此取得了一些商业成功。1929年,莱托勒以40英镑买下英国海军部废弃的蒸汽游艇,由汽油/煤油引擎提供60匹马力。莱托勒以优良木材改装内部、改造成72匹马力的柴油引擎游艇,由他的妻子命名为日落号英语Sundowner (yacht)[5]1930年代早期,莱托勒出版了自传回忆录《泰坦尼克号和其他的船》,成为受欢迎的畅销书,他归功于“固执的老婆让我做到的”[28]。在整个1930年代,莱托勒一家经常开着日落号出航,主要用于英国和欧洲的旅行,还参加过比赛。1939年7月,英国皇家海军向莱托勒提出要求,委托他驾船到德国的海岸线进行秘密调查。于是他和他的妻子开着日落号到德国,伪装成一对在游艇上度假的老年夫妇[5][29]

第二次世界大战“发电机行动”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英法联军遭德意志国防军围困在法国敦刻尔克,时任英国首相温斯顿·丘吉尔发起敦刻尔克大撤退——即“发电机行动”。1940年5月31日17时许,莱托勒接到英国海军部的电话,要求他将日落号开到拉姆斯盖特,英国皇家海军船员将接管并开到敦刻尔克。莱托勒告诉他们,“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带她去敦刻尔克”[5][30]。6月1日10时许,当时66岁的莱托勒开着日落号,并带着他的长子范德瑞克·罗杰·莱托勒(Frederick Roger Lightoller)和一位名叫杰拉尔德·艾希克罗(Gerald Ashcroft)的海童军前往敦刻尔克拯救受困的英国远征军[31][32]。虽然日落号此前从未载过超过21人,但他们成功从敦刻尔克海滩救走了122名士兵,将整艘船的内外完全挤满。回程又从另一艘着火的巡洋舰救起了5个士兵[33]纳粹德国空军Bf 109战斗机Ju 87俯冲轰炸机对日落号和其他船只频繁扫射和轰炸,莱托勒掌舵闪避攻击[29],据说当其中一名士兵听说莱托勒是泰坦尼克号生还者时曾惊吓到试图跳船,然而他的队友很快就回答说:“如果这个老先生能从泰坦尼克号存活,那他什么灾难都可以活下来,包括这次”[5]

他们在离开敦刻尔克后大约12个小时安全抵达拉姆斯盖特,纳粹德国空军一发子弹都没有击中日落号[29][5][34]。莱托勒的英勇事迹已经由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改编为2017年电影《敦刻尔克大行动》的一名角色“Mr. Dawson”[35]。现今,日落号成为英国海事纪念船,保存在拉姆斯盖特海事博物馆英语Ramsgate Maritime Museum[36][4]。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之后,莱托勒加入了地方志愿军,英国皇家海军让他与日落号在黑水河英语River Blackwater, Essex担任沿海巡逻船。然后在皇家陆军服务团指挥下转移到克莱德河值勤,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33]

家庭及余生

莱托勒最小的儿子赫伯特·布赖恩·莱托勒(Herbert Brian Lightoller)加入英国皇家空军担任飞行员;1939年9月4日,在英国宣布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一个晚上,他在对德国威廉港的一次轰炸中丧生[37]。长子罗杰加入英国皇家海军,他负责指挥鱼雷快艇,1945年3月在格兰维尔突袭期间阵亡[5]。次子理查·特雷弗·莱托勒(Richard Trevor Lightoller)加入英国陆军并获得了中校军衔,在英国陆军元帅伯纳德·蒙哥马利的指挥下参与战争。长女梅菲丝·莱托勒(Mavis Lightoller)加入皇家护士志愿团,次女克莱尔·多琳·莱托勒(Claire Doreen Lightoller)在政治情报部门任职。他的孙子AT Lightoller曾在英国皇家海军服役,在1970年代早期指挥潜艇须鲸号英语HMS Rorqual (S02)[38]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莱托勒在伦敦西部特威克纳姆管理了一个名为里士满造船(Richmond Slipways)的小型船厂,专门为泰晤士河警备队建造船舶发动机[39]

逝世

1952年12月5日,因高气压覆盖英国全境上空,爆发伦敦烟雾事件,这起事件可能导致莱托勒心脏病发作[40]。他于12月8日逝世,享寿78岁。他的尸体被火化,骨灰撒在共和联邦战争墓地委员会英语Commonwealth War Graves Commission[5]

文化描写

参考来源

参考书籍

外部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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