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德国联邦议院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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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德国联邦议院选举（德语：Bundestagswahl 2025）于2025年2月23日依据德国基本法第39条举行，以选出第21届德国联邦议院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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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联邦议院全数630席 获得过半多数需316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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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登记选民 | 60,490,603 | |||||||||||||||||||||||||||||||||||||||||||||||||||||||||||||||||||||||||||||||||||||||||||||||||||||||||||||
| 投票率 | 82.5% (▲ 6.2p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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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各选区选举情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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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显示，尽管这是有史以来第二差的成绩，但联盟党仍处于领先地位。选择党位居第二，创下历史新高。执政党社民党则跌至第三位，支持率自1933年纳粹德国最后一次全国多党制选举以来首次跌破20%，同时也创下了自1887年德意志帝国时期联邦选举以来的最差记录。绿党的得票率略有下降，而左翼党则成功攀升至第五位。自民党与理性和公正则因未达议院代表席位的5%门槛而退出联邦议院。
背景
2021年德国联邦议院选举的投票率为76.6%。
- 社民党得票率以25.7%重回第一，创下2002年以来最佳成绩，但仍低于过去高峰。
- 联盟党得票率24.1%，创历史新低，并首次跌破30%。
- 联盟90/绿党（以下简称绿党）取得14.7%，创下新高，但仍未达总理竞选期望。
- 自由民主党（以下简称自民党）获11.4%，首次连续两次选举保持两位数。
- 德国选择党（以下简称选择党）下降至10.4%，失去最大反对党地位。
- 左翼党仅得4.9%，未达门槛，但因赢得3个直选席，得以进入国会。
- 所有其他政党均未达5%门槛，但南石勒苏益格选民协会（以下简称南石勒苏益格协会）为少数民族政党而受保障，仍能进入国会。
选后，社民党、绿党和自民党成立“红绿灯联盟”，并于2021年12月7日签署第20届联邦议院的联合执政协定。[1]奥拉夫·朔尔茨于12月8日当选为联邦总理。[2]
2022年，德国四个州（下萨克森州、北莱茵-威斯特法伦邦、萨尔州及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邦）举行州议会选举，红绿灯联盟表现不一。
社民党在下萨克森州成功连任，并在萨尔州取得压倒性胜利，但在北莱茵-威斯特法伦邦及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邦表现低迷，创下最差纪录。
绿党在三个州取得增长，但在萨尔州以微小差距未能进入议会，目前在三个州参与执政联盟。
自民党则遭遇重创，无缘进入萨尔州及下萨克森州议会，并在其他两州失去席次，最终未能参与任何州政府。
在野阵营中，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以下简称基民盟）表现稳健，除萨尔州外均有进展，并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邦几乎获得多数。
选择党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邦失利，在其他州则表现参差。
左翼党则遭遇惨败，完全失去议会席位。
德国四个州（巴伐利亚、柏林、不莱梅与黑森）在联邦政府执政两年后举行选举，结果显示红绿灯联盟遭遇严重滑落。
社民党仅在不莱梅维持优势，并与绿党及左翼党继续执政。然而，在巴伐利亚，社民党沦为最小党；在柏林，失去第一大党地位与执政联盟，被迫与基民盟合作；在黑森亦与基民盟联合执政。
绿党表现低迷，除柏林外，其他州席次皆减少，并在柏林与黑森沦为在野党，仅在不莱梅维持执政地位。
自民党则表现最差，在柏林与巴伐利亚未能进入议会，仅在黑森与不莱梅保住五席。
联盟党成为最大赢家，在所有州均获得增长，成功夺回柏林，并继续执政黑森与巴伐利亚，仅在不莱梅保持在野。
选择党则因联邦执政联盟的疲态而获得显著成长（未参选不莱梅）。
左翼党在黑森与巴伐利亚遭遇惨败，但成功留在柏林与不莱梅议会，并在不莱梅助力左翼联盟延续执政。
2024年德国图林根、萨克森与勃兰登堡邦选举结果显示，红绿灯联盟持续失利，而极右派和极左派势力崛起。
社民党在图林根与萨克森创下历史最差表现，仅获6席与10席，然而，仍成为两州组阁的关键角色。相比之下，在勃兰登堡，社民党表现良好，增加7席，仅需与理性和公正合作即可执政。
绿党遭遇空前挫败，失去所有三个州的议会席次，无法参与任何州政府。
自民党更是惨败，无一席次入议，且得票率在部分地区低于1%。
基民盟表现参差不齐，在图林根稳居第二，但为组阁必须与多党联手，创下德国政坛新局。在萨克森，虽仍是第一大党，但需与理性和公正合作以获多数。在勃兰登堡，基民盟创下该州最差表现，无法进入政府。
选择党成为最大赢家，在图林根夺下第一，在萨克森与勃兰登堡均逼近第一大党地位。
左翼党则遭遇重创，失去勃兰登堡的议会席次，并在图林根跌出前三。
根据德国的《基本法》和《联邦选举法》，联邦选举必须安排在星期日或国定假日[g]，且时间需要落在联邦议院第一次开会后的46到48个月之间，除非议会被提前解散。第20届联邦议院在2021年10月26日举行了第一次会议，因此下一次例行选举的日期会在2025年8月31日到10月26日之间的一个星期日。[3]2024年8月，联邦内阁提出了2025年9月28日为选举日的建议，这一提案随后获得了总统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的批准。[4]
从2024年3月27日开始，也就是这届议会任期开始后满29个月，就可以开始选下一届联邦议会的代表。到了6月底，候选人也陆续被提名。[5][6]如果参选的政党需要提交支持签名，那么从提名候选人时就能开始收集。[7]一些联邦议员在2024年7月初就已经被各自政党再次选为选区的候选人。[8][9]例如，选择党在巴登-符腾堡州的2024年10月初确定了以爱丽丝·魏德尔为首的州名单。[10]
联邦选举可提前举行，前提是总统解散联邦议院并安排临时选举。然而，根据《基本法》，这仅能在以下两种情况下发生：
- 总理选举未果：在联邦选举后或总理职位出现空缺时，若联邦议院于首轮投票后15天内未能以绝对多数选出总理，总统可选择任命得票最多的候选人为总理，或解散联邦议院（依据《基本法》第63条第4款）。
- 信任投票失败：若总理提出信任动议但未获通过，则可请求总统解散联邦议院，而总统可自主决定是否批准该请求（依据《基本法》第 68 条）。
在上述任何情况下，联邦选举必须于解散后60天内的星期日或国定假日举行。[11][12][h]但如果遇上战争而进入防卫状态，选举可延后至防卫状态结束后的6个月。
2024年11月6日，联合内阁因预算问题发生争执，最终导致时任财政部长暨自民党党魁克里斯蒂安·林德纳被总理朔尔茨解除职务，而自民党籍的阁员也因此相继辞职。[13]
种种变故令朔尔茨领导的“红绿灯联盟”瓦解，他在11月6日晚间宣布将在2025年1月发起信任动议[14]。若内阁未通过动议，朔尔茨将请总统解散国会并让选举提前。[15][16]
朔尔茨所属的社民党与在野党基民盟对选举日期进行协商，最终决议将选举提前至2025年2月23日，而信任动议也因此提前至2024年12月16日。[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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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尔茨于2024年12月11日正式向联邦议院提交信任动议，并于12月 16 日进行表决。[18]该动议需获得至少 367 张赞成票才能通过，最终结果为 207 票赞成、394 票反对、116 票弃权，另有 16 名议员缺席或未投票。[12]投票中，社民党议员全数支持，除另有三名选择党议员外，所有在野党均投下反对票。绿党则选择集体弃权，确保动议无法通过，同时避免直接投反对票对抗自身联盟。[19]
信任动议未能通过后，朔尔茨前往贝尔维尤宫会见总统施泰因迈尔，并建议解散联邦议院。
根据《基本法》，总统无义务批准解散，且拥有21天的考虑期限。此外，选举日期由总统独立决定，尽管施泰因迈尔接受了政党的建议。[20][21][22]在做出决定前，他先与各党领袖进行协商，履行其宪法责任，以确认是否仍存在可行的多数联盟。[23][24]
12月 20 日，总统府发布声明，确认协商已完成，并未能找到可组成多数的方案。12月 27 日，施泰因迈尔正式宣布解散联邦议院，并确定选举将于2月 23 日举行。[25]
选举制度
德国联邦议院选举以联立制进行，每位选民拥有两张选票：
- 第一票（选区票）：用于直接选出所属选区的议员，采用相对多数决（即得票最多者当选）。
- 第二票（政党票）：投给政党的全国政党名单，决定各政党的总席次分配。
政党必须符合以下条件之一，才能进入联邦议院：
- 全国政党票得票率达5%
- 至少在三个选区胜出
任何符合上述条件的政党，将依其全国政党票比例获得对应席次。此外，由官方承认的少数民族政党无须达到门槛[i]。
议席分配采取两阶段，以圣拉古法计算：
- 全国层级：依政党票比例，分配席次给符合门槛的政党。
- 州层级：将各政党的全国席次进一步按州内政党名单分配。
每个政党在各州选区获得的席次，将从其分配的总席次中扣除，确保最终结果符合比例。[26]
独立候选人若在选区获得最多选票，则可直接当选。然而，若选民的第一票投给当选的独立候选人，其第二票将不列入计算，以确保所有选民的投票权利公平。[26]
在这次选制改革前，若某政党在某州内赢得的选区席次超过其按比例应得的议席数，则可保留这些超额席次，而其他政党则透过增加平衡席次来维持比例公平。然而，这一制度在2017年与2021年选举中导致最终席次暴增。
2021年选举后，联邦议院议席达736席，成为全球最大民选议会，促使政府重新检讨自2013年起的选举制度。最终，2023年3月通过选制改革，确定未来联邦议院固定630席，并实施两大变革：
- 议席完全依政党票比例分配，不再考虑选区席次超额问题。
- 取消“三选区规则”，不允许政党仅靠区域胜选进入议会。
根据新规，政党不得保留超额席次，若某州内某党的当选选区议员数超过其按比例应得的席次，则该党的选区当选者将依其第一票得票率由低到高依序排除。[27]
此外，若某政党仅在1至2个选区获胜，且未达5%门槛，则该党当选者将不再获得议席[j]。然而，若独立候选人赢得选区，仍可进入联邦议院。[k][28]
该制度面临反对声浪，因为巴伐利亚基督教社会联盟（以下简称基社盟）与左翼党皆反对此次选举制度改革。在2021年选举中，左翼党虽未达5%得票门槛，但因赢得3个选区，故能进入联邦议院；而基社盟则仅以5.2%的全国第二票得票率险胜门槛，同时几乎囊括巴伐利亚州所有选区（46席中夺得45席）。此外，基社盟是当届唯一获得超额席次的政党。
两党均向总统施泰因迈尔施压，要求他否决法案，但总统办公室认定该法合宪，施泰因迈尔仍决定签署。[29][30]此后，基社盟与左翼党，以及基社盟执政的巴伐利亚州政府，联手向联邦宪法法院提出诉讼。[31][32]
法院于2024年4月23日至24日召开听证会，并于7月30日作出裁决。法院基本维持新选举法的效力，但裁定“不得完全取消5%门槛的例外规则，否则违宪”。法院认同门槛制度可防止议会过度分裂，但认为仍需确保选票不被浪费。
为避免影响即将到来的选举，法院暂时恢复原有的“基本席次条款”，直到国会制定新的规则。[33][27]改革草案原本曾考虑两种可能方案：
- 修改版基本席次条款（选区条款）：若政党未达5%门槛，但赢得至少3个选区，仍可进入席次分配程序，且若第二票得票率足够高，仍可获得议席（类似于少数民族政党的门槛豁免）。
- 提高基本席次条款门槛至5个选区，确保政党需更广泛的区域支持才能进入议会。
最终，法院确认这两种方案皆符合宪法。[33]
政党和候选人
主要参选政党与选前席次如下：
| 政党 | 党魁 | 总理候选人 | 意识型态 | 政治立场 | 席次 | 地位 | ||||
|---|---|---|---|---|---|---|---|---|---|---|
| 上届结果 | 选前席次 | |||||||||
| 德国社会民主党 | 萨斯基娅·埃斯肯 拉尔斯·克林拜耳 |
奥拉夫·朔尔茨 | 社会民主主义 | 中间偏左 | 206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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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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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党 | |||
| 基民盟/基社盟 | 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 | 弗里德里希·默茨 | 弗里德里希·默茨 | 基督教民主主义 | 中间偏右 | 152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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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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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党 | ||
| 巴伐利亚基督教社会联盟 | 马库斯·泽德 | 45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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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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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盟90/绿党 | 费利克斯·巴纳萨克 弗兰齐斯卡·布兰特纳 |
罗伯特·哈贝克 | 绿色政治 | 中间 | 118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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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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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党 | |||
| 自由民主党 | 克里斯蒂安·林德纳 | 克里斯蒂安·林德纳 | 自由主义 | 中间偏右 | 91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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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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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党 | |||
| 德国选择党 | 爱丽丝·魏德尔 蒂诺·克鲁帕拉 |
爱丽丝·魏德尔 | 右翼民粹主义 | 极右派 | 83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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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733
| ||||
| 左翼党 | 伊内斯·施韦尔特纳 扬·范阿肯 |
海迪·赖欣内克 扬·范阿肯 |
民主社会主义 | 左派 | 39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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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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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性和公正 | 莎拉·瓦根克内希特 阿米拉·穆罕默德·阿里 |
莎拉·瓦根克内希特 | 左翼民粹主义 文化保守主义 |
极左派 | 0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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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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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政党和独立人士 | 南石勒苏益格选民协会 | 克里斯蒂安·迪绍尔 | 斯特凡·塞德勒 | 南石勒苏益格的丹麦人少数民族主义 弗里斯兰人少数民族主义 |
中间 | 1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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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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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联盟 | 史蒂芬‧格罗斯 | — | 保守主义 保守自由主义 |
右派 | 0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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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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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党籍 | — | — | — | — | 0 / 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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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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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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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党 | |||||||||
11月初，多名社民党议员及领导层成员，尤其是前党主席西格马尔·加布里尔，开始公开呼吁提名国防部长鲍里斯·皮斯托瑞斯为社民党的总理候选人，理由是社民党及现任总理朔尔茨民调表现不佳。[34]
根据德国公共广播联盟的民调，皮斯托瑞斯是全国最受欢迎的政治人物，有 60% 的选民认为他适合担任总理，而基民盟领袖弗里德里希·默茨仅获得 42% 的支持度，现任总理朔尔茨则仅有 21%。[35]
然而，在11月21日 发布的影片中，皮斯托瑞斯明确表示不会参选总理，并强调他完全支持朔尔茨，终结了这场长达两周的公开争论。[36]
这场党内风波，以及领导层无法及时制止内部混乱，被外界视为对社民党形象的重大损害。在之后的党代表大会上，社民党青年部主席菲利普·蒂尔默甚至直言批评党魁萨斯基娅·埃斯肯与拉尔斯·克林拜耳，怒斥这场混乱为 “闹剧”。
尽管如此，11月 25 日，社民党执行委员会（包括皮斯托瑞斯在内）仍一致通过提名朔尔茨为总理候选人。[37]随后，该提名于1月11日 在社民党党代表大会上正式确认；与历任现任总理相同，投票采用鼓掌通过而非秘密投票，且几乎无任何反对声音。[38]
在2024年9月萨克森州与图林根州州选举中，基民盟表现强劲，让原本有机会竞争的北莱茵-威斯特法伦邦州长亨德里克·伍斯特和巴伐利亚州州长、基社盟主席马库斯·泽德都转而支持默茨竞选总理。[39][40]
泽德原本被视为潜在竞争者，但他的形象在基民盟党内基层并不理想，原因包括[41]：
- 2021年他与前基民盟主席阿明·拉舍特争夺总理候选人提名，让选民留下恶劣印象
- 其后对拉舍特的人身攻击，被视为削弱了联盟党竞选声势
- 选后明确排除与绿党合作的可能性
11月17日，绿党提名副总理罗伯特·哈贝克为总理候选人。与上届选举不同，这次由哈贝克领军，而外交部长安娜莱娜·贝尔伯克则仍是联合领袖之一。不过，哈贝克的竞选团队未使用“总理候选人”一词，而改称其为“德国人民的候选人”，但媒体仍使用传统说法。[42]
12月7日，选择党执行委员会提名爱丽丝·魏德尔为该党的总理候选人。这是该党首次使用“总理候选人”这一称谓，而非传统上较小政党通常使用的“领衔候选人”。一般而言，仅有被视为有可能成为联合政府主导政党的社民党、绿党及联盟党会使用“总理候选人”一词。由于其他政党皆拒绝与选择党合作，其进入执政联盟的可能性被认为极低。[44][45][46]
在10月的左翼党党代表大会上，前联邦议会领袖格雷戈尔·吉西宣布启动 “银发行动”，试图在党内纷争与低迷支持率下重振选情。
吉西承诺将再次竞选特雷普托-克珀尼克选区，而前联邦议会党团领袖迪特玛·巴奇则三度参选罗斯托克第二选区。此外，图林根州前州总理博多·拉梅洛——左翼党唯一曾担任州政府领袖的人——也将回归竞选，角逐埃尔福特第二选区的联邦议会席位。
这项计划的核心目标是利用三人较高的知名度，在各自的选区争取胜利，确保左翼党能够留在联邦议会。由于这三人皆为资深政治人物，该行动也带有几分幽默色彩。
同时，左翼党共同主席伊内斯·施韦尔特纳也将参选，接替即将退休的格茜妮·勒茨施，竞选左翼党的传统票仓利希滕贝格选区。而联邦议会共同领袖瑟伦·佩尔曼也将争取在莱比锡第二选区连任，这两个选区普遍被认为仍将由左翼党保住。
专家预测，吉西与拉梅洛在各自选区的胜算颇高，如果他们成功当选，左翼党将能够保持在联邦议会的代表性。
此外，扬·范阿肯在党代表大会上与施韦特纳一同当选为左翼党共同主席。[47][48]不过，11月，党内决定让范阿肯与联邦议会共同领袖海迪·赖欣内克共同担任选战的双领衔候选人。[49]
12月16日，理性和公正宣布提名该党创始人莎拉·瓦根克内希特为总理候选人。党秘书长克里斯蒂安·海耶坦承，当时理性和公正的民调仅在4%到8%之间，根本不可能真正产生总理人选。他表示：“我们既不天真，也不自大。”但同时指出，由于“总理候选人”的称谓已被过度滥用，理性和公正若不采取同样策略，恐将在竞选中失去曝光机会，例如无法参与电视辩论。[50]
选举议题
德国各主要政党已陆续发布竞选纲领。[51]联盟党主张加强对乌克兰的援助[52]；绿党致力于提升对移民的支持[53]；自民党推动养老金体系改革[54]；而左翼党在理性和公正分裂后，宣示回归民主社会主义的理念[55]。此外，风能政策亦是重要的讨论焦点。[56]
自2014年以来，非法移民与庇护问题逐渐成为德国社会的核心议题，并受到部分政党的高度关注。[57]至2024年，约17%的德国人口拥有移民背景。[58]在此脉络下，选择党在移民问题上的立场最为鲜明，而社民党、绿党及自民党则因过去三年联合执政期间的移民政策争议，选择对此议题保持低调。这些政策成效受到社会多方批评，甚至被部分舆论视为失败。[59]
社民党未在竞选纲领中提出明确的移民政策，原因在于其执政期间因推行被视为“过于宽松”的移民政策而受到强烈批评。因此，社民党选择在选举期间避谈该议题。[60]
联盟党提出“严格限制移民”的政策方针，并在选举纲领中强调强化遣返措施，特别针对来自叙利亚与阿富汗的移民。其中，基社盟对移民政策的立场最为保守，主张庇护申请应与申请人的经济独立能力挂钩，以减少国家财政负担。[61]此外，该党提倡遣返犯罪移民及“高风险人士”，若原籍国无法接受遣返，则应考虑无限期拘留。基社盟亦强调加强边境管制，以阻止非法移民进入德国并迅速驱逐非法入境者。[62]
绿党也因为其移民政策而未在竞选纲领中明确阐述移民立场，而是将重点放在安全政策上，避免直接触及移民问题。[63]
自民党则选择聚焦经济议题，未将移民问题纳入其选举纲领，延续前执政联盟的策略，避免在该议题上表态。[64]
选择党主张全面加强边境管制，允许在边境即时驳回庇护申请，并立即拘留移民以执行遣返程序。此外，即使获得庇护许可，申请人仍需在拘留状态下等待审查结束，以确保其资格得到最终核准。[65]
左翼党是唯一支持“开放边境”的政党，提倡让所有寻求庇护者或希望入境德国的人能够自由、安全地进入该国，并获得庇护申请的机会。[66]
理性和公正则表达了希望减少移民的立场，但未提出具体措施。其领袖瓦根克内希特强调，“德国无法接纳所有人”，并呼吁加强打击非法移民。[67]
在这次选举议题中，经济议题成为核心焦点，这主要是因为社民党、绿党及自民党的联盟因经济政策分歧而瓦解。社民党与绿党提议修改“债务刹车法”，以允许政府增加公共支出，但自民党坚决反对此举。[68]
截至2024年，德国正面临自统一以来最严峻的经济危机，国内经济陷入严重衰退。[69]
为应对经济挑战，社民党聚焦于降低德国电价，因为该国电价位居欧盟最高之一。他们主张设立电费上限，并提议对投资于新技术的企业提供10%的购买补贴。此外，社民党构想设立初始资金达1000亿欧元的“德国基金”，以公私合资模式推动未来投资。他们还希望修改“债务刹车法”，允许增加举债以刺激经济，同时提升最低工资，以改善劳工待遇。[70]
另一方面，联盟党则提出了一系列减税措施，涵盖个人所得税、社会保险费，以及餐饮业的增值税，并计划对加班工资免税。此外，在养老金政策方面，该联盟主张取消退休人员申报个人所得税的义务。同时，他们提议为所有6至18岁的儿童设立由国家资助的资本市场投资账户，以促进长期财富累积。[71]
绿党将重点放在养老金制度改革上，这是德国最具争议性的议题之一。他们提出建立一个由联邦政府贷款和资金支持的“公民基金”，以使社会保障体系更加公平与可持续。此外，绿党还主张透过修改“债务刹车法”来加大对气候变迁政策的投资。[72]
自民党则延续其经济自由主义立场，主张精简政府、减少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并强调个人责任。他们的政策包括大幅减税、削减社会福利计划及环境政策支出，以促进自由市场运作。[73]
选择党则提出一系列激进的经济政策，包括废除欧元、恢复德国马克，退出欧盟及共同市场，并重新依赖核能与俄罗斯天然气，以降低能源价格。[74]
左翼党则倡导一系列非传统经济措施，例如由政府直接调控租金以减轻民众的生活压力，恢复近二十年前被废除的遗产税，并对高收入人群提高税率，以促进财富再分配。[75]
理性和公正则提议取消对俄罗斯的制裁，认为这些制裁严重影响德国经济，并推高能源成本。此外，理性和公正批评现行的养老金与税收制度，主张建立一个全民统一的退休基金，并以此基金资助全民医疗保险。[76]
竞选过程
竞选活动正式启动之日（即信任动议不通过当天），总理朔尔茨立即失去国会信任，然而，他仍积极推动一系列政策承诺，包括促进优质就业、将最低工资提升至15欧元、改善教育体系、推动经济增长、优化基础设施，以及进一步降低食品增值税，从7%降至5%，以提升社会公平。朔尔茨形容此举为“最直接关乎民生的议题”。[77]
然而，反对党领袖兼联盟党党魁默茨对此政策嗤之以鼻，讽刺该措施将涵盖松露等高档食材，并批评：“松露显然不是普通民众的日常食品。”[78]
与此同时，选择党领袖魏德尔对朔尔茨及默茨均提出严厉批评，甚至公开考虑支持信任投票（最后投反对），以阻止默茨上台（过渡政府）。
副总理哈贝克在魏德尔发言时选择背对对方，绿党议员则采取弃权策略，以防朔尔茨因选择党支持而通过信任投票。[79]
11月15日，《时代周报》与《南德意志报》报导，自民党内部一份策略文件显示，该党已酝酿数周，计划推动红绿灯联盟的分裂。[81][82]该文件以军事化措辞描述政治进程，例如，导致林德纳遭解职的18页经济报告被称为“鱼雷”，选举竞选则被形容为“正面战场”。然而，最具争议的是，文件将报告发表日称作“D日”，该词在德语中专指1944年诺曼底登陆，带有强烈的战争意味，引发舆论质疑。[83][84]
此消息一出，社民党对此表达不满，认为自民党的行为缺乏诚信。[83]该党国会领袖罗尔夫·米策尼希表示，他对此“深感失望与震惊”。[85]同时，这也与林德纳的说法相矛盾——他先前曾称政府瓦解是总理朔尔茨“精心安排的中断”，但曝光的文件显示，自民党早有计划。
11月18日，自民党秘书长比扬·吉尔-萨拉伊在接受RTL与n-tv访问时，否认使用“D日”一词，并强调党内领导层对该文件毫不知情。而林德纳则未对文件的真实性做出否认，仅简短回应：“我们正处于竞选阶段，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他的反应进一步引发外界讨论。[85]
11月28日，《表传媒》公开了一份长达八页的文件节选，该文件标题为《D日方案与行动》，并详细规划了破坏联盟的策略、媒体应对方案，以及林德纳的预设发言内容。
《南德意志报》则向自民党领导层发出质问，要求于当日下午1点30分前作出回应。然而，自民党未即时回应，而是选择在晚间6点正式公开完整文件。秘书长萨拉伊表示，此举旨在“避免媒体对文件内容产生错误解读”。[86]
自民党强调，该文件由联邦执行董事卡斯滕·雷曼于10月24日撰写，主要探讨如何向外界传达该党退出政府的决策，并非正式政策文件，也未曾提交政府或议员审阅。[87] 然而，舆论压力仍在升高，最终，萨拉伊与雷曼于翌日宣布辞职，以承担责任。[88]
社民党代理秘书长马蒂亚斯·米尔施则质疑自民党的说法，认为萨拉伊只是“替罪羊”，并直指林德纳难以撇清责任。对此，林德纳在当晚发表书面声明，再次否认知情，并表示该文件仅限党内内部讨论，未曾提交任何民选官员。[89]
自2024年初以来，选择党因其在移民与历史议题上的政治立场遭受强烈批评。[91]随着社民党在民调中的支持率大幅下滑，选择党在2024年1月巩固了德国第二大政治势力的地位。此举引发大量民众的不安，他们视选择党为对德国民主的威胁，于是成千上万的人走上街头，在德国国会大厦前示威，强烈反对该政党。[92]
同月，一场新的抗议活动爆发，其导火线是2023年11月于勃兰登堡州波茨坦举行的秘密会议曝光。在该会议中，党内讨论大规模遣返移民计划。[93]消息于2024年月曝光后，引发全国大规模示威，超过70,000名民众走上街头，在波茨坦、法兰克福、斯图加特、多特蒙德、柏林、莱比锡、罗斯托克、埃森、科隆与纽伦堡等城市高呼反法西斯口号。总理朔尔茨与外交部长贝尔伯克亦参与了波茨坦的抗议活动，并高举“波茨坦捍卫自己”的口号。[94]
2024年6月，选择党于德国西部城市埃森召开党内大会，再度引发大规模抗议，成千上万的示威者自全国各地涌入，抗议该政党的崛起及其政策。[95]在此次会议上，选择党联邦共同主席魏德尔与蒂诺·克鲁帕拉两人再度连任。[96]
2025年1月，距离德国联邦大选仅剩一个月时，举行的抗议活动规模更胜以往，为历来最盛大的一次。[97]全国各地共吸引超过 160,000 人上街，抗议者呼吁“阻止选择党”，指控该政党威胁民主。柏林的示威活动规模最为庞大，约10万人聚集于德国国会大厦前的共和广场，并齐声高唱反法西斯歌曲。[98]2月初，又有25万名民众于慕尼黑抗议。[99]
12月20日，德国萨克森-安哈尔特州首府马格德堡发生一起严重车辆冲撞事件。一名沙特阿拉伯裔男子塔利布·阿卜杜勒穆赫辛驾驶汽车冲入当地圣诞市集的人群，造成5人死亡、约200人受伤。该男子自2016年获得德国庇护，并已在该国生活近20年。[100]
该案让德国政坛再次讨论移民及安全问题，并引发了极右派支持者的示威。[101][102][103][10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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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22日，德国巴伐利亚的阿沙芬堡发生一起严重的持刀攻击事件，一名阿富汗籍男子因庇护申请遭拒，最终持刀袭击并导致两人丧生。[106]
此次袭击事件引发了德国国会内各政党的不同政治反应。总理兼社民党候选人朔尔茨在社交媒体上强烈谴责这起袭击，表示“这类暴力行为绝不能被容忍”，并遗憾地指出：“这类事件几乎每隔数周就在我们的国家发生，而施暴者原本是来寻求庇护的人。”[107]
联盟党领袖默茨向受害者及其家属表达哀悼，并强调：“我们不能允许这类犯罪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108]
副总理兼绿党候选人哈贝克则批评巴伐利亚州政府，质疑为何袭击者在收到驱逐令后仍能留在德国。[109]
自民党领袖林德纳表示，为尊重受害者，他不会发表政治声明，但同时强调，国家应该深刻反思自身的制度漏洞。[110]
选择党领袖魏德尔严厉批评联邦政府与巴伐利亚州政府的移民政策，认为这些政策使得袭击者得以在德国滞留。她并提出“再移民”计划，以遣返类似背景的个人。[111]
左翼党未发表官方立场，而理性和公正领袖瓦根克内希特质疑，在短时间内发生多起袭击后，联邦政府为何未采取更强硬的应对措施。她强调，不应允许“滥用庇护权”的人继续留在德国。[112]
2025年2月13日，在即将举行的国际安全会议前夕，巴伐利亚的慕尼黑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汽车冲撞人群，造成2人死亡，至少30人受伤。事发当时，受害者正参加由与左翼党关系密切的服务行业工会组织的示威活动。[113]
警方迅速逮捕了肇事驾驶，并表示：“目前没有迹象显示对公众构成持续威胁。”数小时后，警方公布，驾驶者为一名阿富汗男子，其庇护申请已遭拒绝。然而，巴伐利亚内政部长约翰阿希姆·赫尔曼指出：“目前无法将其驱逐出境，因此他仍被允许留在德国。”此外，该男子有盗窃及毒品使用前科。[114][115]
在事件发生后，德国政界领袖纷纷发表声明。朔尔茨向遇难者家属表达哀悼，并宣布未来六个月内，德国将对所有边界加强管控，以确保国内安全。[116]
默茨则在社交媒体 X 上向受害者家属致哀，并强调庇护政策需要改革：“我们必须重新让国民感到安全。德国需要改变。”[117]
哈贝克对伤者表达慰问，期盼他们早日康复。[118]
林德纳则表示：“这起事件与过去的模式如出一辙。我们早已多次讨论应对之策，现在是时候采取行动了。”[119]
魏德尔公开要求巴伐利亚州总理泽德解释，为何这名阿富汗籍庇护申请人未被驱逐，并呼吁政府立刻改变移民政策：“德国必须立即加强边境管制、限制移民，并遣返所有应当离境者及犯罪分子！”[120]
另一方面，左翼党对伤者表达慰问，并敦促政府彻底调查事件真相。[121]
瓦根克内希特则强调，所有对德国构成安全威胁的人都应立即被驱逐，并表示政府必须防止此类事件一再发生。[122]
2025年2月21日，距离联邦大选仅剩两天，柏林市中心发生一起持刀袭击案。案发地点为欧洲被害犹太人纪念碑前，一名无证移民持刀攻击一名西班牙游客，导致受害者重伤，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123]
嫌犯在行凶后逃离现场，但警方迅速在市内设立检查站，最终成功将其逮捕，且嫌犯并未反抗。[124]
阿沙芬堡持刀袭击事件后，联盟党领袖默茨提出应加强国内安全管控，并计划向联邦议会提交两项无约束力决议案，针对移民政策与国土安全问题，并呼吁社民党及绿党议员支持，但两党均表示反对。[125]
1月29日，德国联邦议会在例行会议中，就联盟党党团提出的两项决议案进行投票。其中一项提案因大幅紧缩联邦政府对庇护申请者的移民政策而引发极大争议。[126]
该提案最终获得联盟党、自民党、选择党及部分无党籍议员的支持；而社民党、绿党及左翼党则投下反对票；理性和公正议员选择弃权，最终表决结果在733张票中，获得348票赞成、344票反对、10票弃权，另有31名议员缺席或未投票，成功通过。此结果反映出议会内部的严重分歧。[127][128]
另一方面，第二项名为“要求改变内部安全政策”的提案则未能获得通过。该提案包括：对持双重国籍者，如涉及严重犯罪或违反自由民主基本秩序，剥夺其德国国籍；以及赋予各联邦州更大自主权，以决定驱逐与边境庇护申请的处理方式。在733名参与投票的议员中，该提案得到190票赞成，509票反对，3票弃权，31名议员未投票。几乎全部非联盟党的议员都投了反对票。[129][130][131]
首项决议通过后，联盟党接受选择党支持的行为，引发外界批评，指责基民盟领袖默茨在舆论压力下，接受选择党选票，以确保提案通过，而破坏了长期以来对选择党的“防火墙”策略。社民党、绿党与左翼党议员强烈谴责默茨，指控其与选择党存在政治合作，但联盟党否认此说法。宗教界，包括天主教、基督教与犹太教代表，也表达对此举的担忧，前总理默克尔亦对此表示反对。[132]
1月31日，联盟党进一步提出《限制移入法》，该法案主要内容包括：取消拥有补充补充保护身份人士的家庭团聚权，影响对象以阿富汗及叙利亚战争难民为主；并将部分原由各州警察负责的职权，限期移交联邦警察 (德国)执行，由地方外国人事务管理机构监督。[133]
该提案最终获得联盟党、自民党、选择党、理性和公正及部分无党籍议员的支持；而社民党、绿党及左翼党投下反对票，最终表决结果在 733 张票中，获得 338 票赞成、349 票反对、5票弃权，另有41名议员缺席或未投票，未能通过。[134]此结果进一步激化社会对立，约 13,000 名示威者涌上柏林街头，抗议联盟党与选择党的政治互动。[135][136][137]
政治学界对此意见分歧。部分专家认为，此次投票代表2017年选择党进入联邦议会以来，德国政坛“防火墙”政策的正式破裂。然而，亦有分析认为，此事件仍属特例，尚不足以视为联盟党与选择党正式建立政治合作的开始。[138]
在联盟党与选择党达成协议推动庇护政策决议后，数千名民众、组织及政治领袖发起抗议，批评此举破坏了对选择党的“防火墙”策略。[139]
左翼党率先发起示威，当天即吸引超过20万人走上街头，这场大规模抗议直接影响了选情。[140][141]联盟党因合作争议导致支持率下滑，而左翼党则受惠于选民动员，支持度上升。[142]
其中，左翼党的支持率回升至5%，得以进入联邦议会，并在柏林、埃尔福特与莱比锡的关键选区取得突破。[143]绿党同样受益，短时间内支持率从10-11%升至13%。[144]
相较之下，选择党的支持率微幅下跌，社民党和自民党维持不变，而理性和公正因未明确反对与选择党合作，导致支持度从8%降至选举门槛边缘的5%。[145][146]
在接下来的数周内，“防火墙政策”的讨论持续成为政治议程的核心议题。然而，根据政治晴雨表的数据，民众对默茨政策的看法呈现两极分化，支持与批评比例大致相当，未对民意调查结果造成显著波动。[147]
本届德国联邦议院选举充满了严重的社会对立。[148]部分选民为了阻止选择党胜选，呼吁选民进行“战略投票”，支持最有机会胜出的政党，以防止选择党上台。[149]联盟党自2023年起便在民调中保持6至13%的领先优势，这主要归因于“红绿灯联盟”的执政表现极不受欢迎，最终导致该联盟瓦解。[150]
选举的对立局势更因左翼党内部分裂而加剧。由瓦根克内希特领导的理性和公正在2024年初的民调中获得接近10%的支持率，成为选举格局中的新变数。[151]
此外，联邦议会对由总理朔尔茨领导的政府失去信任，使得社会分裂进一步加深。[152]选举期间，各政党之间的攻击与抹黑行为愈演愈烈，直到除选择党与理性和公正之外的所有国会政党签署了一项协议，承诺确保选举过程公平、公正且透明，这才暂时缓解了紧张局势。[153]
然而，埃隆·马斯克公开支持选择党，进一步加剧了选举的对立氛围。马斯克透过其社交平台 X 表态支持选择党总理候选人魏德尔，并亲自在 X 上专访魏德尔。[154][155]此举在欧洲引发轩然大波，多国政界领袖指责马斯克干涉德国内政，试图影响选举结果。[156][157][158]德国主要政党的领导人纷纷谴责马斯克的行为，认为这是对德国民主的“外来干涉”。[159]然而面对批评，马斯克不仅未退缩，反而更加支持选择党，并宣布将在 X 平台上免费为其提供广告宣传。[160][161]
选战期间再度发生惊人事件，自民党领袖林德纳于公开活动中遭到左翼活动人士袭击，对方朝他脸上砸了一块蛋糕。[162]此事件随即引发政坛强烈谴责，各政党领袖一致谴责暴力行为，并声援这位前财政部长。[163]
1月15日，选举对立情势再次升温。当社民党在巴伐利亚州奥格斯堡挂置竞选海报时，几名州议员遭到一群男子推挤攻击。事后，社民党成员怀疑袭击者可能是选择党的支持者，因为社民党被破坏的竞选海报旁，出现了选择党的竞选宣传品，进一步加剧了外界对选举暴力的忧虑。[164]
目前，社民党、绿党和自民党均无意延续“红绿灯联盟”，自民党领袖林德纳更在11月解职后，坚决否认任何重返该联盟的可能性。[165][166]
从选情来看，由联盟党领导的政府最有可能诞生，这与其在民调中的领先优势相符。[167]基民盟领袖默茨表态愿与社民党、自民党及绿党进行联合政府谈判。然而基社盟主席泽德强烈反对与绿党合作，使“黑绿联盟”的可行性大打折扣。[168]在此背景下，“大联合政府”（联盟党 + 社民党）成为最具现实性的方案，但泽德明确表示，唯有现任社民党总理朔尔茨不再入阁，他才会支持此方案。[169]联盟党还表示不希望组建三党政府，但由于两大老牌政党地位受挑战，黑红联盟的优势非常微弱，若自民党、理性与公正和左翼党有其中两个突破5%门槛会使得大联合政府席位未能过半，使得未来联盟出现了新的变数。
另一方面，自民党领袖林德纳则希望与联盟党组建政府，这一组合历史悠久，最近一次可追溯至默克尔的第二届内阁。[170]然而，默茨也提醒，自民党的支持率需提升至6至7%才能确保联盟拥有稳定多数。由于自民党存在无法突破5%门槛的风险，自民党呼吁联盟党选民改投自民党以便于形成右派多数，此言论引起默茨不满，称这是一场浪费。[171]与此同时，自民党联邦议院副议长沃尔夫冈·库比奇则公开支持“德国联盟”（联盟党+社民党+自民党），认为这将是一种可行的权力平衡方案。[172]而自民党也反对和绿党联盟。[173]
虽然社民党在勃兰登堡州与理性和公正共组政府，图林根州亦出现基民盟、社民党与理性和公正的“黑莓联盟”，但在联邦层级，联盟党、社民党、绿党与自民党均排除与理性和公正合作的可能性，显示各党对理性和公正参与国政仍存有高度戒心。[174][175]
与此同时，选择党亦在政治光谱上遭到全面孤立，所有政党皆拒绝与其合作。联盟党更进一步通过“不相容决议”，正式禁止与选择党及左翼党在联邦层级展开任何形式的合作，而自民党亦明确表示不会与左翼党联手，显示德国主流政党对极端政治势力的排斥态度。[176]
能否仅由两个政党组成多数联盟，将取决于最终进入联邦议院的政党数量。目前，社民党、联盟党、绿党及选择党皆稳定超过5%门槛，而自民党、左翼党、理性和公正及自由选民党（以下简称选民党）的选情则充满不确定性。因此，最终的政党数量可能介于四至八个，进一步增加了席次分配的变数，使选前预测更加困难。[177]
在信任投票失败后，德国公共广播联盟和德国电视二台（以下统称广播公司）迅速宣布，将举办两场总理候选人辩论，涵盖四个主要政党。朔尔茨与默茨的对决定于2月9日，而哈贝克与魏德尔则将于2月10日交锋。这与2021年竞选时的安排有所不同，当时广播公司曾举办过一场三方辩论，邀请基民盟、社民党及绿党的候选人同台较量。
然而，此次辩论安排引发争议。 选择党与绿党代表抗议，指责广播公司存有偏袒。哈贝克的竞选发言人宣布，他将拒绝参加，并批评广播公司企图影响选情，偏向传统主流政党。魏德尔的发言人则要求举办三方辩论，理由是选择党在民调中排名第二，并表示该党正考虑对广播公司提起法律诉讼。此外，林德纳和瓦根克内希特均表示，愿意代替哈贝克参与第二场辩论。[178][179][180]
12月18日，《表传媒》报导称，朔尔茨已同意参加此次辩论，但条件是仅与默茨进行对决，这一要求最终获得广播公司的接受。对此，绿党党团领袖爱琳·米哈利克要求广播公司作出解释。[181]然而，广播公司发言人否认有任何政治干预，并表示辩论安排纯粹基于现任总理与最具胜算挑战者的竞争态势。随后，哈贝克于12月20日正式回函广播公司，表明拒绝参与，广播公司则宣布取消原定的第二场辩论。[182]
广播公司还计划举办两场四方访谈节目，让朔尔茨、默茨、哈贝克和魏德尔分别接受观众提问，节目将于2月13日和17日播出。[183][184]此外，他们还将在2月20日举行传统的“最后圆桌会议”，邀请所有联邦议院现有政党的领袖参与讨论。[184][185]
RTL也宣布，将在选举前的星期日举办一场朔尔茨与默茨的辩论，并计划当晚再安排两场不同政党候选人间的一对一辩论。RTL 发言人表示：“让五位总理候选人同台辩论，最终恐怕只会变成一场谈话节目。”[185]未获邀的左翼党对此表达不满，并表示正在考虑法律行动，而 RTL 则回应称，该党因民调落后于其他政党而未获邀请。[186]
阿克塞尔·斯普林格集团旗下的《世界报》和《图片报》则宣布，将于2月19日联合举办朔尔茨与默茨的辩论，这将是选举前最后一场由两位候选人直接对决的辩论。[187]
另外，ProSiebenSat.1 Media总编辑皮奇（Sven Pietsch）在去年11月表示，该广播集团已邀请基民盟、社民党、绿党和选择党参加多场辩论，并正在与各党协商，但当时未透露具体细节。值得注意的是，该集团在2021年选举前曾举办过三方辩论，并于旗下ProSieben、德国卫星一台和有线一台三个频道同步播出。[188]
| 2025年德国联邦议院选举辩论 | |||||||||
|---|---|---|---|---|---|---|---|---|---|
| 日期和时间 | 主办单位 | P 出席 N 缺席 S 代理 I 受邀 NI 未受邀 | |||||||
| 基民盟 | 社民党 | 绿党 | 选择党 | 自民党 | 左翼党 | 基社盟 | 理性和公正 | ||
| 2025年1月 28 日[l][189] | 德国电视二台 | P 弗雷 |
P 克林拜耳 |
P 贝尔伯克 |
P 魏德尔 |
P 林德纳 |
P 范阿肯 |
P 杜布林德 |
P 瓦根克内希特 |
| 2025年2月6日[190][191] | 德国电视二台 | NI | NI | P 巴纳萨克 |
S 克鲁帕拉 |
P 林德纳 |
P 范阿肯 |
P 杜布林德 |
P 瓦根克内希特 |
| 2025年2月9日[192] | 广播公司 | P 默茨 |
P 朔尔茨 |
NI | NI | NI | NI | NI | NI |
| 2025年2月10日[183] | 德国公共广播联盟 | NI | NI | NI | NI | P 林德纳 |
P 范阿肯 |
P 贝尔 |
P 瓦根克内希特 |
| 2025年2月 12 日[193] | 巴伐利亚广播公司 | NI | NI | NI | P 普罗奇卡 |
NI | P 古尔皮纳尔 |
NI | P 恩斯特 |
| 2025年2月 12 日[194] | 中德广播公司 | P 穆勒 |
P 施耐德 |
P 莱姆克 |
P 克鲁帕拉 |
P 赫布斯特 |
P 拉梅洛 |
NI | P 吕德斯 |
| 2025年2月 12 日[195] | 西南广播公司 | P 沃肯 |
P 施密德 |
P 布兰特纳 |
P 弗隆迈尔 |
P 斯库尔德尔尼 |
P 米罗 |
NI | P 塔蒂 |
| 2025年2月 13 日[l][189] | 德国电视二台 | P 默茨 |
P 朔尔茨 |
P 哈贝克 |
P 魏德尔 |
NI | NI | NI | NI |
| 2025年2月 16 日[192] | RTL德国, n-tv | P 默茨 |
P 朔尔茨 |
P 哈贝克 |
P 魏德尔 |
NI | NI | NI | NI |
| 2025年2月 17 日[l][183] | 德国公共广播联盟 | P 默茨 |
P 朔尔茨 |
P 哈贝克 |
P 魏德尔 |
NI | NI | NI | NI |
| 2025年2月 19 日[187] | Welt | P 默茨 |
P 朔尔茨 |
NI | NI | NI | NI | NI | NI |
| 2025年2月 20 日[185][184] | 广播公司 | S 林尼曼 |
S 米尔施 |
S 贝尔伯克 |
P 魏德尔 |
P 林德纳 |
P 范阿肯 |
P 杜布林德 |
P 瓦根克内希特 |
| 2025年2月 22 日[m][l] | 德国卫星一台, ProSieben | N 默茨 |
P 朔尔茨 |
P 哈贝克 |
P 魏德尔 |
NI | NI | NI | NI |
民调
选举结果
 每个州中得票最高的政党  每个选区中得票最高的政党  每个市镇中得票最高的政党  每个选区中第一票（选区票）得票最高的政党  每个选区中第二票（政党票）得票最高的政党  每个选区的投票率 | |||||||||||||||
|---|---|---|---|---|---|---|---|---|---|---|---|---|---|---|---|
| 政党 | 基民盟/基社盟 | 德国选择党 | 德国社会民主党 | 联盟90/绿党 | 左翼党 | 南石勒苏益格选民协会 | |||||||||
| 党魁[n] | 弗里德里希·默茨 马库斯·泽德 |
爱丽丝·魏德尔 蒂诺·克鲁帕拉 |
萨斯基娅·埃斯肯 拉尔斯·克林拜耳 |
弗兰齐斯卡·布兰特纳 费利克斯·巴纳萨克 |
伊内斯·施韦尔特纳 扬·范阿肯 |
克里斯蒂安·迪绍尔 | |||||||||
| |||||||||||||||
| 选区票 | 15,876,248 | 10,177,318 | 9,936,433 | 5,443,393 | 3,933,297 | 58,779 | |||||||||
32.07% |
20.56% |
20.07% |
11.00% |
7.95% |
0.12% | ||||||||||
| 政党票 | 14,160,402 | 10,328,780 | 8,149,124 | 5,762,380 | 4,356,532 | 76,138 | |||||||||
28.52% |
20.80% |
16.41% |
11.61% |
8.77% |
0.15% | ||||||||||
| 席位 | 208 (33.02%) | 152 (24.13%) | 120 (19.05%) | 85 (13.49%) | 64 (10.16%) | 1 (0.15%)[d] | |||||||||
208 / 630
|
152 / 630
|
120 / 630
|
85 / 630
|
64 / 630
|
1 / 630
| ||||||||||
来源：[196]
| ↓ | ||||||||||
| 120 | 85 | 1 | 64 | 152 | 208 | |||||
| 社民党 | 绿党 | 南石勒苏益格协会 | 左翼党 | 选择党 | 联盟党 | |||||
 每个州中各政党总席次  每个选区中各政党总席次  联邦议会席次
| ||||||||||||
| 政党 | ||||||||||||
|---|---|---|---|---|---|---|---|---|---|---|---|---|
| 比例代表[o] | 选区 | 总席次 | +/– | |||||||||
| 得票数 | % | 席次 | 得票数 | % | 席次 | |||||||
| 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 | 11,196,374 | 22.55 | 36 | 12,604,184 | 25.46 | 128 | 164 | ▲12 | ||||
| 德国选择党 | 10,328,780 | 20.80 | 110 | 10,177,318 | 20.56 | 42 | 152 | ▲60 | ||||
| 德国社会民主党 | 8,149,124 | 16.41 | 76 | 9,936,433 | 20.07 | 44 | 120 | ▼86 | ||||
| 联盟90/绿党 | 5,762,380 | 11.61 | 73 | 5,443,393 | 11.00 | 12 | 85 | ▼33 | ||||
| 左翼党 | 4,356,532 | 8.77 | 58 | 3,933,297 | 7.95 | 6 | 64 | ▲25 | ||||
| 巴伐利亚基督教社会联盟 | 2,964,028 | 5.97 | 0 | 3,272,064 | 6.61 | 44 | 44 | ▼1 | ||||
| 南石勒苏益格选民协会[d] | 76,138 | 0.15 | 1 | 58,779 | 0.12 | 0 | 1 | 0 | ||||
| 理性和公正 | 2,472,947 | 4.98 | 0 | 299,401 | 0.60 | 0 | 0 | 0 | ||||
| 自由民主党 | 2,148,757 | 4.33 | 0 | 1,622,912 | 3.28 | 0 | 0 | ▼91 | ||||
| 其余政党 | 2,194,452 | 4.43 | 0 | 2,087,445 | 4.31 | 0 | 0 | 0 | ||||
| 无党籍 | 70,163 | 0.14 | 0 | 2 | 0 | |||||||
| 总共 | 49,649,512 | 100.00 | 354 | 49,498,186 | 100.00 | 276 | 630 | — | ||||
| 有效票数 | 49,649,512 | 99.44 | 49,928,653 | 99.15 | ||||||||
| 无效及空白票数 | 279,141 | 0.56 | 423,264 | 0.85 | ||||||||
| 总票数 | 49,928,653 | 100.00 | 49,928,653 | 100.00 | ||||||||
| 已登记选民／投票率 | 60,510,631 | 82.51 | 60,510,631 | 82.51 | ||||||||
| 资料来源: Federal Returning Officer | ||||||||||||
| 各州政党得票率 | |||||||||||||||||||
|---|---|---|---|---|---|---|---|---|---|---|---|---|---|---|---|---|---|---|---|
 每个州的政党得票率 | |||||||||||||||||||
| 联邦州 | 已登记选民 | 总票数 | 投票率 | 联盟党 | 选择党 | 社民党 | 绿党 | 左翼党 | 理性和公正 | 自民党 | 其他 | ||||||||
| 比例代表 | 选区 | 比例代表 | 选区 | 比例代表 | 选区 | 比例代表 | 选区 | 比例代表 | 选区 | 比例代表 | 选区 | 比例代表 | 选区 | 比例代表 | 选区 | ||||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
|
2,262,785 | 1,890,250 | 83.5 | 27.6 | 30.6 | 16.3 | 16.1 | 18.8 | 22.6 | 14.9 | 14.9 | 7.8 | 6.1 | 3.4 | - | 4.7 | 3.6 | 6.5 | 6.1 |
 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
|
1,293,732 | 1,029,150 | 79.5 | 17.8 | 20.2 | 35.0 | 37.0 | 12.4 | 17.6 | 5.4 | 3.6 | 12.0 | 14.2 | 10.6 | - | 3.2 | 2.9 | 3.6 | 4.5 |
 汉堡
|
1,299,260 | 1,050,234 | 80.8 | 20.7 | 22.3 | 10.9 | 11.0 | 22.7 | 28.0 | 19.3 | 20.6 | 14.4 | 12.5 | 4.0 | - | 4.5 | 3.4 | 3.4 | 2.2 |
 下萨克森
|
6,042,951 | 5,038,396 | 83.4 | 28.1 | 31.1 | 17.8 | 17.6 | 23.0 | 29.4 | 11.5 | 9.7 | 8.1 | 6.4 | 3.8 | - | 4.1 | 3.0 | 3.6 | 2.8 |
 不来梅
|
450,509 | 350,378 | 77.8 | 20.5 | 22.7 | 15.1 | 15.2 | 23.1 | 27.5 | 15.6 | 15.4 | 14.8 | 12.8 | 4.3 | - | 3.5 | 2.8 | 3.0 | 3.6 |
 勃兰登堡
|
2,034,083 | 1,658,616 | 81.5 | 18.1 | 20.2 | 32.5 | 34.5 | 14.8 | 20.5 | 6.6 | 5.2 | 10.7 | 11.5 | 10.7 | - | 3.2 | 2.7 | 3.4 | 5.4 |
 萨克森-安哈尔特
|
1,734,716 | 1,348,053 | 77.7 | 19.2 | 23.5 | 37.1 | 38.8 | 11.0 | 13.8 | 4.4 | 3.7 | 10.8 | 12.5 | 11.2 | - | 3.1 | 2.8 | 3.3 | 4.9 |
 柏林
|
2,442,031 | 1,961,161 | 80.3 | 18.3 | 21.3 | 15.2 | 15.2 | 15.1 | 16.8 | 16.8 | 17.4 | 19.9 | 21.8 | 6.6 | 2.1 | 3.8 | 2.7 | 4.2 | 2.7 |
 北莱茵-威斯特法伦
|
12,883,912 | 10,588,884 | 82.2 | 30.1 | 34.0 | 16.8 | 16.4 | 20.0 | 25.1 | 12.4 | 11.7 | 8.3 | 6.8 | 4.1 | 0.1 | 4.4 | 3.3 | 3.8 | 2.6 |
 萨克森
|
3,184,219 | 2,584,784 | 81.2 | 19.7 | 23.9 | 37.3 | 38.5 | 8.5 | 9.7 | 6.5 | 5.0 | 11.3 | 12.8 | 9.0 | 3.1 | 3.2 | 2.7 | 4.4 | 4.3 |
 黑森
|
4,343,264 | 3,609,003 | 83.1 | 28.9 | 32.3 | 17.8 | 17.7 | 18.4 | 23.6 | 12.6 | 11.5 | 8.7 | 7.2 | 4.4 | - | 5.0 | 3.6 | 4.2 | 4.1 |
 图林根
|
1,652,367 | 1,333,615 | 80.7 | 18.6 | 20.6 | 38.6 | 38.7 | 8.8 | 10.0 | 4.2 | 2.8 | 15.2 | 15.9 | 9.4 | 7.3 | 2.8 | 2.1 | 2.5 | 2.6 |
 莱茵兰-普法尔茨
|
3,013,681 | 2,500,852 | 83.0 | 30.6 | 33.6 | 20.1 | 19.2 | 18.6 | 23.2 | 10.4 | 8.3 | 6.5 | 5.0 | 4.2 | 2.2 | 4.6 | 3.4 | 4.9 | 5.1 |
 巴伐利亚
|
9,464,900 | 7,997,019 | 84.5 | 37.2 | 41.2 | 19.0 | 17.4 | 11.6 | 12.8 | 12.0 | 12.2 | 5.7 | 4.6 | 3.1 | 0.3 | 4.2 | 3.1 | 7.2 | 8.4 |
 巴登-符腾堡
|
7,653,940 | 6,382,217 | 83.4 | 31.6 | 36.0 | 19.8 | 19.4 | 14.2 | 15.8 | 13.6 | 14.0 | 6.8 | 5.7 | 4.1 | - | 5.6 | 4.3 | 4.3 | 4.8 |
 萨尔兰
|
734,253 | 604,703 | 82.4 | 26.9 | 29.6 | 21.6 | 21.6 | 21.9 | 29.9 | 7.2 | 5.1 | 7.3 | 6.9 | 6.2 | - | 4.3 | 3.5 | 4.7 | 3.4 |
| 联邦州 | 席次 | 赢得席次[o] | ||||||||
|---|---|---|---|---|---|---|---|---|---|---|
| 联盟党 | 选择党 | 社民党 | 绿党 | 左翼党 | 南石勒苏益格协会 | |||||
|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
|
15 | 5 | 4 | 3 | 2 | 1 | ||||
| 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
|
8 | 3 | 2 | 1 | 2 | |||||
| 汉堡
|
7 | 2 | 2 | 1 | 2 | |||||
| 下萨克森
|
35 | 6 | 13 | 2 | 8 | 6 | ||||
| 不来梅
|
4 | 1 | 1 | 1 | 1 | |||||
| 勃兰登堡
|
12 | 4 | 3 | 2 | 3 | |||||
| 萨克森-安哈尔特
|
9 | 4 | 2 | 1 | 2 | |||||
| 柏林
|
12 | 2 | 3 | 3 | 2 | 2 | ||||
| 北莱茵-威斯特法伦
|
72 | 3 | 26 | 14 | 16 | 13 | ||||
| 萨克森
|
15 | 7 | 3 | 2 | 3 | |||||
| 黑森
|
28 | 9 | 8 | 7 | 4 | |||||
| 图林根
|
10 | 4 | 1 | 2 | 1 | 2 | ||||
| 莱茵兰-普法尔茨
|
19 | 7 | 6 | 4 | 2 | |||||
| 巴伐利亚
|
57 | 22 | 14 | 14 | 7 | |||||
| 巴登-符腾堡
|
47 | 19 | 13 | 9 | 6 | |||||
| 萨尔兰
|
4 | 2 | 1 | 1 | ||||||
| 总共 | 354 | 36 | 110 | 76 | 73 | 58 | 1 | |||
选后分析
| 政党得票率(比例代表) |
|---|
|
联盟党、选择党及左翼党被视为此次选举的最大赢家。[197]然而，选后有报导指出，新一届德国联邦议院在多元性方面存在不足。[198]此外，由于朔尔茨政府于2023年推动的选举改革，23名在选区内获得最高选票的候选人（按照旧制度可获得直接席次）未能进入议会。[199]
在此次选举中，联盟党成功夺回领先地位，结束上届选举败给社民党的局面。然而，尽管该联盟以28.5%的政党票支持率取得小幅增长，仍无法与默克尔时代的辉煌成绩相提并论。对基民盟而言，这次选举结果是该党在其历史上第二差的表现，而对基社盟而言，则是第三差。
尽管如此，基社盟仍成功拿下巴伐利亚州全部47个选区，而基民盟则在西德各州从社民党和绿党手中夺回多数直选席位。然而，在东德各州及柏林东部，基民盟却全面失利，所有直选席位均被选择党夺得。此外，由于新选制对政党票比例的限制，联盟党在西德的选举成绩受到了较大影响。[200]
另一方面，选择党在本次选举中崛起为议会第二大党，以超过20%的得票率取得约五分之一的议席。与上届大选相比，该党的直选胜利席次从16席大幅增至46席，并在东德各州几乎横扫所有选区，仅有位于埃尔福特、莱比锡和波茨坦周边的三个选区例外。此外，在柏林的马扎恩-黑勒斯多夫，选择党同样获得胜利。
该党的政党票成绩也展现了类似趋势，甚至在西德的盖尔森基兴与凯撒斯劳滕等选区获得最高票，显示其支持基础已不再局限于东部地区。[201]
社民党在本次联邦议会选举中创下历史最差纪录，政党票得票率首次跌破20%，并且首次仅位居议会第三大党。此外，在选区票方面，社民党同样遭遇前所未有的低迷表现，全国仅在44个选区获得多数支持。
在东德各州，唯一成功获得直选胜利的社民党候选人是现任总理及连任候选人朔尔茨，他以21.8%的微弱优势险胜，与上届大选时的明显优势形成鲜明对比。在黑森州，社民党仅在两个选区赢得直选席位。至于政党票表现，该党虽仍在传统票仓如汉堡、不莱梅及鲁尔区维持领先，但其政治优势已出现明显裂痕。在图林根与萨克森，这个曾经的“全民政党”得票率甚至跌破10%。
绿党则再次突破11%的得票率，创下该党历来第二佳的大选成绩。然而，与上届相比，支持率仍下降约三个百分点。尽管绿党在大多数选区成功守住直选席次，但部分选区仍失守于联盟党或左翼党，其中包括现任副总理哈贝克所在的弗伦斯堡，以及柏林的普伦茨劳贝格东——该选区曾由施特勒贝勒在2002至2013年间代表绿党夺下。
对于左翼党而言，本次选举的前景并不乐观。该党在上届选举中仅凭三个直选席位勉强进入议会，而由于部分议员脱党并成立“理性和公正”，左翼党在联邦议会的地位进一步下降，仅保有团体席次。此外，进入2025年之际，该党的民调支持率更一度跌至仅3%。
然而，左翼党成功扭转颓势，在本次选举中以8.8%的第二选票得票率，创下该党历来第三佳的联邦选举成绩，仅次于2009年与2017年。此外，该党还成功赢得六个直选席位，其中包括图林根州前州总理拉梅洛及前联邦议会领袖吉西的选区，确保了该党在联邦议会的席次。然而，巴奇则在罗斯托克第二选区以微弱差距败给选择党候选人，未能冲击下该议席。
理性和公正此次则首次正式参加联邦议会选举。尽管该党在第二选票中获得4.98%的支持率，表现略优于左翼党在上届的选举成绩，但最终仍因仅差约9,500票，未能突破5%的门槛。此外，由于未能在任何选区赢得直选席位，理性和公正将无法进入联邦议院。然而，该党在东德各州（包括柏林）及萨尔兰的政党票得票率均超过5%，并在萨克森-安哈尔特、勃兰登堡及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等地更突破10%。相比之下，在巴伐利亚，该党仅获得约3%的支持率。
自民党在本次联邦议会选举中遭遇惨重失败，第二选票得票率大幅下跌超过七个百分点，最终仅获得4.3%，甚至比2013年时的成绩更差。这也意味着，自民党将继2013年后，第二次无法进入联邦议院。即便在其传统票仓——巴登-符腾堡，该党的支持率也仅剩5.6%。除了黑森以微弱优势勉强突破5%门槛外，自民党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失利，其中在图林根更是跌至仅2.8%，创下历史新低。
在其他小党方面，唯一获得议席的政党是免受选举门槛限制的南石勒苏益格协会。而此前将进入联邦议会作为目标的选民党则未能达成预期，得票率不升反降，相较2021年大选下降一个百分点。动物保护党同样大幅流失近三分之一的选票。另一方面，德国伏特党的支持率略微上升至0.7%，但与其在欧洲议会选举的成功相比仍相去甚远，未能接近进入联邦议会的门槛。此外，派对党得票率降至0.5%以下，失去国家政党资助资格，而基础民主党则进一步下滑至仅0.2%。[202]
各方反应
基民盟领袖默茨在得知胜选后表示满意，并将“尽快”组建新政府，以重振“因多重危机而动荡的国家”，并应对极右翼势力的迅猛崛起。
默茨强调，强化欧洲防务将是其“首要任务”，以确保欧洲大陆“逐步摆脱对美国的依赖”。 他指出，面对美国政府对欧洲命运的漠视，德国需要建立独立的欧洲防务体系，作为“替代目前北约形态”的方案。 [203]
基社盟主席泽德也对此次选举结果表示满意。他强调，联盟党的得票率明显上升了5.5%，并称“没有基社盟，联盟党就不会有现在的实力”。 此外，泽德表示，虽然希望联盟党获得更高的票数以实现政策转变，但目前的结果已经证明了联盟党的胜利。 他还明确表示，与绿党组建联合政府对他而言是“绝对不可行的”。 [204][205]
选后，选择党共同领袖魏德尔和克鲁帕拉表示，这一结果显示了选民对现有政治体系的不满，并强调选择党将在议会中积极发声，要求在联邦议院中获得更高的职位，包括一些委员会的主席职位和副议长席位，以反映其选举成果。魏德尔还表示，她将继续对其他政党施加压力，并设定目标在下次选举中超越联盟党成为第一大党，并强调选择党愿意与其他政党进行对话，特别是与联盟党，以探讨可能的合作方式，因为两党都主要以反移民为竞选纲领。[206]
然而，主要政党如联盟党和社民党在选后都已明确表示，不会与选择党合作组建政府。 因此，尽管选择党在选举中取得了显著进展，但其在议会中的影响力仍然受到限制。
在选举结果揭晓后，社民党领袖兼现任总理朔尔茨承认失败，并宣布他个人不想成为黑红联盟的一部分，也不会参与由联盟党领袖默茨主导的新政府谈判。[209][210]因此，社民党共同党魁克林拜耳接手谈判，并将接替米策尼希，出任社民党在联邦议院的党团领袖。[209][211]
选举翌晨，绿党现任副总理哈贝克对选举结果表示失望，并宣布辞去党内领导职务。而外交部长贝尔伯克与前党魁丽卡塔尔·朗预计将接替卡塔琳娜·德罗格和布丽塔·哈塞尔曼，出任绿党在联邦议院的党团领袖。[212][209][213]
左翼党共同领袖范阿肯对此次选举结果表示，他一直相信该党能够重返联邦议院，并对选举结果感到满意。[214] 他强调，这对左翼党而言是一次“难以置信的好结果”，并确认该党将作为反对党在议会中发挥作用。范阿肯还警告联盟党领袖默茨要“做好准备”，因为左翼党将成为强力的反对派。他强调，未来四年将致力于与极右翼势力对抗，并推动社会公正议题。[215]
领衔候选人赖欣内克则对该党的选举表现表示满意。她认为，左翼党在竞选期间专注于社会公正、经济平等和环境保护等核心议题，成功吸引了选民的关注和支持。赖希内克强调，该党的团结和明确的政策立场是取得此次成功的关键因素。她还指出，左翼党将继续在联邦议院中推动其核心价值观，并致力于与其他进步势力合作，实现更公平和可持续的社会。[216]
另外，由于达到法律标准，该党联邦议院党团重新成立。赖希内克与索伦·佩尔曼将暂时担任代理党团领袖，直至内部架构确定并选出正式领导层。此外，共同党魁范阿肯与施韦尔特纳将在党团领导层中继续拥有表决权。[217]
理性和公正领袖瓦根克内希特对于该党未能进入联邦议院的结果表示不满，她认为媒体的报导影响了选情，并计划对选举结果进行法律审查。该党以4.97%的得票率，仅差约13,400票未能跨过5%门槛。她强调，这仍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但带有“苦涩的后味”。瓦根克内希特也表示她不会退出政坛，并考虑提出选举异议，理由是大约213,000名居住海外的合格选民中，仅有少数人能及时以邮寄选票投票。瓦根克内希特表示，在这样的数据下，“选举结果的法律有效性值得质疑”。[218][219]
然而，法律专家如索菲·舍恩贝格认为，此举成功几率极低，原因之一是德国宪法并未赋予公民邮寄投票的权利，而导致投票截止时间较短的因素——如邮寄选票的延迟发送——亦为《基本法》所规定。[220]
根据《北德广播公司》和《南德意志报》的调查，负责向海外德国公民寄送选举信件的机构本可加快处理流程。然而，对德国80个人口最多的城市进行的调查显示，这些机构在执行过程中存在疏忽与规划失误，并且选择了较为缓慢的邮寄方式，导致投票文件的寄送受到影响。[221]
自民党领袖林德纳在确认选举结果后，宣布辞去党魁职务并退出政坛。[222]随后，多名高层领导人也相继辞职，包括副党魁贝蒂娜·斯塔克·瓦辛格和秘书长布施曼。这场人事震荡，继政府危机与“D日”文件事件后，对自民党再度造成重大打击。党魁竞选将于五月举行。
联邦议院副议长库比奇曾做出同样决定，但后来改变主意表示有意竞选自民党新任党魁。但自民党青年支部“青年自由党”要求库比茨基等老一代辞职。[223]
美国：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 Truth Social 上发文祝贺选举获胜者，但未提及默茨或联盟党。他认为，德国政治右倾的趋势与美国的发展方向一致，并指出移民与能源政策等议题是驱动这一变化的主要因素。[224]
乌克兰：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向联盟党表达祝贺，并期待与其“继续共同努力”，以“让真正的和平更接近乌克兰，并强化欧洲”。[225]
埃及： 埃及总统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祝贺默茨及联盟党在选举中获胜，并祝愿他成功。他强调了深化战略双边关系的重要性，并指出在当前关键时刻，双方加强协调以促进区域和平与稳定至关重要。[226]
希腊： 希腊总理基里亚科斯·米佐塔基斯称此次选举为“我们政治阵营、德国乃至欧洲的一次决定性胜利”。他向默茨表示祝贺，并强调：“有一点是确定的——你将成为德国的下一任总理。”[225]
政府组建
| 联邦议院可能的执政联盟 | 席次 |
|---|---|
| 总席次 | 630 |
| 三分之二多数（420 个或更多席次） | |
| 联盟党-社民党-绿党-左翼党 | 477 |
| 绝对多数（316 个或更多席次） | |
| 联盟党-社民党-绿党 | 413 |
| 联盟党-选择党 | 360 |
| 联盟党-绿党-左翼党 | 357 |
| 联盟党-社民党 | 328 |
| 无多数票（315 个或更少席次） | |
| 联盟党-绿党 | 293 |
| 社民党-绿党-左翼党 | 269 |
这次选举结果显示，除了联盟党与社民党组成的黑红联盟外，其他所有未事先排除的政府组合都无法成立。社民党、绿党与左翼党的红红绿联盟，与联盟党和绿党的黑绿联盟一样，都未能获得议会多数。
在选举结果出炉后，联盟党与社民党都表示将展开联合执政谈判，以组建新政府。由默茨领导的联盟党成为最大政党，但未能获得绝对多数，因而需要寻求组建联合政府。社民党则由共同党魁克林拜耳领导，并参与谈判以评估潜在合作机会。[231]预计由联盟党与社民党组成的“大联合政府”将使德国两大主要政党共同执政，实现权力共享。[232]
由于在此次选举前，联盟党与社民党始终是最强大的政党，因此两者组成的联盟通常被称为“大联合政府”。德国历史上曾四次出现此类联合政府，分别是基辛格内阁、默克尔第一届内阁、默克尔第三届内阁与默克尔第四届内阁。首次成立于1966年，当时由于时任总理路德维希·艾哈德领导的联盟党与自民党组成的黑黄联盟瓦解；最近一次则是在2017年至2021年，当时时任总理默克尔执政，因联盟党、绿党与自民党的联合谈判破裂，最终促成了大联合政府的诞生。此类联盟往往是在其他可能的联合政府无法成形时才得以实现。[233]
而在选举结束的翌晚，联盟党领袖默茨明确表示，他与其政党坚决反对与选择党合作组建政府。他强调：“我们在许多领域持有根本不同的立场，例如外交政策、安全政策、欧洲事务、欧元以及北约……等。 你们（选择党）的目标与我们背道而驰，因此不会有任何合作。”[234]默茨随后透露，联盟党将与社民党展开组阁谈判，并预计在4月前达成协议。[232][235]然而，2025年1月，联盟党却在移民政策议题上寻求选择党的支持，引发外界质疑该党过去排除极右翼势力的立场是否已经改变。[236][237]
由于自民党与理性和公正未能跨过5%门槛，对联合政府的组建产生了重要影响。这一结果简化了默茨的组阁选项，使其能够仅与社民党合作，无需寻求第三政党加入联盟。若其中任何一党成功进入联邦议院，默茨便需额外纳入第三政党以确保多数席位。据报导，若需扩大联盟，最可能的选择将是绿党。[238]
然而，黑红联盟虽然曾在默克尔执政期间运行12年，但默茨的保守立场及其过去对左翼政党的批评，使这一合作关系受到质疑。[232]此外，双方在移民政策、对乌克兰援助、公共支出及财政政策上的分歧，也可能影响组阁的成功机会。[235][239]而基社盟主席泽德的立场（例如他不支持与总理朔尔茨和绿党组阁），亦是另一个不确定因素。[235][239]
2月28日，联盟党与社民党正式展开试探性谈判，双方原本计划于3月5日才开始谈判，部分原因是考量到3月2日汉堡的议会选举以及在德国部分地区深受欢迎的狂欢节。[240][241]然而，克林拜尔与默茨最终决定提前展开对话，以避免政治僵局，确保政府能够应对当前挑战，包括经济停滞、俄乌战争，以及美国总统特朗普可能影响欧洲关系的行动，[242][243][244]双方各派出九人团队进行协商。[231][245]
- 拉尔斯·克林拜耳 – 社民党共同党魁兼党团领袖
- 萨斯基娅·埃斯肯 – 社民党共同党魁
- 安克·雷林格 – 萨尔兰州总理
- 曼努埃拉·施维西希 – 梅克伦堡-前波莫瑞总理
- 贝贝尔·巴斯 – 德国联邦议院议长
- 鲍里斯·皮斯托瑞斯 – 联邦国防部长
- 胡贝图斯·海尔 – 联邦劳工与社会事务部长
- 马蒂亚斯·米尔施 – 社民党秘书长
- 阿希姆·波斯特 – 北莱茵-威斯特法伦邦党团领袖
在首次会谈后，两党都对开放且具建设性的对话气氛表示肯定，而财政部长库基斯则向谈判代表概述了国家财政状况。[247]
然而，从会谈一开始，联盟党与社民党在多项议题上便存在显著分歧，包括对债务刹车机制的改革（该机制旨在将德国年度预算赤字限制于GDP的0.35%）、税收改革、最低税率调整、最低工资政策、公民收入制度、移民政策以及选举制度改革等。[248][241]
由于2月28日特朗普与泽连斯基之间的冲突，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暂停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后，两党意识到需要迅速组建一个能够有效治理欧洲最大经济体的政府，于是共同决定改变原定计划，提前于3月3日再次谈判，并强调形势紧迫。[249]
3月4日，联盟党与社民党的谈判代表在记者会上宣布，计划于本届德国联邦议会期间修订《基本法》，设立5000亿欧元的基础建设特别基金，以投资国内基础设施。[250][251][252]此外，他们还希望在年底前放宽债务刹车机制，以加强对联邦国防军的资助。[253][254][255]
3月8日，联盟党与社民党的谈判代表表示结束试探性谈判，并提出一份长达11页的协商文件。该文件的核心内容包括加强庇护法规、改革公民津贴、将最低工资提高至每小时15欧元，以及缩短每日工时等措施。随后，两党领导层批准展开联合政府谈判，并于3月13日正式启动谈判程序。正式性谈判分为16个工作小组进行，每个小组由7名社民党成员、6名基民盟成员和3名基社盟成员组成，总计有256人参与谈判。[256][257][258]
然而，许多反对党对该文件迅速作出回应：选择党认为该文件代表“社会主义”；自民党批评其为“意识形态化的气候政策”；左翼党及绿党认为社会政策部分有所缺失；理性和公正则批评“为选择党2029年入主总理府铺设的红地毯”。[259][260][261]许多经济学家也对该文件提出批评。[262]
由于基础建设特别基金和放宽债务刹车机制等两项提案皆需修订《基本法》，且需获得联邦议院三分之二多数通过，并获得联邦参议院的批准。然而，新当选的联邦议院中，选择党、绿党与左翼党合计席次超过三分之一，成为“关键少数”，新政府若要推动修宪，必须争取其中一方的支持。目前联盟党与社民党皆不愿与选择党合作，而左翼党则反对任何国防投资，使得修宪变得困难重重。
为确保议案顺利通过，联盟党与社民党决定不经由新国会，而是试图在即将卸任的第20届德国联邦议会内进行表决。若能获得绿党或自民党的支持，即可确保所需的三分之二多数，进而通过立法。[250][251]
根据《基本法》第39条第2款，联邦议院在新当选议会正式就职前，仍具有决议权与行动能力，而新议会最迟须于选举后第30日内召开。[263]因此，联盟党与社民党将其提案提交至联邦议院，并凭借其多数优势，申请于3月12日与18日召开两场特别会议，以审议宪法修正案。
3月10日，绿党宣布不会支持联盟党与社民党的方案，并向联邦议院提交自己的草案。[264]绿党的版本主张“债务刹车”机制应不仅适用于国防，还应涵盖民防及网络安全（最高1% GDP）。[265]同时，他们认为基础建设特别基金将被用来兑现联盟党与社民党的竞选承诺，而非真正用于基础建设。尽管如此，绿党仍表达了进一步谈判的意愿。[266]
与此同时，选择党与左翼党向联邦宪法法院提起诉讼，试图阻止“旧”联邦议院召开特别会议并通过宪法修正案，理由是这侵犯了他们作为国会议员的权利。[267][268][269]然而，联邦宪法法院于3月14日裁定，此申诉缺乏法律依据，并予以驳回。[270][271][272]
首场特别会议于3月12日在联邦议院举行。经过长时间的辩论，联盟党与社民党的动议，以及绿党和自民党的提案，均被提交至相关委员会进一步审议。[273][274]同日，联邦各州总理在柏林呼吁加快立法进程。然而，目前尚不确定联邦参议院是否能获得必要的多数支持，因为巴伐利亚的选民党以及勃兰登堡和图林根的理性和公正表示不会支持该法案。[275]
3月13日，绿党、联盟党与社民党达成协议。根据妥协方案，5000亿欧元基础建设特别基金中的1000亿欧元将用于气候保护。此外，民防、网络安全及情报机构的支出也将被排除在“债务刹车”机制之外。[276][277][278][279]
3月16日，联邦议院预算委员会召开会议，该委员会主要负责此项申请的审议。会议讨论了联盟党、社民党、绿党及自民党提交的动议。最终，委员会在其决议建议中提议将联盟党、社民党与绿党已达成共识的立法文本提交表决，而自民党的法案则遭到否决。[280]
3月17日，联邦宪法法院公布了多项有关紧急请愿的裁决，这些请愿由选择党、左翼党及自民党或其国会议员提交。原告方主张，立法程序的规划侵犯了其作为国会议员的权利，因为立法推进的速度无法与议题的复杂性相匹配，并要求法院裁定此违规行为，进而暂停立法程序。然而，法院在简易程序中驳回了这些申请，理由是未能充分证明潜在的不利影响。目前，该案的主要诉讼程序仍在审理中。[281][282]
| 修宪投票结果 | |||||||||
|---|---|---|---|---|---|---|---|---|---|
 表决结果(绿色表示赞成，粉红色表示反对，灰色表示弃权，黑色表示缺席或未投票) | |||||||||
| 提案政党 | 投票日期 | 投票 | 得票数 | % | 投票结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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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3月18日
所需票数: 2/3多数 (489/733) |
赞成 | 512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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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 | ||||
| 反对 | 206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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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权 | 0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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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席/未投票 | 15 / 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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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联邦议院召开了第二次特别会议。在辩论开始前，议长巴斯回顾了1990年3月18日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首次自由选举的历史。[283]随后，议会否决了自民党与选择党提出的暂停议事规则的动议。当日的辩论焦点除了联盟党、社民党与绿党联合提交的法案外，还包括自民党的法案，以及理性和公正提出的决议动议——“反对战争挑衅，支持外交与裁军”。[284][285][286][287][288]
社民党共同党魁兼党团领袖克林拜耳称此举是对德国及欧洲而言的“历史性决定”。联盟党领袖默茨则表示，为持续保障欧洲安全，德国需要进行“国防政策的范式转变”。绿党议会党团领袖哈塞尔曼指责默茨利用此事进行党派操作，批评他在竞选期间曾明确反对举债，但她仍对最终达成的妥协感到满意。另一方面，自民党领袖林德纳则批评新政府“毫无节制地举债”。选择党、左翼党与理性和公正同样对默茨及立法过程提出批评。[289][290]
最终，联盟党、社民党与绿党的大多数议员投下赞成票；而自民党、选择党、左翼党及理性和公正投下反对票，最终表决结果在733张票中，获得为512票赞成、206票反对、15票未投票的结果通过了对“债务刹车”机制的修宪提案。[291][289][292][293]此次表决被誉为默茨的胜利，同时也是修改《基本法》，以提高国防与基础建设支出灵活性的重要一步。[294][295][296]
该修宪案已获得联邦议院三分之二多数通过，接下来将提交联邦参议院审议，并需获得三分之二多数的支持方可正式生效。[297]
另一方面，第二项由自民党提出对《基本法》的修订的法案则在733名参与投票的议员中，得到85票赞成，630票反对，2票弃权，16名议员未投票而未能通过。 [298][299]
3月18日，巴伐利亚州执政联盟成员之一的选民党宣布，他们将在联邦参议院支持该法案，这也意味着该法案获得三分之二多数支持已无悬念。[300][301]
此外，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巴登-符腾堡、不莱梅和黑森州的自民党州议会党团提出诉讼，试图阻止各州政府对该法案的支持，并要求邦宪法法院裁定。[302][303]然而，这些诉讼因不具受理资格而遭到驳回。根据法律，州政府为联邦参议院的正式代表，拥有最终投票权，无需接受州议会单一党团的法律挑战。此外，只有州议会作为整体，才有权代表本州在司法层面提出异议。[304][305][306]
3月21日上午，联邦宪法法院驳回了选择党提出的紧急申请，该申请旨在阻止联邦参议院召开会议。[307][308]会议由联邦参议院主席兼萨尔兰州总理雷林格主持，她在开场时发表了纪念演说，以悼念已故的前联邦参议院主席兼图林根州总理伯恩哈德·沃格尔。
随后，会议立即进入预定的立法修正议程。在发言中，巴登-符腾堡州总理温弗里德·克雷奇曼赞扬了将5000亿欧元基础建设计划扩展至涵盖气候保护领域的决定，并强调：“加强气候保护是本世纪的核心任务。”然而，他同时对立法过程的快速推进表示忧虑，认为这可能带来“不稳定感”。[307]
巴伐利亚州总理泽德则强调，基础建设资金应该被合理分配与有效运用，“这笔资金不能成为任何计划都能随意取用的自助餐。”他同时呼吁制定长期还款计划。
无论政党立场如何，几乎所有发言者均对联邦各州债务刹车机制的放宽表示支持，并敦促联邦政府大幅加快基础建设计划的规划及合约核准程序，并迅速通过必要的实施法案，以解决“老旧失修的基础设施”以及“投资积压”这两大问题（多位发言者皆使用了这些词汇）。不莱梅邦政府首长安德列亚斯·博文舒尔特更直言：“如果我们无法在实际操作中妥善管理，那么再美好的特别基金也毫无用处。”[309][310]
然而，直至最后关头，法案能否获得多数支持仍存在不确定性，因为同样参与执政的不莱梅与梅克伦堡-前波莫瑞的左翼党亦不愿投下赞成票。对此，梅克伦堡-前波莫瑞州总理施维西格在解释投票立场时指出，尽管左翼党反对将国防支出超过GDP1%的部分排除在债务刹车机制之外，然而“综合考量后，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基于州内政治责任与利益，仍选择支持这项立法方案。”[307][311]
最终，除了勃兰登堡、莱茵兰-普法尔茨、萨克森-安哈尔特和图林根之外，所有联邦州皆投下赞成票，其余邦则选择弃权。导致弃权的主因在于执政联盟内部意见分歧——基民盟与社民党支持该法案，而理性和公正与自民党则主张否决。由于联邦参议院规定，各州在投票时须以整体立场表态，仅能选择“赞成”或“反对”，因此在内部分歧无法弥合的情况下，该州只能选择弃权。
由于勃兰登堡、萨克森-安哈尔特、图林根及莱茵兰-普法尔茨四个州均选择弃权，根据规则，此举被视为反对票。
最后联邦参议院以53票赞成、16票反对的结果通过了修正案，成功达到法定门槛，正式成为法律。
注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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