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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军运动[1][2][3][4],又称白衫力量(White Shirt Power),是台湾2013年洪仲丘事件发生后引爆的社会运动,由公民1985行动联盟发起,可分为两次游行活动,第一次为2013年7月20日的“公民教召”游行[5],第二次为2013年8月3日的“万人送仲丘”晚会(八月雪运动)[6][7]。
“白衫军”是台湾媒体取公民1985行动联盟号召众人穿“白衣”要求“真相大白”的概括性称呼,实际上运动参与者并不具有太高的组织性。两次过程完全由公民自主发起、自动参与,主要透过互联网(特别是台大批踢踢实业坊与Facebook社交网站)串连,是台湾史上最大规模由公民自发的社会运动。这场由网友网络串联发起的新型态参与,被部分媒体誉为台版“茉莉花革命”[8][9][10][11][12],《经济学人》杂志则称此十万人聚集的活动,冲击台湾即将于2015年实施的募兵制。[13]
义务役少尉医官退伍的网友柳林玮,以代号“spicycop”为声援洪仲丘,于2013年7月12日在批踢踢BBS站发表爆料文章,并与其他热心民众在7月14日成立“公民1985行动联盟”。[14]该联盟表示洪仲丘案的惩处仅为基本要求,“只要潜规则、烂制度存在,就会有下个洪仲丘”。“公民1985行动联盟”于7月16日正式申请到路权,7月20日早上9点于国防部门口举办抗议游行[15],以向军方表达不满,为抗议活动正式踏出第一步。游行的三大诉求,包括还洪仲丘公道、给家属一个真相以及严惩失职人员、确保军中人权、畅通申诉管道。[16][17]
2013年7月初中华民国陆军装甲542旅下士洪仲丘死亡事件发生后,公民1985行动联盟希望借由“公民教召”游行诉求让事件真相出炉,并且要求国军人权改革,屏除以往的陋习及潜规则。
活动参与者皆穿着白色上衣,组成“白衫军”,于7月20日上午9点前往国防部游行抗议,并且于晚上6点在中正纪念堂举行追思晚会[18]。根据台湾媒体当天与隔日对这场抗议,媒体依惯例称为“白衫军”[19][20][21]
上午9时约有逾三万人齐聚台北市爱国西路、博爱路口的国防部门前抗议,这场抗议创下国防史上近年来最大规模现场抗议纪录,也是单纯透过网络集结之最大规模社会运动[22][23]。
7月20日当天下午,国防部便表示接受“公民1985行动联盟提出请愿事项”[24]。当天,国防部长高华柱未在国防部内,而是前往台中市后里区洪家拈香、慰问家属,洪仲丘家属向高华柱陈情并表示不希望他请辞,还希望要高华柱站出来,帮役男家属整治好国军。[25]
晚间6时,游行民众移师到立法院群贤楼前举行哀悼晚会[26]。国立台湾大学医学院“急救权威”柯文哲医师上台以洪仲丘送医时的生命指数剖析是否遭凌疟。[12]此活动也引起许多名人的关注,包含作家九把刀、小野、藤井树、朱学恒,与民进党主席苏贞昌、立法委员黄伟哲、蔡煌琅、吴秉叡等人[27] 等都到场参与游行。台南的国立成功大学学生会和交通管理学系系学会,配合“公民1985行动联盟”,在同日晚间18点成功大学榕园同步追悼洪仲丘。[28]台湾媒体报导,台北约有超过五千人参与烛光晚会,台南的追思会也有上千人参加[29]。
联盟发言人朗读陈情书诉求:[31]
国防部于活动进行4小时后,发布新闻稿。[32]
对于“公民1985行动联盟”提出“还仲丘公道,给家属真相”、“严惩违法失职人员”、“确保军中人权、畅通申诉管道”等三大诉求,国防部表示,本部一定会彻底调查真相,还给被害人及家属公道,同时会通盘检讨相关制度,“痛定思痛,彻底改革”,重建人民对国军的信心。
国防部指出,国防部杨副部长上午代表国防部接受行动联盟所提出的三点请愿事项:一、本案一旦地检署同意侦办,国防部及军法单位愿意全力配合。二、证物保存,关键证物须交由专业单位鉴定,并保证证人的安全。三、维护人权,修正军中1985申诉制度,应责成至少军团层级单位协助处理,而非又交由连队处理,致造成申诉人困扰。
国防部强调,“陆军洪仲丘下士悔过期间死亡案”,对国家与国军造成莫大的伤害,本部一定会秉持“诚实面对、依法侦办、资讯透明、还原真相”立场,案件侦查绝无上限,不管层级有多高,军检一定会侦办到底,对于失职、涉法人员定将严予惩处。
由于洪仲丘的家属将为他在2013年8月4日举行告别式,公民1985行动联盟订2013年8月3日下午18时在台北市总统府前的凯达格兰大道前举办“万人白T凯道送仲丘”晚会,呼吁公民自发性走上街头送洪仲丘最后一程,并以白色服饰做为象征性代表。 晚会举办之前,公民1985行动联盟公布首波宣导短片,质疑“国防布”睁眼说瞎话,总统马英九要负完全责任,而活动声明指出,“总统身为三军统帅,对于军中人权责无旁贷,日后军中若再有人权相关问题,总统应直接负起完全责任!”[33]
2013年8月3日下午18时起,“万人白T凯道送仲丘”晚会在总统府前的凯达格兰大道展开,多数人群聚集在凯达格兰大道前方的舞台前,随后人群蔓延到景福门周遭、中山南路一段(含台大医院一侧与中正纪念堂一侧)、信义路一段及仁爱路一段。主办单位自行推估参与人数突破25万人,台北市警察局则统计参与人数为约11万人[34]。CNN以世界其它相对规模的聚会估算,人数超过十万人。[35]
项目 | 数量 |
---|---|
参与人数 | 25万人(主办单位估计) 11万人(市警局统计) 超过10万人(CNN估算) |
发出文宣 | 4万张 |
“国防布”黑布条 | 4万条 |
捐助矿泉水 | 240箱 |
网络义工 | 150人 |
警方人力 | 1200人[34] |
公民1985行动联盟先带领群众为洪仲丘默哀三十秒,并播放由洪仲丘成大同学制作的纪念影片。洪妈妈、洪姊洪慈庸等家属也在义务律师团陪同下登台,在场群众立刻报以热烈掌声,大声为洪家人高喊“加油”。洪妈妈感谢台湾人民与媒体,如此努力追真相,“有这么多人在努力,我也应该勇敢”。[38]
公民一九八五行动联盟的最后演说被媒体认为“演讲者名不见经传,却句句话犀利无比”。[39]演说首先点明“今天,我们大家一起创造历史,这是台湾有史以来,第一次不由任何政治人物或名人领导,单纯由公民发起、公民策划、公民参与的一场公民活动。而在座的每一个你,你们参与并且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刻。今天大家来到这边,不管因为你是什么原因,最重要的是,你站出来了!为了捍卫自己的想法和价值,你选择在周末的夜晚,不在电影院,你用自身的行动来证明你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40]
演说接着抨击:“我们的政府没有把人民当人看,它可以领我们的税金、杀我们的孩子、拆我们的房子,再掰出一个烂剧本逼大家相信,等大家气到吐血之后,他再跟大家说:‘我们一切依法办理,谢谢指教。’接着,它趁着人民的健忘,继续乱搞。但是,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啊!如果政府不把人民当作主人,它摆出一副‘你们是民,我才是主’的态度,这个国家有民主吗?...如果这个国家连最基本的民主、人权、免于恐惧的权利都没有,那我们还是一个民主法治的国家吗?”[41][42][43]
联盟继而申明:“大家在公民课都学过,我相信马英九也学过,宪法是国家跟人民之间的契约书,自由、民主、人权、免于恐惧的生活,都是所有台湾人的基本权利,当这个国家机器开始毁约,逐步侵犯我们应有的基本权利,我们要不要站出来对抗?我们要不要给这个政府一个教训?我们要不要用选票,给这个政府一个警告?”“没有伟大理想的国民,我们如何建立一个伟大的国家?... 我们都希望,台湾成为我们的理想梦土,不是吗?我们就是一群公民,我们不是专职的社运份子。我们要说,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叫做社运份子,唯一有区别的,只有关心社会与不关心社会的人两种。”[41][42][43]
2013年8月3日晚上9点,行政院长江宜桦举行临时记者会对公民1985行动联盟提出诉求做出4点回应,包括成立行政院军事冤案申诉委员会,接受社会各界对历年冤案重启调查的诉求,并主动过滤过去军事审判疑义案件。推动修正军事审判法、在非战争时期,军法部分回归司法,优先把“长官凌虐部属罪”、“违法惩罚罪”、“违法阻扰陈情申诉罪”、“杀人罪”、“妨害性自主罪”等相关案件,交由普通司法体系侦审。[44] 但关于公民1985行动联盟“启动特侦组侦查洪仲丘案”的诉求,江宜桦再度表示,军人触犯《陆海空军刑法》,法律规定须由军事法庭审判,不属于特侦组的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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