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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神话(Irish mythology)泛指爱尔兰人所信奉的凯尔特信仰的神话,接触基督教前的爱尔兰神话以口述传播[1],基督教进到爱尔兰后,爱尔兰神话才首次以文字记录,后称中古爱尔兰文学。爱尔兰神话是凯尔特神话体系中最详细也最完好的分支,尽管内容多少受到基督教影响。许多文本未能留存到现代,有些文本甚至根本没有被抄写下来,大部分现存的文本可分为四个联篇(cycle),部分联篇的内容重叠,四大联篇分别是《神话联篇》(Mythological Cycle)、《乌尔斯特联篇》(Ulster Cycle)、《费南联篇》(Fenian Cycle)和《历史联篇》(Historical Cycle),另外还有一些无法被归入任何联篇的神话故事,与口述传播的民间故事,民间故事和文本的发展不同,有时候会混合一个或多个联篇,有时候则会混合史实。
爱尔兰神话中著名的故事包含《提尔纳诺》、《芬马酷记》(Fionn MacCumhaill)、《纳费南记》(Na Fianna)、《伊斯锡人》(The Aos Sí / Aes Sídhe)、《库胡林记》(Sétanta (CúChulainn))、《图哈德达南族》(Tuatha Dé Danann)、《李尔的子嗣》(Oidheadh chloinne Lir)、《夺牛长征记》(Táin Bó Cúailnge)和《智慧鲑鱼记》(the Salmon of Knowledge)。
神祇和女神的重要性依文本而异。地域传说(Dindshenchas)中重视女性神灵和杰出的祖先,历史传说中则重视殖民者、发明家和男性战士,女性角色只在故事中偶尔出现。
初始女神和土地、水和统治权有关,且常被视为该地区或国家最古老的祖先,常以母亲的形象出现,照顾大地和后裔,同时教导后裔,并在敌人来犯时英勇御敌。由特定人物转化而成的神灵常和文化有关,如修女布丽姬与诗歌、铸造和治疗有关[2]。有些女性德鲁伊是先知,擅长预言死亡与毁灭。化兽术(Zoomorphism)是爱尔兰神话中重要的特点,如贝德卡瑟(Badb Catha)人称“战争渡鸦[3]”,而摩莉甘女神(The Morrígan)在《夺牛长征记》中可以幻化成鳗鱼、狼或牛[4]。
凯尔特神话体系中的女神并不是单靠某种特质区分的(如“爱神”),单个领域可能会有好几个与之相关的女神,一位女神也有可能会与多个领域相关,因此,凯尔特神话体系中的女神不能直接和其他神话体系(如希腊、罗马)的神祇对应[5]。
图哈德达南族之母通常被认为是娅努(Anu)或妲奴[5](Danu)。
许多女神和圣所有关联,这些圣所是年度祭典举办的地方,如玛查(Macha)和纳万堡(Eamhain Mhacha)有关,卡曼(Carman)、泰尔奇(Tailtiu)也各自有相关的圣所[5]。
女战神常常三位一起出现,且与统治权和神圣动物有关,这些动物有时候和屠杀相关(如狼和乌鸦),有时候和土地丰收有关(如牲畜),神圣动物会庇护战场和战场中的人,在夺牛长征记中,几个女神煽动并引起了战争[4]。主要的女战神有摩莉甘女神、玛查和贝德[6],费南联篇中有负责训练战士的女战士,如训练菲恩·麦克库的女战士:莉亚路雅琪拉[1](Liath Luachra)。
爱尔兰神话中的神可以区分为好几种,第一种是高卢人和不列颠人的旧神;第二种是爱尔兰神话的主角,居住在爱尔兰本土的旧神的周围,也就是大坟冢(The Great Barrows of the Dead)的周围;第三种居住在海里;第四种居住在其他世界[6]。最常出现的神是达格达(Dagda)和卢格(Lug),有些学者认为这两位神的故事可以和希腊神话呼应[6]。
德鲁伊被众人尊敬,被视为精神领袖和导师,且在多个领域中各有出色的成就。
爱尔兰神话中的英雄可清楚区分为两种:本地人与外来者。
本地人是维持正义的英雄,生活在居住地周遭,保护人民免于外来者侵犯[1]。在家族(túath)中,英雄是人类而非众神[5]。
费南战团(Fianna warrior bands)被视为外来者,狂野不羁,大多为年轻战士,居住在边疆[1]。费南战团是保护居住地免于外来者侵犯的外来者。费南战团会在居住地渡冬,夏季则居住在野外,训练青少年并照护在战斗中受到永久损伤的老战士。费南战团听从领袖指挥,有时候会显得无政府,费南战团供奉的是自己的神祇,而不是居住地的神祇[1][5]。
爱尔兰神话的文本有三种主要来源:(一)十一世纪晚期至十二世纪早期的《当肯书》(Lebor na hUidre,"Book of the Dun Cow"),目前存放于爱尔兰皇家科学院;(二)《伦斯特书》(Book of Leinster),目前存放于都柏林大学三一学院图书馆;(三)《洛林森手稿》(MS Rawlinson B 502 (Rawl.)),目前存放于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虽然这些文本年代久远,但其乘载的故事更为久远,且为现今已知最古老,完全以爱尔兰文书写的文本[7]。
其他重要的爱尔兰神话还有另外几副文本,这组文本来自晚十四世纪或早十五世纪的西爱尔兰,分别为《莱肯黄皮书》(Yellow Book of Lecan)、《莱肯书》(Great Book of Lecan)、《巴利莫书》(Book of Ballymote)。《莱肯黄皮书》存放在三一学院图书馆,其他则存放在爱尔兰皇家科学院。《莱肯黄皮书》共有十六个章节,包含菲恩·麦克库传奇、爱尔兰圣人的故事节录,和已知最古老版本的《夺牛长征记》,《夺牛长征记》是极为古老的欧洲史诗,以白话文撰成[7]。其他十五世纪的文本,如《费尔伊莫书》(The Book of Fermoy ),或 1640 年杰佛瑞·基廷著作的《爱尔兰史》(Foras Feasa ar Éirinn),包含许多内容,而这些文本都是整合性的文本,因此其内容可能来自于更早期而未能保存至现代的文本。
研究这些文本时,每时每刻都需要去思考文本是出自于什么环境之下,且该环境对文本造成了什么影响,大部分的文本是由基督教僧侣撰写,这些僧侣一方面想记录自己本土的文化,一方面又由于自身信仰的缘故,将异教徒的神“神话历史化(euhemerize)”,也就是将神祇改写为基于历史改编的人物,而并非真正的“神”。神话中提及爱尔兰人带有不列颠入侵者的血统,稍晚的许多文本,包含蒙茅斯的杰弗里和其他人所撰写的文本,都试图为爱尔兰人“打造”一副历史,试图将其与罗马建立的故事比较。稍晚的文本倾向将爱尔兰神话中神祇的谱系改写,使其更类似于希腊或圣经中的谱系。
学者一度争论中世纪爱尔兰文学是否真的能追溯至欧洲的古凯尔特人,将数世纪以来以口语传播的远古传统保存至今。肯尼斯·杰克逊将乌尔斯特联篇形容为“一扇瞥入铁器时代的窗”,嘉瑞特·欧姆斯泰德曾试图将乌尔斯特联篇中的《夺牛长征记》与刚德斯川普镬(Gundestrup Cauldron)上的图像类比。然而,其他学者认为,这些在基督教时期撰写的文本乃是临摹经典史诗而来,是僧侣在学习拉丁文的过程中所创作的作品,学者指出夺牛长征记中几个篇章明显受到伊里亚德影响,且《特洛伊末日》(Togail Troí)这副文本的存在也支持了该说法,《特洛伊末日》出自于伦斯特书,该篇为爱尔兰改写版的达尔斯·普利吉斯(Dares Phrygius)著作的《特洛伊史》(De excidio Troiae historia),学者也指出这些文本中提到的物质文化比较类似于当时的物质文化,而非古凯尔特人的。
《神话联篇》(Mythological Cycle)包含旧神和爱尔兰人起源的故事,是四大联篇中保存较为完整的一支。神话联篇的主角是侵略并居住在爱尔兰的异地人,包含弗摩尔族(Formorian)、帕瑟林尼族(Partholinians)、尼梅迪族(Nemedians)、菲尔博格族(Nemedians)、图哈德达南族(Tuatha Dé Danann)和米列希安族[7](Milesians)。神话联篇中主要的文本包含《地方传说》(Metrical Dindshenchas)和《入侵之书》(Lebor Gabála Érenn),其它保存相关神话故事的文本有《安格斯之梦》(The Dream of Aengus)、《埃坦求爱记》(the Wooing Of Étain)、《莫伊兹拉之役》(Cath Maige Tuireadh)。著名的爱尔兰文学《李尔之子的悲剧》(Oidheadh Clainne Lir)也属于神话联篇。
《入侵之书》是关于爱尔兰的伪史,内容追溯爱尔兰人的祖脉,一路追溯至诺亚之前,讲述一群又一群入侵或“接收”爱尔兰的民族,第五群来到爱尔兰的是图哈德达南族(女神妲奴的子民),图哈德达南族来到爱尔兰岛的时间早于盖尔族(Gaels)和米列希安族,图哈德达南族与更早到来的弗摩尔族交战,弗摩尔族由邪眼包尔(Balor of the Evil Eye)领导,包尔最后在第二次莫伊兹拉之役死于长臂卢格(Lugh Lámfada)手中。盖尔族来到爱尔兰后,图哈德达南族便迁徙到地底下,变成了稍晚的神话和传说中出现的精灵。
《地方传说》中记载着许多早期爱尔兰地名的传说,与一系列述说地名由来的诗。《地方传说》中有很多神话联篇中的人物与故事的重要资讯,包含米列希安族打败图哈德达南族的泰尔奇之役。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中古时期的图哈德达南族并不被视为神族,而是像稍早黄金时期一样,被视为会变形术的民族。《入侵之书》和《莫伊兹拉之役》中都将图哈德达南族描述成远古时代的王和英雄,并在故事的结尾死去。然而,其他的文本和证据显示图哈德达南族曾被视为神灵。
尽管稍晚统治爱尔兰的民族将卢格、摩莉甘女神、安格斯、马那南(Manannán Mac Lir)等角色去除了永生不死的特性,这些人物还是出现在背景为数个世纪以后的故事中。《伦斯特书》中有一首诗列出了众多图哈德达南族的名字,但诗的结尾写道:“尽管[作者]将其列举,但[作者]并不崇拜他们”。高布纽(Goibniu)、克迪涅(Creidhne)、卢克泰(Luchta)为工艺三神。中世纪的文本将达格达的名字解释为“好的神”。努亚达(Nuada)和不列颠人的神诺登斯(Nodens)为同源词。卢格对应凯尔特人的神卢格斯(Lugus),卢格斯意思为“光”。图林(Tuireann)可能和高卢人的塔拉尼斯(Taranis)有关,欧格马(Ogma)和欧格米欧(Ogmios)有关,贝德和卡突波德拉(Catubodua)有关。
《乌尔斯特联篇》(Ulster Cycle)的时代背景大多在西元一世纪,地点大部分位于乌尔斯特省和康诺特省。乌尔斯特联篇的故事围绕在乌尔斯特国王孔乔巴尔·麦克内萨(Conchobar mac Nessa)、卢格之子库胡林和他们的友人、爱人和敌人之间。乌尔斯特省在爱尔兰的东北角,《乌尔斯特联篇》中的故事主要发生在艾曼马查(Emain Macha)的皇宫(现今为纳万堡 Navan Fort),该地接近现今的阿马。乌尔斯特省和位于苏格兰的爱尔兰殖民地关系密切,库胡林曾在苏格兰接受训练。
《乌尔斯特联篇》中包含英雄的出生、早年生活、受训、求爱、战斗、飨宴和死亡,反映了当时战士的生活,在当时,战争通常会一场战役决胜负,财富则由牲畜多寡判断。《乌尔斯特联篇》大多为散文,核心为《夺牛长征记》,其他故事包含《艾弗独子悲剧之死》(The Tragic Death of Aife's only Son)、《布里克里的飨宴》(Bricriu's Feast)和《达德卡旅店的毁灭》(The Destruction of Da Derga's Hostel)。《乌斯纳克之子的流亡》(The Exile of the Sons of Usnach),或其更广为人知的名字:《迪尔德丽的悲剧》(tragedy of Deirdre)也属于《乌尔斯特联篇》。约翰·米林顿·辛格、威廉·巴特勒·叶芝和文森特·伍兹的戏剧也是由《乌尔斯特联篇》中的故事改编的。
《乌尔斯特联篇》部分内容接近《神话联篇》。有些出现在《神话联篇》中的角色重新出现于《乌尔斯特联篇》之中,而相同的变形术也有出现在《神话联篇》中,但在《乌尔斯特联篇》中变形术较贴近现实主义。有些角色如梅芙(Medb)和库洛依(Cú Roí)可能曾被当作是神灵,但大多的角色,如英勇过人的库胡林,则是凡人,生活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如果《神话联篇》呈现的是黄金时期,那《乌尔斯特联篇》呈现的便是英雄时期。
《费南联篇》(Fenian Cycles)也称《莪相联篇》(Ossianic Cycle),《费南联篇》和《乌尔斯特联篇》同样讲述爱尔兰英雄的事迹。《费南联篇》的时代背景为西元三世纪,地点主要位于伦斯特省和芒斯特省[7]。《费南联篇》异于其他联篇的是其和高地苏格兰人关系紧密,有很多《费南联篇》的文本都是来自苏格兰。《费南联篇》异于《乌尔斯特联篇》的是其大多以韵文写成,且风格较接近罗曼史而非史诗。《费南联篇》的故事主角为菲恩·麦克库和部下(费南战团)的大小事迹。
《费南联篇》中大多的故事来自于《列祖传》(Acallam na Senórach),该文本出现在两份15世纪的手稿之中,分别是《里斯摩尔书》(Book of Lismore)和《610首赞词》(Laud 610),同时也出现在一份17世纪的手稿中,该手稿来自都柏林地区的基利尼。根据语言学证据,《老人谈话集》可追溯至12世纪,其中记载了凯尔提·麦罗南(Caílte mac Rónáin)和莪相(Oisín)的对话、费南战团最后成员间的对话,和圣博德的话语,总计约 8,000 行。手稿的年份晚于其记载的内容,这点可能反映了《费南联篇》由口述的方式传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故事中的费南战团可分为两个部族,分别为巴斯金部族(Clann Baiscne)与莫纳部族(Clann Morna),巴斯金部族由菲恩·麦克库领导,莫纳部族则由戈尔·麦克莫纳领导,两者为敌对关系。戈尔于战斗中杀害了菲恩的父亲库哈尔,而当时还是男孩的菲恩则被秘密地抚养长大。菲恩年幼时,曾有一次边学习诗歌边下厨,在烹调智慧鲑鱼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大拇指,此后,菲恩便可以透过吸或咬大拇指来汲取无穷尽的智慧。菲恩稍后成了巴斯金部族的领袖,他们的历险事迹被记载在无数的故事中。爱尔兰文学中两篇重要的文本也属于本联篇,这两篇文本分别为《追捕迪尔姆德与格萝妮娅》(Tóraigheacht Dhiarmada agus Ghráinne)和《莪相的提尔纳诺之旅》(Oisín in Tír na nÓg),《追捕迪尔姆德与格萝妮娅》以《费南联篇》中较少见的散文形式呈现,该文本可能是《崔斯坦和伊索德》的故事来源。
《费南联篇》中的战士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狩猎、战斗,或在灵界中历险。想加入战团的新人必须要了解诗歌,同时还要经历一连串的考验与试炼。大部分的诗被认为是由莪相写下的。《费南联篇》填补了接触基督教前到皈依基督教后的时间断层[7]。
《历史联篇》(Historical Cycles)是由中世纪的爱尔兰吟游诗人和宫廷诗人所撰写,在当时,他们负责记录所侍奉的家族或王的家族史和族谱,以诗的形式创作,混合神话与史实,后人称之为《历史联篇》或《王的联篇》,这些联篇包含了一系列互不相关的故事,所以更准确地来说应该只称其为“联篇”。
《历史联篇》中提到很多位王,如神话虚构的拉布瑞德·罗恩瑟(Labraid Loingsech)和基于史实的布赖恩·博鲁,其中拉布瑞德·罗恩瑟据说在西元 431 年当上了爱尔兰的大君王。《历史联篇》中最著名的文本是《斯威尼的狂乱》(Buile Shuibhne),该文本以诗句和散文的形式呈现,斯威尼是达尔·纳雷迪(Dál nAraidi)的王,遭到圣罗南(St. Ronan)诅咒后变成了半人半鸟的生物,只能生活在树林之中,无法回到人群之中。此故事受到现代爱尔兰诗人的喜爱,特雷弗·乔伊斯(Trevor Joyce)和谢默斯·希尼都曾经出版过该故事的英文译本。
历险(echtrae)包含了一系列的冒险,地点是爱尔兰神话世界观中的异世界(向西航行越过大海另一方的世界、地底世界,或是凡人无法看见的世界)。著名的历险故事有《费南联篇》的《莪相的提尔纳诺之旅》(Oisin in Tir na nÓg),还有好几个不属于任何联篇的历险故事,如《孔勒历险记》(The Adventure of Conle)、《布兰·麦佛贝尔的旅程》(The Voyage of Bran mac Ferbail),和《洛卡尔历险记》(Adventure of Lóegaire)。
游历(immrama)是一系列的航海故事,结合了渔人的经验、航海中的趣事与其他世界的元素,在其它文本中被提到的总共有七篇游历,而如今只发现三篇,分别是:《马尔都因游历》(Voyage of Mael Dúin)、《柯拉之子游历》(Voyage of the Uí Chorra),《瑟尼格与麦克利亚其拉游历》(Voyage of Snedgus and Mac Riagla)。《马尔都因游历》是《布伦丹游历》(Voyage of St. Brendan)的前传,该篇影响了后来的第8世纪的欧洲文学,如《亚德南所见之事》(The Vision of Adamnán)。
民间故事(folk tales)。二十世纪初,海尔曼尼·坦伯顿·卡瓦纳(Herminie T. Kavanagh)撰写了一些以爱尔兰神话为背景的故事,并将其发表于杂志与两本书中。在海尔曼尼过世二十六年后,她的著作《梦游小人国》(Darby O'Gill and the Good People)和《昔日希望的余烬》(Ashes of Old Wishes)被改编成电影《梦游小人国》(Darby O'Gill and the Little People)。剧作家格雷戈里夫人也搜集了很多爱尔兰民间故事,以保存爱尔兰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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