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氏豬籠草(學名:Nepenthes lowii)是婆羅洲特有的熱帶食蟲植物。[3]其得名於在京那巴魯山發現勞氏豬籠草的休·洛。勞氏豬籠草是豬籠草屬較為特殊的物種,其上位籠強烈收縮,唇大大縮窄,籠蓋的下表面具有許多毛鬚。[3][4]
植物學史
1851年3月,身為英國殖民行政官員和博物學家的休·洛在京那巴魯山的山坡上發現勞氏豬籠草。休·洛在他的記錄中這樣寫道:[注 1][5]
“ | 我們一點點來認識這個不同尋常的豬籠草吧,我相信這是迄今為止未曾見過的豬籠草形態。其籠口為橢圓形,非常巨大。籠身中部劇烈的收縮成漏斗狀,籠身下部膨大,扁平,與籠口成直角,與地面水平。與其他豬籠草一樣,其捕蟲籠由中脈強烈的延伸而來。其是一種長勢強健的種類,也覺得包含了其有趣的捕蟲籠。其每個捕蟲籠內都裝有不超過1品脫的液體,神奇的是,這些葉柄竟能經得住這些滿噹噹的籠子。其植株通常可長達40厘米,但我沒有找到幼苗及帶有花序或有跡象要開花的植株。 | ” |
勞氏豬籠草的模式標本由休·洛採集於京那巴魯山,其編號為「Low s.n.」,存放於英國皇家植物園中。[6]
1859年,約瑟夫·道爾頓·胡克正式描述[注 2]了勞氏豬籠草。[1]約瑟夫·道爾頓·胡克的原始描述和插圖刊登於斯賓塞·聖約翰於1862年出版的《遠東森林生活》(Life in the Forests of the Far East)中。[7]關於京那巴魯山的勞氏豬籠草斯賓塞·聖約翰這樣寫道:[注 3][7]
“ | 我們很快就來到休·洛先生急於得到的勞氏豬籠草面前。我們找不到幼苗,只能剪取一些枝條,當地人這些枝條也可以存活。……最後我們來到一個長滿灌木的狹窄山脊上,這裏差不多生長着上千棵勞氏豬籠草。……我們讓其他人第二天早上在山洞那碰頭,而我們留下來採集勞氏豬籠草和長毛豬籠草的標本。在我看來,勞氏豬籠草是所有豬籠草中最討人喜歡的,其捕蟲籠的外形特別典雅。……勞氏豬籠草捕蟲籠的外表面為淺豆綠色,內表面為暗紅褐色,籠蓋為綠色並覆有紅褐色的蜜腺。其形狀就像一個典雅的葡萄酒壺。 | ” |
隨後的幾年間,許多著名的植物學家都在各大出版物上介紹了勞氏豬籠草,如弗里德里希·安東·威廉·米克爾(1870)[8]、約瑟夫·道爾頓·胡克(1873)[9]、弗雷德里克·威廉·伯比奇(1882)[10]、奧多阿多·貝卡利(1886)[11]、恩斯特·溫施曼(Ernst Wunschmann,1891)[12]、奧托·施塔普夫(1894)[13]、哈里·維奇(1897)[14]、雅各布·海斯伯特·博爾拉吉(Jacob Gijsbert Boerlage,1900)[15]和埃爾默·德魯·美林(1921)[16]。但是,大部分出版物只是簡單的提到了勞氏豬籠草。1895年,分類學家君特·貝克·馮·曼那哥塔-勒馳奈首先對勞氏豬籠草進行了分類。因其不同尋常的捕蟲籠形態特徵,他將勞氏豬籠草獨立為一組——網紋豬籠草組(Retiferae)。[17]
約翰·繆爾黑德·麥克法蘭在其1908年的專著《豬籠草科》中發表了修改後的描述和插圖。[18]此外,約翰·繆爾黑德·麥克法蘭還在1914年的《林奈學會雜誌》(Journal of the Linnean Society)[19]和1919年的《園藝標準百科全書》(The Standard Cyclopedia of Horticulture)[20]上發表了關於勞氏豬籠草的文章。
1927年,荷蘭植物學家B·H·丹瑟在《熱帶大自然》(De Tropische Natuur)中發表了一份新的勞氏豬籠草圖解。[21]次年,B·H·丹瑟在他的開拓性專著《荷屬東印度群島的豬籠草科植物》中提供了勞氏豬籠草的拉丁判別法[注 4]及植物學描述。[22]
在京那巴魯山發現勞氏豬籠草後不久,1922年,埃里克·米約貝里又在巴杜拉威山和毛律山發現了勞氏豬籠草。[23]埃里克·米約貝里在他對毛律山的記錄中這樣寫道:[注 5][23][24]
“ | 我們發現我們現在身處於一個奇怪的環境中,其中具革質厚葉的灌木為優勢植被。隨處可見小型的樹木,針葉樹的樹幹和樹枝上了附生着大量開着黃色小花的附生蘭。開着鮮紅或雪白花朵的杜鵑及開着類似花朵的植物到處都是;但最令人矚目的還是只有在京那巴魯山和巴杜拉威山才能看到的勞氏豬籠草的巨大籠子。 | ” |
在考察期間,埃里克·米約貝里在毛律山採集到了勞氏豬籠草的標本,其編號為「Mjöberg 115」。[24]1926年,埃里克·米約貝里又在太本山(Bukit Batu Tiban)的東北坡上發現了勞氏豬籠草,但沒有在這裏採集標本。[22]
1995年4月10日至17日,約翰·H·比曼在毛律山頂峰山脊海拔2300米至2400米處採集到了另一份標本,其編號為「Beaman 11476」。[24]這份標本採集自1922年埃里克·米約貝里對毛律山的首次考察後的第八次植物學考察中。[24]
儘管勞氏豬籠草的捕蟲籠具有獨特的外形,但伯特倫·伊夫林·斯邁西斯曾將其暫時歸為西馬來西亞特有的麥克法蘭豬籠草(N. macfarlanei)[6],但他也表示其可能是一個新的物種[25]。這個錯誤的鑑定發表在1965年於古晉舉行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熱帶濕地研討會(UNESCO Humid Tropics Symposium)上[2],而該報告是基於1963年7月,愛麗絲·希拉·達頓·科萊尼特(Iris Sheila Darnton Collenette)在東馬西勞河[25]採集的標本作出的。[26]之所以會將它們混淆,是因為勞氏豬籠草下位籠的籠蓋下表面具長鬚且其唇較發達,上位籠的唇極窄;而麥克法蘭豬籠草籠蓋的下表面也具毛須,但實際上比勞氏豬籠草短得多。[25]
形態特徵
勞氏豬籠草為藤本植物。莖呈圓柱形,可長達10米[5],直徑可達20毫米。節間距可達8厘米。[4]
勞氏豬籠草的葉片為革質,具柄,呈長圓形-披針形,可長達30厘米,寬至9厘米。[25]葉尖圓,葉基驟縮。葉柄呈槽狀,可長達14厘米。[25]其包住莖周長的三分之二到五分之四。[25]中脈兩側各有3至4條縱脈。羽狀脈直向延伸或傾斜延伸。籠蔓可長達20厘米,通常不形成籠蔓圈。[4]
勞氏豬籠草下位籠的下部為球形,中部收縮成葫蘆形,上部再擴大。下位籠比上位籠小,高僅可達10厘米,寬也僅可達4厘米。因勞氏豬籠草會迅速的進入攀援階段,所以它的下位籠很少見。腹面的籠翼常僅出現於捕蟲籠的上半部。唇為圓柱形,基部寬大。其可寬達12毫米,具突出的唇齒與唇肋。[4]內緣部分約佔截面表面總長度的62%。[27]下位籠內表面的下半部覆蓋着腺體。[4]蠟質區稀少。[27]籠蓋為圓形,其下表面具極茂密的肉質長鬚,可長達2厘米。除此之外,籠蓋無其他附屬物。籠蓋基部後方的籠蔓尾不分叉。[4]
勞氏豬籠草的上位籠非常特別,其下部為球形,中部劇烈收縮,上部為漏斗形。上位籠體型較大,可高達28厘米[5],寬至10厘米。上位籠的籠翼大大縮窄。籠口邊緣的唇僅剩下一系列唇肋。上位籠內表面整體都為腺體區,無蠟質區。[28]籠蓋外翻,為卵形-橢圓形,可長達15厘米,寬至9厘米[25],無附屬物。籠蓋下表面具大量長約2厘米的長鬚。籠蔓尾和下位籠一樣不分叉。[4]勞氏豬籠草的上位籠非常堅硬,幾乎是木質的。枯萎以後,仍可完好的保持形狀。[3][5]
勞氏豬籠草的花序為總狀花序。總花梗可長達20厘米,花序軸可長達25厘米。花梗可長達20毫米,帶兩朵花,無苞片。[25]萼片為長方形,可長達5毫米。[4][29]一項對來自標本(J.H.Adam 2406、J.H.Adam 2395和SAN 23341,採集於海拔1700至2500米處)花粉大小的研究顯示,其570粒花粉的平均直徑為33.0微米(標準誤為0.2,變異係數為7.8%)。[30]
勞氏豬籠草植株的大部分無毛被。僅花序、發育中的組織及葉片邊緣具有棕色的短毛被。[4]
生態關係
勞氏豬籠草是婆羅洲上許多相互隔離的山峰上特有的熱帶食蟲植物。在沙巴,勞氏豬籠草存在於京那巴魯山[4]、坦布幼崑山[25]、阿蘭伯山(Mount Alab)[31]、門塔波山(Mount Mentapok)[5]、莫庫伯山(Mount Monkobo)[4]和土魯斯瑪迪山[5]。在沙勞越北部,其生長於阿比山[31]、布利山(Mount Buli[32]、姆魯山[4]、毛律山[32]、巴杜拉威山[33]、霍斯山脈[32]、塔瑪阿布山脈(Tama Abu Range)[32]和峇里奧[32]。勞氏豬籠草也存在於汶萊,如在巴貢山海拔1650米至2600米的山頂地區。[注 6][4][34][35]
勞氏豬籠草一般生長於土地貧瘠[36]的山頂地區。其可陸生或附生。典型的原生地為苔蘚森林或矮小的山脊頂部植被區。[4]勞氏豬籠草常常長於泥炭蘚中,基底由超基性岩、砂岩、花崗岩及石灰岩組成。[5]
在京那巴魯山,勞氏豬籠草分佈於東部山脊(East Ridge)、東馬西勞河及堪巴蘭格地區。[25]勞氏豬籠草曾分散分佈於京那巴魯山頂峰步道附近[37][38][39]海拔1970米至2270米的地區。[5]由於1997年至1998年的厄爾尼諾現象造成的森林大火及登山者的破壞,京那巴魯山頂峰步道附近的勞氏豬籠草多已死亡。現已很難在京那巴魯山上發現勞氏豬籠草[40][41],「尚未確定」頂峰步道附近是否還存在勞氏豬籠草[42]。
產於土魯斯瑪迪山的勞氏豬籠草變型[43]可長出比京那巴魯山產的勞氏豬籠草更大的捕蟲籠[44]。在毛律山,勞氏豬籠草生長於海拔1860米以上的地區。由於其惡劣的氣候條件及缺乏植被保護,生於山頂的勞氏豬籠草一般都非常矮小。[45]
勞氏豬籠草在姆魯山上隨處可見。[40]姆魯山山頂的植被都很矮小,高度很少有超過1米。主要由杜鵑花屬植物(特別是Rhododendron ericoides)[46]及越橘屬(Vaccinium)和簇白珠屬(Diplycosia)植物組成[47]。
根據2000年的評估,勞氏豬籠草已被列入《2006年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瀕危物種紅色名錄》中,保護狀況為易危。[32]1997年,查爾斯·克拉克就對其進行了非正式的評估,但他指出,若將保護區內的種群考慮在內,那麼其保護狀況應為依賴保育。[4]不過,世界保護監測中心只將其列於「瀕危」和「易危」之間。[48]
食蟲性
相比其他豬籠草而言,勞氏豬籠草很少捕食昆蟲。[49]初步研究表明,勞氏豬籠草可能已經從單純的(或者主要)捕食昆蟲,轉變為收集取食其糖蜜的樹鼩和太陽鳥的糞便。[3][4][50][51]
勞氏豬籠草的上位籠很獨特,其籠蓋外翻,下表面具許多長鬚,有如一個生化馬桶一般。長鬚間上積累了大量白色物質,而這些白色物質是什麼一直被學者們爭論不休。20世紀60年代,J·哈里森(J. Harrison)認為這些白色珠子是蝸牛卵。[52]1961年至1964年,E·J·H· 科納( E. J. H. Corner)領導了皇家學會對京那巴魯山的考察,他寫道:[注 7][53]
“ | ……一聲鳴響,樹鼩在勞氏豬籠草的捕蟲籠上上竄下跳,可聽到枯死的空捕蟲籠撞擊到一起的聲音。新加坡已故的J·哈里森教授發現籠蓋下表面長鬚間的東西是蝸牛卵,這吸引了樹鼩前來覓食。 | ” |
但是彼得·達馬托和克利夫·多德(Cliff Dodd)研究發現,這些白色物質是植物的自身產物。[52]這種物質被描述為具甜味[4],「略微的臭味」[5],或是檸檬口味的糖果[3]。目前不清楚為什麼勞氏豬籠草的下位籠也具有長鬚並也會產生這些白色分泌物。查爾斯·克拉克認為,這可能是為了引誘地面的動物,使得它們順着爬至上位籠處。[4]
查爾斯·克拉克對勞氏豬籠草的食蟲性進行了一系列的實地觀察。在7個捕蟲籠對象中,就有5個裏面含有大量的動物糞便。[4]2009年的一項研究發現,一個成熟的勞氏豬籠草葉片中約有57%至100%的氮素來自樹鼩的糞便。[54][55][56]2010年的另一項研究顯示,捕蟲籠的大小恰好可以讓山地樹鼩(Tupaia montana)將糞便排入籠內。[57][58]具有類似特徵的豬籠草還包括大葉豬籠草(N. macrophylla)和馬來王豬籠草(N. rajah),也可能包括鞍型豬籠草(N. ephippiata)。[58][59][60][61][62]這些物種捕蟲籠籠蓋下表面反射的光線都對應山地樹鼩的視敏感最大值,即藍綠波段。[63]
這種現象並不是在勞氏豬籠草上首次發現的。早在1989年就有學者認為產自塞舌爾的伯威爾豬籠草(N. pervillei)不再捕食昆蟲轉而收集起鳥類的糞便了。[64]但目前還沒有全面的研究,這個假說還有待實驗證實。[40][50]
相關物種
編號 | 學名 | 編號 | 學名 | 編號 | 學名 | ||||||||||||||||||||||||||||||
包希豬籠草 | 克羅斯豬籠草 | 細毛豬籠草 | |||||||||||||||||||||||||||||||||
豹斑豬籠草 | 勞氏豬籠草 | 馬來王豬籠草 | |||||||||||||||||||||||||||||||||
圓盾豬籠草 | 大豬籠草 | 窄葉豬籠草 ** | |||||||||||||||||||||||||||||||||
鞍型豬籠草 | 柔毛豬籠草 | 寶特瓶豬籠草 | |||||||||||||||||||||||||||||||||
暗色豬籠草 | 倒披針葉豬籠草 * | 維奇豬籠草 | |||||||||||||||||||||||||||||||||
* 現認為倒披針葉豬籠草是大豬籠草的同物異名。
** 丹瑟的描述基於假豬籠草的模式標本。 | |||||||||||||||||||||||||||||||||||
皇室分支的分佈範圍,根據丹瑟(1928)。
注意:現認為大豬籠草不存在於婆羅洲。 |
在B·H·丹瑟1928年的專著《荷屬東印度群島的豬籠草科植物》中,他將勞氏豬籠草連同其他14種豬籠草歸入皇室分支(Regiae)。而在1895年,君特·貝克·馮·曼那哥塔-勒馳奈則是將勞氏豬籠草獨自放入網紋豬籠草組中。[17]B·H·丹瑟解釋了他將其歸入皇室分支的原因:[注 8][22]
“ | 勞氏豬籠草非常的怪異,葉片和莖非常粗糙,無毛被,捕蟲籠呈特殊的形狀且沒有唇,籠蓋為拱形,中線呈龍骨狀,但沒有附屬物,籠蓋下表面覆蓋着粗毛,捕蟲籠內表面的腺體十分巨大,其間的空隙成線狀。但這些特徵似乎沒有什麼分類學價值。在山地組中的無刺豬籠草具有類似的捕蟲籠,也完全無唇。麥克法蘭豬籠草捕蟲籠的籠蓋下也有少量的毛須。而馬來王豬籠草捕蟲籠的內表面也有巨大的蜜腺。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將勞氏豬籠草單獨分為一個組的原因。 | ” |
勞氏豬籠草被認為與鞍型豬籠草(N. ephippiata)之間存在着密切的近緣關係。[4]B·H·丹瑟在1928年描述了鞍型豬籠草時,[22],考慮到了這兩個物種見的相似性,並在1931年的一篇文章中列舉了一些將其獨立的一些原因。[65]。20世紀90年代的一些分類法也將鞍型豬籠草保留為一個獨立的物種,並概述了許多鞍型豬籠草與勞氏豬籠草在形態特徵上的區別。[4][34]
勞氏豬籠草與鞍型豬籠草之間最明顯的差別是其上位籠。鞍型豬籠草上位籠中部收縮程度較小,且唇發達。此外,鞍型豬籠草捕蟲籠籠蓋的下表面具短結節,而勞氏豬籠草為長鬚。[33]
自然雜交種
至少已發現7種勞氏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
該自然雜交種最早被查爾斯·克拉克認為是陳氏豬籠草(N. chaniana,當時陳氏豬籠草還未從細毛豬籠草中獨立[66])。[4][67]但是,安西婭·飛利浦、安東尼·蘭姆和李乾都不認同他的觀點,他們在2008年的專著《婆羅洲的豬籠草》中指出這個物種具有暗色豬籠草(N. fusca)的特徵,例如其具有三角形的籠蓋和細長的唇頸。[68]他們還指出,暗色豬籠草和勞氏豬籠草同域分佈於阿蘭伯山山頂地區,而陳氏豬籠草在此較為少見。[68]其他可能的雜交親本為窄葉豬籠草(N. stenophylla),但其也顯然不存在於此。[68]
暗色豬籠草與勞氏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N. fusca × N. lowii)由羅伯特·坎特利和查爾斯·克拉克在沙勞越的巴杜拉威山發現。[4]最近也在土魯斯瑪迪山也發現了該自然雜交種的單一植株。[69]查爾斯·克拉克後來發現,在沙巴的克羅克山脈,特別是在阿蘭伯山頂峰附近也存在該自然雜交種。[4]該自然雜交種的捕蟲籠中部略微收縮,顏色為綠色至暗紫色。[4]
該自然雜交種與暗色豬籠草的區別在於其捕蟲籠籠蓋的下表面具長鬚;與勞氏豬籠草區別在於其莖和葉片邊緣覆蓋了茂密的毛被,且唇發達,呈圓柱形。勞氏豬籠草的下位籠有突出的唇齒,而該自然雜交種的唇齒不明顯。此外,其籠蓋下表面存在從暗色豬籠草繼承來的具蜜腺附屬物。[4]
暗色豬籠草與勞氏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很難與其他豬籠草混淆,但有時它會同陳氏豬籠草與維奇豬籠草(N. veitchii)的自然雜交種很相似。但它們的唇並不相似,陳氏豬籠草與維奇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的唇更寬,更平展,不為圓柱形。此外,其籠蓋下表面無毛須,而莖與葉上覆蓋這密集的毛被。[4]
1983年,約翰內斯·馬拉維尼(Johannes Marabini)和約翰·布里格斯(John Briggs)在土魯斯瑪迪山上發現了勞氏豬籠草與大葉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N. lowii × N. macrophylla)。之後,約翰內斯·馬拉維尼給將該自然雜交種描述為土魯斯瑪迪山豬籠草(N. × trusmadiensis)。[70]1984年,約翰·布里格斯再次來到土魯斯瑪迪山,但僅發現了一小塊種群。[5]
土魯斯瑪迪山豬籠草的葉片可長達50厘米。其是婆羅洲的豬籠草中可以長出巨大籠子的幾種之一[71][72],捕蟲籠可高達35厘米。其表現為勞氏豬籠草與大葉豬籠草的中間型。其籠蓋與勞氏豬籠草一樣外翻,且籠蓋下表面具短毛須。[4]唇具突出的唇齒和楞,但不如大葉豬籠草發達。[40]土魯斯瑪迪山豬籠草的花序可長達50厘米,每個花梗帶兩朵花。[5]除了捕蟲籠之外,植株的其他部分並不巨大。[4]
土魯斯瑪迪山豬籠草僅分佈於土魯斯瑪迪山頂峰山脊海拔2500至2600米的地區。[5]
安西婭·飛利浦和安東尼·蘭姆在其專著《婆羅洲的豬籠草》中提及了勞氏豬籠草與窄葉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N. lowii × N. stenophylla)。因1985年,約翰·布里格斯在沙巴門塔波山採集到了勞氏豬籠草與窄葉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的標本,所以其也被稱之為門塔波山豬籠草[5]。在婆羅洲北部也存在幾個原生地,包括了汶萊的巴貢山。[5]
在門塔波山,該自然雜交種由捕蟲籠可高達35厘米的窄葉豬籠草巨型變型及顏色極深且唇「極窄,顯著粗糙」的勞氏豬籠草變型雜交得到。[5]
勞氏豬籠草與窄葉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的葉片具柄,捕蟲籠細長,可高達25厘米。捕蟲籠上有類似窄葉豬籠草的深黑色條紋。其唇平展,捲曲成圓柱形。籠蓋為卵形可能外翻,露出籠蓋下表面的深色毛須。其與勞氏豬籠草一樣毛須間也有豐富的白色分泌物。[4]籠蓋下表面窄葉豬籠草特有的鈎狀附屬物縮小為一個小突起。[5]
勞氏豬籠草與窄葉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僅存于于頂峰山脊海拔1500米以上的苔蘚森林中的豬籠草。該處恰好是窄葉豬籠草分佈的海拔上限及勞氏豬籠草分佈的海拔下限。[5]
除此之外,勞氏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還包括了與胡瑞爾豬籠草(N. hurrelliana)[68][73]、姆魯山豬籠草(N. muluensis)[35]和維奇豬籠草[4],還可能包括剛毛豬籠草(N. hirsuta)[68]和毛蓋豬籠草(N. tentaculata)[46]。勞氏豬籠草與馬來王豬籠草的自然雜交種(N. lowii × N. rajah)的個例生長於馬西勞步道附近。[42][74]
園藝雜交品種
由於沒有了地理隔離等自然條件的限制,豬籠草園藝雜交的排列組合可以是十分多樣的,出於篇幅限制,此處僅介紹部分經典的雜交。
在勞氏豬籠草的眾多園藝雜交種中,勞氏豬籠草與葫蘆豬籠草的紅色個體的雜交種最為常見,這些豬籠草一般被簡稱為LV或VL(取父母本種加詞ventricosa和lowii的首字母,母本首字母在前,父本在後),市售的大部分LV或VL都是無性生殖的產物,而不同的LV或VL個體繼承親本性狀的程度也不盡相同。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豬籠草都無一例外地遺傳了勞氏豬籠草標誌性的誇張的籠口和堅硬的籠子,還有雙親較慢的生長速度,再加上它們十分廉價且不難照顧,故許多食蟲植物栽培者都會選擇這些豬籠草作為勞氏豬籠草的替代品,在欣賞勞氏豬籠草一般的捕蟲籠的同時也不用承受種植勞氏豬籠草的開銷與辛勞[3]。
德國Marabini博士最早通過讓葫蘆豬籠草和勞氏豬籠草雜交獲得了一批子代豬籠草,他將這批子代命名為Nepenthes x briggsiana,他聲稱該雜交種是以葫蘆豬籠草為母本,以勞氏豬籠草為父本雜交而來的雜交種,在獲得種子以後,他將一部分種子寄給了多位豬籠草種植者——這其中包括了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豬籠草種植者比爾·鮑姆加特爾(Bill Baumgartl),比爾將植株進行組織培養克隆,並以加州當地著名的食蟲植物苗圃California Carnivores的老闆彼得·達馬托(Peter D'Amato)的名字來為這種豬籠草命名,這件事情引起了彼得·達馬托的注意,他自豪地將這種豬籠草放在自己的苗圃展示區,並在其代表作《野性花園》裏提到該雜交種[注 9][76]:
“ | 這個可愛而有活力的雜交品種N.ventricosa x lowii是由德國的約翰內斯·馬拉比尼雜交獲得的的,它們的形態可能相當多變。其捕蟲籠具有很寬開口,籠唇邊緣有一圈細齒,捕蟲籠到腰部逐漸變細,底部呈球狀。蓋子較大且豎立。其中一種名為N.x'Peter D'Amato'的個體由比爾·鮑姆加特爾命名,其捕蟲籠較小且具有色彩濃郁的金色。其他個體的捕蟲籠可能相對較大,但是顏色較淺。 | ” |
食蟲植物研究者鮑勃·齊默(Bob Ziemer)認為這種豬籠草的父母本被顛倒了,即該豬籠草實際上是以葫蘆豬籠草為父本,以勞氏豬籠草為母本雜交獲得的雜交種。
該品種最早由Exotica Plants使用勞氏豬籠草作為母本,與紅色個體的葫蘆豬籠草雜交而得的一株雌性豬籠草,但它卻是由Matthew M. Kaelin命名的。與彼得達馬托豬籠草的區別在於,妖姬的籠口更加誇張,籠蓋下方具有類似於勞氏豬籠草的黑色肉質長鬚,似乎與勞氏豬籠草更加接近。[77]
黑精靈豬籠草是中國大陸的園藝市場上廣為流通的一種雜交豬籠草,它一直都不是一個正式的註冊品種,其真實身份長期以來都是一個有爭議的話題,主流觀點認為它是某個LV豬籠草[78]個體經過組織培養後在市面上流通的種類,為了與傳統的LV豬籠草區分而被冠以此名,也有人覺得它是一種VL豬籠草。有栽培者將其上位籠與早期流入市場的LV豬籠草的上位籠進行比較,發現前者的上位籠要更加窄長一些。[79]
可能是組織培養導致變異的緣故,黑精靈豬籠草很難通過有性生殖來繁衍後代。
勞氏豬籠草與寶特瓶豬籠草在分佈上不存在重疊,這意味着它們幾乎不可能接觸並產生自然雜交種[80]。它們之間產生的園藝雜交個體以Exotica Plants苗圃培育的N. lowii × truncata (giant)為代表,這批克隆具有糖果般的紅黃相間的線唇和勞氏豬籠草巨大的瓶口,以及寶特瓶豬籠草巨大的體型,令許多豬籠草種植着瞠目結舌,是十分昂貴且搶手的種類[81]。
另外兩個知名的克隆是同樣由Exotica Plants培育的N. lowii × truncata-squat和N. lowii × truncata-wide peristome,前者瓶身更短,而後者似乎具有更寬的紅黃相間的籠唇[82]。
據傳,這個親本組合的雜交豬籠草在人工栽培環境下有捉到老鼠的記錄,California Carnivores苗圃的工作人員曾在互聯網上向公眾展示他們從一株N. truncata × lowii的捕蟲籠當中找到老鼠的遺骸[83]。
由Exotica Plants培育的N. lowii × campanulata在市場上相當常見,雖然他的父母本都不容易照顧,但這些豬籠草卻對環境有着比較良好的適應力,它遺傳了勞氏豬籠草鮮艷的顏色、怪異的瓶口以及風鈴豬籠草的鐘形籠體和矮小緊湊的株型。雖然風鈴豬籠草是一種很袖珍的豬籠草,但是這一雜交的捕蟲籠最大可以長大到20厘米之高。[84]
註釋
參考文獻
擴展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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