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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目錄學,又稱中國古典目錄學、古典目錄學、目錄學[1],是一門研究中國歷代校書措施以及目錄工作發展歷史的學科。
中國目錄學正式開始於漢代劉向所作的《別錄》和劉歆所作的《七略》,此後歷代都編寫目錄、提要,以清代《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為大成。官修目錄方面,漢代以後幾乎所有朝代都為其藏書作目錄。在史志目錄方面,「二十四史」中有六部含《藝文志》或是《經籍志》。私人目錄方面,則有晁公武的《郡齋讀書志》、尤袤的《遂初堂書目》和陳振孫的《直齋書錄解題》等。
「目錄」是「目」和「錄」的合稱。「目」本意是人類的眼睛,後來因為樹節也稱目,因此引申為「篇名」或者「書名」。此外,目還有逐一舉要的含義。「錄」和「略」相對,意指詳敘或者着重說明,又可以指「次第」的意思。將一批書名或者篇名依次排列則稱為「目錄」。早於漢代就有「目錄」一詞,《文選李善注》引《七略》指:「尚書有青絲編目錄」,可見在劉向編寫目錄的時候就已經有「目錄」一詞[2]:1-2。而「目錄學」一詞早於宋朝就已經出現,蘇象先在《蘇魏公譚訓》指:「祖父謁王原叔,因論政事,仲至侍則,原叔檢書史,指之曰:『此兒有目錄之學』」,可見「目錄」作為專門學問不遲於北宋初年。[2]:5-6
雖然「目錄學」一詞最早可見於北宋,但是「目錄學」自「校讎學」分離卻是較晚的事情。南宋鄭樵編寫《通志》,當中立《校讎略》以記途圖書搜求、整理、編目等事,當中將目錄學視為是校讎學的一部份[2]:5-6。清代學者章學誠同樣否定目錄學的存在,他在《校讎通義·序》先是認可了劉向父子二人在校讎學上的作用,指「校讎之義,蓋自劉向父子部次條別,將以辨章學術,考鏡源流」,此句子經常被引用表明目錄學的意義[3]:32-34。在《章氏遺書·信摭》中他認為,「近人不得其說,而於古書有篇卷參差,敘例同異當考辯者,乃謂古人別錄有目錄之學,真屬詫聞」,認為目錄學只是校讎學的一部分。近代學者張舜徽又主張校讎大名可統目錄小名,而不需要將目錄學從當中分開,「夫目錄既由校讎而來,則稱舉大名,自足統其小號」(《廣校讎略》卷一,《校讎名義及封城論·論目錄學名義之非》),並認為校讎學可以分作目錄學、版本學、校勘學三項。[2]:5-6
至民國時期,余嘉錫、姚名達才將目錄學自校讎學中分離。在余嘉錫所作的《目錄學發微》中,他認為目錄學可以從校讎學中分開,認為如劉向所指「一人校書,校其上下,得其謬誤為校;一人持本,一人讀書,若怨家相對為讎」,校讎則是校勘文字篇次的錯誤,認為和編寫目錄無關。此外,他認為鄭、章等人只是將目錄學當成「書目之澩」,沒有觀察目錄學經什麼具體內容和程序所編成,對於目錄的認識過窄。姚名達在其《中國目錄學史》中同樣認為目錄學可以從校讎學中分離,「目錄學者,將群書部次甲乙,條別異同,推闡大義,疏通倫類,將以辨章學術,考鏡源流,欲人即類求書,因術究學之專門學術也」,表達目錄學有獨立、多元的學術功能。[2]:6-7
目錄並不只是書單,很多都附有對整個分類和每本書的解釋。對於目錄的分類,學者之間有不同的意見,當中意見可以分為三種,包括是按目錄的纂集工作分類、目錄和編者與讀者間的關係,以及目錄結構和發揮作用所分類[2]:14。最早對於目錄作分類的是清代的洪亮吉,他在《北江詩話》中將藏書的方式分作五類,包括考訂、校讎、收藏、賞鑒、掠販五種,認為考訂是最高層次的目錄,掠販則是最低層次的目錄。周貞亮、李之鼎的《書目題要》中將書目分作十二類,包括部類、編目、補志、題跋、考訂、校補、引書、版刻、未刊書、藏書、釋道目等十一種,之後陳鍾凡在此基礎之上,加「自著書」作十二類。孫德謙將書目分作藏書家之目錄、讀書家之目錄、史家之目錄,作三類。張爾田將之分為官家之目錄、藏家之目錄、史家之目錄作三類。[4]:8-11
按目錄按編纂者和編纂目的,目錄可以分作三類:
劉紀澤則將各家對於目錄學定義之不同以判定目錄的分類[5]:9-14:
余嘉錫以目錄的結構將目錄分作三類,包括[2]:15[6]:2[7]:
早期的目錄可以分為「一書目錄」以及是「群書目錄」兩種,當中「一書目錄」較「群書目錄」來得早。先就「一書目錄」而言,在簡帛出土之前,一般學者都認為「一書目錄」最早於《周易·十翼》《序卦》傳中出現,當中編次了六十四卦的卦名,清代學者盧文弨、當代學者余嘉錫都同意此說。但此說法被後來出士的簡帛所推翻,上海博物館所藏的「山東銀雀山漢簡」被推斷成書於戰國時期,而當中有《孫子兵法》和《守法守令十三篇》的目錄。早期的目錄只有「目」,而沒有「錄」,只有「書名」,而沒有對內容作簡單的表述,如1973年出土的《養生方》,在全書正文結束後,分四欄列出各篇篇名,形成全書的「目」。[2]:2-3
對於中國目錄學起源,學者大致上有三個看法。第一種看法認為是劉向《別錄》視為是中國目錄學的起源,如章學誠、龔自珍、繆荃孫、范文瀾、劉紀澤等。[2]:31-32[8]:1第二種的看法是由孔子整理古籍,作《周易》序卦傳或者是《詩》、《書》小序作起,持這種說法的學者有清代的盧文弨、余嘉錫等。第三種的說法認為殷商的甲骨文獻就是目錄工作的濫觴,有姚名達、王重民等。[8]:2
在甲骨文獻中,可見當時的商人已經對於文獻管理有一定的形式。當時商人已經會將甲骨排列整齊,如在1971年的一個窖穴中發現的21枚卜骨,就分作3枚一組,共七組保管。在甲骨文獻上,在一些甲骨的表尾會有一些文獻數量的管理標記,以表達文獻的順序編號。甲骨上也會留有占卜者和管理者的標記,已發現的甲骨文獻管理者達27人之多。[8]:13-14
姚名達據《史記·自序》推測,秦朝時期的秦宮室的藏書也應有目錄。而在西漢時期,《漢書·藝文志》記述,「漢興,張良、韓信序次兵法,凡百八十二家,刪取要用,定着三十五家。諸呂用事而盜取之。武帝時軍政楊僕捃摭,紀奏《兵錄》,猶未能備,至於考誠,命任宏論次兵法為四種」,當中記述了當時有《兵錄》的兵書目錄,然後在其之前有「刪取」、之後有「定着」,可見當時已經有編寫目錄的過程。[4]:16-18
中國第一部有提要的正式目錄的是東漢劉向所作的《別錄》和劉歆所作的《七略》,當時他們整理了皇室的藏書並整理出當時的目錄,較歐洲的首部正式目錄(1545年德國吉士納的分類表)的早一千五百多年。[9]:25-26劉向奉漢成帝之命以校對整理書籍,一般認為已經於生前完成,也有說法認為《別錄》的工作是由劉歆完成的[2]:33-34。以《荀子》的序錄為例,先是記述了題名、卷數、篇數,然後列舉了每篇的篇名,之後表述了整書的校讎整理情況,荀子的生平,成書過種,以及是對此書的評價[3]:154-157。劉歆將《別錄》的二十卷刪節為七卷,即是《七略》,主要是刪去了《別錄》的目次、校讎整理情況、推薦閱讀部份和結語,重心放置在介紹作者生平,表達作者的學術思想,以及是介紹圖書大意和論証文獻真偽[2]:33-34。《七略》先是「輯略」,說明了「六略」圖書類別的內容和意義,然後他將書籍分作六個「略」,共38個小類。[9]:29-30包括:[9]:38-41
《別錄》、《七略》兩書至《隋書·經籍志》、《舊唐書·經籍志》、《新唐書·藝文志》都有着錄,至北宋《崇文總目》則沒有,可見大約亡於唐末五代。[9]:26-27東漢時期,有《東觀漢記》、《仁壽閣新記》等等較為簡單的分類目錄,類例大致上沿襲了《七略》。[2]:34-36班固在編寫《漢書》的時候,新創了「志」的文體,共有十「志」,當中「藝文志」創立了史志目錄,是現存最早的一部大型綜合性目錄。[9]:36[2]:34-36班固的《漢書·藝文志》在劉歆的《七略》之上再作刪減,王重民認為《漢書·藝文志》刪減的方式有以下數項:將「輯略」中的內容改為散附於「六略」和38個小類之後;增加了西漢末年的著作;合併改移了《七略》著錄重複和分類的不當的地方。整體來說,其保留了本來《七略》的六略38小類的分類體系。[10]:43-44
魏晉南北朝的目錄編制活動頻繁,此時不只有國家藏書目錄,而且還產生了私家目錄和專科目錄,類型走向多元化。先就官家目錄而言,當時魏晉兩朝都有編寫目錄:魏秘書監魏默編制了《中經》、西晉秘書監荀勖編成了《中經新簿》、東晉王充編成了《晉元四部書目》;南朝各代都有目錄,如南朝宋殷淳編審了《四部書目》、南朝齊王亮等編成了《齊永明元年秘閣四部目錄》、南梁殷鈞編成了《梁天監六年四部目錄》等。[2]:40-41
此時候還出現了私人目錄以及是其他類型的目錄。據《梁書.任昉傳》,其為自家藏書編有目錄。阮孝緒《七錄·序》指「然,其遺隱記,頗好搜集。凡自宋齊已來,王公搢紳之館,苟蓄聚墳籍,必思致其名簿」,可見當時有多家的私人藏書目錄以供阮孝緒收集。佛教目錄方面,東晉時期釋道安編寫了《綜理眾經目錄》,其後有佚名的《眾經別錄》,以及是齊梁時期的僧祐《出三藏記集》。道教目錄方面,晉代葛洪《抱朴子·遐覽篇》中記錄了道經圖書204種678卷,南朝宋道士陸修靜編寫了《三洞經書目錄》等。此外還出現了專科目錄,專門收集某一專科的文獻,如南朝宋裴松之的《史目》收集了史學文獻、摯虞《文章志》收集了文學文獻等等。[2]:41
分類方式方面,西晉荀勖的《中經新簿》中,提出了四部分類法,當中將書籍分為甲部(經部、小學、對應本來的六藝略)、乙部(諸子百家、術數、兵書等,對應本來的諸子略、兵書略、術數略、方技略)、丙部(史書、舊事、皇覽簿)、丁部(詩賦等,對應本來的詩賦略)[11]:26-28。至東晉時代,李充將乙部和丙部次序互相交換,即乙部為史書、丙部則是諸子百家的書籍,由是「經、史、子、集」的四部分類的方式正式形成,並大致保留至今[11]:29-30[6]:90-91。「史部」的獨立表示當時歷史書有大量的增加[12]:23。
當時尚有其他的分類法,如南朝宋末王儉在《七略》的基礎之上編成了《七志》共70卷,當中分作七部,包括:
另外在書後附有佛經錄、道經錄,當中每一條書名之下都有解釋說明。其優點是為當時南渡而增加的圖譜之作另作一分類,但是王儉將史部重新歸於經典志之中被視為是一種倒退。阮考緒批評:「劉、王以並眾史合於春秋,劉氏之世,史書甚寡,附見春秋,誠得其例。今眾家記傳,倍於經典,猶從此志,實為繁蕪」。[9]:57-59
阮孝緒所編的《七錄》,當中分為內篇五部(經典、紀傳、子兵、文集、術數)以及是外篇二部(佛法、仙道),雖然依然是以「七」作為分類單位,但實際上「術數」一部是獨立的,也可作是四部分類法的一種。南朝梁的官撰目錄也繼承了他分類方法[12]:27-30。姚名達指,《七錄》的分類體系對於《隋書·經籍志》的影響相當大[4]:75-76。
在隋統一中國之後,牛弘提出有償向民間收集書籍,增加了官方藏書量。在開皇九年(589年)滅陳以後,得到了陳朝的一批藏書,計三萬卷。當時在西京(今西安)嘉則殿的藏書更一度達到37萬卷[9]:65-66。為此,朝廷先後編定了數次的目錄,如牛弘的《開皇四年四部書目》、王劭的《開皇二十年書目》等等。[9]:65當時還有一些佛經目錄,如隋文帝時期由法經等所撰的《大隋眾經錄目》、費長房撰的《開皇三寶錄》等;隋煬帝的時候有靈裕所撰的《譯經錄》、彥琮撰的《林邑所得崑崙諸經目錄》等。此外,開皇十七年(597年)許善心仿效了阮考緒的《七錄》編成了《七林》,但《隋書·經籍志》也沒有收錄,早佚[9]:66-67。
唐貞觀年間,梁、陳、北齊、周、隋五代史書修成之後,都沒有「志」,因此於貞觀十五年,唐太宗令于志寧、李淳風等篇寫《五代史志》,本是單行本,後來併入《隋書》。《隋書·經籍志》最初就是《五代史志》中的其中一篇。[12]:32-33[13]《隋書·經藉志》將以四部分類法,將書籍分作以下五個類別[12]:33-35:
《隋書·經籍志》一共記錄了89666卷書籍[12]:33,是現存第二部完整的目錄[12]:1。其總結了漢代以來的學術流變,具有很高的學術資料價值[12]:36。其分類方式主要繼承了阮孝縮的《七錄》[4]:75-76。《隋書·經籍志》在《漢書·藝文志》之後定立了分類標准,之後的《舊唐書》、《新唐書》在制定目錄時都以此作據。此外,日本藤原佐世所編的《日本國見在書目錄》也吸收了《隋書·經籍志》中的分類法[12]:44。之後至《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為止,中國的目錄分類方法大致在《隋書·經籍志》的基礎之上。[12]:44
唐代另一部較為重要的目錄是開元年間編撰的《群書目錄》200卷,初由馬懷素主編,之後由元行沖、褚無量等接替後,經七八年編成,在宋代已佚[6]:107。余嘉錫認為,「其書之浩博如此,則在清修《四庫總目》以前所未嘗有也」[6]:107。毋煚在此基礎上簡化補充,編成《古今書錄》40卷。在此之後,後晉時期的《舊唐書·經籍志》又節選了《古今書錄》,並刪去了原有的大小序文及註釋[6]:109-110。基於《古今書錄》在唐初完成,因此只收錄了唐初的書籍。整體上分類大致沿襲了《隋書·經籍志》[6]:107-109。北宋歐陽修私撰的《新唐書·藝文志》同樣使用了四部分類法。在各類之中有「著錄」和「不著錄」兩種,前者是對《隋書·經籍志》或《舊唐書·經籍志》稍有修改,而後者則是按《崇文總目》、史傳文獻所載的唐代書籍,補充了《古今書錄》之後出現的唐代書籍。[14]
在《舊唐書·經籍志》和《新唐書·藝文志》中,佛經被放在子部的道家類中,反映了唐朝重道輕佛的政治背景[15]:802。在隨後的《崇文總目》中,著者反對了將將經納入道教範疇的做法,並單獨設立了"釋家"的分類[15]:803。在此之後,道教經書和佛教經書被歸入子部。[15]:804
宋代的藏書風氣相當發達。政府方面,當時政府多次鼓勵民間獻書,至開寶年間已經達到8萬多卷。在當時的一些大城市,書肆林立,文獻收集容易,因此私人藏書也是宋代的文化現象,當時的筆記中記述了很多藏書家的故事,宋代可考的藏書家有126人之多。宋代的四大書院(嵩陽書院、應天書院、白鹿洞書院和嶽麓書院)的藏書也很豐富。[2]:55-56
官修目錄方面,北宋立國之後就開始了目錄的編制,乾德六年(967年),編撰了《新定書目》4卷,又有《大宋史館書目》1卷,之後宋朝也多次編定目錄。北宋中期王堯臣所編的《崇文總目》正式定立了四部分類法,其基本序列在後來1000多年基本上沒有轉變,其設立了「經史子集」四部共45類[2]:56-57:
南宋初期,政府也多次編定目錄,有《秘書省續編到四庫闕書目》2卷,《中興館閣書目》70卷,《續書目》30卷等等。淳熙五年(1178年),陳騤完成了《中興館閣書目》;嘉定十五年(1222年),張攀主編的《中興館閣續書目》完成。元朝有至正二年王士點、商企翁編撰的《秘書監志》,但是只是籠統的圖書清冊,較為不系統。[2]:57
私人藏書方面,宋朝至今可考的私人目錄約有40種。藏書目錄中,當中較為著名的有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尤袤《遂初堂書目》和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都是南宋時所作。[2]:57晁公武《郡齋讀書志》的解題不拘形式,視乎書目的需要,少則十幾字,多則百餘字,可能論述書中要指,作者生平,學派源流、成書過程等,有很高的學術價值[16]:67。尤袤《遂初堂書目》只列出書名,著錄簡略,但它是中國首部紀錄不同版本的書目[17]。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原書已佚,《四庫全書》有輯佚本。書中沒有總序和大序,當中部分類目有小序。它是首部以「解題」作名的目錄[18]。元代沒有留存的私人藏書目錄。[2]:59
專門目錄在此時候得到很大的發展。個人著作目錄在此時候出現,元豐七年(1084年),呂大防編成《杜工部年譜》和《韓吏部文公集年譜》,將杜甫、韓愈的作品在年譜標出年月[10]:127。金石目錄方面,北宋歐陽修將其自藏的千餘卷金石碑文編成《集古錄跋尾》10卷。北宋末年,李清照趙明誠夫婦編成《金石錄》30卷[9]:250。推薦目錄方面,元代的程端禮編成了《朱子讀書法》,列出了讀書的要求方法和必讀和參考書目。戲曲目錄方面,南宋周密《武林舊事》已經有記述戲曲名目,而元代鍾嗣成所編的《錄鬼簿》則是中國第一部戲曲專題目錄。[2]:61-63佛經目錄方面,宋代有釋惟白《大藏經綱目指目錄》,姚名達稱之為「至高無上之解題傑作」[4]:248-250。道教目錄方面,宋真宗令人編成《大宋天宮寶藏》,天禧三年(1019年)完成,其目錄以及分類得到後代沿用。[4]:262-265
明代的出版印刷事業相較前代有所發展,以江浙地區為中心,刻書的地區遍佈全國。此外還出現了套印、餖版、拱花、銅活字印刷術等技術。[19]:25-26而當時的史學、文學、科學等都有所進步,小說、戲曲的創作也更為繁榮。[19]:23-25
官方藏書方面,藏書數量相較以宋元時期的藏書量為多,在明英宗時期,官方的藏書一度達到近百萬卷。當時朝廷為了整理這些藏書,於英宗正統六年(1441年),楊士奇等奉詔對於北京文淵閣的書目進行整理,編成了《文淵閣書目》。《文淵閣書目》以千字文作標識,估計收錄了43200冊書籍,共50櫥40餘類。[19]:77-78萬曆十三年(1605年),張萱等人奉詔編寫了《內閣藏書目錄》,對比《文淵閣書目》,當中本來存有的宋元版本大半不再存在,而收錄新存的明代文集和地方志[19]:78-79。當時的地方機關也有編成目錄,如梅鷟編成了《南雍志經籍志考》收錄了南京國子監的書籍,郭磐的《明太學經籍志》收錄了《北京國子監》的書籍。[19]:78-79
私人藏書方面,明代至今可考的私人藏書家共有245人,為其藏書編寫目錄的風氣益盛,如高儒《百川書志》20卷、《寶文堂書目》3卷、祁承㸁《澹生堂藏書目》14卷等等[19]:39。當時的專門目錄範疇更為多元。刻書目錄方面,明代中葉後,一些出版商為了推廣自己的書籍,而於出版書籍之後列出自己的出版物內容,如汪諒於嘉靖元年(1522年)刻的《文選注》後就列出出版物14部。周弘祖所編的《古今書刻》按各省書商所刻的書籍作排列,列出刻書2488種[19]:126-133。戲曲目錄方面,賈仲明的《錄鬼簿續編》基於鍾嗣成所編的《錄鬼簿》有所增補。[19]:133-134地區文獻目錄方面,有明末的曹學佺的《蜀中著作記》,收集上古至明代的四川文獻[19]:139-140。學科目錄方面,殷仲春所撰的《醫藏書目》收集了醫書共590種,將醫書分作20種,當中使用了佛教術語對於分類作命名[19]:142-143。佛經目錄方面,釋智旭有《閱藏知津》44卷,將書籍按經、律、論、雜四部分類[19]:145-146。道經目錄方面,白雲霽於天啟六年(1626年)編寫了《道藏目錄詳注》4卷,收錄各書書名,子目,以及是摘錄原書序跋[19]:148-149。個人著述目錄方面,有焦竑編寫了《升庵著述目錄》等等[19]:149-150。
清代的官方藏書目錄主要有兩部,即《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以及是《天祿琳琅書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可謂是中國目錄的一大成,是中國古代最大的官修目錄,著錄了圖書10254種、約172860卷,當中存目(《四庫全書》未收錄者)有6793種,93551卷。當中設立了44類66屬(括號中為屬,原有「之屬」二字皆略去)[2]:84-86:
此外有暗分子目,別集中又按時期作分類。《總目》中為每書編寫了提要,據「凡例」,其提要「先列作者之爵里,以論世知人,次考本書得失,權眾說之異同,以及文字增冊,篇帙分合」。在《總目》編成之後,除了《孫氏祠堂書目》之外,大致上清代的目錄學界對於《總目》作為編寫的楷模,加以模仿,如《天一閣書目》、《愛日精蘆藏書志》、《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皕宋賴金藏書志》等都按《總目》的分類方法編寫。[2]:84-86
《孫氏祠堂書目》由孫星衍撰,成書於嘉慶五年(1800年)。此書的分類方式並不按四部分類法,而是將書籍分作12大類,44小類,包括:
其分法將本來《總目》本來二級類目的上升為一級類目,顯示孫星衍認為這些學科的發展越見成熟,或者學科上的壯大,因此將其地位有所提升。其編制書目的方式反映了西學書籍的湧入,並影響了後來的《書目答問》、《藝風堂書目》[20]。姚名達認為此分類法雖然誤合「醫學」、「律學」為一類,但是其不效法《總目》的權威,「膽敢立異,勇壯可嘉,不愧為別派之後勁矣」[4]:103。
史志目錄方面,清代有《明史·藝文志》。在清康熙十八年(1676年)至康熙二十年(1681年),黃虞稷在未進入明史館之前,已經開始編寫《千頃堂書目》,內容主要以明代著述為主,並附有一些南宋、遼、金、元人的著作,收錄着作達一萬二千餘種。在黃虞稷於康熙二十年入明史館後,他負責了編寫《明史·藝文志》的工作。當中內容大致和《千頃堂書目》相同。其後,明史館總纂王鴻緒將當中一些已經不傳以及是沒有卷帙、姓氏者作品刪去,又刪去非明代的作品,僅剩下約四千多部書目。學者大多批評,王鴻緒的編纂工作並不完善,沒有收錄明代內府歷代的著作,以及是沒法得知明代之前的作品存佚情況。張廷玉大致沒有對於《藝文志》作變動。[9]:227-231
清代的私人目錄也相當豐富,普通的藏書書目有錢謙益《絳雲樓書目》、錢曾《述古堂書目》等等。版本目錄是當時藏書家顯示自己藏書量的方法之一,如毛扆《汲古閣珍藏秘本書目》、錢曾《述古堂書目》等等。當時的藏書家有從收集古人序跋以編成目錄的風氣,如何焯《義門讀書記》、周中孚《鄭堂讀書記》等。專門目錄方面,當時的專門目錄題材相當多元。周永年建立了《儒藏目錄》,以收集至今存世的儒家文獻;朱彝尊《經義考》則是收集經學文獻為主;章學誠的《史籍考》則是收集史學文獻為主,未成稿;周中孚的《子書考》則是收集子書;顧修的《滙刻書目》收集叢書261種,以叢書名為綱,列出子目,書名。金石目錄方面,清朝的金石目錄多達數十部,如畢沅《中州金石記》、黃叔𤩀《中州金石目》、楊鐸《中州金石記》等等。[2]:8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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