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璹(6世紀—646年),字德芳,鄭州滎澤縣(今河南省滎陽市)人,出自滎陽鄭氏北祖第三房,北周、隋朝、唐朝官員。
鄭元璹是隋朝岐州刺史、沛國公鄭譯的兒子,個性聰明有智慧, 喜愛文藝,因為父親的功勞加儀同,封城皐郡公,食邑二千戶,父親去世後承襲沛國公的爵位,歷任驃騎將軍,轉任武賁郎將,多次以軍功晉升為右光祿大夫,升任右候衛將軍,改封莘國公。大業末年,鄭元璹外任文城郡太守[1][2][3]。
大業十三年九月乙卯(617年10月12日),李淵部將張倫從離石道出兵攻克龍泉郡、文城郡等地,鄭元璹被俘虜綁起來後送到李淵軍中,李淵見到鄭元璹,將他釋放,任命鄭元璹擔任太常卿[4][5]。等到李淵佔領京城,鄭元璹以本官兼任參旗將軍。鄭元璹年少時就投身軍旅,特別熟悉軍法,李淵經常派鄭元璹巡查各路軍隊,教給駐軍軍法[6]。義寧二年(618年),蕭銑在江陵起兵,二月己卯(618年3月5日),李淵派華陽公鄭元璹出任太常卿,封沛國公,率領軍隊從商山上洛道出兵,攻佔南陽郡以東各地[7][8][9]。
武德元年(618年)九月,唐高祖派遣襄武公李琛和鄭元璹將歌妓送給始畢可汗[10][11]。十月丙申(618年11月17日),朱粲攻打淅州,唐高祖派鄭元璹率領步兵騎兵一萬人攻擊朱粲[12]。十二月辛巳(619年1月1日,鄭元璹在商州攻擊朱粲,將對方擊敗[13][14]。
當時突厥始畢可汗的弟弟乙力設取代哥哥成為叱羅可汗,而且劉武周的將領宋金剛與叱羅可汗互相呼應,前來攻擊汾州和晉州。唐高祖李淵詔令鄭元璹前往突厥,宣示禍福,叱羅可汗不接受,於是計劃總領部落攻擊太原,為劉武周做援兵。不久,叱羅可汗患病,治療後無法痊癒,他的部下懷疑是鄭元璹命人下毒,於是將鄭元璹囚禁起來不放回唐朝[15]。叱羅可汗因病去世後,頡利可汗即位,留住鄭元璹,鄭元璹幾年中都經常隨頡利可汗在牙帳。武德五年(622年)三月,頡利可汗聽說唐高祖送給自己財物,又許諾與突厥聯姻,才釋放鄭元璹回到唐朝[16][17]。唐高祖慰勞鄭元璹說:「卿在突厥王庭,被拘押數年,可以和蘇武、張騫相比了。」唐高祖任命鄭元璹擔任鴻臚卿,鄭元璹因為母親去世而離職[18][19]。
武德五年八月,頡利可汗又進攻并州,八月辛酉(622年9月22日),唐高祖對大臣們說:「突厥入侵,但又來求和,和與戰哪個更有利?」鄭元璹說:「交戰會加深仇怨,不如講和有利。」中書令封德彝認為:「突厥仗着兵力眾多,有輕視中原的意思,如果不戰而和,是向他們顯示軟弱,明年他們還會來。以臣的愚見不如攻擊他們,取勝以後再講和,這樣就恩威並重了!」唐高祖聽從了封德彝的意見[20]。當時鄭元璹服喪未滿,唐高祖詔令他從守喪處持節前往突厥軍中勸說。突厥從介休至晉州,數百裏間,精銳騎兵有數十萬,填滿了山谷。等到見到鄭元璹,頡利可汗責備唐朝違背了突厥,鄭元璹隨機應對,無所屈服,鄭元璹又列舉突厥多次違背和約之事,頡利可汗大為慚愧,不能回答。鄭元璹又對頡利可汗曰:「漢人與與突厥人風俗不同,漢人得到突厥人也不能把他當臣民,突厥人得到漢人,又有什麼用?而且劫掠得到的錢財物資,都歸於將士,可汗自己一無所得。不如早日收兵,派遣使者和好,國家必定有大大的賞賜,財物都歸於可汗,免於勞苦,坐着享受利益。大唐剛得到天下,就與可汗結為兄弟,使者來往,音訊不斷。如今舍善取怨,不要多的要少的,為什麼呢?」頡利可汗採納了鄭元璹的意見,即刻撤兵回國[21]。李世民送信慰勞鄭元璹:「知道您已經與可汗講和,於是讓邊境和平,報警的烽火不用點燃。與少數民族修好,豈是只有魏絳,賜給您頌功紀事的金石,當然不會太久。」[22][23]武德六年九月戊子(623年10月14日),輔公祏派遣將領徐紹宗進攻海州,陳政通進攻壽陽。邛州的獠族謀反,唐高祖派鄭元璹前往討伐[24]。
從義寧年間之後,鄭元璹五次擔任出使突厥的使者,有幾次都差點要死。貞觀元年(627年),鄭元璹又出使突厥,返回後上奏說:「突厥的興盛和滅亡,只有以羊馬為準。如今突厥的牲畜困苦窮乏,人都是營養不良的臉色,而且牙帳內做飯時飯變成血,不到三年一定滅亡。」唐太宗認為說得對[25]。沒多久,突厥果然敗亡[26][23][27]。貞觀三年(629年),南會州都督鄭元璹派遣使者招撫党項,党項酋長細封步賴率領整個部落歸附唐朝,唐太宗發詔書撫慰細封步賴[28]。
鄭元璹後轉任左武候大將軍,因事獲罪免官,很快被起用擔任宜州刺史,再度封沛國公,因年老退休。貞觀十八年(644年)十一月,唐太宗想要攻打高句麗,唐太宗認為鄭元璹曾經跟隨隋煬帝楊廣攻打高句麗,將鄭元璹招到行在,向他問話,鄭元璹回答說:「遼東路途遙遠,運糧艱難。東夷善於守城,攻城不能很快攻下。」唐太宗說:「今日非隋朝可比,你只等着聽好消息吧。」[29]貞觀二十年(646年)時,鄭元璹去世,朝廷贈予幽州刺史,諡號簡。鄭元璹幹練機敏,所在之處常有聲譽,五次出使突厥,有時危難不能脫身,始終不向朝廷解釋這些。但是鄭元璹的父親鄭譯侍奉繼母不孝,隋文帝楊堅曾經賜鄭譯《孝經》羞愧並勉勵他;鄭元璹侍奉長輩也不孝順,輿論鄙視他們[30][27]。
鄭元璹現存詩歌一首,收錄於《全唐詩補編·卷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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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酺將促,遠就池台。酒隨歡至,花逐風來。鶴歸波動,魚躍萍開。人生所盛,何過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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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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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言曲池酺飲座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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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善願,歸昌縣公
- 鄭元琮,城皋郡公
- 鄭元珣,永安縣男
- 鄭弘節,唐朝洛陽縣縣令、歸州刺史
- 鄭氏,嫁鳳州刺史楊思訥
《隋書·卷三十八·列傳第三》:元璹初為驃騎將軍,後轉武賁郎將,數以軍功進位右光祿大夫,遷右候衛將軍。大業末,出為文城太守。及義兵起,義將張倫略地至文城,元璹以城歸之。
《北史·卷三十五·列傳第二十三》:元璹歷位右光祿大夫、右衛將軍。大業末,為文城太守,以城歸國。
《新唐書·卷一百·列傳第二十五》:元璹字德芳,隋沛國公譯之子。性察慧,愛尚文藝。以父功拜儀同,襲爵。累遷右衛將軍,更封莘國公。大業末,出為文城郡守。
《大唐創業起居注·卷二》:九月乙卯,張綸自離石道下龍泉、文城等郡,獲文城太守莘公鄭元璹,送焉。帝見元璹,釋而遣之。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四》:乙卯,張綸徇龍泉、文成等郡,皆下之,獲文成太守鄭元璹。元璹,譯之子也。
《舊唐書·卷六十二·列傳第十二》:元璹,隋岐州刺史、沛國公譯子也。少以父功拜儀同大將軍,襲爵沛國公,累轉右武候將軍,改封莘國公。大業中,出為文城郡守。義師至河東,元璹以郡來降,征拜太常卿。及定京城,以本官兼參旗將軍。元璹少在戎旅,尤明軍法,高祖常令巡諸軍,教其兵事。
《大唐創業起居注·卷三》:又有賊蕭銑起兵於江陵,於是以華陽公鄭元璹為太常卿,封沛國公,遣將兵出商山上洛道,定南陽以東諸郡。
《新唐書·卷一·本紀第一》:二月己卯,太常卿鄭元璹定樊、鄧,使者馬元規徇荊、襄。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五》:二月,己卯,唐王遣太常卿鄭元璹將兵出商洛,徇南陽,左領軍府司馬安陸馬元規徇安陸及荊、襄。
《舊唐書·卷六十·列傳第十》:琛,義寧中封襄武郡公,與太常卿鄭元璹齎女妓遺突厥始畢可汗,以結和親。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六》:上遣從子襄武公琛、太常卿鄭元璹以女妓遺始畢可汗。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六》:丙申,朱粲寇淅州,遣太常卿鄭元璹帥步騎一萬擊之。
《新唐書·卷一·本紀第一》:辛已,鄭元璹及朱粲戰於商州,敗之。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六》:辛巳,太常卿鄭元璹擊朱粲於商州,破之。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九》:戊申,突厥寇并州。初,處羅可汗與劉武周相表裏,寇并州。上遣太常卿鄭元璹往諭以禍福,處羅不從。未幾,處羅遇疾卒,國人疑元璹毒之,留不遣。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四上·列傳第一百四十四上》:先是漢陽公蘇瑰、太常卿鄭元璹、左驍衛大將軍長孫順德等各使於突厥,頡利並拘之。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上遣使賂突厥頡利可汗,且許結婚。頡利乃遣漢陽公瑰、鄭元璹、長孫順德等還,庚子,復遣使來修好,上亦遣其使者特勒熱寒、阿史那德等還。
《舊唐書·卷六十二·列傳第十二》:突厥始畢可汗弟乙力設代其兄為叱羅可汗,又劉武周將宋金剛與叱羅共為掎角,來寇汾、晉。詔元璹入蕃,諭以禍福,叱羅竟不納,乃欲總其部落入寇太原,以為武周聲援。未幾,叱羅遇疾,療之弗愈,其下疑元璹令人毒之,乃囚執元璹不得歸,叱羅竟死。頡利嗣立,留元璹,每隨其牙帳,經數年。頡利後聞高祖遺其財物,又許結婚,始放元璹來還。高祖勞之曰:「卿在虜庭,累載拘系,蘇武弗之過也。」拜鴻臚卿。
《新唐書·卷一百·列傳第二十五》:高祖兵興,遣將張綸西略地,攻拔其城,系致軍門,釋之,授太常卿。與襄武王琛使突厥,還為參旗將軍。元璹習軍旅事,帝令教諸屯軍法。劉武周將宋金剛與突厥處羅可汗掎角寇汾、晉,詔元璹諭罷可汗兵,不聽,乃進為武周援。會暴疾,其下意元璹置毒,囚之。處羅死,頡利立,留帳中數年。帝既許可汗婚,元璹始得還。帝勞曰:「卿不辱於虜,可輩蘇武、張騫矣。」拜鴻臚卿,母喪免。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辛酉,上謂群臣曰:「突厥入寇而復求和,和與戰孰利?」太常卿鄭元璹曰:「戰則怨深,不如和利。」中書令封德彝曰:「突厥恃犬羊之眾,有輕中國之意,若不戰而和,示之以弱,明年將復來。臣愚以為不如擊之,既勝而後與和,則恩威兼著矣。」上從之。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丙子,突厥寇廉州;戊寅,陷大震關。上遣鄭元璹詣頡利。是時,突厥精騎數十萬,自介休至晉州,數百裏間,填溢山谷。元璹見頡利,責以負約,與相辨詰,頡利頗慚。元璹因說頡利曰:「唐與突厥,風俗不同,突厥雖得唐地,不能居也。今虜掠所得,皆入國人,於可汗何有?不如旋師,復修和親,可無跋涉之勞,坐受金幣,又皆入可汗府庫,孰與棄昆弟積年之歡,而結子孫無窮之怨乎!」頡利悅,引兵還。元璹自義寧以來,五使突厥,幾死者數焉。
《舊唐書·卷六十二·列傳第十二》:尋而突厥又寇并州,時元璹在母喪,高祖令墨絰充使招慰。突厥從介休至晉州,數百裏間,精騎數十萬,填映山谷。及見元璹,責中國違背之事,元璹隨機應對,竟無所屈,因數突厥背誕之罪,突厥大慚,不能報。元璹又謂頡利曰:「漢與突厥,風俗各異,漢得突厥,既不能臣,突厥得漢,復何所用?且抄掠資財,皆入將士,在於可汗,一無所得。不如早收兵馬,遣使和好,國家必有重賚,幣帛皆入可汗,免為劬勞,坐受利益。大唐初有天下,即與可汗結為兄弟,行人往來,音問不絕。今乃舍善取怨,違多就少,何也?」頡利納其言,即引還。太宗致書慰之曰:「知公已共可汗結和,遂使邊亭息警,爟火不然。和戎之功,豈唯魏絳,金石之錫,固當非遠。」
《新唐書·卷一百·列傳第二十五》:會突厥提精騎數十萬,身自將攻太原,詔即苫次起元璹持節往勞。既至,虜以不信咎中國,元璹隨語折讓,無所屈,徐乃數其背約,突厥愧服。因好謂頡利曰:「突厥得唐地無所用,唐得突厥不可臣而使,兩不為用而相攻伐,何哉?今掠財資,劫人口,皆入所部,可汗一不得,豈若仆旗接好,則金玉重幣一歸可汗。且唐有天下,約可汗為兄弟,使馹銜棰於道,今坐受其利不肯,乃蔑德胎怨,自取勞苦,若何?」頡利當其言,引還。太宗賜書曰:「知公口伐,可汗如約,遂使邊火息燧,朕何惜金石賜於公哉!」貞觀三年,復使突厥,還言:「夷狄以馬羊准盛衰,今突厥六畜不蕃,人色若菜,牙內飯粟化為血,不三年必亡。」無幾,突厥果敗。後轉左武候大將軍,坐事免。起為宜州刺史,以老致仕。卒,贈幽州刺史,諡曰簡。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戊子,輔公祏遣其將徐紹宗寇海州,陳政通寇壽陽。邛州獠反,遣沛公鄭元璹討之。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二》:鴻臚卿鄭元璹使突厥還。言於上曰:「戎狄興衰,專以羊馬為侯。今突厥民飢畜瘦,此將亡之兆也,不過三年。」上然之。
《舊唐書·卷六十二·列傳第十二》:元璹自義寧已來,五入蕃充使,幾至於死者數矣。貞觀三年,又使入突厥,還奏曰:「突厥興亡,唯以羊馬為準。今六畜疲羸,人皆菜色,又其牙內炊飯化而為血。征祥如此,不出三年,必當覆滅。」太宗然之。無幾,突厥果敗。
《新唐書·卷一百·列傳第二十五》:元璹干敏,所至常有譽。五聘絕域,危不脫,終不自為解。然譯事後母不謹,隋文帝嘗賜孝經愧勗之;至元璹亦不以孝聞,士丑其行。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八·列傳第一百四十八》:貞觀三年,南會州都督鄭元璹遣使招諭,其酋長細封步賴舉部內附,太宗降璽書慰撫之。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七》:前宜州刺史鄭元璹,已致仕,上以其嘗從隋煬帝伐高麗,召詣行在;問之,對曰:「遼東道遠,糧運艱阻;東夷善守城,攻之不可猝下。」上曰:「今日非隋之比,公但聽之。」
《舊唐書·卷六十二·列傳第十二》:元璹後累轉左武候大將軍,坐事免。尋起為宜州刺史,復封沛國公。元璹有幹略,所在頗着聲譽。然其父譯事繼母失溫凊之禮,隋文帝曾賜以孝經,至元璹事親,又不以孝聞,清論鄙之。二十年卒,贈幽州刺史,諡曰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