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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澎之役,俗稱「西仔反」[註 1],是中法戰爭期間法國遠東艦隊與清軍於1884年8月至1885年6月在臺灣北部與澎湖之間爆發的數次戰役總稱,包括基隆戰役、淡水戰役、月眉山戰役、澎湖戰役。
戰事肇始於法國冀取得基隆煤礦為戰艦提供燃料,以便封鎖東南沿海,進而威脅中國沿海各大城市,也藉機佔領台灣,增加日後談判的籌碼。清朝了解到臺灣的戰略重要,故派欽差大臣兼福建巡撫劉銘傳前來督戰。經過一番打探後,法軍戰艦駛入基隆開砲,清軍予以還擊,西仔反戰事正式揭開序幕。
戰事之初法軍擊毀沿海多處砲臺,並攻佔基隆,取得航行中國沿海所需的煤礦,隨後即封鎖全臺。然而淡水之役,清軍將領孫開華擊退法軍,令戰事陷入膠着。之後雙方在北部山區展開攻防戰,清軍雖被連破數個陣線,但法軍受制於霍亂、傷寒等疾病,損失慘重。最後法軍艦隊司令孤拔雖率軍攻佔澎湖,卻於1885年6月11日因疫病死於澎湖馬公。1885年6月9日《中法新約》簽訂,法軍撤離,戰事結束。
1883年,中、法之間因越南主權問題展開戰事,法國因為於越南戰事不若預期順利,於是計劃將戰事擴大至中國東南沿海,攻佔沿海城市以威脅北京的清朝政府,而雞籠(今基隆市)的煤礦則被法方視為戰艦的動力來源。另一方面,臺灣因具有戰略地理條件,法軍打算將其奪下,以更進一步威脅清廷。
清朝得知法國企圖後,該年年底由軍機處通令沿海各省加強武備。這項命令自是包含臺灣的佈防與整備。而該整備由臺灣兵備道劉璈掌管。得此令劉璈,築砲台,建堡壘,購新槍,置水雷。並將全臺灣分成前(澎湖)、後(臺灣東部)、北(臺灣北部)、中(臺灣中部)、南(臺灣南部)各五路。此五路分別由台澎兵備道,臺灣鎮總兵、提督、副將、水師副將統領,可獨立作戰。
1884年2月,由於越南政府片面撕毀《順化條約》,法軍增兵攻佔越南北部,迫使清朝重啟談判。5月11日清朝全權代表李鴻章和法國窩爾達號(Volta)艦長福祿諾協商,訂下《中法會議簡明條款》,清法暫時停戰。但6月「觀音橋事件」爆發,法方決意發動戰爭。為協防臺灣,清朝派前直隸陸路提督劉銘傳以福建巡撫兼欽差大臣的身份前來台灣督戰。7月11日,劉銘傳抵達基隆,增築數座砲台後,7月15日進駐台北城。
1884年8月4日晚,由於雙方談判破裂,法國東京灣艦隊司令李士卑斯(Sébastien-Nicolas-Joachim Lespès)率領三艘戰艦抵達雞籠(今基隆市),通令守軍退出,否則於次日8時開始攻擊。次日8月5日上午8時整,法軍準時對基隆港東的砲台開火,正式揭開攻台戰事序幕。社寮島(今和平島)營官姜鴻勝督砲還擊,五發砲彈中有三發擊中法旗艦Galissonnière號,然清軍砲台為固定式砲座無法迴旋,三艘法艦火力猛烈,由側面砲擊摧毀守軍砲台,並引發一處彈藥庫爆炸,火勢延燒到緊鄰的村莊。10時許法軍派遣陸戰隊約200名由二沙灣登陸,午後再派水雷分隊徹底破壞佔領區內的砲台設施。姜鴻勝所部則接獲密令撤退,官兵傷亡60餘人[5]。
隔日法軍派遣陸戰隊攻入雞籠市街時卻中清軍福甯鎮總兵曹志忠的埋伏,敗退回艦。李士卑斯只好率領艦隊回到馬祖。根據Garnot和Loir的著述為陣亡兩人、受傷十人,與海軍檔案相符。[6]
8月23日,法軍快速宣戰,即刻轟擊馬尾造船廠,將11艘參戰的清方軍艦擊毀9艘。三日後8月26日,清朝正式對法宣戰。8月29日,法國東京灣艦隊與中國海艦隊合併為遠東艦隊,由孤拔(Amédée Courbet)擔任司令,率領5艘戰艦再度進攻雞籠。8月30日至31日,法軍展開猛烈砲轟,劉銘傳則徵募民團北上馳援[來源請求] ,並封鎖淡水河河口,打算阻止法軍船艦駛入河岸。
9月19日,臺灣兵備道劉璈發佈《全臺漁團章程》,下令將所有漁團收編為水上團練,用以調查法艦情勢並阻止漢人私通法軍的情形。[7]
9月27日,因賠償問題談判破裂,法國海軍下令福建馬祖外海的遠東艦隊主力攻佔基隆。9月30日,孤拔帶領5艘軍艦抵達基隆外海,與原已停泊的6艘法艦會合,然後派副司令李士卑斯率領3艘戰艦攻打滬尾(今新北市淡水區),自己則與8艘戰艦攻打基隆。
10月1日黎明,法軍司令孤拔命令各艦開始砲轟基隆岸上,隨後派遣千餘人自港口西側仙洞山東南海濱登陸,仰攻仙洞小砲台。清軍血戰失利,當日退出山口,仙洞山遂為法軍佔領。該戰役法軍陣亡4人,清軍死亡100人,受傷300人。
2月清晨,前一日已停泊在滬尾港外的3艘法艦與當地守軍互相砲擊,法巡洋艦德斯丹號受創,守軍新、舊砲台亦被擊毀,遂向基隆告急。劉銘傳考量滬尾往台北城路途平坦難守,不若基隆往台北則是多山易守,權衡之下,乃抽調大部分基隆兵力馳援滬尾,僅留下300餘人退守基隆南方的獅球嶺砲台。
3日,法軍在無抵抗下向前推進,佔領基隆西部。4日佔領基隆南方各堡壘及市區,8日佔領獅球嶺各堡壘,基隆遂全為法軍所佔領[8]。
劉銘傳不戰而棄守基隆,亦未增援淡水,10月2日清軍自基隆撤退時,劉銘傳因擔心法軍自滬尾攻入臺北城,原本打算直接逃往竹塹城(今新竹),甚至有逃回台灣府之意,並下令據守淡水前線的孫開華退回保護其個人的安全,遭孫開華嚴拒。據英國商人約翰·陶德等人記載,劉銘傳率領一千多名士兵,攜帶大量珠寶、金銀、細軟、糧秣欲離開臺北,行經艋舺(今臺北市萬華區)時,商民認為劉銘傳想「落跑」而進行罷市、聚眾將劉包圍,甚至被從轎子中拉出來毆鬥,並大罵劉銘傳為漢奸、為懦夫,然後監禁在艋舺龍山寺內,直到劉承諾會坐鎮台北督戰後才被放出來。淡水海關稅務司法來格(E. Farago)報告總稅務司赫德(Robert Hart)轉呈總理衙門、孫開華呈報左宗棠轉呈軍機處等文獻亦有類似的記載[9][10]:43-45,164-173,183[11]
劉發現滬尾形勢並沒有明顯惡化,即以章高元部四個營增援滬尾,曹志忠部仍折回基隆,在水返腳(今汐止)一帶扼守。
攻下基隆後,法軍戰艦於10月4日全面砲轟滬尾,共發射了一兩千枚砲彈,但僅造成清軍10多人傷亡。
1884年(清光緒10年)10月8日,法軍再度砲轟滬尾,並在原淡水港口英國籍引水人卡洛力(Carozzi、本名:卞特利(Bently))的協助下、引爆清軍所布下之淡水河口防衛水雷。之後突破清軍的海上封鎖線,成功靠岸。法軍由塞巴斯蒂安·利士比總指揮,由「雷諾堡號」(Châteaurenault)艦長佈利諾(Capitaine de frégate Boulineau )中校任前敵指揮官率領六百人(5個陸戰隊連)在今沙崙海水浴場發動登陸戰。清軍指揮官欽差劉銘傳派章高元部支援,鎮守當地的福建陸路提督孫開華與章高元、劉朝祐、鄉勇張李成等人率領3000名軍勇埋伏各處,襲擊法軍部隊,戰鬥過程中清軍人數較多。因此戰鬥至下午一點時法軍已被困在凹地樹林中,死傷慘重,被迫撤退回艦。清軍成功守住滬尾。此戰法軍傷亡66人,清軍陣亡80人,受傷200多人。[12]
此戰為中法戰爭中法軍極少數戰敗的戰役,對戰爭進程有很大的政治意義。
10月10日,法軍降半旗為陣亡將士致哀。清軍則開始増援滬尾,當地駐守兵力達到6000人。
由於在淡水戰役中戰敗,法軍對台灣的控制僅限於基隆鎮和周圍陣地。並沒有達到法軍的戰略預期,但法軍人數極少,無法繼續前進。因此,他們盡最大努力鞏固基隆這個橋頭堡。建造了幾個堡壘來阻擋通往城鎮的各種道路。克萊門特堡、中央堡和蒂里翁堡面向西,面向中國在樂道的陣地。淡水堡和鷹巢堡阻擋淡水通往基隆的主幹道。 克拉穆瓦西塔是一座改建為堡壘的大型中國建築,由克拉穆瓦西上尉的海軍陸戰隊連負責,阻擋了通往基隆的南部通道。伯爾堡、加迪奧爾堡和巴亞德堡,一個被統稱為「伯爾防線」的堡壘鏈,位於基隆東郊小灣的低矮山丘上。八月份被法軍摧毀的三座堡壘得到修復[來源請求] ,並分別以與它們交戰的三艘戰艦的名字命名為盧廷堡、維拉爾堡和拉加利松尼耶爾堡。 [13]
1884年11月2日,曹志忠將軍率領 2,000 人的部隊襲擊了位於基隆西南的淡水堡和鷹巢堡的法國前哨。清軍從汐止進行夜間行軍,希望在黎明時的攻擊使法國人措手不及,但卻未能及時到達法軍陣地。導致進攻在白天時進行的,並輕易被法軍擊潰。法軍僅一人受輕傷,而清軍在戰鬥中陣亡200人以上,並大量受傷。 11月3日,一支清朝部隊從南面接近基隆,試圖衝向克拉穆瓦西塔,但被守軍毫不費力地擊退。 [14]
這些攻勢失敗後,劉銘傳開始注重基隆。他命令該鎮的居民離開家園[來源請求],從而剝奪了法軍的當地補給,並在基隆南部和東南部建立了一些防禦工事。清軍在竹仔嶺(今臺鐵竹仔嶺隧道上方一帶、紅淡山和月眉山的等地之山上建造壕溝堡壘等防禦工事,並用精心製作的壕溝系統將它們連接起來。[15] 這些堡壘分別被法軍以齒型高地(La Dent)、竹堡和桌型高地(La Table)命名。由於其獨特的形狀,紅淡山被命名為Le Cirque。 11月13 日至14日,法軍率領約1營兵力攻擊紅淡山,但無法佔據紅淡山頂,不過卻摧毀了在紅淡山西南方的今基隆南榮公墓周圍的防禦工事,並燒毀了中國該河谷的聚落-南嶺腳[16]。 12月12日,法國人佔領並拆除了部分的位在獅球嶺堡壘東南邊的(齒型高地)[17],但清軍後來又佔領該陣地,並逐漸逼近法軍陣地,雙方戰鬥再次陷入僵持與拉鋸戰。[18] [19]
雖然法軍在與劉銘傳軍隊的交戰中的損失可忽略不計,但法國遠征軍卻因疾病而傷亡慘重。1884年11月,法軍爆發霍亂和斑疹傷寒,截至12月23日,已有83名法國士兵病死,數百人喪失行動能力。 1884年12月1日,只有1,100名法國士兵仍可行動,是兩個月前人數的一半。
1884年底,法國人在淡水和南部臺灣府(今台南)和打口(今高雄)港口開始實施封鎖。但卻無法阻止清軍在台灣南部登陸大量軍隊。 [20]清軍的大量徵兵使得劉銘傳的守軍到年底達到了25,000人左右,1885年4月達到了35,000人左右。
基隆周圍的中國軍隊大部分是來自福建的正規士兵。皆為清軍精銳。他們的裝備包括德製腰帶、刀鞘和彈藥袋。幾乎都裝備李 -1879型步槍,儘管也有毛瑟、溫徹斯特和雷明頓步槍,某些士兵甚至裝備了最新的霍奇科斯卡賓槍。他們還有充足的彈藥供應。 [14]
1885年1月上旬,法國遠征軍增援了兩個步兵營,總兵力達到 4000 人左右。 1 月 6 日,第 3 非洲輕步兵營的6個連中的4個連抵達基隆,第4外國軍團營的所有4個連於1月20日下船。擴大遠征軍的指揮權交給了未來的法國將軍和馬達加斯加征服者,雅克·迪舍納中校,他最近因在玉奧戰役以少勝多痛擊劉永福的黑旗軍而聲名鵲起。
非洲營的增援部隊很快就開始戰鬥,但這並不符合迪舍納的計劃。 1885年1月10日,由穆里埃下士指揮的15名無聊的士兵離開軍營,向清軍發起無意義的進攻。穆里埃和他的手下很快就遭到了攻擊,其他法軍被迫派出援軍支援。中午時分,整個非洲營在紅淡山半山腰的開闊地帶排成一列,與竹堡的中國守軍交火。 孤拔和迪舍納對這次魯莽且未經授權的攻擊感到憤怒。法軍在這次交火中的傷亡為17人死亡,28人受傷。清軍的傷亡則為數百人以上,因為他們的陣地在交戰期間遭到了法軍大炮的炮擊。這些抗命士兵被判入獄 60 天。 [21]
兩周後,法軍以更有序的方式進攻中國防線。 1885年1月25 日,迪舍納發動攻勢,志在奪取清軍的重要佔地所在地,月眉山。在三天的戰鬥中,法國人佔領了輔助陣地,使炮兵能夠包圍中國的主要防禦工事,但1月28日,暴雨使得法軍的進攻暫時停止。1月31日晚上,中國對輔助陣地的反擊被法軍用步槍近距離射擊果斷地擊退。在1月25日至31日的行動中,法國的傷亡人數為21人死亡和62人受傷,清軍的傷亡人數,大部分是因1月31日的災難性反擊中所造成的,至少有2,000人以上。死者包括營長張仁貴,一名來自宜蘭的土匪頭目,曾為曹志忠的指揮部貢獻了200名民兵。 [22]
迪舍納急於通過對桌型高地的進一步攻擊來擴大戰果,但大雨持續了整個2月,使得進行大規模的部隊調動變得不可能。2月中旬,清軍用康格里夫火箭從桌型高地轟炸了法軍陣地,但沒有造成任何損失。法國大炮還擊,幸運的一槍炸毀了桌型高地上的一個彈藥庫,造成大量傷亡。此後,清軍撤退。 [23]
大雨在3月2日停止,兩天後,迪舍納發動了第二次非常成功的攻勢。在 3月4日至7日之間的一系列行動中,法軍以側翼攻擊清軍防線以東的方式打破了清軍對基隆的包圍,擊敗了曹志忠、王世政和林朝棟指揮的清軍,攻佔桌型高地和竹堡的要地,迫使清軍撤退到基隆河後。 [24]
迪舍納以1,300名士兵擔任進攻縱隊。該縱隊由第4軍團和第3非洲營的6個連和3個海軍陸戰隊連組成。大炮支援由德尚格倫上尉指揮的三門炮和炮艇維佩爾號提供,它佔據了北套附近的一個陣地,可以從這裏炮擊中國在月眉山和基隆河流域的陣地。 [25]
3月4日,法軍大膽向東向八堵進軍,佔領了五坑山和深澳山的山頂。 [26]
3月5日黎明時分,他們下到深澳坑山谷,向南進軍,將自己置於中國防線的側翼。下午時,他們從東邊爬上六坑山,登上月眉山的東壁,在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接近了清軍陣地。下午晚些時候,法軍同時對正面和側翼攻擊,並攻佔了桌型高地,由來自法國前線陣地的步槍和大炮火力支援。這次襲擊重創了清軍陣地,法軍步兵逼近桌型高地,在清軍能反應過來前就完成攻佔。 [27]
3月6日,增援的攻擊縱隊停下來補給食物和彈藥。 [28]
3月7日上午,法軍從月眉山向西挺進,一路殺向紅淡山山頂,並在此猛攻竹堡。襲擊者得到了克拉穆瓦西的海軍陸戰隊步兵連的幫助,該部隊在前一天晚上悄悄佔領了竹堡以西的一個山丘陣地。當主力部隊從東方接近竹堡時,克拉穆瓦西的海軍陸戰隊從清軍的陣地後面用毀滅性的攻勢擊潰了清軍。法軍三色旗在竹堡上空升起,遠東艦隊在基隆港鳴響霧號迎接,法軍返回月眉山和六坑山。 [29]
3月7日下午,一支由法軍混合縱隊沿鳥嘴尖向南進攻,抵擋敵人的堅決抵抗。這場戰役是四日戰役中最激烈的一場。清軍佔據了山峰,向前進的法軍滾下岩石,一個隱藏在樹林中的中國步兵部隊向近距離的法軍開火。法軍最終將清軍從山脊上趕了下來,在日落前將他們趕回了暖暖。 [30]
夜幕降臨時,迪舍納停止了追擊,並在基隆河北岸重新集結了他的部隊。 [30]
3月8日,法國鞏固了他們的陣線。 3月9日,清軍退回到基隆河後。 [31]
法軍在三月攻勢中的傷亡人數為198人傷亡,清軍的損失則超過1,500人傷亡。法軍還繳獲了一組先進德國克虜伯加農炮,這些大砲僅僅使用過幾次。如果法軍的進攻再拖延幾天,很可能會因猛烈的炮火而失敗。迪舍納的攻勢成功在最關鍵的時刻發動。 [32]
攻佔桌型高地和竹堡雖然付出了代價,但對法軍來說是場非凡的勝利。 迪舍納的部隊被要求進行100公里的強行軍,經過大量的蠻荒地區進行兩次重大戰鬥。此壯舉也許是中法戰爭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戰役,但卻被法軍在宣光圍城戰中的輝煌勝利所掩蓋了。 [33]
3月14日,法國政府停止增援雞籠戰事,並命孤拔攻佔澎湖。3月29日,孤拔率領遠東艦隊8艘戰艦進攻媽宮城(今澎湖縣馬公市),清軍將領梁景夫死守四角仔要塞,與以砲轟還擊,但法軍火力強大,至3月31日時幾乎夷平整座要塞,鎮守清軍死傷慘重、完全瓦解,法軍得以順利佔領澎湖。倖存的清軍士兵靠漁船有一些跑到廈門,還有一些被當地居民捉去交給法軍。法國人死5人傷12人,傷者中地位最高的是來自Triomphante號的海軍上尉波羅。清軍陣亡三百傷四百,包括數名高級軍官[34]3月30日,隨着諒山棄守(法國人不知道鎮南關,而知道諒山,並稱之為「東京事件(TONKIN AFFAIR)」)的消息傳到法國本土,總理茹費理(Jules Ferry)下臺,法國內閣以306對149的票數否決了「軍費議案有優先權」提案[註 2]。而茹費理剛一辭職法國就同意「應先前要求」給越南法軍墊付五千萬法郎「人們認為是法國戰爭計劃的象徵」[36]。4月3日,孤拔將基隆法軍撤至澎湖,準備調往越南增援。
4月14日雙方開始談和,令孤拔解除對台封鎖。4月15日,法軍正式解除封鎖。但於和約訂下為止都仍佔領澎湖。隨後法國政府與清朝展開談判,清軍與法軍未再爆發戰事,但五月與六月之間澎湖流行瘟疫,法軍病死若干,甚至司令孤拔也罹患赤痢,並快速惡化成貧血。
6月9日,在英國的調停下,李鴻章和法國公使巴德諾(Patenotre)在天津簽訂了《中法天津條約》。6月11日,孤拔於澎湖馬公因病去世。
6月13日,遠東艦隊接獲和談通知,6月16日由李士卑斯代理艦隊司令一職,前往基隆交換俘虜,並於6月21日撤離基隆,8月4日完全撤離澎湖,俗稱西仔反的清法戰爭台灣戰事才完全落幕。
這場戰爭法軍因赤痢、瘧疾與霍亂而死傷慘重,被迫不斷請求增援部隊,而臺灣也因法軍封鎖,造成主要外銷商品茶葉與樟腦無法出港,加上官員不斷徵求民團助戰,開銷頗大,導致財政困難,經濟衰退,直到臺灣建省後得到福建財政支持才得紓解。
在西仔反戰役中,法國政府試圖以臺灣作為威脅清朝的籌碼,而清朝則全力支援臺灣戰事,希望拖住遠東艦隊,以防其北上攻打燕京,結果西仔反戰事的確拖住了法軍艦隊的攻勢,使得孤拔雖佔領基隆,但得不到足夠燃料。北上作戰的計劃落空,最後病逝馬公,這對中法戰爭的戰略局勢影響甚深。
清朝於此戰發現臺灣的海防戰略價值,在戰後宣佈臺灣建省,命劉銘傳以福建巡撫的身分兼任首任臺灣巡撫,推動臺灣新政,強化臺灣自身的防衛能力。並於澎湖群島興建新砲臺及強化舊砲臺防禦能力。
因戰事集中在臺灣北部,該地的戰略價值被突顯強化,因此新政時省城雖在大墩城(今臺中市),劉銘傳卻多移往臺北城,新政也集中在臺灣北部,這令臺灣的政經中心由臺南移往臺北,並持續至今。
法軍攻淡水時,淡水人迎出清水祖師神轎助戰,竟然擊退法軍;因此光緒帝賜「功資拯濟」御筆匾額,現掛於艋舺祖師廟正殿。因祖師顯靈,造成艋舺、淡水雙方信徒爭相奉祀,從此祖師神像由艋舺、淡水輪流奉祀,而淡水祖師廟正殿亦掛有「功資拯濟」匾額之複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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