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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康拉德·洛伦兹著作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論攻擊性》(德語:Das sogenannte Böse zur Naturgeschichte der Aggression,所謂的邪惡:攻擊性的自然史)是一本出版於1963年的著作,作者為動物行為學家康拉德·洛倫茲。作者於序章中寫道:「本書的主題為攻擊性,也就是人類與野獸,針對種內其他個體的戰鬥本能。」(第3頁)。
本書曾多次被拿出來重新討論,有支持者也有反對者,有生物學家、人類學家、精神分析學家等各領域的學者,大部分的批評針對其把在非人類生物上的發現套用到人類之上。
論攻擊性初版是由德文撰寫並出版於1963年,於1966年出版英文翻譯本[1],本書再版多次且被翻譯成至少12種語言[2]。本書於1986年由遠流出版社出版繁體中文翻譯本,書名為《攻擊與人性》。
根據本書作者洛倫茲,動物,尤其是雄性,以生物學角度來看,天生就是被設計來競爭資源的,競爭行為必須被視為自然選汰的一部分,尤其是攻擊性會導致死亡與重傷,在某些情況下,如果攻擊性扮演著這麼一個角色,它甚至能導致物種滅絕。
然而,洛倫茲並沒有提到攻擊行為比其他較為和平的行為(如求偶),來得更有力量,更加有效,更是劇烈,相反地,他反對將攻擊性劃分為「正面」本能(如愛情)的「對立面」,他把攻擊性描述為其他本能的基石,與其在動物溝通中扮演的角色。
洛倫茲也討論了人類的種內暴力與謀殺的行為,討論了情緒及本能壓力與釋放的「水工」模型(Hydraulic model),水工模型的概念來自於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在勞論茲的水工模型中,將攻擊性視為一種沒有緣由且不斷累積的力量,最終一定會被釋放,洛倫茲的水工模型概念接受度低,接受度較高的是另一個模型,其將攻擊性視為無法達成慾望與目標之挫折的反饋。
勞倫茲在書中提到,攻擊行為的儀式起初的原則是將利益最大化,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傾向於固定的形式,直到最後,其表現出的行為可能完全是象徵性的,也丟失了利益最大化的原則,取而代之的新功能是溝通,勞倫茲寫道:
因此,雖然這種煽動性訊息在瀆鳧或埃及雁中可以用文字解釋為「把他趕走!攻擊他!」,在潛水鴨中,它卻代表「我愛你」,在某些族群中,如赤膀鴨或赤頸鴨中,訊息的意義介於上述兩個極端之間,意思可以是「你是我的英雄,我信任你。」 [3]
J. L. Fischer 在 1968 年於 American Anthropologist 期刊回顧了這本書,將其譽為「擁有獨特靈魂的動物行為學家所著作的迷人書籍」,能夠「困擾大部分的社會或文化人類學者」,Fischer特別提到了「一個重要的論點」,也就是種內攻擊行為是「人類的本能,就如同多次在其他物種中所出現的一般」;而洛倫茲於書的開頭中,根據自身經驗所寫道的對於非人類動物的論點,Fischer將其稱為「極具說服力且發人深省」。Fischer提到,洛倫茲意識到了文化對於人類生活的重要性,但他卻低估了其對於個體發展的影響,Fischer反駁洛倫茲將人類攻擊性的本能視為「單純的打鬥」的論點,他評論「洛倫茲真該把那些針對他著作的憤怒評論引用到他的論點中。」
Edmund R. Leach 於 1966 年在紐約書評上將此書與 Robert Ardrey 的著作《領地法則》(The Territorial Imperative)做比較,他評道《論攻擊性》「並不是多麼卓越的成就,但卻謹慎且合理,然而 Ardrey 的著作就只是單純的惱人又愚蠢[4]」,Leach 寫道 Ardrey 只著眼於領域性,洛倫茲卻著重於證明「動物的攻擊性只不過單純被稱作『邪惡』罷了,其行為所衍生的結果是正面的,或至少是中立無害的[4]」,Leach 也因此質疑洛倫茲將動物與人類的攻擊性混為一談的正當性,前者遵循著固定的儀式型態,而後者卻極為複雜[4]。
心理健康研究者 Peter M. Driver 於 1967 年在《衝突解決法》(Conflict Resolution)中回顧了本書、Ardrey的著作、Claire Russell 與 W. M. S. Russell 的著作《人類行為:一個全新的觀點》(Human Behavior – A New Approach),他評論了那些反對本書的人,他認為,S. A. Barnett、T. C. Schneirla 和 Solly Zuckerman 是動物行為學的專家,但往往受歡迎的評論都是由「其他領域的專家」所提出。Driver 提到洛倫茲用以解釋人類「失控的攻擊性」的論點強而有力,Driver 同時也反駁本書對世界大戰中的百萬死傷的看法,他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比起非人類動物中有限的種內互鬥,攻擊性更像是種間不受控制的侵略行為,就如同掠食者與獵物。Driver 最後總結,動物行為學可以在解決衝突中做出貢獻,就如同神經生理學及心理學[5]。
動物學家 Richard D. Alexander 與 Donald W. Tinkle 於1968年在 BioScience 期刊中比較本書與 Ardrey 的《領地法則》,提到了沒有太多書像它們一樣如此頻繁的被回顧,以及,「在支持方與反對方中都充斥著這麼多的憤怒[6]」,在 Alexander 與 Tinkle 的看法,這是因為兩位作者都嘗試詮釋一個敏感卻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人性,及其受演化影響的程度。他們說道,《論攻擊性》是出自於一名專業動物學者的個人評論,然而《領地法則》卻是一本由非生物學家所著作,有足夠證據支持其論點的書,他們認為,這兩本書試圖「重燃一個無意義的爭論,也就是先天本能與後天學習的差異[6]」,兩書都包含了一些「非演化的及反演化的的議題[6]。」
精神分析學家埃里希·弗羅姆(Erich Fromm)在 1972 年於紐約時報上寫道,洛倫茲的理論「複雜且有些模稜兩可[7][8]」,Fromm 認為從某個角度來看,洛倫茲的確在佛洛伊德失敗的地方成功了,也就是洛倫茲關於攻擊性的水工模型,內化的本能,比佛洛伊德更為合理,佛洛伊德的反熱情理論(opposed passions)的論點包括生活的動力(drives for life, "eros"),及死亡或毀滅(death or destruction, "thanatos"[7]),然而,Fromm 提到動物行為學家尼古拉斯·廷貝亨(Nico Tinbergen)反對水工模型理論,而洛倫茲本人也在 1966 年「改進」其理論,但在英文譯本中卻沒有呈現[7],Fromm 從神經科學中引用證據,他認為攻擊性是「必要的防衛」,是動物或人類在受威脅時所激發的戰鬥或逃跑反應(Fight or Flight),其反應是由在系統發育過程中就決定的特定大腦區域所控制[7]。
生物學家愛德華‧威爾森在《論人性》(1978年)中反駁洛倫茲與弗羅姆從根本上就是錯的,他列出了一系列的攻擊性分級,每級都分別對應自然選汰,他同時提到,從基因上來看,攻擊性是最不穩定的特徵之一。他保留了「攻擊性是一種取得必須資源控制權的方式」的論點,在族群控制中作為一種「密度依變因素」(density-dependent factor)。他反駁了佛洛伊德與洛倫茲的「驅動-釋放」模型(drive-discharge),其模型認為替代性的攻擊活動(如戰鬥類型的運動)可以降低戰爭的可能性,他引用 Richard G. Sipes 的「文化模式」(culture-pattern)模型來支持他的論點,其模型顯示戰爭與替代性的活動從根本上就不同。比起「不斷在容器中累積壓力的流體」,威爾森將攻擊性比喻為「一群各式各樣,隨時準備和加入的催化劑反應,早已存在的化學物質」[9]。
人類學家 Donald Symons 在其著作 《人類的性演化》(The Evolution of Human Sexuality)中指責洛倫茲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自己的論點[10]。
演化生物學家理查‧道金森在其著作《自私的基因》(1976年)中形容洛倫茲是一位「對物種有益」的人,他批評《論攻擊性》中關於攻擊行為有益於「保存物種」的循環論證,也就是「最強壯的個體才有繁殖的可能性」,道金森認為,族群選擇的概念對洛倫茲的影響極大,導致他「很明顯地沒有意識到他的論點違背了正統的達爾文理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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