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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懋(458年—493年2月26日)[1],字雲喬,小字白澤,南蘭陵(今江蘇省常州市西北)人,為南齊創立者齊高帝蕭道成之孫,齊武帝蕭賾的長子,生母武穆皇后裴惠昭。
劉宋時期,曾擔任晉熙王劉燮撫軍主簿一職。沈攸之發起的叛亂平息後,返回都城建康。昇明三年,出任左中郎將、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南齊建國後,受封南郡王,為東晉、南朝以來首位以嫡皇孫身分被冊封為王者[2]。齊武帝登基後,冊立蕭長懋為皇太子[1]。
永明十年蕭長懋先於齊武帝去世,時年三十六歲,追封文惠太子,葬於崇安陵。其子蕭昭業繼位後,追封其父為皇,史稱齊文帝,廟號世宗[3]。
蕭長懋是蕭賾的長子,母親為武穆皇后裴惠昭。蕭長懋的父親蕭賾生他時年齡還不到二十歲,他的祖父蕭道成十分喜愛這名孫兒。蕭長懋的容貌生來豐滿圓潤,小名叫做「白澤」。
劉宋元徽末年,蕭長懋跟隨父親蕭賾待在郢州,蕭賾回到盆城鎮守拒擋沈攸之的反叛期間,便讓蕭長懋慰勞並接待將帥,並讓他參與軍旅的工作。朝廷任命蕭長懋為秘書郎,他沒去到任。後來又授他為輔國將軍,遷任晉熙王劉燮的撫軍主簿。沈攸之發起的叛亂平息後,蕭賾便命他回到都城,由於蕭道成當時正值創建霸業之際,因此對自己這名嫡孫特別留意,對蕭長懋說:「你這一回來,我的事情也就辦妥了。」之後安排他住在府第的東齋,讓他和文武賓客們交往。蕭道成另指示荀伯玉說:「在我出行的時候,城中的軍隊都由蕭長懋指揮。就是在我不出行的時候,府城內外的警衛部隊和各城門的武裝,也都要經常交給蕭長懋調遣。」朝廷任命蕭長懋為秘書丞,但他因為官名和曾祖父蕭承之的名字同音,而不去到任,之後朝廷改授他為中書郎,遷黃門侍郎,蕭長懋也沒有接受。
昇明三年,蕭道成準備接受禪讓登基為帝,蕭賾也已經回到京師,父子倆人因為襄陽是當時的軍事重鎮,因此不想讓別的家族來指揮,於是便讓蕭長懋出任,任命他為持節、都督雍、梁二州和郢州的竟陵、司州的隨郡諸軍事、左中郎將、寧蠻校尉、雍州刺史[4]。
建元元年,蕭道成受禪稱帝,建立南齊,封長孫蕭長懋為南郡王,食邑二千戶。當時東晉、南朝皆未有嫡皇孫被冊封為王者,蕭長懋首開先例,進號征虜將軍。在此之前,梁州刺史范柏年誘降了晉壽逃亡者李烏奴,討平氐賊楊城、蘇道熾等人,在當時頗具威名。沈攸之叛亂暴發後,范柏年派遣部將陰廣宗領軍出魏興聲援京師,同時觀望形勢,叛亂平息後,朝廷派王玄邈前去取代范柏年的職位。李烏奴為此勸范柏年佔據漢中不接受朝廷的命令,范柏年還在猶豫不決時,王玄邈便已趕到魏興,由於范柏年仍在猶豫不肯解職,蕭長懋擔心他要發動事變,便派人前去說服范柏年,答應任命他為府長史,范柏年才肯前往襄陽,蕭長懋在范柏年到來後,隨即將他誅殺。
建元三年,蕭長懋的母親裴惠昭去世,行成服(死者親屬穿著一定的喪服)禮那天,齊高帝出來臨喪,朝廷中討論蕭長懋是否應該出迎的問題。左僕射王儉說:「根據《禮記》·服問『君所主夫人、妻、太子嫡婦』,是說國君為此三人主持喪禮。現在皇上駕臨,就是以主喪的身份而來的,雖然從事情上說應該撫慰,但從義理上講則不應行吊,南郡王蕭長懋以下都不應出門奉迎。但最高人物的出臨之禮,也是允許變革的,可以權宜取消杖絰,移到門外敬立,便足以表達感情了,不必到跟前哭臨。至於皇太子蕭賾既是一宮之主,自然應按照皇上駕臨宮中,依據通常禮節來奉候。既然屬於成服的日子,而吉禮兇禮又不能互相干擾,因而可以衰幘(用喪巾包頭)行事。而望拜止哭等,都可按常規進行。自己不必臨吊,但奉迎只按常規,於情於禮,都無不妥。」蕭長懋解除侍中之職。皇上考慮到蕭長懋因哀傷而生病,不適合住在石頭城的山障中,便讓他移鎮至西州[4]。
建元四年,蕭長懋遷任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征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同年三月,祖父蕭道成去世,其父蕭賾即位,冊立蕭長懋為皇太子。
起先,蕭道成喜歡《左氏春秋》,讓蕭長懋背誦並熟記書中內容,作為言談的資本。蕭長懋成為太子以後,便努力樹立良好的聲譽,他通曉音樂及射箭的技藝,飲酒一次能喝到數斗,舉止從容而富有儀態。蕭長懋以禮接待文士,招攬武者,麾下聚集了眾多的文人武士,當時如虞炎、范岫、周顒與袁廓都以他們的文學才能,侍奉於蕭長懋身邊,武人則有垣曆生、蔡道貴二者,當時的人們將他們比擬作關羽和張飛,其餘像是梁天惠、劉孝慶、王世興、李居士、黃嗣祖、魚文和康絢等人,亦皆為有名的將領。上述諸人都成為蕭長懋的親近左右,遍佈於宮廷與朝中[5]。
永明五年(487年)冬,蕭長懋來到國學,親自策試學生,在座位上問少傅王儉說:「曲禮上說『無不敬』。但細究起來,下級事奉上級,是應當按禮恭敬的,但上級對待下級,應該慈而不是敬。現在都說成是敬,不是太籠統了麼?」王儉說:「鄭玄說『禮主於敬』,就應該是尊卑一樣都要用敬的。」蕭長懋說:「如果這樣可以的話,那麼忠與惠也可以用一個概念,孝和慈也不必分開來說了。」王儉說:「尊和卑是等級稱謂,不能一樣,愛和敬的名目,有時是並稱的。而忠和惠的區別,的確象您所說的那樣,至於孝和慈是一種互相關係,我這裡有根據。禮上說『不勝喪比於不慈不孝』,這便是它的含義。」蕭長懋說:「本著敬的原則來事奉君王,本著愛的原則來事奉父母,要二者兼行,只能就一方對一方來說的。現在又說要用敬來對待下級,這不是又生出第三個意義了麼?」王儉說:「本著敬的原則事奉君主,是要求下級盡心竭力,而上級用敬待下,只是要他不要輕慢而已。」蕭長懋說:「同是一個『敬』,文字上沒有不同,但實行上有深有淺,這便令人不解。」王儉說:「這麼複雜的含義不可能都有專門的文字來表達,只能大概地表達其中的深淺罷了。傳上說『不忘恭敬,民之主也』。書上說『奉先思孝,接下思恭』。這都是經典上明白寫著的,可以互相參照。」。
蕭長懋又去問金紫光祿大夫張緒,張緒說:「我認為恭敬是立身的根本,不論是尊是卑都應當遵守。」蕭長懋說:「敬雖說是立身之本,但並不是對待下級的概念。《尚書》上說『惠鮮鰥寡』,為什麼不說恭敬鰥寡呢?」張緒說:「現在是分別來說,才有恭和惠的不同,當初是統一表述,因而大家都是這麼講的。」竟陵王蕭子良說:「所有禮無非都是強調敬而已,我覺得沒有什麼疑問。」蕭長懋說:「我本來也不是說有疑問,我這樣做正是要使概念和實際相符合,分出輕重來。」臨川王蕭映說:「先提出必敬,是要申明大的原則,尊卑是具體落實的問題,所以放在後面,所以也不必因為有總有略而受影響。」蕭長懋又拿這個問題去問各位國學生,謝幾卿等十一人都作了筆答。
蕭長懋問王儉說:「《周易》·乾卦本來是要推布天位的,而說卦卻說『帝出乎震』。震本來並不是天,這意思豈能互相統貫?」王儉說:「乾主健,震主動,而運動是天的大德,所以說『帝出震』」。蕭長懋說:「既然天以運動為德,那麼君主自然是體現天德而成其位的,震的像是雷,這難道是體現天德而出現的結果?」王儉說:「主持神器的人最好是長子,所以與震相呼應,萬物都是出於震,所以也是和帝有聯繫的」。
王儉又來問蕭長懋說:「《孝經》有『仲尼居,曾子侍』的說法。孝理這東西可謂博大精深,只有大賢之人才能懂得其中的奧妙,為什麼孔子不對顏回傳授,而要寄託給曾參呢?」蕭長懋說:「曾參雖然德慚體二,但孝養侍奉父母能夠盡禮,所謂丟開東西要從近處著手,接引人物中間不能有阻隔,要弘宣規教,意義也是這樣。」王儉說:「接引不能有阻隔,弘宣雖然也不難,但我們離開聖人的時代已是越來越遠,後人便把這事看得很輕。既有『人能弘道』之說,我倒是擔心由於人們的輕視而把道廢棄了。」蕭長懋說:「既然理是存在的,就不能因人廢言,何況讓中賢之才的人,來弘揚上聖的教義,豈會有壅塞之嫌?」。
臨川王蕭映又問蕭長懋說:「孝是德的根本,我就有些弄不通,德存在普遍的善中,而孝是由於天性,是一種自然屬性,難道會是習慣的積累?」蕭長懋說:「正因為孝不是由於積習所至,才可以作為德的根本。」蕭映說:「在不經意中就可以合乎孝了,並不須要懂得德的原則,大孝能夠榮親,這便什麼德都有了,照這樣說來,孝怎麼能是德本呢?」蕭長懋說:「孝有深淺,德有大小,在一定的程度上孝便成了本,你又何必發生疑問呢?」。
像蕭長懋如此年長還參與學習討論,是前代不曾有之事[4]。
永明六年,齊武帝準備審理丹陽地區的囚徒以及南北二百里以內的獄案,下詔說:「審理獄訟是很重要的工作,這是王政教化的首重之事。太子年紀已到而立之年又是皇帝的助手,應當隨時詳細閱覽,這次審訊工作就交給他來親手決斷。」於是蕭長懋便在玄圃園宣猷堂審理三署囚犯,對犯人們各自有不同程度的寬大處置。齊武帝晚年喜歡游宴,尚書省的一些工作也分送給蕭長懋處理[4]。
蕭長懋和其弟竟陵王蕭子良都喜好佛法,設立六疾館來收養貧苦的百姓。蕭長懋的風度神韻頗為和善,只是相當喜愛奢侈華麗的事物,他宮裡的殿堂,雕飾得精巧綺麗,遠超過皇帝的宮殿。又拓建玄圃園和台城北塹等,內中樓觀塔宇,奇石處處,妙極山水。由於怕被父皇從宮中望見,便在靠近門處栽列修竹,裡面設置高障,且建造活動牆壁數百間,安裝的機關相當巧妙,若需要障蔽,轉瞬間便可遮擋起來,反之需要撤開,隨手即可搬走,又善於製造珍巧的玩物,以孔雀羽毛編織成光彩金翠的裘衣,亮麗程度遠勝過用雉頭製成的裘衣。蕭長懋藉口晉明帝擔任太子時建造了西池,便請求其父齊武帝援引前例,為他開闢東田建造小苑,齊武帝批准了太子的要求。永明年間,二宮的兵力充實,太子便驅使宮中將吏輪番參與築造建物,於是宮城苑巷,規模盛大,京師的百姓傾城前來觀看。
蕭長懋又命令徐文景建造輦轎、乘輿、虎賁、旌旗等御用物品,後來齊武帝在一次造訪東宮時,匆忙之間來不及藏起輦轎,徐文景便將佛像放入輦轎中,蕭賾因此沒有對此起疑心。徐文景的父親徐陶仁當時任官為給事中,對徐文景說道:「終究會為此而被滅門的,現在正是掃墓以待喪事降臨之時啊。」徐陶仁隨後便舉家遷移躲避災禍的到來。徐文景後來竟因此而被賜死,徐陶仁亦不為兒子的死哭泣,當時的人們由此認為徐陶仁有古人的風範[5]。
齊武帝雖然性格嚴厲,四處都安排有耳目,但太子蕭長懋的所作所為,沒人敢去報告。後來齊武帝偶然到豫章王蕭嶷的家裡時,回程途中路過蕭長懋的東田,這才看到這裡的建築連綿華遠,壯麗極目,齊武帝為此大怒,把負責監造的主帥收留審查,蕭長懋這才害怕,把東西都藏匿起來,從此不斷受到齊武帝的指責。蕭長懋平時經常生病,但身體又過於肥壯,常在宮內四處遨遊。他的儀仗隊,往往逾越了制度,齊武帝的宮禁雖然近在咫尺,但始終不知道蕭長懋的作為[4]。
永明十年,豫章王蕭嶷去世,蕭長懋看到齊武帝的兄弟們都到了,便寫好碑文上奏,但沒來得及鐫刻樹立好石碑。
永明十一年正月,蕭長懋得病,齊武帝前來探望,對兒子的病情十分擔憂。當蕭長懋病重時,上表給齊武帝說:「兒臣雖位居太子,卻在對待君親民三個方面做的都不夠,沒有能夠光揚大道樹立風範,因此日夜不安,如同臨淵。不幸我的養生出了問題,染上了疾病,現在已經臥床不起,只能等待死亡了,不能夠繼承父王的事業,也不能盡孝道,我留戀您啊我的父王,心中感傷以至於哽咽。不過我想生與死都是有定分的,從道理上說不足悲痛,不要為兒臣傷悼,保衛聖體,江山永固,兒臣雖在九泉,也沒什麼遺憾了。」不久蕭長懋去世,終年三十六歲。
蕭長懋年齡剛過而立之年,又長期身居儲官,得以參與朝政,朝廷內外各部門,都認為他即將繼承皇位,他的去世,令朝野愕婉。齊武帝親自來到東宮,臨哭盡哀,下詔用袞冕服為蕭長懋入殮,諡號文惠太子,安葬在崇安陵。齊武帝在東宮裡步行,看到蕭長懋服裝玩物越過本分,大為生氣,命令將逾制的東西盡數毀掉或撤除,並把東田改為崇虛館。蕭長懋之子鬱林王蕭昭業即位後,追尊蕭長懋為文皇帝,廟號世宗[4]。
蕭長懋心中十分討厭堂叔蕭鸞,曾秘密對二弟竟陵王蕭子良說:「我心裡始終不喜歡這個傢伙,當因他是一名福德惡薄之人的緣故。」蕭子良聽聞後便苦苦為蕭鸞排解,努力幫他脫離險境。在蕭鸞篡位為帝之後,果然大肆屠戮蕭道成、蕭賾的子孫[4]。
蕭子顯《南齊書》:「上古之世,父不哭子。壽夭悠悠,尚嗟恆事。況夫正體東儲,方樹年德,重基累葉,載茂皇家,守器之君,已知耕稼,雖溫文具美,交弘盛跡,武運將終,先期夙殞,傳之幼少,以速顛危。推此而論,亦有冥數矣」[4]。
[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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