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成都四十九中學生墜樓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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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成都四十九中學生墜樓事件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四川省成都市第四十九中學校學生林唯麒於2021年5月9日晚墜樓身亡的事件。當事學生家長在新浪微博公開事件，引發社會關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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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經過
死者林唯麒是成都四十九中學的一名16歲的高二學生，5月9日林唯麒於17時50分左右抵達該校。18時49分左右，林唯麒從該校知行樓樓道墜落。首先發現小林的學校食堂員工於18時56分撥打了120急救電話。急救車與4名隨車人員於19時06分到達現場緊急施救，發現小林已無生命體徵。食堂員工又在19時08分撥打了110報警。學校安全中心主任米平稱，學校報案後組織班主任對學生身份進行辨認，但因學生頭部受傷嚴重導致辨認困難，外加班主任受到驚嚇情緒失控，直到19時54分才確認死亡學生身份。[2]在事發後的兩個小時後，即20時44分左右其家人方才接到學校老師電話，林唯麒母親魯女士表示「對方稱自己在派出所，問我是不是林唯麒家長，說娃娃出了點事，讓我們都過去」[3]。
5月10日死者母親發布多篇微博，表達關於學校做法、死者遺體、出診時間、現場監控等的疑惑，認為學校缺乏「讓家長了解真相的態度」，從而引起廣泛的輿論討論[3]。
事件調查
成華區教育局於5月11日凌晨發表官方通報稱：成都四十九中發生學生高墜致死事件後，經公安機關現場勘驗、法醫檢驗、調閱監控、全面調查認定，屍體損傷符合高墜致死的特徵；根據現場攀爬痕跡、足跡和指紋等物證，認定高墜屬個人行為；經勘查無他人痕跡物證，排除他人所為，最終認定該事件不屬於刑事案件。聯合調查組對該生返校當天及近期情況進行了多方調查，未發現學校存在體罰、辱罵學生等師德失范問題，未發現該生在學校受到校園欺凌情況。基本判斷該生是因個人問題輕生。
在成華區教育局通報發布後，死者母親於當日08:28分通過微博發文對調查結果表示不認可，稱發布內容「存在很多疑問」，「會繼續向警方和學校要求他們給我事實的真相」，並稱調查公布結果「草率」，「會繼續行使我追究和上訴的權利」[4]。死者母親的微博自11日8時47分起未再更新，父親的微博則自10日起便關閉。[5]
5月11日晚間19點43分，成都市公安局成華分局發布通報稱，經現場勘驗、走訪調查、調閱監控、電子資料勘驗，提取書證、屍體檢驗，認定林唯麒系高墜死亡，排除刑事案件，家屬對調查結論無異議[6]；同時，警方接受採訪時稱，通過調查取得了一些書面證據，從這些證據中可以看出死者生前在感情方面有一些波動，而公安機關出於對死者隱私和其父母同學的保護，未公布這些細節。但這些細節已向死者家屬通報，家屬亦懇求公安機關不要公布這些細節[7][8]。
| 外部影片連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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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49中學生墜亡前監控視頻，出自央視頻。 |
自殺者活動軌跡時間線
2021年5月9日：
來源：新華社[9]- 17:40 – 自殺者返回學校
- 18:16 – 從班級教室後門離開
- 18:17:39 – 抵達原教室所在建築的三樓
- 18:20:28 – 抵達實驗樓一樓東走廊
- 18:23:44 – 抵達校籃球場
- 18:24:53 – 進入學校底下一層的水泵房
- 18:27:06 – 右手持美工刀割左腕
- 18:36:05 – 離開水泵房
- 18:37:45 – 原路返回籃球場
- 18:38:25 – 離開籃球場
- 18:38:57 – 自殺者出現在實驗樓3樓走廊
- 18:39:44 – 自殺者出現在實驗樓5樓走廊 後進入監控盲區
- 18:49:28 – 監控錄像出現墜樓身影（拍攝到自殺者抵達籃球場的同一個監控攝像頭）
5月13日，新華社記者發表文章，文中描述了時間線和死者在校內活動的路線圖，提供了警方蒐集到的證明林同學為自殺的證據，並解釋了其中有一段時間監控缺失是因為墜落處無監控攝像設備[9]。
事件後續
5月11日傍晚，有一批民眾[註 1]於學校門外手持白色鮮花舉行示威活動，一度令附近交通嚴重塞堵，後來學校門外發生警民衝突，在警方的驅散行動中有人被帶走。[10][11]《端傳媒》報道，衝突發生前最初有越來越多的人群逐漸靠向校門，在警方拉起的警戒線邊上圍繞，晚上8點半，疑似學校教師的數名女士從校門走向人群勸年輕人離開，並表示學校需要保持正常教學秩序，年輕人們則稱「想看到真相」。在數名女士附近的警察則用手指著人群發出警告，後來一名警察逮捕人群中一名男士，眾多警察衝進人群並逮捕多名人士，將他們拖入校園，被帶走的人士在派出所被教育一番後獲釋放[12]。一名自述為新聞系大學生的網民發微博稱記錄了其與兩名同學在當天現場的遭遇：一名同學在用手機拍照期間被警察勒令他們立即全部刪除，後來越來越多的警察圍著他們三人，說要把他們帶走調查、要求他們離開不要圍觀。據稱該名拍攝的學生稱那些對話的內容都已經保留了錄音，但是沒能發出來，其微博賬號在12日零點左右已被封禁；另有一名當天在現場的學生的賬號也被封鎖[12]。據中央通訊社引述網民言論，事件一共持續約6小時[5]。事後《新京報》報道：「5月11日下午7時許，成都市四十九中校門口，有群眾為林某某的去世表示惋惜，有人獻上白色鮮花。」[12][13]
相關爭議
據多家新聞媒體報道，死者在5月9日18時24分53秒時進入學校負一樓水泵房，並在水泵房內手持一把疑似刀具數次割左手腕，中間表現出垂頭、搖腦、情緒低落。在水泵房，共計停留約12分鐘，其手腕上當時已出現明顯傷口。[2][15][16]
事發後，警方在死者的隨身物品中找到一張寫給一位女生的紙條，通過技術比對查明乃死者本人書寫。[2]網傳是因為死者與其喜歡的女同學吵架並且沒有得到對方生日聚會的邀請而選擇輕生，出於對學生隱私以及學業等方面的考慮，校方沒有公布這些事情。[17]
事發後，警方走訪調查數十名學校師生後了解到，死者在學校與他人關係不錯，未發現其在學校內與老師、同學存在矛盾或受到體罰、辱罵、校園欺凌的情況。警方通過調取死者生前使用過的手機數據發現，2020年6月，和好友在QQ聊天中寫道「天天想着四十九中樓，一躍解千愁」，2020年5月，他用QQ號轉發給朋友的聊天記錄中有自我貶低的言論，表現出自我否定、多慮的情況。一些學生在警方調查中反映死者平時性格相對內向。[2]
5月11日凌晨，成都市成華區教育局於微博公布通報，稱公安機關認定死者墜亡純屬因心理問題造成的個人行為，並未發現學校存在體罰、辱罵學生等行為，該生也並未遭到校園欺凌[18][19]。但死者母親再次發文表示不認同該聲明，認為「學校自己查自己根本查不出來什麼」，死者根本沒有自殺傾向，出事當天凌晨還給母親用手機發訊息祝福母親節日快樂，不可能在幾十分鐘內跳樓。[20]5月11日晚，成都市公安局成華分局發布通報稱，認定林唯麒係高墜死亡，排除刑事案件。通報稱，公安機關已於11日下午依法將調查結論告知林唯麒家屬，家屬對調查結論無異議，[6]同時家屬懇請警方不要對外公布具體細節。[7]
林唯麒母親稱，5月9日20時30分左右，救護車抵達該校時林唯麒已無生命體徵，事發後救護車2小時才到。[3]
但成都49中學食堂丁經理稱，最早是一名食堂的員工發現有人躺在地上，該員工於18時56分撥打了120急救電話，19時08分撥打了110報警。[2]成都市第六人民醫院急診科通過出診記錄顯示，醫院於5月9日18時56分接到120出車通知。到達現場時，現場醫生第一診斷為「高處墜落，心跳呼吸停止」，隨即將此事移交給刑偵大隊，120急救車返回醫院時間為19時31分。[21]成都市第六人民醫院急診科醫生張杰表示，該院於18時56分接到出診指令，之後一車4人於19時06分到達墜樓現場緊急施救，發現小林已無生命體徵。[2]根據學校前街道監視器畫面顯示，救護車在19時06分46秒到校，在19時23分42秒離校[22]。同時49中附近的民眾稱，救護車7點多就已經到場，並非家屬聲稱的8點多。[23]
死者墜樓死亡後，家屬聞風趕到，卻被禁止入校。其母稱，家屬要求看監控視頻也被學校拒絕。5月11日，死者母親發文表示已經看到了一部分監控視頻，但是唯獨事發一段無監控視頻，要求看到全部監控視頻。[24]但是5月11日成華區官方人員回應，家長第一時間在警方監督下早已看過監控視頻。[25]通過警方調取的全部監控視頻。從9日18時16分死者從所在班級教室後門離開，至18時39分44秒出現在實驗樓5樓走廊盡頭，整個過程視頻監控連續完整。18時49分28秒監控上出現死者的墜樓身影。辦案民警稱「由於死者生前攀爬進入的連接平台屬於無人活動區域，未安裝監控，所以從18時39分至18時49分，死者沒有出現在監控視頻裡，但是根據現場腳印、攀爬痕跡等證據證明，此前沒有其他人進入該平台。」同時死者在18時24分53秒時進入學校負一樓水泵房，並在水泵房內手持一把疑似刀具數次割左手腕，中間表現出垂頭、搖腦、情緒低落。在水泵房，共計停留約12分鐘，其手腕上當時已出現明顯傷口。[26]警方稱，因為相關監控是涉案（事）件證據，案發後，公安機關第一時間進行了調取封存，所以家屬向學校申請查看，未能在當晚看到。5月10日11時許，死者父親、親友及律師等一行3人到公安機關查看了全部監控視頻[2][27]。
死者母親稱，事發後「學校遣散了班裡所有學生，並警告他們要三緘其口」[3]。死者6點40分左右墜樓，而校方於2小時後通知家長[3]。死者的遺體被指未經家長允許直接被學校送往了殯儀館[28]，5月11日成華區官方人員回應，成都市公安局成華分局在殯儀館旁有專門的屍檢場所，並非專門送往殯儀館，送到警方屍檢場所程序合法合規[25]。
成都49中的做法引發了網民和媒體的不滿，5月11日《瞭望東方周刊》在微信公眾號發文「這是一條人命，請多一點人性，請有一點人性」[29]；同日新華每日電訊則刊文批評校方不及時公開相關物證，並希望該校以實際行動踐行「求真求實」之校訓[30]。
關於事發2個小時才通知家長，學校安全中心主任米平回應說，學校報案後，組織班主任對學生身份進行辨認，但因學生頭部受傷嚴重導致辨認困難，直到19時54分才確認死亡學生身份。班主任在辨認學生時受到很大驚嚇，處於情緒失控狀態。同時稱女班主任當天上班匆忙，手機落在家裡了，後來通過翻閱手冊才找到了家長的聯繫方式。後來由學校安全中心主任米平代為通知家長到學校旁邊的跳蹬河派出所會面。考慮到家長情緒的問題，在電話里沒有直說學生已經去世了。成都49中學副校長餘光玲同時稱，學校有3000餘名學生、近千名住校學生，為了不影響學校正常教學秩序，5月9日20時44分，學校通知死者家長到學校旁邊的跳蹬河派出所溝通協商。當天晚上9點多，副校長帶着相關老師與死者父母見了面，其班主任由於情緒激動沒有參與見面溝通。[2]
事情發生後不久，一自稱死者同學父親的知乎匿名賬號，發表回答稱學校萬姓的化學老師為了孩子出國名額將死者推下去。隨後該回答被另一用戶「縊首屍」複製轉發（但並未說明是轉發）。5月12日，共青團中央微博和《揚子晚報》[31]等媒體引用「縊首屍」的「疑似」轉發的言論，並根據其2020年在知乎發布的一則回答（此回答中，「縊首屍」自稱時年21歲），將這一言論定性為造謠。49中、教育部門和警方則稱相關消息不實，已排除刑事案件[6]。同時經查證，萬麗霞為成都49中語文老師，曾是2018級學生的教導主任，其女兒與死者不同屆，且前兩年並沒有出國名額，網傳萬麗霞為化學老師和出國名額之事並不屬實。成都49中所屬跳蹬河派出所工作人員稱已關注到網上的言論，正在向上級部門反映。成華區委網信辦也表示，他們監測到了此信息，但具體處置需要問外宣辦。成華區委外宣辦工作人員稱，他們了解此信息，並已進行處置，稍後會進行通報。[31]5月13日下午用戶「縊首屍」向福建泉州網警自首 [32]。公安機關法醫對小林的遺體進行了體表檢驗，遺體損傷主要為全身多處擦傷及骨折，鑑定損傷均為高墜傷。警方稱，根據理化檢驗結果，死者血液中未檢出農藥、鼠藥、安眠藥等毒藥物，可排除死者中毒死亡。[2]
據《端傳媒》報道，5月11日晚四十九中校門口人群中有不少都是從成都各區趕來的大學生和剛畢業工作沒幾年的年輕人。另外，在網上廣傳的現場視頻也帶來了民意的撕裂，有人支持聚集的年輕人，亦有一些反對聲音，例如有評論稱那些手持白色鮮花的年輕人「為境外勢力」利用，又稱「有人在不懷好意地帶節奏」，亦有網上評論認為聚集的人群舉花的行為與成都本地人抗議的行為模式不同，都是從外國引進的方式方法。在微博上發佈視頻的網民也遭到了網絡暴力，自述為新聞系大學生的網民過往發在微博的照片、所在學校等身份信息都被人肉搜索，並受到大量辱罵。有在現場的年輕人對網絡輿論的轉向感到不可思議。有一名稱看到視頻後趕到現場的網民發佈了一條微博，自稱其在學校門口對面的電桿柱子下放下出門前在小區花園摘的一朵花，因為校門口不允許放花，她自稱是普通的成都市民，並無任何人組織和號召。一名在11日下午出現在現場的父親說，他18歲的女兒11年前在成都一所高中念高三時猝死，他曾為此不斷上告和打官司，但沒有換來道歉，他說他過去的目的是想跟那個孩子的母親說「回家吧，沒用的」[12]。
多維新聞稱，一些質疑者認為，結合網傳視頻中的人員「統一持花」和「統一口號」來看，與中國大陸一般陳抗事件明顯不同，可能是有組織而為之。一些激進的聲音認為這些舉動是境外勢力在預演「顏色革命」。[33]《聯合早報》報道，有網民稱現場出現講粵語和英語的人。[34]另外現場發生衝突後有示威者被警察架走，有人用四川話抗議說「太過分了」。[12]有人認為成都人在成都通常不說普通話，懷疑示威者是其他地方而來。還有人認為由事件的文宣看得出是香港「黃絲」的手筆，是香港街頭運動重現[23]，也有網民在微博、豆瓣與知乎等平台上宣稱有美國中情局（CIA）介入輿論操作。[35]據中央社報道，名為「帝吧官微」的微博賬號發文認為前四川廣播電台女主持人鄭思斯帶一批人到場，是該示威行動的幕後主使，還翻出以往資料，指她是美國駐成都最後一任總領事夫人莊祖宜的「好友」。鄭思斯的微博在帝吧「人肉搜索」後已換名並清空所有文章。[5][36]
四川省公安廳網絡安全保衛總隊5月12日下午發文稱：「絕不會坐視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受損，絕不會允許敵對勢力破壞國家的安全穩定和人民的和平生活，絕不會允許「顏色革命」在這片土地上發生。」[37]同月16日，四川公安網安總隊在社交媒體發文稱，2017年4月四川瀘州太伏中學學生墜樓事件中，新唐人電視台、博訊網和美國之音有「介入的情況」，並稱成都四十九中事件與太伏中學事件相似，「境內外敵對勢力同樣進行了介入」。[38]
德國之聲觀察評論稱，微信公眾號「熠傑」指魯女士發微博時所顯示的終端型號分別為「iPhone 7 Plus」、「iPhone 12 Pro Max」和「iPhone客戶端」，暗指魯女士被人利用，其微博有不同的人在打理。評論認為過於單一的怪罪於台港與境外勢力的並不是全貌，以前多次意外事故中顯示當局的對應緩慢，以及49中也表現出同樣態度令人民不滿，可能才是點燃輿論風暴的主要因素。[39]關鍵評論網評論文章認為：學校和警方處理事件的態度和方式招致了大量不滿；「質疑是公民應該享有的監督權，在證據不足、情況不夠明朗的情況下，合理的質疑是正常的反應。」；「中國政府不是值得信任的政府」。[40]
事件發生後，多位畫師為該事件創作了諷刺漫畫。5月13日上午，微博賬號「烏合麒麟」發文質疑相關畫作，指這些畫作「是在混淆視聽」，並希望創作者道歉。同日，多位漫畫作者於微博發文道歉並刪除此前的畫作。[41]
參見
- 甕安騷亂，2008年貴州發生的女中學生非正常死亡事件，後引發群體性事件，衝擊當地行政機關
- 石首事件，2009年石首發生的青年廚師從酒店墜樓身亡，警察和當地政府試圖搶屍，與民眾爆發大規模衝突
- 京溫事件，2013年北京發生的青年女性墜樓事件，後引發群體性事件
- 太伏中學事件，2017年四川發生的男中學生墜樓事件，後引發群體性事件
- 胡鑫宇事件，2022年發生在江西省上饒市鉛山縣致遠高級中學的一起學生自縊案件
- 陳文成事件，1981年台灣發生的墜樓事件，中華民國國政府曾聲稱當事人是畏罪自殺，家人與朋友指控是遭到政府謀殺
- 后豐大橋墜橋案，2002年台灣發生的墜橋事件，2006年定為謀殺案，2019年推翻判決
- 譚靜墜樓事件，2008年廣東發生的墜樓事件，輿論懷疑為謀殺，警方初步調查為自行高樓墜亡
- 周梓樂墮樓事件，2019年香港反逃犯條例修訂草案運動期間發生的墜樓事件，輿論對其死因多有懷疑
注釋
參考資料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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