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先生是稱謂，字面的意思表示：先出生的人。以此外延為對有一定地位、學識、資格的人可以稱為先生，以及對丈夫的尊稱亦可稱為先生。一般漢語中「先生」一詞的原意是對有學問、知識者（老師）的尊稱，男女皆可用，但並非所有人都可稱為先生。

雖然古代「先生」是不分性別的一種尊稱，由於具有社會地位和受人尊敬的獨立個體大多為男性，極少數被稱為先生的女性個人或職業都以「女先生」作為區別。近代以來，「先生」一詞發展對男性的一種稱謂，相對於女性的女士^[a]，於其在傳統文化中的意義已經相去甚遠。進入21世紀後，中國學界對用「先生」稱呼特定身份的女性有爭議^[1]:50[2][3]。

詞源

中文的「先生」可追溯到《詩經》之中的「誕彌厥月，先生如達」，意為「姜源懷胎滿十月，初生之子很順當」。《爾雅·釋親》「男子，先生為兄，後生為弟；女子，先生為姊，後生為妹」。故「先生」最早是詞組，為「先我而生」之意，後引早為「父兄」之意。《論語·為政》註解顯示「先生者，父兄也」。《戰國策》「衛客患之，乃見梧下先生」。「先生」成為對長輩的尊稱。《禮曲·禮上》中「從於先生，不越禮而與人言」，「先生」首次稱呼老師^[1]:49。

現時一些漢語族語言（如潮州話、泉漳語、粵語、閩東語、客家語等）、日語（せんせい）（日語羅馬字 Sensei）、韓語和越南語等語言仍然保留這種用法，大多用在學者、科學家、作詞/作曲家、教師、醫師、律師、會計師、政治家等「師·士（日語：士業）·家」字輩的專業人士職業身上。

先生（Sensei）現在也變成英文用詞，教導的人之意。

含義

「先生」一詞在不同的環境下可能有如下含義：

• 對有才學者的尊稱
  • 這是自古以來的用法，男女皆可用，是對有一定知識地位的人的一種尊稱：例如昌黎先生、濂溪先生、紫陽先生、陽明先生、船山先生、舜水先生、梨洲先生、孫中山先生、何香凝先生、宋慶齡先生。2015年10月，「軍事醫學科學院致信祝賀屠呦呦先生獲諾獎」^[1]:50。
  • 進入21世紀後，中國學界對用此含義稱呼女性有爭議^[2]。
    • 中國語文現代化學會2003年年度會議論文集中收錄有周有光《女士不宜稱先生》一文。周有光以「混淆性別、重男輕女、用詞混亂」三條理由反對稱女性為「先生」。「重男輕女」理由中，他指「稱先生是尊敬，稱女士是不尊敬。這明明表示了重男輕女的下意識。想要尊敬，反而不尊敬了^[2]。」作者李遠明發文表示反對，認為「女士無妨稱先生」。李遠明認為「女士」通常用以稱呼「靚麗年華的中青年女性」。宋慶齡、楊絳等知名老年女性若稱為「女士」，則「有悖語感直覺，會以為語含調侃，大為不敬」，不如稱呼「先生」得體。「人們並非不分年齒老少，凡女士一概改稱先生，怎麼就『表現了重男輕女的下意識』呢！」更指周有光的「專家建議」面對社會大眾「約定俗成」，除了「碰壁之外，絕無先例」^[4]:95。
    • 2013年《紐約時報中文網》相關文章提及微博上的女性意見領袖往往被稱為「先生」。有評論表示「作為女性，你必須非常出色才能被冠以這一稱謂，但如果是一名男性，誰都是先生」。被稱為「先生」的吳青女士曾在一次電話採訪中表示，自己配不上這一稱謂。她認同「先生」的古義「老師」，理解為一個中性的褒獎。她說「我想這可以是一件好事，」。她認為，年輕人或許不明白，這是一個可以用於任何人的、表示尊重的傳統稱呼。漢語言學專家、首都師範大學CET對外漢語學習項目負責人莫大偉（David Moser）則認為，在中國，人們尚未對這一領域進行過深入探討，也就是說人們可能對此沒有多少意識。同時，「這些根深蒂固的用詞存在於人們有意或無意的行為中，顯示出持久的男權至上的態度。」他說，中文裡侮辱女性的內容數之不盡，但潛意識層面上的那些最讓他感興趣，因為這些是危害最大的^[3]。中國大陸研究者何英楠進行的2016年1月網絡小規模問卷調查中，九成三的被調查者認為並不是所有成年女性都可以被稱為「先生」。此類女性需要「某一方面成就很突出，受人尊敬」、「很有知識」、「社會地位很高」。何英楠總結：「判斷女性是否能被稱為『先生』的社會標準很高」^[1]:50。
• 對男性的尊稱
  • 這是現代的用法，是受到西方語言的Mister一詞的影響才產生的，不是「先生」的本義：尤其是成年男子，例如個體稱呼的「先生」或「某姓先生」，群體統稱為「女士們、先生們」。中國大陸研究者何英楠進行的2016年1月網絡小規模問卷調查中，五成五的被調查者表示「是，好多場合都稱成年男性為先生」，四成四的被調查者表示「否，只有有威望的成年男性才可以被稱為先生」。五成二的被調查者認為「先生」有「性別指向，區分男女」，近四成八的被調查者認為「先生」是「謙敬指向，是不區別性別的敬稱」。何英楠在新華網所做的「先生」140萬檢索顯示，「先生」在日常用語中最廣泛的指稱為成年男性^[1]:49—50。
• 對夫婿的尊稱
  • 即男性配偶（丈夫），一般帶有定語，例如：我先生、你先生、李家女兒的先生。
• 對教師的尊稱
  • 老師，教育工作者，在日本境內亦統稱為「先生(Sensei)」。如歐陽修：「不畏先生嗔。」（在1990年代以前，香港不流行以「老師」稱呼教師，教師不論性別都籠統地統稱作「先生」）
• 對醫生的尊稱
  • 現在已經較少使用，在古時或民初時經常用到，例如：「生病就要去看先生。」，但在韓語日語中仍然使用。
• 對官員的尊稱
  • 類似於「老爺」一詞，可加官銜，在古時或民國初年時經常用到，如：「為人部屬，最恐『本縣先生』慍怒。」
• 對幕僚、幕友的尊稱
  • 現在已經較少使用，在古時或民初時經常用到，例如：「你各位為人家先生的人，做事也不盡心，豈對得住那東道主。」
• 對會計的尊稱
  • 賬房先生，古時對會計、帳務工作者的一種稱呼，現在已經較少用，在古時或民國時期經常用到。
• 對道士、風水師、算命師、演員、說書、評彈等玄學或藝術工作者的一種尊稱。

使用舉例

• 全名+先生
• 姓氏+先生
• 名字+先生
• 算命先生
• 風水先生
• 教書先生
• 看病先生
• 賬房先生

參見

• 後生
• 女士
• 小姐
• 夫人
• 太太
• 阿Sir

備註

1. 除女士外，常見女性稱謂有「小姐」，以及已婚女士「太太」。

注釋

1. 何英楠. 《“先生”性别争议之我见》. 山西青年 (山西省太原市: 山西青少年報刊社). 2016, (2016年第11期): 49—50 [2023-02-28]. ISSN 1006-0049 （簡體中文）.
2. 周有光. 《女士不宜称先生》. 中國語文現代化學會2003年年度會議論文集 (中國). 2003, (2003年) [2023-02-2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2-28） （簡體中文）.
3. 記者：狄雨霏. 翻譯：林蒙克 , 編. 该不该尊称女性为“先生”？. 紐約時報中文網. 2013-08-19 [2023-02-2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2-28） （簡體中文）.
4. 李遠明. 《女士无妨称先生》. 漢字文化 (北京市: 北京國際漢字研究會). 2007, (2007年): 95 [2023-02-28]. ISSN 1001-0661 （簡體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