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屈
丞相公孙贺被捕下狱后,刘屈牦由涿郡太守升任左丞相,受封澎侯[2]。征和二年的秋天,江充指控皇太子刘据诅咒汉武帝,刘据在恐惧不安下起兵讨伐江充,丞相长史向汉武帝报告太子兴兵之事,汉武帝随即下诏命刘屈牦平叛,最终该事件导致大量官员遇害,死者多达数万人,史称“巫蛊之祸”[1]。
征和三年,刘屈牦与贰师将军李广利两人共同谋画,打算拥立昌邑王刘髆为太子,却被宦官郭穰向汉武帝告发,在汉武帝彻查下刘屈牦和李广利的密谋败露,刘屈牦本人被汉武帝下令用运送食物的车子载著游街示众,随后押往长安东市腰斩[1][3]。
生平
征和二年的春天,汉武帝下诏给御史,说:“前丞相公孙贺倚仗和我的故旧关系,利用位高势重而做出邪恶之事,只顾著搜罗肥沃的良田来为子弟、门客谋利,不顾广大百姓的疾苦,不想办法增加戍边士兵的粮食,又贪图财货,致使百姓贿赂位居上位的官吏,我对他的所做所为忍耐已久。而他竟不知悔改,还擅作主张施嘉恩惠给边郡,想让边郡做为自己的后援,又命令内地的郡县缩减费用,来给边郡屯戍的军队制作车辆,还让农民自己转运粮食送至边郡,造成农民贫穷、牲畜疲困、损耗马匹、武备衰减,下层官吏随意增加赋税,导致百姓破产流亡,又假传诏令,以奸邪罪名逮捕朱安世。公孙贺父子的案件已由负责部门做出正确处理。现在任命涿郡太守刘屈牦为左丞相,把丞相长史分为两府,等待找到贤者后再任命右丞相。亲近亲人任用贤才,是唐尧、西周常有的作法。将澎地的二千二百户封给左丞相刘屈牦为澎侯”[1][2]。
到了征和二年的秋天,江充向汉武帝指控太子刘据与巫蛊案有关,太子在恐惧下起兵杀死江充,率军攻进丞相府,刘屈牦仓皇脱身逃跑,连左丞相的官印都丢失了。当时汉武帝正在甘泉宫避暑,丞相长史乘著快马奔赴甘泉宫,将此事奏闻汉武帝,汉武帝问:“丞相在做什么呢?”丞相长史回答说:“丞相正在封锁消息,不敢发兵。”汉武帝发怒道:“事情纷纷扬扬到这种地步,还谈什么封锁消息呢?丞相没有周公的风范,周公不是诛杀了管叔、蔡叔吗?”于是赐给丞相刘屈牦诏书说:“捕杀反叛者,朕自有赏赐。远远地围住叛军,以牛车为盾牌,不要让兵士们因为和叛军短兵相接而伤亡惨重。坚守并封闭城门,别让反叛者逃出城去”[1]。
太子既已发兵杀死江充,于是便宣称汉武帝在甘泉宫病重,太子之所以发兵是因为怀疑京师有变动,有奸臣想作乱。汉武帝此时从甘泉宫返回长安,驾临长安城西的建章宫,下诏征调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三辅靠近长安各县的军队,部署俸禄二千石以下官员带领,左丞相刘屈牦兼任将军。太子也派遣使者假传诏书赦免长安城内京师诸官府中的囚徒,调动看守武库的军队,命少傅石德和门客张光等人分别率领,派长安城里的囚犯如侯持符节征调长水校尉和宣曲宫的胡骑,让他们全部携带武器装备到长安城中集合[1]。
侍郎莽通奉令出使长安,追捕如侯,莽通告诉胡骑们说:“调兵的符节有诈,不要听信如侯的命令。”莽通随后斩杀如侯,带领胡骑进入长安,又调动驶船的士兵,交给大鸿胪商丘成率领。起初,汉朝调兵的符节为红色,因太子亦使用红色的符节,所以后来汉朝的符节遂改为黄色犛牛尾的样式,以作区别。太子征召监北军使者任安调动北军的兵士,但任安接受符节后,却紧关北军军门不肯响应太子。太子只好领兵离开北军,驱使长安四市的百姓共有几万人,太子一行来到长乐宫西阙下方时,正巧碰上左丞相刘屈牦统帅的军队,双方整整混战了五天,死伤数万人,腥红的鲜血流进街道两旁的下水道中。归附左丞相刘屈牦军队的人数逐渐增多,太子的军队失利,随后向南逃往覆盎门,离城而去[1]。
由于当夜负责看守城门的司直田仁并未阻拦太子,使太子得以顺利逃出城去,因田仁纵放太子出城,左丞相刘屈牦打算要处死他。御史大夫暴胜之阻止刘屈牦说:“司直是二千石的官员,应当先请示陛下如何处理,怎么能擅自杀他呢?”于是刘屈牦就释放了田仁。然而汉武帝听到消息后大为震怒,派官吏责问暴胜之说:“司直田仁放走反叛者,丞相要杀他,是依法处置,你凭什么擅作主张制止丞相?”暴胜之十分惶恐,随即自杀。至于北军使者任安,因为接受太子调兵的符节,被认为怀有二心而获罪,田仁放跑太子,二人都被判处腰斩。汉武帝说:“侍郎莽通捕获叛将如侯,长安男子景建跟随莽通捕获少傅石德,可以说是立下大功啦。大鸿胪商丘成奋勇拼杀,捉住叛将张光。封莽通为重合侯,景建为德侯,商丘成为诧侯。”太子的门客,凡是曾经出入过皇宫宫门者,一律斩首。那些追随太子发兵反叛之人,按照制裁反叛者的法律规定,族灭全家。官吏和士兵有乘乱抢劫者,全部流放到敦煌郡。因太子仍逃亡在外,从这时开始长安各城门皆屯驻军队。过了二十多天后,太子于湖县被人发现,最终在官吏围捕下自杀身亡[1]。
第二年,贰师将军李广利率军出击匈奴,丞相刘屈牦设宴给李广利饯行,送行到渭桥时,刘屈牦和李广利告别。李广利对刘屈牦说:“希望君侯早点请陛下立昌邑王刘髆为太子。如果昌邑王被立为皇帝,您今后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刘屈牦答应了李广利的请求。由于昌邑王是李广利之妹李夫人所生的儿子。且李广利的女儿又是刘屈牦儿子的妻子,因此李广利和刘屈牦两人都想立昌邑王为太子。这时,审理巫蛊狱案追查得很紧,内者令郭穰告发丞相刘屈犛的夫人因丈夫多次受到武帝谴责,而指使巫师诅咒皇帝,口出恶言,以及刘屈牦与李广利两人共同祷告祭祀,想让昌邑王当皇帝。相关主管官员将此事奏报给汉武帝,请求审讯查验,汉武帝批准,刘屈牦被定罪为大逆不道。汉武帝下令把刘屈牦放在载运食品的车上游街示众,随后在长安东市腰斩,刘屈牦的妻子则遭押赴华阳街斩首示众。李广利的妻子儿女亦被抓捕入狱。当时领兵在外的李广利得知消息后,便率军投降了匈奴,其宗族全数遭处决[1][2]。
评价
- 黄道周:自古宰相,生值明时,无大故而伏斧锧者,唯汉刘屈牦及先朝夏言耳。汉武帝决意空汉南,心疑丞相坠北伐之师,故一旦破法而戮屈牦[4]。
- 蔡东藩:太子据死,刘屈牦及李广利一诛一叛,是正所以促武帝之悔心,使之力图晚盖[5]。
- 王夫之:刘屈牦之攻戾太子也,非果感于周公诛管、蔡之言而行辟也。武帝曰:“丞相无周公之风矣。”其词缓,未有督责屈牦之意,则陈大义以责太子而徐为解散也,岂繄无术?而必出于死战,此其心欲为昌邑王地耳。太子诛,而王以次受天下,路人知之矣。其要结李广利,徇姻亚而树庶牦,屈牦之慝,非一日之积矣。然而屈牦旋诛,奸人戕天性以侥非望,未有能幸免者矣。顾孰使险如屈牦而为相也,则武帝狎宠姬、任广利、而为之左右也。用人假耳目于私昵,而不保其子,悲夫[6]。
- 黄震:戾太子之变,使宰相得人,明太子之无他,察江充之倾危,抗章武帝,身任安危之托,犹庶几也,而使屈牦当之,悲夫[7]。
参考文献
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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