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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称意淫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性幻想,又称意淫,是指使人萌起性方面的情感,并能产生或增强性兴奋的心像或思想模式[1]。性幻想可透过想像或记忆来产生;自主或外部的刺激亦能引起性幻想——后者的例子有情色文学、色情作品、某些物件、具性吸引力的某人。凡是使人性兴奋的事物,都可能使之产生性幻想。而性兴奋又可能使人继续产生性幻想。
几乎所有社会都有性幻想的踪迹[2]。不过鉴于部分性幻想的内容有违社会或宗教道德规范,所以人们很少会选择将之付诸实行[3]。在某些情况下,即使只是把性幻想的内容拿来讨论,也会被视为触犯当地禁忌,并可能使当事人受到抑制。有些人视性角色扮演为把性幻想表达出来的便捷渠道。此外某些电影会描绘或讨论性幻想——观众们可能从中找到共鸣。性幻想的内容对当事人可能是积极的,亦可以是消极的,甚或两者兼而有之。人们过去的经历可能会影响性幻想内容,而性幻想亦可能对将来的性行为构成影响。此外,当事人可能不会想在现实中实现这些幻想。由于幻想是全靠脑海内的想像而产生,所以其内容可以不为世人接受、偏离现实。上述特点使得研究者能从性幻想当中获得跟性行为有关的心理过程资讯。
性幻想亦是文学、电影、艺术的一种类型。这类作品可能因其美学而受到赞赏,不过同时有很多人对这类作品感到不舒服。比方说,女子监狱电影可能能够归于性幻想类型底下,色情电影同样能够这样分类。此外部分电影会为安排性幻想一组镜头或一个场景。像《在商言商》(1971年)、《阿玛柯德》(1973年)、《美国丽人》(1999年)般的主流电影包含了性幻想的场景。在很多情况下,使用幻想场景的用意在于描绘角色的性心理。
由于难以客观地对性幻想进行鉴别和测量,所以大多研究都会评估人们清醒时的有意识性幻想,并采用以下三种方法的其中一种[1]:
研究者可能会为了确定对象的说法有多可靠,而去量度其在面对不同刺激时的兴奋反应,并把之跟他的回答进行比对[4]。他们在当中会采用的技术有阴道光体积变化描记图法、阴茎应变片,量度性器官脉搏幅度、性器官血容量、心率的工具[5]。一项于1997年发表的研究发现,男性的性兴奋比起女性更会反映在性器官血容量上,而以脉搏振幅为依据的判断则没出现差异[6]。此外研究者较易判断女性是否处于低度兴奋状态[7]。
有关性幻想的研究就像大多性研究般,同样要面对研究样本过少、样本不够代表性、非随机抽样等问题。因此不同研究的共同发现尤其重要[1]。女性可能较容易漏报自己的幻想频度,因为她们较不容易察觉到自己是否兴奋,或较不会对外这样报称:不少女性会在想像浪漫情景的情况下产生性兴奋,但由于其并不露骨,所以不把之当作性幻想看待[8]。尽管不同社会对性有着不同的态度,但大多有关性幻想的研究都以生活在现代西方社会的人口为研究对象,所以有关研究的代表性存疑。学术界内因此有着“希望更多研究以其他社会和历史为研究对象”的呼声[9]。此外,目前对5-12岁孩童的性幻想了解甚少,因此有需要进行更多以人的一生为跨度的纵向研究[9]。有鉴于性在很多时候是一门禁忌议题,所以研究者在一些地方进行研究时,会发现难以在当地取得诚实而具代表性的样本。比方说,1997年一项针对南亚的研究显示,大约75%的男同性恋者害怕“给人发现”——这点会使当地的有关研究变得更为复杂[10]。
性幻想的内容因人而异——从平凡到离奇荒诞的情景,不一而足;并受到每个人的经验和欲望所影响。人们可透过想像像强奸、阉割、绑架般的危险或违法情景,来逃避现实生活中的性束缚[11]。它们能让人们把自己想象成现实中“所不会见到的自身”,比如把自己想像成有权势者、天真无邪、充满着内疚感[12]。幻想对性行为有着相当大的影响,甚至有人能只透过幻想来达至性高潮[13]。尽管人们的性幻想有着几个共同主题,但任何行为和客体都可以在人的脑海中加以情色元素[14]。
性幻想越来越被视为健康关系的必要一环[15]。理论家们认为,幻想可用于促进伴侣间的性快感[16]。此外研究者发现,性幻想跟性高潮、兴奋、整体满足感之间存在正相关性[2]。斯特罗尔(Stroller)用一句话来概括性幻想的相对好处 :“性幻想是个人的色情物品,我们在当中反复演练那些在实际性生活中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需求”[17]。因此,性幻想可让人满足那些无法于现实实现的欲望。从此一角度出发的研究者宣称,幻想婚外性行为或多伴侣性行为跟长久的伴侣关系呈正相关。性幻想因此被视为对抗性饥渴的手段[18]。
性幻想可用于处理关系上的困难——人们能以其对抗性方面的不满足。与拥有美满婚姻的女性相比,关系不顺的女性拥有显著较多的性幻想[19]。于内心创造幻想情境能使人更好地应对压力和不安。对于女性的情况而言更是如此。幻想因此能使人们从新的角度和立场出发,暂时忘却痛苦,并增强自我价值感。
若以演化角度看待性幻想,那么便可得出与上文完全不同的解释。鲍尔比(1960年/1982年)的依附理论认为,若欠缺能够依附的人,那么当事人便会失去自尊[20]。容易焦虑的人较有可能以性去换取安全感,因此,他们可能因渴望亲密关系而进行性行为,并在挑战关系状态的情况下,增加性行为的频密度[21]。相反,逃避型依附者会对性关系带来的亲密感感到忧虑,并会为了减低有关感受,而采取积极措施。他们的性行为模式有:与偶伴发生无感情基础的性关系、为了提升自己而与人发生关系、在性行为期间抽离情感[22]。性幻想较有可能以跟依附有关的主题为主轴,焦虑型依附者倾向报称自己拥有较多的性幻想,并在幻想中将自己塑造成软弱无力、可以信赖的样子[23]。逃避型依附者则会把自己幻想中的人际关系描绘成“冷漠无情,没有人情味”。因此对他们而言,性幻想的主要功能是透过心智表征来实现人际目标。
演化视角为性幻想中的性别差异提供了解释。研究文献指出,女性较有可能在幻想中把自身的身体和情感放在优先考虑的位置,而男性则较聚焦于性伴侣的形象。女性亦较容易把性伴侣想像成想跟自己维持长久关系,抑或共渡了一段长时间的单一特定人物。现有证据证明,就生育后代这点而言,男性跟年轻富生育能力的女性性交具有一定益处。他们亦演化出一种用以解读繁殖伴侣“新鲜特征”的能力:他们偏好于具有“白肤、浓发、厚唇”等等特征的女性。相比之下,女性的繁殖动力源自男方的投资以及基因库[24]。从女性的角度来看,与多个男性伴侣性交的风险远远超过潜在得益[25]。因此,男性聚焦于特定的身体特征并不足为奇,它的起源和目的都可以演化来解释。此可推导出在男性注视女性,并视之为获得性快感的手段的同时,女性亦已习惯于此,并保持被动[26],幻想出特定的性伴侣。
人们可能没有把性幻想付诸实行的欲望,不过也有人会以之来为将来的性体验打好计划[27]。差不多所有人皆会进行幻想。此一行为可在任何时间发生,不过人们在做白日梦时较容易出现幻想[28]。人们常在伴随性幻想的情况下自慰[29]。相对于女性,男性可能较偏向于一边幻想一边自慰[a]。
在性行为期间,有些人会以幻想来把自己从难受的地方带开[30]。其他人则反以幻想来集中精力,保持兴奋。比如正在被他人咂阳的男性可以以幻想聚焦于受刺激的部分,忽略其他事物[31]。在性行为期间,男性倾向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体的一部分——他们较容易只聚焦于一个部分所受的物理刺激,不把自身当作一个“整体”去看待[32]。
许多伴侣会向对方分享自己的幻想,以获得更多的亲密感和信任,或仅仅是为了让对方或自身更兴奋、更有身体上的反应[12]。一些伴侣视分享幻想为非插入式性行为的一种[33];这亦为BDSM于1980年代的兴起提供了一个潜在解释——人们为了避免感染HIV,而把BDSM当作性幻想的安全出路[34]。伴侣们可能会以性角色扮演来满足自己的性幻想。
幻想还能成为性治疗的一部分。它们可用于令性刺激加强,使得当事人更兴奋,更容易实现性释放。1986年一项针对已婚女性的研究显示,性幻想有助她们进入性兴奋状态,达至性高潮[35]。性治疗师经常鼓励性高潮障碍的女性患者进行幻想和自慰[36]。
几乎所有社会都有性幻想的踪迹[37],不过实际发生率因年龄、社会、性取向、性别而异。不过由于有关研究极为依赖于回溯性记忆,以及受到反应误差、性禁忌等因素影响,所以很难确定每种性幻想的实际发生率[1]。一般而言,男女双方最为普遍的性幻想如下:回忆起一段令人兴奋的性体验、幻想跟现任伴侣发生性行为、幻想跟其他人发生性行为[38]。每项研究之间并没有为这三类幻想的受欢迎程度得出一致结论[39]。仅次上述三类的幻想内容有口交、于浪漫地方发生性关系、权力不对等下的性关系、强暴[38][39]。
2004年一项美国研究显示,与实际执行相比,较多人会幻想某种行为[40]。
研究显示,两性在幻想的产生上有着很大差异。男性倾向于回想过往的性经验。而女性则倾向于想像一位虚构情人,抑或过往所没有的性经历[41]。男性的性幻想往往聚焦于视觉图像和解剖上的细节。不论男性有着哪种性取向,他们都倾向于对视觉上的性刺激表露出更大兴趣,并较会幻想不存在情侣关系的性接触[42]。
女性性幻想则较着重于心理上的性刺激,包含更多的情感联系[38]。因此,女性较有可能报称自己的性幻想带有一定浪漫成分和亲密感[43],比方说,她们可能会幻想自己的男性伴侣具有英雄特质,并会在危急关头毫不犹疑地拯救自己[44]。从演化角度来看,这样女性就会较愿意忠于其男性伴侣,以换取他的投资,一同抚养后代,增加其存活机会[45]。
大多研究强调了两性在性幻想上的几点差异。男性研究对象较偏向在该些研究中报称以下这些幻想类型:探索型、亲密型、冷淡型、虐恋型[46]。探索型幻想的例子有同性性经历和群交;有关观看他人性交和恋物行为的幻想则归类在冷淡型。女性较倾向于报称自己的性幻想有同性或名人参与其中[47]。与另外三种相比,两性都较偏好于亲密型的性幻想,这包括有关口交和公开性行为的幻想[46]。
与女性相比,男性较常幻想跟多个伴侣发生性行为(即三人性行为或性派对)[38]。他们亦更常幻想多种不同类型的伴侣[48]。从演化角度来看,这可能是男性“有能力在任何时间使多名女性受孕,产生多个后代”的特点所致。因此亦可预测男性更可能接受多重性伴侣的概念,以此提高成功繁殖的机会[47]。
两性亦在幻想自己是支配方还是臣服方的频度上有所不同。男性幻想自己是支配方的频密度跟幻想自己是臣服方的相当。而女性则较常幻想自己是臣服方[49]。不过很多人在性事上所扮演的角色并不跟性别定型吻合。男性在性上不是天生积极的。同样,女性在性上也不是天生被动的。这些刻板印象可能随着年纪而减少[48]。
反之,性幻想可能因人而异,像性格或学习经历般的因子对性幻想的影响可能大于性别本身[50]。有研究者表示两性在性幻想上的差异已随时间推移而缩小,并认为此一趋势可能在将来延续。他们同时以性幻想的类型和频密度佐证上述说法[51]。
每种幻想的百分比(%) | ||
---|---|---|
男性 | 女性 | |
群交 | 42 | 16 |
名人 | 16 | 27 |
同性 | 10 | 19 |
陌生人 | 33 | 39 |
首次性幻想的年龄也有性别之差。与女性相比,男性偏向于报称自己在年纪较小的时候(一般11-13岁)出现首次性幻想[52],其内容亦较女性的露骨[53]。两性首次性幻想的常见主题有与名人(像是电影明星)或老师发生性行为[53]。两性性幻想的内容亦因年纪而异。比方说,年轻男性倾向于拥有较多的多伴侣性幻想,而其频度会随着年纪而下降,同时同性性幻想会随年纪而略有增加。女性以陌生人或同性为对象的性幻想频度则在其一生中较稳定[47]。
两性在性偏离幻想上存有差异(即幻想的是非典型性对象)。性偏离幻想的内容有近亲性行为、窥视他人更衣、裸体或发生性行为、恋物性异装、跟动物或儿童发生性行为。一项研究发现,超过60%男性承认曾幻想跟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33%则报称自己有过强暴幻想[54]。性偏离幻想与其他性幻想一样,同样被视为在18岁之前就会出现,不过这可能因性偏离的种类而异[54]。
首次出现的年龄(岁:月) | |
---|---|
恋物性异装 | 13:6 |
恋物 | 16:0 |
窥视他人更衣、裸体或发生性行为 | 17:4 |
与不是近亲的异性孩童发生性行为 | 21:1 |
与不是近亲的同性孩童发生性行为 | 18:2 |
不寻常的性幻想在男性中更常见;男性较常幻想往伴侣身上撒尿/伴侣往自己身上撒尿[55]。《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版指出,女性性偏离确诊者数量很少,唯一的例外就是性受虐(DSM-5更名为性受虐障碍[56]:694)[57]。此外在要求人们想像出自己参与性偏离活动的情境时,男性的性兴奋程度会比女性大[58]。 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是针对女性性偏离的研究不足所致。女性的性偏离幻想有性施虐、露体、与孩童发生性行为[57]。
由于当代社会对性比以前更为宽容,且人们对于各种性行为有着更多认知,所以与过去相比,当今人们更愿意尝试把各种性幻想付诸实践[51]。女性比男性更有可能把自己的性幻想付诸实行,因为她们的性幻想较多落在现实上可执行的范围之内[51]。研究者已就“支配型性幻想(比如强暴幻想)跟在现实表现出侵略性行为的关系”进行了调查,结果发现男性性犯罪跟性强迫幻想之间有着相关性[59]。有关结果可能在心理病态特质较高者身上较为显著[60]。
由于很多变量都会影响性幻想,因此性别之间在性幻想上的差异可用到不同理论框架去解释。根据社会建构主义的说法,性社会化为性幻想的有力预测因子,而性幻想的性别差异则是社会影响下所诞生的产物[61]。从此一角度延伸下去,便可得出女性的性拥有较多可发展空间的结论,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女性应如何思考和行动”的社会期望所影响[61]。演化视角(又称演化心理学、社会生物学)则与之相反,认为性幻想主要受生物因子所影响[62]。在解释女性偏向幻想相熟一段时间的爱人,而男性则偏向幻想陌生伴侣的倾向时,两种视角可出现以下差异[47]:
社会建构主义可能会把此一差异解释成因社会不断向女性灌输守贞和谨选男人的观念而造成;而演化视角则可能会在女性的祖先上找答案,认为只拥有一个伴侣能确保其繁殖安全——当中只要她保证忠于自身的男性伴侣,那么男方便会更愿意为之及其后代进行投资。最终使得此一想法延续至今[47]。演化心理学亦有助于解释为何女性倾向于在幻想中以男性名人为自己的对象。该理论认为,此一倾向对其祖先是有利的,因为与较高地位的男性维持关系能使自己及后代得到较佳保护,增加后代的存活机会[47]。
麦斯特与强生于1979年进行了首项有关同性恋者性幻想的研究,不过他们并没有透露数据如何得来。他们总共募集了30名男同性恋者和女同性恋者。结果发现,男同性恋者的五大常见性幻想有:想像跟性有关的身体部分(像是阴茎和臀部)、带强迫成分的性体验、在田园风光的情境下发生性行为、群交、与女性发生性行为。1985年的一项研究发现,男同性恋者偏好于幻想跟其他男性发生非特定的性行为、口交、与之前没性经历者发生性行为。在这两项研究中,男同性恋者和男异性恋者的幻想基本类似,不过对象的性别会有不同[63]。2006年的一项非代表性研究则以印度的男同性恋者为研究对象。结果发现与男异性恋者相比,男同性恋者更着重探索型、亲密型、冷淡型的性幻想。虐恋型则没有差异。整体而言,男同性恋者与男异性恋者之间的头号性幻想具有些许差异。在研究进行期间,同性恋在印度仍属违法[10]。
2005年的一项研究为住在洛杉矶大都会区的女异性恋者和女同性恋者进行了比较。结果发现女同性恋者较常幻想女性的某些部位(脸、乳房、阴蒂、阴道、臀部、胳膊、头发),而女异性恋者则较常幻想男性的某些部位(脸、阴茎、臀部、胳膊、头发)。女同性恋者亦有着更多“取悦多个女性”的幻想;在问及有关“取悦多个男性”的幻想时,两个组别之间没有显著差异。两个组别在回答没有区分性别的问题时,同样没出现显著差异[64]。
强暴或奸污是两性相对普遍的性幻想。他们可能会幻想一整套强奸情境,亦可能会把之幻想成性情境的一部分[38][65]。幻想方可能会把自己幻想成受到他人强迫或胁迫的那方,但亦可能幻想自己在强奸别人。一些研究显示,女性比男性更常把自己幻想成因胁迫而进行性行为[38]。哈里顿(Hariton)和辛格(Singer)在1974年发表的研究中写道,根据他们的调查,“被制服或被迫屈服”是第二常见的幻想;克纳夫(Knafo)和贾菲(Jaffe)于1984年发表的研究显示,被制服是性交期间最常见的幻想;佩莱蒂尔(Pelletier)和赫罗尔德(Herold)在1988年发表的研究发现,超过一半女性受访者报称曾幻想因威迫而与他人进行性行为。其他研究亦发现以威迫为主题的性幻想,但其频密度和普遍度都低于上述研究。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该些女性渴望自己受人强奸——该些幻想往往包含浪漫和自己被勾引的情境,而且幻想中的男性一般是其喜欢的类型。更为重要的是,该些女性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幻想,当中自己一般不会受任何伤害。一些女性性受害者报称,她们会幻想起跟其受害记忆差不多的情境,并对此感到厌恶。她们表示该些幻想十分逼真,这可能使该些女性回想起自己身心所受的痛苦[66]。
很多人认为女性之所以会幻想自己因威迫而进行性行为,是因为这样就可免除因不符社会期望而起的罪恶感,即女性不必对自己的性欲和行为负责。莫罗尔(Moreault)和福林斯塔德(Follingstad)在1978年发表了一项研究,当中证实了此一说法,并发现在性上拥有更高罪恶感的女性,较多报称自己有过以被制服、被支配、无助为主题的幻想。佩莱蒂尔(Pelletier)和赫罗尔德(Herold)则以另外一套方法去量度罪恶感,结果发现两者之间没有联系。其他研究显示,报称拥有威迫性幻想的女性对性有着更正面的态度,这与内疚假说矛盾[67][38]。斯特拉斯伯格(Strassberg)和洛克德(Lockerd)于1998年发表的研究发现,拥有威迫性幻想的女性一般较少罪恶感,更有性爱倾向。结果她们便有着更频密和更多种类的性幻想。此外,他们亦写道威迫性幻想并非最常见普遍的[68]。
各个社会对性幻想和性本身有着不同的态度。社会对人们性幻想的隐私有着很大影响。由于很多地方把性幻想视为禁忌,所以有时甚至连公开讨论之都不为社会容许,迫使性幻想只能留在自己脑海。在较为宽容的环境下,人们可能会跟密友、重要的人等等分享自己的性幻想。
生活在西方社会的人于较近期才在道德上接受性幻想,有关性幻想的正式研究亦刚起步没过多久。性幻想在此之前会被视为“魔鬼代理人”植入人们脑海的可怕想法[69]。在当时,即使心理学家愿意接受和研究性幻想,但他们还是对此了解甚少,甚至把女性的性幻想视为歇斯底里的症状[11]。在二十世纪初之前,许多专家将性幻想(尤其是女性的性幻想)视为不正常。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认为,存有性幻想的人都是性匮乏或性不满的,亦即他们没得到足够的性刺激和满足[70]。之后几十年,一些著名的研究和汇编陆续推出,使得性幻想变得更为人接受。帕特里夏·彼得森的《道德、性事实与幻想》(Morality, Sexual Facts and Fantasies)、阿尔弗雷德·金赛的《金赛报告》、菲利斯和埃伯哈德·克伦豪森的《情色幻想:性想象力的研究》(Erotic Fantasies: A Study of the Sexual Imagination)、南希·弗莱德的《我的秘密花园》都推动了有关过程[71]。到了现在,很多人把性幻想视为性的自然和积极元素,并可用于加强性感受[70]。很多基督徒相信《圣经》禁止对配偶以外的人产生性幻想,正如《马太福音》第5章28节所写的般。还有人认为,圣保罗在谴责“不道德”或“不洁净”的肉体行为时,把性幻想连同一起谴责。尽管西方世界对性幻想的态度相对宽松,但许多人仍然对自己的幻想感到羞耻和内疚。这可能会诱使人患上性功能障碍[42],使伴侣的性生活质量下降[72]。
尽管大多数人不会对自己的性幻想或想法感到内疚或厌恶,但的确有些人会出现这种负面感受。一般而言,在对自己的性幻想感到内疚的研究样本中,男女比例相当。1991年的研究为较为著名的例外:当中发现女性更对首次性幻想感到内疚或厌恶。就女性的情况而言,对性抱有的内疚感跟性幻想的频密度和种类呈负相关。男性方面,性内疚感跟性幻想时的兴奋度减少有关[73]。女性所报称的内疚感整体上比男性更强烈;若他们的性兴奋和性高潮都依赖于性幻想,那么其所报称的内疚感亦会较强烈——这点适用于男女两方[74]。
已有多项研究评估了性幻想跟内疚感的直接关系。其中一项以160名保守派基督徒为对象的研究显示,16%的男女报称对性幻想感到内疚,5%为此对自己感到不高兴,45%认为自己的性幻想是“道德败坏,不容接受”。各个研究在内疚感与年龄的关系上给出了矛盾不一的答案——克诺特等人(1998年)及艾利斯和西蒙斯(1990年)发现,较年轻者倾向于对性幻想产生较少的内疚感,而莫舍尔和怀特(1990年)则相反[73]。
一项于2006年发表的研究以美国已婚异性伴侣为调查对象。它量度了个人对自身性幻想的内疚感,以及对伴侣性幻想的妒忌感,结果发现女性、18-29岁的伴侣、婚姻与关系维持时间较短者、共和党支持者、罗马天主教徒更对性幻想产生内疚感;男性、41-76岁的伴侣、关系已维持较长时间者、民主党支持者、犹太人则倾向表露出较少的罪恶感。此外,女性、18-29岁的伴侣、罗马天主教徒、信奉非犹太教信仰者会倾向于更对伴侣的性幻想产生妒忌感;男性、41-76岁的伴侣、犹太人、无宗教者则倾向表露出较少的妒忌感[75]。
越轨性幻想是指包含违法性行为、没给予同意者、虐待成分的性幻想[76]。尽管性偏离者会出现越轨性幻想,但越轨性幻想并非罕见/偏离于社会大多数人。DSM-5把性偏离定义为对非典型目标或对象有着强烈和持续的偏好。打屁股、鞭打,对儿童、动物、橡胶产生性意念等等,都可归进此类[77]。尽管DSM-5承认并不是所有性偏离都带有病态性质,但精神科医师仍难以区分性偏离喜好与性偏离障碍两者[77],因为并没有客观标准界定何谓正常的性幻想。文化、历史、社会、政治等因素都会影响正常的定义[77]。
一项使用了统计分析和威尔逊性幻想问卷的研究显示,以动物或儿童为对象的性幻想十分罕见,不过其亦把“非典型”的性幻想主题限至七种,其中包括淫乐排尿、异性装扮、强奸[55]。多项研究发现,不少人会产生“非典型”的性幻想[77]——因为性幻想种类愈多,当事人的性生活满意度愈会增加[78]。比方说,2011年的研究表示,柏林超过一半的老年男性拥有“非典型”的性幻想,其中21.8%曾产生拥有虐待成分的性幻想[79]——这是淫乐杀人的先决条件[80][81][82][83]。另一项研究发现,人们在搜寻色情作品时,经常会输入跟支配与臣服有关的字眼[84]。
大多有关性犯罪的研究都聚焦于男性。像淫乐杀人般的性犯罪十分罕见[76],因为大多数越轨性幻想最后都不会真的付诸行动[52],它们亦不是参与性犯罪的风险因子[85]。一些人认为,由于性犯罪的法律定义狭隘,所以性犯罪率经常受到低估[76]。研究者在调查性犯罪时经常面对一些限制,比如“性犯罪的定义、犯罪方式和地点、由于犯罪者偏向夸大自身动机,所以所获资讯有机会不完整或不准确、法律上的限制”[86]。除此之外,研究者的方法同样会影响结果(本质主义描述法[87]与现象学描述法[86])。
据信,越轨和虐待型性幻想是性犯罪的潜在风险因子[76]。70–85%的性犯罪者会产生各种类型的越轨性幻想[88][89][90][91][92],当中某些主题可归类为性犯罪[92]。比如淫乐连续杀人犯比淫乐非连续杀人犯有着更多的强暴幻想[91],82%犯罪者会在现实中拿着武力参与暴力性幻想[92]。此外,研究者亦发现报称拥有越轨性幻想的罪犯比没有者更危险[92]。
参与性犯罪的风险因子还有精神疾患(特别是偏执狂和思觉失调)、暴力史、曾经被捕、学习表现不佳[76]、物质滥用、财务问题[93][94]。不过一般而言,童年受到性虐待的经历与越轨性幻想的配合才是使人们把越轨性幻想付诸行动的主因[76]。大多强奸犯报称自己于童年时拥有创伤经历,并在后来出现越轨性幻想[95]。
不论是那种类型的性犯罪者,他们大多都会在性幻想中包含虐待主题。当中内容细节有寻找受害者、在性交期间使人受伤或受苦、在兴奋时产生傲慢感/全能感[96]。
心理病态者和黑暗三角人格特质者很多都会产生此类型的幻想,以及各种性偏离幻想[92]。自恋特质与去人化的性幻想密切相关[97]。研究表明,越轨和虐待型性幻想是自恋者应对脆弱性时的一种因应机制[81]。较高的心理病态水平跟越轨、去人化、不受约束[98]的性偏离和性幻想有关[97]。不过这也可能跟性冲动因性偏离喜好而增加的现象有关[99]。此外,心理病态亦会增加色情作品对越轨性幻想发展的影响,它使得人们更有可能幻想强暴情境[98]。心理病态还会增加在现实生活中把越轨性幻想不加任何限制地实施出来的可能性[98],比如从事BDSM/虐恋行为,甚至强奸[92]。不过BDSM相关幻想在一般人口当中仍属常见[55]。《五十度灰》三部曲的盛行可能使之正常化,令人们对BDSM的看法从“极端、边缘、危险”一转成为“时尚刺激的有趣活动”[100]。《五十度灰》使得BDSM更广为人知及接受,令之融入到日常生活中[100]。
虐待型性幻想是理解连环杀手的重要因素之一[101]。他们的性犯罪是维持和发展自身幻想的“试探”,即他们会根据幻想去犯罪,然后把犯罪情景纳入自身的幻想当中,以此增加兴奋度。他们亦会渐渐往幻想加入虐待内容[89]。
很多淫乐杀人是一早计划好的[102],因为它们早以性幻想的形式存在于当事人脑海[91]。他们往往会在杀掉受害人前向之施加大量痛苦和恐惧感,这有助于满足自己的虐待型性幻想[102],尽管这只是一时之快。他们亦会努力于现实准确还原自己的幻想[91]。
童年时的虐待在会否把虐待型性幻想付诸实行这件事上扮演重要角色[76]。大多数遭受童年性虐待的性犯罪者会在早期开始产生强暴幻想[91],以及像性冲突、无能、抑制、无知、社会障碍般的性问题[90]。这些问题会对当事人产生不少压力,犯罪者于是把越轨性幻想视作压力的因应机制[90]。若不成功解决上述问题,那么他们便会选择沉迷于自己能掌控一切的幻想世界内[90]。他们对自己的越轨性幻想投入了大量精力[76];当他们的幻想因脱敏或压抑而开始失效时,他们就会改以实现幻想来缓解内部压力[90]。他们计划以犯罪来使自己兴奋[89],或实施强迫性暴力谋杀[23]。强迫性暴力犯罪具有冲动性质,起因则在于阻止暴力/虐待型幻想付诸行动的阻力和限制会令人感到焦虑,并使人出现各种身心表现。这些表现继令欲望变得无法控制,最终使得当事人为了解脱而将自己的幻想付诸行动[86]。
研究者发现,幻想中的虐待内容通常在开始自慰后的1-7年内显现[89]。由于社交退缩的缘故,所以他们大多缺乏与理想的伴侣练习性技巧的机会,这在很大程度上使得他们更依赖自身幻想[89]。最终,他们的幻想和“试探”成为他们唯一的兴奋来源[89]。
一些研究显示,早期的性骚扰经历,以及自慰与性高潮所致的增强效应,都使得当事人从社会上学习了具越轨成分的性脚本[76]。然而,于童年时受到性骚扰的人长大后不一定会成为无法自控的犯罪者。麦克库洛赫等人认为[103],早期的创伤经历使得当事人具备发展虐待型性幻想的先决视觉条件,这可能是犯罪者难以克制自己不去把虐待型性幻想付诸行动的原因[103]。尽管一些研究者认为认知扭曲是儿童性虐待等性犯罪事件的原因,但证据显示认知扭曲只在被逮捕后为了正当化自身行为而出现,而这并非性犯罪的动机[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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